p; 沈玉寿双手抱臂,斜目剜了那位醋意横生的士子一眼:“自不量力。”
一句话将那人说的面红耳赤。
赵悲煦大笑不已,很少见沈玉寿主动攻击人,倒有趣的很。
估计沈长林随姜大师去后,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他们便托人给沈长林留口信,三人先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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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沈长林,随姜大师入内后,他有几分紧张。
姜大师满身落拓,虽言行和善,却自带一抹迫人的气势,目光锐利的好像能一眼勘破人心。
“坐。”姜大师笑道。
沈长林规矩的坐下来,今日他穿着一身灰蓝的棉袍,是当日离开景安时,罗氏和钱氏赶制的,虽针脚细密用尽心思,但论技巧和做工,还是比不得华京城中各大成衣坊。
可就是这样简单甚朴的打扮,却仍掩盖不了少年人清雅如月的气质,他只要安静的端坐于侧,便足够吸引目光。
多好的仪表,多好的文采,多好的少年时光。
姜无戈望着少年干净清澈的眼眸,透过星光点点的瞳仁,好似望见了从前,谁又不是从这样灿若朝阳的年岁走来。
而今回望,却是遗憾颇多如愿甚少,到底意难平。
“请姜大师赐教。”沈长林拱手道。
姜无戈吩咐小童换上新的茶水,送来茶点。
此刻天色已晚,室内一片晦暗,姜无戈点燃灯烛,盘腿坐下:“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沈长林仔细回忆一番,颔首道:“恕学生无状,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您。”
姜无戈微笑:“情理之中,当日我见你时隔着一层纱帘,那紫檀木雕可还留着?”
紫檀木雕?那不是在平昌城参加淮华书阁的茶会时,胜者的彩头么。
沈长林明白了:“那日是大师您出题?学生愚钝,不曾认出,大师亲赐之物,自当谨慎保管,如今就放在学生的书桌上。”
姜无戈喝了一口茶,笑意未散:“我未露面,你自是认不出的,今后称我一声姜师傅便罢,不必称大师、先生、大儒。”
“是,学生知道了,姜师傅。”
经过一刻钟的相处,师徒二人颇为亲近,姜无戈气势迫人却和善有佳,沈长林谦虚好学却也不卑不亢。
蜡烛一截截往下燃烧着,不多时,就剩短短一截蜡头,童子上前换上新蜡。
“随我一同用饭吧。”姜无戈道。
他的膳食十分简单,只是一碗素面,许是顾惜沈长林尚在长身体,给他的那碗面中,多压了两枚荷包蛋,沈长林一哽,不由的想起家中日子,钱氏罗氏做饭时,也总单独给他和小兄添菜。
“快吃吧。”姜无戈温声道。
吃完面后,方正式说到拜师一事。
“入我门下为弟子,而今有一要求,便是退出淮华书院,并且今后不以淮华书院的弟子自居。”
沈长林不由的瞳孔一震,姜无戈不正是淮华书院的先生么,虽只是挂名,可也十多载了。
许是看出了沈长林的疑惑,姜无戈神色一凛。
“此番回京,我便会辞去淮华书院的一切职务,长林,你是否好奇其中缘由?”
沈长林点头:“学生确实不明白。”
“随我来。”姜无戈道,他带着沈长林走出夫子殿,沿着书院宽阔整齐的青石小道,登上附近的观景阁。
阁楼上可俯瞰大半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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