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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喜欢的是女生还是男生?
许书澈虽然早就猜到了他会忍不住问这个,但却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他抗拒说实话。
万一简一寻没听到他和王世美说了什么呢?
许书澈知道自己不该抱有侥幸心理,但看着简一寻的眼睛,却忽地想起之前他为自己排了两个小时队买来的“爱芙莱”。
如果说了实话,他在这个学校里就没有朋友了。
在有朋友之后,许书澈有些没法想象自己没朋友的生活。
“我”
他避开简一寻的眼睛,声音很轻:“我喜欢女生。”
简一寻静静地看着他:“真的吗?”
许书澈咬着唇,慌乱地点了点头。
“好吧。”
简一寻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他生没生气,只抬起头看向篮球队的其他人:“我问完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
别人不知道两人之间悄悄说了什么,想到是人家的秘密也不好再多问,于是张罗着继续真心话大冒险。
许书澈一直盯着餐桌桌布上的一块污渍,就好像这块污渍忽然有了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让他目不转睛地低头研究着。
简一寻歪头看着他,没什么心思再继续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哪怕偶尔酒瓶转着转到了他面前,他也只敷衍地象征性问几个问题就算参加了。
为什么许书澈不说实话呢?
简一寻想不通。
他已经过了刚开始对“许书澈是Gay”这件事的震惊,取而代之的是难过和自责。
许书澈不愿意和自己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之前他对Gay的态度太差了?
如果他之前说话没那么难听就好了。
简一寻不愿意和朋友之间藏着掖着,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掏心掏肺地说实话,现在却忽然词穷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许书澈的样子,应该是不愿意被人知道这些事的。简一寻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但越想越觉得抓心挠肝。
一场聚会结束,其他人热热闹闹地走了。他们明天还有课,就算喝酒也不敢多喝,只喝得微醺,吵嚷着和彼此说再见。
许书澈维系住应有的礼节和其他人道别,正想独自一人悄悄离开,却被人从身后叫住:“师兄。”
简一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门店的招牌落下一半阴影,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晦暗不明。
“怎么了?”
许书澈倏地捏紧手中的塑料袋,在一片安静的夜色中发出“滋滋”的轻响。
“我送师兄回去吧,”简一寻说,“太晚了,不安全。”
“没什么不安全的。”
许书澈低头看着地面:“反正都在学校里,我”
“一起吧。”
简一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率先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篮球队聚餐的火锅店在离校门几百米的地方,如果走路,大概需要十多分钟才能回去。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路上的学生见少,两边的商铺也关门了,只剩两边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许书澈忍受了一会儿这样窒息的沉默,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问我什么?”
简一寻怔了下,脚步慢慢停下:“师兄不是不想说么,那我也不问了。”
“但是你已经问了。”
许书澈蓦地站住,声音有些大:“你已经问过我了。”
“我是问过你了,但你也不和我说实话啊。”
简一寻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儿被许书澈凶了,心情更糟糕:“我问你了,你都不和我说实话,那我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是吗?”
许书澈忽地轻笑了下:“你在好奇什么?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他的声音不如刚刚那样激动,好像已经冷静了下来,可这平静的声音却让简一寻心中忽地涌上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许书澈轻声问他:“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简一寻支吾道,“就是我,我”
“你讨厌同性恋,所以你很着急地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好决定以后到底和不和我做朋友,对吗?”
许书澈慢慢向前了几步,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简一寻:“如果我是同性恋呢?是不是就变成了你眼中诡计多端,为了接近你才和你做朋友的那种恶心的人?”
简一寻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双唇翕动了半晌也说不出半句话。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心理许书澈猜对了大半,可剩下的那半,简一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是同性恋。”
B市秋天的晚上很凉,不时有冷风从裤腿钻进来,让人彻骨地冷。这条街上只剩一家药店还开着,冷白的光投到地面上,像医院里急诊室的颜色。
许书澈轻轻舒了口气。
这个曾无数次让他难以启齿的秘密,曾让他在高中遭受长达一年霸凌的秘密,在眼下这种情形中却这样轻易地被说了出来。
“我喜欢男生,至少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了,”他的语速慢慢变快,好像急于将这个秘密全都说出来,这样才能卸掉心上的巨石,“上高中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让我心动的男生。”
“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喜欢男生在你们直男眼里是死罪。”
许书澈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我和他表白,他接受我了,说他也喜欢我。我那个时候是第一次被人喜欢,所以特别开心,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他。”
“他每天晚上和我一起放学,说他作业不会写,考试不会做,我就晚上回家点灯熬油地给他整理笔记,但人家不要,说有笔记又没用,我最好是能给他作业抄。”
许书澈的声音中多了几分颤抖:“我我把作业给他抄,后来又禁不住他的求,考试的时候把卷子给他抄,有一次月考的时候我们被抓了,他把责任全推到了我身上。”
“我当时吓傻了,这是我十七年来的第一次处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去找他,结果听见了他在和朋友们说话。”
许书澈微微抬起头,看向简一寻:“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简一寻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说我是傻子,不知道怎么给别人抄卷子才不会被发现。”
许书澈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有些讽刺的笑:“别人问他真的和我谈了吗,他说怎么可能,他一个钢铁直男看见同性恋就觉得有病又恶心,怎么可能和我谈?说喜欢我是骗我的,和我谈恋爱也是骗我的,就是为了有作业和考试抄。”
“他带着他的朋友们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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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我,抢我的钱,我差点就去死了。”
简一寻动了动唇,试了几下才说得出话:“那个人,就是今天下午来找你的吗?”
“对啊。”
药店的工作人员探头出来看了看他们,又缩了回去,将店铺的卷帘拉了下去,“哗啦啦”的声音成了这寂静中最后的喧嚣。
那一点的灯光也消失了。
许书澈的表情彻底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可简一寻也无法凭借他的语气听出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许书澈说,“这么大费周章地来问我,是想听我把这些事再讲一遍,然后去和你的朋友们当笑话说吗?”
“不是的,”简一寻低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还能不知道你们直男是怎么想的?”
许书澈冷笑道:“你之前和我说,很多同性恋和你做朋友都是为了接近你,现在你眼里我也是这种人了。”
“你一遍遍和我确认,我喜欢男生和女生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早该想到你们是一样的。”
旁边的马路上倏地飞驰而过一辆开着大灯的卡车,“轰隆隆”地碾在简一寻心上,也短暂地照亮了许书澈的脸。
许书澈的眼眶红着,却生生咬着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简一寻想说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苍白无力。他见过撒娇的许书澈,生气的许书澈,却从没见过这样的许书澈。
他高中受欺负的时候,也是这样忍着不哭的吗?
可之前在自己面前明明那么愿意撒娇,拉一下手都会疼的人,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
“我会尽快从你的宿舍里搬出去,不给你添堵,”许书澈淡淡道,“毕竟也是我错在先了,知道你讨厌同性恋还不知廉耻地往你面前凑,真是抱歉。”
他说完后,顿了下,刚才强装镇定的语气中终于多了几分哽咽和颤抖:“这几周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的照顾,以后”
“我们就当普通的同学好了。”
许书澈说完,转身沿着这条安静的街匆匆离去。简一寻回过神来,追了两步却失去了目标。
不是的。
其实他不是因为觉得许书澈是别有用心接近他而生气。
简一寻慢慢蹲下身,抱着头,平生第一次有了“天塌下来”的感觉。
在门后听见王世美说的话时,简一寻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许书澈恶心,而是对王世美说的那些污言秽语感到了无法言说的愤怒。
而在愤怒之后,他萌生了另一个念头——
不管许书澈是不是直男,他都很想和许书澈继续做朋友。
许书澈一心想逃离简一寻,等快步走到再也看不见身后的人时才慢慢停了下来。
街上一片寂静,不远处传来两声狗吠。身前是闪烁着霓虹灯的“24小时成人用品自助”,身后是荒草丛生的山坡,让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恐惧。
许书澈其实挺怕鬼的,但比起鬼,他更害怕的是人。
刚才和简一寻说的还算精简版了,实际上他在高中承受的霸凌远不止那些。
王世美是靠长跑才考上高中的体育生,参加了学校里的足球队,每天带着一帮哥们儿在学校里横行霸道。但许书澈因为高一的时候只关心学习,并不知道他是学校里最远近闻名的那颗毒瘤。某个下午的活动课,他照常去图书馆学习,在半路上碰见了刚训练完回来的王世美。
当时王世美一身无处散发的荷尔蒙,正撩起背心的下摆擦额上的汗,午后的阳光恰好给他镶了一圈金边。
许书澈看得有些入神,没注意到一颗足球从旁边的球场飞来。王世美一挑眉,顺手拽了下许书澈的胳膊,将人半搂在怀里,这才让他没被足球砸到脑袋。
“喂,你们小心点,”王世美吊儿郎当地喊道,“别砸坏人家了。”
就当时那个场景,是块屎镶了金边都会被人喜欢的。
许书澈开始每天悄悄注意王世美,和所有暗恋别人的人一样,哪怕是上学的时候两个人走了同一条路都会让他格外欣喜若狂,甚至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人一眼看破。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害怕还是带着害羞的害怕,而非知道自己性向不被人接受的害怕。
他的跟踪手段十分拙劣,终于被人逮了个正着。
王世美的校服外套从来不好好穿着,都是敞开着前襟,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扬眉看着他:“老跟着我干什么?”
许书澈脸红得像发烧了一样,半晌才支吾地小声说:“我喜欢你。”
他这么轻易地说出了很多Gay这辈子都可能说不出的话,坦诚得让王世美怔愣了许久:“什么?”
“我喜欢你,”许书澈低下头不敢看他,“但我,我没有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我只是喜欢你。”
王世美看着面前快缩进地里的人,蓦地笑了出来,抬手拍了拍许书澈的头:“好啊,我也喜欢你。”
许书澈蓦地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也喜欢我吗?”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王世美顺手揽过他的肩:“早就听说过你了,学习又好,长得还好看,是吧?”
许书澈以为他在夸自己,有些拘谨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啦,我……”
王世美不听他说了什么,顺手摸了把他的脸:“那么以后我的作业就靠你了,小学霸,你不会拒绝吧?”
许书澈当时不懂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地为能给喜欢的人做事而感到高兴。
直到他帮王世美考试作弊被抓的那天之前,他都是因此而高兴的。
这是许书澈人生中受的第一个处分,在把高考看得比天还大的时候,这个处分重得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一天都茶饭不思,等到了放学,下意识地去找王世美寻求安全感。
可等他走到王世美班级的门口,却听见有人在教室里大声地说话。
那个一向在他面前装着五好男友的人这会儿叼着烟,一脸的不耐和烦躁,说话的声音也满是嘲讽:“我.操,就说那个书呆子没用,你们还偏不信,这个处分又要老子背,真他妈烦。”
旁边的一个公鸭嗓开口:“那你之前不也从他那儿抄了很多吗?知足吧,这才抓着一次呢,那个小书呆子估计吓惨了,快去哄哄他,万一下次不给你抄,兄弟们怎么办?”
“你要哄你他妈自己哄去。”
王世美喷出一口烟,衬得眉目满是戾气:“扭扭捏捏和个娘们儿似的,要不是为了抄抄□□谁乐意和他天天待在一起。”
“哎,我说。”
另一个男生眼神猥.琐地拍了下他的肩:“那你和他亲过嘴没?上过床没?睡男人和睡女人什么区别啊?爽不爽?”
“我他妈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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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美踹了他一脚:“老子直男,看见男的就萎了,说的什么屁话!”
众人纷纷哄笑起来,各种下流的话正层出不穷地往外蹦时,教室的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许书澈红着一双眼看向王世美,声音颤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王世美愣了下,随即阴阳怪气地笑道:“正好你都听见了,我也懒得去和你单独说,真是受不了,你哭个毛线啊。”
他说着站起身,捏着那根烟慢慢走到许书澈面前:“同性恋都是变态,以后离老子远点,听见没?”
许书澈抿着唇,一双眼中原本的伤心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怒意,抬手猛地给了王世美一拳,正好打在了他引以为傲的脸上。
这一拳给所有人都打懵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许书澈居然会打人。
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我.操,你敢打我?”
王世美也被这一拳打懵了,错愕地看着面前矮了自己半个头的许书澈,重复道:“你敢打我?”
许书澈气得浑身发抖,却骂不出一句狠话,只浑身颤抖地看着他。
“你能耐了。”
王世美怒极反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向窗台拖了过去:“本来想放你一马,但是你敢打我?”
站在一边的几个不良纷纷让开,眼睁睁地看着王世美按着许书澈的后颈将人制在窗台前。
“你知不知道上个打我的人在医院里躺了几天?”
王世美往地上啐了一口,收紧了手上的力度,掐得许书澈猛地咳嗽了起来,唇齿间泄出几声无助的呜咽。
“给老子道歉,”他说,“不然你完蛋了。”
“我不,”这两个字好像是许书澈从唇齿间挤出来的一样,“我凭什么要给你道歉?”
“行啊。”
王世美被气得昏头了,他在学校横行霸道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挨了揍又丢了面子,恨得咬牙切齿,直接拿着手里的烟头往许书澈露在外面的小臂内测一按——
回忆好像带着当时的疼痛一起来了,惊得许书澈身子倏地震了下,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小伙子,你不舒服吗?”
一道有些迟缓而温柔的声音从许书澈的前方响起。
许书澈抬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站在自己面前,面上满是担忧,脚边蹲了只雪白的萨摩耶,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没有,”许书澈慌乱地摇了摇头,“就是走路累了,想歇一歇。”
萨摩耶好像嗅出了他的伤心,爪子轻轻搭在了他胳膊上。
“真没事。”
许书澈对奶奶笑了下:“一会儿就好了。”
奶奶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老式的奶油糖,塞进他手里,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萨摩耶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和奶奶一起走远了。
许书澈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半晌,慢慢将头埋进臂弯里,忍了这么久,终于低低地小声啜泣起来。
简一寻有些颓唐地在原地杵了半晌,慢慢踱到一边的阴影处摸出手机,随便在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倒霉蛋:“喂,在吗?心情不好,出来陪我喝酒。”
倒霉蛋姓邢名柏,游手好闲富二代一个,在家里的公司混了个闲职,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到处沾花惹草招猫逗狗,但好在人品不错,是简一寻为数不多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邢柏到简一寻说的那家酒吧时,简一寻已经喝了一瓶了,脸色阴沉得好像要马上去杀人。
“怎么了这是?”
邢柏在他旁边坐下,动作帅气地甩了个响指:“一杯whisky,谢谢。”
“我办错事了。”
简一寻又灌了杯酒,郁闷地挠了挠头发:“感觉补救不了了。”
“什么错事?”
邢柏看见他这幅样子觉得相当新奇:“我觉得没什么错事不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不够多。”
“烦死了。”
简一寻拧着眉看向他:“早知道你不靠谱,后悔喊你来了。”
“到底怎么了?”
邢柏的威士忌来了,冰球轻轻碰着杯壁:“说说看。”
“简而言之,就是我一个朋友高中的时候被校园霸凌了,”简一寻说,“然后那个傻逼今天找到学校来了,在我们学校门口威胁我朋友,还和他要钱。”
“你朋友?”
邢柏愣了下:“哪个啊?”
“你不认识。”
简一寻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侧着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沉默了半晌后忽地开口:“老刘是不是现在在鹿城呢?”
邢柏想了想:“对啊,怎么了?”
“不是他爸在鹿城当警察吗?”
简一寻冷笑了下:“如果拜托他按照敲诈勒索罪把那个找来学校的傻逼再关回局子里,我朋友是不是就安全了?”
邢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哥们儿,你今天是不是发烧了?”
“别贫,少讲点没用的,别逼我揍你,”简一寻现在暴躁得要死,“我说真的,虽然不知道他管我朋友要多少钱,但肯定能构成敲诈勒索罪,我找个人把他弄进去再关个三五年,眼不见就心不烦呗。”
“到底是哪个朋友让你这么在乎?”
邢柏还是第一次看见简少爷这么紧张一个人:“说来我听听。”
“就”
简一寻原本是不太想告诉他许书澈的存在,但憋在心里实在不痛快,于是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说了:“是我的一个师兄,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有点娇气,这也不算什么缺点,我和他相处的挺舒服。但是今天那个傻逼来找事,他好像误会我了,和我吵了一架来着。”
邢柏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半晌道:“你不对劲。”
“我怎么了?”
“之前你不是最讨厌娇气的人吗?咱院里那个小哭包当时最愿意黏在你身后,但你把人给凶哭了,”邢柏说,“这是怎么了?忽然转性了?”
“去你的,转个屁性,你说的那谁我早忘了,”简一寻嘟嘟囔囔,“谁都能和我师兄比吗?我师兄那么好的人”
这是一家清吧,前面抱着吉他的驻场歌手整满脸忧愁地唱着一首民谣。其他的客人都在小酌或低声交谈,只有简一寻一幅要喝得背过气的样子。
邢柏觉得有点丢人,戳了戳他,小声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不对劲啊,你难不成是弯了?”
简一寻原本瘫在吧台上,闻言却“腾”地蹦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要去揍他:“弯?弯个屁,老子比你家晾衣杆都直,少扯淡,别他妈侮辱我和我师兄伟大的友谊。”
邢柏往后躲了躲,敷衍地点了点头:“行行行,你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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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喝够了没?喝够了我送你回家去。”
简一寻靠在他身上被架出了酒吧,又好不容易被架回了家。他一身酒气,觉得自己真是臭气熏天,但懒得动一下去洗澡,只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抓起被冷落许久的手机,戳开许书澈的对话框发呆。
这个点,原本应该是两人互道晚安的时候,可是今天许书澈一条消息都没发给他。
太绝情了,师兄。
简一寻叹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着键盘,删删减减地给许书澈发过去一条消息:“师兄,回宿舍了吗?我们今天可能情绪都有点上头,明天好好聊聊成吗?你要是回宿舍了,给我说一声呗,我挺担心你的。”
这条微信发过去后过了半天都没人回答。
简一寻和困兽一样在客厅里踱来踱去,踱了十多分钟也没收到对方的消息,终于沉不住气,又给许书澈发了条新的消息。
可回应他的是文字条前的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许书澈把他拉黑了?!
简一寻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下来。他骂了句脏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倒头就睡。
许书澈有脾气,他简一寻还有脾气呢!
简大少爷从来没受过这委屈,原先一直都是他拿捏别人,他可不信自己就能这么轻易地被拿捏了。
许书澈不理他?
好。
他也不理许书澈了。
亏他之前还想着帮许书澈把那个来找他麻烦的人解决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没必要的事!
周六和周日两天,许书澈都在忙着搬家的事。
他找学生会会长帮忙,在学校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子住。房子十分老旧,上下楼都没有电梯,完全靠腿,只是离学校近,而且租金不贵,住着方便一些。
许书澈谁也没告诉,自己带着他那些大本小本的书从宿舍楼走到了老房区,一共搬了有十来趟才把该搬的搬完。
他最后一次回宿舍的时候遇见了冯周。
冯周看见他搬东西走,有些惊讶地挑眉:“学长怎么不继续住了?”
“我”
许书澈犹豫了下,还是和他说了实话:“我和简一寻吵架了,再住着不太好,所以我就搬走了。”
“这样。”
冯周帮着他把最后一包个人用品送到了楼下,语气依旧淡淡的:“是因为什么吵架呢?”
“三观不合。”
许书澈避开他的目光,想了想,还是替简一寻说了点好话:“我和他相处不来,总是吵架,不如就互相疏远,不做朋友好了。”
“他这个人确实脾气差,但心眼还是不坏的,”冯周叹了口气,“但既然学长和他吵架,我也不好再为他说好话。只是学长的学术水平确实很高,以后不能再和学长继续学习,我还挺遗憾的。”
许书澈闻言,露出了这两天的第一个笑容:“你过奖了,谢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你是个很好的室友。”
“小组课题的话,学长不会退出吧?”
冯周推了下眼镜,顺手将他装着个人用品的大袋子打了个十分漂亮又结实的结,无论是提着还是背着都会省很多力气:“隔壁小组的进度一直和我们不相上下,我觉得学长也不会想放弃这个机会。”
许书澈接过他打好包的行李:“我不会退出的,那周一见了。”
只是他当时还没意识到,周一会见的不只是冯周,还有憋了两天火气没处撒的简一寻。
他们小组的组会安排在每周一的下午三点。许书澈写了一上午论文,中午刚趴着眯了会儿,门外就响起了争吵声。
大概是这层楼哪家的夫妻俩又在打架。
老房子隔音不好,一层楼会住四五家人,公用一个狭窄的楼道。遇见素质好的还好说,如果遇见素质不好的会在楼道里堆满厨余垃圾和塑料袋,让人没落脚的地方,又或者像现在一样,占着楼道大吵大闹,让全楼的人都知道他家那仨瓜俩枣的破事。
许书澈皱着眉听门外的小剧场,实在睡不着,叹着气起身,准备去校门口买杯咖啡,却不想正好碰见了简一寻。
简一寻原本会精心打扮的头发有点乱,在头上蓬松成一团,满脸煞气,任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心情相当糟糕。
许书澈迈步进店中的动作顿了下,眉心不着痕迹地微微蹙了起来。
其实他现在不太想看见简一寻,但刚刚瞥了一眼腕表,如果等简一寻买完咖啡走远了再去买,可能组会要迟到了。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简一寻好像感觉到了背后有人看自己,转身恰巧撞上了他的目光。
咖啡店里没几个人,只有落地窗边坐着三四个来自习的学生,剩他们两个站在柜台前四目相对。
简一寻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许书澈避开他的目光,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径直走到点餐处:“一杯焦糖玛奇朵,正常冰,谢谢。”
身后被他当个摆设的人终于憋出了第一句话:“你胃不好,喝什么正常冰,换热的。”
许书澈置若罔闻,店员倒是很尴尬,看了眼简一寻又看了眼许书澈:“那您的咖啡到底是”
“正常冰,”许书澈抢在简一寻前面说,“不用改。”
简一寻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许书澈以为他拿了咖啡就会走,却没想到他一直等着许书澈拿到了咖啡,才转身出了咖啡店。
看样子是想和他一起去开组会。
许书澈就当没看见这个人,自顾自地向教学楼走去。简一寻“啧”了一声,快步跟上他,脸上的表情又扭曲又纠结,和自己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把周末的冷战宣言抛到了脑后。
“师兄,你理理我呗,”简一寻的语气故作轻松,全然听不出是个崩溃了两天的可怜人,“两天没和我说话了。”
许书澈抿着唇,半晌后低声道:“我说了,我们就是普通同学关系,没什么事当然不会和你说话。”
“那你拉黑我微.信是怎么回事?”
简一寻不依不饶,像不给糖就捣乱的小孩:“普通同学也会拉黑微信吗?”
许书澈没有说话。
“我知道之前我说的很多话都让你不舒服了。”
似乎把许书澈的沉默理解成了一种让步,简一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希望从黑名单里被放出来,继续絮絮叨叨:“我反省,我说那些话的时候确实也没过脑子,是我太傻逼了,我和你道歉,你别生我气了,把我放出来吧师兄。”
他说完,挠了挠头,继续补充道:“我其实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也是,所以觉得所有同性恋都那么死缠烂打,但认识你之后发现我看事情好像也太片面了,师兄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理我。”
许书澈忽地停住了脚步。
简一寻以为自己说的话终于打动了他,刚有几分欣喜,却忽地听他道:“我那时骗了你,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觉得做朋友需要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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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但我实在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我觉得我们好像不适合继续做朋友。”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郑重地放在简一寻手心:“我已经从你的宿舍搬出来了,这是钥匙,还给你。”
“我对你这个人没什么意见,你不要太有心理负担,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要做朋友比较好。”
第26章
那枚寝室的钥匙静静躺在简一寻手中,像一块烫手的山药。
这比许书澈在微信上把他拉黑了还让人无法忍受。
“你把钥匙还我,那你住哪?”
简一寻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勉强维持着仅剩的理智:“你回去和那个傻逼住?别逗了,钥匙给你,回我宿舍住去。”
“我找到房子了。”
许书澈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小情绪,低声道:“房子离学校很近,上学回家都很方便,你不用管我。”
简一寻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以前总觉得没有人会拒绝自己,哪怕是拒绝他,也只是装个样子,他稍微哄哄怎么可能不把人哄回来?
可现在他遇见了许书澈。
一个压根不把他当回事的人。
简一寻憋着一肚子火,又不能朝许书澈发,只能吞了这哑巴亏,满脸暴躁地跟着许书澈进了开组会的教室。
冯周和其他人早就到了,看见许书澈后抬眸和他打了个招呼:“学长早。”
许书澈颔首,还没开口说话,另一个物理系的学弟就抑制不住兴奋道:“学长学长,你知道吗?我们的一稿被教授夸了!”
“关哥昨天把一稿悄悄拿给教授看来着。”
学弟学妹们七嘴八舌地跟着道:“教授说我们一稿的翻译特别准确,而且外国文献的引用也十分合适,这都多亏了学长的帮忙。”
许书澈脸上微红,被夸得有些不自在:“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也是因为大家的努力,光靠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
“学长说的哪里话。”
关景山恰好出现在门口,闻言慢慢走了过来,十分亲密地站在了许书澈的身边:“学长的学术水平是全院公认的,能让学长进我们的组,是我们的荣幸。”
许书澈轻咳一声,避开他有些灼热的目光。
简一寻舌尖缓缓舔过后槽牙,眉眼间沉甸甸地压着阴翳。
“寻哥?”
关景山好像这才看见简一寻,故作惊讶:“寻哥不找地方坐,站在这里做什么?”
简一寻冷笑一声:“刚刚路上和师兄聊天呢,聊一半到地方了,正等着把剩下的一半聊完,没想到他想先和你聊。”
关景山好像没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不爽,依旧笑得温文尔雅:“是这样吗?那还真是对不起寻哥了,要么等组会结束了,寻哥再和学长聊?”
“好啊。”
这两个字简直就像是简一寻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他面色阴沉地盯着许书澈和关景山,阴森森道:“等开完会了,我们好好聊聊。”
他说完,果然没再为难许书澈,拎着手里的包,转身去了会议室最后排。
书包“砰”地一声落在了桌上,震得周围的组员一阵侧目,而后悄悄挪了位置,试图离这个瘟神越远越好。
谁都知道简一寻脾气不好,没人敢在他这样暴躁的时候触他眉头。
许书澈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继而低头,继续调他的PPT。
不知像个小孩子还是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少爷,这么点小事都能让他破防。
许书澈唇角微翘,露出一个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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