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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2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凶兽养崽日记》12-20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 幼崽们在翁平的喊声中纷纷起床。

    邬元整着困倦的双眼翻身爬起来,本能地看向身侧。

    然而那里空荡荡的,予白不知所踪, 连它的窝也不见了。

    原先放小窝的位置只有一根漆黑的羽毛, 隔着一小段距离, 对面的小狼崽同样很懵。

    小黑豹呆了两秒,一跃而起:“小白呢!?”

    它的声音吸引了其他幼崽, 宿舍里一时安静,格因撞开身边的一只小鬃熊,迈步奔来:“怎么回事?”

    邬元顾不上深究格因为什么会第一个跑过来, 焦急道:“小白不见了!”

    昨晚睡前,它亲眼看着予白吃了药躺下, 等它熟睡后自己才安心闭眼。

    就这一晚上的功夫,连窝都没了。

    小狼崽紧盯着地上的黑色羽毛, 小心翼翼伸出爪子碰了碰:“快去找翁老师。”

    予白这几天吃了助眠的药, 夜里都睡得很熟,不可能独自在深夜离开宿舍,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小窝也悄无声息地移走。

    昨晚一定有谁来过, 偷偷带走了予白。

    很快, 翁平来到宿舍。

    他捡起地上的羽毛,眉头紧皱:“昨晚你们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没有,”邬元非常自责, 明明它离得最近, 却半点动静都没听见, “都怪我, 我应该晚一点再睡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狼崽突然出声:“是留下羽毛的兽族干的吗?”

    黑色的羽毛, 它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身影, 就是昨天才离开的黑喜鹊一族,看羽毛的大小好像也对得上。

    但它们为什么要偷偷带走予白?而且还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留下证据,小狼崽很不理解,所以它没有直说,万一是别的兽族栽赃陷害,也是有可能的。

    翁平沉思片刻,说道:“你们先去上课,此事我来处理。”

    他和小狼崽基本想的一样,穹擎岗戒备森严,不可能有外面的兽族闯进来,只有可能是四个部落中的兽族干的,但需要再确认一下。

    今天的集合就免了,翁平让幼崽们自行去洗漱吃早饭,然后去上文化课。

    幼崽们纷纷离开,还剩下几只没有走。

    邬元跟在翁平身后:“要去找父亲吗?我也去!”

    牵扯到其他部落,的确需要上报首领,翁平面露犹豫,邬元紧接着说道:“小白是我弟弟!我也要去找它……”

    是它这个当哥哥的失职,它明明说过会保护好予白。

    予白那么小,什么也不会,很有可能被谁带去了陌生的地方,还不知道会不会受欺负……

    予白和邬首领的关系,翁平也有听说,便同意了邬元一起去的请求。

    至于别的幼崽没有这层关系,说不出合适的理由,小狼崽说道:“我先去上课。”

    “我……”格因看了看转身离开的小狼崽,也只好跟着走了。

    当翁平带着邬元在部落中找到邬石,狮王正好也在。

    翁平将羽毛递过去,仔细说了一遍情况。

    狮王身边的一位下属接过羽毛闻了闻,交给狮王和裂齿豹查看:“是黑喜鹊没错。”

    别的鸟族,也许还有栽赃陷害的可能,但……偷偷带走其他部落的幼崽,还要正大光明留下记号生怕别的兽不知道,的确是黑喜鹊一贯的作风。

    “真的是它们?”邬元想起这三天里被黑喜鹊折磨的回忆,顿时更加担忧予白的现状,“它们为什么要带走予白?”

    它倒是听说过,黑喜鹊一族非常记仇,并且难缠,虽然兽态的个头比较小,但胜在数量多,喜欢群体活动,寻常的兽族一般不敢招惹它们。

    难道是因为……那天予白第一个抓住了黑喜鹊完成任务,让它们怀恨在心?

    邬石看向小黑豹,眼中露出不满:“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黑豹一噎,低着头:“我……我担心小白。”

    “回去上课,”成年裂齿豹的语气不容拒绝,它顿了顿,继续道:“予白不会有事。”

    后半句话算是让邬元安心,黑喜鹊一族虽然行事乖张,但它们带走的好歹是穹擎岗第一部落的兽族,不是外面的阿猫阿狗,予白应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等他安排下属去找第二部落的首领垣奇问一问。

    邬石向来说一不二,邬元自知没有任何再商量的余地,和翁平一起回幼兽园。

    狮王看着小黑豹失落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这两位小朋友的关系很不错。”

    邬石还没有彻底接受像予白这样的弱小兽族留在部落中,反倒是邬元很喜欢予白。

    裂齿豹不置可否,叫来手下的一名兽人:“你去第二部落走一趟,问清楚怎么回事,把予白带回来。”

    兽人应下,立刻动身出发。

    —

    邬元这边回了幼兽园,文化课还没结束,它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前面的兽人老师讲着课,它完全听不下去,满脑子都是予白。

    那群黑喜鹊那么讨厌,一定会欺负予白。

    它们趁着半夜偷偷把予白带走,连窝都没了,绝对没安好心……

    一下课,小狼崽第一时间询问邬元去寻找首领的情况。

    邬元跟它说完,压低声音:“如果下午还没消息,我想自己去找……”

    父亲一直不怎么喜欢予白,它是知道的,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将予白带回来,它实在坐立不安。

    小狼崽眼里惊讶,它这是要逃课?

    第二部落在穹擎岗的西边山头,路途也不算太远。

    邬元既担忧又自责:“我不放心。”

    它总觉得是自己的错,但凡昨晚它没睡得那么死,也许予白就不会被带走了。

    小狼崽沉默,其实它也想去。

    但它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四肢,还是决定不给邬元拖后腿。

    两只幼崽悄悄说了会儿话,没有注意到身边有另一只小黑豹经过。

    格因在暗中听见了邬元的打算,默默转身去食堂,没出声打扰它们。

    午觉时间,邬元一直没合过眼,下午的课程也明显不在状态,跑圈时总往院子门口的方向看。

    都这个时候了,去找第二部落的一支兽族,需要花这么多时间吗?

    也不知道予白有没有吃午饭……邬元心里沉重,越想越难过。

    其他幼崽也在猜测予白莫名失踪的原因,小野猪颤着声:“不、不会被抓去吃掉了吧?”

    不远处的小黑豹听见,转头瞪了它一眼,小野猪立刻闭嘴。

    梨青也听说了予白被带走的消息,她来到院子,在幼崽们跑完圈休息时找到邬元。

    “对不起梨老师,”小黑豹垂下尾巴,“是我没有保护好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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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青同样担忧,但她脱不开身,不能擅自离开幼兽园。

    她抚摸着邬元的头顶,安抚道:“这绝不是你的错,不要想太多,予白会安全回来的。”

    这话邬元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出,它埋着头,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切磋的课程开始时,邬元随便找了只幼崽草草完成任务,扭头环顾四周。

    别的幼崽都没有注意到它这边,翁平不见踪影,大概是去厨房烧水泡茶去了。

    小黑豹悄悄来到院边,准备爬上院墙翻出去。

    它知道第二部落在哪里,也认识垣首领的几个下属,路上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夜里就能到达。

    邬元正准备往上跳,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

    它警惕地扭头,见到另一只小黑豹。

    格因站在不远处,不知何时过来的。

    邬元转过身:“我今天有事,不和你打架。”

    格因没有回应它这句话,而是迈步走近,和邬元对视:“你要去第二部落吗?”

    邬元一愣:“你怎么知道?”

    被别的兽发现了目的,而且还是和自己一直不对付的格因,它有些恼怒:“我劝你别拦着我。”

    就算要去举报它逃课,也得等它跑远了再说。

    格因竟然诡异地沉默了,它视线飘忽,抬头望了望院墙:“……我是想说,我也要去。”

    邬元:“?”

    “你别多想,”小黑豹挺起胸膛,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是看你太弱了,不一定能找到,而且……”

    予白那么瘦小,除了倒地投降还会什么?第二部落都是鸟族,生活的环境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予白能不能活过一天都是问题。

    格因不想承认自己担心予白,只觉得这样一只与众不同幼崽没了……还怪可惜的。

    邬元一时沉默,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格因,显然是不信。

    这下换做格因恼了,它烦躁道:“别墨迹了,赶紧走!”

    算算时间,翁平应该快回来了。

    邬元暂且信它一回,转头敏捷地跳上院墙,身影很快消失在墙头。

    格因紧随其后,没干过翻墙逃课的事,但这点小事难不倒它。

    很快,两只小黑豹悄悄离开,除了远处一直看着的小狼崽,其他幼崽都没有察觉。

    等到下课集合时,翁平才发现邬元和格因都不见了。

    他问了一句,小狼崽出声:“它们刚才切磋的时候都受了伤,先去医疗室了。”

    别的幼崽都一脸茫然,它俩今天什么时候打过架?

    翁平并没有多想,直接宣布了下课。

    这两只幼崽平时明里暗里的争斗,打架是几乎每天必做的事情,受伤也是难免的事。

    完全没料到有一天,它们还会一起结伴逃课。

    直到晚上睡前,幼崽们都回了宿舍,翁平过来看一圈,才发现邬元和格因依旧不见踪影。

    小狼崽十分无辜:“我不知道,我在食堂还看见它们了。”

    其他幼崽依旧茫然,仔细回忆晚饭时的情形,好像……好像是在的吧?

    幼崽中的裂齿豹也不止它们俩,一旦进了食堂抢饭,谁还会注意身边的是谁。

    小野猪和格因的关系最好,当翁平看向它时,它打着饱嗝,明显晚上吃太多了:“我也呃、我也不知道。”

    邬元和小狼崽的窝中间还缺着一块,联想到邬元下午的异常,翁平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匆匆离开宿舍。

    —

    熟睡了一晚上的予白,在轻微的摇晃中醒来。

    它睁开眼,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予白愣住了。

    不是熟悉的宿舍,邬元和小狼崽也不在身边。

    它只看见了几根光秃秃的树枝,和视线远处的大片山林和蓝天白云。

    身下还是自己的小窝,可周围全变了个样,小窝被几根麻绳圈住挂在树上,风一吹就微微晃动。

    予白小心翼翼坐起来,茫然打量四周。

    它身处的这颗树很高很大,不少粗壮的枝干朝外延伸,却没有一片叶子。

    一些和它小窝差不多大的小房子固定在树杈之间,起码有二十多个,而它的小窝挂在最高处的位置。

    予白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敢乱动,生怕掉下去,怯生生喊道:“哥哥?”

    周围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声音回应它。

    而随后,下方离予白最近的一个小房子里,钻出一个漆黑的鸟头:“咦?醒了?”

    它飞出小房子,落在小窝上方的树枝上打量着予白。

    这只鸟族浑身漆黑,一对红豆般的眼睛……不正是昨天才见过的黑喜鹊?

    黑喜鹊“喳喳”叫了两声,附近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树上的每个小房子里都飞出一只黑喜鹊,陆续靠近予白身边。

    一时间,树枝上站满了黑喜鹊,黑压压地一大片,数量比去幼兽园的多了一倍。

    黑喜鹊们观察着予白,一边用“喳喳”声交流。

    “这就是老大带回来的?”

    “看着不怎么样啊。”

    “果真和猫族长得很像,可以揍吗?”

    一只个头稍大的黑喜鹊飞上来,其他黑喜鹊纷纷住了声。

    黑喜鹊来到小窝边缘,扑闪着翅膀落下,小窝轻轻晃动。

    “你终于醒了,”听着声音,这是那天被予白抓住的那一只,它语气和蔼,“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予白却没有出声,胆怯地望着四周。

    一觉醒来突然换了个地方,身边还没有一只熟悉的兽在。

    虽然黑喜鹊在幼兽园待过三天,予白是认识这一兽族的,可骤然看见这么多,还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难免会害怕。

    它蜷缩着身体,委屈道:“哥哥呢?”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赶着入v先更着这么多,后面的还在写,明天晚上来看!

    这章评论也有小红包,截止到明天更新,啾咪~

    第13章

    予白的反应在黑喜鹊的意料之外, 它歪着头用一侧的眼睛看过来:“哥哥?什么哥哥?”

    缩在小窝里的幼崽似乎更委屈了,眼中慢慢蓄起水光。

    黑喜鹊愣了一下,赶紧道:“你……你别哭啊, 你哥哥是谁?我去把它也偷回来!”

    它们一族什么时候做过哄幼崽的事情, 不把别的兽揍哭就不错了, 黑喜鹊的语气别别扭扭,最后还不小心暴露出真实性情。

    予白也愣住了, 它听见黑喜鹊说的是偷。

    所以,它是它们,偷回来的?

    难怪自己一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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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换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邬元和小狼崽都不在。

    予白还有些害怕,便摇了摇头:“不……”

    它不哭了, 黑喜鹊不要去偷邬元。

    白团子慢慢趴下来,望着立在窝边的黑喜鹊。

    见予白情绪稍微稳定, 黑喜鹊松了口气, 看来它的眼光果然不错,予白还是很乖巧的。

    它也是真心想好好养着予白,带都带回来了, 不能委屈着。

    “别紧张, 这里是第二部落,”黑喜鹊柔声道,随后提高音量, “以后这只小崽, 就是我们族的一员, 谁也不许欺负它, 听见没有!”

    树上围着予白的一圈黑喜鹊扑闪着翅膀, 此起彼伏地应着:“喳!喳!”

    咦?趴在窝里的予白慢慢抬起头。

    它以为黑喜鹊把自己偷回来, 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比如要把它吃掉什么的……当初三眼巨蟒来到幼兽园,予白曾听小野猪说过类似的话,除了这个,它也想不出别的来了。

    可是黑喜鹊说,它以后就是它们族中的一员。

    这也是家人的意思吗?毕竟还是只幼崽,予白一开始的那点惶恐不安逐渐消失。

    不过,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即使黑喜鹊想把它当作家人,予白还是开心不起来。

    它都没有和邬元说一声,还有小狼崽,它们知道它去了哪里吗?

    立在窝边的黑喜鹊往前一步,跳进了窝里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旁的黑喜鹊们暗自无语,连名字都不知道就给拐了进来。

    “呜呜,”予白还说不清楚自己的名字,仰起下巴扒出脖子上的小木牌,想让黑喜鹊自己看,“嗷呜……”

    黑喜鹊凑近打量:“白……”

    它用鸟嘴把牌子翻了个面,背后还有一个“予”字。

    原来那天予白让它看小木牌,是想告诉它名字,并不是故意用这个来让它放松警惕。

    “予白?白予?”

    念到第一个时予白点头,黑喜鹊了然:“予白啊,现在一定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它们这里的食物有荤有素,有蒸有炸,一定有予白喜欢的。

    予白还真饿了,早上没人喊它起床,它实际已经睡过了平时吃早饭的时间。

    它点了点头,一双湛蓝的眼睛看了看身边。

    这里这么高,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予白正迷茫地寻找食物在哪里,黑喜鹊唤来几只同伴。

    它们飞到上方,一起叼住绑着小窝的绳子,带着小窝连同里面的予白一起往下飞。

    小窝微微晃动,予白紧张地趴下,生怕被甩出去。

    直到安稳落地,它才敢挺直后背,睁大眼睛望向四周。

    高度不同,见到的景象也不同,刚才的大树应当只是黑喜鹊们住的地方。

    予白眼前是一片茂密的草丛,还有几棵稀疏的树木,越往远处就越是密集,满眼的绿色一直延伸至视线尽头高高的山林。

    幼兽园里可没有这样的地方,予白双眼微微发亮,起身跳出小窝。

    高高的草叶瞬间将它的身体淹没了大半,只留了一截毛茸茸的头顶和翘起来的尾巴。

    鼻尖充斥着草木的清香,予白往前跑了几步,忍不住就地打了个滚,压着叶子蹭一蹭。

    黑喜鹊飞在半空中:“走,我带你去里面。”

    予白闻言一咕噜爬起来,迈着小短腿跟着黑喜鹊。

    为首的黑喜鹊顾及予白的速度,没有飞得太快,其他黑喜鹊也跟在后方慢悠悠地飞,黑压压的一整片,看起来颇为壮观。

    穿过外围的草丛和几棵树,又是一片更加宽阔的草丛,杂草更短一些,明显是被修剪过的,中央立着一座两层的矮房子。

    黑喜鹊飞进了房子里,予白紧随其后,小心翼翼迈进大门。

    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大,整整齐齐摆着四张长矮桌,桌边都有一个精致的小凳子。

    一点食物的香气飘散过来,予白抬起头轻轻抽动鼻尖,下意识往前走。

    后方有一处小隔间,似乎是厨房,有两个身材矮小的兽人正在里面忙碌着。

    鸟族与别的兽族不同,它们的兽态也会影响到兽人形态时的模样,黑喜鹊体型较小,变为兽人形态时也比别的兽族矮小。

    但兽人并不在意这一点,并且除了必要的时候,大多数兽族还是更喜欢使用自己原本的兽态。

    “这里,”黑喜鹊飞到一张桌子前,朝予白挥动翅膀,“到这里来。”

    其他的黑喜鹊也都落在桌边的小凳子上,挨个整齐坐好。

    这场面有点像幼兽园上文化课和集合的时候,予白赶紧过去,按照黑喜鹊的示意坐上凳子。

    然而凳子是给黑喜鹊坐的,对予白来说不合适,它放不下自己的前爪坐不稳,很容易掉下去。

    等予白艰难地维持住身体,一旁另一只黑喜鹊见状“喳喳”笑了两声:“小胖崽。”

    其实予白一点都不胖,甚至有些瘦弱,只是这个凳子实在太小了。

    听见同伴的笑声,黑喜鹊老大抬起翅膀一把扇过去,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个新的凳子来!”

    先前的那只黑喜鹊挨了这一下,连忙说着“我去我去”,叫上另外几只黑喜鹊一起飞出门外。

    予白便从凳子上下来,坐在地上晃晃尾巴。

    厨房的食物还没做好,趁着这空档,黑喜鹊又给予白带来两杯漱口的东西。

    一杯是一些干净的细沙,另一杯是清水。

    黑喜鹊先给予白做示范,叼起一嘴细沙再含一口清水,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再一起吐掉。

    这和幼兽园教的方法有点像,予白认真看着,学着黑喜鹊的动作咬了一口细沙。

    沙子在嘴里的感觉很不舒服,予白抬起头呆了很久,忍住想直接吐出来的冲动。

    黑喜鹊还以为它不会,一边摇着头,一边叼起杯子把水喂给予白,又拿了空杯子等它吐掉水和细沙。

    养一只幼崽,可真麻烦,黑喜鹊心想。

    黑喜鹊一族都没做过照顾幼崽的事情,予白是头一个,要不是见它可爱听话,它才不管。

    它虽这样想着,还是去给予白叼来新的杯子,让它先喝水。

    过了一会儿,几只黑喜鹊从外面回来,带着予白的小窝。

    它们找了一圈,只有这个最合适了,吃完还能直接原地睡觉。

    黑喜鹊老大无语了几秒,还是让它们把小窝摆过去。

    弄好了予白的位子,厨房的门终于打开,两位兽人推着一车食物出来。

    看见餐车,予白本能地想冲过去抢,刚刚起身就被黑喜鹊的翅膀按住。

    “不急不急,”黑喜鹊拍拍它的肩,“我让他们送过来。”

    最后,整整八个食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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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在予白面前,里面装的全是不同的食物。

    别的黑喜鹊都还没吃上,眼巴巴地等待予白先挑选。

    黑喜鹊老大翅膀一挥,豪迈道:“只要你能吃得下,这些都是你的!”

    予白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幼兽园的食堂跑慢了会吃不上饭,在这里竟然不仅不用抢,还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白团子兴奋地摇着尾巴,凑到每个食碗边闻了闻。

    最后它挑了一个闻起来最香的,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像是肉类与蔬菜的混合。

    予白吃不了那么多食物,就这一份就够了。

    它叼住那一碗拖到自己面前,看向黑喜鹊:“这个!”

    剩下的都被收走,这时候其他黑喜鹊才开始吃饭,各自选好了食物坐在凳子上。

    食物的分量和予白在幼兽园吃的差不多,它早就饿了,向黑喜鹊摇了摇尾巴,随后埋头苦吃。

    解决了早饭,黑喜鹊带着予白上了房子的二楼。

    比起一楼,二楼简直杂乱不堪,虽然不脏,但堆放着许多各种各样的东西,更像一个杂物间。

    予白站在门口无从下脚,黑喜鹊老大骄傲地挺直脖子:“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所谓战利品,要么是看上了偷偷带回来的,要么是打赢了某个兽族,从对方那里抢过来的。

    当然,如果是偷的,它们都会留下一根羽毛,大大方方留下名字,要是对方有意见,大可以找上门来。

    予白往前走了几步,爪子扒拉着地上一颗的玻璃小球。

    “有没有喜欢的?”黑喜鹊飞到一个木架上立着,“可以挑一个带走。”

    也就是予白有这待遇了,换做别的兽族,连看都别想看一眼。

    “嗷呜?”予白摇摇尾巴,确认黑喜鹊不是随口说说,果真低头在一堆杂物里寻找。

    最终它在一个角落叼出一只棉布玩偶,和它在邬元家里玩的很像。

    黑喜鹊歪着头瞅了瞅:“这个啊……可以。”

    这玩偶,还是它去隔壁的隔壁猫族部落里,从一只小猫幼崽那抢来的。

    那只小猫崽子的玩具被抢了,哭得昏天暗地,它的父母追了黑喜鹊两座山头才肯罢休。

    黑喜鹊想起自己从前的丰功伟绩,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带着予白出去时,一边叮嘱:“记住,猫族是我们的天敌,一旦遇上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得揍得它们落荒而逃才行。”

    予白似懂非懂,下意识点头。

    猫族是什么兽?它以前在幼兽园,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剩下的时间,予白不需要上课,在外面的草地玩棉花布偶。

    它把布偶叼起来抛甩出去,再奔过去接住,黑喜鹊见了,飞过来和它一起玩,在半空中接住布偶往下扔。

    一只黑喜鹊立在屋檐边喊:“老大,我们今天去哪里打架?”

    黑喜鹊老大正忙着陪予白玩,头也不回:“不去,今天在家带崽。”

    那只黑喜鹊十分无语,转头飞走了。

    也有些黑喜鹊挺喜欢予白,尤其是去过幼兽园的那些,纷纷靠近也想抢布偶。

    渐渐的,棉花布偶在黑喜鹊之间扔来扔去,一次也没有掉下来。

    予白在地下茫然地蹲了一会儿,干脆独自去扑蝴蝶,累了趴在草丛里晒太阳。

    这里是挺好玩的,景色也不错,可是予白想念邬元和小狼崽。

    它趴了一会儿,翻身露出肚皮,让这一面也晒一晒。

    黑喜鹊老大这时候飞过来,落在予白身边。

    “咱们这里怎么样?”它伸直双腿往后一倒,和予白一起躺下,语气骄傲“这座山头,都属于黑喜鹊一族。”

    而别的鸟族住在另外两座山,包括垣首领。

    实际上是因为没有兽族想和黑喜鹊做邻居,部落里正好有多余的位置,首领便直接给了它们一座山。

    予白睁大双眼:“呜……”

    可是它来了这里,还能回去吗?

    “哥哥……”予白翻身,小声念叨,“短短,父亲……”

    还有梨青老师,眼睛很漂亮的金色蟒蛇,可爱的蓝青蛙,它是不是都见不到了。

    黑喜鹊听见予白又在喊什么“哥哥”,翻身起来:“什么哥哥,你想要哥哥?”

    它低头梳理羽毛,矜持地抬头:“我勉强可以当你的哥哥。”

    予白望了他一眼,把脸埋进厚实的草叶中,闷声道:“不是你。”

    黑喜鹊没听清:“什么?”

    予白不说话了,它打了个哈欠,歪着头很快睡着了。

    中午照例在房子里吃了午饭,黑喜鹊又带着予白到处闲逛,予白还无师自通学会了爬树。

    可惜它爪子不够锋利,艰难地往上挪了两步就掉了下来。

    好在下方垫着厚厚的草丛,予白摔不着。

    一群无所事事的黑喜鹊跟在予白后面,看着白团子到处跑来跑去。

    “可爱,想养。”

    “那是老大的崽,别做梦了。”

    黑喜鹊老大把予白带回来的时候,说的虽然是将它放在族中大家一起养。

    看眼下的情形,自己一只鸟养还差不多,上午抢布偶扔的时候谁多抢了一次,它就跟谁急眼。

    “再去偷一只回来?”

    “可以,去哪里偷?”

    一群黑喜鹊已经盘算着下一次去哪里带一只也这么可爱的幼崽回来,老大还跟在予白身边,浑然不知它们的心思。

    直到天色将暗,黑喜鹊领着予白回去准备吃晚饭,山上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几只黑喜鹊匆匆来告诉老大:“首领的下属来了。”

    “我看见了。”黑喜鹊让它们先把予白从侧面带进房子里去,独自飞上前。

    来的是两只与首领同族的食魔鹫,他们变成兽人形态,并排站在草地边。

    黑喜鹊飞到两个兽人的面前:“你们来干什么?”

    兽人没有说话,后方的草丛走出来另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袍的身影。

    黑喜鹊立即落在地上,低下头:“首领。”

    其他黑喜鹊和它一样,纷纷飞过来站在老大身后。

    垣奇刚刚才换了衣服,抬手整理好头上的帽子,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喜鹊。

    “听说,”他一开口,就有些咬牙切齿,“你偷了一只其他部落的幼崽回来?”

    当邬石的下属找过来时,垣奇还不相信。

    黑喜鹊一族的脾性,他是知道的,平时干点坏事,只要不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它们竟然胆子这么肥,敢半夜从幼兽园偷崽,而且偷走的还是那只从后山捡到的幼崽,那可是狮王亲自留下的。

    他记得那只幼崽小小的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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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瘦又白净,遇上黑喜鹊这群鸟中恶霸,怕是凶多吉少。

    为了避免生出别的事段,他将邬石派来的兽人打发走,并保证一定会将予白安全送回去。

    兽人得到允诺便走了,垣奇才立刻带着下属找过来。

    黑喜鹊猜到首领是为予白而来,大大方方承认:“是啊。”

    反正它们没少干过这种事情,这次只不过是偷了个活的而已,再说了予白没有父母,又不是第一部落的兽族……

    垣奇被它坦然给梗住,随即怒道:“那是狮王放在邬首领那里的幼崽,是你想偷就偷的吗?!”

    黑喜鹊惊住:“狮、狮王?”

    不是无父无母,没有家人吗?怎么突然……

    黑喜鹊这才想起来,那天予白看向一只小黑豹,似乎想要告诉它,那就是它的家人。

    予白还不会流利地说话,当时它还以为是予白在瞎指……

    这时一只白团子悄悄从门后探头,望向外面的黑喜鹊和身穿大红衣袍的兽人。

    房子里的黑喜鹊全都出去迎接首领了,包括厨房做饭的两个,予白在里面听见些动静,好像还与自己有关。

    它这才忍不住来到门边,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个带着夸张的帽子,衣服颜色非常鲜艳的兽人,它见过一次,也是它刚被带回穹擎岗的那天。

    原来,他就是第二部落的首领。

    予白一边看,一边听着垣奇与黑喜鹊的对话。

    什么第一部落,什么狮王,好像是在说自己被带上这里的事情。

    而且,这位予白从来没有见过兽态的首领,似乎很生气。

    黑喜鹊偷偷把它带上山,予白一开始的确很害怕,也很委屈,担心它们会吃了自己。

    可是黑喜鹊不但没有,还说它是自己的家人,给它好吃的食物,陪它玩。

    予白不想看到黑喜鹊挨骂,鼓起勇气跑了出来。

    后面的大门里突然跑出来一只白色的毛团子,垣奇眯着眼睛打量,认出来好像就是予白。

    予白的精神还不错,身上也没有什么受伤或是别的异常,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受到黑喜鹊们的欺负。

    “哼,”见到予白完好无损地出现,垣奇的气消了一些,“还算你知道分寸没乱来,这幼崽我得送回去……”

    黑喜鹊低头默默听着,找不到话反驳。

    予白是哪家的幼崽都好,偏偏和狮王还有邬首领有关,那就是它不能养的了。

    它心里很苦,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有养一只幼崽的冲动,予白各方面也合它的心意。

    谁知快乐只短暂地维持了不到一天,予白就要被送回去了……

    黑喜鹊越想越烦闷,准备等首领和予白走后,半夜去隔壁的隔壁猫族偷袭,打上一架出出气。

    突然后方传来脚步声,一个白色的身影来到它身边。

    黑喜鹊站在地上比予白矮一些,予白蹭了蹭它的鸟头,用一只爪子护住它,抬头望着垣奇:“呜……”

    这亲近的动作着实让垣奇惊讶,怎么好像……予白和黑喜鹊的关系还不错。

    予白的到来和明显护着它的动作让黑喜鹊一愣,随即感动道:“好乖崽,我就知道我没有白养你这一天。”

    它张开翅膀抱住予白,试图挣扎:“不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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