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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妹妹
时初妤并没有清醒太久。
喝了一些粥就又睡过去了。
她的病房是VIP病房,电视机,空调,卫生间应有尽有。
闻樾看时初妤睡了。
轻手轻脚地去了卫生间,简单地洗了个澡,又收拾了一下自己。
他有洁癖,很严重。
昨天迫不得已,一门心思都扑在时初妤身上。今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果然,他脱衣服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浑身上下起满了疹子。
不过他没在意。
一点红疹而已,换时初妤对他改观,他觉得他赚了。
洁癖是天性,可他爱她,似乎也成了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存在。
爱一个人若真要付出点代价,那他愿意压制天性。
等他出来,时初妤呼吸平缓,显然自己没吵醒她。
闻樾小心翼翼地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病床上的时初妤眼睫颤了颤,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目光有些复杂。
刚刚她不小心看到了闻樾身上的红疹……
她不敢想象,闻樾是靠着多大的意志力,在一片废墟里找她。
时凛得知时初妤住院的消息后,订了最快的航班,转车来了丰城。
时凛问了护士,知道了时初妤的病房号。
他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时初妤看到眼前风尘仆仆的男人,愣了下,朝他露出一抹笑:“时大哥?”
时凛眼神在看到她手拄着拐杖时,瞳孔缩了缩,声音低沉:“你的脚怎么回事?”
时初妤佯装不在意地说:“就受了点伤,需要养几天。”
时凛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尽管时初妤说的平淡,可是他知道,泥石流多可怕。
她一个人被困在山上,多害怕。
时凛刚要说话,就看到时初妤身后出现一个身影,他眼神锐利地看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时凛并不知道是闻樾去废墟里把时初妤找回来的,看到他的第一眼,语气就下意识不太好。
闻樾挑了下眉,刚要怼回去,想到上次他和时凛斗了几句嘴,时初妤就生气了。
顿时偃息旗鼓,轻轻哼了一声。
时凛眉头一皱,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时初妤不想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顿时温声开口:“我要出去走一走……”
“我陪你一起。”
“我也去。”
两人异口同声。
时初妤:“……”
她看了一眼两个人,迟疑了一下,决定只能留下一个人。
时凛看出了她的心思,举着手,把手里的果篮补品一股脑扔给闻樾,“你对这个病房更熟悉,你去放东西。”
闻樾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刚要把东西扔地上。
可一触及时初妤略带哀求的视线,他攥了攥手指,冷笑了一声:“辛苦你来看阿妤了。”
闻樾转过身,将果篮随手放在柜子上,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察觉到时初妤和时凛一起离开了。
闻樾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愤愤地踹了一脚柜子。
今天难得是个晴天,和煦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医院里栽种了桂花,金秋十月,空气中弥漫着清香。
时凛走得很慢,一步步都迁就着时初妤的速度。
他眉眼温和,关心了几句后,问道:“你怎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时凛在时初妤提出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还以为她是打算去旅游。
得知她在丰城的泥石流中受了伤,还十分震惊。
丰城并不是旅游胜地,只是很平凡安宁的小城市。
时初妤微微抿了抿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没有想要将自己的私事大肆宣扬的习惯,结婚和离婚这两件事,连一起工作的蒋馨园都不知道。
寻找亲生父母这样的情节,往往都是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
她不愿意活成一部狗血剧。
尤其是在时凛面前。
可她又不愿意隐瞒时凛。
时凛察觉到了他的顾虑,眼底划过失落,也没有勉强,转头笑了笑:“下次如果去偏远的地方,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报备,这样我也能放心。”
话题转移了,时初妤轻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在外面待太久,时初妤的腿无法支撑她走太远。
回到病房,发现闻樾正站在窗台前,背影高大,耳朵旁举着电话。
他语气低沉,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工作。
听到开门声,他慢慢地说了句“有事发我邮箱”,就挂了电话。
时初妤站在门口,轻声说:“你是不是有事要忙?我这里差不多了,你回江城吧。”
时初妤知道闻樾有多忙。
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并不简单。
闻樾将手机揣进兜里,温声道:“不忙,我等你完全好了再走。”
时初妤叹了口气,没管他。
她慢慢地走到病床边,打算躺上去。
时凛连忙替她放好枕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
时初妤柔声道谢。
刚躺下没多久,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闻樾上前开门,见是一个陌生女人。
沉声问:“请问你找谁?”
李秀莲眼睛往房间里看了看,可视线被眼前的男人遮得严严实实。
无奈,她轻声说:“我找时初妤。”
床上的时初妤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愣了下,说:“闻樾,李院长是来找我的,你让她进来。”
闻樾往旁边挪了挪,等人进来了,砰的关上门。
李秀莲脸色有些苍白,眼皮底下也有点乌青,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她走进来,看到时初妤打了石膏的腿,说:“抱歉,我昨天没有及时拦住你。”
昨天她追出去,没一会儿就发生了泥石流。
她也被困住了,还是在邻居的帮助下得以脱困。
因为一直惦记着时初妤,她听说两人是同一家医院,就打算来看看。
时初妤摇了摇头,说:“不怪您,天灾人祸,避不了。”
李秀莲见她脸上没有责怪的神情,放了心。
她一生为善,看得出来时初妤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身世坎坷已经让她饱受折磨了,如果再在泥石流里出了点意外,她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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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不会心安。
她关心了几句时初妤的身体状况,沉吟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紫色的小布袋,递给她。
“这是我在家找出来的东西,里面的东西是当初你来福利院时身上带着的,被王春梅随手扔了,我觉得可能是个念想,就替你收着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才物归原主。”
时初妤指间微滞,伸出手接过。
紫色小布袋是李秀莲的东西,很简单的袋子。
里面的东西柔软轻巧,时初妤深吸了一口气,拉开细绳。
她取出来。
是一块手帕。
很简单的图案。
上面绣着一只可爱的猫咪,栩栩如生。
时初妤翻转,看了一下标签,是一个高奢品牌的定制款手帕。
时初妤更加确定了。
当年能够用的起这个牌子的家庭,不会抛弃孩子。
“这……这块手帕,你是哪里来的?”
正当时初妤有些感怀的时候,一旁传来一道压抑的声音。
时初妤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是时凛。
他神情古怪,眼睛死死盯着时初妤手里的手帕。
时初妤心思细腻敏感,脑海中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她抬起眼眸,下意识看向闻樾。
却见闻樾神情冷凝,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他见时初妤看过来,露出一抹安抚的笑。
时凛声音涩然:“能让我看一下这块手帕吗?”
时初妤递给他。
时凛手指有些抖,时初妤第一次看到这样无措的时凛。
这样一对比,时初妤反倒心里轻松了很多。
时凛看着手帕,再三确认,上面的图案是当年他亲手绘制,请人定制的样式时,蓦地红了眼。
他喉结滚了滚。
一双清冷的眼睛落在时初妤脸上,他目光专注又温柔,似乎想要透过这张脸,去寻找记忆中的样子。
时初妤看见他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可骤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没有多欣喜,反倒是有种空茫茫的不真实感。
时凛将手帕还给时初妤,然后从自己的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
“这张脸你熟悉吗?”
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四岁的样子,精致可爱。
时初妤沉默不语。
李秀莲看了一眼,惊呼:“这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诶!”
时凛像是惊喜,又像是难过地笑了笑:“可能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第61章 我在追求她
时凛的话一落,病房里,气氛停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
时初妤最先反应过来,红唇张了张,柔声说:“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做个亲子鉴定,确定下来了,再谈好吗?”
时家作为江城顶级豪门之一,她不想到时候,她被爆出来不是时家亲生女儿,被贴上“爱慕虚荣”的标签。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实在是嫁给闻樾的三年里,太多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安上各种各样贬低意味的标签。
虽然眼前的证据,都表明她是时家的女儿,可最无法反驳的证据却是血液里的DNA。
时凛神色复杂,看清楚了时初妤的谨慎和小心翼翼,心里痛了一下。
想到他现在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闻樾在一旁沉默,他如今替时初妤高兴的同时,更多的是惶恐。
时初妤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有事业,不久之后也会有亲人,她会渐渐地忘了他,也不再需要他。
没有他之前,她活得坚强。
离开他之后,她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她的身边,没有他的位置了。
闻樾没有哪一刻和现在一样,觉得自己这样没用。
时凛确信时初妤是他的妹妹无疑,但时初妤要一个结果,他也采了血,和时初妤的血液一起送去鉴定了。
虽然DNA鉴定还没有出来,但是时凛已然把时初妤当成了妹妹,在一旁贴心照顾。
闻樾被冷落了。
他以前还能有立场和时凛争一争,可现在,他完全没有了资格。
时凛发了消息给远在江城的父母,也给时献打了个电话,告知时初妤的事情。
时父时母在另一边泣不成声,订了机票就要过来。
他们是在第二天凌晨到的丰城。
时凛要去接他们。
看着一旁有点忐忑的时初妤,他目光温柔,轻声问:“爸妈的电话,你要说几句吗?”
时初妤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犹豫了几秒,在时凛柔软的目光里鼓起勇气。
“喂。”她小小的应了声。
那边安静了下来,只有压抑的啜泣声,偶尔夹杂着一个温和男声的安慰。
时初妤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时母陈晚柔她曾经在宴会上见过,那时候她觉得她温柔和善,是个气质优雅的贵妇。
而如今,却是另一番心态。
两人的立场也转变了,从陌生人变成了母女。
时初妤微妙地感觉到了紧张。
可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亲生母亲,她不知道如何面对。
好在那边止住了啜泣,声音带了一点哑,但是语调很温柔,如沐春风。
“阿妤?”
她顿了顿,似乎是担心时初妤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补了句:“我能这样叫你吧?”
时初妤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心脏软了软,柔声道:“可以的。”
那边松了口气,说:“你的腿疼不疼?时凛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时初妤说:“不疼了。”
其实还有些疼,她为了让对方放心,故意这样说。
“怎么能不疼?我听时凛说都缝了好几针。”说着,陈晚柔哽咽了几声。
她一想到时初妤为了找他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就忍不住落泪。
该是他们去找她,不该放弃地找她,本来该是他们这些做父母的造的孽,现在让时初妤去承受。
“对不起……对不起……”
陈晚柔话不成句,只能哽咽着道歉。
时初妤眼眶有些红,这几个月来的不安和怨怼,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母女两人都红了眼眶,最后还是时凛拿过电话,温声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
闻樾在一旁看着,尤其是时初妤掉眼泪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她。
可时凛霸占着时初妤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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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细心地替她擦眼泪。
他完全插不进去。
闻樾薄唇微抿,他弯腰倒了一杯水,只能尽可能地从小细节上照顾她。
时初妤慢慢喝水,清亮的眼里还带了泪,借着喝水平复心情。
时凛温声说:“我去机场接一下爸妈。”
时初妤点了点头。
时凛走了。
病房里就剩下闻樾和时初妤。
房里很安静,闻樾似乎在找他能做的事,坐在床边,开始削苹果。
他不习惯伺候人,可在病房里,关于她的事情,他都亲力亲为。
给予了她太多宠爱。
时初妤没说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闻樾改变了太多。
宠溺和温柔都给了她,身上再也没有了冷冽的疏离。
足以让人沦陷。
可她比曾经冷静了很多。
她更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转。
闻樾能够察觉到时初妤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弯了弯唇,将一条完整的苹果皮取下来。
“听说削苹果皮不断的人,会爱得多一点。”
闻樾抬眸,眼神认真:“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我多爱你一点。”
时初妤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白色的被子,“闻樾,你没必要这样。”
闻樾笑了下:“你不爱我,还要管我能不能爱你吗?”
他顿了顿,低低说:“我是商人,如果哪天觉得一直爱你不划算,我自己会离开。”
所以,不要赶我走。
时初妤没有再说话了。
她接过苹果,看着削的很好看的苹果,笑了下。
这两天闻樾削苹果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时氏夫妇来的时候,时初妤吃完苹果,正坐在床上看书。
闻樾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办公。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一片岁月静好。
陈晚柔推开门,眼睛落在时初妤身上。
她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又顿住,很小心翼翼,像是担心这是一场梦。
时初妤抬眸,潋滟如春水的眼眸微微漾开一抹笑,那是和陈晚柔有几分相似的温婉,如同一副宁静安远的水墨画。
陈晚柔在没了顾虑,冲进来抱着她,眼泪不停地掉。
她对时初妤很愧疚。
当年她丢失后,女儿变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如今抱着她失而复得的珍宝,陈晚柔只觉得上天待她不薄。
陈晚柔肩上落下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安慰的轻抚了几下。
这是时初妤第一次见时父。
不同于养父时扬的温厚墩善,时正杰长相出色,即便人到中年,都掩不住他眉眼的俊朗,更因为久在商海沉浮,他周身更有一种从容的优雅。
以前她觉得时凛和陈晚柔不是非常像,现在知道了。
时凛和他很像。
时正杰眼眶微红,目光温和地看着时初妤。
他作为一个严父,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他犹豫再三,轻轻地拍了拍时初妤的脑袋,“好孩子,回家就好。”
时初妤眼眶酸涩,喉间滚了滚,还是喊不出那个称呼。
时正杰眼里有些失落,很快遮掩过去了。
“不急,慢慢来,你刚找到我们,对我们肯定也还陌生,等熟悉了就好了。”时正杰说。
陈晚柔也很失落,但她明白,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她强打起精神,柔声问:“你这些年在哪儿?怎么没想过来找我们?”
时初妤斟酌一下,说:“我五岁的时候被我爸妈收养了,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听福利院院长说我当年好像受了惊吓,发了高烧,高烧退了,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而我不是父母亲生的女儿,也是一个多月前知道的。”
五岁的小孩多少有点记忆,也难怪时初妤这么大了都不清楚自己是父母收养的小孩。
陈晚柔捂着唇,哽咽道:“当初我们一家三口去逛街,超市发生了大火,你和我们走散了,等火灭了之后我进去找你,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时凛在一旁也露出沉痛懊悔的表情,当时是他牵着时初妤,没想到逃跑的时候被人群冲散了。
可以说,是他弄丢了妹妹。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里。
当初大家都在说时初妤在那场大火里丧生了。可他一直不相信,也一直在找,可后来就连父母都放弃了。
那时时正杰神情悲痛,一字一句说:“你妹妹走了,我们也该替她办一场葬礼,将她平平安安地送走了。不要再拉着她,否则她也不会安宁……”
时凛这才接受了事实。
是啊,都十年过去了。
要是能找到,早该找到了。
而且那时候的小初妤,聪明可爱,知道回家的路。
当初第一次遇到时初妤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小调声,那是母亲一直哼给他们听的摇篮曲。
他驻足看她。
那时她狼狈又可怜,穿着华贵的衣裙,却浑身落寞。
他车里一直都会备一些女孩子穿的衣服或鞋子。
可能他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妹妹没死,他会漂漂亮亮地把她接回家。
想要将却不料,缘分这么奇妙。
他闯进了雨中,给了她一双鞋。
那鞋,正合适。
也带着她回家了……
时初妤没想到自己当年这么惊险地活了下来,不免有点庆幸。
李秀莲也告诉她,王春梅曾经发了一笔财。
她猜测,王春梅当初是见财起意,看她穿得高档,就把她从混乱的现场带走了。
并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等后来想要还回去,又发现她的身份不简单。
害怕了。
就把她带回了丰城,扔进了福利院。
其实时初妤猜的八/九不离十,王春梅当时在江城那家超市做清洁工,发生火灾的时候,她正好在三楼,混乱间她去几家高档区偷了点东西,正好碰上了走丢的时初妤。
时初妤衣着精致,身上也戴了很昂贵的饰品,她起了歹意,就把她带走了。
后来警察出现了,她害怕坐牢,就带着时初妤偷偷溜回了丰城。
她一直担心时初妤哭闹,可她受了惊吓,高烧不止,醒过来就没了记忆。
她这才安心下来。
于是时初妤就名正言顺地留在了福利院,再后来被收养了。
陈晚柔听到时初妤小时候大病了一场,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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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泪,时初妤温柔地替她擦眼泪,不停安慰她。
母女之间的关系隐隐拉近了一点。
时初妤抬头,看到了垂着脑袋,安静站着时献,愣了下。
这么安静的时献,太难得了。
时初妤想了想,柔声唤他:“时献。”
低着头的少年身体僵了僵,闷闷地应了声。
时初妤听出了哭腔。
她觉得心里暖了暖。
她和时献已经很熟悉了,行为也随意很多。
她拉过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床边,“你哭什么?”
时献将头偏了偏,哽声道:“我没哭。”
时初妤有些好笑。
说:“难得你不高兴我当你姐姐吗?”
时献立刻转过头,大声说:“才没有!”
时初妤看到了一双哭得红彤彤的兔子眼。
少年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眼底全是心疼。
时献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个姐姐,但他从来没见过。
也就没有什么感情。
如今知道,时初妤是他姐姐,她曾经遭遇过的事情,他就感到了心疼。
少年的心柔软又温暖,时初妤感受到了关心,她笑了下,说:“我还挺高兴你是我亲弟弟呢!”
时献看着她明艳的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要百倍千倍地对姐姐好!
陈晚柔解释了当年的事情,时初妤心里也没了疙瘩。
当年的事情,说不清楚谁更痛苦。
时家母子整天都愧疚悲痛。
她却忘了他们,开心地度过了平凡却幸福的童年。
陈晚柔看了一眼闻樾,迟疑了一下,问:“你和他之间怎么回事?”
时初妤顿了顿。
她也说不清楚。
陈晚柔以前挺喜欢闻樾这个晚辈的,年少有为,帅气多金,而且也从不乱搞花边新闻,洁身自好。
可现在,闻樾成为了她的女婿,不,现在应该是“前女婿”,她就哪哪都不满意了。
闻母不喜欢穷学生儿媳妇,上流圈子人人皆知。
陈晚柔即使不和她们一起八卦,这些消息都能听到,那就说明穿得沸沸扬扬了。
甚至她还听家里的小辈说过,那些纨绔子弟还搞了个赌局,赌两人什么时候离婚。
当时她听了不置可否,现在觉得非常荒唐。
一场婚姻,闹成这种地步。
陈晚柔忽视了豪门大多是门当户对的联姻,各玩各的,为了面子会维持表面的和谐。
即便有夫妻是出于真爱,最后也没有过得很幸福。
她如今完全是站在时初妤的立场上,心疼她。
闻樾沉声说:“时伯母,当初是我混蛋,伤害了阿妤。现在我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也明白了谁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决定大大方方地追求她,以后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第62章 时父,时凛&时献
DNA检测结果出来了。
时初妤的确是时家失散多年的孩子。
拿到报告单的那一瞬,时初妤全身都放松了,仿佛没了绳子栓住的小船,一瞬间有了停靠的港湾。
大概在丰城待了几天,时初妤的伤好了很多之后,一行人打算动身回江城。
时正杰离开前,给温暖福利院捐了一大笔钱,让福利院能够继续经营下去。
同时,他也把李秀莲送到了疗养院,给她提供更加完善的治疗。
回去的交通方式不再是飞机。
闻樾买了一辆房车,并自告奋勇地揽下了“司机”一职。
时凛本来不愿意,可闻樾给了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时初妤的腿应该仔细照料,不能太劳累。”
时献倒没说什么,他心里想的是,自驾回江城,闻樾不死也要脱层皮。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时初妤张了张嘴,想要拦住他,可闻樾朝她笑了笑,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时初妤心里叹了口气。
时凛只是想让闻樾吃点苦头,也没有故意折磨他,按照他们的性格,哪里真的会让闻樾开一天一夜的车。
闻樾的确心甘情愿。
时凛的地位不一样了。
他是时初妤的哥哥,也就是他未来的大舅哥,他肯定要让他放下过去的成见。
否则,时初妤为了这些亲人的感受,肯定会选择放弃他。
闻樾自嘲地笑了下,他还挺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在时初妤心里是什么位置。
最后,回江城的路上是闻樾和时凛时献三人轮流开车。
闻樾坚持的时间最长,他坐在靠门的位置上,微微阖着眼,呼吸平缓。
时初妤坐在他的右手边,她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和纤长浓密的睫毛。
经过一个隧道的时候,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很迷人。
时初妤也有些困了。
她眨了眨眼,刚要闭上眼,肩上就落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身体霎时僵住了。
也不知道闻樾是不是故意的,唇正好擦着她的耳廓掠过,激起细密的战栗。
耳朵是她的敏感点。
这一点闻樾十分清楚。
时初妤记起来,床上的闻樾最喜欢舔舐她的耳朵,每次都会很温柔缱绻地吻。
他总会嘴角带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喜欢看着她在他身下柔情潋滟的样子。
时初妤脑海里闪过闻樾被情/欲熏红的双脸,脸颊微红,耳朵也有些烫。
时初妤担心和自己想贴的闻樾察觉,情不自禁地绷紧了细腰,脖子往一旁移了移,视线有些飘忽。
时氏夫妇年纪大了,熬不住,很早就去睡了。
时献窝在副驾驶座上玩游戏。
时凛正在开车。
时初妤看到他们没有注意到这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用手拖着闻樾的脑袋,想要把他放下。
刚一动,刚刚还在沉睡的人倏然睁开了眼,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时初妤吓了一跳,好在理智尚在,硬生生压住了喉间的惊叫声。
闻樾的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很明亮,灼热的视线如有实质,落在时初妤身上,让她有些发烫。
这人的眼神也太露骨了吧……
闻樾看着眼前的人,喉结滚了滚,这人不爱他,还来勾他!
时初妤看懂了他眼底的控诉,她眼眸瞪圆,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什么时候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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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樾握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这里拉了拉,用气音说道:“你不知道,禁欲久了的男人不能乱摸吗?”
时初妤冷不丁地和他贴了贴身体,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惊了一下。
“我只是托了一下你的头!”时初妤用口型说道。
闻樾哂笑了一声。
那双柔软的手不停地拂过他的脸和脖子,好闻的香味不停的在他鼻尖萦绕。
这样密闭的空间,加上他已经素了好几个月了。
他是个正常男人,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很容易就起反应好吗?
时初妤不敢和他再靠得太近,她用手推他,“你离我远点儿。”
闻樾顺着她的力道仰了仰上半身,他后背紧紧贴着玻璃,退无可退。
闻樾一脸无奈,她更无奈。
担心他们动静太大,吵醒父母,时初妤收回手,直接拿了个抱枕横在两人中间,划下了一条“楚河汉界”。
她把闻樾困死在了那一小块地方,用眼神警告他,不准越界。
闻樾咬了下舌尖,觉得自己可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樾眼神十分危险,但也不敢反驳,乖乖的坐在位置上。
时初妤是看清楚了,闻樾在她面前,就是“纸老虎”。
闻樾看她一脸自信,轻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宠溺。
其实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放低自我的过程。
对方仗着爱,肆无忌惮。
即使伤了他的骄傲,折了他的傲骨,他也甘之如饴。
他们是在第二天下午抵达了江城。
刚下高速,就遇到了时凛的人。
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时凛的秘书向柏站在车旁。
闻樾缓缓停下了车,看了一眼后视镜,轻声说:“要不还是我把你们送回家吧?”
时凛淡声说:“不用,我的人来接我们了,不麻烦你了。”
时凛不想让时初妤再多和闻樾接触,想尽快隔开他们。
闻樾目光黯了黯。
陈晚柔小心翼翼地扶着时初妤下车,坐上时凛的车。
时初妤下车的时候,顿了顿,转头对闻樾说:“谢谢你了,闻樾。还有,再见。”
闻樾安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他不需要她的道谢,她任何时候都不用说谢谢。
黑色轿车缓缓离开,闻樾站在路边,安静的目送了一路,直到看不见影子了,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脚,驱车回了浅水湾。
闻樾以前不清楚,到底是从未得到过温暖痛苦,还是得到过又失去痛苦。
他永远程序化,永远只注重结果,冷冰冰的。
在他看来,都是失去温暖,没什么差异。
可看着空荡荡的浅水湾,闻樾第一次觉得,得到再失去,是多么难捱。
这几天和时初妤同吃同睡,生活在同一个地方,让他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现在骤然把时初妤从生活中剥离出去,他心脏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个洞。
时初妤第一次来时家。
时家也在寸金寸土的别墅区,房子很有艺术感,出自知名建筑师。
好在时初妤这些年也见了些世面,否则乍然看到一栋宫殿一样豪华气派的房子,肯定会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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