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想吃虾。”
男人戴起手套开始剥虾,剥好后蘸了酱汁递到她唇边,云笙咬了一半,叼着虾肉凑到他嘴边,睁着盈盈的杏眸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咬一口。
陆承宣张嘴咬断一半,用额头蹭了蹭她的眉心,“真乖,我们家笙笙真贤惠,有好吃的知道让一半给老公。”
云笙咀嚼着虾肉不好意思的笑了,“还要吃。”
“好,我剥。”
陆承宣剥虾,两人共享虾肉,吃了整整一盘子虾,又吃了点时蔬,因为在海上,怕不习惯,陆承宣又让她喝了一杯橙汁补充维C。
吃饱喝足,云笙终于从陆承宣的怀里下来,“我们什么时候返航?”
“得天黑之后,出来一趟不容易,一会还得去个地方,去看另一种鲸鱼。”
“还有鲸鱼?”她以为已经看完了,居然还能看见,“是什么?”
“不一定能遇得到,得看运气,如果运气好,我们就能看见这个世界上现存最大的动物。”
“蓝鲸吗?”云笙记得她读书的时候,课本上讲过,蓝鲸是目前已知的,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动物,也可以说是海洋最大的主宰者。
“嗯,你的运气一直都好,希望这次我们能看见。”
“可是那么大的蓝鲸,会不会攻击我们?”座头鲸才十几米长,可是蓝鲸好像有几十米长,座头鲸几十吨,蓝鲸一百多吨,怕是出现一次,整个海面都要跟着震动,一个浪头掀过来,怕把观景船给掀了。
“不会的,须鲸一般比较温顺,像刚才的座头鲸,还有蓝鲸都是须鲸,齿鲸就比较凶猛,比如虎鲸,虎鲸还有个别称叫杀人鲸。”
“嘶,它会吃人吗?”这个名字听着就够凶,够具有代表性,老虎也是人类最畏惧的猛兽之一,森林之王。
“不会,虎鲸很少主动攻击人类,也不会吃人,只不过因为虎鲸的英文名翻译过来是鲸鱼杀手,误传为杀人鲸。”①
云笙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百科全书呀。”
相比之下,她像是个小文盲,以后宝宝的作业就可以交给他了。
陆承宣扬眉轻笑,“出来玩不得做功课,要是老婆问起来我答不上来岂不是很丢脸?”
他懂的再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也是临阵磨枪。
云笙竖起大拇指,“会做功课的老公值得表扬。”
她歪着小脑袋靠在桌上,“那为什么我们要天黑之后才回去,现在到天黑也还有挺久的。”
“蓝鲸一般夜晚才会到水面觅食,比较有可能看见。”
“原来这样,你还知道什么,和我讲讲,等我回去也和妈妈吹吹牛。”云笙拉着他的手枕在脸下,眼里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那可就多了。”陆承宣捏了捏喉咙,清了清嗓子。
云笙特别上道的给他倒了一杯红酒,“老公请喝酒。”
陆承宣挑了挑眉梢,抿了一口红酒,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两人互相依偎着,陆承宣给她讲起了鲸鱼小故事。
透明玻璃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听着故事,看着难得一见的美景,再加上观景船上微微晃动,云笙的眼皮子逐渐沉重,过了会双眼一合,靠在陆承宣的怀里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眼前恰好是一幕红日入海,她懵了好一会,还揉了揉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主要是眼前的这一切,美的像是假的一样!
一轮红日悬挂在海天之际,半边天都被染红了,和昨天傍晚相比,今天没有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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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单单那一颗烈焰滚珠一般的太阳,像是挂在天上,更像是被深蓝色的海洋托着,一颗稀世明珠不知是冉冉升起,还是徐徐降落,美的不可方物。
“醒了?准备吃晚饭了,有工作人员钓了几条石斑鱼,你尝尝看。”陆承宣从甲板上进来,整个六楼只有他们两个和几个工作人员,特别的安静,的确适合睡觉,她一睡就是几个小时。
云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落日好美啊,你怎么也不喊我,我差一点就错过了。”
“现在也不晚,看你睡得香,就没吵你。”陆承宣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皮筋,给她乱糟糟的头发绑好,“去洗漱一下,准备吃晚饭。”
云笙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浑身舒坦。
晚饭吃的是清蒸石斑鱼和红烧石斑鱼,“还是清蒸的甜一点,肉嫩。”云笙点评。
“清蒸最大限度的保留鱼原本的清甜,的确不错,这么新鲜的鱼,要是在家里很难吃到,即便可以空运,也不如现钓现杀。”
“出来玩真好,看美景,吃美食,人生过成这样太美妙了。”
“那以后我们多出来玩。”陆承宣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云笙心满意足的点头。
红日掉进了海里,夜幕从四周爬了上来,天边出现了眨着眼睛的星星,云笙睡在躺椅上看星星,海风吹过,好不惬意。
“一颗两颗三颗……太多了,数不清,我之前觉得城堡里的星星就已经很美了,没有想到海上的星星更美。”
城堡在乡村,周围人烟稀少,尚未被霓虹灯侵蚀,所以夜晚的星星闪着熠熠光芒,婚房靠近市中心,哪怕是难得的安宁之地,可是霓虹映亮了夜晚,星星也只能被隐匿。
而大海的夜晚才是真正的夜晚,没有任何灯光与星辰争辉,星星展示了自己原本的魅力。
陆承宣:“可能没有人类干涉的地方,才能展示出这个地球的美丽。”
云笙表示赞同,“很有可能,人烟稀少的地方一般都是美景。”
陆承宣捧着平板,信号不太好,所以回邮件很慢,一边回着邮件,一边和云笙唠嗑,过了一会工作人员说发现了蓝鲸的踪迹。
陆承宣递给她一个夜视望远镜,“天黑了,可能不是很明显,只能大致的看一眼。”
“能看见就行。”能有幸看一眼这个地球上最大的生物,就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事了。
云笙透过望远镜巡视着,不一会,远处传来蓝鲸的长啸,长达半分钟,让云笙肃然起敬,心跳如雷,对于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有来自天性的压制感。
平静的水面掀起波涛,蓝鲸从远到近,天色太暗了,看不太清楚,远远的看过去,只见黑黢黢的一团,不过真的很大,尾鳍拍打水面时浪花冲天,好像要掀翻这片汪洋,像是电影里的怪兽。
只不过蓝鲸并不像座头鲸一样在水面嬉戏,它好像是偶然经过,然后又游远了,它的出现到离开,不过几分钟。
“它在捕食,应该是跟着磷虾群来的,又跟着虾群走了。”
“能看见就圆满了。”云笙放下望远镜,攀着栏杆踮了踮脚尖,望向蓝鲸离开的方向,黑沉沉的海面什么都看不见,“希望它们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海洋里。”
陆承宣从身后拥着她,亲了亲她的耳廓,“会的。”
云笙莞尔,靠在陆承宣的怀里感受这一刻的静谧。
蓝鲸过境,观景船开始返航,顺利回到岸边,等两人回到酒店,已经是夜半三更,简单洗漱下双双沾床就睡。
次日两人又去了附近的一些景点,玩的很愉快,本来这是一场很圆满的旅途,偏偏发生了点很不愉快的事。
回国前一天下午,康倩突然打来电话,“你爸爸昏迷进医院了。”
第 65 章
那边挂断电话后云笙还有点愣, 仿佛自己听错了,爸爸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耳边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回过神来,跑到浴室前敲门,陆承宣在里面洗澡,两人今天出去玩了一天,出了汗,一回来两人就先洗澡,云笙才从浴室出来就接到了康倩的电话。
听到敲门声,浴室内的水声停了,陆承宣围着浴巾,戏谑道:“怎么了?想和我一起鸳鸯……”浴字被陆承宣噎回了喉咙, 因为他看见了云笙通红的眼眶, 瞬间就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陆承宣握住她的肩,看她脸色煞白,像是突然闻得了什么噩耗, 受惊了一样。
“哥哥,刚才康倩打电话给我,她说爸爸昏迷进医院了, 怎么办啊……”云笙说着说着带起了哭腔, 她说声音都是颤的。
昏迷, 医院, 光是想想就觉得骇然, 也让陆承宣吃了一惊。
“先别急, 我打电话回家。”陆承宣从浴室出来, 带出了一路水渍, 找到手机拨给了杜烟。
杜烟也是才知道,“我和你爸正打算去医院,本来想到医院看看情况再告诉你们的。”
他们不在国内,得到了消息也是干着急,而且也不清楚云峰是怎么回事。
“好,妈,要是有什么情况尽快告诉我,我和笙笙现在订机票回国。”陆承宣看着还站在浴室前的云笙,像是出了神一样,他的眉头紧紧地蹙着,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上次陆章进医院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了,让陆承宣心中焦躁不安。
笙笙和云峰虽然有隔阂,可云峰是笙笙的爸爸,也是笙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血脉亲人,如果云峰出事,笙笙肯定会很难受。
陆承宣走到云笙面前,揽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陆承宣半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笙笙,先别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我现在改签回国,你别自己吓自己。”
云笙的眼泪忽然就如滚珠一般落了下来,抬手抹掉,点了点头,嗓音如小猫呜咽,“好,我去收拾东西。”
陆承宣先改签了最近的一班航程,才回到浴室简单冲洗了下,换好衣服出来,就见云笙蹲在地上埋头低声抽泣,要不是靠近了,都发觉不到她在哭。
“笙笙乖,我来收拾,你坐着,还什么都不清楚,你现在哭也没用,上次我爸不是也昏迷,最后不是也好好的,爸爸会没事的。”
陆承宣半抱起她放到床上坐着,这个时候言语的安慰其实是无力的,平常云笙很少提到爸爸,可每次提起,心情都会被影响,爸爸对一个孩子的重要性,又如何能忽略呢,更何况笙笙早就没了妈妈。
云笙哭了一会抽出纸巾擦掉眼泪,“我不哭,要坚强点,爸爸肯定没什么事的,我其实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忍不住。”
云笙不是爱哭的性子,但一旦哭起来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想收也收不住。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算了,想哭就哭一会,我简单收拾下我们就去机场。”陆承宣见劝不住索性不劝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劝。
陆承宣利索的收拾好行李箱,本来是明天上午的航班,现在临时有点急,好在他们为了方便提前住到了机场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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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要是在蒙特雷还得坐几个小时的汽车。
到机场后安检进了候机室,一切都是那么的匆忙,进了候机室没多久就可以登机了。
陆承宣一路上都紧紧地牵着云笙的手,生怕她会走丢,在外面她倒是没哭,只是帽子下面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嘴上说着不要爸爸,可实际上爸爸真出了事,哭的最难受的还是自己。
登机后要关手机了,陆承宣还是没有收到杜烟报平安的消息,看来只能等回国之后才清楚了。
陆承宣要了一条毯子盖在云笙的身上,左手紧紧地牵着她的右手,哪怕登机了也不松开她的手,给她温暖。
云笙靠在陆承宣的肩上,扁着小嘴,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了,小声呢喃,“哥哥,我好怕。”
她怕自己会赶不回去,怕会见不到爸爸最后一面,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怨着爸爸,可是当听闻爸爸出事,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痛,有多舍不得,那是她爸爸啊,她怎么可能舍得。
她还记得,当初爸爸就是因为在外地,所以没有及时赶回去见妈妈最后一面,让妈妈抱憾终身,妈妈闭眼前的遗憾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现在想起,就像是往自己的心口扎刀子,一刀又一刀,恨不得要将心脏刺的鲜血淋漓才不会痛。
爸爸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是他永远的痛苦,云笙不想感受这样的痛苦。
旅途的喜悦一下子被这个电话冲的干干净净,她开始后悔,要是没有出国旅游多好,好歹爸爸出事她在身边,不用急成这样。
可是她心里明白,后悔也没用,这和旅游没关系,世间万事本来就是息息相关,该来的,总会来,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发泄而已。
“笙笙,岳父的身体一直挺好,不会有大事的,可能就是虚惊一场,你别自己吓自己,现在在高空,你平静点,要不然你会受不住,深呼吸,别急。”陆承宣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想让她分神,别再钻牛角尖,万米高空不比陆地,本来给人的压力就大。
“不是的,爸爸的身体并不好。”
他的头发比陆章白多了,看起来也比陆章老了很多,可是分明云峰比陆章还要小几岁,盛愉去世后,云峰老的就比同龄人快。
大概还有因为她这个女儿不和他亲近的缘故,不仅仅不和他亲近,还讨厌他,怨怼他,她小时候说了多少次讨厌爸爸,她已经记不清了。
浓浓的愧疚萦绕在心头,迫使云笙的脑袋好疼,疼的要炸开了,下意识咬着唇瓣,几欲要将下唇咬破。
“笙笙乖,松开,别咬。”陆承宣捏住她的下颌强制性让她张嘴,他的眉峰拧成了麻花,他还是低估了云峰在笙笙心里的重要性。
机舱内很安静,导致两人的动作引起了空乘的关注,陆承宣说道了歉,将云笙揽进了怀里。
云笙也知道现在这个场合并不适合哭,最终还是咬牙把眼泪憋了回去,只是心里依旧很难受。
过了好一会,云笙才逐渐平息下来,只是紧紧地抱着陆承宣的胳膊不撒手,好像他是她最后的依赖。
陆承宣的脸色就没好转过,想让云笙睡会,但知道她肯定睡不着,索性没开口,两人谁也没说话,陆承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过了一会,云笙闭上眼睛,可是陆承宣知道她没睡着。
连他都睡不着,笙笙怎么可能睡得着,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了,笙笙已经够苦了,本来就没几个亲人,这最后一个,给笙笙留着吧。
他可以给笙笙全部的爱,却无法替代父亲一职,对父亲的依赖是子女与生俱来的,哪怕闹过天大的矛盾也无法克制,更何况两人隐约已经破冰。
一落地,两人都是迫不及待的开机,当云笙看见杜烟给她发的消息:【笙笙,你爸爸醒了,一切平安】
云笙的腿软了下,身体直往下坠,要不是陆承宣捞了她一把,她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
陆承宣也看见了消息,无奈极了,“这不是好消息嘛,怎么哭上了。”
云笙的眼泪又一颗一颗往下掉,却又笑着,“高兴的,太好了。”
她抱着陆承宣跳了起来,把脸埋在他肩窝,“我太高兴了。”
爸爸没事,爸爸还平安,那样痛彻心扉的遗憾并没有发生,她还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弥补从前的缺憾。
“好好,高兴,高兴也别哭啊,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爸爸。”陆承宣半抱着云笙离开机场,外面司机的车子已经等着了,两人坐上了车。
云笙破涕而笑,陆承宣也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大碍,虚惊一场。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陆承宣拿了个面包给她,“先吃点垫垫,一路上什么都没吃。”
在飞机上不知道云峰的情况,她连口水都喝不下去。
放松下来,云笙也的确是饿了,接过面包小口吃着,等到医院的时候刚好吃完一个面包。
两人从电梯出来,一路找过去,在最后找到了云峰的病房。
推开房门,房间里只有云峰,半靠在病床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云笙笑了笑,“笙笙和小宣回来了,这么快。”
云笙一看见他的笑容,瞬间又红了眼,跑过去抱住了他,“爸爸。”
第 66 章
云笙主动抱他, 让云峰受宠若惊,连手都在颤抖, 最终落在她的肩头拍了拍,“笙笙别哭,我没事,我很好。”
“爸爸,你吓死我了。”云笙紧紧地攀着爸爸的脖颈,眼泪止不住往下落,如果不是经过这一吓,她不会知道原来对爸爸的爱其实远比自己想的要深厚许多。
“没事,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爱哭鼻子, 都嫁人了, 是个大姑娘了,不哭了,再哭小宣就要笑话你了。”云峰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笙笙会这么担心他, 只要笙笙心里有他,死而无憾了。
陆承宣搬了个椅子坐下来,也不劝笙笙, 和云峰聊起了天, “爸, 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云峰叹了口气, “老了, 身体不争气, 低血糖加上没休息好, 也没那么严重,吓到你们了吧,打扰你们旅游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怎么样,所以这几年一心扑在公司业务上,他想尽可能的在自己还能做得动的时候给笙笙挣下一份厚重的嫁妆。
陆家高门大户,对笙笙好,是笙笙的幸运,可是云峰不知道这样的好能持续多久,而他也不知道还能庇佑笙笙多少年,他得给笙笙留下一份保障。
谁能想到,也就是这几天忙项目没睡好,饮食不规律,居然直接在公司晕过去了,把秘书都吓坏了,也是丢了把老脸。
云笙哭了一会从云峰身上起来,擦了眼泪,有点埋怨道:“爸爸,工作是做不完的,您得照顾好自己,您赚到这么多钱,没身体怎么花啊。”
人人都在过国庆假期,他倒好,还在公司加班,又不是二十多的年轻人,哪还能这么拼命。
“好好,以后我会注意身体,快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吓坏了吧,先回去睡一觉吧,我这里没事。”
“我没事,怎么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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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她怎么不在这里照顾您?”云笙说的她是谁不言而喻,这么多年了,云笙连一句阿姨也不肯喊。
“我让她回去了,我请了护工,不用担心我。”云峰从杜烟那得知笙笙和小宣正在往回赶,就让康倩回去了,怕笙笙看见康倩要不高兴。
“我在这里照顾您吧。”云笙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后天就能出院。”云峰本来今天就想出院,但医生让他留下观察两天,其实身上小毛病挺多,只是说出来也是白让笙笙担心。
“那我晚上到这里陪床。”
“不用,我请了护工,有人照顾,笙笙先回去,听话,才下飞机好好睡一觉,倒倒时差,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云峰看向陆承宣,“小宣带笙笙回去吧,我这里真不用照顾,你们回去休息。”
云峰看笙笙眼底一片乌青,就知道她没休息好,肯定被他吓坏了,能看见这一幕,云峰就已经很高兴了,哪里用得着陪床这么辛苦。
云笙不肯,但云峰执意,陆承宣就拉着云笙的手劝道:“你就算要来陪床,也要先回去洗漱休息一下,要不然还让爸爸担心你。”
一想也是,云笙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又哭了这么久,确实很乏。
“那爸爸我晚上再来。”
“好,去吧先回去。”云峰摆了摆手,让她赶快回去。
陆承宣牵着云笙的手出来,她却突然站定,“我想去找趟医生,问问爸爸的病情。”
看云峰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可她却不太相信。
“行,我去问问主治医师是谁。”陆承宣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她就去了。
“你们是云峰的家属吗?”主治医师拿过病历本。
云笙点了点头:“我是他女儿,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病情,麻烦医生了。”
医生翻开病历本找到云峰,“这次晕倒是因为低血糖和劳累,他已经一个月没好好休息了,他也五六十了,这个年纪工作强度不能太大。”
听到这句话,云笙心里针扎似的,虽然知道医生没别的意思,可总觉得像是怪她不孝,让爸爸一把年纪还这么辛劳。
“我们给病人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发现他有不少毛病,尤其是胃部和肺部,我建议病人还是要尽快戒烟戒酒,调整饮食,他长期酗酒,又有烟瘾,对胃和肺都不是什么好事,病人之前发生过胃出血,他还有酒精性肝硬化趋势,现在喝酒抽烟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云笙攥紧了陆承宣的手,医生每多说一句 ,她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会思考了,大脑一片空白,被医院的空调一吹,瑟缩了下。
“笙笙,别多想,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爸爸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承宣搂着她的肩,哪里看不出来她在自责,从医生的话听来,云峰的身体几乎是千疮百孔,大毛病暂时没有,但是小毛病一堆。
这些小毛病长期下去,迟早都会成为大毛病,到时候后悔都难了。
陆承宣也不知道,原来云峰居然长期酗酒,烟瘾也那么重,平常根本看不出来。
云笙偏头埋进了陆承宣的怀里,泪如雨下,“我一点也不关心他,我不是个合格的女儿。”
她不知道爸爸曾经胃出血过,有胃炎,有高血压,慢性支气管炎等等一些她甚至记不太清楚医生说的那些病名。
爸爸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么的慈祥和蔼,永远带着笑容,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他会下厨做好吃的,会陪着她看无聊的电视剧,哪怕两人并没有什么话题。
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死神仿佛悄然来临,如果不是这一次,也许爸爸哪一天突然走了,她也不知道,要她怎么不自责呢?
陆承宣半抱着她走到楼梯间,安抚的顺着她的后背,“笙笙,你不能把这些归结于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委屈的那一个。”
如果当初云峰不那么急切的把康倩母女领回家门,笙笙和云峰又怎么会那么疏远,笙笙又怎么会不关心云峰。
笙笙向来是孝顺的,无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第一时间想到杜烟,足以证明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至于云峰,有些令人难以咽下的事在中间隔着,怪不得任何人。
“可是我好后悔啊,我应该多关心他的。”云笙哭的好似在雨夜里被人丢弃的小奶猫,一声一声,让人心疼不已。
哪怕爸爸把康倩母女带回了家,可是爸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也许他作为丈夫并不是那么的合格,可是作为爸爸,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云笙一直在刻意的忽视和回避云峰对她的好。
一转眼,等她有所释怀才发现云峰的生命似乎就在不远的尽头,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之前在课本上学到的那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想慢慢的对云峰好点,可是云峰很可能已经等不到她的慢慢了。
陆承宣皱着眉头,掌心抚摸着她的脑袋,“笙笙,你现在后悔,可是之前你也一样没办法说服自己不是吗?你如果和岳父关系亲近,你心里又怎么过得去已经去世的岳母的那一关?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什么都怪在自己身上。”
滚烫的眼泪透过薄薄的衬衫贴在他的心口,像是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噬,陆承宣并不好受,但这真不是笙笙的错。
对于笙笙来说,云峰是一个在妈妈去世不到半年就另寻新欢的爸爸,甚至在妈妈之前还有一个女儿,任何一个爱妈妈的女儿都做不到毫无芥蒂的接受这样的爸爸。
云笙会闹脾气是正常的。
可是看现在这情况,长期酗酒,有极强的烟瘾,这些年,云峰也不好过。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云馨可以说是云峰的不知情,可是云菡,陆承宣也没办法给他辩解。
“笙笙乖,别哭了,一切都还来得及,医生不是说了,只要现在开始戒烟戒酒,好好调养身体,不会有大问题的,我们还有机会。”陆承宣单手扶着她的肩,指腹擦过眼角,为她抹去眼泪。
云笙一双含着水雾的眸子泫然欲泣,吸了吸鼻尖,失神的呢喃着,“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笙笙乖,再哭就成小花猫了,要被人笑话。”
陆承宣温柔的安慰,让她情绪稳定下来,薄唇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掌心抚着她的脖颈,传递给她温暖。
过了一会,云笙才慢腾腾的点头,抽噎了下,“好,哥哥,我们回家吧。”
最起码不是阴阳相隔,她还有机会弥补。
第 67 章
回到家, 云笙洗了澡,出来时厨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她简单吃了点,被陆承宣哄着去午睡,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哭的艳丽的眼尾,“睡醒了再去医院,你看看,眼睛都哭肿了,不许再哭了,岳父目前不是没事,你这么哭不吉利。”
“好,我想你陪我。”云笙握着陆承宣的指尖, 大概是因为爸爸现在在医院, 如果爸爸有个好歹,陆承宣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所以她对陆承宣特别的依赖,不想和陆承宣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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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有点黏人。”陆承宣捏了捏她的鼻尖, 搂着她纤瘦的腰肢,“走吧,我陪你睡会。”
拉起窗帘, 屋子里陷入一片昏暗, 恒温空调吹入徐徐凉风, 陆承宣把云笙塞进了被子里, 随后也躺了下来。
才躺下, 云笙就缩到了他怀里, 紧紧地依偎着他。
要是平常, 陆承宣怕是会高兴的找不着北, 难得这么黏人,可是现在,却只有浓浓的心疼,她这是害怕的表现。
陆承宣伸手揽着她的腰,轻轻地拍了拍,“别怕,乖乖睡一觉。”
云笙轻应了一声,闭着眼睛靠在陆承宣的胸前酝酿睡意,之前玩了一整天就很累了,之后接到电话在航班上又睡不着,再加上一直哭,眼睛早就累了,头也疼,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承宣却毫无睡意,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假寐了一会,等云笙睡熟后,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拿过手机离开卧室。
合上书房的门,陆承宣才拨了电话出去,那边响了一会却很快挂掉,他没继续拨过去,而是坐了下来,拉开抽屉,里面有一盒少了几根的香烟。
他会抽烟,却很少抽,应酬场上偶尔抽一根,之前和云笙两地分居的时候很想她会抽一根,现在心里就很躁,看着笙笙的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像是在他心里割肉。
可想到云峰的病,他到底还是收回了想摸烟的手,要是在这个时候被笙笙发现他抽烟,肯定少不了一顿挨骂。
“嗡嗡嗡”手机铃声响起,陆承宣合上抽屉,顺手接起电话,“在忙什么,连电话也不方便接?”
那端的沈墨正极轻的带上主卧的门,不想惊扰屋子里安睡的身影,走出几步才接话,“国庆假最后一天,不午休明天就没得睡了。”人还没睡醒,嗓音有些哑。
陆承宣笑了一声,“堂堂沈总,至于连午觉也捞不着吗?我听说最近你踩点上下班,不像是你这个工作狂的作风啊。”
沈墨脸色微僵,有些不自在,显然不想和他聊这个话题,喉结滚了滚,“说正事,这个点找我公事私事?”
“当然是私事,借我个肝硬化方面的专家。”医生说云峰其他的都还是小事,就是酒精性肝硬化有风险,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确定,早期是可以治疗的。
沈家是医学世家,沈墨虽然从商,可他旗下有一家私人医院,名声在外,各科专家如云,一号难求。
沈墨靠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楼下院子里盛放着的几颗木芙蓉,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最近怎么回事,前几天谢勉才把借了我半年的专家还给我,今天你又来问我要专家,当我医院里的专家是地里长出来的小白菜,一抓一大把?”
“他怎么了?”云笙才回国,最近陆承宣忙着和云笙你侬我侬,倒是忽略了许多事。
“你不知道?还不是为了救他岳父,颜家败落后,颜茉她爸在病床上躺了快一年了,前不久才醒来,也是没想到,谢勉居然又回了湖城,和颜茉牵扯在一块,谢董怕是要气的跳脚了。”说起这个,沈墨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反正不关他的事,纯粹凑热闹。
陆承宣捏了捏眉心,“怪不得挺久没听到谢勉的消息,原来去了湖城。”
颜家虽然在湖城小有名气,可是还不够格传到陆承宣的耳朵里,谢勉倒是熟识,只是谢勉回到谢家七八年了,这几年也不见他提起湖城,他还以为早就忘了过去的事。
“去为美人一掷千金了,他一去就吞下了湖城最大的那块地皮,八成谢董又在心疼他好不容易攒下的家财。”
陆承宣眸色晦暗,“看来湖城要重新洗牌了。”
颜家,颜茉,这个名字还是十年前听过,他隐约记得笙笙十三岁的时候和颜茉交好,不知道两人现在还有联系没有。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谢勉非池中之物,果然没两年,谢勉就回到了洛城谢家,将谢家那个即将掌权的养子搅的不得安宁,没多久就被迫出国留学了。
说的好听是出国留学,实则就是“流放”,这两年,谢勉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谢家家主的架势,那个养子,八成是回不来了。
“是啊,不说这个了,下次有空和谢勉聚聚再聊,你又是为了谁要专家?”沈墨言归正传,这还是陆承宣头次找他办私事。
“我岳父有酒精性肝硬化的前兆,想找你借个专家给我岳父看看。”
沈墨闻言调侃道:“你和谢勉同个理由,可以互相分享一下心得了。”
陆承宣一哂,“我是真岳父,谢勉那个能不能成岳父还两说。”
既然沈墨说颜家败落了,谢家可未必会答应让颜茉进门,他和谢董接触过几次,挺有门第之见,怕是坚定门当户对的主。
“那就得看看谢勉能不能拗得过谢董,行了,不和你说了,我下午给你安排,最迟后天到宁城。”
沈墨转过身,视线看向主卧的方向,嗓音不由得降低,要是吵醒了卧室里那位,起床气能闹半天,又得费掉他半天功夫哄人。
陆承宣轻笑,“谢了,这次欠你个人情,下次有事尽管开口。”
人人都说沈家长子沈墨不近人情,可真要是相熟了,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好说,挂了。”
沈墨回了主卧,掀开被子时窸窣声吵到了睡的正香的谢茵,露出清丽侧颜的女孩嘤咛了声,惊得沈墨不敢动作,等她又睡过去才躺下,将一团娇小圈入怀中,继续午休。
陆承宣放下手机,笑容褪去,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太疏忽了,居然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陆家在湖城也是有产业的,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陆承宣给姚江发了消息,让他查查湖城的事,专家的事解决了,他离开书房回了卧室。
云笙侧躺在陆承宣那边的枕头上,半张小脸都掩在被子中,睡了一会,气色好了不少,陆承宣也有点累了,轻声上了床休息。
云笙这一觉睡的很漫长,等她醒来已经是日薄西山,房间里也不见陆承宣的身影,她简单洗漱下,换好衣服出了卧室,陆承宣恰好从书房出来。
“醒了,刚好晚饭准备好了,我让厨师炖了汤,一会我们去给爸送晚饭。”陆承宣走过来牵起云笙的手,“睡的好不好?”
云笙才睡醒,还有点不在状态,依偎在陆承宣胸口点了点头,“你睡了多久,这么快就醒了。”
“睡了两个小时,走吧,吃饭去。”陆承宣揽着她下楼,“我已经和沈墨说了,让他安排个肝硬化方面的专家过来给咱爸检查下,最迟后天就到。”
“沈墨?你朋友吗?”云笙才回国,而且从不插手陆承宣公司的事,所以并不认识陆承宣生意上的朋友。
“沈择山你听过吗?”
“有点印象,之前在新闻上听过,好像是癌症方面的泰斗?”
“沈墨是沈择山的孙子,他旗下有一家私人医院,从国内外请了不少专家坐镇,下次有机会带你见见,他老婆还比你小一岁。”
“他们也这么早就结婚了啊。”
两人下了楼,陆承宣拉开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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