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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公主破道佛珠落地
谢文琼一怔, 倒是不解谢文瑶究竟是何意了。
谢文琼心道:她将我和岳昔钧关于一室之中?,究竟是打的甚么?算盘?我同岳昔钧在一处能做甚么?还不是相对无言?
谢文琼放下床帐,坐至桌边, 给自己倒了杯茶, 倒顾不得更换脏衣了。她一边饮茶, 一边盘算:难不成,谢文瑶并?非是要?我和岳昔钧之间发生甚么?,而是要其他人以为我们发生了甚么??
她想到此处,自己先是一惊, 然后越想越觉有理:不错, 若是她叫人误以为我们乱|伦苟且,岂不是糟糕?虽则我们都身为女子, 但父皇和母后可是知晓我们有私情,若是被他二人所知, 也非好事一桩。
谢文琼霍然起?身, 趁着岳昔钧未醒,便是嫁祸也无理之时,她想要?快快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然而门窗皆锁, 谢文琼从内怎也打不开,她拍门喊人, 却无人应。
谢文琼狠一狠心,又在桌边坐定,心道:我这一身狼藉,偏不更衣,瞧瞧哪个能构陷本宫有不伦之情!
她不知坐了多久, 只听身后床上响动,岳昔钧呻|吟一声, 醒转过来。
岳昔钧微微起?身,撩开床帐,迷迷瞪瞪地道:“殿下?”
谢文琼侧首道:“你觉得如何?身上有何不适否?”
岳昔钧微微摇头道:“还好。”
谢文琼冷着脸道:“你今日如何落入水中??”
岳昔钧道:“不慎跌落。”
“本宫以为,未必罢,”谢文琼转过身,盯着岳昔钧,声音微微发颤道,“本宫说过,想死,不要?死在本宫面前?。”
岳昔钧垂眸嗳气道:“对不住。”
“对不住?”谢文琼的修行一朝而破,她冷笑出声,“你倒说得轻巧,若是本宫今日见的是你的尸身,你如何跟我说对不住?”
谢文琼伸手一点?桌上茶盏,道:“那现下本宫就不是在此吃茶,而是在你棺前?浇茶!”
岳昔钧闭上眼睛,道:“殿下,我……并?非有意叫殿下担心。”
谢文琼冷呵不止,她本就被这被动局面闹得心中?有些不愉,岳昔钧还避重就轻,便将她近日的苦闷全点?作?怒火了。谢文琼十分?不客气地道:“并?非有意?你往日倒劝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怎倒了你自己身上,就全然不记得了?!”
岳昔钧咳了几声,道:“我真?是失足滑落,落水前?见沈小姐路过,我还呼救了。”
谢文琼道:“你也莫要?诳我,若是不来这间房,我还能信你,既然到此,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罢?”
她这般说着,却还是倒了杯茶,送到岳昔钧手中?。
岳昔钧谢了一声,接过茶盏,敏锐地觉察出谢文琼言外之意,问道:“怎么?,殿下不是自愿来此?”
谢文琼道:“我不知你在此地。”
岳昔钧的视线移至谢文琼的衣襟上,见了那汤渍,了然道:“殿下是来更衣。”
“不错,”谢文琼道,“但此房门窗皆锁。”
岳昔钧也不解道:“这是何意?”
岳昔钧心中?想道:沈小姐总不该心甘情愿安排我同殿下独处罢?
谢文琼冷冷地道:“恐怕你落水和宫娥打翻我的汤盏,都是某人计划之中?。”
岳昔钧道:“殿下怀疑……”
谢文琼颔首,她二人皆知所说之人为谢文瑶。
岳昔钧又道:“殿下打算怎么?做?”
谢文琼不答,转而问道:“你在水下之时,想的是甚么??”
“我……”岳昔钧轻声道,“甚么?也没想。呼吸不畅,五感剥夺,甚么?也想不了。”
谢文琼闻言又是一愠,道:“你该想——如何能活着上去?!”
岳昔钧自知理亏,低头道:“知错了。”
谢文琼道:“知错不改,是也不是?”
岳昔钧从善如流地道:“改,自然是要?改的。”
谢文琼并?不信她,道:“答应得倒是轻巧,却不见得当?真?如此罢?”
“那殿下要?我如何证明呢?”岳昔钧有气无力地道。
谢文琼平复了些愠气,缓缓问道:“依你看来,我同你是姊妹抑或是伉俪,有何不同?”
岳昔钧闻言刚要?开口,便是一阵巨咳,手中?茶水都抖出不少。谢文琼为她抚背顺气,又倒了杯茶。岳昔钧吃了口茶,哑声道:“若是姊妹,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
谢文琼道:“姊妹抵足而眠,也算不得甚么?。至于死后陵寝之事,恐怕你未能有自己的公主陵寝,同我葬在一处也未为难事。”
岳昔钧苦笑一回,摇头不语。
谢文琼坐在床边,低声道:“你想说,姊妹不可共赴巫山云雨,是也不是?”
“这也并?非要?事。”岳昔钧道,“我对殿下之情,并?非为了闺房之乐。”
谢文琼道:“我晓得。”
岳昔钧又道:“我并?非圣人,也不知姊妹之情与伉俪之情有何不同。我可为姊妹生,亦可为姊妹死。我也可为伉俪死生。这般看来,似乎并?无不同。但若是姊妹,你我还有其他姊妹,这彼此之间,就非是唯一。若你我是伉俪,便是再也容不下她人,只有彼此罢了。”
岳昔钧轻叹道:“归根结底,还是岳某贪心,想要?成为殿下心中?独一份罢了。”
谢文琼睫毛轻眨,也道:“不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谢文琼胸中?乱如麻,正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心道:正是,我同她坦坦荡荡,如今被暗算,若是如临大敌,岂不是欲盖弥彰?管她打得甚么?主意,母后与父皇误会又如何?人生着一张嘴,旁人用来编排,我还不能用来自证清白么??这汤湿的衣衫怪难受的,本宫想脱便脱,怕它作?甚!
谢文琼抚上腕间佛珠,一字一句地振声说道:“苍天恨你我,人伦逼你我,时局算你我,一个个糟践你我真?情厚意,却不知你我若非玲珑一心、清白两身,是断然不肯行苟且之事!”
她伸手一扯,穿线震断,佛珠“哗啦”落了满地,清脆余声。
谢文琼霍然起?身,伸手解衣带,向窗外说道:“本宫倒要?瞧瞧,我与若轻行得端、坐得正,清清白白,要?如何污蔑我等清誉!”
她背对着岳昔钧,除下衣衫,自己更衣。那碗汤泼得巧妙,她的中?衣领襟也浸上了汤汁,由是,谢文琼不得不将中?衣也除下。
岳昔钧本在谢文琼更衣时便一惊,她本立时要?移开视线,但谢文琼心中?又气又恨,脱得也是又快又狠,因而岳昔钧不及侧过头去?,便见一片雪白的背撞入眼中?。
岳昔钧不由吸了一口气,手捂胸口,冲口一阵猛咳,手中?茶盏跌落床沿,水痕湿了一片。
岳昔钧本还在想“原来殿下是以为谢文瑶要?坐实我等苟且”,但现下也甚么?都想不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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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发懵,往日种种一并?冲来,好似抓住了甚么?,又似乎甚么?也没抓住。
谢文琼伸手去?取新?衣,犹有余裕地侧首去?关心岳昔钧道:“你怎样?”
岳昔钧说不出话来,只抖着手向谢文琼伸了伸。
谢文琼以为她要?茶,刚往桌边走?了一步,便见岳昔钧又摆了摆手。
岳昔钧抬起?头来,谢文琼才?发觉她一脸震惊。向来从容的岳昔钧,面上不曾有过这般剧烈的神色。
谢文琼不由笑道:“怎么?,吓到了?”
岳昔钧向她不住摇头,终于止了咳嗽,嘶哑着嗓子道:“殿下,你近前?来。”
谢文琼松松裹着新?中?衣,行至床边,弯腰附耳。
岳昔钧侧过头去?,不敢看眼前?一片细腻肌肤。她道:“殿下,你后腰之上……”
她用气声轻轻说了一句话,但那句话似如晴天霹雳,千钧为重——
“有一并?蒂荇刺青。”
第112章 颐缁镇临终托孤女
谢文琼闻言也是一惊, 连忙褪了衣衫去看,但那刺青位置刁钻,她脖颈都扭得酸了, 也只隐隐见一抹青色, 看不真?切。谢文琼的沐浴皆是?由人?伺候, 她如今想来,身边果真全是母后的人,故而诳她那处为胎记,也说得过去了。
谢文琼转了身, 背朝向岳昔钧, 问道:“在何处?”
岳昔钧伸手碰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一触即收。
岳昔钧心中大骇方?定,便恍然想道:是?了, 无怪沈小姐说殿下不能有子嗣, 原来是?这个道理。这般想来,选我做驸马,一则是看我身子不利索, 不能圆房,二则便是?要对我斩草除根, 好叫殿下身世的秘密带进棺材里去——不,公?主陵寝的合葬棺开棺无事,合棺便炸,想必是有人在当中设了机关,穿了火雷引线, 故而合棺时棺盖一拉引线,便能将葬入其中的公?主尸身炸得面目全非——这是等?不及血肉腐烂, 便要她身上的刺青消失于世间!
岳昔钧同谢文琼俱都想道:既然是?如此隐患,何不将刺青除去?便是?用烙铁烫了,也好过终日提心吊胆。
只听门?外有人?声音清脆:“瑶儿前来谢罪。”
谢文琼穿好衣衫,冷然道:“进来!”
谢文瑶只身前来,施礼赔罪道:“瑶儿胆大妄为,还望二位皇姊恕罪。”
“你?大费周章设计这一出,便是?要我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么?”谢文琼道。
谢文瑶道:“是?,如此,二位皇姊才能解开心结,文瑶也就放心了。”
谢文琼轻哼一声,道:“这般说来,我还要谢你?为我等?分忧了?”
谢文瑶恭敬地道:“不敢。”
谢文琼道:“坐。你?如何得知?这一秘密?”
谢文瑶谢坐,道:“不知?皇姊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我母妃师承一高手。这高手亦是?皇后娘娘的师父——岳未央岳大侠。”
“若是?说起陈年旧事来,那便还要从廿六年前说起了。”
二十六年前,岳城卢府。
公?羊伯勤在卢瀚海和孔靖月的灵堂之上步步紧逼,要赵飞双吐出朔荇口音来。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旁侧忽而有人?出声道:“住手!尔等?睁眼看看,这是?甚么!”
说话之人?乃是?那四个戴着黑纱幂篱中的一人?,他撩开纱帘,露出真?容,举起了手中玉佩。那玉佩之上雕着龙纹,飞龙口中衔珠之上刻着一个“谢”字。
那公?羊伯勤定睛一瞧,立刻收刀行礼,道:“见过……”
他不知?该如何称呼,持玉之人?道:“吾乃太子,有吾作保,诸位还怕此间有细作么?”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皆道“不敢”。
闻傲霜望了一眼谢则清,她心中明白?,谢则清假冒太子之名,就是?不会放过在场之人?。
果然,冲突消弭之后,谢则清令在场之人?不得透露自己行踪,这些人?在一个月之间便“死?”得干干净净了。
闻傲霜与谢则清此番来岳城,一则是?受友人?孔靖月与卢瀚海之邀,见证岳山义?斗,一则便是?听闻岳未央携女来至岳城。夫妇二人?本将谢文瓒托付出宫宫娥照顾,但宫娥夫妇病死?,岳未央仇人?上门?,仓促之间携谢文瓒出逃,只留给闻傲霜一个暗号。闻傲霜同谢则清恐谢文瓒有闪失,便按暗号指引,来至岳城,却并未再见到岳未央。
岳山之上,卢孔夫妇同赵氏夫妇的义?举,也叫闻谢二人?动容,因而同观战的赵飞双、高学真?也结为好友。赵飞双在兄嫂身死?之后,便断了同朔荇的联系,在颐缁镇隐姓埋名,当起一个平常丰朝人?来,与闻谢二人?时常书信来往。
然而,安稳的生活也不过过了六年,赵、高二人?刚诞下第二个孩儿不久,正是?喜悦之际,便被人?认了出来。
来的是?十几?个人?,各个身体皆有残缺。他们便是?本该死?在六年前的人?,本该死?在谢则清的清理之中的人?。
那些人?是?来寻仇。他们先杀了高学真?,剥皮分尸,置于赵飞双家门?口石狮子之上,恐吓于她。
而赵飞双自知?不敌,早在这些人?出现时,便修书几?封,给江湖好友,请他们援手相助。然而,这些人?来势汹汹,友人?们又在天南地北,是?决计赶不到的了。
在这些仇人?的叫骂声中,赵飞双明白?了他们只知?自己有一个孩子,却不知?还有个新出世的孩儿,便将二子托付邻家老妪,自己含泪怀抱大子慨然赴死?。
待等?闻傲霜和谢则清赶到时,赵飞双早已魂归九泉,只在隐蔽处留下记号,暗示自己的孩子在邻家。
闻、谢二人?擦了标记,便至邻家去寻,见那老妪孤身一人?,垂垂老矣,二人?便决心抱了孩子回宫中去。路上,那孩子忽然哭闹不止,伸手欲往后腰去抓挠,闻傲霜解开襁褓一看,才发现那孩子身上,纹着一个并蒂荇的刺青,瞧瞧颜色,似乎刚纹不久。
二人?皆知?,赵飞双既然决意做个丰朝人?,便断然不会给孩子纹上这样?的刺青。谢则清立刻勒马回缰,冲回邻家老妪住处,却只见冲天火起,那老妪当着二人?之面,缓缓步入火中。
由是?不得而知?,那老妪为何要纹上刺青。或许那老妪正是?朔荇人?,一直便想劝赵飞双北归,却屡屡被拒。见闻谢二人?来此,知?自己定然保不下孩子,便行了这一招,以昭明朔荇血脉,又自甘灭口,保孩子平安。
闻、谢二人?皆是?面色难看,回宫中寻了太医,太医也只说这刺青用的是?朔荇纹法,深入血肉,现下若是?强行抹去,那孩子必定丧命。闻、谢二人?也只好着专人?看顾,待等?孩子大些,若要抹去刺青,又定然瞒不过那孩子,只得如此这般得过且过罢了,将身世之秘更?是?能拖便拖、能瞒便瞒。如此二十载匆匆而过。
谢文瑶道:“年前,岳大侠来过宫中,同我母妃说了会儿话,便去寻皇后娘娘。岳大侠来我母妃寝宫时没有惊动旁人?,我也是?在她走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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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母妃口中得知?她来过。那时,我好奇这般人?物究竟生得甚么模样?,便悄悄来至娘娘寝宫,不料听见娘娘向岳大侠询问除去刺青的法子,从她二人?口中,我知?皇姊原来并非娘娘亲生。怪道我听闻,娘娘怀皇姊时闭门?不出,我母妃请安也不见,原来是?这个缘故。”
谢文瑶道:“岳大侠的武功在我之上,她发现了我在偷听,却并未立时拆穿我,而是?辞别皇后娘娘后才将我捉住,得知?我乃是?母妃的孩子,她便放我走了。”
谢文瑶道:“瑶儿得知?一切,所用手段并不光明,因此不敢对皇姊直言,只得设计叫你?亲自发现。还望皇姊莫怪。”
谢文琼道:“你?告知?我这些,并不只是?为了成全我和若轻罢?”
“瑶儿自然是?有私心,”谢文瑶道,“往日也同皇姊坦白?过,瑶儿只不过想要得到皇姊的庇佑而已。”
谢文琼淡淡地道:“你?想得的不是?我的庇佑,而是?母后和太子皇兄的庇佑,但你?却告知?我,我并非亲生,你?又怎好得到母后和皇兄的信任呢?”
谢文瑶笑道:“皇姊可能有些误会,不过我究竟是?甚么主意,想来我说出,皇姊也不会信。正如我告知?皇姊身世,恐怕皇姊也是?将信将疑,既然皇姊仍旧存疑,不若先考证清楚,若是?我所言不虚,皇姊再问我究竟想要甚么也不迟。”
谢文琼道:“你?是?叫我直接同父皇和母后求证么?”
谢文瑶微微摇头道:“自然不必惊动父皇和娘娘,还有一人?也知?情,皇姊和驸马可从他处旁敲侧击。”
“何人??”谢文琼口中问着,心中却有了人?选。
果然,谢文瑶道:“太子皇兄。”
谢文瑶道:“太子皇兄年长?皇姊九岁,自然是?甚么都记得的。”
第113章 话谈谢岳知心着意
谢文瑶离去之后, 岳昔钧和谢文琼才觉得尴尬起来。二人之前无暇细想个中种种,如今又独处一室,皆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
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文琼系好腰带, 面上有些发红, 悄悄扫了一眼,见岳昔钧半靠着床头,呆呆地望着自己,无端有些羞涩, 转了身道:“若无它事, 我便走了。”
岳昔钧犹豫着道:“殿下……既为明珠,便是明珠。”
岳昔钧不谈二人之情, 却是关心谢文琼亲情是否有损。
谢文琼淡淡一笑,道:“我省得。”
“殿下何时拜访太子殿下?”岳昔钧又问道。
“后日。”谢文琼道, “你随我同去。”
岳昔钧道:“遵命。”
谢文琼道:“还有别事否?”
岳昔钧垂眸道:“君心如故否?”
谢文琼似是答非所问, 道:“共饮江水。”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岳昔钧笑了一声,也道:“共饮江水, 共看?宫花。”
谢文琼面上也带笑意,拢袖而走。
她临行时不忘嘱咐岳昔钧,道:“好生养病。”
“遵命。”岳昔钧拱手道。
二日后,谢文琼同岳昔钧拜访太子府,见太子于正堂。
岳昔钧先开言道:“自打相认之日, 还未曾给皇兄请安,还望皇兄莫要怪罪。”
谢文瑜道:“皇妹身体抱恙, 合该好生将养,并不用在意这些规矩。”
谢文琼道:“是了,想我也未时时同皇兄请安,皇兄不会怪我罢?”
谢文瑜道:“怎会,皇妹如今家业刚立,不时常同皇兄走动?,也是平常事。”
谢文琼笑道:“皇兄可是嫌我成家之后,不与你亲近了?回想起来,小?时我们在一处玩耍,也好似做梦一般。”
“怎能说是做梦?”谢文瑜道,“幼时无忧无虑,终究是回不去了。”
谢文琼轻笑一声,道:“是了,皇兄社稷在肩,而我胸无大志,自然是愈行愈远了。”
谢文瑜道:“皇妹言重了,我并非插手政事,不敢说‘社稷在肩’。皇妹合该自由自在,不必自谦。”
“是了,”谢文琼道,“倘我有亲妹,自然也希望她能顺遂于己心。二十年?前?,皇兄见我降生之时,恐也是这般想罢。”
谢文瑜颔首。
谢文琼暗暗打量他的神色,道:“皇兄可还记得当时情形?”
谢文瑜道:“我那?时也不过九岁,如今二十载过去,倒还真有些既不真切了。怎么,皇妹想知你降生的情形?”
谢文琼道:“随口一问罢了,想来我生时并无异象傍身,皇兄自然是记不得的了。”
“那?些话本里?的东西?,如何能信。”谢文瑜道。
岳昔钧道:“皇兄此言差矣,单从我的身世来看?,可比话本精彩得多?。”
谢文瑜道:“我也着实未曾想到。”
岳昔钧与谢文琼相视一眼,道:“是了,故而皇妹降生时,或许有些异象,也未可知。”
谢文瑜道:“皇妹这是话里?有话?”
岳昔钧笑道:“哪里?,也是随口一说罢了。”
谢文瑜面色不变,道:“恐怕未必如此罢?皇妹想问甚么,不妨直言。”
谢文琼道:“倒也真没有甚么,不过是听了些风言风语,当不得真。”
“甚么风言风语?”谢文瑜问道。
“不过是对于皇家子的身世都有些揣测,”谢文琼道,“大皇兄和三皇兄说斩就斩,有人说,他们未必是父皇亲生。”
“一派胡言,”谢文瑜道,“妄议皇家,这等人该抓。”
岳昔钧顺着他的话说道:“正是呢,依我看?啊,他们不过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哪里?知道甚么实情。”
谢文瑜看?向谢文琼道:“皇妹莫不是被这些胡言乱语搅乱了心神?”
谢文琼道:“自然不是,我知大皇兄和三皇兄乃是乱臣贼子,斩得不冤。”
谢文瑜颔首。
谢文琼又道:“我不知前?朝事,终究有些不明不白,不知皇兄可否为我解惑?”
“何事?”谢文瑜道。
谢文琼道:“既然大皇兄和三皇兄是乱臣贼子,那?我们的兄弟之中,会不会还有乱臣贼子?”
谢文瑜眼神一利,复又收敛起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省得,”谢文琼笑道,“这不是无有外人,说说无妨。”
谢文瑜道:“依你之见,是有,还是没有?”
谢文琼道:“自然是有的。”
谢文瑜问道:“是谁?”
谢文琼道:“我听闻,有一个人,乃是被狸猫换太子,实则是朔荇之后,就藏在我们当中,不知此事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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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假啊?”
谢文瑜轻蔑一笑,道:“原来是为了此事。”
谢文琼道:“皇兄知道此事?”
“我非但知晓此事,”谢文瑜道,“还知晓另一件顶顶要紧之事。”
谢文琼问道:“是甚么?”
谢文瑜拊掌道:“你们二位,今日当死。”
第114章 太子府中真相大白
谢文琼听罢, 失望苦恨之色浮上面庞,道:“原来真的是你。”
谢文琼道:“你早便知我的?身?世?,所?以在我成亲之后, 几次三番想要害我, 以掩盖这个你认为是污点的?事情?, 对不对?百戏刺杀、摘星楼大火、调换驸马尸首、公主陵置火药,都是你的?手笔,是不是?”
谢文瑜此时也不装甚么兄友妹恭,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无凭无据, 也不必弄清楚这些了?。”
谢文琼望着进屋来的?刀斧手, 道:“凭据?若非往日便起杀心,今日怎会如此痛下杀手?”
岳昔钧拄杖护在谢文琼身?前, 左手拉着谢文琼的?手作?为借力,右手中的?铁拐微微斜指, 做好了?准备。
谢文瑜道:“是耶非耶, 去和阎王爷算罢——动手!”
刀斧劈空之声如裂帛,谢文琼犹笑道:“好!没想到我竟然是死在兄长?手下,能?同若轻死在一处, 倒也……”
她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清叱从外间?传来:“住手!”
谢文瑶跳将进来, 高举手中令牌道:“金吾卫大将军令在此,我看谁敢造次!”
那些刀斧手果然犹豫,谢文瑜喝道:“本宫的?话,尔敢不尊?!”
谢文瑶厉声道:“太子?假冒虎符调兵,害尔等弟兄被打为逆党, 死的?死,囚的?囚, 尔还要为他卖命么?!”
“一派胡言!”谢文瑜声色俱厉地道,“动手!”
领头?的?刀斧手道:“太子?爷,对不住了?。”
几人抢上前去,一把将谢文瑜按住,捆了?起来。谢文瑜满脸不可置信,终于明白过来:“你们——”
谢文瑶蹲在他面前,笑嘻嘻地道:“皇兄啊,陛下和娘娘就是太疼你了?,甚么都纵着你,瞧瞧,你现?在连被旁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都不知晓。你这样的?人,又如何治得了?天下呢?”
谢文瑶道:“不过我还要谢谢你,若非你趁着驸马楼船之乱,趁势假冒大皇兄之令,调兵反叛,致使大皇兄和三皇兄问斩,我还真不能?得到他们母妃的?信任,笼络兵部和金吾卫的?势力。”
谢文瑶晃了?晃令牌,道:“不然,你以为金吾卫都是傻的?,就凭你一句话便肯乖乖埋伏,刺杀皇亲么?”
谢文瑜恨声道:“你既然知晓父皇母后疼我,今日绑我,你也未能?有好结果!”
谢文瑶叹了?口气,道:“皇兄啊,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断定你是伤害皇姊、害死皇兄们的?罪魁祸首么?正是因?为陛下和娘娘的?溺爱,他们给你擦屁股,但终究是事后而为,总有破绽。这一查么,不但查到了?破绽,所?有涉事之人都讳莫如深,你说?,我怎么能?不认定是你?”
谢文瑶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如此天真蠢笨,我既然敢绑你,自然是不怕陛下和娘娘怪罪的?。”
谢文瑜有些惊慌地道:“你要做甚么?!难道要弑父弑君么?!”
谢文瑶道:“自然不是。父皇敢杀大皇兄和三皇兄,是因?要保下你,你是他和与他情?深意重的?皇后所?出,我们旁的?儿?女,不过是为了?朝中制衡而生。可是父皇老了?,他忘了?我们是怎么出生的?,他只记得他的?江山要稳稳当当交到你的?手里——多么感人的?父爱啊。但他低估了?大皇兄和三皇兄母妃的?能?耐,以为她们在深宫中鲜少见客,便失去了?前朝的?助力。”
谢文瑶看着谢文瑜的?脸笑了?一下,道:“皇兄,我说?这么多,你是不是还不知晓我是甚么意思?”
谢文瑶站起身?来,向旁侧走去。她刚才蹲在谢文瑜身?前,遮挡住他的?视线,如今一走开,谢文瑜才惊恐地发现?屋里不知何时置了?一口大水缸,屋门大开,遥遥望见院门处人影攒动。
谢文瑜面色惨白地望向谢文瑶,却见谢文瑶正仰头?看着头?顶,赞道:“皇兄这个藻井,真不错。”
她低下头?道:“对了?,皇兄应该知晓,想要让戏台之上的?人声音传递得远,该怎么造戏楼罢?”
谢文瑶指了?指藻井,又指了?指大缸,道:“就靠这两?物。我还请了?些父老乡亲来听戏,皇兄,你说?,多久能?将你的?光辉事迹传遍京城呢?”
谢文瑜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多说?一字。谢文琼和岳昔钧坐在一旁,冷眼而观,见谢文瑶拍手差人看押住谢文瑜,二人便起身?告辞。
金吾卫护送她们来到了?公主府,公主府久不住人,丫鬟仆从皆调回宫去,只留一个门子?看门。因?而花草池鱼疏于打理?,恣肆生长?。
岳昔钧和谢文琼动手擦了?浮尘,二人瘫坐椅中,相视无奈一笑。
谢文琼道:“这宅子?也是父皇母后所?赐,他们待我不薄。”
岳昔钧道:“太子?三番两?次加害于你,量小不能?容人,不是天下之主的?好人选,殿下此番并未做错,是造福于天下。”
谢文琼嗳道:“谁知道呢。”
岳昔钧道:“端宁殿下身?为女子?,自会为天下女子?谋出路,殿下助她,自然也是为女子?谋福。”
谢文琼不叹气了?,改为轻笑道:“我并非是要你的?宽慰。”
“我晓得,”岳昔钧道,“我所?说?这些,殿下都明白,只是心中觉对陛下和娘娘有愧罢了?。但变革哪里有不痛的?呢?”
谢文琼道:“希望谢文瑶遵守承诺,善待父皇与母后罢。”
此后,上书请废太子?的?折子?如雪花般堆积在皇宫案牍之上,朝中官员各个另寻明主,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恰此时,一处山体受雨水而滑坡,露出一座前朝大墓。此墓乃是前朝盈世?祖之墓,主棺冲出,有人开棺却发现?其中骨骸乃是两?位女子?,盈世?祖实乃女子?之说?,终被坐实。
谢文瑶趁此机会散布传言,广传女子?坐王位依旧能?清平之言,亦借岳昔钧经历,证明女子?从军亦能?建功立业,编制相关话本,联合朝中贵女,笼络上下,呼声渐高。
不出三月,皇帝下诏传位于端宁公主谢文瑶,其生母荣贵妃擢为太后,同闻傲霜平起平坐。
尘埃落定,岳昔钧和谢文琼收拾了?细软,入宫辞别。
宫中一切景致如常,可只有身?在其中之人,才晓得甚么是物是人非。
第115章 拜别双亲前尘别过
这三个月的休养, 岳昔钧的伤势明?显好转,虽然仍旧离不开拐杖,却走得比往日更加利索了些。
她和谢文琼被宫娥领着, 往太上皇寝宫去。有了通报, 太后闻傲霜也在此相候。几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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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 落座。
太上皇和太后似乎憔悴了些,面上透出些遮掩不住的疲惫。脱离了前朝政事,无所事事便充斥终日。谢文琼知晓,太上皇本可以晚几年?再做这个太上皇, 但他一生全心全意是要将江山社稷交给谢文瑜, 但废太子的民?意浩大,无力回天, 故而太上皇也无有甚么干劲了。
四人坐在清冷殿中,相对无言。
终是太上皇先道:“瓒儿和琼儿可还是怨我们?”
谢文琼和岳昔钧异口同声地道:“不敢。”
太后道:“是我们做错了。不该纵由?你?皇兄胡来。”
谢文琼微微自?嘲一笑, 也不辩驳。
太上皇道:“你?们都?是朕与皇后的亲骨肉, 琼儿在我们膝下长?大,我们又怎会真想害你?们。”
谢文琼道:“父皇,我虽不是你?和母后亲生, 但养育之?恩,没齿难忘。”
“非也, ”太上皇道,“琼儿你?确实是朕同皇后亲生,你?偏听偏信,怎就不信我们呢?”
谢文琼道:“若是亲生,我如何会有朔荇刺青?”
太上皇太息道:“一切不过阴差阳错。二十年?前, 我们确实收养了赵飞双和高学真的孩子,但是那孩子身体不好, 在回宫的路上便死了。”
太上皇道:“当时?,赵飞双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便发信给了许多人。这当中有她江湖上的朋友,也有她在朔荇的亲戚。这当中有一位名?唤的乌格的,他乃是赵飞双之?弟,收到信后潜入大丰,却终究是来晚了。他追上我等,要我等交出他的外甥女,朕只说?不曾抱过孩子——实则那孩子先天不良,救不活了。那时?,你?也刚出世不久,同梓童在宫中。那乌格以为是我们害了他外甥女,便潜入宫中,夺了你?去,用针刺下并蒂荇的刺青,扬言要我等日?日?活在煎熬之?中。”
太上皇流泪道:“琼儿,这便是真相。”
谢文琼望向太后,太后不置可否。谢文琼失望至极,不发一言,推了椅子,纳头便拜。
岳昔钧也随她拜倒,二人齐齐磕了三个响头。
谢文琼道:“父母恩情,丰朝情志,文琼永世不忘,只是恐难承欢膝下。儿出宫之?后,亦会常与爹娘书信往来,若遇新奇之?物,自?当寄来请爹娘观赏。”
谢文琼道:“缘法无常,就此别过。”
岳昔钧亦道:“臣拜别太上皇与太后。”
太后动情地道:“瓒儿到了今日?,也不肯改口么?”
岳昔钧一顿,平静地道:“儿拜别爹娘。”
谢文琼和岳昔钧携手起身,太后与太上皇早已泪流满面。谢、岳二人又是一揖,双双出了殿门?。
秋风有金石之?声,满地金黄打扫,落叶了无痕。
二人沿着宫廊行至偏院,偏院关着谢文瑜。被废了太子之?位后,谢文瑜府邸被抄,囚居宫中。此时?,他正坐在未曾洒扫的枯叶堆之?中,兀自?抛着碎叶,呵呵傻笑。
谢文琼在院门?处站了一会儿,岳昔钧问她:“要进去么?”
谢文琼摇摇头道:“不必了。”
于是二人又往南走去。岳昔钧问道:“怀玉,你?不信太上皇今日?之?言?”
谢文琼道:“若他所言为真,何必等到今日??”
“我记得,”谢文琼看向岳昔钧,道,“‘乌格’是当今天汗的名?讳罢。”
岳昔钧点头道:“不错。怀玉是说?,太上皇恐怕你?转投天汗麾下,故而有此一语?”
谢文琼道:“想必是如此了。”
岳昔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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