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阻拦,都被子妤拦下。
不多时,白鹤斋门口除了她和白鹤斋的十几名弟子之外,已走的空无一人。
子妤看了一眼满地的尸首,对身边的弟子道:“将我们的人都抬进去。能救的救,不能救的埋。剩下的,全部丢到山涧去。”
子末找来时,门口的尸首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子妤一个人站在被劈断的古松树下,望着碎掉的石碑出神。
“子妤姐!”
“子妤姐!少君不见了!”
少年一脸慌张,跑的脸色通红,额上满是汗水。
子妤被他拉回思绪,随手从自己破掉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仔细擦拭自己佩剑上的血迹。
“别喊了。”她淡声道。
“可,可是……”子末在她面前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气,“少君他人不见了!”
“没有不见。”子妤头也不抬,“少君跟着卫之淮的人走了。”
“什么?!”
子末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子妤神色平静,擦干净佩剑厚,还剑入鞘。
抬手拍了拍子末的肩膀,叮嘱:“若是斋主醒了,记住,别告诉他。”
她说完,越过子末进了白鹤斋,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子末却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走了,跟卫之淮的人走了?”
“为什么啊?”
“那……斋主怎么办?”
第194章 交易
叶安年随着柳卓下了山, 卫之淮的马车就停在山脚下。
虽说是借着来法源寺烧香祈福的由头,这排场却也不大,前前后后也就跟了数十名带刀护卫。
两人自山上下来, 柳卓就带着他往后面那辆小一些的马车走去。
刚要上车,却有一个护卫跑了过来。
朝柳卓行了一礼,开口道:“柳大人, 太子殿下有令, 请叶公子去前面的马车与他共乘。”
“年哥儿, 好手段啊。”柳卓上车的动作一顿, 朝叶安年做了个‘请’的手势,“才见了太子一面, 就能他青眼,倒是我小瞧了你。”
叶安年冷瞥了他一眼, 并不搭理,跟着那护卫走了。
柳卓盯着两人的背影,扶着车壁的手越抠越紧。
末了, 摇头哼笑一声:“美色最易动人,却也最易被弃之。”
人与人之间还是利益关系更为牢靠。
所以,他宁愿做卫之淮的门下客卿,也不愿做恃宠床伴。
叶安年上了马车,就见卫之淮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懒懒的靠在软垫上, 双目微阖,似乎在闭目养神。
他穿着一身朱樱色长袍,单手撑着额头, 脖颈上一圈一圈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对于叶安年上车的动静,他丝毫没有反应, 依旧安静地坐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叶安年倒是巴不得他不理自己,这样他还能自在一些。
虽然卫之淮和柳卓他都讨厌,但如果非要让他选一个与之共乘的话,他还是会选柳卓。
毕竟,柳卓只是说话难听了点,他不搭理也就是了;但卫之淮,他却是猜不透的,也不知道这人会做出什么事。
好在这一路上,卫之淮都一直在闭目养神,基本保持这个动作没有变过。
叶安年坐在马车里最靠外的地方,尽可能与他拉开距离。
快傍晚时,马车才终于驶进京城,没有入宫而是直奔城内的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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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而去。
直到马车在府邸门口停下,卫之淮才缓缓睁眼,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叶安年道:“本宫的脖子受了些伤,不太方便开口,并不是有意冷落你。”
叶安年本就不在乎这些,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微怔了一下,很快道:“无妨。”
卫之淮便没有多言,率先下了马车,叶安年随后跟上。
府邸很大,叶安年跟着他七绕八拐了半晌,才在一座临湖水榭里驻足。
卫之淮一掀衣摆,率先坐下,叶安年便也跟着落座。
两人对坐无言,卫之淮招手引来了婢女。
不多时,两人面前的小桌上就摆满了瓜果点心和热茶果饮。
“随意就好。”卫之淮道,“你既愿意随本宫来此,想必是已经有了可以同本宫谈条件的资本。说说吧。”
叶安年也不同兜圈子,直接将他带来的那个用布包裹严实的盒子放到了桌上。
“东西我带来了。”
卫之淮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一瞬,继而笑了起来。
但,许是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他只笑了几声就硬压了下去。
看向叶安年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会办这种蠢事。”
心中一沉,叶安年已然知道自己已经被卫之淮拆穿了。
就只一眼,卫之淮甚至都没去打开裹着那盒子的布。
恐怕是盒子的大小就不对,根本不用打开布包细看。
果然,就听卫之淮勾唇笑了笑:“不过,你倒是很聪明,也有勇气。”
“连那个盒子都没见过,就能将柳卓耍的团团转,还敢跟着本宫走。”
“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叶安年问。
卫之淮惊讶:“你不知道?谢逍公竟然没告诉你?”
“谢前辈说这是他的事,我知道了不好。”
“他倒是护着你。”卫之淮勾了勾唇,“不过有什么用,你不还是被卷进来了。”
“所以,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叶安年不理他的话,还是追问。
卫之淮面上笑意更深,回答道:“是圣旨。”
叶安年双眸蓦地睁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卫之淮眯起眼:“本宫就说你很聪明。”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本宫的皇帝老子,从未有过想让本宫即位的念头。本宫和二皇兄,都一样,都是他替大皇兄铺路的垫脚石。”
“那盒子里,是他早就写好的传位于二皇兄的圣旨。”
“二皇子?”叶安年惊讶。
“对。”见他这副表情,卫之淮满意地笑了起来,但这笑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使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你以为会是大皇子?不不不,还没到最后一刻,他怎么会轻易拿出自己的底牌。”
“本宫的大皇兄如今被他封了王,镇守北疆,远离这朝堂的漩涡。二皇兄也被本宫支去攻打西边的小部族。只要有这道圣旨在,等将来二皇兄归来,我们之间势必会有一仗。”
“到时我们斗得两败俱伤,本宫那蠢笨的大皇兄,就可以直接上位了。”
“只可惜,他那个无药可救的脑子,一心就只有打仗,根本不想要这皇位。倒是白费了本宫那皇帝老子的一片苦心。因此,倒不如提早毁了这圣旨,也好免去我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争斗,永绝后患。”
叶安年等他说完,凉凉地开口:“或许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臆想,老皇帝原本就是有意立二皇子为储君的。”
“哈,哈哈哈哈!”
卫之淮笑起来:“你这小哥儿倒是会扎本宫的心窝子。”
“是啊,在他这么多的皇子公主之中,他最不喜欢,最看不上的就是本宫。”
“但那又怎样呢?本宫还不是靠自己争来了。管他是宝贝大皇兄,还是看好二皇兄,现在本宫才是太子,是东陵国名正言顺的储君!”
叶安年不语,只定定的看着他。
卫之淮兀地住了嘴:“旁的闲话就不扯了。你既没带来本宫想要的东西,又没带来本宫想要的消息,是打算如何全身而退呢?”
“没打算。”叶安年道。
他说的直接,倒是卫之淮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卫之淮笑起来,“好。既然如此,不如本宫给你一条路。”
叶安年:“什么?”
“你跟了本宫,帮本宫拿到那圣旨。将来本宫登基,就封你为后。”
“咱们东陵国,还从未有过小哥儿能坐上这个位置。到时候,本宫的所有后宫都归你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不想要这些。”叶安年拒绝的干脆。
卫之淮面上的表情一顿,一双眼睛顿时凌厉起来:“那就只有死了。”
他抬手摸上自己脖子上缠的厚厚纱布,一圈一圈的解开,露出下面被针线缝合后,还依旧渗着血的可怖伤口。
那道口子就在他的脖颈右侧,虽然不算太大,但很深,差点割断了他的喉管。
看得叶安年呼吸一窒。
“江声晚干的。”卫之淮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把纱布缠回去,“本宫差点死在他手上。”
“你觉得,本宫会放过他吗?你跟着他,到头来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安年藏在袖中的手蓦地攥紧了:“他怎么样?”
卫之淮将纱布缠好,看着叶安年,勾了勾唇:“应该,快死了吧。”
一霎那,叶安年控制不住的心脏揪紧,瞳孔皱缩。
“他体内的鸩毒发作了,背上又挨了鬼鞭夜姬的鞭子。啧啧啧,那骨鞭上都是坚硬的倒钩硬刺,挨上一下怕是要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叶安年蓦地握紧了拳,他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眼里的情绪。
片刻后,再看向卫之淮又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答应,殿下说说条件吧。”
他可不相信,自己只是嘴上答应一下,对方就相信了。
“你倒是痛快。”卫之淮道,“就这么抛弃江声晚了?”
“殿下方才还劝我,我现在答应了你,你又不信了?”
“你不是那种绝情之人。”卫之淮断言。
叶安年点点头:“所以,我答应你也是有前提的。”
“把鸩毒的解药给我,放他一条生路,我就跟你。”
卫之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不作声的打量他,像是在思考他话里真实性。
“要知道,你如今在本宫的地盘,本没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谈条件。但是……”
“对,但你也不敢杀了我。”叶安年打断他,“至少在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前,都不敢。”
“是啊,”卫之淮眯了眯眼睛,“江声晚就是个疯子。杀了你,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本宫都会很麻烦。”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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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有趣。本宫想到一个不错的交易。”
他说完,突然拍了拍手。
柳卓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走到两人面前,将托盘在小桌上放下,叶安年看到那木托盘上放了一个碗,碗里盛着半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
“这是什么?”他问。
卫之淮没有回答,只是道:“你只要把这碗东西喝了,本宫就给你鸩毒的解药。”
听到他这么说,叶安年却愈发怀疑了,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凑近过去闻了闻。
这碗东西散发出一股酸甜中透着腥苦的味道,让他胃里顿时难受的翻腾起来。
他脸色一白,迅速坐直身体,远离了药碗。
卫之淮只默默在旁边看着,似乎很有耐心,等着他的决定。
“这是我煮的酸梅汁,”柳卓朝叶安年笑了笑,“不过里面加了红花和一点麝香,味道应该更好吧。”
叶安年心中猛地一沉,就听卫之淮悠悠开口;“你既然决定跟着本宫,总不能还留着江声晚的孽种,你说是不是?”
“又或者,你想要解药救他,总得付出点什么。打了这孩子,也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第195章 入太子府
叶安年下意识把手放在小腹上摸了一下, 那里还是平坦的,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回想他两次见卫之淮的种种,他断定光凭表面上看, 卫之淮是不可能知道的。
难道是柳卓?或者白鹤斋里有卫之淮的人?
不对,他双眸暗了一下。
上次在法源寺时,卫之淮趁机拉过他的手腕。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卫之淮含笑看着他, “不错, 就是在法源寺那次。本宫略通医理。”
事情发展到现在, 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叶安年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盛着酸梅汁的碗, 皱了皱眉:“我不爱喝这东西,不如殿下换个法子吧。”
卫之淮拨弄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 挑了挑唇:“行啊,你不想喝这酸梅汁,那就陪本宫一夜。”
“没想到殿下有这种喜好。”
叶安年的眉头拧的更深, 眼中的厌恶已然掩饰不住了。
“本宫不介意,”卫之淮一双眼睛泛着精光,“你若是乖顺,本宫会考虑温柔一些,兴许这孩子还能保住。”
叶安年听着他的话, 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不适, 恶心的感觉像是湖里腥臭的水草,将他越缠越紧,无法呼吸。
“唔……呕……”
他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即便他什么都吐不出来,但胃里的痉挛让他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
“本宫开玩笑的, 你也不必这么激动。”卫之淮悠悠道。
他理了理袖子,站起身走到叶安年身旁,想要帮他拍背顺气,却被叶安年扬手甩开。
“别碰我!”
看他这副样子,卫之淮重新坐了回去:“看来这个条件你也接受不了啊。可是本宫没有别的法子了。”
叶安年缓了一会儿,用帕子擦了擦嘴,整理好情绪才又重新看向他:“你不过就是怕我骗你,想要彻底断了我和江声晚之间的感情罢了。”
“对。”卫之淮承认的很痛快,“所以这酸梅汁,你必须得喝。”
说罢,超一旁的柳卓递了个眼色:“你帮帮他。”
柳卓得令,没有任何犹豫,上前端起碗,手按在了叶安年的后颈上,就要灌他。
却不想,叶安年抬手接住了碗,冷声道:“我自己来。”
柳卓一愣,一旁的卫之淮已经开口:“放开他吧。”
后颈上的压制感消失,叶安年蓦地松了口气,手上的碗却变得仿佛有千斤重,拿着碗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卫之淮看的心情大好,脖子上的伤都感觉没那么疼了。
“快喝啊,还犹豫什么。”
他双手撑在桌上,眯着眼睛盯着叶安年的动作。
叶安年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猛地喝了一大口。
卫之淮脸上的笑意更浓。
然而,下一瞬。
“噗!”
叶安年突然转向他,把喝进去的酸梅汁都吐了出来。
酸苦的汁水顿时喷了卫之淮一脸,湿了他的鬓角,额发,甚至还在往下滴着。
一旁的柳卓已经傻眼了。
就连卫之淮自己都僵在了原地。
“好,好得很。”
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眼神瞬间阴冷。
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叶安年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左耳上的黑色耳钉。
——嗖!
一枚黑色的小药丸顿时飞出,直朝他口中射去。
卫之淮喉头一动,下意识吞咽了下去。
叶安年紧捏着衣袖的手慢慢放开,紧绷的身体一松。
下一刻,卫之淮眉头紧皱,捂住了胸口。
“唔……”
黑红的血,抑制不住的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你给我下毒?”
叶安年冷冷地看着他却没有回答。
身体里,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火灼烧一般,剧痛让卫之淮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
“呃……”他死咬着牙根,压制自己发出的痛呼声。
“让……本宫猜猜,你……下的是,断肠……丸,对……不对?”
断肠丸,一种专门用来拷问人的毒药,只要在一刻钟之内,服下解药,人就还有得救。
“没错。”叶安年淡淡道,“现在你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考虑要不要把鸩毒的解药给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放在桌上的布包,将里面的木盒子打开,盒子里放着一个青色的小瓶子。
来之前,他不是没做任何准备的。
他换了耳钉里能让人立刻毙命的毒药,从江竹的书房里找到了这个毒发时间长达一个时辰的断肠丸,然后把解药放在了这个木盒子里。
毒药发作的越发厉害,只一会儿功夫,卫之淮就疼的满头是汗。
愣在一旁的柳卓才回过神来,上前要去扶住卫之淮。
“殿下,你……你没事吧?”
“滚开!”
卫之淮抬手将他甩开,眼中满是恼怒:“留你在身边有什么用?滚……下去!”
柳卓不敢再开口,行了个礼,默默退了下去。
“哈……”
因为剧痛,卫之淮大口喘着气,双目圆睁,
他撑着桌子,缓了片刻,再抬头看向叶安年时,饱含痛苦的眼中却露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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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的神情。
“叶安年,倒是本宫小瞧了你。那江声晚想用匕首捅死本宫,你竟敢只身前来给本宫下毒,啧啧,真不愧是一对。”
叶安年听闻,却是心中一沉。
卫之淮这种不慌不忙的语气,让他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卫之淮双手颤抖着,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服了下去。
不多时,他的眉头就拧的更紧了,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脸上痛苦的表情顿时缓和了许多。
他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唇边沾染的血迹,看向脸色冰冷的叶安年,勾起一抹笑容。
“很惊讶吗?”
“本宫的皇帝老子怕死的很,从谢逍公那里弄了不少解毒的药丸和各种补药,像这种普通的毒药,根本不在话下。”
“还好,本宫在怕死这一点上,随了他老人家,从他那弄来了不少解毒丸。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叶安年脸色难看的厉害,手里紧捏着的青色小瓶,已然没了用处。
他看着卫之淮得意的嘴脸,突然笑了一声,扬手将小瓶扔进了湖里。
这算什么?
他这孤注一掷的努力,显得那么可笑。
恐怕,是天意吧。
他可能真的没有办法救江竹了。
“好了,玩闹环节到此为止,”卫之淮突然正色,“咱们也该聊聊正事了。”
他起身朝叶安年走过去,强硬的将人双手制住,阴鸷的眸子一寸一寸在叶安年的身上扫过。
月白色仙鹤长衫,长发半束半散,眼尾还晕着些淡红,清冷的眼眸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却偏偏勾的人想要将他拆吃入腹。
叶安年厌恶地别开头,连一眼也不想看他。
卫之淮一只手压制着他,另一只手攀上他戴着耳钉的左耳。
“你说,江声晚他还能赶来救你么?说不定现在他连床都爬不起来,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闭嘴。”叶安年低呵。
“真是不客气啊。本宫豢养了那么多宠婢男侍,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他兀自笑了起来,目光落在叶安年左耳的黑色耳钉上,眸光一下子阴沉下来。
“他给你的?”卫之淮伸手捏住,怕误触机关,只轻轻摩挲了几下。
“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摘了的好。本宫找人重新打个纯金的给你。”
叶安年垂在袖中的手蓦地握紧,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卫之淮嗤笑一声,开始摸索着要把耳钉取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
“殿下,白鹤斋的副斋主闯进来了!”
“一群废物!”
卫之淮的眸色徒然阴沉下来,不得已将叶安年放开,走出了水榭。
然而,府里已经乱了起来。
刀剑相碰的激烈打斗声,似乎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卫之淮没有片刻犹豫,转身折返,一把将叶安年拉起来,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
叶安年挣扎,但却被他死死压住。
不得不说,即便是受了伤,卫之淮这种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习武之人,力气也大的出奇。
“有人来救你了,”他笑得仿佛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咱们先离开这,得藏得好一点。”
叶安年心中一动,想要张口呼救也却被卫之淮几下点中了哑穴,再也发不出声音。
而后,卫之淮足尖点地,竟是直接凌空跃起。
两人瞬间离开了水榭,卫之淮纵身飞上屋顶,快速往后面跑去。
叶安年被他禁锢在怀里,透过他肩膀往后望去,瞥见了一片红色的衣角,和数道凌厉的剑光。
是子妤。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恐怕要让这姑娘白来一趟了。
卫之淮很快就带着他进入了后园,太子府的后园很大,中间是一座不规则的人工湖,周围郁郁葱葱都是树。
卫之淮就带着他扎进了那一片树林之中。
“别担心,这林子里本宫安排了不少机关障碍,他们追不过来的。”
叶安年被他这恶劣的笑容恶心到了,忍无可忍的转开了脸。
忽而,几道森寒的剑气从旁侧劈来。
卫之淮被逼的不得不的停步避开,脚步踉跄中,一道雾青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他面前。
江竹衣袂翻飞,手中只握着一根被折断的青竹,那根纤细的竹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光,表面竟附着了一层冒着寒气的冰晶。
他冷着脸色,目光落在叶安年身上,突然扯了扯嘴角。
“卫之淮,我真是给你脸了。”
第196章 重伤
卫之淮在看到江竹的那一刻, 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他抱着叶安年迅速往后退开,朝江竹阴笑了一下:“你竟然没死?”
江竹勾勾唇:“你都还活的好好的,我怎么能死呢。”
“哼, ”卫之淮冷哼出声,“我的伤能好,你的毒却是解不了了。”
“那就在我死之前, 先送你走!”
话音落, 泛着寒光的竹剑已经直朝卫之淮的面门刺去。
被淬上一层寒冰的竹剑戾气横生, 剑气汹涌犹如破竹之势。
卫之淮招架不住, 被逼得连连后退。
眼看剑锋直取他眉心,他突然侧身一闪, 一脚踹中旁边的一块石墩。
霎时,无数羽箭自四面八方射来, 一道道破空声,在四面响起。
眼见所有的羽箭都朝江竹射去,叶安年心急如焚, 却又无法喊出声,急的红了眼睛。
卫之淮哼笑一声,抱着叶安年换了个方向迅速离开。
叶安年担忧的朝后望去,只看见羽箭乱射,却不见人影。
“别看了, 他不会追上来了。”卫之淮讽笑。
叶安年冷眼瞪他。
忽而, 耳畔有风声拂过。
叶安年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就被一片雾青色遮住了。
紧接着, 身体突然一轻,雾青色的衣袖拂过, 他竟然已经到了江竹怀里。
“年年,没事吧?”
叶安年不能说话,江竹问起,他只能摇了摇头。
江竹察觉不对,眉头皱起:“他还点你哑穴了?”
叶安年点点头。
只是他现在这副双眸泛红,泫然欲泣的模样,别提多勾人了。
江竹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别说,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叶安年没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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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只能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江竹没再逗他,抬手解了他的穴道。
“咳咳……”叶安年一开口就是担心,“你不是受伤了,没事吗?”
“没事,”江竹似乎毫不在意。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乱跑,怎么还敢跟他走。”
“我……”
叶安年话未说完,卫之淮阴魂不散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二人有功夫打情骂俏,还是想想今天能不能离开这里再说吧。”
话音才落,忽而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眨眼间就将两人团团围住。
“江声晚,你剩的那点内力,还能撑多久?本宫的杀手护卫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卫之淮站在圈子外,悠哉的望着两人。
江竹没有理他,将叶安年放在地上站稳,然后手腕一翻,用竹剑在地上划了个圈,将叶安年围在了里面。
而后,他扬手挽了个剑花,回头朝叶安年笑了下:“看好了。”
忽而,一阵劲风自四面卷起,叶安年只瞥见一个淡青色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快的他根本看不清动作。
耳边是飒飒风声,还有兵刃相接的铮鸣声,甚至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
眼中是纵横相交的剑光,戾气四溢,罡风劈斩,周边的树木被波及,树叶纷纷被削落,散了一地。
所有试图靠近他的人,都在一息之间□□脆利落的放倒。
舒尔,那铮铮之声便渐渐低弱下去,叶安年忽觉肩膀一沉,一片淡青色的衣袖便葱自己的眼前拂了过去。
江竹站在他身后,一手提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
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却处理的很干净,一丝血迹都没有。
卫之淮眼中风云突变,他恨恨的咬咬牙,突然大喊:“再来!”
一阵厉风扬起,顿时又有身穿黑衣的人从天而降,甚至比方才的人数多出一倍,将他们围的严严实实。
叶安年心中微冷,他们打不得消耗战,也不知卫之淮还有多少人。
不待他多想,江竹已经再次出手,但这次他没有恋战,打破困局就一把将叶安年捞了起来,踩着踏云步,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卫之淮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气的双目赤红,紧紧握起的双拳,青筋暴起。
忽而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他抬手摸了一把,摸了一手的血,想必是伤口崩裂了。
“呵……”
他冷笑一声,却是瘫软了身体。
匆匆赶来的柳卓赶紧将他扶住:“殿下,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给您叫太医来。”
“滚。”
卫之淮却拂开了他的手,踉跄着靠在了旁边的树上。
伤口的疼痛使他脸色苍白,缓了一会儿,卫之淮才直起身子,对柳卓道:“传令下去,在逃要犯江声晚,擅闯太子府,意图行刺太子,全城戒备。所有太子亲卫、守城军尽全力缉拿,如有不从,格杀勿论!”
“遵命。”
柳卓领命而去。
……
另一边,江竹带着叶安年直接翻出了太子府。
然而,两人没跑出多远,就被一队身穿黑甲的守城军拦住。
为首的头领腰配御刀,一脸凛然:“江声晚,束手就擒吧!”
“太不要脸了,”江竹叹了口气,“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这么欺负人。”
那头领‘嚓’的拔刀出鞘:“废话少说!如今太子殿下已下令全城戒备,你这逃犯是插翅难飞了!”
“都给我上!能活捉要犯者赏银百两!击杀要犯者,赏银千两!”
一时间,所有兵将都朝他们冲了上来,喊杀声一片。
叶安年稍松的心又悬了起来,眼下正是春暖花开的月份,江竹搭在他肩上的手却冰冷彻骨。
“别打了,我们先……”
像是知他所想,话音未落,街道两旁的屋顶上,黑压压冒出两排人,各个锦衣银甲,弓箭拉到满弦。
江竹扯了扯嘴角,无奈道:“看来是走不了了。”
一阵劲风扫过,屋顶上的护卫,万箭齐发,下面拦截他们的兵将也一齐攻了上来。
江竹将搭在叶安年肩上的手,揽在他腰上,带着他快速向后退开,手中的竹剑剑气凛然,将朝他们射来的箭矢都震飞了出去。
但几个回合下来,守城军和护卫却越聚越多,恐怕是城中所有的人马都聚集了过来。
更不妙的是,叶安年发现,竹剑上的冰晶消失了,江竹的脸色也隐隐有些发白。
但耳畔的打斗声让他无暇他顾,忽而余光瞥见一道寒光闪过,叶安年惊呼出声:“小心!”
就见卫之淮突然出现,手中的剑直朝江竹后心刺去,但江竹被几个护卫缠住,无暇分身。
卫之淮神色阴寒,来势汹汹,眼看剑锋刺下,叶安年直接挡了上去。
一道白光“刷”地闪过,臆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耳边一声铮鸣,是子妤及时赶来,将卫之淮的剑挑开了去。
一击不成,卫之淮退开,更多的护卫随之涌上。
“斋主?”子妤顿时忧心起来。
“你带着年年先走。”江竹声音自周围混乱的打斗声中响起。
“那你怎么办?”子妤一剑逼退几个冲上来的守城军,神色冷峻。
“别管……”
他的回答淹没在突然响起的破空声之中。
只见无数箭矢朝着他们射来,屋顶上的护卫又将弓拉满……
子妤飞身而起,将箭矢都挡开,她执着的要护在江竹前面。
叶安年咬了咬唇,冷下声音:“子妤,我们先走。”
子妤手上的动作一顿,却还是抽身回来,将手搭住他的肩膀,足尖一点,瞬间跃出包围。
叶安年回头看见那道淡青色的身影被黑压压的箭矢吞没,心中猛地揪紧。
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们不能给他拖后腿。”
“子妤,你把我扔到白云山下,就回去帮他。”
子妤沉声答应,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不过小半个时辰,两人就赶回了白云山。
子妤按叶安年所说,把他直接送到了半山腰的法源寺前,就要抽身回去。
叶安年却蓦地怔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子妤心中一惊,顺着叶安年的视线望去,就见那抹雾青色的身影,像断了翅膀的蝴蝶一般,自空中直直的跌了下去。
叶安年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停了,细密的疼痛传来,让他一阵阵眼前发黑。
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去好长一段路,江竹青色的衣角就铺散在他脚下,但他却不敢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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