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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6(第2页/共2页)

快的情绪,洗漱后去客厅倒水喝,看见菲恩正对着落地窗,单手执机,嗓音沉沉:“seinichtdumm.(别犯蠢了)”

    虞笙脚步一顿,折返回卧室,坐在床边循环深呼吸,试图驱赶走余下一半的困意。

    昏蒙中察觉到有人靠近,很快挡住她身前的一片光,她停下揉眼的动作,抬起头,菲恩的脸撞了进来。

    “hi.”她的嗓音有些哑。

    菲恩认真盯住她看了两秒,问:“昨晚睡得好吗?”

    虞笙实话实说:“是我来柏林后睡得最好的一觉。”

    她补充一句:“我想这是你的功劳。”

    菲恩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

    虞笙没有接茬,在这个问题上较劲没有任何意义。

    她沉默不语的时候,菲恩的视线落回她脸上,粉黛未施,显得清纯又干净。

    他喉结滚动了下,忽然又想起昨晚的事,慌忙别开眼。

    这一细微的反应被虞笙敏锐地捕获到,她眯眼一脸狐疑,见他躲闪得更厉害了,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你昨晚在我熟睡时,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吗?为什么不敢看我?”

    菲恩欲言又止,在虞笙失去探知欲前一秒才开口:“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春梦?”

    他摇头,“我梦见你穿着轻飘飘的白色长裙,在沙滩上追逐着落日,金色的余晖洒在你身上,身后是粼粼波光,你美得让所有人都心动。”

    虞笙听懵了,迟缓了蹦出一个音:“哈?”

    她满头雾水地问:“这种梦也值得你心虚?”

    显然他不仅是心虚的,她甚至还看到了他因羞愧泛红的耳廓,在敞亮的日色下,能透光一般,莫名想让人捏一把。

    他的皮肤是真的薄,一眨眼的工夫,红晕就爬上了他的两腮,“做梦的时候没做坏事。”

    声音很轻,像是底气不足。

    虞笙挑了下眉,还没听到他的下半句话,唇角已经开始上扬。

    “但梦醒之后,我做了亵渎你的事。”菲恩说。

    虞笙快要抑制不住笑意了,“你具体说说。”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抬了起来,去摸他茂密的金棕色头发。

    菲恩:“我不能碰你,所以我去了浴室。”

    “冲凉水澡?”

    “那是最后一步。”

    菲恩嗓音迟疑了会,“在这之前——”

    他忽然又停下不说了,虞笙的手移到了他的耳垂,捏了又捏,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过分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在这之前?”微抬的眼眸对上他外放的赧然,她问。

    菲恩想要藏住这种情绪,却欲盖弥彰地显露更多,最终只能带点自暴自弃意味地说:“doitmyself.”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他沙哑的嗓子还是逗乐了虞笙,她笑到不能自已,心里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止住笑声后,无辜地眨了眨眼,正要逼他把细节都给交代清楚,他抢先一步捂上她的嘴,用稍显干燥的唇。

    虞笙愣了两秒,刚反应过来,他已经退了回去,苦恼的神色里带着几分自责:“sorry.”

    虞笙有些无语,“菲恩,你今年几岁?”

    她说出心里的猜测:“二十——二?”

    菲恩摇头,“26。”

    居然和她同岁,虞笙震惊不已,“你长得真显小。”

    怕他误会,她多解释了句:“我说的小,是指你的脸,还有你的心理年纪。”

    他到底接受的是什么样的家庭教育,才会养出这么纯情的性格,如果说他是装出来的,那他的城府和演技未免太高深。

    菲恩没有待太久,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了他,离开前,他看着虞笙说:“canigetahugandagoodbyekiss?”

    虞笙视线穿过他的肩,穿过透明的落地窗玻璃,停在柏林上空,雾气散尽,还原出这座城市原始而古老的艺术气息。

    估计是光线原因,她收回视线看向菲恩的时候,他的眼睛变得更像海了,准确来说,是被日色照耀着的海。

    她什么也没说,上前踮起脚尖,双手交叠环在他后颈,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菲恩离开后不久,虞笙才收到孟棠的来电,老生常谈的话题过后,她长长叹了声气:“棠棠,我昨晚差点又犯了一个大错误。”

    孟棠一字一顿地问:“你又把名片弄丢了?”

    虞笙说:“差点又睡了上回那个。”

    孟棠在手机里凉飕飕地笑了声。

    虞笙自己也觉得丢人了,一把扯过被子,兜在头顶,罩得严严实实,欲哭无泪道:“果然你也觉得我不可理喻。”

    孟棠听她假模假样地干嚎了一阵,耐心终于告罄,直截了当地打断:“没笑你吃回头草,只是笑你胡乱措辞。”

    虞笙没听明白。

    孟棠又嗤了声:“睡个男人而已,叫什么犯了大错误?你以前有少玩?”

    “以前和现在可是天差地别……”

    虞笙开始给自己找补,“我以前谈的不是男人,非要算起来,连人的标准都没达到,这回难得来了个能称得上人的男人,我一时间不习惯也正常。”

    这通电话勾起了虞笙不好的记忆,她想起自己以前交往过的牛鬼蛇神们。

    其中一个叫什么她已经记不清,当然名字也不重要,她只记得他也是混血,亚洲和欧洲血统的融合,皮相骨相也属上乘,只是不像菲恩那样,没什么辨识度,最大的能力是甜言蜜语张嘴就来。

    作为被追求的那方,一开始虞笙对他的死缠烂打嗤之以鼻,直到20岁生日那天她接到虞母叶尔澜的跨国电话,询问她的情感现状,得到答案后,叶尔澜半失望半怂恿地说:“你好不容易出国一趟,谈个外国人玩玩吧。”

    不该听的劝虞笙一向不当耳旁风。

    秉着玩票心态,虞笙答应了那位混血男孩的追求。

    相处的时间一久——其实也只过去不到一周,虞笙就受够了。

    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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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味,平时用香水盖着,不太能闻出,但他们交往的时间在夏季。

    热浪滚滚,在太阳底下几分钟,皮肤就能渗出密密匝匝的汗液。

    香水挥发后,风一吹,将他身上原本的味道带了出去,离他三米外的虞笙也不能幸免。

    他无视了她的嫌恶,反而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他自认为能够颠倒众生的笑颜,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nonono,玛雅,这不是汗臭味,这是荷尔蒙的味道。”

    去他妈的荷尔蒙。

    比起他身上的臭味,这句话才是真的让她窒息了。

    虞笙按捺住将他打包扔到月球、顺势将他迷人的香味封进陨石坑的想法,似笑非笑地对着他比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fuckoff.”

    虞笙拍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又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从回忆里抽身而退。

    她成功了,但也闻到了不属于自己身上的味道。

    那是菲恩留下的,不刺鼻,甚至称得上清冽,是淡淡的柑橘香。

    时间退回到半小时前。

    她给了他一个离别吻,他回赠了一个几乎要将她嵌进脊骨里的拥抱,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没留给对方。

    包括下一次见面的承诺。

    就好像这辈子见不见都无所谓了。

    虞笙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声,她拿起看。

    finn:【但愿今晚还能梦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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