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上来后风中都带着些暑气。
“老板,来个鲜肉馄饨!”没一会,又来了个客人,男人嗓子粗,边说边往摊前走,直直路过夏思树的身后,连带着周围空气中都是一股冲天的酒气。
“一大早喝那么多。”老板娘皱下眉,没说什么,只给他指:“十块。”
“行,知道了,吃完给。”男人皱眉,“咳”了声,吐了口痰,就近拉了个椅子随便坐下,正好在夏思树对面。
夏思树动作微顿,看了搭在桌面的黝黑手臂一眼,把本来放在中间的馄饨碗,往自己面前移了些。
男人烂泥似的靠在椅子里,等着馄饨上来。他翘着二郎腿,边抖着腿边侧头瞪着眼珠子往对面的少女身上看。
周围都是难闻的酒气,夏思树看着震出波纹的馄饨汤,抿了下唇,撂下了勺子。
也是这会,对面男人像是看见熟人般往前凑了凑,问:“你上不上学了?”
夏思树抬眼,看着对面脸色被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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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成猪肝色的男人,不知道他这么问的原因,于是轻声回了个:“嗯。”
“哦,还以为你不上了呢。”男人谄媚地笑笑,眼睛直勾勾的还在她身上晃:“看你不像个学生的样。”
听明白这句话的内涵,夏思树没理,拿了张纸擦了擦溅上汤汁的指尖,打算直接离开。
刚要起身,对面男人忽地握住她的手,“哟”了声:“到底是学生,不像我们这干活的手,瞧瞧,又细又嫩。”
夏思树皱眉,手往回收,但对面男人显然劲要比她大得多,往回扯了两次都没松开。
夏思树望着对面的眼神发冷,声音含着警告:“松手。”
“哎!你摸人家小姑娘手干什么!”老夫妻就在隔壁,见着了站出来给夏思树说话。
声音大,老板娘也看过来,站在厨台里面,看了看男人,碍于那一脸凶相,怕影响生意,又重新低下头没说话。
“我怎么感觉上次喝酒见过你?”男人暗示地胡乱说着:“就五百块钱陪酒的那个,还挺贵。”
夏思树漠然地看着对面男人,只冷冷地又说了一次:“松手。”
四周一时哑然,男人回过头,看着她的脸,不仅不松,反而因为此时就她一人的处境更加变本加厉,边攥着她的手,边猥琐地上下打量:“是学生也行,学生都卖的贵,不是的也都装着是。”
“......”夏思树看着皮肤被攥到红肿的右手手腕。
她没再回,只面无表情地垂眼,一言不发,紧接着从箸笼里拿了柄不锈钢叉子出来。
没等她有什么动作——
“邹风!”邱渡着急出声。
但没用,人已经走到跟前了,夏思树也因为他而动作停住。
“不是让你松手,没听见?”邹风嗓音淡得人心里一紧,他边说边伸手,拿过旁边塑料椅重重砸向男人后背!
“砰!”的一声,动作太快,几乎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谁都没反应过来。
邹风站在那儿,看着男人因为受力惯性跪在地上,表情还是冷漠的,垂着眼,但浑身都是一种内敛着的戾气。
男人龇牙咧嘴地撑着地面,捂着后背,半天没喘过来。
因为闹的这一下动静,街边逐渐围过来几个人,邱渡坐在原位心跳加快,看着这幕紧张地咽口水,反应慢半拍,无声地说了句“卧槽”。
他直觉刚才的那一瞬间,要是没邹风,她手里的叉子下一秒就会插进男人的手背——
利落又狠。
“呸!我草你的,狗娘养的东西!”男人缓过神后就开始咒骂。
夏思树旁观者一样地看着,姿势不变地坐在原位。
男人捂着后背从地上爬起来后,凶狠地盯着邹风,后者还是维持原样地站在那,站在他和夏思树中间,恰恰好好地挡在了她面前。
男人本想继续不休不饶,但围观的人有人要报警,男人只好作罢,瞪了邹风一眼,恶狠狠地撂下狠话就匆匆离开。
男人:“你等着妈的,下回遇着了看我不弄死你!”
邹风无动于衷地挑了挑眉。
见闹剧平复了,人群也逐渐散开。
老板娘这时出来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对不住,这一次就给你们免单,下次来免费。”
邹风没说话,垂着眼,下颌线压在领口,只抬手把刚才因为自己掀乱的塑料椅重新扶起。
椅腿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声响,夏思树扬起脸,看着他:“谢谢。”
邹风指尖还扶在椅背,闻言侧过头,目光朝向她:“谢什么?”
夏思树:“谢你刚才帮我。”
邹风只道:“换别人也这样。”
没管他怎么讲,夏思树见他收拾好后,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之后还回去吗?”
回颐和公馆。
邹风正擦着手,闻言他抬起眼,目光有些揶揄地看向她:“听见了?”
夏思树没答话。
“是不是巴不得我滚远点?”他收回眼,擦干净手后,把湿巾扔进桌边垃圾桶。
“不是。”夏思树否认。
“嗯,随便你是不是。”邹风淡声说着:“但既然你听见了,那就也知道。”
他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还是你觉得我有骨气到好日子不过,自立门户的勤工俭学?”
“......”
过去半晌,夏思树睫毛眨了下,自顾自地说:“我在二楼看见你离开了。”
她看着邹风冲锋衣衣角,上面还有方才因为帮她被溅上的汤汁,忽然觉得开诚布公也好。
夏思树抬起脸,对上他的视线:“其实昨晚的那个时候,我有些想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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