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自己找死了。
第 93 章
凤京, 汇聚盛国繁华于一地。
这几个月间,陈津已经领会过这点。
皇宫,汇天下之奇珍。
陈津在成为状元的当晚, 亲眼确认了这句话的虚实。
富贵至极, 仙境莫能及之。
外头令人?追捧的,仪态气度俱佳的美?人?,在宫中只是随处可见?的宫娥。
四月里依然盛放的桃李妆点蜿蜒的小路,却无法再落英中找到一片腐坏的花瓣。
缓缓流淌的溪水中飘着花瓣,水侧有亭亭兰草,每一株都价值千金。
从御花园传来的乐声将一切都和谐地融在一处, 在这种氛围中, 每一个人?都沉醉其间。
陈津有片刻的局促不安。
觉得他的出身拿不出手, 举止不够优雅,样貌不够英俊,在这种场合会?被人?看笑话?。
他的手不自觉地整理起自己的领口, 指腹碰到冰凉的玉石才突然回神。
他是新科状元。
穿着的是太子赠送的衣物。
这是为他举办的琼林宴。
即使?他因为陌生这种场合,而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其他人?也会?视而不见?,不仅包容他,还?会?称赞他。
他的过往也并非拿不出手, 孝顺母亲,质直清白,这样的实例他信口可说, 也比那些出身大家的人?说出来的更加可信。
在他的成绩下,这些都是证明他优秀的佐证。
陈津恢复自信, 带着无限滋生的野心,在宫人?的接引下进?入主场地。
他的目光没有在轻歌曼舞的舞女身上?驻留, 而是看向在场的宾客。
就如同宣旨的内侍所说的那样,除去本届的进?士之外,其他人?都是王公大臣,公子千金。
大多数都是陌生的面孔,但?也有他曾经在各种文会?上?见?过的人?。
那些他曾经小心讨好的人?,如今以陪客的身份出现,不再高高在上?,而是用平等亲切的态度对他,还?有人?颇为自豪地说“我早知道陈兄非池中物”。
陈津谦逊有礼地回复:“侥幸做出一篇文章,也幸得天子赏识。”
“我听闻陈兄尚未娶妻,如今金榜题名,可有心悦的人?选?”那人?一副哥俩好地搭上?他的肩膀,打趣他,“今儿个可有不少未出阁的公主千金来琼林宴,说不准哪位会?看中陈兄的才华风采,招你做夫婿。”
旁边有人?听到这话?,插嘴说:“你没听说苏相有意在本届的进?士中为苏三小姐觅一位良婿?就算没听过,最近的那出《孔雀衣》的戏你没看?讲的就是陈状元和苏三小姐的故事。”
此人?:“苏三小姐,那确实是京城闺秀里的头一等人?物,陈兄好福气。”
陈津一脸正色:“不敢妄议,恐有损清誉。”
“哎”此人?拍了拍他的胸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京城没那么多讲究,我带陈兄去看苏三小姐去。”
陈津半推半就地和对方一起去了御花园的另外一侧。
溪边的亭子中,一袭桃色衣裙的苏凤裳坐在最佳的赏景点。
临水照花影,娇人?袭袭。
仅是背影,就引得不少人?痴痴凝望。
而这样出色的女人?,即将成为他的妻子。
陈津的虚荣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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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大的满足。
带他来的人?感叹:“左相如今的境况,也不影响苏三小姐受欢迎啊。”
他淡淡一笑,拿他方才的话?作回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实际上?是觉得没有傻人?会?认为苏丞相这么快就会?倒台。
太子又?不得民心,朝臣大多对太子有怨言,愿意提苏丞相说话?的人?更多。
只要过了这阵儿,苏丞相就会?像没事人?一样出来。
他或许也该感谢太子,要不是太子步步紧逼,苏丞相也不会?舍得自己的嫡女,给他这么好的机会?。
突然有一道强烈的目光从对面投过来。
陈津看过去。
只见?一通身华贵的女子站在苏凤裳的身侧,似是愤怒地看过来。
“苏小姐身边的女子是?”
同伴:“那是吴国公府的宁大小姐,祖母是先帝的亲妹,陛下十分敬重的姑姑,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又?长得像祖母,不仅是国公府的人?,就是陛下都对她有三分宠爱,比一些母妃不得宠的公主都风光。”
“宁大小姐向来是横行?霸道的性格,又?把苏三小姐宝贝得跟什么一样,怕是对陈兄有些不满。”
陈津无奈一笑:“既然碍了宁小姐的眼,在下还?是避一避。”
等婚后,他多的是机会?让妻子好好教这位闺中密友。
对面,宁雨笙见?他们离开,转过脸对苏凤裳说:“姓陈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个陈津笑得好生虚伪,令人?作呕。”
苏凤裳低头,幽幽地叹了口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只能听从,只愿他是个良人?,日后能对我好。”
“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宁大小姐插腰低头思索了一阵,又?突然眼神发亮地抬起头,“要不去找杨姐姐?她对这个有经验。”
“什么经验?将未婚夫沉塘的经验么?”萧云凑过来突然说道。
宁雨笙猛翻一个白眼,捂着她的嘴说:“你这人?,好长时间不出现就算了,一出现就说这种吓死人?的话?,让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满足大小姐您的好奇嘛。”萧云弯着眼将她的手扒开,摇头晃脑地说完,又?问苏凤裳,“妹妹是有什么烦恼么?”
苏凤裳摇摇头:“只是一些对未来的忧虑罢了,就算换做旁的夫婿人?选,我也会?心有忐忑。”
宁雨笙看到她这样,心中更气,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好在萧云很?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萧云:“我的堂妹还?有一位在和州认识的妹妹来了,她们都是第?一次来京城,对宫里更是陌生。我本想亲自带着她们的,但?殿下让我去贵妃娘娘那里替他探望十一皇子,只好来拜托二位妹妹。”
宁雨笙很?是豪气地说:“你是找对人?了,那些女人?最是排外,也看不起外地人?,说不定就要欺负你带来的两个妹妹。你放心去见?贵妃娘娘,他们就交给我。”
京城里最排外,也最瞧不起人?(指平等地瞧不起每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宁大小姐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让人?感到幽默。
萧云与苏凤裳交换了眼神,让人?将亭外等着的杨英蕤和叶南琴喊进?来,自己则离开这里。
她自然不是要去月贵妃那里,而是要去换回太子的装束。
“墨衣,你待会?儿换上?我的衣服,去露华宫外的梨树底下偶遇苏七小姐,然后把她一并带去贵妃娘娘那里,托贵妃娘娘照顾她。”
萧云觉得自己日后要是出一本叫《如何维护与大腿的关系》的书,一定回很?畅销。
御花园小亭中。
苏凤裳听到叶南琴和杨英蕤讲述自己的创业史,羡慕得差点儿装不下去。
作为苏丞相的嫡女,她从来没有差过钱。
可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动?辄十几万两的银子,对她们来说,是可以稍加考虑就投进?去某个项目的。
家族的资源和人?力,她们都能够做主调用。
苏凤裳感到深深的后悔,她为了能够嫁的更好,一直将精力耗费在提升自己和打压他人?身上?,实在是错过太多。
在她爹被太子搞垮之前,她得从那位身上?学几招,然后从父兄手里拿到些苏家的产业。
打定主意的苏凤裳余光瞥见?陈津,突然一顿,站起来挡住叶南琴。
她特?意让宁雨笙把陈津瞪走,这人?怎么又?过来了?
在心里连骂好几句,苏凤裳找借口将几人?带离亭子,朝着遮挡更多的假山走去。
对面的陈津只看到了叶南琴的侧脸。
但?也足够让他确认身份。
现任和没分的前任亲密地站在一起,还?相谈甚欢。
相信没有男人?能够笑着看这一幕。
陈津直接如遭雷劈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别人?喊他都没有回神。
“抱歉,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下。”
同伴见?他一直望着苏三小姐远去的方向,会?意一笑:“去吧,太子殿下来的时候我再派人?通知你。”
陈津尴尬偏头,转过身时又?脸色阴沉如水。
他决不允许有人?破坏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这一切。
那边,绕过假山去了桃花林中的苏凤裳几人?再次愉快地聊起来。
有宫人?上?前来为她们倒茶。
刚开始谁都没有注意,直到那宫女不小心将茶水泼到叶南琴的衣服上?。
宁雨笙眉头一拧:“你是哪宫的宫女?连个茶都倒不好,也敢出来招待客人??”
宫女跪在地上?,用力磕头祈求。
叶南琴见?状有些不忍心,便说:“我有带更换的衣物,找个地方换一下就好了。”
宫女直起身,指着不远处的小院说:“那处院子就是为今日的贵人?们准备的歇脚处,我领小姐去。”
苏凤裳温声说:“我陪叶妹妹一起吧。”
叶南琴摆手:“怎好意思劳烦你,反正也不远,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跟着宫女离开。
走进?院落,发现里面有其他人?在院中小坐。
宫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明华郡主,这位小姐不慎打湿了一群,奴婢带她来更换衣物。”
一听是郡主,叶南琴连忙行?了个礼。
明华郡主抬眼看过来,高高地挑起眉:“是方才在宁雨笙边上?的丫头,听说是乡下来的,果然毛手毛脚,还?能将衣服打湿。”
叶南琴一听,就不服气地解释:“我来自历县叶氏,自小在州府长大,不敢自称乡下人?。何况我的裙摆也是被人?泼了茶才打湿的……”
她不知道面前的郡主与宁雨笙是死对头,不管她是什么出身什么性子,对方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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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华郡主:“和州不就是乡下么?历县叶氏……哈,在我们萧氏面前也敢称贵族?”
叶南琴脸色涨红,十分羞愤,又?碍于?身份不敢得罪对方。
她是单纯,但?不傻。
这里是皇宫,对面的是宗室郡主,她一个人?在这里,要是起冲突,吃亏的定然是她,还?连累同伴一起被笑话?。
里面的气氛僵持起来。
突然有一红衣的郎君从外走进?来。
“郡主要代?表宗室瞧不起所有来自京城之外的人??”
“当然不是,我只是讨厌没有家教的人?。”明华郡主矢口否认,又?奇怪地看着他,“状元爷怎么替她说起话?了,难不成……”
陈津赶紧打断她:“在下亦是出身和州,和州刚遭逢大灾,民生艰难,但?也并非郡主所说的穷乡僻壤,望郡主慎言。”
明华郡主想起出门前父亲的叮嘱,“哼”了一声,站起来就离开。
方才还?在这里的宫女也趁机离开。
院中只剩叶南琴和陈津二人?。
叶南琴被解了围,又?瞧见?思慕已久的人?,心情激动?地奔过去拉对方的手:“陈郎!”
陈津也装作惊喜的模样:“琴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南琴眼中盈泪:“我一直没有等到你的信,很?担心你,就来京城找你了。”
陈津没想到叶家居然真的会?让她来京城找自己,心中有些抓狂,嘴上?说着逻辑通顺的谎言:“我远亲家里出了些事情,当时一直未得空,后来辗转托别人?送了信去和州。”
“似乎是你的家人?收了信,说你已经另许他人?,让我不要打扰。”
“我没有答应家里给我安排婚事,而且我家里人?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叶南琴极为惊讶,转念一想,又?懊恼地说:“可能是我一直瞒着他们,他们得知之后很?生气,故意给你寄那样的信,想让你远离我。”
她那时太不成熟了,要是好好跟家里谈,说不定中间就没有这许多波折。
但?问题不大,现在他们俩都算是阶段性的功成名就,要在一起还?不容易?
她:“陈郎不必担心,我如今在族中说得上?话?,想嫁给谁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等琼林宴结束,我就跟家里去信,说我非你不嫁。”
陈津面露难色:“我……”
“他可是已经跟丞相府的小姐定了亲。”
宁雨笙“嘭”得一声推开院门进?来,冲到两人?跟前就是一巴掌甩陈津脸上?:“狗东西?,你怎么不说自己在老家还?有人?等着你娶?准备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将人?迎进?家里,坐享齐人?之福?”
陈津被她这一巴掌打得脑瓜子嗡嗡响,捂着脸半天没说话?。
叶南琴也处在震惊中,没想到要心疼他,只愣愣地看着宁雨笙说:“宁小姐你……”
宁雨笙揉着自己打疼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我瞧见?明华从这边出来,担心她欺负你,特?意赶过来安慰你,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会?情郎。”
叶南琴:“你刚刚说,陈郎他跟……”
宁雨笙:“他跟凤裳已经在背地里订了婚,要不了多久就会?成婚。”
叶南琴缓缓将目光移向陈津:“你未曾告诉别人?,自己已经与人?换过订婚信物?”
“当时你家里说你已经与他人?有了亲事,我怎么能再告诉别人?我们私下有过一段情谊?”
陈津一副深情的样子:“苏小姐救过我的命,苏相也对我有恩,我当时也因为你家里的信伤心欲绝,就下定决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以他对叶南琴的了解,话?说到这份上?,对方就会?心疼他,自己乖乖认命,为了他好而独自委屈。
但?是她现在的脸色好像并不跟他预料的一样。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就有宫人?低着头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太子殿下已经到了,宴会?马上?开始,请诸位前去入席。”
有外人?看着,陈津不欲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只好看着宁雨笙和叶南琴离开,自己赶紧去处理一下脸上?的巴掌印。
叶南琴跟在气呼呼的宁雨笙后边,几度想要说些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被明华郡主的一番奚落,她意识到自己跟真正的贵女之间有着不少的差距。
也隐约觉得,在自己和苏小姐之间,陈郎会?选择后者。
似乎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宁雨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真正伤心欲绝的男人?,是不会?在得知心爱的女子许配他人?后,立刻找一个条件更好的未婚妻的。”
“这种东西?当初就该让人?砍了,凤裳去救他,当真是脏了自己的手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叶南琴被她说得哑然。
而宁雨笙也没有再点拨她的意思,气呼呼地跑过去跟苏凤裳大骂陈津。
苏凤裳一脸震惊,随后忍不住落泪:“怎会?如此……”
宁雨笙看她这样,更是忍不住,怒气上?头就要去当众手撕陈津。
苏凤裳连忙拦住她,说:“其实,我已经说服了父亲,今日当众问那陈状元要不要跟我定亲,他要是拒绝,此事就罢了。”
宁雨笙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能舍得了你?”
苏凤裳:“可他跟我都知道真相了不是么?况且……因为之前那个陈安的事情,我的名声已经有些不好了,今日若是将此事闹大,我日后可如何嫁人??”
宁雨笙闻言,终于?冷静下来,冷笑一声说:“他要是敢答应,本小姐扒了他的皮。”
宴会?举办的地方。
又?发生了另外的插曲。
探花贺新之落水,有人?说在那附近看到了状元的身影。
太子为此震怒,沉声说:“不要妄加揣测,先请陈状元过来问问情况。”
有人?就说:“殿下也来了半天,还?不见?状元,他莫不是在销毁罪证?”
陈津匆匆赶来,对这些怀疑自然是矢口否认。
“在下之前一直跟李兄在一起。”
他口中的李兄刚准备点头,就听到太子阴森森地说了句:“你们从未分开?”
李某语速极快地说:“我们是在亭子边分开的,之后就没有再见?了。”
新认的塑料朋友跟太子,哪个更不能得罪还?是很?清楚的。
反正他也只是说真话?。
萧云:“探花正是在亭子再往前一些的河边落水的,陈状元之后去了何处?可有人?能为你证明?以及,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津:“……”
方才的经过他怎么可能当众说出来。
他背后汗湿一片,强行?镇定,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我去了桃林那边,在一处院落中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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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郡主,随后出来时摔了一跤,不慎伤到脸,托宫人?拿了冰块敷脸,才来得晚了些。”
明华郡主不情不愿地出来给他做了个证,因为自己的不当发言,也没有详述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过了会?儿,被找过来的宫人?也承认自己为陈津拿了冰块。
但?其实中间依然有段时间空白。
此刻,上?官迟又?不紧不慢地从探花躺着的屋子里走过来说:“贺探花说没有看清贼人?的脸,但?在挣扎间曾经伤到过对方的脸……哎呀,陈状元的脸怎么红彤彤的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陈津:“……不小心摔的。”
上?官迟的声音千回百转:“哎呀,真是不小心呢。”
萧云:“好了,探花郎此刻已经没有大碍了,此事便之后再详查,莫要为了这件事打搅大家的雅兴。”
虽说如此,众人?心中各自有了猜测。
这探花可是考过会?试第?一的,之前也遇害过,状元还?当过嫌疑人?。
贺探花虽然遗憾地只当了探花,但?人?长得好,出身也还?不错,要是能够出席琼林宴,大概率也是主角。
状元他万一对此有意见?呢?
心中再如何猜测,太子已经发话?,他们也不能再议论。
陈津被他们的打量的目光搞得心底冒火。
直到太子当众宣布说,要任用他为四品谕德时,他的心情才好了些。
苏凤裳的母亲紧接着站起身,笑呵呵地问:“大家也听说过,我夫君曾说要榜下捉婿,如今殿试成绩已经出来,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正好让诸位做个见?证。”
“陈状元,可愿意娶我家三姑娘?”
陈津余光看到叶南琴和苏凤裳坐在一个桌,额头的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有叶南琴在场,他不敢直接答应,可也不能拒绝。
丞相府小姐的婚事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他拿了苏丞相那么多好处,今日要是当众拒绝了与她的婚事,不会?有好下场。
“嗯?状元爷莫不是对我家凤裳有什么不满?”
左相夫人?本来就对这个女婿人?选不大满意,见?他迟疑更是生气,连连逼问道。
陈津只能在心中祈祷叶南琴不敢在太子的宴会?上?闹事,硬着头皮说:“苏三小姐是极好的,在下……自然万分愿意。”
宁雨笙再也忍不住,直接掀桌而起,指着他喊:“你也配!”
叶南琴见?陈津选了苏凤裳,也是彻底死心,站起来冷冷地说:“陈状元莫不是真的想享齐人?之福?”
苏凤裳见?气氛已经到位了,也抛弃了以往的端庄,跑上?前去甩了陈津一巴掌,说:“本小姐对别人?的未婚夫没有兴趣!”
现场鸦雀无声。
第 94 章
两男争一女, 两女争一男的戏码大家都看?过很多。
但是三女撕一男的场面,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刺激啊。
本来都有些社交疲惫的众人顿时振作精神,微微伸长脖子看?过去。
陈津被接连三个女人发作, 也是有些蒙。
听到宁雨笙说“你怎么不打另外一边凑个对称”的时候, 他?才猛然回神,十分?讶异地问:“你们为何如此说在下?”
他?的目光越过苏凤裳去看?叶南琴,隐隐带着哀求之意?。
现?在只有叶南琴说一切都是误会才能挽救他?。
就?算不为他?着想,她也应该羞耻于当众讲那段经历。
被抛弃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真说出来,她以后就?别想嫁人了。
叶南琴突然读懂了他?的意?思, 有片刻的退缩。
杨英蕤用团扇遮住唇, 凑到她的耳边说:“叶姐姐, 你要想,自己赚那么多钱,不是为了做一个清清白?白?, 各方面都满足男人苛刻要求的女人。”
“咱们做生意?这几个月,遭受的恶意?诋毁还?少么?你想想,他?们是为什么诋毁我?们?”
是眼红她们,是想要从她们身上夺取利益,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陈津, 也不过是如此。
叶南琴看?着一副神伤模样的陈津,缓缓地摇头:“陈郎,不, 陈鸿朗,我?对你很失望。”
尽管这里都是陌生的, 地位高贵的人。
她也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先向?太子行?礼,然后说:“我?是和州人士,与陈津曾定过婚约,他?入京赶考所花费的钱财大多是我?资助的。后来,因?我?久等不到未婚夫的消息,才入京寻他?,没想到他?如今有了更好的前程和更好的选择。”
“陈津同我?说,是我?家人告诉他?我?已经另许他?人,他?才愿意?接受苏三小姐。”
“可是苏小姐说自己并不知?道他?曾有未婚妻子。”
“即便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误会,可是今日误会已经解除,他?仍然要与苏小姐订婚,这便是在攀高谒贵,辱我?情谊,蒙骗苏小姐。”
众人:哇哦。
“我?一直就?在疑惑,大家都说状元家里很穷,他?是怎么在刚来京城的时候出手那么阔绰的。原来是吃的软饭啊”
“这陈状元长得这么一般,是怎么引得两位千金先后对他?倾心的?现?在流行?美人配丑男?”
“说得好听呗,你看?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装傻,就?该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这些人并未像明华郡主那样看?不起从和州来的叶南琴。
甭管她是怎么进来的,能参加琼林宴,就?是她的本事。
陈津看?向?苏凤裳:“苏小姐不想嫁给在下,才做了今天的局么?”
众人:咦?
经过他?的提醒,他?们才想起方才叶南琴和苏凤裳坐在一个桌。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是苏三小姐找来坑他?的吧?
“我?就?说苏凤裳那女人不简单吧,从前侯府世子,少将军甚至是郡王追求她,她都没有看?上,能看?上陈状元才出奇。”
“苏丞相要她嫁,她不想嫁,就?故意?挑这样的场合唱这出戏,真够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演得跟真的一样,方才冲上去就?扇人巴掌,陈状元才被太子封了官,她这得算是殴打朝廷命官了吧?”
比起陈津被叶南琴指责时的戏谑,在陈津说苏凤裳故意?陷害自己后,众人的话就?要恶劣许多。
萧云淡淡地看?过去:“若陈津真的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这官位他?就?不必坐了。”
陈津:“……”
他?终于慌了起来。
太子已经给他?授了官,要是收回,他?岂不是就?剩一个状元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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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要一口咬定是苏凤裳陷害时,杨英蕤站起来说:“我?们来琼林宴,用的可不是左相府的请帖,而是右相府的,望陈状元慎言。”
宁雨笙:“怎么?受害人坐在一起交流线索不行?么?你能有这么脏的猜测,当真是个贱人。”
右相!
众人的目光更加火热。
原来人是右相给安排进来的,乐子是越来越大了。
叶南琴定定地看?着陈津:“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在污蔑你?”
陈津避开她的目光,没有说话。
叶南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木盒,展示给众人看?:“此盒中有订婚所用过的生辰八字和龙凤环佩。”
左相夫人此刻已是气急,要不是害怕太子,她就?直接冲上去殴打陈津了。
听到这话之后,她直接冲过去夺过木盒,当众打开来。
质地不佳的龙凤环佩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左相夫人手中的红纸,欲要看?清上面的字迹。
左相夫人:“这上面写的就?是你陈津陈鸿朗的名字,还?有八字,不是用来定亲是用来干什么的?”
谁料陈津极为镇定地看?了一眼说:“我?未曾将八字写给别人,这上面的生辰八字也不是我?的。科举档案上亦有我?生辰的记录,殿下请人一查便知?。”
“这怎么可能……”叶南琴睁大眼睛,后退半步,声音在后面几不可闻。
事到如今,她只能打消自己对他?的最后一点儿幻想。
他?根本不是到京城来后,被苏丞相的权势所诱惑而选择放弃她的。
他?从一开始就?有留手,给了她假的八字和信物?!
萧云对此并不意?外。
这货毕竟是苏丞相看?好的接班人,那自然是人品和谨慎程度都像那老狐狸。
她:“去取陈津的档案来。”
提前安排的暗卫适时登场,以不低的声音说:“殿下,杨八小姐有话托我?告知?您。”
大家这才意?识到琼林宴上少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纷纷朝着太子的方向?探身子,试图听到那暗卫的传话。
然而没人听到暗卫的话,他?们只见到太子忽然将腕上的白?玉佛珠抓在手里,用雅然含笑的声音说:“将她也一并请进来。”
有杀气随着这句话弥漫开。
因?为八卦而被点燃气氛的现?场再次恢复死寂。
太子坐在主位上,忽然说:“现?在恐怕没有人还?在意?琼林宴,那我?们就?来好好地审一审探花落水案吧。陈状元,你仔细说说,自己来宫中后见过哪些人,有没有独处。”
陈津意?识到还?有这件事等着自己。
比起被人知?道他?跟叶南琴私下有交流,他?更不能让人认为自己是推探花落水的人。
他?看?了眼明华郡主,咬牙说:“我?本是打算去那院子中整理衣冠,结果一进去就?听到明华郡主在为难这位姑娘,还?说和州是乡下,涉及家乡,我?不得不上去跟明华郡主理论。”
“之后没多久,宁大小姐就?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一巴掌,我?想着她可能是误会了,便隐瞒了自己见过她的事情。”
宁雨笙眉头一竖,就?要跟他?对质。
苏凤裳扯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意?气用事,反让对方寻到破绽。
萧云:“你说,你来时,脸上所带的伤是宁大小姐打的?有其他?人看?到吗?”
陈津为难地说:“当时在场的还?有这位叶姑娘,只是她的话此刻未必可信。”
“无需证词。去探花屋子里将太医喊过来,给状元验验脸上的伤。”
太医很快从屋中走出来,还?带来了大家都很关注的消息。
探花已经醒过来,等喝过驱寒的药就?能来外头说话了。
陈津隐约感到不妙,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坐下来让太医检查自己脸上的伤。
太医先观察下他?的脸,说:“公子这脸,像是被两个不同的人打过,力道和范围都不同。”
陈津:“对,方才苏三小姐激愤之下也打过我?一巴掌。”
两人打在同一边,导致他?的脸现?在极为不对称。
萧云:“两次都是被打的耳光?”
太医沉吟了会儿,不确定地回答:“第一次受伤后,这位公子先用热水敷过脸,又用冰块冷敷,方才又被打过,已然分?不清是被什么打的,从伤势看?,说是拳头砸的也有可能。”
宁雨笙算是将门虎女,她那一巴掌比寻常男子的一拳还?要重。
上官迟:“探花说,自己在挣扎的时候,是一拳打到对方脸上的。”
陈津:“……我?真的没有去亭子更前面的地方,那时说看?到过我?的是哪位,有可能看?错么?”
坐在宴席前排的某位手肘压在椅靠上的男子:“本世子亲眼所见,你穿着这身大红的衣裳,别人要认错也很难吧?”
此人是南湘王世子,全京城都有名的纨绔,向?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默认是真的。
明华郡主恨陈津当众揭穿自己做的事情,开口补刀:“我?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宫人在捞探花,院子和探花落水的地方不远。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进院子,想要我?们证明你不在场?”
陈津:“……许是有人在假冒我?。”
“推我?下水的人,跟当初夜里拆我?窗户的人是同一个。”探花被扶着从屋内走出来,眼里透着恨意?,“我?的侍从告诉我?,他?起夜时正好撞见那人,看?到对方左手小臂上有一条月牙形状的疤痕,我?今天也在那人的左臂上瞧见了同样的疤痕。”
探花当初生病的原因?,说出来也令人唏嘘。
他?是在冬天被人偷走了卧室的窗户,从而染上风寒,之后还?被替换了治病的药,才一直病着不见好。
陈津脸色逐渐变白?,仍旧强撑着说:“贺兄说笑了,暗害你的凶手已经处斩,又怎么会出现?在宫中呢?”
太子:“你今日说的话也够多了,孤懒得分?辨真假。甲影,去查看?他?的左臂。”
陈津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被按住肩膀,直接撕下左半边的袖子。
一条褐色偏粉的月牙伤疤暴露在众人眼前。
贺新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陈津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宁雨笙:“欲加之罪,哈哈,你是想说自己左手臂上的伤疤是探花为了栽赃你,在多年前割的吗?”
“还?是说,你想说我?们对你使了美人计,派人去脱了你的衣服看?你身上有什么特殊记号?”
扮演冷酷太子的萧云险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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