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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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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我怕黑

    “别管是什么东西。”一名蒙面人的左眼淌着血, 用那只仅存的右眼瞪着楚予昭,嘶声喊道:“上,他已经不行了。”

    五名蒙面人, 除了两名已经趴在地上四处乱摸, 其他三名皆还可以视物,提起武器又刺了过来。

    楚予昭单膝跪在地上,用枫雪刀勉强支撑着身体。长发凌乱地垂着,发丝间露出苍白的脸, 还有那双依旧凌厉的眼睛。

    眼看那三把长剑对着自己刺来,他握紧了枫雪刀刀柄,身形不避不让, 准备在迎上这三剑的同时, 再用尽全力横刀劈出。

    他竟然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 让三名刺客死于刀下。

    但洛白却在这时跃起, 对着中间的那名刺客扑去, 爪子重重划过最近那人的脸, 再张开嘴, 狠狠咬住中间刺客的手腕。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 边上那名刺客脸上皮肉翻卷,可以清晰瞧见下面白森森的面骨, 但中间刺客在长剑落地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将洛白抓住, 想要拔下来往地上掼。

    洛白咬得很紧, 任由他将自己身体抻成长条状也不松口, 还甩动着脑袋,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让那刺客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那刺客扯不掉洛白, 瞧见地上掉落的长剑,蹲身捡起来,将剑身调了个头,对着另条胳膊上吊着的洛白扎去。

    第三名刺客手中长剑直直刺向楚予昭。

    楚予昭用仅有的力气举起枫雪刀,却不是用来格挡这刺来的一剑,而是对着那名正要用剑扎穿洛白的刺客掷去。

    扑扑两声兵器入肉的闷响,一截锋利的剑锋没入楚予昭胸膛,与此同时,那名举剑要扎向洛白的刺客,也中刀倒了下去。

    吊在在他手腕上的洛白,跟着摔在了地上。

    洛白在地上翻了个滚,爬起来时正好瞧见那刺客将剑从楚予昭胸膛上拔出,顿时又怒又惧,直接从地上飞腾起身,扑去的瞬间用爪子在那刺客头顶唰唰两道。

    鲜血喷涌而出,小豹雪白的皮毛上溅上了一串红点。

    洛白直接就落在那刺客肩上,双爪不停飞舞,从一只愤怒的小豹化身为发狂的小豹,不过瞬息之间,那刺客整个头便成了个没有五官的血葫芦。

    “行了……行了……”楚予昭虚弱的声音传入洛白耳里,他这才回过神,从刺客肩上跳下,冲到了楚予昭面前。

    身后传来刺客倒地的闷响,洛白没有回头去看,只盯着楚予昭胸口上那处往外渗着血的剑伤,一双圆眼睛里全是惊恐。

    哥哥这是要死了吗?要死了吗?

    “无妨,没刺中要害。”楚予昭像是察觉到了小豹的心思,低声给他解释,见小豹依旧满脸惊恐,又直白地道:“没事的,我不会死的。”

    洛白这下听明白了,神情也轻松下来。

    墓道入口处的打斗声还在持续,有黑衣人企图往墓洞里钻,被禁卫们誓死挡住。一名禁卫身体已经被刺得千疮百孔,却也在临死前扑在了洞门口。

    “小白,去,把我的刀叼来。”楚予昭背靠着停放棺材的石台,声音低不可闻,但洛白还是听清了。

    他转过头,瞧见那把刀还嵌在一名刺客的脖子上,连忙跑过去,双爪抱住刀柄一拔,再叼着拖了回来。

    楚予昭从小豹嘴里接过枫雪刀,拄着走向了耳室,只是因为这些动作,胸口剑伤处淌出的鲜血更多了,随着他脚步挪动,淅沥沥洒下一路。

    洛白瞧着别人再多的血,心思都不会有半分起伏,可这血是哥哥流的,他顿时觉得心里发颤,脚步虚浮,四只脚也走得歪歪斜斜。

    楚予昭进了耳室,再也坚持不住地靠着石壁往下滑,嘴里低低道:“小白,墙上……墙上的石环……拉下……”

    借助外面透进来的灯火,洛白瞧着门旁的石壁上有个拉环,便跃起来咬住,整只豹挂在上面。

    但他体重不够,根本没法拽动石环,便用四只爪子抓住石壁刨动,用力将身体往下刨。

    随着石屑纷纷落地,石环突然被拉出半截,同时身侧一声沉闷的重响,一道重逾千金的石门轰然坠下,将门洞封了个严严实实。

    耳室里也顿时漆黑一片。

    “不用顾忌我,这下,这下他们……能放开手脚打了……迷药时间差不多了……其他禁卫也可以醒过来。”

    楚予昭说完这句,便是一声痛苦的闷哼,接着又道:“小白,要是……要是我等会发起疯来……你不要怕,离我远点。”

    洛白还悬挂在门环上,在空中缓慢转着圈,听到这话后赶紧松嘴落到地上,小跑向楚予昭。

    耳室里虽然没有光线,但不影响他视物,两颗圆滚滚的金黄色眼珠,在黑暗中像是两颗发光的琥珀。

    他看清楚予昭的痛苦模样后,脚步怔了怔。

    哥哥的伤口那么疼吗?

    但随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小坏的气息变得很浓重,在空中翻腾着,都压住了哥哥身上的血腥味。

    这个讨厌的小坏又在作乱了!

    嗷嗷嗷!

    给我回去,谁让你偷偷出来的?啊?经过神猫王的允许了吗?回去!立刻,马上!

    楚予昭正被痛症折磨着,隐约听见小豹柔嫩的吼叫声,他混沌一片的脑海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可臆想中那痛得彻底丧失理智的阶段还没到来,疼痛却在减轻,并慢慢消失。

    ——就像之前洛白替他驱除痛症时一样,先是脑中恢复清明,接着那股气息不再肆虐翻涌,而是安静下来,慢慢一路向下,流经肺腑汇入丹田。

    楚予昭虚弱地靠在石壁上,两眼茫然地注视着黑暗,大口大口喘息。

    他脸上有柔嫩湿滑的触感,微微有凸起的颗粒,那是小豹在用舌头轻轻舔舐他的脸,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安抚声。

    “小白,我没事了……”

    楚予昭抬起手臂,掌心落在洛白身上,一下下轻抚着那柔顺的皮毛,心里有些诧异这次洛白明明没在身边,痛症为什么也消失得那么快。

    莫非洛白和小豹都有能压制那股气息的能力?

    洛白把不安分的小坏赶回去后,视线又落在楚予昭胸膛的剑伤上,那里还在往外渗着血,将周围的衣袍都染湿了。

    他伸出小爪,轻轻碰了下剑伤附近的完好皮肤,犹自在发怔的楚予昭回过神,在黑暗中摸索自己的衣衫下摆,想撕一块布料下来。

    不想虚软得一连好几下也没将布撕开,反倒扯动胸膛的伤口,低低地嘶了一声。

    洛白看见他撕扯布料的动作,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娘曾经教他给受伤的兔处理伤口,就是用布料缠住伤口的。

    洛白弹出爪尖,在衣摆上轻轻一划,犹如利器破穿薄纸般,就掉了一块长长的布料。

    他将布料一端塞入楚予昭手心,让他握住,自己抓住另外一端,绕着楚予昭缠绕,紧紧地缠在胸前。

    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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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爪子使得像长了手指,动作灵活得不像一只豹子,那伶俐劲儿也不像一个傻子。

    楚予昭看不见他动作,但能知道他正在给自己缠绷带,虽然已经知道这只小豹异乎寻常的聪明,但内心还是被再次震撼。

    ——小白要是能变成人的话,该得多聪明啊。

    洛白将绷带缠好后,打了一个结,楚予昭胸口被紧紧压迫,咳嗽了几声。

    洛白又想将绷带解松点,楚予昭察觉到他的意图后,抬手将那两只爪子握住,低声道:“就这样,松了就止不住血了。”

    洛白被楚予昭握住了爪子,爪尖快乐地动了动,楚予昭以为他觉得不舒服,便放开手。结果手才挪开,那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又追踪而至,探进他掌心放着。

    楚予昭怔了下,便合住了手掌,将那两只小爪包住。

    洛白在楚予昭身旁坐下,不时探头去嗅闻他被包扎住的伤口位置,好在那里渐渐止了血,这让他心安了很多。

    漆黑一团的耳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洛白再次凑到楚予昭伤口处去嗅闻,判断他有没有还在流血时,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楚予昭的呼吸很急促,握住他爪子的那只手冰凉,还在轻微地发着颤。

    哥哥生病了吗?

    洛白看向楚予昭的脸,发现他双眼依然睁着,没有焦距地看着空中某一点。脸色虽然依旧很白,但也不像是处在疼痛中的模样。

    洛白有些担忧,在楚予昭的手背上轻轻舔了下。

    他看见楚予昭眨了下眼睛,启开干裂的唇,沙哑着声音道:“予策总会送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琉璃球还有鹅卵石……我总是不耐烦,总是将那些东西给扔掉,还不允许他哭,逼着他快点长大……可他永远长不大了……”

    “他胆子很小,本来爱吃蜜枣,衣兜里总会用绢帕包着几颗,结果有次爬了很多蚂蚁在衣兜里,吓得他从此再也不肯吃蜜枣。”

    “他学走路晚,走得也不太稳,经常会摔跤,一次把长命锁摔缺了一小块,怕我责骂他,便躲去了假山密道,结果在里面迷路了出不来,我带着宫人找了一天一夜才找着。见到我时,他已经吓得脸青唇白,说再也不敢了,假山洞里又黑又冷,太可怕了……”

    “他怕冷,才进入秋天,那小脚就冰凉冰凉的,夜里睡觉要加汤婆子。如今他躺在这儿,没有汤婆子,比那假山洞里还黑,还冷。他会怕吗……他可怎么睡得着……”

    楚予昭的嘴唇在颤抖,干裂处渗出了血丝,眼泪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庞大颗大颗地滑落。

    他以为自己身处在黑暗中,身旁又只有一只豹,便任由泪水在脸上恣意横流,将那些隐藏在心里多年,从来不曾告诉给人的愧疚和苦痛,一一倾诉出来。

    “他化为鬼魂附在我身上,那是怪哥哥以前没有好好对他,没有陪过他,没有带他四处玩,还害死了他。都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才令他终日躺在这漆黑的深墓里。他一定很恨我,如今要惩罚我,那都是我应该受的……”

    洛白一瞬不瞬地盯着楚予昭,专注地听着,心里又酸又涩。

    明明那个光头说鬼娃娃被坏人控制了,但他还是这样愧疚和痛苦,让洛白觉得心脏如被一只手抓住,再狠狠揪紧,拧出红的血。

    “我把他教得那么听话,为什么就没教他明哲保身,躲避危险呢?看见我被楚予池派来的人抓走,为什么就要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他本来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冲出来……”

    楚予昭痛苦地呜咽出声,像是伤痕累累的兽,在无人的深夜里,才露出藏在皮毛下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和脆弱。

    洛白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楚予昭好过一些,只能不停地舔他脸上的泪水,尝到嘴里,全是一片苦咸。

    “我们被装进两个木箱里,我不知道要被马车运到哪儿去,周围一片黑,憋得快要喘不过气。予策一直在踢他那边的木箱,踢了很久,直到最后渐渐没有了声音……木箱最后被打开时,他整个人都已经青紫了……”

    “我每晚睡觉都要点灯,不敢呆在黑暗里。一吹掉烛火,就会听到予策用脚踢打木箱的声音。砰,砰砰,让我的头都要炸开。”楚予昭的喉咙里像是被撒入了一把沙子,声音粗粝难听,他急促地喘息着,就像被什么扼住了气管。

    洛白听到楚予昭的声音不太对劲,抬起头去看他脸,发现他虽然脸色正常,却有细密的汗珠挂在额头上,胸脯急促起伏,像是不能顺畅地呼吸。

    楚予昭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痛苦地闭上,一只手紧紧握着洛白的爪子,另一只手抠住身旁的石板地面,痉挛地颤抖着。

    “……我怕黑,这是,这是予策对我的惩罚,是我……是我应该受的。”他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他又在踢木箱,踢得好大声,你听见了吗?小白……你听见了吗?他想告诉哥哥,他很痛苦,很难受,但我却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办法……”

    洛白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而隔着厚厚的石壁,外面打斗的动静也传不进来。

    楚予昭牙齿开始咯咯打战:“太黑了,点灯,成寿,把灯点上。”

    点灯……洛白环视了这室内一圈,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石壁上也没有灯。他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他能在黑暗中视物,但哥哥和其他人一样,天黑了,如果不点灯的话,就什么也看不见。

    可,可我虽然是神猫王,也变不出来蜡烛呀,洛白犯愁了。

    他见楚予昭似乎很冷,便将爪子从他掌心抽出来,立起身,试探地用两只前爪搂住他脖子,将头靠在他颈窝。

    大家都爱用皮裘取暖,我就是皮裘,很暖的。

    楚予昭察觉到怀里多了个暖烘烘的小身体,下意识抬手搂了上去。洛白将头在他肩窝蹭了蹭,热热的鼻息扑打在他颈子上。

    “予策……予策……”楚予昭哽咽起来,手臂缓缓箍紧。

    怀里的小身体,让他似乎回到了从前,还是少年的他,抱着四岁的楚予策,一起去看园子里的梅花。

    那天大雪初晴,难得他心情好,将穿得似个球儿的楚予策抱在怀里,踏着厚厚的积雪,向着园子走去。

    “哥哥,你的脚印好深。”

    “哥哥,你冷不冷呀?”

    “哈哈哈,哥哥,你看这棵树好好笑……”

    一阵风吹来,他将楚予策的头压在自己肩上,撩起披风将他身体裹住,楚予策就安静地靠在他肩窝,毛茸茸的发丝拂在他脸侧,热烘烘的气息喷洒出来,像个小暖炉。

    “予策……”楚予昭抱紧洛白,一滴冰凉的泪从眼角滑出,嘴里喃喃着。

    洛白安静地任由楚予昭搂着自己,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在渐渐平息,似乎不再那么冷了。

    时辰慢慢流逝,漆黑的石室里,一人一豹就那么安静抱着,没有谁动,也没有谁发出一丝声音。

    咔嚓!

    旁边的石门发出一丝动静。

    洛白靠在楚予昭怀里,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到这声异响后,陡地从他怀里跃下地,拱起了脊背,做出警惕的防御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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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予昭也回过神,在地上摸索着,抓住身旁的枫雪刀,拄着站起了身。

    咔嚓咔嚓!

    石门的动静更大了,接着一丝亮光从底部透了进来。

    楚予昭借这亮光看了眼一旁的小豹,镇定地道:“别怕,应该是禁卫们已经将那些刺客制服,找到了藏在暗处的石门开关。”

    话虽如此,他还是往旁走了两步,挡在了小豹身前。

    休息这一阵后,他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自觉就算冲进来的不是禁卫,他应该也能将小豹护着送出墓室。

    洛白正在龇牙咧嘴,突然被挡住,便从楚予昭两腿间的袍脚下钻出去,站在最前面,继续龇牙咧嘴。

    机扩转动的声音连接响起,沉重的石门缓缓向上,洛白一身毛都炸开来,做出蓄势待扑的姿态。

    但在石门升至一尺多高的位置时,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头顶有布料擦过,楚予昭从头顶跨过去,又挡在了他前方,手持那把枫雪刀,稳稳地站着。

    蓄势待扑的洛白愣了下,只得被迫中断。

    不过没等他挪到旁边去继续,红四那熟悉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陛下!”

    石门轰然打开,灯火照亮了耳室,楚予昭缓缓走到室门口。

    灯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高大的身形轮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又恢复成了那名冷漠威严的帝皇。

    仿佛开始的那些恸哭和悲伤,从来就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

    楚予昭:小白变成人得多聪明啊。

    洛白:嘻嘻。

    第32章、可能会有些疼

    看到楚予昭出现在石门口, 一众禁卫齐刷刷单膝跪下:“刺客已被尽数击杀,是臣等护驾不力,臣等该死。”

    楚予昭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掠过, 淡淡地道:“起来吧。”

    “谢陛下。”

    红四又忐忑地道:“陛下, 刺客部分被击杀,还活着的也都服毒自尽,速度很快,属下来不及拦住。”

    “能查出身份来历吗?”

    红四道:“属下会去调查, 只是……他们连武器都是最普通的,身份上应该也会做手脚。”

    甬道口还站着几名御林军,为首军官上前禀告:“启禀陛下, 末将受秦太妃派遣, 带领数百御林军精骑赶来, 是末将来迟, 让陛下受惊了。”

    楚予昭抬了抬手, 正要说话, 突然又低咳了两声, 红四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缠着衣袍带, 顿时脸色一变,对那御林军统领道:“陈统领, 随军医官快传进来。”

    甬道口的御林军赶紧往外跑,去通知医官。

    医官进来后, 除了红四和御林军陈统领留下,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顺便将地上的尸体也搬走。

    楚予昭脱掉衣物, 露出精实的上半身, 坐在端进来的行军马扎上, 一边任医官处理伤口,一边听着陈统领的汇报。

    “……宫里也安排好了的,太妃接到成公公的传讯后,即刻按照陛下之前的吩咐调派人手,也盯紧了太平胡同的那位,将王府看得严严实实……”

    楚予昭蹙眉听着,灯光将他英俊的五官勾勒得更加立体,上身肌肉块垒分明,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覆在其上的皮肤像一层暖色丝绒,光滑而柔韧。

    洛白就蹲坐在他对面的地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已经看呆了。

    楚予昭视线掠过蹲在自己对面的小豹,不由皱了下眉。

    小豹原本雪白无暇的皮毛上,沾满了红色的星星点点,脸上的毛也被糊得乱七八糟。他最爱戴的那顶小玉冠已经滑脱,就挂在了脖子上。

    “红四,取一条干净湿帕子来。”

    “是。”

    楚予昭的伤口看似吓人,其实没伤到要害,医官上过药,简单处理后,吩咐了红四一些注意事项,又交代回宫后再让御医重新疗伤,这才退了出去。

    楚予昭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伤势,随意地将衣袍披在肩上,继续听着陈统领禀报,手里接过红四递来的帕子,对洛白挑了挑下巴:“过来。”

    洛白不知道他唤自己做什么,但还是很乖地起身过去。

    楚予昭解开他玉冠上的系带,放在一旁,接着就一手兜住他后脑勺,一手将帕子呼他脸上,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揉搓。

    哎呀哎呀哎呀,疼疼疼。

    小豹发出不情愿的咕噜声,还甩着脑袋想从帕子下挣脱出来,但楚予昭手劲很大,将他头箍得死死的,何况他也不敢太用力,怕楚予昭伤口疼,就只得闭眼皱脸地忍着。

    “陛下,让属下来吧。”红四看着那小豹被揉搓得歪歪倒倒,都有些站不稳,担心楚予昭会将刚包扎好的伤口挣裂开。

    “不用。”楚予昭拒绝了,继续专心擦着小豹皮毛上的血痕。

    但他实在是不清楚自己的手劲,再一次将小豹耳朵牵起来擦里面时,洛白终于恼了,张嘴一口就咬在他手上。

    一旁的红四和陈统领,紧张得立即就要冲过来。

    “无妨。”楚予昭立即制止了他们。

    洛白咬住他手掌,没敢用力,却也叼着没放,只拿眼偷偷去看他。发现他正垂眸盯着自己,又有些怂地松开了嘴,还伸舌头在那牙印上讨好地舔了一下。

    “继续。”楚予昭头也不抬地道。

    陈统领知道这是在叫自己继续禀告,轻咳了两声,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宁作边境也有人盯着,只要冷将军那里有异动,这边立即就会拿人……”

    洛白缩着脖子往后溜了几步,却见楚予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手上还握着那张帕子,只得委委屈屈往前靠,任由他继续擦自己,也没有再反抗。

    楚予昭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小豹,虽然没出声,手上动作还是放轻了很多。

    等到陈统领讲完话,楚予昭将手上的帕子丢给红四,道:“你们都出去吧。”

    红四看了眼屋中央那具木棺,知道他要单独一个人启开棺盖,只犹豫了一瞬,便和陈统领一起退出墓室。

    洛白也想跟着出去,却被楚予昭揪住颈后的皮毛:“别动。”他轻声说,接着拿起旁边的玉冠,给小豹戴上。

    他的动作很轻柔,将两条系带在洛白颈下系好,还调整了下玉冠的位置,这才起身,将披在肩上的外袍穿好,走向屋中央那具棺椁。

    从楚予昭刚才在耳室的话里,洛白已经知道这棺椁里躺的就是他弟弟楚予策。他虽然怕鬼,却不怕死人,更何况这死人是楚予昭的弟弟,于是也跟了上去。

    楚予昭站在木棺旁静默片刻后,伸手握住了棺盖,结果都没有用力,棺盖就被推开了。

    一股阴冷空气从棺中透出,让这冰凉的石室内,温度似乎骤然又下降了许多。

    洛白站在楚予昭脚边,仰头看着他的脸,看他在瞧清棺内的瞬间,瞳孔骤缩,牙关紧咬,下颔到喉结也崩得很紧。一双好看的眼睛里,从不忍到难过,再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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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翻滚的暴怒。

    洛白忍不住轻轻跃上石台,扒住木棺往里看。这一下那双豹眼瞪得滚圆,脸上的毛满满炸开,几根白色的胡须更是抖个不停。

    只见木棺里躺着一具不大的骸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棺底,露在衣袖外的一截小臂骨,已经从中断裂,而他全身上下,被一条很粗的绳索捆着,胸口位置还贴着一张黄符。

    但这并不会让洛白感到震惊,让他震惊的是,那骸骨穿着和鬼娃娃一样的衣服,黑底红团花的小褂,绣着一蓬草的鞋子,那颈子上也戴着一个长命锁,左上角缺了一小块,乳白色玉片上雕刻着桃子,还有四个字:我是块玉。!

    这是鬼娃娃!

    洛白一哆嗦,想挪开视线,却又被鬼娃娃的头给吸引住。衣领上方露出的头,已经没有了皮肉,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头骨,而在那头骨天灵盖上,有三个铁钉头,在灯火下闪着冰冷的金属光芒,剩下钉身部位都没入了头骨里。

    不待他去琢磨这是什么玩意儿,楚予昭已经撕下了那张黄符,枫雪刀唰唰几下,黄符在空中化为碎屑。

    接着他又挑断捆住尸骨的绳索,刀锋往上一带,三颗铁钉就脱出头骨,当啷几声掉在了棺木里。

    洛白往旁边挪了挪,看一眼鬼娃娃,又看一眼楚予昭。

    鬼娃娃是楚予昭的弟弟,而他明显也很珍惜这个弟弟,那好吧,他也就不再怪这个鬼娃娃,也尽量不去怕他的长相了。

    楚予昭收回枫雪刀,开始整理尸骨,一段段小心摆放,将尸骨扭曲的姿势摆正。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这具尸骨只是睡着了,手上若是重了会惊扰到他的好眠。

    只是那些断骨处没有办法接上,洛白听见他喃喃道:“予策,待哥哥回去后,将那些害你的人抓住,再来给你接上断骨……”

    楚予昭的语气很温柔,但却透出深深的恨意,让洛白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将尸骨小心整理好,玉佩都摆放在胸前正中,楚予昭又俯下头,和尸骨那黑洞洞的眼眶对视着。

    这一刻似乎穿过了茫茫岁月,他又握住了那名小男孩柔软的小手,牵着他在雪地上行走,听到他快乐的笑声:“哥哥,哥哥……”

    似乎有一滴水痕溅落在玉面上,濡湿成了小小的一团。

    楚予昭深深吸了口气,不再去看楚予策的尸骨,伸手去他头骨旁边摸索,想摸到那三颗长钉。

    将长钉都握在手中时,他突然动作一顿,往外缓缓扯动,竟然从头骨下扯出了一条绢帕。

    这条绢帕看着很寻常,所用布料就是普通的桑蚕丝,染成了素白色,一角用金线绣着个图案,却不是惯常的花草鸟蝶,而是一个五边形,像是颗金色的星星。

    楚予昭将这帕子捏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才放进袖中,推动旁边的棺盖,将棺椁徐徐合上。

    “走吧,出去了。”他哑声招呼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的洛白,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墓门走去。

    洛白缩紧了小爪子,亦步亦趋地紧跟在身后。

    陵墓外,刺客的尸体都拖到了一旁,禁卫和御林军都等候着,打斗时躲到最远处的几名陵寝官也小跑回来跪好,汪子向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估计在刚才双方的拼杀中受了伤,大腿还淌着血。

    楚予昭走到他面前,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地俯视着他,汪子向全身发着抖,连一声求饶都不敢发出来。

    “这是你的帕子吗?”楚予昭取出那条帕子,捻起一角垂在汪子向头顶。

    汪子向艰难地抬头去看,颤声回道:“回陛下,这帕子不是下官的,下官从来没见过。”

    楚予昭捻着帕子没动,红四一脚踢到汪子向大腿伤口上:“想清楚了再回答。”

    汪子向将那声惨叫堵在喉咙里,满脸冷汗地回忆,突然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做完法事后,就要送无浊仙人——那妖人下山,都快走到山脚,他突然说有东西忘在了墓室里,要回去拿。可我们已经被守在入口的官兵看见了,只道我是将府里的管家送出去,再回头的话必定会引起怀疑,便劝他罢了,等我回头去拿出来就行。可……可后来我一个人不敢进去,怕看见,怕看见……又觉得不会有人进墓室,就把这事搁置下来了。这帕子应该就是他,就是他落在里面的。”

    “那人你以前可曾见过?”楚予昭问。

    “不曾,从不曾见过。”

    “后来又找过你没有?”

    “也不曾找过。”

    “他长得什么模样?你丹青如何?给朕画下来。”

    红四转头大喝:“准备笔墨。”

    随行官兵哪里会有笔墨,不过有名跪在一旁的陵寝官已经往后飞奔,去他们的驻地取笔墨。

    因为担心被汪子向株连,陵寝官很珍惜这个机会,瘦伶伶的一名文官,跑得像一阵风似的,不过短短瞬息,就已经将几百米的距离跑了个来回,怀里还抱着笔墨纸砚。

    汪子向被解开绳索,趴在地上画画像,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结果,只盼不要牵连到家里人,眼泪鼻涕横流,怕污了画像,又用袖子擦去。

    他很快就画好了,红四将画像展在楚予昭面前,洛白也仰起头去看。

    汪子向人品低劣,可画画的水平还行,一名面容瘦削,眼睛狭小的中年僧人跃然纸上,左边唇上一个浅浅的伤疤也清晰可见。

    楚予昭沉默地注视那画像片刻,这才移开视线,红四又将画像转向其他士兵:“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不曾。”

    “不曾见过。”

    红四将画像卷起来收好,楚予昭语气森然道:“回去让画师描摹,在大胤各地张贴,把此人给朕找出来。”

    “遵旨。”

    楚予昭待士兵们将坟茔重新封好,又在墓前站立了片刻,直到洛白不安地用脑袋去蹭他的腿,他这才低头看向洛白,再俯身将他抱在怀里。

    “回宫吧。”他声音有些疲惫地对红四道。

    “是。”

    楚予昭走出两步,突然从衣袖里扔出样东西,叮叮当当地滚落在汪子向身前。

    正是那三枚从楚予策头骨里取出的长钉。

    汪子向一看到这三枚长钉,脸色灰败地软倒在地,身下竟然浸出一滩便溺来。

    “将这人带回去押入大牢,全身骨头敲断,长钉尽数钉入头骨。”楚予昭抱着洛白往山下走,但那低沉冷酷的声音却还在回响:“不要让人死了,朕要他一直活着,好好感受这蚀骨之痛。”

    山间风大,但楚予昭下山时步伐很稳,洛白呆在他怀里,被他用披风裹住,只露出了个头。

    洛白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那里面掺着浓浓的血腥味——诚然是他只豹子,但他从来不食生肉,且觉得生血肉腥膻难闻——可当楚予昭身上带着这味道时,他竟然觉得闻上去也不错。

    因为楚予昭受了伤,不能骑马,山下已经备好了马车。他上车时,立在一旁的禁卫伸手去接洛白,被他拒绝了,就那么抱着洛白,弯腰钻进了马车。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皮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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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予昭将洛白放在身旁,自己透过车帘,注视着远处的山脊。

    那山脊上的皇陵被树木遮挡住了,只能看见那座恢弘陵门的尖顶。

    楚予昭看着很正常,一只手还搭在洛白头上,只脸色白了些,但马车缓缓起步时,他突然身形晃了晃,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那血痕星星点点洒落在深色的毛皮垫子上,瞬间就看不见了,洛白却吓了一大跳,忽地就从趴着的垫子上站起身。

    “没事,无妨。”楚予昭没顾得上去擦嘴边的血迹,先转头安抚洛白:“这是心头的淤气,吐出来反而松快了。”

    马车前后左右都是骑着马的禁卫,飞驶在回京城的路上,洛白见楚予昭还那么端正地坐着,便抬起爪子,有些不赞同地在他没受伤的那半胸膛上按了按。

    朕,你累了,不要坐得这么笔直,躺下休息吧。

    楚予昭看出了小豹的意思,微微勾了下唇,顺从地躺了下去,却将小豹的前爪握在手心。洛白被带动得两只后脚跟着挪,也顺势趴在了他肩头位置。

    楚予昭微闭着眼,大拇指轻轻拨弄着小豹的肉垫,却不知碰到了哪里,小豹突然身体一抽,爪子迅速往回缩,却被楚予昭给牢牢抓住。

    “别动,爪子怎么了?我看看。”

    楚予昭又撑起身,将那爪子拿到眼前仔细瞧。刚才他给小豹擦拭身体的时候没有擦爪子,这才发现那粉嫩的肉垫上伤痕累累,有几处都被硬物刮破了皮,渗出了红色的血丝。

    “你是从京城跟着一路跑来的吗?”楚予昭此时才想起了这个问题。

    小豹突然出现在墓穴中,想来就是偷偷跟着他,从京城跑来了龙蟠陵。这两地相距好几十里,小豹应该抄的近路,从那些山涧丛林里追踪而来,一路的艰辛可想而知。

    洛白想起娘以前要出门,他偷偷跟上去时,娘总会抓着他揍上一顿,再将他赶回去,要是他承认了自己是追来的,哥哥没准也会生气。

    “嗯?你是从京城跟着一路来的吗?”楚予昭用手指挠了挠洛白的下巴。

    洛白闭嘴不说话。

    楚予昭瞧着小豹眼珠子乱转,就是不和他对视的心虚模样,突然就叹了口气,也没再问什么话,撩起车帘对外面的红四吩咐了两句。

    不一会儿,车窗外就递进来一条干净的白巾和一个陶瓷药瓶。

    “我给你上药,可能会有些疼,疼也不准乱动。”楚予昭皱着眉吩咐小豹,语气却出奇的柔和。

    洛白刚点头,又听见会有些疼这句话,立即就不干了。

    他抱着爪子拼命往垫子角落缩,将自己蜷成一团,却被楚予昭揪住后颈一把提了过来。

    “嗷。”洛白在空中挣扎扭动了几下,见楚予昭发出疼痛的抽气声,又停下了动作。

    “别动,听话。”楚予昭将他紧紧箍在怀里,拔掉药瓶塞子,就要给他爪子上药。

    洛白被握住爪子,也不敢再拼命挣扎,怕将楚予昭胸膛上的剑伤碰着了,只两只眼睛惊恐地盯着爪子,嘴里发出嗷嗷的尖叫声。

    第33章、故人的儿子

    马车外的禁卫们听到小豹的惨嚎,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又不敢去问,只得频频透过车帘往里看。

    但车帘将马车挡得死死的, 什么也看不清。

    “给神猫王上药呢。”红四对他们做了个口型。

    “哦哦, 那就好。”禁卫们都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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