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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2页)

    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夺娇》60-70

    第61章

    因为沈归砚明日就要走马上任, 今晚上吃饭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重,饭桌上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周围气氛也?是极为融洽的, 何?像今日连吃到嘴边的菜都失了往日滋味。

    沈夫人只是吃了几筷子,就没有胃口?的搁下了, 心中更?是藏着不满, “圣人也?真是的, 那么?多地方选哪儿不好, 偏生要让你去距离金陵千里之外的岭南任值, 去就去,为什?么?就不能再推迟几天, 好歹得要让你在家中把年过完了在去, 要知道这可是宥齐回家后在家中过的第一个年。”

    找刚回来没多久的儿子就要离家上任,让沈夫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宝珠又不随他一道去,到时候身边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该怎么?办,又担心他有了其她知冷知热的人, 宝珠又该怎么?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哪个她都做不到。

    嘴里嚼着四喜丸子的宝珠正考虑着要怎么?开口?时,一碗盛好的鸡汤放在了她手边。

    鸡汤撇去了最上面一层的油花,金黄透亮,鲜汤嫩肉。

    宝珠把嚼着的四喜丸子咽下去后, 方才抬起头,正好对上为她挑鱼刺的沈归砚,经历被污蔑一事后, 他身上如霜寒质感的气质变得越发沉淀。

    离得近了,宝珠才注意?到他如白绸缎般的鼻尖上缀有一颗小黑痣, 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不小心被人为甩上的一点儿墨渍。

    清冷矜贵的人因着那颗小痣从而坠入凡尘,变得妖冶多情起来?。

    “宝珠一直盯着我看,可是被夫君的好相貌给迷住了。”笑得促狭揶揄的沈归砚把挑好鱼刺的雪白鱼肉放进瓷碟里,后递到她面前。

    “你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有个数吗,还有谁看你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本郡主?看的分明是大哥。”唾弃自己?居然会看他看得走神的宝珠脸颊一红的别过脸,然后又忍不住偷偷地去瞧他鼻尖上的那颗小痣。

    不可否认他确实生了一张好皮相,桃花眼,高鼻梁,倒不如说沈家人没有一个长得不好看的。

    取了帕子净手的沈归砚一双桃花眼笑吟吟得倒映着她的影子,“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是宝珠的夫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偷看还被光明正大抓包的宝珠害羞得从脚趾头羞耻到耳后根,脸颊涌上一片绯红,用筷子戳着鱼肉就是不看他,撅起嘴否认 ,“谁,谁说我是在看你了,你真是好生自恋。”

    “夫人不看我,我却看夫人秀色可餐。”

    “哼,油腔滑调。”耳尖通红的宝珠别过脸,决定不看他,免得他老是在嘚瑟。

    将他们?二人互动尽收眼底的沈亦安的夹了一筷子地三鲜到宝珠碗里,“大鱼大肉吃多了不易消化?,得要吃些清淡的。”

    “可是大哥,我不喜欢吃胡萝卜。”眉头瞬间耷拉下来?的宝珠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胡萝卜丝,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下嘴。

    胡萝卜是兔子喜欢吃的,她又不是兔子,为什?么?要吃啊。

    “是大哥忘了,但是宝珠不能挑食,知道吗。”嘴上说着不让她挑食的沈亦安却用筷子把她碗里的胡萝卜丝挑出?来?,并提醒道,“爹娘快要用膳结束了,宝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可以说了。”

    用筷子戳着米饭的宝珠顿时闷闷不乐的垂下了脑袋,连她的胃口?也?随着大哥的话散了个干净,因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

    她前面信誓旦旦说自己?绝对不会跟着去岭南,现在又说要去,这和自打脸巴子有何?两样。

    知她在想什?么?的沈归砚握住她放在桌底下的手,轻声道:“若是宝珠说不出?口?,就由为夫代劳可好。”

    “不用。”指骨攥紧玉箸的宝珠拒绝了他的好意?,又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像是鼓足了勇气,站起来?,说道,“父亲,母亲,宝珠在这里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们?。”

    沈夫人问,“宝珠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后再说不行吗。”

    “不行,我就要现在说,那件事,就是…就是………”牙齿咬到舌根的宝珠发现真正要开口?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变扭感和羞耻感在作?祟,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一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特别是对上父亲和母亲投过来?的查询视线,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堆里来?回翻滚。

    这时,沈归砚握住她的手,和她一同?站起来?,并接过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明日宝珠会和我一起前往岭南赴任,还望爹娘能答应。”

    放下筷子的盛国公皱起眉,“好端端的,宝珠怎么?想到要去岭南了。”

    沈夫人也?不理解,更?多的是不赞同?,“岭南那地方多有虫蚁爬蛇,气候潮湿闷热,吃的穿的也?不如金陵,我的儿去了那边恐怕会不习惯。”

    她是想过要让宝珠随宥齐一起上任,但她设想过的地方在如何?也?是个富庶之地,而非岭南这种穷地方。

    宝珠捏了捏沈归砚的手,示意?这件事由她自己?来?说,“父亲和娘亲说的这些宝珠都考虑过,但是宝珠还是想要和他一起去岭南,等到了那边也?好有个照应,要是宝珠没有跟他一起去,其他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沈家对他不重视,还会认为我们?夫妻二人感情不好,最重要的是,宝珠在金陵待了那么?多年,现在也?想要出?去看一下国家的大好风光,更?想要看一下先辈口?中的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①,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②,所以你们?就答应宝珠跟着一块儿去嘛。”

    她的尾音上翘,带着娇憨的撒娇,哪里能让沈夫人拒绝得了,可是沈夫人一想到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自己?出?过远门,又哪里舍得她一去就是离家那么?远的地方。

    沈亦安劝道:“宝珠和小弟新婚燕尔,要是强行让他们?分隔两地岂不是成了我们?棒打鸳鸯,落在外?人眼中还认为我们?对小弟有意?见,岭南虽离金陵有一段距离,乘坐马车也?才半月,到时候母亲想宝珠了,我可以陪母亲一起过去。”

    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沈归砚握紧宝珠的手,严肃认真的表态道:“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好了,我到了那边一定会照顾好宝珠,绝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我谅他也?不敢给我委屈受,他要是让我受委屈了,我立马打包回家,然后再也?不理他了。”宝珠鼻翼抽搦,很是可怜又幽怨的瞪了大哥一眼。

    谁让她是个很小心眼又爱记仇的人。

    因着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回到琳琅院后的宝珠就指挥着丫鬟们?把她的行李给通通打包。

    今年新作?的冬衣还没上身,带走,新打的头面首饰也?得带走,还有睡习惯的锦衾软枕都要带上,要不是担心行李太多了,她高低得要连床都打包带走。

    因为怕自己?吃不惯岭南那边的吃食,她连府上的厨子都要打包带走两个,主?打一个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夫人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沈归砚见她洗完澡后发梢湿了都没有擦干,遂取出?一条白棉布半蹲在床边为她绞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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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本郡主?见你太可怜,所以大发慈悲了一回。”趴在贵妃榻上,手上翻着一本话本子的宝珠懒洋洋得像条没骨头的蛇。

    “你说圣人为什?么?要让你去岭南当官啊,京城脚下也?有不少官职啊,是不是你在殿上说了什?么?话,惹了圣人生气,所以圣人才会把你远远的打发掉。”

    对于这个阴谋论,气得锤了下床的宝珠就想到了往年一张贴桂榜杏榜,不知有多少公主?郡主?贵女?等着榜下抓婿。

    可惜这一次的状元早已名草有主?,探花又因污蔑他人作?弊革去功名,断了此生在入官场的青云路,剩下的榜眼年过半百,据宝珠所知,当日在金銮殿上圣人曾有意?让他做自家女?婿,结果得知他已成家后才做罢。

    沈归砚撩起她头发,裹在干燥的棉巾吸干多余的水分,“我留在京中升职缓慢,如果我外?放做官,要是任职期间做出?政绩,等三年期满回来?后我的起点会比其他人都高,宝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

    “你说?”趴在软枕上的宝珠嫌他动作?太慢,指挥他给自己?端来?一碟豌豆黄,让自己?挖着吃。

    “历任阁老首辅都曾外?放做官过,还曾有人戏谑过想要进内阁,先得外?放。”

    闻言,宝珠的眼睛蓦然瞪大,两指捏着的豌豆黄拿不稳的吧嗒落在地上,随后又不相信的摇头,每年外?派上任的官员那么?多,怎么?就一定轮到他瞎猫碰死耗子。

    再说了有很多一直留在金陵没有外?派的官员,最后不也?是能坐上首辅的位置吗,更?多的是外?派后碌碌无为,一辈子都留守在那个小小县令的位置上。

    深知现在自己?说的话,不亚于空口?银票的沈归砚弯腰凑近,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不管夫人信不信,你以后的夫君都会成为大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辅,而你,是有诰命在身的首辅夫人。”

    宝珠两指拈起一块糕点塞他嘴里,又拍了拍他的脸,“你这个大饼本郡主?可吃不下去。”

    那么?大的饼,她何?止是吃不下啊,还得担心吃到一半噎死了怎么?办。

    沈归砚嚼完嘴里的糕点,才捏了块豌豆黄递到她嘴边,“夫人放心好了,我画的这个饼和别人的饼可都不一样,因为它?注定是个闪闪发光的金饼。”

    他画的究竟是金饼还是芝麻饼宝珠不知道,只知道明日就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金陵,困意?是分毫不显,有的只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她以前去得最远的地方也?仅是安邑,这一次却是千里之外?,完全陌生的岭南。

    因为要赶路,出?行的车队决定在天一亮就出?发,由于路途遥远,沈夫人担心他们?在那边住得不习惯,恨不得把家都给搬空了让他们?带走。

    沈夫人拉着宝珠的手,依依不舍得眼睛通红,“你们?此去一路平安,等到了地方记得写?信回来?,知道吗。”

    “儿子晓得,母亲放心。”

    沈夫人把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装进食盒里递给冬儿,“宝珠要是在那边有吃得不习惯,住得不习惯的地方,一定要写?信告诉给娘亲知道不。”

    宝珠虽不是从自己?肚里出?来?的,也?是从小娇养在自己?身边的,自小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拔尖,越是这样,她越担心她在外?面过得不如家里,届时饿瘦了该怎么?办。

    天快亮了才睡着,结果就被告知要出?发的宝珠如今已是上下眼皮快用米糊糊黏住,还不忘抱住沈夫人手腕撒娇,“娘亲你放心好啦,一般只有我给别人受委屈的份,谁敢让我受委屈啊,要是有人让我受委屈了,我一定得要和娘亲告状。”

    沈归砚含笑的保证道:“母亲放心好了,我在那边一定会照顾好宝珠,绝对不会让宝珠受到半分委屈,要是我让宝珠受委屈了,到时候无论母亲你想怎么?打我,罚我,我都认。”

    从母亲怀里探出?小脑袋的宝珠睨他,“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想欺负都不行,你想都别想。”

    “嗯,我可舍不得欺负宝珠。”当然除了某些时候。

    眼见天色大亮盛国公搂过夫人的肩膀,劝道:“夫人,我知道你舍不得宝珠和宥齐两个孩子远行,可是天已经亮了,要是在耽误下去难免会误了出?发的时间,在路上耽误的时间也?会增加。”

    沈夫人用帕子擦着眼泪,嗔怪道,“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两个孩子,也?不提醒我一下。”

    盛国公委屈,“我这不是见夫人实在舍不得吗。”

    “好了。”沈夫人握着宝珠的手好一会儿,才把眼泪逼回去,“你们?也?快点出?发吧,到了岭南记得写?一封信回来?,知道吗。”

    “知道啦,到时候宝珠不但会写?信,还是给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寄那边的特产,你们?就能知道宝珠过得怎么?样了。”

    沈归砚搂过宝珠的肩膀,做着保证,“爹娘,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宝珠,绝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二人拜过父母后,方才上了马车。

    从来?没有起过那么?早的宝珠在上马车后,就钻进雪苹一早铺好的床铺里睡了过去。

    沈归砚先是为她拆掉发间繁琐的发簪,又用帕子沾了温水为她擦拭过脸颊,脖子和手,才拿过一卷书,坐在靠窗的位置,细细研读。

    他手上拿的书,正记载着关于岭南美食风俗,以及地理位置。

    天微蒙蒙亮,一辆马车低调的驶出?城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另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相距的距离并不远,要是被人看见,顶多以为走的是同?一个方向罢了。

    第62章

    睡饱后的宝珠迷迷瞪瞪的睁开眼, 还没等她?开口,一杯温水已经递到了嘴边。

    身后垫了方软枕的宝珠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的水解了渴后,混沌的脑子才逐渐清明, 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到哪了?”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驿站了。”沈归砚把杯子收回来,又打开暗格, 从面取出糕点放在小?黄梨花木几?上。

    “睡了那?么久, 肚子应该饿了, 先吃点糕点叠下肚子, 等到了驿站才能吃上热食。”

    “我没有什么胃口。”拒绝了投喂的宝珠掀开竹帘往外看去?。

    出发时是云雾绕山, 山涧薄雾生,如今亦是日?落西坠, 倦鸟归林还。

    远远眺望, 只见山葱青绿,霜雪未融点缀于山峰之巅。

    过了一开始的新鲜感后,就认为只剩下无趣,就连风景都是千篇一律的宝珠放下竹帘,闷闷不乐地撑着下巴,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岭南啊,路上该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景吧。”

    她?明知道今天?才第一天?出发,但她?就是想要问。

    沈归砚清楚要是说?还有半个月,她?肯定就不干了,只能先哄着说?, “ 目的地不重要,有时候路上的风景也同样很美。”

    “美什么美啊,一模一样的风景就算在好看, 看多了也就那?个样,又不能变出一点儿花来。”宝珠气闷地抬脚踹了他一脚, 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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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躺下自己还带着温度的别窝,只供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出来。

    “岭南那?边真的好玩吗,有什么好吃的吗。”上一次大?哥给的奶糖,她?分给了冬儿和雪苹各自两颗后就基本没有了,可恨她?都没有多尝出几?口味来。

    沈归砚打开另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把桃木梳,几?根发带,又把人像挖萝卜一样挖出来靠在自己怀里,“每个地方都会有代?表性的特色美食,你要是吃不惯那?边的美食,我可以?学着给你做金陵的糕点。”

    金陵的糕点大?多小?而精致,口感软绵清甜。

    “你还会做糕点,你别是蒙我的吧?”坐直了,由着他为自己扎头?发的宝珠可是记得书上写过君子远庖厨,也下意识的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你夫君会的东西可多了,保准能让夫人大?吃一惊。”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光线昏暗工具也不多,沈归砚为她?扎了个梳辫挽髻的发髻,髻间别一朵粉色山茶花,更衬得娇俏柔媚。

    “切。”转过身背对?着他的宝珠只觉得他在扯牛皮,又拿出镜子对?镜照了下自己的新发型,还怪好看的。

    天?快黑了,他们也到了路上补给的驿站。

    坐了一整天?马车的宝珠,此刻累得很的直接上了楼,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她?仍是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但是说?睡又没有多少睡意,仅是躺在床上不愿动弹罢了。

    今早上分别时不曾伤感,如今一松懈下来,伤感像寻到了缝隙,铺天?盖地而来。

    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金陵。

    “咚咚咚”端着托盘敲门?的冬儿也敲散了她?涌到鼻尖的酸涩。

    “小?姐,该吃饭了。”

    仅是一眼,宝珠就后悔了,虽然菜品在路上已经是难得的非富了,但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人而言,还不如端点清爽的白粥酸豆角辣姜,最起码清爽解腻。

    “我不饿,端下去?吧。”

    冬儿劝道:“小?姐你都一天?没吃了,就算不饿,多多少少也得要吃点才行。”

    “本郡主说?不饿就不饿,还不快点端出去?。”

    冬儿端着托盘出来,正好撞到准备进来的沈归砚,耷拉着脸,愁得不行,“郡马爷,小?姐说?是没有胃口,不愿意吃东西怎么办啊,不吃东西又不行。”

    沈归砚仅是看了她?手?中托盘里的菜色一眼,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冬儿很不理解,“郡马爷,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啊?”

    按照正常的走向,不应该是郡马爷端着饭菜进去?哄小?姐,好让小?姐吃下去?吗?

    她?又低头?看了眼托盘里的菜,水煮青菜,干蘑菇炒鸡蛋,萝卜腊排骨汤,虽说?比不上小?姐在府上吃的精致,也算不上很差啊。

    远远地,冬儿听到了随着风传来的“厨房”二字。

    她?想,大?概是郡马爷让厨房重新做一份后端过来吧,果然,郡马爷对?小?姐就是上心。

    宝珠躺在收拾好的床铺上正独自生着自己的闷气时,紧闭的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她?以?为又是冬儿端着晚饭进来让她?吃,那?些饭菜她?一看就全?无胃口,又哪里能吃得下去?啊。

    “本郡主说?了不饿就是不饿。”

    敲门?的人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兀自推门?走了进来,“是不饿还是没有胃口。”

    “都有。”她?坐了一天?的马车了,本来就胃口不佳,结果你看端上来的是什么啊,都不是自己爱吃的就算了,煮的卖相也不好看。

    虽说?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她?也不想为此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

    “我知道宝珠吃不惯驿站的饭菜,所以?为你准备了个煎饼子,煎饼里面夹了鲜黄瓜,生菜,火腿,煎蛋,还有酥脆可口的麻叶,又摘了点野蒜和猪肉后剁碎做成浇头?煮了碗面。”

    本来不饿的宝珠听到小?小?的一个饼里居然能夹那?么多食物,寻思着那?饼该有多大?啊。

    谁知道饼是大?,却只是薄薄一层的把里面的食物裹在内里,闻着香味,宝珠咽了咽口水,连她?一天?都未曾进食的肚子也适当的唱出了空城计。

    把用干荷叶包住的煎饼子拿到手?上,凑到嘴边大?咬上一口,酥脆清新的口感瞬间在嘴里爆裂开来。

    沈归砚担心她?吃太快会噎到,倒了一杯水在她?手?边,一双眼儿笑眯眯地问,“好吃吗。”

    宝珠把嘴里的饼子咽下去?后,连连点头?,“好吃,我还以?为这小?破地方客栈肯定没有什么好吃的,结果这个是真的好吃。”

    “要是喜欢,下次我还给你做。”见她?吃得跟只小?花猫似的沈归砚伸出大?拇指拭掉她?嘴边沾上的黑芝麻,并将那?枚小?小?的芝麻放进嘴里,深沉幽暗的眼底涌现着不令人所察觉到的温柔。

    实在看不下去?她?吃得像只小?花猫的沈归砚取出帕子帮她?擦干净弄脏的小?嘴,“吃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

    宝珠又幸福的吃了一口饼子,才反应过来他前面和自己说?的那?句话,“这饼子是你做的?”

    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啊?

    沈归砚撑着下巴,“夫人喜欢就好,夫人喜欢吃,对?我来说?就是最值得开心的事。”

    “那?你在做两个来,冬儿和雪苹还没有吃。”她?当主子的,哪儿能吃独食啊。

    沈归砚双手?撑在桌面,上半身逐渐逼近,凑到她?耳边轻笑一声,食指半屈刮了她?鼻尖一下,“不行,因?为我只是宝珠一个人的小?厨子。”

    倒春寒的夜晚里,突兀地横生了缕缕暧昧。

    沉浸在饼子好吃里宝珠一口气把煎饼吃完了,仍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又摸了摸已经饱了的肚子,“明早上我还要吃这个,这碗面吃不下了,归你了。”

    “为夫多谢夫人的赏。”沈归砚生怕她?吃多了不舒服,伸手?帮她?揉肚子,“煎饼虽好吃,吃多了也容易腻,下次我给你做其?他饼子怎么样。”

    “比如皮脆内软,香中带甜,甜里带着一丝辣的酱香饼,酥,香,薄,脆,唇齿流香的烧饼,又比如夹肉而食。再配着葱丝,甜面酱的烤鸭饼。”他讲述时不但着重说?出了各饼的特点,其?味,连带着刚吃饱的宝珠竟觉得自己又饿了。

    因?为一个煎饼子,还有他嘴里说?的大?饼,宝珠忽然觉得,赶路的时间也不在是那?么的难熬了。

    今夜悬月高挂,山中偶有狼群对?月高鸣。

    银白的月色窸窸窣窣的落在窗牖,又随意地往里洒进来,照出地上并排的两双鞋。

    躺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上的宝珠没有一点儿睡意,身体是困的,精神却是极度的亢奋,俗称失眠。

    她?睡不着,所以?她?也不允许自己的身边人睡着,要不然对?她?来说?不公平,要失眠大?家就一起失眠才公平。

    两颗眼珠子盯着床顶好一会儿的宝珠开了口,“沈归砚,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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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归砚无奈的纠正她?口中的称呼,“喊夫君。”

    “我才不要。”她?都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喊他夫君啊,很羞耻的好不好。

    “不喊夫君也可以?,丈夫,郎君,相公,大?官人也可以?。”

    “哼,你想得美。”宝珠大?被扯过盖住头?,又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很小?声地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她?说?着话,身体也害怕的往沈归砚靠去?,好像只有离他近一点,安全?感就会足一点。

    门?口走动的脚步声沈归砚自然听到了,更让他在意的是依赖得要贴着他睡的宝珠,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里,“你听错了,大?晚上的人都睡觉了,能有什么声音,要是有,也应该是起夜解手?的人。”

    “是吗。”宝珠总觉得那?么不相信啊。

    “难道宝珠连你夫君的话都不信了吗。”黑暗中的沈归砚挑了下眉。

    宝珠很想点头?说?是不信,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也许真的是听错了吧。

    再说?了大?晚上的一直追究门?外是不是有脚步声,也是一件很吓人的事。

    让她?奇怪的是,他不在身边那?几?天?自己经常失眠,等人回到家,重新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后,她?又总是很快步入梦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身上熏了什么安神香一类的熏香,要不然她?哪里会那?么快睡着。

    沈归砚听到耳边逐渐平缓的呼吸声,手?臂撑在枕边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

    才掀开被子走下床,推开门?,只见门?外正有一滩还没处理干净的血渍。

    顺着血迹往前走,最后停在一个拐角处。

    “怪不得你这小?子找我帮忙,感情是担心死在半路啊。”洗完手?的男人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的从暗处走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下死手?,一个晚上没过去?黑衣人就来了七八个,还真是大?手?笔。”

    “只要你护送我们到岭南,除了许诺你的条件,该有的都不会少。”沈归砚扔了一袋银子给他,“准备一辆马车,等下出发。”

    现在距离金陵不远他们就按捺不住的要下手?,接下来的一条路恐怕更难走。

    他们有准备,难道自己就蠢得引颈受戮不成。

    男人掂了掂袋子的银子,吐出嘴里叼着的草,“我还以?为你结婚后肯定会把钱财全?部上交,感情还藏了个私房钱啊,要是让你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沈归砚唇角微翘,全?是炫耀,“这是我夫人给我的零花钱,我夫人可大?度得很。”

    张望:“……啧,好浓的酸臭味。”

    突然觉得手?上的钱也不是那?么的香了。

    第63章

    月悬高空, 没有被月光照耀的地方藏着为外人所不知的?血腥,黑暗。

    睡得不太踏实的宝珠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好像正躺在马车里, 她不是在客栈里睡得正香甜吗?为何会出?现在马车里。

    她以为是自?己睡得太熟了,才会连上马车的时候都没有醒。

    掀开帘子, 才注意到外面的天仍是雾蒙蒙的?,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

    可?是到了午时, 马车都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就连冬儿和雪苹都没有看见, 哪怕愚钝如宝珠也发现了不对劲,“冬儿和雪苹呢?她们去哪里了。”

    “他们坐另一辆马车。”

    “为什么啊。”宝珠的?质疑声刚落, 原本在和自?己独自?对弈的?沈归砚突然?扑了过来, 紧接着一支箭嗡嗡嗡地扎进她前面坐着的?位置上。

    那支箭矢擦过宝珠发间而过,要?不是沈归砚反应迅速,惊出?一身冷汗的?宝珠毫不怀疑那支箭会直直插中?她的?脑袋。

    紧接着行驶得好好的?马车开始动荡起来,不复前面平缓,加快进度的?往前狂奔, 颠得连人的?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后脑勺被他护住,脸颊贴上男人胸口的?宝珠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我们该不会是遇上土匪了吧。”

    她猜测前往岭南的?路上可?能不太会太平,但没有猜到这才离京多远啊就遇到了,外面的?治安已经那么乱了吗。

    早知道治安那么乱, 为什么不多请几个人来保护啊!

    直到马车行驶逐渐平稳,并确定那伙人没有在追上来的?沈归砚适才松开她,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她脸颊, “所以夫人这一路上都要?跟好我,知道吗。”

    又捏着她脸颊, 阴恻恻地威胁,“要?是夫人不跟好我,说不定就会被那群土匪给抓到土匪窝里当压寨夫人,然?后再也吃不到我给你?做的?饼子了。”

    他们下手的?速度远比他所想中?的?快,他也高估了他们的?耐性。

    他执意要?带宝珠和他一起奔赴岭南,一是得知他们不耻的?想法,二是他不放心继续让她留在金陵。

    试问任何一个人真的?甘心把自?己亲手养大,即将成熟的?宝珠由另一个人摘走?

    又是否真的?甘心一直以兄妹之情存在,如果?是他,他不甘心,不愿,谁让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的?宝贝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由不得任何人触碰。

    若是她已为他人妻,那就抢过来,怎么抢?只要?对方的?丈夫死了,就不会在有人阻拦了。

    他们一母同胞,有着比谁都了解对方有着怎样?的?劣根性。

    沈归砚用轻佻的?笑掩饰胸腔里磅礴而生的?凌厉杀意,“看来我们前往岭南的?这一路上注定不会太平了。”

    宝珠很?自?然?的?接下他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多带几个护卫?”

    “树大招风,人多招鬼。”沈归砚掀开帘子,随后扭头问她,“会骑马吗。”

    “当然?会,本郡主骑马的?技术可?是好得很?呢。”宝珠骄傲的?昂起脖子,她不说骑技一等一的?好,也称得上小有所成。

    “之前打马球的?时候,要?不是本郡主提前下场,说不定赢的?就是我了。”一提起这件事,她仍是能气得牙根痒痒。

    “好,那我们来比赛一下,看谁能先到前面的?那座山脚下,怎么样?。”沈归砚把人抱着放在马上,眉眼张扬。

    “我身为男人,决定先让你?三里路,免得你?说我欺负人。”

    “谁要?你?让了,就算要?让也应该是本郡主让你?好不好,你?不要?看不起人。”宝珠的?话还没说完,身下的?马儿突然?吃惊地往前狂奔。

    担心会掉下马的?宝珠赶紧趴下来搂着马脖子不放,生怕她松开一下就会滚下马背。

    马儿吃疼前蹄腾空的?那一刻,宝珠也发现了不知何时追上来的?黑衣人,电光石闪之间,他嘴上的?比试是假,让她跑是真。

    “不要?回头,我马上就会去找你?。”沈归砚抽出?腰间软剑,一剑横砍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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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追她的?黑衣人。

    宝珠扭过头,迎着风和朝阳不忘告诉他,“沈归砚,我在前面等你?,你?一定记得要?来找我。”

    “要?是天黑了你?还不来找我,以后都不要?来了,知道不!”所以她不希望这一次的?约定成了他们最后的?一面。

    等平安到下一个地方后,她一定得要?写信向?二哥告状,然?后让他带兵来剿匪,这里的?土匪也太嚣张了,连上任的?官员都敢打劫,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直到马儿驮着她走远,沈归砚厉声冷笑,“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何必追着她不放。”

    黑衣人对视一眼,“老大说了不留活口,杀!”

    “剩下的?人去追那个女的?。”

    长剑沾血的?沈归砚砍翻想要?偷袭的?人,红发带马尾随风高扬,指腹擦过嘴角,砚台墨池的?瞳孔泛着血色的?狠戾,“想要?追上去,你?们是否问过我手中?的?剑了。”

    并不知身后正有一次厮杀的?宝珠等马儿好不容易停下狂奔后,她立马翻下马背吐了个昏天黑地。

    太难受了,简直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颠出?来,四肢软绵绵得连一丝力气都聚不起来。

    她甚至不敢去想,在那么多土匪围攻下的?沈归砚是否还能活着来找她。

    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全是沈归砚满身是血,阴暗扭曲的?爬行着质问她。

    “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

    “宝珠,我们是夫妻,我说过了,我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宝珠,下面好冷,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啊!”从噩梦中?惊醒的?宝珠已是出?了一声冷汗,单薄的?身躯在和煦的?春风暖阳里止不住的?打颤。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溃散的?目光眺望着远方,远处是正在怡然?自?得吃草的?马儿。

    眼见着天色一寸寸变暗,宝珠的?那颗心也跟着逐渐往下沉,指甲深掐入柔软的?草地之中?。

    她要?不要?好心去帮他收尸啊,要?不然?他一个孤魂野鬼死在外面,看起来怪可?怜的?。

    要?是她屁颠屁颠的?跑去收尸,结果?那群土匪还没走,就在那里守株待兔,等着她自?投罗网怎么办?

    “去?”

    “不去?”

    “去?”

    “不去?”

    双腿盘膝坐在地上的?宝珠耷拉着脸,扯着花瓣,嘴里念叨一句后落下一片花瓣,等她花瓣都揪完了,天也黑了,依旧没有看见那人来的?时候,她的?一颗心也都跟着往下沉了深渊。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那么讨人厌的?,哪里会那么容易的?死掉。

    特别是手上的?花还颤巍巍地只留下最后一片花瓣,嘴里的?“去”就像是扎在心脏的?一根刺。

    要?不,她就勉为其?难,大发慈悲的?去帮他收个尸吧。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散之际,站起身,拍走身上落花的?宝珠远远地看见有个人骑着马朝她所在奔来。

    骑在马上的?少?年身后映着满天霞光,光芒万丈。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①。

    骑着马的?少?年踩着落日余晖的?尾巴而来,翻身下马后,扬起笑脸求着赞赏,“宝珠,我没有失约吧。”

    “谁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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