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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我还?需处理府上的事, 云家已有母亲出面。”云梦泽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

    “是吗,”郁枝鸢轻笑一声,“听闻云公子曾对皇妹有些?情愫, 可如今云公子已是恭王府的幕僚,若是对?皇妹有心,本殿便有些?为难了。”

    “恭王殿下许诺了在下不少?好处,在下自?然会忠于殿下, 殿下放心,”云梦泽嫌恶地捻着指尖,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不过, 在下终究只是幕僚。”

    郁枝鸢不置可否。

    她知晓云梦泽的意思,随即哈哈大笑:“方才是我冒犯,云公子见谅。”

    云梦泽眉头轻不可察的皱了皱,不曾再言语。

    郁枝鸢并?非第一次如此?了。

    她总是会无意间?同他产生一些?肢体接触,可这样的行为令他反感不已。

    回想?他同郁云霁一起?之时?, 即便郁云霁有这样的机会, 也从?不曾对?他这般动手动脚,她对?儿郎总是体贴入微,却从?不会惹人生厌。

    郁枝鸢状似无意道:“寻常我若是有事同云公子相商,也要等上许久,云公子如此?身份有些?不便, 云公子才华横溢,令人赞叹, 可曾想?过嫁人?”

    云梦泽唇角带笑, 只是眸底没有半分笑意:“不曾。”

    “既然云公子不曾有心悦的女娘,若是遇到家室门第合适的女子求娶, 可愿考虑片刻?”郁枝鸢道。

    “怎么,殿下是要为在下牵线搭桥吗,”云梦泽毫不客气道,“在下无心婚事,且在下只是殿下的一位幕僚,不劳殿下费心。”

    郁枝鸢扣了扣桌案,笑道:“若那人是郁云霁呢?”

    “京中男子哪有不喜欢她的,云公子也对?她无意吗?”

    他承认,听到郁云霁名字的那一瞬,他曾有一刻的失神。

    云梦泽揉捏着指骨,轻轻蹙眉道:“殿下,在下不曾有过心悦的女娘,亦对?任何女子无意。”

    “但你是云家长子,”郁枝鸢道,“世家大族的长子,婚姻当真?能?任由?自?己选择吗?”

    “……这是家事,殿下。”云梦泽对?上她的眼眸,道。

    玉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响起?,郁枝鸢颔首道:“你知晓的,本殿从?来都洁身自?好,如今到了年纪,皇妹已然成家,如今母皇操心本殿的婚事,但不论从?何说起?,本殿都觉得云公子是个很好的选择。”

    “论相貌与才干,恭王殿下的确是京中极好的女娘,”云梦泽双手交叠,正襟道,“但在下无心婚事。”

    “云公子当真?要拒绝的如此?干脆吗,”郁枝鸢攫着他的眼眸,“若是云公子愿意做恭王夫,这里的庄子铺子都由?你打理,我父亲皇贵君也是好说话的,有我在无人敢为难你,这对?国公府亦有极大的好处,你当清楚其中的利益牵扯。”

    “届时?,你即代表恭王府。”

    云梦泽轻笑,她甩出的条件的确够诱人。

    但他云家势力纵横在整个幽朝,若是轮得利,受利最大的当是恭王。

    “殿下当真?是掌握了博弈精髓,”云梦泽笑道,“若是殿下论第二,这天下哪有人敢称第一?”

    “云公子谬赞。”郁枝鸢身子前倾,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本殿已然拿出最大的诚意,届时?你便是恭王府的正夫,恭王府的势力听从?你的调遣,这只会让云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云公子不妨好好想?想?。”

    “原本你情我愿的婚姻大事,在恭王口?中竟像交易一般。”云梦泽扬着眉头道。

    他知晓,郁枝鸢是打算借此?将他拴在恭王府。

    什么身份不便,这些?话说的冠冕堂皇,到头来不过是为了谋取更大利益的话术。

    “这如何不是你情我愿,你我这样身份的人,最是相当,大家族的女娘郎君,婚姻大事无一不是如此?。”郁枝鸢眸中有狡黠的光点闪烁,“你我最是相配,斯玉。”

    云梦泽错开了眸光道:“还?请殿下容在下考虑些?时?日。”

    “若你肯站在我身边,助我成大业,你便是这一国之父。”她眸光灼灼,好似江山大业已然唾手可得。

    她同皇位之间?,只差一个国公府。

    ——

    入夜。

    郁云霁推开半月堂的门,便见窗棂一旁的竹帘被卷起?,月光盈盈落在窗边,将帘后轻薄的纱吹得翩飞。

    “……孤启?”郁云霁蹙了蹙眉。

    方才她入府便不曾看到孤启的踪影,还?以为他又出去见了恭王。

    内室传来金铃的一声脆响,听到她出言唤,金铃的脆响声愈发靠近。

    孤启只着了一身轻薄的纱,朝她款步而来:“殿下。”

    郁云霁立在那处,看着孤启今日的装束,一时?间?竟是没能?挪开眼。

    他从?来都喜欢在衣物?上别出心裁,而今日更是有所不同,这样的薄纱能?将他的身形衬得姣好,水红的纱在月光的折射下还?反出了柔和的光泽,将他的劲腰显得格外纤细。

    孤启每朝着她迈来一步,脚踝上歪歪斜斜挂着的金铃便跟着响一下。

    “你怎么……”郁云霁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今日的装束格外的……吸引人。

    孤启扬着水眸望着他,眼尾微微上调,像只娇气的猫:“这是我今日收拾东西,无意间?从?箱子中翻出来的,闻过侍人才知晓,这是殿下早就备下的东西。”

    早就备下。

    郁云霁当即反应过来。

    这定?是原主留下的东西,她想?来喜欢玩些?花样,这些?想?必就是书中所描述的装束。

    书中曾给过这件红纱一个特写,这红纱据说是以鲛人纱与浮光纱缝制,还?结合了双面刺绣,是价值连城,“郁云霁”对?这件红纱爱不释手,曾强行给孤启穿上。

    而这红纱妙就妙在方便女男之间?行事上。

    “殿下?”见她站在那处不曾开口?,孤启唤她,“我以为殿下是想?看我穿的,殿下不喜欢吗?”

    郁云霁难得如此?窘迫:“不是的。”

    现在的问题好像不在于她喜不喜欢上。

    “殿下曾答应引之,待我伤好些?了便一同饮酒赏月的。”孤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袂。

    郁云霁偏头轻咳一声,应道:“我原以为你会有话同我说。”

    窗棂的小榻旁支了张案几,孤启为她斟上一盏酒:“殿下不曾生引之的气吗?”

    郁云霁接过他手中的酒盏,触及他微凉的指尖,但照旧答:“我的确对?此?有些?不满,为着今日一事,母皇大动肝火,溪洄亦是一整日在月溪阁闭门不出,你如此?行事,如今京中满是你的传言,即便是心中有所不满,你如此?……”

    “引之不会再这样了,殿下。”孤启看着她,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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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霁看着他水盈的凤眸,终是叹了口?气:“如今北元一事算是结束,但对?于溪洄却造成了伤害,不论是名声还?是旁的,都会有影响,你知晓,母皇很看重溪洄,你要对?此?拿出解释。”

    “我偏向你,你却不能?因此?胡作非为,我不希望将来再看到这样的事。”

    孤启垂着头,许久应声道:“殿下为何不罚我?”

    “的确当赏罚分明,但你今日邀我饮酒赏月,是来讨罚的吗?”郁云霁问。

    自?然不是,孤启轻轻抿了抿唇。

    今日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带了极大的勇气的,但殿下方才说,她偏向他,这样的话实在动听,将他整个人包裹在蜜糖当中。

    郁云霁几次三番拒绝他,可今日她能?将众人晾在一旁来见他,是否证明郁云霁心悦于他。

    他们二人成婚至此?还?不曾圆房,他这颗心太过空落,郁云霁是立于高塔上的女娘,被众人簇拥着,他总害怕触及不到她的衣角。

    他想?,若是他能?为她生个女儿,郁云霁是否就能?属于他一人。

    他想?真?切的属于她。

    “母皇的意思是,要你拿出一个说法,并?且要我好生将你惩戒一番,”郁云霁看着他,缓缓道,“你当知晓,这件事后果很严重,既然你做了,不论我如何偏袒你,你都会受到惩罚的。”

    孤启指尖轻轻颤了颤。

    惩罚吗,郁云霁会怎样惩罚他。

    是将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中,终日不许他用膳,还?是将他鞭笞一番,给溪洄出气。

    看着他眸中的慌乱,郁云霁道:“罚抄佛经,为国祈福,后入庙堂诚心跪拜。”

    “这是,我的惩罚吗?”孤启错愕的抬眸望着她。

    郁云霁眉头微挑:“你觉得太重?”

    “不,”孤启颤声打断她的话,握住她的指尖,“我,我原以为殿下会派人打我的板子……”

    “打板子?”郁云霁侧眸看着他,“若是将你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孤启鼻尖微微泛酸。

    他都如此?过分了,殿下竟然还?这样待他,这无异于是在袒护他。

    他今日的行为全然可以被冠以妒夫的名声休弃,亦或是将他狠狠惩戒一番。

    他幼时?没少?受到过母亲亦或是继嫡父的惩戒,抽鞭子打板子都不算什么的,可他犯下如此?大错,郁云霁竟然只是罚他抄佛经,仅此?而已。

    “好了,”郁云霁拿起?酒盏,朝着他道,“再有下次,我定?不会轻饶。”

    孤启心中酸酸涨涨的,这种感觉似乎是要将他的心口?撑裂开来。

    而这样情绪却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在郁云霁的心中,他是比溪洄要重要的吗?

    孤启蹭到她身边,将有些?碍事的小几挤开,抱紧了她的双臂:“殿下,我只有你了,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郁云霁抚了抚他鬓边垂落的发丝,触及他发间?冰凉的发扣开口?道:“好。”

    她从?不轻易许诺。

    她不喜欢欺骗,同时?也不愿承诺,但孤启不同。

    他需要她的承诺,这样一个敏感的儿郎,若是她不去多多关注一些?,他怕是能?为了一句话胡思乱想?,直到肝肠寸断。

    她原本的方向好像早就偏离了,她并?非为了救赎反派而这样待他,她是对?孤启动了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样癫狂而不计后果之人入了她的心,让她能?次次偏袒。

    郁云霁将那一盏清澈的酒液一饮而尽,果香萦绕在齿关。

    “这是引之酿的酒,当年在尚书府之时?无趣,便以酿酒为乐,”孤启放下手中的酒盏,“殿下觉得,味道如何?”

    “很好喝,你为何不尝尝?”郁云霁道。

    她濡湿的红唇上还?残留着一点酒液,那张唇如此?一开一合,像是对?孤启无声的邀请。

    孤启敛着长睫,望着那张唇,唇瓣不知为何有些?发干。

    月光皎皎。

    郁云霁看着眼前的美人面。

    孤启眼下的妆靥不知为何,今日比寻常还?要殷红一些?。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等来等去,也不曾等到孤启饮下那盏酒,而是见他缓缓闭上了眼眸,吻上了她的唇。

    孤启的动作如同蝶翼轻触,起?先还?是轻轻划过她的唇瓣,带了试探的意味,软软痒痒,见她没有动作,便大胆的含住了她的唇瓣。

    唇瓣上的酒液被他吮净,孤启却还?嫌不够一般,不肯将唇瓣挪开。

    郁云霁唇角轻不可察的勾了勾,她觉得孤启如今的样子很是可爱,莫名的,她还?想?纵容他。

    孤启的舌尖闯入,试图占据主动权,可他的动作仍旧是那样青涩,除了吮她的舌尖,便再没了下一步动作。

    郁云霁眸色暗了暗。

    她的手缓缓扣在了孤启的后脑上,他柔顺的发丝顺势钻进她的指缝中,像光滑绵密的水草一般将她缠绕。

    郁云霁闭上眼眸,无声的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唇瓣相碰,空气中像是弥漫着难以掩饰的情愫,就连周身的空气也跟粘稠起?来,这种情愫能?引发两人身体中的火焰,燃烧着他们彼此?的身体。

    双唇融合在一起?,仿佛两个灵魂终于找到了安慰与归属。

    郁云霁的动作不似寻常的温和,而是将他整个人禁锢住,猛烈的吻如狂风骤雨,她吻得霸道,像是要将孤启整个人悉数吞噬殆尽,令面前的郎君招架不住。

    孤启轻声的呜咽,也被她全然堵住,所有的声音皆以唇封缄。

    他双手抵在郁云霁的胸口?,面颊也带上了几分红润,急促的喘息着,仰头承受郁云霁的攻势,他的腰肢被她禁锢,避也避不开。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跟着褪去,只剩下两人之间?的温度与距离。

    “呜……”孤启似乎是被吻得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软软的倚在她的怀中。

    他没有想?到郁云霁会回应他,起?初因着郁云霁回应而产生的甜蜜心情开始逐渐变成恐惧,他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子。

    郁云霁的温和像是也跟着褪了去,她像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他是她的奴仆,跪在她的脚旁任她蹂躏,祈求她的怜悯。

    他竟然有些?害怕,郁云霁如此?,他怎么承受得住。

    “你酿的酒,好喝吗?”郁云霁道。

    她唇角还?带着濡湿,这一抹水光被她的指腹拭去,郁云霁望着他笑问。

    她衣衫整洁,反观孤启倒是胸前的衣衫被蹭了开,仿佛方才只是他一人对?郁云霁的亵渎。

    “……我竟不知殿下如此?会欺负人,”孤启哑声怨道,“殿下的心居然是黑的。”

    郁云霁不置可否:“人总要会隐藏,若是事事都被你窥破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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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殿下是心悦我吗?”孤启环上她的腰,轻声问。

    郁云霁清浅的呼吸落在他的耳畔,孤启咬着舌尖,直至血腥味传来,舌尖的痛意才告知他,这不是一场梦。

    “若非心悦,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郁云霁抬起?他的下颌道。

    他的眼眸中还?盛着水意,迷迷蒙蒙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轻轻勾起?唇角,心头的落寞也被她都扫了去。

    “殿下,急报!”

    弱水的声音从?庭院内响起?。

    郁云霁轻轻蹙眉,温声道:“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揽着她腰际的手显然有些?不乐意,但他犹豫片刻,凑上前轻轻吻了吻郁云霁的唇角:“好。”

    书房内。

    弱水沉声道:“如今梁州青州动作频繁,属下猜测,川安王怕是要立地称王。”

    “立地称王,名不正言不顺,是没有百姓认可的,皇姨母野心之大,不会做出如此?之事。”郁云霁面色凝重,“如今京中的眼线她不肯信,突然出了这样的动静,她怕是等不及了。”

    三千方从?身上还?带着入夜的露水气:“殿下打算如何?”

    “京中要为姨母备下一场大戏,”郁云霁指尖扣了扣桌案,“她就算再等不及,一个本性多疑的人,如何会冒险行事,否则皇姨母多年算计恐付之东流。”

    弱水望着她道:“大戏,什么大戏?”

    “皇姨母兴许还?会再忍上些?时?日,我们有的是时?间?,这戏台子,还?需要皇姨母身边的人搭,她沉得住气,怕是有人要沉不住气了。”郁云霁望向天边,墨蓝的空中早已不见星月,闷雷轰隆作响,风雨欲来。

    她倒要看看,郁枝鸢还?能?再忍多久。

    “殿下,门外有人求见。”有人道。

    弱水三千对?视一眼,见郁云霁扬扬眉头道:“何人深夜造访?”

    “……像是,恭王殿下身边的然郎。”

    ——

    半个时?辰前。

    郁枝鸢随口?道:“既然知晓是蠢问题,还?要问什么,直接做掉,记得干净些?。”

    女卫垂首称是:“那,然公子他……”

    郁枝鸢垂眸道:“你若喜欢,事成之后,赏给你便是。”

    然郎本就是她消遣的工具,起?先也是你情我愿,只如今然郎太过入戏,像是她不肯松口?,他便不罢休一般。

    然郎毕竟是在她身边跟了小几年,这样的儿郎心思重,对?她身边知晓的颇多,如今又怀了身孕,自?然留不得。

    女卫如何不知这个道理,收下然郎,则意味着远离恭王府的大好前程,她讪讪道:“殿下说笑了,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门被猛然撞开。

    李然满脸不足可置信的看着她,悲恸道:“殿下,你怎能?如此?无情,然郎好歹陪你多年,如今然郎怀了你的骨肉,你要将然郎送人吗?”

    郁枝鸢本没想?到他会来此?,如今夜已深,她方差人为他送去了安胎药,寻常这个时?间?然郎已经歇下,想?来他方才已经全然听见。

    她道:“玩笑之言,岂能?当真?。”

    “玩笑,将有孕的男子送人是玩笑吗,”李然愤然的瞪着她,“郁枝鸢,我知晓你狠辣,却不曾想?,你会待我也如此?,你就半点也不顾忌?”

    “你这样的人,我看一眼都嫌恶心。”

    说罢,他朝着外面跑去。

    郁枝鸢眉目冷然:“追,不留活口?。”

    女卫领命,当即追了出去。

    李然是她培养出的暗探,虽是男子,武功却不落旁人下成,他如今有了身孕,身形却依旧轻盈,只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郁云霁将事情吩咐完毕,望了一眼下着连绵小雨的院落。

    夜深,孤启想?来歇下了。

    如今政事繁琐,外有川安王虎视眈眈,内有郁枝鸢鹰视狼顾,每一步路走的都格外艰辛,并?非她当初设想?的那般。

    不过母皇将探查青州一事交给了她,此?事若是做得好了,便能?赢得朝堂上下的认可,若是做不好,便只能?落得一身是非。

    “殿下。”雨幕外有人唤。

    这个声音很陌生,郁云霁撑了把油纸伞,朝着那处走去。

    待看清那一身影时?,郁云霁低声问:“你是恭王府的人,如何深夜入我菡王府?”

    李然扶着树干缓缓朝她跪下,他似乎是受伤了,腿间?的血迹汩汩而出,却被细密雨水冲淡,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然捂着小腹,面上满是痛苦的神情:“……我,我是恭王府的小侍,我愿意揭发恭王的所作所为,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求殿下救我。”

    郁云霁缓缓俯下身,对?上他的眼眸:“揭发郁枝鸢?”

    “是,”李然抽了口?冷气,“求殿下救我,恭王怕是要杀我,若是殿下能?救下我,然郎定?会知无不言……”

    郁云霁敛着眸子。

    郁枝鸢身边的侍人吗,如今匍匐在她的面前表忠心。

    可她深知郁枝鸢是个怎样的人,这样一个有心机与城府的人,是否会冒险派出一个可怜的侍人来打探她的情况。

    “殿下,然郎知道殿下良善,可恭王狠心将我腹中的孩子杀死,然郎不敢有所欺瞒,”李然怕她不答应,匍匐在地上,扯着她的裙裾,“求殿下……”

    他的话戛然而止。

    李然眼眸中的光彩也渐渐退却,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将她的裙裾染上了血色。

    郁云霁眸色一凛,朝着屋顶那处投去一颗石子,射杀李然的人却早不见踪影。

    恭王府的小侍死在了她的菡王府上。

    天边一道闪电蜿蜒而过,像是劈开夜幕的蛟龙。

    第52章

    翌日。

    雨水冲刷过的?王府颜色明亮, 新叶与花瓣上皆带着点点露珠。

    郁云霁望着对面眼眸还带着血丝的郁枝鸢,温声?道:“皇姐喝些茶吧,斯人已去, 皇姐还有看顾着自己的身子。”

    郁枝鸢像是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已然没有?了前些时日的?模样,像是被李然的?死打击到了。

    若非她从李然口中得知了一点可怜的?信息,此刻怕也能被郁枝鸢这幅模样碰骗过去。

    她摇了摇头, 并没有?碰那盏茶:“皇妹,李然还?怀有?身孕,竟如此枉死,那可是母皇的?皇孙, 皇妹一定要替我?将背后之人找出,幽朝绝不姑息……”

    “皇姐,李然为何会深夜出逃,究竟发生?了什么?”郁云霁面上还?带着?担忧,望着?她问。

    郁枝鸢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快到无法捕捉, 她将情绪掩饰:“是我?忙于政事,不曾顾及然郎的?感受,他一个怀孕的?儿郎,难免会多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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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他争执了几?句, 不曾想他便来寻皇妹……”

    郁枝鸢是当之无愧的?博弈手,郁云霁在心中赞叹。

    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男子逼死, 还?能坦然坐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顺便借着?然郎的?死栽赃陷害一把。

    李然作为她的?身边人,当真是被利用得透透的?, 或许他也不曾想到,就连自己?的?枉死,也能被郁枝鸢作为筏子。

    “皇姐放心,更深露重,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湿鞋,怎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郁云霁望着?她,唇角的?笑意轻不可察。

    “皇妹说的?是,”郁枝鸢缓缓摇了摇头,“然郎身死,我?心悲恸,我?已向母皇诉明原委,这些时日便在府上安心修养,朝中大事还?要指望皇妹处理。”

    郁云霁颔首道:“然郎一尸两命,此事重大,涉及皇嗣,我?已交由?李仵作去办,皇姐放心。”

    郁枝鸢捏了捏衣角,这样细微的?动作代?表着?她如今的?不安。

    谁人不知李仵作的?名声?,当年京城多大的?案子无人能解,偏李仵作验尸后迎刃而解。

    旁人倒是还?好,难就难在李仵作此人过于刚正,从不受贿。

    郁枝鸢面上扯了一抹苦笑:“然郎死的?不光彩,若是李仵作前来,怕是整个京城都知晓然郎死在菡王府一事,届时风言风语……”

    “死者为大,但不能让然郎死的?不清不白不是,皇姐不用担心我?,清者自清,总不能让人平白诬陷了去。”郁云霁从善如流。

    青州。

    川安王摩挲着?怀中娇郎白腻的?小臂,道:“如今京中的?眼线用不得了。”

    “女君三思!”幕僚忙道,“当年为了培养京中眼线,我?们?花了多少?年的?功夫,若是就此舍弃,重新培养,只怕会误了大事啊。”

    川安王不耐烦的?扫了一眼那幕僚:“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本王做事了?”

    庭院内一众幕僚噤若寒蝉。

    谁人都知晓川安王是何其的?暴虐,前不久将跟随她数十年的?部下虐杀,养在身边这么些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些感情了,可当她下令将最亲近的?部下处死时,不少?幕僚心中都生?起了退意。

    她怀中的?小郎拈起一颗小果子,递到她唇边腻声?道:“女君息怒。”

    “女君,恕老妇直言,前些时日郝副将惨死,不论?如何,毕竟郝副将追随女君多年,女君当安抚其夫女,否则恐寒了一众侍从的?心啊。”老媪朝她拱手,颤声?道。

    她如此大胆的?谏言,使?得一众幕僚都惊惧的?望着?她,仿佛她是个什么怪异的?人。

    也是,忤逆川安王的?想法不就是不惜命,这样的?老媪的?确同她们?格格不入。

    但川安王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

    她看着?老媪,缓缓开口道:“翟媪,如今京城的?眼线大都被发觉,可除去我?身边的?郝副将,谁又能清楚的?知晓京中同我?密切的?势力,出了这样的?事,我?如何能姑息养奸。”

    “是啊翟媪,女君殿下有?自己?的?决断,既然郝副将做出这样的?事,当严惩不贷,否则如何立军威。”一位幕僚出言道。

    翟媪苍老的?眸光对上上首的?川安王,久久未语。

    不论?如何,川安王是不会承认误杀郝副将一事的?。

    幕僚与将士们?知晓她的?做法是一回事,但若是从她自己?口中承认,便变了意味。

    “女君如此行事,只怕会引起青州城百姓的?不满。”翟媪道。

    “青州百姓?”川安王大笑两声?,随即推开怀中的?小郎,“我?待青州百姓如何,十余年,我?筹谋十余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一女娘斜了翟媪一眼,上前道:“若是女君想,不妨再等上些时日,如今京城固若金汤,不便行事,京中眼线暴露过多,我?们?还?需修整片刻。”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翟媪垂首默不作声?退下。

    行至一间不起眼的?茶馆时,隔壁账房的?管事不小心朝着?她撞了上来。

    翟媪趁两人相撞擦肩的?间隙,在她身侧低声?道:“事成,禀殿下。”

    账房管事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好。”

    菡王府。

    “恭王如此,如何不算是以退为进,如今王府小侍偏偏在菡王府出了事,她假借悲痛之名暂不理政,不知还?会暗中做些什么手脚,恭王此人并不单纯,殿下定要小心。”墨条在他手中化开,孤启道。

    郁云霁抚平面前的?白鹿纸:“我?还?在等着?她的?手脚,就怕她畏首畏尾。”

    孤启立于她身侧慢慢研磨着?墨汁:“殿下倒是看得开,如今人都找到了府上,殿下竟还?能平心静气的?临池,若是川安王知晓了,估计也要心生?敬佩。”

    郁云霁笔毫舔饱了墨汁,随口道:“光是敬佩如何够,皇位向来是能者居之,我?要的?,是众人心悦诚服。”

    孤启将墨块搭在砚台上:“这很难,且这条路注定荆棘遍布,肮脏不堪,你真的?要走吗?”

    郁云霁目光跟着?笔尖在纸上游走:“我?下定了决心,如若是川安王继位,整个幽朝只怕会民不聊生?,我?不愿看到幽朝变成这样的?国度。”

    孤启闻言轻笑一声?:“她们?只当殿下转了性子,殊不知,我?们?菡王殿下早就换了芯子,只可惜众人都蒙在鼓里……”

    郁云霁在最后一字上顿笔,手中的?狼毫随即搁置在笔山上:“既然知晓,你就不怕吗,兴许我?是什么很坏很坏的?人。”

    孤启偏头看着?她的?侧颜,轻轻勾了勾唇角。

    她怕是对坏有?什么误解。

    怎样算坏,一个满心家国大义,还?会抽空安抚郎君情绪的?女娘,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若她算坏,多年前在孤府苟且偷生?的?他又算什么?

    他这一生?原本也就如此了,幽朝儿郎的?日子本就艰难,嫁了人的?男子都要仰仗着?妻主过活,孤启甚至想过,他这样被掳走失了名节的?儿郎,将来的?日子会如何艰辛。

    他自记事起,便不曾过一日舒心的?日子。

    母亲鲜少?来他与父亲的?院子,下人们?也一贯是看主子脸色的?东西,见着?母亲如此,送来正院的?东西渐渐也不如别院,他们?父子二人的?日子是一日比一日艰辛。

    后来父亲去世?后,林声?河势大,稍不顺心便会将他折磨一番。

    起初林声?河还?顾忌着?母亲,做的?隐蔽些,他的?伤也只在腹部与腿上,后来某日被母亲瞧出了端倪,母亲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嘱咐了几?句,便不在提及此事,林声?河便愈发大胆,他的?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难耐。

    他身为嫡子,过的?却?还?不如庶子。

    他常常身上鞭痕错综,因着?林声?河的?苛刻,身子也跟着?日渐瘦弱,他在尚书府从来都是吃不饱饭的?,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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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情大变之前,一切生?活本该如此。

    可他为了活下去,再顾不上什么男子的?名声?,林声?河等人生?了忌惮的?心,大骂他是疯子,对他避之不及时,孤启意识到,抛弃了所谓的?名声?后,他终于能活下来了。

    当年奢求的?东西,如今已是唾手可得,一切只因郁云霁,郁云霁不仅让他活了下来,还?让他活得好好的?,她让他成了整个京城被人艳羡的?郎君。

    他小心翼翼的?剖开这颗心,捧着?到她的?面前,却?一次又一次的?被郁云霁推开之时,他从不曾想过要放弃。

    孤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他一生?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他未出阁时曾持刀威胁主君,做过的?癫狂之事数不胜数,可这些杀人见血等事,在他剖出自己?一颗炽热的?心之时,便什么都不算了。

    这颗心一旦被她捏得粉碎,孤启便再没有?可拿出手的?东西了。

    他几?乎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即便被她捏的?粉碎,即便是一无所有?,他也不曾犹豫。可老天还?是眷顾了他,郁云霁给了他回应,他心爱的?女娘终降临到了他的?身旁。

    孤启勾着?唇角:“是坏到前些时日派人去京郊施粥,还?是坏到自散家财建了医馆?”

    “……我?到底还?是个反派,”郁云霁接过他递来的?帕子,将指尖上不慎沾染的?墨迹擦拭,“想来不日便有?川安王那边的?消息了,她将身边跟随多年的?副将虐杀,实在令人唏嘘。”

    孤启沉吟片刻道:“殿下耳聪目明,可那翟媪毕竟是川安王身边之人,据说亦是忠心耿耿,你是怎样说服翟媪的?,是威逼,还?是利诱?”

    “我?救了她的?独女。”郁云霁道。

    他微微怔愣。

    起先他还?为之担忧,倘若郁云霁是对其威逼利诱,翟媪这等老狐狸心思深沉又睚眦必报,他害怕郁云霁会中了她的?套,只怕她哪日会反水。

    想要这样难缠的?人为己?所用,只需施以恩惠吗?

    “翟媪并不是一个糊涂人,她比谁都看得清,而今她跟在川安王身边已然多年,经?历这么多事情,早该看清她是个怎样的?性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川安王连身边的?副将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她。”郁云霁笑着?将镇纸挪开。

    “但毕竟是皇权之争,没有?人能机关算尽,此事终有?着?极大的?风险,”郁云霁对上他的?眼眸,道,“引之,你不该陪我?冒险。”

    “我?是殿下的?夫郎,妻夫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妻主如何,郎君便当如何,”孤启微凉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郁宓,不要再一次次赶我?走了,我?想站在你身旁。”

    郁云霁平静的?道:“我?既能说出这样的?话,便已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若事不成呢?”孤启听到了自己?心口急促的?跳动。

    她面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纸上却?杀气毕露。

    弑天逆命。

    恭王府。

    郁枝鸢双腿交叠,捏着?一张信纸,面上的?笑意淡淡:“好一个孤启,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如此才能的?儿郎当为我?所用。”

    云梦泽轻笑一声?:“殿下所说之事,怕是比登天还?难。”

    “难,我?自长成,还?不知难字如何写,”郁枝鸢收起那张信纸,“人最怕有?软肋,尤其是当权者,放在以前我?兴许还?会为之发愁,可如今我?当感谢这位妹夫。”

    孤启如今是郁云霁唯一的?软肋。

    只要她能控制住孤启,将来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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