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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 检讨书
◎老公◎
笼外, 暴雨倾注。
任这湿淋淋的感情浇透山间万物。
笼内,盛欲的喘音柔软溅落。
两个她都在喘。
录音笔内的她,江峭身下的她。
江峭将录音笔中的内容反复听了三遍, 偶尔是“窄桥”在说,大部分时间都是盛欲浅浅弱弱的喘动声。
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更加煎熬了。
盛欲被他压在床上, 两只手腕抬高由他单掌禁锢,双腿与他交错,纤弱盈细的软腰之上, 是他修窄劲瘦的腰肌, 令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只是, 没有意料之内的暴怒, 江峭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闹脾气,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明明GUST在那场雨夜里叮嘱过她, 让她等他,如果他没有出现就不要主动来找他。
江峭表现得十分平静。
盛欲有些被他一反常态的态度吓到, 总觉得那是暴风雨前的征兆,不得不尝试着曲起腿, 扭动手腕挣扎道:“江峭你听我给你解释……”
“嘘, 别吵。”江峭抬指抵按她的唇, 随即将录音笔的外放声音调至最大,似乎沉醉其中,
“秧秧,原来你喘起来这么好听。”
盛欲弱弱的反驳:“我没有……”
“可我不喜欢以这种方式听到。”江峭拿起那只录音笔, 贴抵在她酡红脸颊上, 笔端敲了敲她, 半讥半嘲地质问, “这段时间, 你都跟他做过什么?”
“什么、什么做过什么……”盛欲第一反应是想到欧鹭山庄,回忆起那晚在房间里她与江峭做的事,更加羞得抬不起眼,目光飘忽着从他眼里逃开,含糊其辞地辩驳,“哪、哪有做什么!”
“我记得我说过,”江峭嘲讽低啧出声,毫不费力地径直揭穿她的谎话:“秧秧,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
在他面前,盛欲就像一条溺没在水族箱的鱼。
透明玻璃水缸毫无半点私密性可言。
于是她在缸内被剥得赤.裸,没有秘密;他在缸外居高睥睨,欣赏她的躯体。
“他碰过你么?”他倏然这样问。
盛欲下意识想抬腿踹他,无奈身体被他压紧,她那点不中用的反抗只会成为美味的催化剂,催发撬动接下来这场蓄势待发的情火。
她只能骂他:“有没有碰过你他妈自己不清楚吗——”
脏字没能完整落地。
盛欲整个人已然狠狠僵滞住。
因为她感受到,那只录音笔在她身上徐徐游弋的线迹轨道是不同于窄桥的。完全背道而驰的。
窄桥在当时是自下而上。
而此刻眼前这位“GUST”,正在控制录音笔无机制冰冷的金属笔触,自她下颚滑过锁骨,越过胸线的起伏弧度,途径平坦腰腹却依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还在向下移。
那只该死的录音笔。
直至……
抵住那里,足以令她瞬间震颤。
江峭停了下来,视线捕捉她惊惶无措的眼睛,扯起唇,笑意顽劣地问她:
“他碰过这里么?”
盛欲瞳孔骤缩,那个瞬息里顿陷沉默。
“不说话?”江峭嗤哼一声,眯眼,得到答案,
“看来是碰过。”
金属笔端一次次轻力打落下,像爱怜,似恫吓。
他舔了舔唇,凝定她的眼神仿佛择人而噬的狼,明锐张扬,暗伏险恶,如同得不到满意回复就毁天灭地般,口吻讥诮地审问她:
“那么,你为他绽放过么?”
又来了,那种古怪的,迫切的,不可名状的感受。
迫使她拼尽理智与本能对抗。
可本能是无法自拔的。
盛欲只有慌不迭时地偏开头,视线落到半圆拱落地窗。窗前被这个疯男人焊上了数根金属钢管,拦住了窗外的湿泞雨水,却拦不住她身体里的。
“还没有……”她听话地回答。
她竟然会真的回答。
是不是对“窄桥”不满的人不止“GUST”;是不是她其实也对于窄桥的“下次行为”表示抗议;
所以是不是代表,盛欲希望江峭履行他的承诺。
但无论如何,这个答案是GUST想要听到的。
“窄桥还是太单纯了,像你一样。”
没有记忆的男人对上次的承诺,和女孩内心深处的动荡一无所知,满意地挑起眉,停下手中动作,满心都是幼稚的为了盛欲争强好胜,“他以为故意把录音笔放在这里,让我看到,让我听见,以为这样我就会乱了阵脚。”
江峭停下了。
坚硬笔端的敲打也停下了。欣快霎时消褪,刺激感被陡然中断的后果是大片虚空与失落在侵袭。
盛欲简直要被他逼疯。
忍不住骂他:“你个两面三刀的王八蛋。”
江峭见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并未不悦,眼梢微扬,低下头鼻尖稀微蹭磨她的,极尽宠溺般,说:“好,我是,不过我觉得,窄桥他就是个崽种。”
顿了下,他稍稍抬头,不露声色地凝视她好一会儿,良久后,拖着声腔痞里痞气地补充道:
“但我的秧秧,是最热烈可爱的公主。”
这次,盛欲没有再怼回去的机会。
因为江峭很快又开始了。
比起笔端轻挑重按的碰触,更荒唐的是,录音笔始终没有关闭,外放的录音内容正透过电流传送出来。
这一刻是江峭在说话。
男人喑磁微哑的嗓音,字字落在她腿里。
盛欲已经很难熬了,偏偏江峭玩心起来,薄唇凑近咬上她肉感圆润的耳肉,兴致浓郁地低音问她:
“喜欢么,像不像我在帮你……”
斥足靡欲的两个字,如石子投湖,沉甸甸地溅砸在她本就绵软的心腔上,令盛欲止不住颤栗。
江峭的嗓音本就够欲。
更遑论他在故意戏弄,冷调音质浮动颗粒感的哑意,稀微倦怠感更显性感,郁郁的沉音让她心颤,让她腿软。
盛欲从未体验过这些。她不懂自己究竟是紧张,是无措,还是兴奋或者期待。
死死攥紧掌心,她细瘦纤直的长腿欲落无处地曲蜷,又虚弱失力地落下。已经足够折磨了,耳边却还有江峭嘶哑低沉的声腔挑惹,他说:
“秧秧喜欢的话,下次我就这样帮你好不好,嗯?”
下次。
又是下次。
她真的会被江峭玩死。
“不行!”情急下盛欲用力从他掌控中抽出手腕,一把捉握住他的手,眉尖紧紧蹙起,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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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开口的话更想挽留,“不行江峭…不行……”
江峭恶劣地笑了,“是停下不行,还是下次不行?”
盛欲几乎濒临在崩溃的边缘。她感觉到不适,就像当下窗外倾落的语,黏腻,潮漉,盈盈浸透,还有一种她不确定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或许是,想要他慷慨给予的空虚吧。
盛欲这样想。
她动了动嘴唇,试图回答他,因为她认为在这个时候只有屈从他的话,才能得到自己当下需要的那一点激烈,可初尝萌动的女孩终究无法将那些情人间的私密小话说得坦荡,她实在难以启齿。
所以她索性不吭声,一双眸似滤了水的琉璃珠,洇水潮润,比她身上任何地方都湿。她仰头去找江峭的唇,想要以亲吻来替代说不出口的话。
然而江峭却眯着眼后退了下,躲开了她的索吻。
逗弄小猫般,喜欢她在他身边依偎索取,对他喵喵叫。
也许是他不给亲的行为,彻底逼急了盛欲,她合拢双膝浅浅磨蹭,略拱腰身,哭腔磕绊:
“别这样对我…江峭……”
江峭知道,她是真的难受了。
眼尾勾着笑,他随意撇掉录音笔,指腹代替,敷上去,欲色在他眸底狠戾撞过,江峭在这时眼色沉下来,声线涩哑,话音压低一度:
“现在来为我绽放吧,秧秧。”
盛欲腿上的牛仔裤过分修身,紧紧贴勒着她,加上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有太多的吻用来温热心潮,呼吸已然无法稳定,变得短促,变得教合作。
炙烤的温度漫出来,热汽蒸腾上脸颊,鼻腔里涌动的是江峭身上清冷空淡的香调,敷弥萦绕,灼烧得她眼神都隐隐懵忪又涣散。
她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反复低烧。
就在梦与醒的边缘。
等待他施救。
江峭也不忍心让她难过太久,指腹按住她下巴从洁白贝齿中救出她的唇,拉她侧身,而后腾出另一只手,一巴掌狠戾甩在她腰下——
极乐绽放的晃神令人眩晕。
自然地迸发,与闪雷共振,向风雨同频。
盛欲一时无法回神,泪水比雨水更快滑落,眼波潮润,她什么都做不了,仅靠睫毛眨颤来平息血液脉动的泵搏。
恰好,录音笔重复播放到,窄桥的那段自述:
【没有主次之分,原本就只有我一个】
【“他”只是一场顽疾】
【“他”并不存在】
纵使盛欲的情绪还泡在这场痛快里,鼻息断续,可她还是忍不住望向江峭,眼尾浸湿雾气的红,细弱轻喃:
“你会难过吗?”
即便在盛欲眼里,江峭就是江峭,是独一无二的。
可眼看着,他与他自己无法互相接纳,甚至与自己为敌,担忧和心痛是当然的。
“你会为我难过吗?”江峭垂睫反问。
没有任何失魂落魄的神情,他比盛欲想象中冷静得多,情绪内核也强大得多,在盛欲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率先打破沉默,
“不要为我感到难过,秧秧。”
他说:“就算我从未存在过,只要有你陪伴,我会珍惜‘活着’的意义,如此短暂而深重。”
“啧,惨了,家里没有可以给你替换的内裤。”江峭低头瞥了眼她的牛仔裤,哑声笑起来。
“……”盛欲还没从他上一句情话抽回神,听到这句又顿时烫红了脸,抬腿就要踹他,又被江峭反手按住大腿,“但是家里有烘干机。”
“要不,脱了我帮你洗?”
江峭抬睫注视着她,眼底淬足笑意,眉骨挑动,表情松散,提出建议的语调却似乎真诚,
“这点布料应该五分钟就干——”
“不用不用不用,滚啊你!”盛欲小幅度地踢他,以掩饰羞窘,“滚下去,我要洗澡”
……
盛欲洗完澡出来时,见到江峭在小餐厅忙碌。
她正好奇,江峭就探出头来叫她:“秧秧,过来吃宵夜。”
盛欲凑过去,看见是一碟厚蛋吐司加烤肠,淋上清甜微稠的番茄酱汁,和一些欧芹碎。
虽然没有特别注重摆盘,但色泽丰富,让人很有食欲。
“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盛欲感觉江峭的技能点都快点满了,顿了下才反问,
“怎么就一份,你不吃吗?”
“我不是很饿,但我听到,有小猪的肚子在咕咕叫。”江峭欠欠地把盘子摆在餐桌上,拿起只叉子虚指她的肚子。
盛欲可不跟他客气,接过叉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GUST江峭也难得没有再跟她斗嘴,只是坐在桌对面,支起下巴欣赏她吃饭。
她咀嚼时鼓起腮帮子小幅度努动,吃完一口又一口,有点罕见的乖巧。
他低笑,给她倒了杯水。
盛欲三下五除二,就把碟子里的餐食吃得干干净净。
“嗝”
她打了个饱嗝儿,心满意足打算刷牙睡觉,一脸坏笑的江峭又把她叫住,
“饱了吗,秧秧?吃饱了就该干正事了哦。”
正事?
是这么快就要上本垒了吗?
想想还怪紧张的呢……
盛欲想想就会脸红。江峭却在这时给她个脑瓜崩,扑灭她的幻想:
“你在想什么呢,秧秧?”
“怎么?”盛欲捂头不解。
紧接着,江峭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变的戏法,右手从桌子下面抽上来,一巴掌把纸和笔拍在她面前,恨恨道:
“你该不会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给我写!”
盛欲下意识抓起笔,一脸懵懂:“写什么呀?”
“检讨书!你要反思自己,不允许在我切换成‘窄桥’人格的时候,和他走的太近。”
江峭的后槽牙都快磨碎了,盯了眼盛欲还在状况外的表情,又转换口气说,
“算了,我念你写。一个字都不许少。”
“写完以后,能怎样?”盛欲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峭冷笑一声:“呵,我会复印两百份,贴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空间里。”
“……幼稚。”
/
在小苍岭和江峭度过神奇的一夜,紧张的心跳,和安稳的睡眠都得到了。
第二天,盛欲起早回到了学校。
白天没什么课,盛欲打算回宿舍美美睡一下午,偏有人卡着中午下课点给她打电话,鬼嗓子震天嚎。
“盛姐!我们系部下午有个物理天文知识竞赛!获得冠军可以去市艺术馆承办星座绘画展,既加学分又给发证书,我好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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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睿在电话里,把这个小竞赛说的天花乱坠。
盛欲听过这个活动开赛的消息,但她没什么兴趣,懒懒回答:“心动你就去呗。”
宋睿哭丧道:“可是这是个团队竞赛,起码两个人才能成团。”
“你丫的,”盛欲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是想拉她参团。
不过谁让她是社团的大姐头,仔细一盘算,社团里没几个物理好的。
要是真按宋睿说的能给个证书,为了成员们的未来考虑,她硬着头皮也要上。
“宋睿,你可记好了欠我个人情!”盛欲一咬牙一跺脚,就答应了。
电话那头宋睿也很爽快:“是是是!我竞赛场见啊。”
……
[媒体楼一号大厅]
盛欲叼着一块酱香饼急匆匆走进竞赛场地,听宋睿那个火急火燎的样子,她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一进门,宋睿果然在最显眼的位置,朝她招手。
盛欲扫视一眼周围环境,已经到了大概二十几个人,大约10支队伍左右,她迎上去,语气有些忧心:“老宋,人比我想象的多,我们俩这临时凑的队伍,我只能保证尽力,不能保证结果啊。”
宋睿站起身,笑嘻嘻对她说:“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还有谁……”
她话没说完,宋睿从座位里起开一步,露出他身后一直趴着睡觉那人。
那人体态消瘦修长,一身的潮牌个性张扬,配色大胆却不突兀。唯一低调的,应该就是他始终埋头的睡姿,露出漂亮的耳弧和闪钻耳钉,看起来很是安静。
男人垫在额下的臂膀,手随意搭放桌边。
可就只是这一只手,
节骨刚劲,血管埋下蜿蜒的伏笔,肌肤白皙饱满,气血的红润色泽若隐若现。
足以让她一眼就认出来。
“江、江峭?你怎么也来了!”盛欲傻了。
听到她呼唤名字,趴着睡觉的男人抬起头来,紧皱的眉头是有些没休息好的起床气。
但一看到站在面前的女孩是盛欲,江峭精秀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
“哟,正梦到你呢,你就出现了。”他扯起玩世不恭的笑,对盛欲勾勾手指,让她过来。
宋睿十分没有眼力见地搭话:“对啊姐,我和江神选了绝妙的连排座位,就等你来。”
说着,宋睿正准备一屁股坐下,突然感觉“咚”的一声,回头看去,江神把腿往他座椅上架住,抬眼盯他,却没有抬头。
宋睿对上江峭的眼神,莫名有瘆得慌。
江峭视线往后扫过去,示意宋睿:“副社,后面有空位。”
宋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坐到后一排去。
“你俩瞎讲究什么呢,坐哪不是一样?”盛欲不理解。
她走过去,江峭就立刻拿开了腿,拍怕椅面让她坐。
盛欲偷偷瞄了眼江峭,这才想起,江峭说过喜欢看星空,说不定是对天文有研究的。
他可是“天才”。
宋睿这次倒是物尽其用,学聪明了。
GUST江峭何其敏锐,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到盛欲小心掩藏的视线。
笑着转头,蛊人的眼眸半眯,故意挑惹她:“看我啊?光明正大的看呗,我们俩不是坦诚相见过?”
“有病啊!说什么呢?”盛欲掐了把他的大腿。不由想起昨晚被他打屁.股的情景,脸颊漫上极不自然的羞愤神情。
懒得理这个一天不犯贱就浑身难受的人!
她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反而是江峭面对着她给的后脑勺,趴在桌上眨巴眼睛看,动也不动,视线强烈到让人难以忽视。
这个人,绝对故意的!
教室里不知闹了多久,学生会的竞赛组织者才姗姗来迟。
盛欲看到他们拿着一叠密封试题,心就凉了半截。
没有竞争机制,没有奖惩区分,就只是纸质试卷。
按照经验来说,可能后续的活动开展,已经内定了人选,所以在场各位就算考八百分,也没什么用。
她回头看宋睿,知道他也能看出其中门道,所以担心他会沮丧。
好在宋睿完全不在意,甚至凑到前面小声安慰她:
“咱们这波属于是来都来了,重在参与。”
盛欲拿到试题,自己抽了一张,剩下的传给宋睿,点头叹了口气。
巧了。
看到题目后,盛欲另外半截心也凉透了。
是她太高估自己的竞争力,原来是一题也不会。
反观江峭,只简单扫过题目,就飞快开始写答案。
居然真的有那么厉害,对天文学也有了解?
惹得盛欲好奇,偷瞄他的试卷。
可是什么也没看到,江峭又很警觉地,把试卷用手臂遮挡起来。
“……幼稚。”盛欲不屑地哼出声,末了还小声补一句,“谁稀罕看你的答案啊。”
然后她也不理江峭,认真在试卷上发挥她的专长——画小画。
小猪小猫小狗,各种简笔画,她信手拈来。
只是题目都还空着。
等比例速写,也是她擅长的。
然而题目一个也没写。
试卷上都快开出个动物园了。
总之题目不会做。
盛欲从一开始兴致勃勃,到现在都画得无聊了,江峭这鬼人还是把答案捂得严丝合缝。
她不耐烦地在桌下踢踢他的小腿,低声谴责:“都是同一个团队的,让我看看怎么了?懂不懂互帮互助啊?”
这话正中江峭下怀,他挑眉凝睇她气鼓鼓的脸,凑近她耳边,用气音回答:
“想看啊?叫老公。”
温热潮湿的吐息,拨弄她耳道的小绒毛,刺激得她止不住肩膀微抖。
她又一次,很没出息地脸红了。
老公什么的,好羞耻。叫不出口啊……
不对!
这明明是臭男人又在逗她玩。
怎么能考虑“叫出口”这种可能呢?
应该不理他才对!
似乎洞察到盛欲的想法历程,江峭漫不经心地抬起腕表,笔端敲了敲表盘玻璃。
小小的动作,告诉她时间不多了。
盛欲真的快被这个男人拿捏到,她垂头看试卷上各种涂鸦,卡通画,所有都和题目不相关的笔画,沉默许久。
在江峭意料之外。
她放在桌下的左手,抚上他的大腿。
江峭呼吸狠狠缓窒,下半身都被她动作反制,变得僵硬。
女孩四下观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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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敢轻悄悄,学他使坏的样子,凑近他的耳朵。
可她说话的语息,又令他饱受这纯白怯懦的温柔煎熬。
她轻轻央求:
“老公,给我看看嘛,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圣诞快乐呀bb们!
32 ? 绿岛(上)
◎这么喜欢叫老公。◎
从她在耳朵里投入温热气息开始, 江峭似乎被灼伤般后抻一下脖子。
试图拉开一点,让他足以喘息的空间。
但不断上升变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他紧张的心情。
盛欲的眼睛在咕噜噜地转, 在观察他强装镇定的脸色,他们的心意如此相容, 她一定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跳,是那么作乱不止。
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这个千载难逢, 让他难受的机会。
她轻声问:
“老公, ‘笔尖上的行星’是哪一个?”
江峭瞥了她一眼, 虚握起拳掩在唇边,声音虽刻意压低, 但有些不自然:“海王星。亚当斯跟勒维耶以微分方程计算出的方位。”
盛欲当然多的是题目来考验他,她埋头写下答案, 又扭过头去看他,眨眨眼问:
“老公, 这一题我也不会。象限仪流星雨辐射点接近什么呀?”
江峭这次连瞥她的勇气都没了, 眼神飞向别处, 染红的耳尖暴露他此刻的自乱阵脚。
他飞快地回答:“牧夫座。”
“哦”她的回答故意拉长一条小尾巴,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老公,长庚星在日落后……”
\"ABDDC, CDCAB, 别叫了, 标准答案告诉你。\"江峭能听清她言语里得意的笑, 但一时间也没法制裁她, 咬牙认输。
盛欲快速写好答案,回头还不忘再逗他一下:“那后面的呢,接着报呀,老公。”
她有意把这两个字念的拖腔带调。
江峭也不是好欺负的,很快就适应了这个令他愉悦的称呼,反应道:
“这么喜欢叫老公,等回家多叫两声,好听爱听。”
她就知道,跟GUST这小子玩骚的,他只会玩得更骚。
玩得没意思了,盛欲赶紧把答案写完,不再跟他接着斗嘴。
直到收卷,江峭都是用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歪脑袋看她,眼神一瞬不瞬。
盛欲打心底里觉得不太妙。
果然,小竞赛刚结束,宋睿着急去陪冯珍琪一起吃饭。盛欲瞧见江峭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立刻说自己也没吃饭,提出想和宋睿一同陪冯珍琪。
又被江峭一把薅回来。
“你干嘛呀。”盛欲看着宋睿远去的背影,第一次在学校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和江峭这个显眼包独处,有种紧张的感觉。
江峭长臂一展,手极其自然地搭在盛欲肩上,还顺势捏了把她柔软的脸,笑她傻:
“这么没眼力啊秧秧,人家独处,明显不想让你去打扰。”
“独处?他们俩为什么要独处?”盛欲瞪大眼不解。
一转头又看到江峭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又似乎明白过来。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独处?”江峭反问她。
盛欲知道他要开始蓄意报复了,于是抬脚就走。
江峭跟在她身后,活脱脱一块狗皮膏药,笑声又痞又浪:
“别走啊秧秧,饿不饿,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饿,你闭嘴。”
“下午有课吗,老公带你去看电影吧。”
“最近没有好片子,我不去。”
“了解得那么清楚。哦,原来秧秧也有想过,和老公一起看电影啊。”
“你闭嘴啊这么多人呢……”
她的害羞令他很是受用。
江峭追上来,又被盛欲一把推开,他再次厚脸皮追上来,又被推开,乐此不疲。
盛欲一路怒骂,脚下速度可以说是健步如飞,可江峭迈开长腿,就悠悠然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无论她怎么加速,他都能轻松跟上。
说话的声音像咒语一样,萦绕在她耳边。
“你!有完没完?”
走到创想草坪,人流如织,浪潮般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盛欲在人群里停步,怒瞪江峭。
江峭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凝视盛欲,挑眉不说话。
盛欲可真是被他的表情挑衅到了,正要张口骂他,突然被他抬手攥住小臂。
细腕握在他手中,盛欲被这股力拉扯,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两步,撞在他微带接骨木香气的怀抱。
感受到他有意识收拢怀抱,那是把她圈抱在怀中的动作,盛欲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
江峭的下巴搁在头顶,说话的声音传递奇妙的震动体感,他在笑,又让人莫名感觉他其实不愉快:“有丑东西过去了,怕吓着你。”
什么丑东西?
她把靠在他胸口的脑袋歪过去一点,余光斜扫,正好能看见谭归煦之前的两个跟班。
一个满头黄毛,一个满脸痘痘。
夹在三个穿着清凉、浓妆艳抹的学妹中间,正嬉笑从盛欲背后走过,情态太过得意,而没有发现盛欲和江峭。
有句话叫相由心生,可他们又确实丑得如此客观。
盛欲虽然不至于看到他们就反胃,可还是十分庆幸,江峭把她拉开,成功避免了跟他们的触碰。
不过,这两个人平时都寸步不离跟在谭归煦身边,这次没见到谭的影子。
她抬头,说出心里的疑惑:“你看见谭归煦没?难道他改邪归正,不跟这几个人玩了?”
“在我面前提别人?”江峭松开她,眉头皱出不悦的形状,居高临下睨着她,
“你是嫌他日子太好过了是吧?”
盛欲弱弱地噤声。
她可没有忘记,‘窄桥人格’的占有欲有多强。
这可能是两个人格之间,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了。
并且只对她。
“嘁,怂得还挺快。”江峭按下她的脑袋,胡乱揉了揉,并没有打算深究。
是了。GUST与窄桥的区别就在于,他有明确的目的,也有绝对的自信。
GUST有把握,自己能带给盛欲的,远比谭归煦要多。
江峭问盛欲:“下午有课么?”
“有啊,我忙着呢。”
明明没有。是她在副人格面前,总是不自觉地小傲娇。
但这都阻止不了江峭说他想说的:“翘了吧。带你玩点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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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
能有多刺激?
盛欲眨巴一下眼睛:“大白天的我们玩那么刺激,不好吧?”
“大白天的你就想一些危险的东西,不好吧?”他用力戳了一下盛欲的额头,好笑道,“我发现我们秧秧啊……”
“怎么,聪明过人?”盛欲挺直腰板,接着回答。
他摇摇头,“胆子大得吓人”。
“夸我还是损我呢?”盛欲没好气地回他,“所以到底是叫我干嘛?”
“我还没有想好理由。只想要和你约会,一场持续好几天约会。”他说到这里,收敛起代表性玩味的姿态,惯常张狂的气焰也逐渐收敛,认真的眼神让人难以抗拒。
盛欲要怎么样才能拒绝呢?
不,她无法拒绝。
约会,多浪漫的词语,如果她有十颗心,那么十颗心会同时叫嚣,答应他答应他。
无论持续多久都可以,想要每一天都和他约会。
她动动唇,说道:“好……”
可是突然又思维急转弯,想起来,“那你的猫呢?你家山上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照顾它怎么办?”
“哦,你说小乌云啊。”
江峭回想起被他带回家养的小猫,耸耸肩,
“忘记告诉你,它在山上乱抓虫子吃,导致食物中毒,幸亏园艺师发现得早。现在它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什么?!”
盛欲惊呆了。
虽说猫可以适度放养,可江峭那个山头,说不定哪天小猫就放没影了。
好家伙,这连食物中毒都出来了。
盛欲劈头盖脸就把江峭骂了一顿,诸如不负责、太离谱、不合格的主人种种。
江峭还能嘻嘻哈哈,反问她不是说不喜欢小猫吗。
“不喜欢和有爱心也不冲突吧!”
盛欲简直懒得理他,让江峭速度带路去宠物医院,路上还买了好些猫咪营养罐头和小玩具。
/
盛欲知道GUST人格素来桀骜难驯,脾性乖张,顽劣程度令人吃惊,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所以,爱玩刺激也应该算是他人设合理范围之内的事。
他说干点刺激的事。
只是盛欲没想过,这事会有这么刺激。
从宠物医院出来,江峭直接开车带盛欲回了小苍岭,家门口早有个穿戴整齐的职业飞行员,正在等候。
“出发。”
江峭对飞行员招招手,拉上盛欲一口气爬上三楼顶露台。
他握着盛欲的手跑在前面,不时回头望她。停机坪上,长风拂乱他额发,他气息微急,笑容在暖阳里定格为永恒。
直升机带他们一起去了北湾。
一直到此刻,他们坐在这间私定茶咖研发室。盛欲低下头,浅抿了一小口手中的热茶,仍然没有真实感。
江峭正在与一位中年女人会谈。
来的路上,江峭跟她提前简单说了两句。
对面这个女人名叫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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