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就是沉闷且单调的黑白灰配色。
餐桌上放了杯没喝完的水,边上还放着板被吃了一颗的感冒药。
环视一周,也并没见到人影,只有卧室的门虚掩着。
顾岁安踮着脚靠近,伸出食指将门推开了些,小小声地喊:“江以臣?”
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回应。
他侧躺着,被子盖到手臂处,正好朝向门这一边。
眼睛闭着,眉头也微微蹙起,唇色苍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人不会烧傻了吧?”顾岁安边说边往里走。
她试探性地摸了摸江以臣的额头,毫不意外地感受到了滚烫。
主卧内置有浴室,顾岁安想去拿个湿毛巾给他物理降温一下。
刚一转身,就被攥住了手。
高烧中的人连指尖都是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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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也因为没有及时补充水份而变得嘶哑。
“你来干什么。”
顾岁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因为生病,江以臣难得的有些脆弱,眼神也没有先前的冷淡锐利。
即便强行伪装出防备的姿态,也并不能给人威胁感。
顾岁安冷哼一声,也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有人怕你死了,求我来看一眼。”
……
浴室里水声汩汩,江以臣觉得自己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毛巾覆盖在额头,却又觉得自己被拖入多年前的幻梦。
一会儿是五岁那年,他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世,为了外婆的医药费跌跌撞撞找去江家。
一会儿又是在病房外,所有人为了外婆的死哭成一团,他蜷缩在角落,泪水涌出又干涸。
光怪陆离的梦境仿佛在撕扯灵魂,亲人去世的悲伤与幼时被欺辱的痛苦交织。
江以臣猛地睁开眼!
他怔怔看着离他只有几厘米的手指,缓了好一会儿才问:“现在……几点了。”
顾岁安看了眼手机,“十一点。”
头痛的仿佛要炸裂,江以臣舔舔干涩的嘴唇,撑着床坐起来,“我醒了。”
他说:“你可以走了。”
顾岁安:???
她还想说什么,江以臣却已经完全当她不存在了,自顾自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偏偏又因为手臂没力,刚拿起来,就“啪”地一声摔了下去。
水哗啦啦淌了一地。
顾岁安嗤笑了声,去浴室里拿了块毛巾出来。
边蹲下身擦边吐槽,“嘴硬有什么用?”
“还不是要我帮忙。”
江以臣抿着唇没说话。
顾岁安看他一眼,语气也硬邦邦的,“冰箱里有吃的吗,我给你弄点。”
察觉到她的视线,江以臣沉默两秒,最后大抵还是扛不住身体带来的疲惫,回了一句,“有。”
然后顾岁安打开冰箱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
原来江以臣说的有菜,是指仅剩的两个生鸡蛋,和一把放了许多天菜叶都有点蔫了的上海青。
顾岁安:……
她发誓她真的很想摔门走人的,可卧室门开着,里头时不时传出些江以臣难受到极点发出的动静。
“算了。”顾岁安撇撇嘴,“谁叫我善良呢。”
-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顾岁安从没下厨做过饭。
顾父顾母一直很宠她,从小到大,连泡面都没有亲手煮过几回。
她在网上找了个青菜粥的教程,一一照做,将近一小时后终于出锅。
端着碗进卧室时,江以臣已经靠在床头和助理通话了。
瞥见她递过来的手,抬抬下巴,示意顾岁安先把粥放到床头柜上。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
顾岁安嘟囔着:“我真是欠你的。”
下一秒,江以臣就挂断了电话。
他也没去动床头柜上的粥,而是一声不吭地掀开被子下床。
顾岁安看着他开门去了客厅,“又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江以臣就提了医药箱进来。
他拿出管崭新的烫伤膏,言简意赅道:“手。”
顾岁安低头扫了眼浮起大片红肿的手背。
被烫到的第一时间她就去冲了冷水,当时缓和了不少,现在被这么一说,那股子难耐的刺痛又涌了上来。
她乖乖把手伸过去。
清清凉凉的膏体抹在手背上,一下就驱散了那股不适。
顾岁安甩甩手,“行了,你快喝粥吧,一会儿凉了。”
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翻上来一块黑黢黢的东西。
江以臣眉心肉眼可见地抽了两下,“你没做过饭?”
顾岁安死不承认,还觉得他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你懂什么?这是米其林三星大厨最爱的焦褐感!”
见男人踌躇着就是不肯下嘴,顾岁安恼羞成怒,伸手去夺碗,“不爱喝你就别喝了。”
江以臣病中也依然敏锐。
空着的那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别闹。”
但他一下没控制住力度,将顾岁安往前扯了下,后者又正好站在床边,膝盖撞上床沿——
顾岁安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撞上江以臣胸口。
男人也吃痛地发出一道闷哼。
她下意识抬头去看,没想到江以臣也正好低下头。
距离太近,导致那一瞬间柔软的唇瓣擦过下巴。
——留下了一道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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