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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第二十章(第2页/共2页)

面具真好看。”

    应亦骛只是随口夸赞,不想蛇面具小孩当即摘下了面具递到他面前:“你喜欢?送你。”

    “嗯?”应亦骛虽然惊讶,却也很开心,他也准备去解自己的鸟面具回赠,不想被没什么表情的小孩拦住:“你像鸟一样叽叽喳喳,这面具很适合你,不用摘。”

    “那我就把小鸟送给你。”应亦骛说:“这是回礼。”

    “送我小鸟?”面前的小孩像是认真想了想,“你自己送给我?”

    应亦骛还来不及回话,便见不远处应家的下人在向他招手,想必是他父亲要回来了,立刻站起着急回去,也不顾不上认真去听,只嗯嗯点头。

    不料随后面前的小孩拉住他,又问:“如果明年我拿了魁首,你会来吗?”

    眼看着下人招手越来越急切,应亦骛只想到他父亲很喜欢他,明年肯定还会带他再来:“当然,我一定会来的。”

    他挣开小孩抓住他的手,飞快向座位上跑去。可是未到座上,下人便将他抱起,说是府中老人出了些事,一家人需立刻回去。

    应亦骛怀揣着蛇面具和林檎果,探头往后远眺,那小孩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虽然连手都不愿挥挥道别,却依旧定定地望着他。

    ——

    可惜后来发生了些事,他以及他娘亲与父亲的关系便急转直下,他连见到父亲都害怕得直打抖,此后自然再没被应祯荣带去天守节。他当时还为此事哭了一场,十余天都在院子里捧着蛇面具入神地看,只是后面随时间推移,便渐渐忘却。

    应亦骛忆着过往种种,抱着面具回到围场,天色已晚,残阳如血,靶场的人早早散去,程五一直待着的那个位置也在空无一人。

    四下都静悄悄的,热闹的喧哗只从远处传来,应亦骛凭着记忆在那个位置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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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玩着手里的蛇面具。

    他自己的鸟面具是早早就玩丢了,这面具却存放很久,一直收在箱子里舍不得丢掉。

    原来是因为如此。那枚带铃铛的玉佩他已许久不戴,上巳节出门前鬼使神差别上的,谁想到程五恰好会来,又恰好听到……

    难怪程五会问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

    原来真的会有人守着儿时的约定。

    应亦骛情绪复杂,看着眼前早已与过去全然不同的景色,莫名有些怅然若失。可是那棵林檎树还在,这七年来,真的有人在一直等他。

    他收起面具走出靶场,转头却撞见程萧疏与李谨槐说着话走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程萧疏听着李谨槐说他那块玉佩是何等重要,不晓得怎么就遗失了,也不敢让侍卫帮忙寻找云云,听到耳朵都有些起茧,嘴上只敷衍答话,直到应亦骛的忽然出现,他不由又停下步伐。

    李谨槐才不管这么多,依旧张口就来:“会不会有人捡去了啊?小五你一会儿可得好好帮我找找,前面好像有人——欸。”

    “殿下。”应亦骛早就将面具收好,规矩行礼道。

    “免礼免礼。”李谨槐随意挥挥手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应亦骛垂首答:“寻人。”

    “寻谁啊?”李谨槐一向没什么架子,顺口就问下去了。

    应亦骛方才抬起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程萧疏身上,虽一言未发,但用意清清楚楚。李谨槐被这二人之间的乱七八糟的事弄得头疼,摆摆袖子便走了:“小五忙完再来找我吧。”

    十月秋高,应亦骛站在他面前,衣袍被吹得微微扬起。

    程萧疏心烦意乱,还未来得及给他脸色看,却只见对方从怀中拿出一张面具,而后递给他:“还给你。”

    ……

    程萧疏顿在原地,应亦骛很是过意不去,抿抿唇往前送了送,重复道:“还你。”

    程萧疏看着面具,这显然被保管得很好,边缘圆润,描金彩绘都未掉色。

    他不开口,也不拿回面具,只听见应亦骛别扭地解释:“第二年的时候,我父亲不愿再带我来,我求了他好久也无法,并非有意欺骗你。实在对不起。”

    程萧疏看着面前的人,依旧不答话。

    他很喜欢穿青衣服,对亲近的人话很多,会叨叨不停,写的诗很好,虽然自己读不懂,很容易醉酒,傻乎乎地听不懂话……

    明明他已然把这只鸟放开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它又会飞回来,回到这个笼子里?

    应亦骛见他不答,心中愈发忐忑:“如果你实在气不过的话,那就打我——”

    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程萧疏上前一步抱住他,强行制止了应亦骛将要出口的话。

    他一拥上便将手臂收得十足紧,不给人一点逃离开的机会,宛如毒虺缠住猎物,死死相绞。

    他已经放走了这只鸟,是他自己要回来的。是他自己要回来陪他的。

    那他就不会再放手。

    哪怕用尽手段、恶劣至极,也绝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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