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太阳快落山时才走出这片死寂的区域,随着太阳西斜慢慢融入黄昏中,也吞没和掩盖了这样的荒凉,太阳给了他黄褐黑的丑陋,现在随着黄昏的余晖变化成了淡黄浅红的山峦,我的惊悸恐慌才慢慢平息下来。
我的故事讲完了,我们又上路了,王君又问起我在这里放羊的情况,我闭上眼,沉浸在回忆之中,荒漠的绿洲,羊牛马骡就在眼前了,围在沙枣树里的土屋中走出穿着老羊皮袄的7个牧羊人,在脑海里一一闪现,我睁开眼,轻叹一声,牧羊的过程没啥好说的,我只是对他们说:那时候很苦很累,那时候我也抱怨,但是现在回过头来想,我庆幸有这么一段不正常的沙漠生活,让我很早就融入了大自然,认识了自然,并接受了大自然的锤炼,我保持了大自然给与的朴实无华,我会像沙子一样简洁朴素,一辈子不求大富大贵,无欲无求,也像沙子一样柔软和坚硬,平静和无为。
说到这里,我们的车也穿过了这片戈壁区,进入崇山峻岭,一面是起伏不定的山峦,另一边则是波澜壮阔的黄河,路上坡渐渐高了,越来越荒凉,戈壁上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杂草,没有生机盎然的生命植物特征,山体是褐中带黑,裸露的山石看不到一丝绿色,蜿蜒的道路一眼望不到终点,66号好像就成了荒凉的象征。这一点和我过去的印象一样,这仅仅是环境的一样,不一样的是,我过去在失意落魄中走了这条道,在惊吓和恐慌中走过,现在却是衣锦还乡,春风得意马蹄疾,是来寻欢作乐的。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天空之蓝,像没有任何尘埃杂质的纯蓝,也像一匹蓝色的绸缎,是那种画家笔下最好的天蓝图画。这样的蓝色天空和苍茫的戈壁山恋很协调,很搭配。
这样的景色我太熟悉了,在腾格里沙漠牧羊期间,我经常骑着马赶着羊群,在蓝天下行走,一群一群的羊儿从绿洲的这一片滚动到另一片,从一个沙丘翻越到另外一个沙丘,云卷云舒、云朵满天时,天空又像个宝蓝色的牧场,白茸茸的云朵,就像羊羔、马群一样翻滚、打闹、嬉戏,就像鸟儿一样也长了飞翔的翅膀,天空是博大的无垠的,大地上的生物也是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我们在荒芜人烟的绿洲牧羊,与世隔绝,仿佛整个天空下都是我们的牧区,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的恬静而安详。
天空这样蓝,大地这样安静,不能辜负了这样的美景,我们又停车下来照相,王老师感慨的说:生活在大西北,最丰富最不缺少的就是这蓝色的天空,西海固虽然缺水,但蓝天是最多的,蓝的那种颜色是最纯正的,也是最丰富的,正像毛主席长征过六盘山写的那首词:“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是啊!在我们生活的大西北,蓝天是大西北的标配,走到哪里,哪里的天空就展开一片蓝色的浪花,西北蓝,随着风,伴着雨,映照着神秘壮美的大西部,血液般渗进了粗狂的黄土地里,锻造了西北人,涂抹和养育着这里的植物,让人心情开朗而又舒畅,让植物光照时间长,大米好吃,水果飘香。
一路被美景羁绊,走走停停,这样的荒凉随着太阳西斜慢慢融入黄昏中,晚霞落在黄褐黑色的土地上,斜射在山峦上,倒映在黄河的水面上,又是一幅壮观的美景。
看着此景,我吟诵了一句王维的诗句:黄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
王老师调侃说:
公元736年,唐朝着名诗人王维奉旨慰问在河西打了胜仗的将士,面对大漠黄河壮美的景色,写下了《使至塞上》这首着名的诗篇,这首脍炙人口的千古绝唱,成了描写大漠与黄河空灵寂寥情感、飘逸隽永意境的佳作。我们中卫人说王维的诗写在沙坡头这个地方,但是历史上没有准确的记载,是在河西这一带的路上,也许正是你吟唱他诗句的这一段路上。
黄昏来到了山下,山高太阳低,那金灿灿的夕阳在逆光下形成了光晕,彩漫满山坡,仿佛就在我们的身旁,而我们就走在这被夕阳晕染的五彩云霞里。
情不自禁地盘腿坐在路边,远处是层峦绵延,近处是山峰峭立,沐浴天地之风情,感受山川之灵气,颇有放空轻松自在之感,怪不得66号公路上曾经因为在路中间照相,造成过交通堵塞,甚至存在事故隐患,现在政府部门加强了管理,不允许行人在路中间过多停留和照相。
岩石一层一层,红黄相间,突然走过一群羊,想想过去我放羊的历史,突然想做一个牧羊人,重温和回到儿时的生活。
公路尽头是北长滩古村落,这里竟然有农家乐,挂着提供食宿的招牌,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出门在外对吃住不是太讲究,看着像农村的样子,有一家农家乐门前有一棵大的沙枣树,我觉得亲切,选择在这家歇息和吃饭,这里的环境和我们儿时的农村差不多,房屋都是土墙,被黄河与群山环抱,村庄很有大西北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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