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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第二十八章(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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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栀:“我不认识他们。”

    陆铮年侧头看向她。

    这个世界的景与物刚好模糊。风刚好没有温度。空气也没有重量。一切和往常一样。一切却也再也不一如既往。

    明明这其他的一切都一如既往。陆铮年却感觉到一种针扎一般的刺痛。

    好像从这一刻起他的世界也开始流血了。

    “林纾想转移杜欢和杜氏的财产,他们想依附杜家,才来警告你。这不是你的错。”

    他声音放低了。那些豪门争斗在他嘴里如此的浅显卑鄙不值一提。

    他最终想说的只是那句,不是你的错。

    盛栀思绪转得很快,哪怕风也使她周围的空气空旷了:“是婚礼出了问题?流程上,还是策划?”

    ......不是。

    可陆铮年微滞。他要怎么回答他呢?

    婚礼上他以小辈的身份参加的杜家这场婚宴,为了不引起她注意只露面一瞬就离开,与杜家根本算不上深交。

    于情于理他也不该对杜欢和林纾的关系如此清楚,因为他如果只是偶然兴起,就不该知道,清楚,明白这场婚礼策划的每个细节。

    他当然。对她的一切都不肯错过。

    但这追逐应该是沉默的,隐秘的。她永远无法发觉。

    对她来说也是永远安全的。

    可他好像永远只能做一个卑劣者。

    风从车窗刮进来,灌向盛栀那一侧。

    他侧着身,挡住一半月光。盛栀稍微伸手捋头发,才微顿,感觉到那月光背后是一阵呼啸的风。

    原来这路这么长。他们已经走到天黑。走到一切都安静。

    陆铮年最后还是开口说:“不是。”但他没有解释。只是稍稍侧开视线。

    “许欣和许佑都是杜家二小姐的玩伴,他们来找你只是想把事情闹大。好让杜家看到他们诚意。”

    盛栀注意到陆铮年视线落在她手臂上伤口一瞬,开口解释道:“不是他们弄的。”

    “我知道。”他嗓音喑哑地重复一遍,很轻。散进风里,但这回是很慢的:“我知道。”

    又沉默了几分钟。

    快到停车场时,盛栀问:“你看了我的婚礼策划?”

    不,不应该这么问。

    司机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在风哗啦一声全涌进来时,陆铮年的手指忽然伸出,轻轻隔着大衣按住她的手腕,侧过身来——

    风都被挡住了。

    有他护着,大衣没被吹开。她感觉到一种不符合时令的平静温和。是温度远远不到寒冷料峭程序的,一切温煦的平缓。

    风好像只是一个休止符。真正的秋天是温暖而明媚的。

    陆铮年好像没有听到那句问话,盛栀继续问:“你特地过去,就是为了看我的婚礼策划?”

    陆铮年胸膛震动一下。那一下太沉,又那么轻飘飘地没有存在感地压下来,便让人感觉那只是另一阵汹涌的风。

    在这风下有一片怎样肆虐的海,没有人知道。

    盛栀也分不清这震动是不是心跳,或者别的东西。但陆铮年呼吸低了一下,还是几下,他还是哑着声音,避着光满身阴影地说道:“不是。”

    “盛栀。我不是。”他低低地说了几个字,像是隐晦地求她一样:“我们进去。”但那只是一句很寻常的:我们进去吧。

    夜似乎总是容易催生各式各样的狂想。

    路途说是只有两分钟,可车汇入车流又摆脱车流耗费的时间太长了。

    盛栀感觉她也被夜色迷惑了。

    她安静地跟着他下车,明明只是手臂受伤但感觉脚也麻了一样,下车时她竟然踉跄一下。

    陆铮年本能地扶住她的腰,滚烫掌心隔着她的手臂防止她伤口被剐蹭到,而他的另一只手竟然也扶住了她的脖颈,怕她一下子磕到他身上,额头受伤。

    侧颈和腰都被烫了一下。她像被他整个抱进怀里。轻柔胆怯的。小心翼翼。仿若珍宝。

    明明秋天衣服不薄。盛栀却感觉面前整个人都要被烫化了。

    他是。这片夜色里唯一红得滴血的那片深深欲坠,满身暗红锈迹的枫叶。那片暗红看得盛栀眼尾都有点痛了。

    “盛栀。”盛栀听到他哑声喊了她这么一声。但很快他就轻轻地扶住她站稳,然后退后一步。

    大衣因为刚刚的相撞几乎要从肩头滑落。他伸手给她披好时,盛栀又闻到很熟悉的苦艾的清香。很淡。这次她确认了。

    里面是苦涩的。

    风把这一丝熟悉吹散。

    陆铮年说:“先挂号。”

    提着塑料袋消炎药的司机一顿,最后只能客气地陪着盛栀到大厅等待,期间还给她倒了一杯水。盛栀想起在国外陆铮年生病的时候。

    他一个人靠在墙壁上睡着了,唇色苍白,都不记得给自己倒一杯。

    盛栀正看着那水出神,陆铮年回来了。他出众的外貌引起了很多人留意,但都是来看病的人,只匆匆几眼,就收回离开。

    各人为各人命途奔走。

    谈不上相交。

    他拿着挂号单,左手握着搪瓷杯轻轻地给她握在左手里。里面的水是温热的。

    其实司机已经非常贴心了,既问导诊台拿了一张小毯子,也特地倒了水来。但陆铮年倒了热水来,用隔热的搪瓷杯给她握着后,轻声让她伸出手看看。

    司机就感觉到一阵难言的沉默,这回终于明白先生的心思,顿了顿,退出去联系住处。

    盛栀之前用过棉签。

    他在她面前打开另一包。

    盛栀看他几眼:“其实可以不用来医院。”这种伤口,平时碘伏都可以处理。在她印象里也没有小题大做的必要。

    但陆铮年拿出棉签来,轻轻地给她沾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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