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回想起来,还是会让人忍不住酥了身子。
她想了想眼下和柳月如的状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选才对,咬着唇,支支吾吾道:“你说……要是那小姑娘想继续跟我好,我要不要答应?”
赵蕊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倘若她是真心,为什么不呢,你守寡我本就不认同,才二十来岁的年纪,不必要跟山上老尼姑似的守着清苦,况且你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
“你以前不也是这样,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赵蕊靠在一杯上,歪着头道:“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我的小姑娘啊。”
钟淑娘忍不住骂了一句德行。
赵蕊:“都到这个份上了,你总该告诉我你那小姑娘是谁吧,别以后我碰上弟妹都不认识。”
钟淑娘扭扭捏捏:“其实吧,你也认识的……”
赵蕊一听,瞬间坐直了身子。
“哪个?”
“就是……柳月如。”
赵蕊一听,瞪大了眼睛:“你们两,我一直以为你们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居然背着大伙儿搞在一起了!”
钟淑娘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耳朵道:“也不是背着大伙儿,是实在前期有些快……她们不是包下我那酒楼嘛,我那段日子又刚好去沥州,也住那儿,房间跟她挨着,一来二去,就——”
赵蕊啧了两声,“对你来说可不就是久旱逢甘霖,不过她那样的小姑娘,没想到也能跟你玩得来。”
说到柳月如,赵蕊不禁想起去年在封乐衙门,戴燕不小心误喝的药,进而导致了自己和她在马车里的那个事,虽说后边查出来并不是柳月如干的,但却是她父亲指使其妹妹柳月柒所为。
不过看着好姐妹眼下这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她也不好提起这件事,况且夫人现在对柳月如如此倚重,想来她的人品也一定不会有问题。
而且燕儿现在都把她当朋友了,自己也不能揪着过去那点事不放。
“原来你居然喜欢那一类的小姑娘,早知道介绍你们认识了,也不至于等到去了沥州才搭上线。”
“你说什么呀,这种事又不是一见面就对上眼就成了,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好吧。”
“好吧,你说的是。不过柳月如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先前他们去寻宝,柳月如被孟元洲拿着刀抵着她的脖子当人质,柳鄂为了拿到藏宝图,选择放弃她的性命,后来是秋大人把她救了回来,于是她也彻底和柳家断绝了关系。”
钟淑娘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心里有些震撼。
怪不得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任谁被最亲的亲人抛弃,都不可能还无动于衷吧。
这莫非就是她对周遭一切都充满了戒备原因?
想到昨日她说的,经历流放,又被发配登村,流放的路上不用想都知道是怎样的艰难,尤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夫人有秋大人护着,可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谁来护着她。
钟淑娘想起自己没被严大郎赎出来之前,在楼里见过的那些景象,脸上的血色也跟着一点一点褪尽。
“虽说和柳家断了关系,可她母亲还是三天两头来找她,她嘴上说着不管,到底也没真的就直接不管了,看来还是个心软的。”
钟淑娘先前对柳月如的了解,都是很表面,如今从周遭这些人的口中,得知她身上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越发觉得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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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蕊道:“夫人和梦期都挺看重她,至少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要是能成,也算是一段佳话。”
钟淑娘听到这句话,脸微微热了热,虽说她自己在这里是这么想,可两人到底还是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这事,昨日她是说了,让自己离开严家,她可以养活她们母子,钟淑娘自认自己还是有挣钱的能力,当然不用她来养,只是听到她那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幸福感来。
但注意力突然被赵蕊话里的一个词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梦期?”
“期期?”
她嘴里突然念叨着,原本上扬的嘴角突然就这么塌了下来。
她昏迷之中都还在念着的人,难道是秋大人?
赵蕊见她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你,神神叨叨的?”
钟淑娘顿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原本对于柳月如昏迷中念叨的那个人,她是十分计较的,只是鉴于对方昨日的讨好和得知她的情况之后,她可以尝试着忽略掉那个人的存在。
毕竟柳月如能和她多次欢好,如今又频频示好,那至少意味着,那个人或许已经过去了。
毕竟谁还没个过去呢。
然而一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她身边的秋大人,她顿时觉得心里难受得整个胃部都在抽痛。
她生怕自己继续留下来会让赵蕊看出什么,有些慌乱地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件急事需要处理,先回去了,改日再找你说话。”
说着不待赵蕊回话,转身匆匆地离去。
……
柳月如今日去海贸公署,主要是针对昨日发现的问题进行统一解答和培训,昨天晚上熬夜做了一套流程,往后就让下面的官吏们按照这套流程来执行即可。
等办完事,又是一天夜幕降临时。
劳碌两天身子不免疲惫,但想到昨晚淑娘送来的羊肉煲,心里就忍不住又生出一丝期盼来,她今天还会送东西来吗?
然而回到潇湘馆,门房和往时一样跟她打招呼,却没说有人来找,更没有东西捎带。
顿时心里一阵灰败。
她强打起精神对自己道:或许淑娘就在家等着自己。
于是换了身衣裳,打马去了严家。
严家人得知柳大人又再来,心中不悦,但也只能暗自腹诽,严老头草草接待过后就让人把她往钟淑娘的院子里领。
钟淑娘早上从赵蕊那儿回来,就枯坐房中没再出来,连阿满都被遣去了奶娘那儿。
院子里静悄悄的,柳月如问道:“你们夫人今日可曾出门?”
走在前头领路的丫鬟老实回答:“上晌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就一直待屋里没出来过。”
柳月如不禁有些奇怪,又隐隐觉得不安。
一个下午没出门,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钟淑娘卧房门口,柳月如就冲着小丫鬟道:“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
小丫鬟应声退下。
柳月如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这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再敲二次,依然没有回应,于是便伸手去推,门吱呀一声就推开了。
屋里黑漆漆的,也没点灯,廊下的灯笼透了一点光进来,柳月如这才依稀看到那女人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淑娘——”柳月如轻声唤着,朝床边走去。
对方依旧没有给她回应。
柳月如摩挲着走到了床边,坐在她身边,伸手去握她的手,凉凉的,只有呼吸还带着一点热气。
“怎么了?”她心疼道。
将对方的手捂在手心,哈了哈气,给她暖暖。
再顺势将她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身上的体温将她这副冷冰冰的身子给焐暖。
钟淑娘微微有些挣扎,但依旧没有说话。
柳月如压低声音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给你出气去。”
话音刚落,怀中就传来啜泣声。
柳月如心中一慌,咬牙道:“是谁,你跟我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胳膊上却被用力地拧了一下,钟淑娘的声音这才响起:“除了你能欺负我,还能有谁。”
柳月如一听,赶忙将她搂紧道:“我怎么欺负你了,你说,我抽我自己。”
“你告诉我,你那天晚上叫的期期,是不是秋大人?”
柳月如瞬间愣了一下。
钟淑娘感受到她的反应,直接挣扎着不让她抱。
可柳月如怎么可能放过她。
对方问起这个问题,说明她在意,在意自己,她已经在正视这段感情了,柳月如心里无疑是开心的,虽然还带着点点的不安。
“淑娘,你听我解释。”
钟淑娘的挣扎果然小了一小,抵着她的肩膀,等待她解释。
柳月如自然不会把上一世的事情给说出来,如今她对秋梦期已然没有那方面的执念,因此也不存在心虚,只是还是得想办法解释给这个女人听,那就只能编,但又不能太离谱,毕竟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很多女人她能容许对象有过去,但不希望被蒙蔽欺骗。
于是斟酌着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别人说,就是在流放的时候,队伍停在一处破庙,那天晚上,我被两名差役拖入庙里的柴房——”
说到这里,怀里的女人身子瞬间绷紧,手也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
“那时候是夫人率先发现我不见的,让我妹妹立即去找秋大人,好在大人来得及时,我并没有被怎么样,只是当时彷徨无措,大人如同天降救兵,加上后来诸事不顺,处处磨难,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内总是幻想出这段印象来自我拯救,确切来说,我对大人更多的是敬仰。”
说到这里,又用力将怀中的女人揽紧了道:“那时候大人和夫人两人已经暗生情愫了,这是整个队伍都知道的事,没我什么事。”
“年三十晚上,我和夫人去始安,去了义熙的难民安置点,那铺天盖地的难民,让我一下又回到当初被欺负的场景,加上当时又染了风寒,一时间就说了好些胡话,这些胡话夫人自然也是听到的,倘若我真的对大人有情,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我。”
这个解释说完,钟淑娘果然消停了,似乎也觉得这个说法还是能接受。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毕竟叫得那么亲热,她承认她吃醋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是醋意横飞。
“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发烧的那几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想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嘴巴叫出来的和我脑子里想的不一样,都怪我,可你也好狠心,说不理我就不理我,我之前脾气不好,不肯低头,可我现在发现在这么下去,我媳妇就没了,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钟淑娘听到她叫自己媳妇,顿时羞意上头,轻轻地拧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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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如痛并快乐着,放开搂住她肩膀的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抹去上面的泪水,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傻,心里有不快来找我就是,何必自己惩罚自己,开着窗就坐这里,都冻成冰条子了。”
“以后没什么秋了,只有淑娘,只有你,不会再有别人。”
说着又将她揉入怀中,试图将身体里的温暖一点一点地传给她。
钟淑娘何时被她这么温柔地对待过,竟又落下泪来。
柳月如心痛极了,低下头一点一点地吻去她脸上的眼泪,轻声道:“不许哭了,你再哭,我也跟着哭了。”
钟淑娘这才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再赖在她怀里,伸手要将她推开。
柳月如将手臂收紧道:“不要,还要再抱一会儿。”
钟淑娘自是求之不得,终于心安理得地继续窝在她怀里。
柳月如道:“往后还躲着我吗?”
钟淑娘有些不好意思,不说话,但摇了摇头。
“去沥州,好不好,我实在忍受不了和你分隔的日子。”
她心漂泊太久,太渴望一个可以栖息的港湾了,如果可以,她想和淑娘成亲,就像秋梦期和苏韵那样。
只是她怕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吓到了她,于是暂时忍了下来,只要先把人给拐走,慢慢处着,到时候一切就能顺理成章了。
怕她担心孩子的事,又赶忙补充道:“阿满也带去,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往后你们母子二人便是我唯一的亲人。”
钟淑娘心跳了跳,唔了一声,似是答应,似是默认。
柳月如感觉到她上扬的心情和逐渐暖和的身体,也跟着觉得愉悦了不少。
她低头看着正抵着自己肩膀的女人,廊下依稀照射进来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心念一动,凑过去。
钟淑娘终于不再闪躲,微微启唇迎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中秋快乐,
赶巧让她们在这个团圆佳节冰释前嫌浅浅接个吻。感谢在2023-09-28 20:28:022023-09-29 17:2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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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4章 淑柳3 ◇
没有点灯的房间两人相依相偎着好一会儿, 钟淑娘这才将柳月如推开,道:“你刚从海贸公署回来,定是还没吃东西, 我去给你做饭。”
柳月如笑道:“你还好说我,你自己枯坐房中一个下午, 不也是什么也没吃吗。”
钟淑娘有些脸红,扭捏起身, 朝外边走去。
柳月如追在后边道:“我跟你一起做。”
“你想吃什么?”钟淑娘微微站定, 等着她跟上, 再一起往小厨房走去。
原本并不觉得饿,这会儿事情说开,柳月如突然觉得胃口大好,口中念道:“我感觉现在我能吃下一头牛, 要吃米饭要吃肉。”
正月的天气还很寒冷, 身体的消耗也大, 对主食和脂肪的要求就更甚。
尤其柳月如如今还在长身体的年纪。
钟淑娘笑了笑:“缸里有鱼, 网一条来做酸菜鱼。再加一个腊肉,鸡鸭你要是想吃就比较麻烦, 大晚上得杀鸡。”
“鸡鸭算了,就鱼和腊肉,外加一个青菜就很美了。”
听到女主人要吃宵夜, 丫鬟婆子赶紧上前帮忙, 却被二人给打发下去了,留下二人独处的空间。
说话间两人走到小厨房,钟淑娘熟练地操起一个网兜, 往外头的水缸一捞, 一条两三斤的草鱼就被捞了上来。
柳月如忙道:“你前头手被烫到了还没好, 我来处理。”
“哪有那么娇气,已经好了,”钟淑娘娇笑了声,但对她主动揽下杀鱼任务感到欣慰,这年头会体贴人的小姑娘可不多。
“天冷我来弄,你熟悉厨房就去煮饭备其他料吧,免得我进去弄还得一样一样问你。”
钟淑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放手让她杀鱼去了。
等她淘米生火出到外头来,见到这人居然还真的把鱼给处理好了,在灯下正一片一片地片着鱼片,那认真的样子,不亚于她工作时候的模样。
柳月如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她笑吟吟的样子,道:“想我堂堂一部门的堂官,居然在月下片鱼,你这小小女子有口福了。”
钟淑娘道:“是,待会儿我多吃两块肉,也算对得起你的辛苦付出。”
“两块哪儿够,你看你,这一个多月都瘦了,”说着眼睛在她胸前瞟了一下,意有所指道,“刚刚抱你的时候,感觉都缩水了,得多吃点才行。”
钟淑娘刚好手里拿着腊肉,有些羞恼地就要去锤她。
柳月如看着那黑漆漆的腊肉,赶忙躲开,两人闹成一团。
钟淑娘这才转身又进了厨房。
腊肉是放米饭上面蒸的,钟淑娘接着从酱坛子里抓了一把酸菜,细细洗净,再丢给柳月如道:“片完鱼了就切酸菜。”
柳月如笑笑:“遵命。”
钟淑娘又举着火把从小后门出去菜地摸了一把青菜和葱花回来,坐在小姑娘身边择菜。
柳月如心疼她手指,把洗菜沾水的任务全包了。
直到米饭的香味飘来,混合着蒸在上头的腊肉的味道,一下子就将两人肚子里的馋虫给勾起。
听着柳月如肚子里呱呱直叫,钟淑娘道:“看来真是把你饿坏了,米饭看着也差不多了,可以弄菜了。”
说着架锅浇油。
柳月如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帮忙看火,口中道:“其实今天中午没怎么吃,想着说不定你和昨晚一样,给我送个什么煲,就留着肚子等晚上吃,没想到你那么狠心,什么都没给我送。”
钟淑娘又心疼又内疚,刚要说话,就被打断,“我说这个可不是让你难受,这事又不赖你,是我没处理好,又不好好吃饭,不过你昨晚上煲的羊肉煲可真好吃,改天还想吃。”
钟淑娘这才又被转移了注意力,那羊肉煲是她精选食材细细烹饪,怎能不好吃。
“下次再给你做。”
说着在锅中淋入熟菜油,眼看烧至六成热,再放蒜瓣、姜片、花椒粒爆出香味,把酸菜放进去煸炒。
柳月如细细看着她的动作,口中道:“可惜这个菜缺了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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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道佐料。”
钟淑娘手脚利索地翻炒着锅中食材,问道:“少了什么?”
“辣椒,就是西洋那边的一种香料,能够刺激人的味蕾,辣辣的。”
花椒早在先秦之前国内就有,但辣椒和玉米土豆都是明时才传进来。
钟淑娘毕竟没吃过,再怎么形容她也难以想象到位,柳月如只能放弃描述,“夫人现在已经在大力鼓励往西洋方向进行贸易,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引进这些稀罕的物种,到时候咱也能用上这些好吃的香料。”
“你又没吃过,怎就知道它好吃?”
前世柳月如可吃过太多了,微辣到变态辣各种辣度,无辣不欢,“看书中说的,必定好吃。”
听到她这么说,钟淑娘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她自小不认字,是后来嫁入严家之后才逼着自己认字,方便着做生意,但与柳月如这种国之栋梁来说,简直不够看。
但眼下都已这样,柳月如见过她各种狼狈的时候,也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人,她既然还是追过来了,想来应该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大不了自己以后再多努力点,多看点书,不至于跟她聊不上东西。
抛开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后,看着锅里差不多了,赶紧舀了一瓢热水淋入刚炒好的酸菜继续烧沸,再下鱼头、鱼骨块。
“这会儿得加大点火才行。”
柳月如赶忙又往炉子里塞了几把柴火,“腊肉好香好香。”
钟淑娘道了一句小馋猫,眼看着水沸了,又忙着打浮沫,再烹入料酒,下入海盐等调料,再将先前腌制好的鱼片逐渐抖散,放入熬煮的鱼汤锅内。
鱼肉很薄,煮久了容易烂糊,钟淑娘看着差不多便直接起锅倒入一个小瓷盆中,再在上面撒上少许蒜末。
随即再另架一小锅置火上,下油烧至冒烟,直接淋到刚刚的蒜末上。
热油激起了蒜末的味道,一时间厨房内香气四溢,柳月如俨然已经坐不住,站起身走来走去。
钟淑娘只觉得好笑,平日柳月如性子冷淡,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眼下难得见她为一顿吃食如此焦躁不安,如此反差倒让她看出几分可爱来。
怕饿坏这只小馋猫,她加快动作,迅速再翻炒了个青菜。
“米饭好了,切一下腊肉便好。”
说着揭开锅盖,随着锅内蒸汽弥漫,一股腊肉混着米香味扑鼻而来,她迅速夹起上头蒸着的一大块腊肉,放到案板上。
随着锋利的刀锋切过,肥瘦相间的腊肉被切开,肥的晶莹剔透,瘦的则泛着鲜红的颜色,看着让人食欲大增,柳月如目光直接黏在了她的手上,移都移不开。
钟淑娘觉得好笑,拈了一小块道:“张嘴。”
柳月如赶紧张嘴,咬住了她递到嘴边的美味。
只是缺坏心眼地伸出舌头,趁机舔了一下她的指腹。
钟淑娘瞬间像是被烫到一般,赶紧将手收回来,含羞带笑地嗔了她一眼。
柳月如心里一下子被撩到,迅速挨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箍住。
“别胡闹,我手里拿着刀呢。”钟淑娘忍不住心中一荡,微微挣了一下。
“我不乱动,你切你的,我抱我的。”柳月如不愿放手。
钟淑娘无奈,只得认命地让她搂住,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肉切完。
见到菜都齐了,柳月如只得将她松开,帮忙端菜上桌,先填饱肚子再说。
正月的夜尤其寒冷,甚至比腊月还冷,但厨房里却是一阵暖意融融,烟雾缭绕中尽是食物的香气。
两人肩挨着肩坐在一起,钟淑娘心疼她午饭晚饭未吃,不住地给她夹着菜。
一双含情的眸子看着她,没有舍得移开半分。
柳月如长这么大,少有被人如此珍视,心中既温暖又感动,忍着眼泪大口地扒饭。
“鱼肉有刺,小心一些。”
“我省得,你不也是没吃饭,你也快吃。”
看着对方吃得如此美味,钟淑娘也觉得食指大动,顺势开动。
酸菜鱼虽然没有辣椒,但柳月如还是吃得津津有味,或许是饿了,又或许是得偿所愿美人在侧,她竟生出了这一餐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饭。
没有山珍海味,不是什么饕餮盛宴,仅仅两盘家常小菜,就已经让她觉得拥有了整个天下。
“我后日就要回沥州,你跟我一起上去吧。”她迫不及待想要和她住在一起,每天都能有这样的神仙日子。
钟淑娘想了想道:“你公事忙先过去,我带着满儿,再交代一些事,晚几天,好吗?”
如今两人刚刚表白心意,柳月如当然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但自己还有工作,淑娘也有生意要做,定不能时时清闲,于是只好用落寞的语气道:“那行吧,你别让我等太久。”
心里却想着,这几天上去了,看看要不要租还是买下一间小院,如今好歹也是一家三口了,总不能还一直住在酒店。
却听钟淑娘道:“月如,关于财产分配的事,我也不想做那么绝,当初严大郎将我赎出来花了不少钱,算是我的恩人,而且封乐的天香楼本金也是他出的,我想封乐的天香楼便给他们罢了,就当做偿还当初他的恩情,替他孝敬父母吧,也算是阿满这个做孙子的一点心意。”
柳月如听到这话,顿了一下。
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对于觊觎自己和身边人的那些人从来就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更何况上次在沥州时候听到那老两口和小叔子夫妇对待钟淑娘的态度,故而一直以来对严家人印象差入谷底,换作以前,毛都不想留给他们。
但这是钟淑娘的产业,她有自行处理的权利。
况且淑娘说的也有理,她能感念以前的恩情,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品质,她当然不会拦着她。
“当然可以,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可要记得跟我说,不要什么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钟淑娘受她鼓舞,心里也觉得开心,又伸手给她夹菜。
柳月如享受她的关心,道:“不过看着严老三那个样子,天香楼交给他们后,还能不能一直保持眼下这个势头,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柳月如道:“我做我自己该做的,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柳月如点头,表示尊重她的想法。
直到吃完饭,两人净手漱口之后回到钟淑娘的卧房,女人这才提醒道:“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
不是她愿意下这个逐客令,她可比谁都想要她留下来。
只是如今她们还自在严家,做什么都不方便,若是让前头的人知道柳大人留宿,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也就柳月如是个女的,不然早就流言满天飞了。
柳月如自然也知道自己是时候走了,但又舍不得钟淑娘,她抱着对方柔软的身体,咬着耳朵道:“真想把你给打包了偷走。”
钟淑娘倚着她的肩膀搂着她的脖子,“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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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打包带走。”
说完觉得好笑,又扑哧笑出声。
柳月如感受着怀里花枝乱颤,低着头来寻她的唇。
两人黏黏腻腻一番,最后约定让柳月如先回沥州,钟淑娘这边安排好事情后就上去,这才依依道别。
作者有话说:
柳月如:好想干柴烈火
钟淑娘:我也想……
(205章刚被解锁,改了好多次,大家可以去看看改成啥样了,能看到原版的只能说幸运)
淑柳的支线大概到这里,下面会回归主线,后面会偶尔有穿插。
第225章 梦期回归 ◇
秋梦期一行终于在二月十八回到了沥州, 苏韵带着一众班子和几千士兵到城门外列阵迎接。
此次出发前往京都,不但救回了李泰,还一洗当年禾家重大冤案, 沉冤昭雪,英魂安息, 是沥州在直面京都方面的第一次重大大胜利。
同时还一举打破京都的格局,除掉了太子, 又把七王子定王推到众人面前, 压了敬王一头, 将整个京都的原有势力打散,使之难以凝成一股气集中力量对付沥州,给后方的发育提供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遗憾的是尹西候死了,还有另外两名护卫也没了。
万幸的是, 后来在赵鸿愠的周旋运作之下, 用两具死囚的尸体替换了那两名护卫, 秋梦期等人将护卫尸体焚烧, 将骨灰带回沥州。
作为第一批为越国牺牲的志士,秋梦期等人商量再三, 还是将尹西候也一起带了回来。
苏韵早在她们回来之前已经命人建设志士陵园,待队伍一回来,立即下令以最高规格护送骨灰入园, 护卫的亲属也第一时间到位, 并在陵园举行悼念仪式,追封他们为一等志士,为其家属发放褒扬金和一次性抚恤金。
除了尹西候是个孤儿, 另外两名志士虽出身贫苦, 但父母家人尚在, 家人因为他们的离去悲痛不已,但同时也被越国当局以如此高礼遇厚葬他们的孩子而表示震惊。
是的,是震惊。
对老百姓来说,不管是当兵也好,去给人做护卫也好,挣了这个钱就意味着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没敢把命当回事,在这乱世之中,就算不是为了国家大义而死,也总会有其他各式各样的死法,更有甚者,被饿死也是比比皆是。
可现在越王却把他们这草芥一般的性命当回事,不但厚葬,又发抚恤金,还让百姓瞻仰,可谓是流芳百世,他们怎能不感动。
于这些家属来说,以前他们人前卑微,可如今谁人见面不称赞一声他们生了个好儿子,连腰杆子也挺直了好几倍。
而对于其他老百姓来说,如今各卫所军队军饷充足,越王当局又如此珍视手下的士兵,以前他们不舍得送自家孩子上战场,可现在都纷纷以参军为荣。
一时间群情昂扬,拥护越王的情绪也达到了顶峰。
苏韵让王三和刘二虎等人即刻展开第三次征兵计划,为接下来拿下荆州和交州做好准备。
征兵效果可想而知!
秋梦期自下马后,眼睛就一直锁在苏韵的身上。
几个月没见,心上人依旧一副钟灵毓秀仪态万方的模样,站在庞大的队伍前面,寒风猎猎,红色披风扬起尤为亮眼,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李泰率一行人上前,跪地高呼拜见越王。
军中高级将领早已知道越王真身,更知道她的女子身份,只是大部分普通士兵却是头一次才知道队伍前头那位长身玉立的红色披风女子,才是他们真正的王。
一时间震撼不已。
可随着前头将领下跪参拜,剩下的士兵也不敢怠慢赶紧屈膝在地,所有人齐齐高呼越王名号,震得整个场面地动山摇。
周边的百姓反应不一,但无疑都是被震惊到了。
“天,越王居然是个女人,这可真的让人万万没想到啊。”
“哎呀,沥州那么多的将领和有识之士,怎么偏偏选了一个女人为王。”
“就是啊,一个个大老爷们的,被一个女人给踩在头上——”
“喂喂喂,你们几个太过分了,昨日还夸越王好,没有越王就什么也不是,现在见到越王是个女的就换了副嘴脸,怎么的,女人就不是人吗,要是没有这个女人,你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心里没个点数吗!”
“你激动什么,就算不是越王,换作别人不也是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那我问你,辛宰不是笼络过西四郡了吗,那四郡的百姓可是过上好日子?”
“这位仁兄说的是,辛宰还不是向着那些地主,和大焱的皇帝一样,继续收受你们的高额税赋,若还是他们那些人,你就别想着像今日这样还能拿到田地过上好日子吧。”
“你们不知道吗,越王其实是秋郡守的妻子,前年封乐的新制盐法和水车,还有曲辕犁改进都是她研制出来的,那些说换个王的赶紧醒醒吧,要是没有越王,你们啥也不是。”
“啊?越王居然是秋郡守的妻子,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服了,秋大人从濛山救了我们一家人,既然是秋大人的妻子,那我没话可说。”
“听说年三十,越王还去了始安的难民安置点视察情况,后来又以秋大人妻子的身份安抚难民,你说这样的王上哪儿去找。”
“说的也是,她若是想要什么名头,就直接以越王的身份出现了。”
“听说封乐码头海贸的事,也是她一手策划,没有她,封乐难有今日繁荣。”
“连岭南节度使都服她,咱这些小老百姓能有什么不服的呢。”
“哎,咱老百姓就图着过好日子,上头是什么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终归能让我一家子过上好日子的,我就认谁做王,那些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瞎带节奏的,你不认,就别留在沥州了,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对,你不喜欢女子上位,去闽州去扬州去京都,别贪恋咱们沥州的好资源,找你们的男皇帝去。”
原本还义愤填膺提出抗议的几人被其他人怼得抱头鼠窜,哪里还敢吭声,只得缩头缩脑地挤在人群中不敢继续说话。
话说李泰拜见越王,苏韵也赶忙下马,亲手将他扶起道:“李刺史此去历经千难万险,辛苦受累了。”
“臣身陷囹圄,幸得陛下遣兵相救,这才有幸重返沥州,臣不胜荣幸感激涕零。”
事实上在没去京都之前,李泰确实还对大焱皇权统治存在一丝幻想,然而自此北行回归,他总算是看清了整个大焱的形势,又在各个部门的牢中走了一遭,接触了朝廷各个机关和臣子们,可以看出大焱内部已被悉数掏空,奸佞和狡诈者操控局面,外头更是被啃食得几乎殆尽,已然没救了。
皇城之外,无人在意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回来的时候便已经下定决心。
如今见到苏韵,便已经是一副君臣相处的模式。
苏韵道:“你此去也是因沥州而受难,不必过于感怀,而今回来就好,沥州刺史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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