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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吗?”邹风在场内着看他。
“打啊。”周逾边朝球场小跑,边不怎么正经地给他行了个礼:“输了给你喊爷爷。”
“那不如现在喊。”
“......”
江诗边往夏思树跟前走,边朝着两个男生的方向看,球场人影交叠,她把手搭在额前挡着光线。
“你们也结束了?”江诗顺势从台阶上跳下去,坐在她身边。
“嗯。”夏思树抬头,把放在身旁的相机递过去:“你看看。”
“好。”江诗接过相机,低着头,按下电源键查看。
跟着周逾在春秧街走了一下午,她脸颊这会还红着,马尾下的碎发也黏糊糊地沾着脖颈。
“好看死了。”连着翻了二十多张,江诗满意点头,厚着脸给自己脸上贴金:“虽然跟江大艺术家比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比周逾好一百倍。”
“啊不。”江诗又改口:“一万倍。”
夏思树只笑。
坐了一会儿,两人起身打算去买瓶水。今天出得汗多,水已经喝完了,都有些口渴。
江诗踮着脚,朝球场上的两人喊了声:“我们去买水,你们要不要啊?”
球场中央,邹风穿一身黑t站在那,从头发丝到小腿,浑身都汗津津的。
直到听见声音,他这才回过头,笑着朝夏思树的方向打了个“ok”的手势。
“要!”周逾喊,顺便提了要求:“要可乐!冰的!”
“妈的。”江诗收回眼,骂得顺嘴:“要求真多。”
夏思树没忍住地笑了出来。
球场边,不远的地方就有流动的饮料车,遮阳伞下摆着冰柜。
江诗蹲下身,打开冰柜拿了两瓶冰可乐出来,转头看夏思树:“你喝什么?”
“就矿泉水好了。”夏思树拿了两瓶vita,冲她摇了摇:“健康一点。”
“行。”江诗起身:“我争取以后向你学习。”
等到两人
拿着水慢慢晃回球场,那边刚好结束一场球。
天还没黑,两个男生打算再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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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树和江诗踱步到球场的另一侧,在场地边缘的长椅上坐下来。
“好累,终于可以歇歇了。”江诗往后仰了仰,晃着小腿。
“嗯。”夏思树点头:“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
这会温度比中午稍降,场地开阔,有风灌过来,也不闷热。
坐在那吹风的那段时间,只有一个卖鸡蛋仔的餐车从旁边路过。
鸡蛋仔在西港算是特色小吃,这样的餐车随处可见,挺平常的一件事。
直到餐车路过两人身边时,不知道是不是突发眩晕,老板没站稳,踉跄“砰!”地一声,打翻手边的工具架。
老板看上去差不多六十岁左右,皮肤有些黑,后背湿着汗,跟两人总共就隔着两米的距离。
夏思树和江诗被动静吸引过去时,就见着人已经正往下蹲,一手扶着餐车,一手难受地捏着眉心。
这四周,除了她们就只剩下场上打球的,没其他人。
江诗看着他,皱眉:“这人是不是中暑?”
夏思树还算镇定,看了眼,走过去蹲下来,碰了下老板的脖颈,觉得不像中暑,于是试着问:“你好,能说话吗,是哪儿不舒服,是低血糖还是什么?”
“系咁。”老板这时候也缓过来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中午太忙了,还没吃。”
“嗯。”夏思树点头,又试着问:“那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不了不了。”老板闻言摆下手,只说他坐在那歇歇就好了。
旁边,江诗在一旁帮不上忙地干眨着眼,看着夏思树掏了掏口袋,翻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两根棒棒糖,递给老板,最后让他不放心的话记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见事情解决,人也离开,江诗仰着头,喝了口凉丝丝的可乐,挺惊讶问:“你怎么知道老板是低血糖?”
“有点经验。”夏思树笑:“自己晕两次就有经验了。”
“可真行。”江诗想了下,看她:“那严重吗?”
“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夏思树:“正常人不注意休息和三餐,也容易低血糖。”
她走到长椅跟前,弯腰理了下小腿袜,才继续说道:“只有一次严重些,那天是休息日,打工太忙没空吃午饭,于是回去的时候晕在路上了。”
光听着都觉得危险。
江诗停了手里拧瓶盖的动作:“然后怎么样?受伤了没?”
“有惊无险吧,没受伤。”夏思树想了一会:“然后就被好心人送去医院了。”
江诗:“没了?”
“嗯。”夏思树点头,眼睛里有点笑:“没了。”
她那个时候睁眼就已经在医院躺着了,隔壁护工恰巧是个拿whv(打工度假签)的中国人,只说送她来的是个中国男孩,像是专程过来找她,没准是她的朋友,但交完费用,接了通电话就走了
。
“我去澳洲的时候很小,这边没朋友。≈rdo;夏思树看着江诗★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勾起唇,释怀地笑了笑:“如果说是因为我爸妈那边的原因,过来找我报复,这样我倒是更信一点。”
“噢,原来是这样。”江诗点头,没再问什么,她好像是隐约感觉到夏思树家里有些复杂。
只聊着天的这一会时间,太阳已经缓缓降入地平线。
夕阳西沉,晚风吹散暑气。
“夏思树!”邹风忽地在身后,隔着距离喊了她一声。
思绪被打断,夏思树转过身,看着邹风勾着唇正朝她走过来,脖颈和手臂上都带着汗,边走边冲着她朝前方扬了下:“回头看!”
夏思树下意识随着他的话回过头,看向球场铁丝网后的那片海,愣了愣——
是六七点的傍晚时间。
坚尼地城大楼耸立,余霞成绮。
英文夹着繁体字的商铺临街,天边大片云霞璀璨绚烂,在海面交相辉映,白色双层的叮叮车从川流不息的脚下慢速驶过,整个世界都浸在金色的光线中。
她被光线晃得微眯眼,额前碎发被风吹起,回过头,看向邹风,不等她开口,一件外套便被人使坏地兜头扔了过来,熟悉的皂香味。
夏思树拉下外套,面无表情地仰起脸,看他:“你烦不烦?”
隔壁运动场上当时正扬声播放着《iortals》,最激昂的部分,“jtnf(即便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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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稍纵即逝),
ortals(我们也可以永垂不朽)!”
邹风就那么看着她,眼底带着点笑意:“不烦。”
这个场景贯穿了他们整个十七岁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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