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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15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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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一章

    下了席, 众人去内厅里坐着吃了一会儿茶水,说说话,而顾运姐妹几个早坐着马车逛去了, 大奶奶被这几人闹得没法子, 只能多多打发小子跟着,下了死命令务必把姑娘们看好, 磕着碰着可仔细他们的皮!

    顾泰和顾池春不似几个小的闲不住, 安生坐着歇茶。

    顾泰且与大奶奶说了一句, “昨儿几个就打着主意, 听说晚上不睡商量了半宿, 你不让他们出去, 能闹得耳边起茧子。”

    这说的是顾运,其他几个不是这样的性格,不过伙在一起,现一处阵营, 眼巴巴看着你, 也是没办法。

    大奶奶在家里也是长女,下面妹妹事都管,嫁到顾家做的也是长孙媳妇, 妯娌倒还没有, 小姑却多。

    好在顾家家风好, 没有那些膈应人的阴私事, 老太太, 太太性子都宽和, 丈夫更是人品贵重, 十分体贴人,大奶奶心里很感激爹娘给自己挑了这样一个好人家。

    如今太太有些事尽开始让自己管, 大奶奶也不辜负,事事必料理妥当,对几个小姑自然都上心。

    大奶奶哭笑不得,“正是经不住她们的缠。”

    “放宽心,闹归闹,料她们心里都有分寸,大概略逛逛就回来了。”

    顾泰说得没错,几人不过坐在一辆马车绕着街走,买些吃的玩儿,车都没下,倒买回来一堆东西。

    好歹那红通通酸甜甜的糖葫芦也吃上了。

    看着日头将落下,一行人才从赵家的新宅告别,打道回府。

    因是知道赵淮山明日还有一日席面要宴请同僚,大奶奶叫顾家那几个嬷嬷丫鬟依旧留下帮手,等他这里全结束料理好了再回不迟。

    赵淮山又谢了一回。

    到家后天已经擦黑,顾运把街上买的那些东西给了几个丫鬟,让她们自己分一分。

    上午吃了席,下午便吃不下东西,晚饭特意没让丫鬟叫

    说了些话,才叫人去打水,丫鬟都知道姑娘的习惯,伺候着洗了澡洗了头发。

    这时候又没吹风机,洗头发有些麻烦,冬天一般用长方形的炉子包上一层薄薄的布,把头发放在上面9慢慢烘烤,眼下还没到时候,没烧炉,只能多拿干帕子替换着绞,让它自己晾干。

    顾运让他们先别把窗户放下,自己坐在一旁吹风。

    两丫头不敢让她多吹,不免劝:“夜风凉,仔细明儿头疼。”

    “不打紧,我就吹一会儿,头发干得快,吹着舒服呢。”

    丫鬟哪敢由她任性,回头真生病问起来就是她们失职没照顾好。

    澄心只好去柜子里找出一条抹额出来,给人好好系上。

    顾运晓得她们的心,随她们去了。

    吹了一会儿,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也就罢了。

    不过她这会儿睡不着,就让黄杏在屋子里多点了几盏灯。

    听见问,就说,“写几张福文,十五那日要给嫂嫂,说是要放到庙里去供。”说罢一边把福文找出来,对着慢慢往花签帖上写。

    一时屋里异常安静,只听得笔落在花签帖上细沙沙的声音。

    丫鬟也轻手轻脚出了内屋,怕打扰了人。

    顾运把花签的两个页面都写满了才放下笔。这帖子是折叠的那种,一共有三折,一帖一共六个页面,剩下的她准备留着明日再写。

    放下东西,拿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才是上床,很快睡了过去。

    顾运心里倒只记着这件事,还没等她把这福文写完送过去。

    那头荣恩侯夫人又来了,已久见了几位姑娘,话里说起前儿进宫得了娘娘的赏,里头有一样十盒的新式胭脂膏,颜色都极鲜嫩,适合年轻姑娘。

    一样的四个匣子,两个嬷嬷捧着,分给顾家这未嫁的四姐妹。

    老太太推辞,说使不得,荣恩侯夫人只笑,半真半假说不过是些小玩意,再推就是看不上她给的。

    老太太无法,只能让她们接了。

    这次荣恩侯夫人依旧没有挑出明话,坐了会儿,连饭也没吃,就走了。

    老太太把孙女们都打发回去,心里琢磨着荣恩侯府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在打什么主意。

    一会儿嬷嬷回来,小声在老太太耳边说:“四位姑娘,五姑娘七姑娘十二姑娘,都得的是两盒胭脂,独九姑娘匣子内有四盒胭脂。”

    老太太面色有些沉。

    未多时,外头进来见丫鬟回话:“大姑娘过来了。”

    老太太道:“快请进来。”

    顾泰进来,挥挥手,叫丫鬟们都出去。

    自己近了老太太身前,“祖母可是在想荣恩侯夫人的事?”

    老太太叹了几声,将方才嬷嬷去看的胭脂了事说了。

    “侯夫人嘴上一句不提,偏偏又对小九另眼相待,她不挑明,我连拒绝都不能,倒是麻烦。”

    顾泰道:“我过来正是要与祖母说此事,你道人为何看上我们家九儿,皆是因着一位大师的话,言九儿是罕见的身俱福运之命数。这原是私话,不知道怎么传了出来,连荣恩侯夫人都听说了,她那幼子,听说有些先天之疾,较一般人体弱,因着那一句话,才是打上了九儿的主意。”

    顾泰现在担心的不是什么侯夫人,而是命格这个事,现有多少人知道了。

    命格这东西,不论是好是坏,放出来说,对普通人就不见得是好事。

    一个荣恩侯夫人能为了她身体不好的儿子打这主意,难道其他人就不会想?再来一个有权有的,倘或是顾家拒绝都拒绝不了的,岂不是要害了顾运。

    老太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起先很有些难以置信,连他们自己都从来没给孩子去批过命,那位大师却是谁,怎么批的命,旁人都能信?

    顾泰冷冷道:“若是普通人说出来的,只怕那些人还以我们是在给自家姑娘自抬身价。祖母不知道,说这话的,是十多年前就有能窥算天机一说的,得道高僧,慧能大师,不然祖母以为,荣恩侯夫人怎么就信独了。”

    老太太将茶盏噔地重重放在案几上,良久:

    “这事不好,唯有把九儿的亲事定下。”

    顾泰抚了抚额角,“祖母叫司桓肃上门吧。”

    此番除了这位,要再去找一个身份上能压得住的,还真不容易。

    最重要的事,她观阿拙对那人有不自知的亲近之意。

    顾运哪里知道,那句神神叨叨的批语,已经从襄州,只中山王知道,忽然就传到了京城,许多人都知道了。

    说出来也奇,一个大师,奇奇怪怪给顾运批了命,顾运连这个人都不认识,面都没见过。

    此时她更不知道,未免多生事端,祖母心里已经谋算着要给她定亲了。

    这才刚把福文抄写完,送去与顾泰。那边,老太太屋里,私下就跟老太爷商量起来,原本是说等下个月办完顾青璞的亲情,再去与司桓肃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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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料,司桓肃先一步来了顾府。

    老太爷和老太太两个独见了,没叫其他人。

    司桓肃自然是因那则批命传开的事而来,他说出了与老太太他们所想的一样的决定。告诉他们,自己会尽快请人上门提亲。

    事情忽就到了这一步,老太爷观察司桓肃脸色严肃,只道恐怕因着这个福运批命要惹出不少事,心里有了判决,便点头应了下来,让他择好日子上门。

    查了黄历,那最好最近的好日子,便在本月的二十二。

    正这日,顾运歪在老太太的屋里,与顾泰下围棋玩儿。

    忽然外头丫鬟风风火火进来,脆声喊着:“老太太,有人上咱们府上提亲来了!”

    老太太还没应话,顾运两只耳朵就竖了起来,提亲?

    忙仰着一张笑脸问:“哪家来提亲,给谁提亲,莫不是七姐姐!”

    她都没注意到老太太面上是不慌不忙的,根本不急着问。

    丫鬟身旁站着一位嬷嬷,一张脸上笑成了橘子皮,道:“说出来都不信呐,是稽查司的指挥使司大人,还正经是咱们老太太一门里的侄重孙呢。”

    吧嗒。

    手上的棋子没拿住,一下滚落下去,掉在地上一阵清脆的哒哒声。

    顾运眼睛都睁大了,满脸写着不相信。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怀疑自己耳背听错了的表情,问:“谁?你说来提亲的是谁?再说一遍?”

    嬷嬷笑呵呵,“姑娘没听说,说的正是那位天子近臣,司大人,咱们府上的亲戚呢。”

    亲戚……

    顾运魂都往外飞了去,眼睛都散了不聚焦。

    他们家倒认司桓肃作亲戚,你看司桓肃叫不叫她一声姑奶奶。

    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司桓肃来他们家提亲?怎么不打声招呼。

    顾运的魂魄终于落回了身体,能思考了。

    “所以,提的是……”

    虽然不用问了,不可能是顾纤云,但还是问一句吧。

    嬷嬷声音欢天喜地回:“可不就是九姑娘你!”

    顾运心里乱七八糟,回头看老太太,指望人说一句也好啊!

    “祖母?”

    老太太咳咳,半晌,沉声说:“我看,也挺好。”

    顾运:?

    就这样啊。

    她心里反劲上来了,哼了下,手上捏个子,咚地使劲按在棋盘上。

    再回头,忽说:“差着辈分了吧?”

    一屋子丫鬟一人全都无了声音。

    紧接着,顾运又补了一句:

    “论理,我是他姑奶奶。”

    嬷嬷给滞住了。

    一旁顾泰脸色显些没绷住。

    第一百四二章

    顾泰抚了抚额, 片刻,方缓声问:“使的是谁过来?”

    司桓肃无父无母,京城里连个正经亲戚都没有, 婚事说起来自然也无人替他操持, 然上门提亲有规矩,绝非是他能自己上门求娶的, 故而顾泰有此一问。

    嬷嬷忙是笑着回答, “那可了不得!咱们都吓了一跳呢, 请的竟是彰平公主!现在已经到了院子, 由太太陪着呢。”

    老太太一顿, “竟然是彰平公主?快伺候我更衣, 我去见见。”

    虽都知道老太太是早不管家事的,贵人上门提亲,她们怎么也要见一见,这是礼节。

    丫鬟们已经七手八脚忙了起来。

    顾运看着, 也坐不住, 正要从炕上爬起来,顾泰将她摁下,“你乖乖坐着, 莫要添乱。”

    顾运不服, 辩, “与我提亲呢, 我添哪门子的乱, 我不过想去看看。”

    顾泰:“倒不怕人笑话你, 谁家姑娘看这个, 好好呆着就是,自有母亲与祖母料理。”

    顾运身上跟长了虱子似的难耐, “哎呀,姐姐,你说祖母可会应下?”

    这已经铁定了的事,不过顾泰也不与她实说,反淡淡问:“阿拙觉着司桓肃这人如何?”

    “他啊?”说起来顾运也与他接触挺多,起先是觉得冷酷又严肃,不拿正眼看人,仗着身份不可一世得很。大概办案的时候最为人惧怕?

    不过顾泰这么问,她又想起与司桓肃之前的事,就说:“自然是生得极好看英俊,只是脾气有些变幻莫测,心思也深,捉摸不定,连我在他手上可吃过两次亏呢。”

    顾运嘴上这样说,眼里却不见对人讨厌仇视,她素来看人有自己一套。

    顾泰料自己所想没错,别的先不提,这妹妹极是个好颜色的,见人生得俊美心里便惦记,也不知是好事坏事。

    顾泰点头,只说:“虽说名声上有碍,我们也知道其中缘由,并非真的大奸大恶之人,既然来求你,那也好。”

    顾运不明所以啊了一声,这是真的要答应了?不是,为什么会这么快决定?她有这么急着定亲了?前几日连个影儿都没听说呢。

    不对劲,定是发生了什么。顾运把事情重新想了一遍,家里人先前压根没露出这个意思,今年要说亲的是顾青璞和顾纤云,毕竟自己小两岁,没有反先说小的那个的道理。

    而且下个月初,二姐姐就要办婚事,中间这点子空档,就把自己给安排了?

    分明不合理啊。

    顾运脸色一凝,“阿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吧。”

    “你莫要乱猜着急,并没有什么大事。”顾泰与她说道。

    那这意思说就是真有事了,顾运拉着顾泰非要她讲。

    顾泰被闹得头疼,“快别摇我了,与你说就是,真真,哪里学来的磨人功夫。”

    如此,就将那批命之言传得到处都是的事,以及为何最近荣恩侯夫人频繁上门,都她细讲了一遍。

    “是恐有人惦记上你,总觉得这事来得怪,与其赌日后的一个未知情况,不如先将你婚事定下,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司桓肃虽不说一定好,倒与你不算陌生,好过日后不可捉摸的意外。”

    顾运听完,惊了,万万没想到一个什么狗屁批命,还能从私下里传播开,越传越广了。

    当初从司桓肃嘴里听到的时候,还满心不以为意呢,觉得中山在迷信。

    现在,这世上迷信人怎么这么多!

    顾泰道:“现你知道了,可还对祖父祖母的决定有异议,不喜欢?”

    顾运明白家人的担心,命格之说可大可小,最容易为人利用,招惹是非忌讳,保不定把她弄到哪里去了,现在她还有得选,速度再慢点,再等几日,估计就是由着别人给自己选了!

    “挺好的。”顾运心里一言难尽,自己总能摊上这些破事,这到底是什么体质?

    “不过,司桓肃能让彰平公主来,这事应当是在皇上跟前过了明路。”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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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顾运脑瓜子一转,司桓肃这么积极做什么,他大可以不大答应,竟这么配合做什么……

    顾运嘴巴嘀嘀咕咕。

    顾泰好笑,“你一人在说些什么?可是害怕?从前见你对那成亲之事可半点害羞都没有的。”

    那已经不是害不害羞的问题,顾泰只浅显说了个意思。这世上,绝大多数女子会觉得,自己下半生的人生,全赖一次嫁人,仿佛此事丁点不能选错,非生即死,嫁错了人,那后半辈子就毁了,故而一旦到了成婚之龄,姑娘大多心里又充满希望又充满惶恐。

    而顾泰十分了解顾运,知她打心底认知就与别个不同,她从不以成婚与否来界定自己日后的生活,顾泰甚至可以确定,她不那么排斥与司桓肃成亲,如成婚之后两人能琴瑟和鸣相互喜欢自然皆大欢喜,反之若令顾运满意,她绝对会将司桓肃身边弄得一团糟以作发泄,然后回家。

    且这一切的前提是,司桓肃模样长得好,能令她妹心甚悦。

    越想,顾泰几乎再三再四叹气,未知这竟是不是好事。

    “哦,我没说什么,也并不害怕。就算嫁与司桓肃,我也不会让他欺负的,阿姐放心。”顾运以为顾泰担心这个。

    “如此便好。”

    有彰平公主亲自提亲保媒,这事简直毫无悬念,不几日,司桓肃与顾家女定亲已交换了庚帖的消息,如同翅膀似的飞快传了出去。

    这么大一个京城中,王孙权贵,高官侯门之族,不知道有多少,那才听说顾家女好命格的,心里刚生出点想法,转头就听与司桓肃竟定下。

    亦有人说:“早先就听闻,说顾家老太太与司家有亲,所以中意司桓肃,私下已经约定了亲事。未想竟是真的。”

    又有极个别非常介意司桓肃曾经弑父一事的,认为他行事有悖于人伦,理应为天地不容,未故就算他手握权势,身份骇人,心中对他也不屑,见顾家与之定亲,亦觉得顾家是个蝇营狗苟之流。

    荣恩侯夫人亦是后悔不迭,只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司桓肃半路抢了。

    对于顾运,虽认为她是庶女出身这点不好,但先前也见过,养得并不与一般人一样,腼腆上不得台面,与她那嫡姐坐在一处,也是分毫不差的。再加上那个命格之说,已经想着将她聘进来,让她儿沾沾福运之气,没想到自己才在谋算,那边人已经截了胡。

    荣恩侯劝她说:“你只想着自己儿子,殊不知顾姑娘真有那样的命格,皇上可能眼睁睁看着她随意嫁人?聘给了司桓肃,还是彰平公主出面的,就是皇上默许了的意思。你就不要再想了。”

    众人知道司桓肃是在皇上手里长起来的,婚姻大事也是皇上做主。先前有人私下猜测皇上会不会嫁个公主给司桓肃,因着本朝并没有驸马不许参政的规矩条例。

    但前几年,皇上也一直并没有动静,看来是没有这个意思。

    直到现在,司桓肃娶了顾家女。

    那则命格流言来得快,有人都猜想,皇上会不会将顾家女聘为太子妃。

    承天之福运,势不可违。这样大的批命,哪是一般人可受得,其中蕴藏着不可捉摸的危险。这种事情古来有之,通常被批命格之女子都会被皇室纳入宫中。

    这次不止没有如此,也没让流言扩散,而是把福运之女定了个天煞之运,背离家族的司桓肃,其中未必没深意。

    “不管圣上信不信命格一说,圣上不想让命格之论说扩大,才是事实。”

    这也是顾家乐意看到的,他们家又不是那等拿女儿搏前程的,怎乐见得女儿被如此宣扬讨论。

    好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有人倒在身后对顾家撇嘴,说他们蠢,再造势造势,恐怕连东宫也嫁得,不比一个指挥使强。

    不说别人,顾家翠姨娘都在屋里跪菩,她可不是反省之前的错失,而是在求菩萨千万别叫那九姑娘飞上枝去皇宫里当凤凰!

    等知道,定下了个什么指挥使,虽不了解,却知道既不是王公贵族也不是高门世家,可把她高兴怪了,又跪了一个晚上谢菩萨。

    “该!叫你在家什么都要争头一份,你一个庶女,哪来那么大的福分!”

    顾运还不知道家里有人替她酬神,她与司桓肃只交换了庚帖。

    因为顾家要忙着五姑娘的事,反正顾运满不过十五岁,后头的的过定细细挑日子就是了,并不急在一时,但家上下都知道,司指挥使是府上的准姑爷了。

    第一百四三章

    不过顾泰严厉禁止不叫丫鬟拿这事在明面上来说, 或是与顾运要玩闹的时候打趣她。

    大姑娘轻易不开口,但只要她说了,便比是都管得严, 没有下人敢以身试法, 触主子的霉头。

    是因这桩事本与其他的不同,匆忙定下的, 怕七嘴八舌讨论, 难保说出点别的来。就怨不得顾泰一时严厉, 老太太都点头, 说她心细, 是该提溜着下人些, 活泛过了头,焉知不惹祸。

    进了十月,忽然夜里一场大雨哗啦啦下下来,又狂风呼啸一夜。

    早一起, 门一开, 便是感觉煞的风往里头一吹,吹得人一个哆嗦。

    外头枯黄树叶落了一地,婆子拿着扫把哗哗扫着落叶。

    顾运还没起, 黄杏先让小丫头去灶上打热水, 来了先放在茶炉上搁着, 澄心过来问黄杏说:“厚帘子是不是要挂出来了?”

    黄杏早起就往外头走了一圈, 一场大雨后温度降了不少, 搓了搓手说:“我去找, 挂上吧, 不然风直往屋里头灌,现在又还没到烧炭的时候。”

    一会儿, 就在箱子里翻出几块厚门布帘子,和澄心两个站在凳子上,比划着好歹挂了上去。

    “这天说冷就冷了。”澄心从的椅子上下来,跺了跺脚。

    黄杏笑:“已经十月的天了,还能不冷?你快去找件棉夹袄穿上,回头冻病了又怎么样。我去看看姑娘醒了没有。”说罢往里头走去。

    澄心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上一件厚衣裳,可不敢病,做丫鬟的病了谁伺候主子去。

    卧室内,顾运迷迷糊糊的,耳朵里听着丫鬟在外头的小声说话声。

    黄杏抬脚进来,她便揉了揉眼睛,也没起来,枕着枕头,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会。

    手伸出来放着,一下指尖就冰凉凉。

    “降温了么?”

    黄杏点头,“昨儿下了一宿的雨,这会儿是入冬了。姑娘再躺会儿还是现下起来?”

    顾运昨天睡得早,一夜没做什么梦,睡得饱,一点也不困了。

    “起来吧。”

    黄杏去找了厚衣服出来,一件件给顾运穿上。

    澄心端了热水进来,放在盆架子上,顾运先用一种带花香的牙粉刷了牙,才去洗脸,水温正正好。

    “姑娘早饭想吃些什么?”澄心问。

    顾运略想了一会儿,才说:“今天初一,就吃素吧,要一碟糖蒸酥酪,一块枣糕,配茶吃就行,别的都不要。”

    澄心点点头,倚在门口,把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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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个小丫头叫过来,吩咐她去提膳。小丫头应了声,一溜就跑远了。

    再过得几日就是顾青璞出阁的日子。顾家这些日子上下都喜气洋洋

    那头文氏把嫁妆都已齐备现都放在库房里锁着。

    过三四日还要请亲友上门,到时候还要晒嫁妆,有来往亲近的女眷也会添妆。

    连顾运这些妹妹,都做了好几身鲜亮的衣裳,等着那几天穿呢。

    半个时辰,早饭来了。刚出锅子的点心香喷喷,甜但是不腻人,配热茶吃正好。

    垫了肚子,碟盘都收下去。

    顾运忽说:“你们谁去五姐姐哪里借个荷包花样子过来。”

    黄杏站了起来,说:“五姑娘那里的话样子都不知有多少,姑娘倒说清楚想要个什么花色儿?还是让五姑娘多挑几个样子给我拿回来姑娘再选?”

    顾运摇了摇头,“那也不用,天冷了,就拿个梅花花的好了。”

    黄杏得了话,就出去往五姑娘屋里去,

    顾运起了这个心,是想起来前儿司桓肃悄摸儿给她送了那一套玲首饰匣,自己光顾着猜人家心思去,倒忘了回礼了,索性做个荷包送给人,也刺探刺探看他什么反应,再问他平白送首饰给自己什么意思。

    一会儿,黄杏就拿着荷包的样子过来,说:“五姑娘还问姑娘我们想起来自己动手了,姑娘要缺用的,她那里还有。”

    顾运噌地一笑,“我闲得无事才做一个,哪里就缺用的。你怎么回的?”况她这两个好丫头都会缝荷包,断不会缺了她的。

    黄杏说:“可不正是说姑娘做来打发时间的,屋里还有用的。”难道做姑娘的还能缺手帕荷包这些东西不成,那她们也太不中用了。

    澄心把上次裁衣服没用完的布料找了出来,都铺在桌几上,有水粉色,嫩黄色,青竹色。

    顾运忙道:“就把那尺素色的放下,其他的都收起来。”

    顾运一年也动不了两次针线,有些生疏,比着样子还要人教,澄心在一旁指点。

    这种荷包是先估算好大小,绷在绷子上绣出图案,再拆下来裁剪缝合。

    既生疏,手上的活就慢,半个时辰过去,才绣成功一片花瓣。

    手也酸了眼也花了。

    好在不等着急用,慢慢来也无妨,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给司桓肃。

    于是做了一会儿就歇了手。

    腿盘在炕上也坐麻了,顾运就下来,说:“东西就放在那里,我有空再动手。”

    黄杏道:“姑娘又去哪儿?”

    顾运一边往外头走,“我去祖母院儿里寻她说说话。”

    待在屋子里无聊,不如去老太太屋里,不定文氏,顾泰都在那边。

    还真叫她说着了,众人都在老太太屋,顾运才到门口,丫鬟就迎着她进去。

    文氏在与老太太说婚宴那日还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又说梧州大老爷那边的礼也送到了。

    老太太抬眼一见顾运进来,就招她过去身边坐着。

    顾运笑说:“祖母这里热闹,早知该早些过来才是。”

    老太太笑她:“只怕你睡得不想起来。”

    顾运也没反驳,又问:“姐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老太太朗笑说道:“大丫头一早就过来了,且陪我吃了早饭,倒叫我胃口不少。”

    “那明儿我也过来吃祖母的。”

    老太太被逗了得直笑。

    “等过几日,婚宴办好,我们也出去松快松快。”

    顾运好奇,“去哪儿松快?”

    老太太笑着卖了个关子,指着她说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上房内和和乐乐。

    顾纤云屋里,昨儿不知怎么,让姑娘冻着了,早上起来就咳嗽,丫鬟要去回禀太太请大夫。

    顾纤云偏偏不让,说没大碍,这几日想必太太很忙,她又何必去添麻烦。

    丫鬟如何劝都不听,最后只能去厨房要些生津止渴润肺的炖梨汁来。

    丫鬟也知道姑娘有心事,无非觉着自己不得人喜欢,没人惦记,如今连九姑娘这个妹妹都定了亲,好似都把她忘记了。

    下人们开解过,不过姑娘自己钻了牛角尖,只能叫她自己想着明白。

    若日日如此,岂不没病也生出心病来。

    总归不是办法,丫鬟们何曾不急,主子不好,她们做下人的更不能好了。

    “你们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两丫鬟面面相觑,摇摇头,退下了。

    顾纤云拿了一本书,翻开,半天却没看进去一页。

    开着窗户,又听廊下小丫头们在说话,说九姑娘又去了老太太院子里。

    她想,怎么她又能那么无所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如果是她,一个人压根就不会过去,她不怕扰了老太太,不怕别人说她有心机讨好人么。

    中午顾运自然在老太太那里吃的,因她说自己今日要吃一日素,老太太就说正好,自己也跟着吃一日,顾泰更不会挑剔,是以,中午这一顿,几人吃的一桌素菜,十分爽口,不腻人。

    饭后,大家说话,顾运提了一嘴,说:“方才过来,经过七姐姐屋,听见她咳嗽,也不知请了大夫来看没有?”

    老太太听了,半晌,摇摇头说:“七丫头惯是不爱声张的性子,只怕未必派人告诉你们太太。”

    而后叫了一个丫头,使唤她去瞧瞧,若没动静,让她去告诉文氏一声。

    丫鬟得令去了。

    真真是,太多思多虑的性子,也不好。

    老太太又与顾泰顾运两个讲了一些病从心起等话。

    顾运沉吟一会儿,说:“待过了这阵,我寻个时候,与七姐姐好生说说话。”她总觉得,顾纤云的心结似乎有一半是她的原因。

    第一百四四章

    从前还好, 端是从翠姨娘在她娘跟前去闹了那一场,扯了自己出来。

    她丢开了,却成了顾纤云的心结。

    顾运心里叹了一声,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出乎人的意料。

    生病总归是不好, 家里有一个先天不足的顾存珠,顾运每每见她生病, 瞧着都于心不忍, 寻常时节还好些, 不过饮食睡眠上比别人多注意几分, 只是入了冬就比较难捱, 只能待在屋子里, 不能常受冻。不然怎么这么十多岁,原本正是该活泼的年纪,却稳重得小老头似的。

    现顾纤云是心病,但这样久了更容易心思走歪, 五内时常郁结着, 身上哪能好。这才一冷,就添咳嗽,可不是抵抗力弱了。

    姐妹中, 顾运都算好的了, 许也与她好动有关系, 在屋里也坐不住, 今年就出了两趟远门, 在家的日子反而少。

    不过也就今年了, 越大里越不好往外跑。顾运忽然想, 那等她与司桓肃成亲了也挺好,不似做姑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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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拘束, 更重要的是司桓肃父母已亡,他独居一府,以后上头可是无人管束与她。且谁不知稽查司忙,自己岂不是自由得很?

    思绪一下子拐到十万八千里,直到顾泰摇了摇她的手臂,朝她做了一个向外面出去的手势。

    顾运一抬头,才见炕上祖母歪在枕头上,眼睛半阖,已是打起了瞌睡。

    于是也轻手轻脚站起来,跟着顾泰走出去。

    午饭过后犯困是常有的,况老太太有了年纪,自是会有些精力不济。

    姐妹两个往抄手游廊慢慢走,顾泰说:“往我屋里去坐坐。”

    说着,两人就到了顾泰的院子。

    眼下正是饭点刚过,就是小丫头也都找地方猫着歇着躲懒。

    院子里静悄悄。

    外间,两个大丫鬟在坐针线活,见两位姑娘进来,忙放下东西,起身行礼,给两人添了热茶。

    二人到内室里坐着,顾泰方说:“七丫头那里你莫要单独去,待你五姐姐婚事毕。我找时候提点她一二,她心有疙瘩,恐对你的话并不能听得进去。”

    顾运还有些迟疑,说:“我知道因翠姨娘诬赖与我一事,七姐姐心里先对我有些愧疚,羞与见我,这些日子与我们都有些冷淡。可姐姐你去说,七姐姐会不会觉着你是有心偏袒与我的?”

    “无碍,你放心就是。”

    顾运便听了她姐姐的建议,“那好,劳烦姐姐了。”

    “还有一事还要与你说,你既与司桓肃定了亲,过段日子,圣上大概有赏赐下来,到时你莫要慌张。”

    “啊?”这顾运是真没想到,“这又是为何?”

    顾泰道:“一则圣上对司桓肃有几年的抚养情谊,你与他虽不是赐婚,却也是经了圣意的;二来是想表明,自他并不信或者说不在意命格之言论,赏赐与你,让那些人心里有数,此言论日后不必再提。”

    “好,我知晓了。”顾运点点头,又问,“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传这事呢?姐姐可知朝堂近来可有变故。”

    须臾,顾泰一叹,“这事好在你及时定亲压住了,不是变故,而是,这些年,,朝堂太稳了,有些人就不愿意。”

    “都知圣上子嗣稀薄,多年来只有太子一个子嗣,直到几年前,嘉贵妃诞下一子,圣上宠爱之极,才三岁就得封熠王。可储君已经长成,并非一个幼儿能比,如无意外,将来继承大位的必会是太子。可有些人并不这么想,或者说不甘心,把你这个被慧能大师被批过好运的人弄出来,若都信毒了,阿拙,你要么被召入宫中,要么,被赐为太子妃。”

    顾运打了个寒颤。

    “而这事的关键在于,很早之前,司桓肃放出你与她订过亲的传闻,这事,可并非没人知道。大学时查到了,知道了,但不知其中真正缘由,信以为真。所以,现把你的命格撒播出去。

    如果皇上召你入宫为妃,岂非君夺臣妻,如此一来,司桓肃心里还能没有丝毫怨言继续为皇上办事,替皇上尽忠?如果皇上不召你,而把你赐给太子做妃,天生大运的人自己不能得却给太子,皇上心里难道没一点疙瘩?司桓肃本与太子是表亲,未婚妻成了太子妃,同样埋下隐患。所以你看,把你推出去,把你命格之事闹大,产生的结果,就是那背后之人的目的。”

    顾运:“所以背后之人是嘉”

    “噤声。”顾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又摇摇头,“慎言。”

    有些事大家即使心知肚明,断然不能说出口。

    不管是嘉贵妃,还是贵妃背后的母家。

    “他们唯一料错的大概是我们家对这事的态度,大概是觉得,任谁家中出了一个命格旺盛,身俱大运的女子,都只盼着一朝飞上枝头,成为那万中无一的贵人。哪会不去争那富贵的。再有,圣上同样看得明白,就算命格之言为真,竟只怕也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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