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表示自己不理解。
他接完了电话,看到陆也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齐助,你过来一下。”
员工区域有人朝他招了招手。
齐助理慢慢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那人悄悄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压低声音说:“机场那边出车祸了你知道吗?听说,死的是陆总刚结婚的对象,姜岁晚。”
“胡说!”齐助理一听,一巴掌拍在桌上,脸色严肃无比。
那人被他唬住了,吓得了一大跳,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我也是看新闻才知道的。”
边说着,那人翻出手机,找到还没退出的界面,里面赫然写着“惨烈车祸”以及“死者姜岁晚”等字样。
“假的,不可能。”齐助理一口咬定。
“可是,这是咱市的官方新闻号啊。”
齐助理倒吸一口凉气,二话没说,转身就往总裁办公室里走。
“咚——”
听到敲门声,陆也怔了一下,说:“进。”
“陆总?”
齐助理发现办公室里没有开灯,他摸索着走进办公室,隐约看到一个身影站在窗前。
“怎么不开灯啊。”齐助理讪讪地问。
“那个……您是不是知道姜先生的事了?”齐助理忐忑不安地说。
陆也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嘶哑得让人头皮发麻:“他有什么事?”
齐助理干笑一声:“我看新闻说,他出车祸死了。两辆车掉下悬崖,死了两个人,还都是姜家的。”
他的话语直白得像一把刀,狠狠捅进陆也心窝。
陆也抬起头来,眼神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眼底遍布的血丝看得人不寒而栗,但这些齐助理都看不见。
“可是,姜先生不是不会开车吗?为什么会死两个人?不应该是三个人吗?”
闻言,陆也一怔,他目光呆愣起来。
“而且,新闻里不是说他的车抛锚停在应急车道吗,根本没法确定车里有没有人啊。”
齐助理不禁感叹道:“现在这些新闻,连官方都没有可信度了。”
陆也胸腔里的跳动突然强烈起来。
是啊,姜岁晚开车并不熟练,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上高速,就算真的掉下悬崖,至少死的是三个人。
警方肯定看过高速路口的监控录像,一定是确认车里只有一个人才会这么报道,那个人不是姜岁晚!
就算是姜岁晚,他也一定是察觉了什么,否则他一定、一定不会开车上高速。
陆也不相信像姜岁晚那种人,会在察觉之后还主动去送死!
陆有火急火燎骑着摩托车来到公司楼下,他来不及取头盔,直到坐进电梯里,才缓了一口气,靠在冰冷的墙上,取下头盔。
走出电梯,员工办公区域格外地安静。
他来不及多想,小跑到总裁办公室,推门而入。
“哥,你没事吧?”
陆也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他双眼锃亮,一点不像悲伤痛苦的样子。
“陆有,你来得正好,帮我打听打听,车祸受伤的人都在哪家医院。”
“?”
天知道,陆有一路狂飙过来,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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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无数次想象过,见到陆也时,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癫狂状态,他连该说什么、怎么安慰都想好了。
结果,这人没一点伤心过度的样子?
陆有迟疑了片刻,问道:
“哥,你要去杀人泄愤吗?”
第五十三章:不想让你难过
一道汽车疾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姜岁晚回头一看,一辆白色轿车正全速朝自己撞过来。
他放在应急车道的三脚架直接被撞飞,同时,因此轿车突然跨两个车道向自己撞来,周围车辆躲避不及,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始终撞向路中间的围栏,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姜岁晚,当年你就该和你爸妈一起死!”
一声咒骂在疾风中传来,所幸姜岁晚早有预料,他翻过围栏跳上悬崖下边凸起的石壁,双手紧紧抓住围栏,尽管双腿在不停地发抖,他也一刻都不敢放松。
这场车祸他必定躲不过去,也不想连累其他人,只好冒险把车开进高速再想办法。
大概是送爷爷进机场之后,车上被动了手脚,刚上高速就差点熄火,姜岁晚便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准备先报警。
等警察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姜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车身被顶向悬崖,重重撞在姜岁晚抓住围栏的手上,那一刻的剧痛让他险些支撑不住松开了手。
围栏已经被撞得变形,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连人带车撞下去。
姜岁晚咬紧牙关,松开一只手,去拉另一边的围栏,鲜血顺着指缝滑落,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服。
姜伟似乎是抱着和姜岁晚同归于尽的想法,拼命地撞击车辆,想要将车顶下悬崖。
车身重重摩擦着姜岁晚的手指,他几乎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可是姜岁晚不甘心,他要活下去!
他要活着。
他不想爷爷因为自己郁郁而终,也不想任何人因为他的死而悲伤。
如果说“姜岁晚”是他的前世,那前世的陆也或许会对他的死无动于衷。
可是现在,姜岁晚不能死。
他希望讨厌的陆也,还是自己讨厌的样子,就算他因为自己的死,脸上会出现一点悲伤,姜岁晚也不想看到。
他用尽全身力气,够到另一边的围栏,在剧烈的撞击中,小心挪动着脚步,脚边时而滚落的碎石,就像是生命的沙漏,耽搁一分一毫的时间,都将拽着他的腿掉下深渊。
他紧紧抱住围栏,脚下悬空,在他用力往上爬的时候,车辆“嘎吱”一声,半截身子被撞下了悬崖,车窗已经支离破碎,其中几片死死扎进姜岁晚后背,鲜血和冷汗混在一起,可姜岁晚一点不敢松懈。
——既然已经改变了,那就彻底改变吧。
姜岁晚不会死,在这个世界里,陆也不会再对他的死无动于衷。
鲜血糊住了眼前的视线,刺眼的红把姜岁晚紧绷的神经扎了几个大窟窿。
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下去吗?还要继续坚持吗?
可那鲜艳的红,又让姜岁晚想起那天,陆也站在屋檐下,穿着一身同样鲜艳的红,问他:
“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回家。
姜岁晚脑海里零星闪过几幅画面,在另一个“姜岁晚”的世界,没人等他回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细微的铃声在车内响起,咚的一声看到掉在面前,手机它正在拼命震动着,破碎的屏幕上,一只小狗在跳动。
陆也……陆也……
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
他用扭曲的手指撑在地面,双腿踩着悬崖的碎石爬了上去。
他半个身子趴在地面,大口喘着粗气,身旁的车辆被大力推向悬崖,两辆车相继从他后背碾过,“轰”的一声掉下了悬崖。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以及风声中夹杂的悲鸣。
活下来了吗?
姜岁晚动了动麻木的双腿,爬上岸边,或许是为了抓取生机,他下意识想远离身后这个悬崖,一点一点,拖着一身血迹,爬到路中间。
疲惫拉拽着他的神经,合上他的双眼,在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周围一片狼藉。
侧翻的车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以及嚎啕大哭的孩子。
火光逐渐变成一条细缝,然后彻底从眼前消失,变成一片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姜岁晚摸到了一点光。
他寻着那道光走,逐渐闻到了一些消毒水的气味。
“还没醒吗?”
“没有。”
两名护士在床边低声讨论着:
“唉,现在就他一个伤者没有确认身份了。”
“是啊。我听说陆氏集团这两天在疯狂找一个伤者,虽然给了照片和名字,但包扎得这么严实根本认不出来啊。”
“那总裁昨天去了隔壁病房,幸好护士长隐瞒了这个人的信息,不然被他折腾一顿,估计都没命活了。”
“对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太可怜了。对了,那总裁叫什么名字来着?”
“陆也?好像是这个。”
陆也……
“咳……”
姜岁晚突然感觉喉咙里像有火在烧一样,痒得难以忍受。
病床上传来一阵狂咳,两名护士惊喜地埋下头,其中一位赶紧倒了杯温水送到他唇边。
喝了两口温水,喉咙的奇痒终于消退了许多。
他朦胧睁开眼睛,看到一面雪白的天花板。
一个小护士埋下头来,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岁晚迷茫地看向周围,发现门外又匆匆跑进了几个医生护士。
他们一边跑还一边说:
“这可是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他还不是姜岁晚,那姓陆的估计今晚就得找挖掘机把咱医院挖个底朝天!”
“请问你有那么不舒服吗?”
姜岁晚被七八个医生护士围着,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摇了摇头。
“好,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姜岁晚懵懂地点头。
“叫什么?”
“姜……岁……晚。”
“啊啊啊有救了!”
“太好了!”
“真的是他!”
七八个人听见他的名字,突然像开到了大奖,兴高采烈地抱作一团。
发生了什么……
“你们说姓陆的,是陆也吗?”姜岁晚身体还很虚弱,声音毫无中气。
几名小护士说:
“是啊,蛮横无理。”
“仗着有钱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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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作非为。”
“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啊?”
姜岁晚:“……”
这小护士脱口而出的话,让所有侧目而视。
“嗯?”
“什么?”
小护士心虚地缩了下脖子,说:“八卦群里看到的,那群里还有芳姐和露姐,你们不是也知道吗?”
“闭嘴!”另外两个稍微年长的护士异口同声地说。
姜岁晚被她们吵得耳朵疼,但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经历那些事,居然真的活下来了。
“行了,快通知姓陆的吧。”
——
齐助理接了一通电话,忙不迭地跑进了总裁办公室。
原本经历了之前的事以后,他发誓进办公室一定要敲门,这时候早就抛到了脑后,一股脑就冲了进去。
“陆、陆总……”
他跑得太着急了,气喘吁吁地靠在桌边,结果反而说不出话来。
陆也坐在办公桌前,眼底的血丝这几天下来就没有消过。
“没有姜岁晚的消息就给我滚出去!”
齐助理喘着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顺了顺气说:“医院打来电话了,找到姜岁晚了!”
“真的?!”
陆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犹豫动作太大,电脑都险些被他撞到地上。
他欣喜若狂的样子实在让齐助理有点吃惊,齐助理点点头,可紧接着,陆也狂喜的表情突然僵住了,渐渐的,被一抹强烈的愤怒所取代。
齐助理不明所以,找到姜岁晚这么高兴的事,陆总生什么气?不是应该谢天谢地找到他了才对吗?
就在他疑惑的时间里,陆也盯着一脸阴沉夺门而出。
看到他的员工立刻把头低下,避免和他的目光接触。
等陆也从视线消失,齐助理魂不守舍地从办公室出来,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工作一窝蜂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
“怎么了?”
“还没有姜岁晚的消息吗?”
齐助理呆呆地摇头:“有,还活着。”
众人“啊”一声:
“那怎么感觉,陆总表情比没找到他的时候更难看?”
“对啊,他刚那副表情,我还以为他去找人打架呢。”
“不会吧,难道这几天陆总一直是装的?他压根一点不担心姜岁晚?否则怎么都有消息了,脸色还那么难看?”
“卧槽,不会吧?”
公司众人还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陆也已经一脚油门开进了医院的大门。
“诶,谁啊!这里不让停车,赶快开走!”
门口保安叫住陆也,陆也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后者立刻缩起脖子,噤声了。
我滴乖乖,怎么这个胎神总裁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陆也冷睨他一眼,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了他,意思是让他找个地方停了去。
走进医院大厅,这两天因为陆也总来光顾,医院里没什么病人。
他走到前台问:“姜岁晚在哪个病房?”
前台小护士愣了一下,支支吾吾说:“302。”
陆也一听,转身就走。
等人走了,小护士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和旁人吐槽道:“好吓人啊,跟他对视一眼我都快窒息了!气场太强了。”
她旁边的护士则盯着陆也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感觉,这位心情不怎么好啊。”
保安停好了车把车钥匙扔给前台,说:“岂止是不怎么好,简直是糟糕透了。第一次来有礼有貌,后来虽然闹腾但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今天我还是头一回看见他那种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俩小护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完了,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芳姐,你给三楼的值班护士打个电话,别让陆也单独进病人房间,我现在过去看看。”
“啊,行,你小心点儿。”
小护士比了比自己的肌肉,说:“没关系,我会跆拳道,他敢硬来我要他好看!”
芳姐默了默:“别打伤了他,医药费得自己掏。”
“害,我先去了!”
为了赶时间,小护士跑楼梯噔嗤噔嗤上了三楼。
三楼值班护士已经接到了电话,成功堵住了陆也。
“这位先生,病人现在正在休息,您不能进去。”值班护士拦住陆也的去路。
陆也身形高大,站在那里就跟一堵墙似的,就连姜岁晚看到他充满压迫性的一面都会忍不住心悸,更别说两个小护士了。
“让开。”
陆也冷冷看着面前的护士,语气一点温度都没有。
护士顶住压力,额头冒起冷汗,硬着头皮对上陆也的视线,说:“病人现在情况还没好转,你现在冒然进去,会给病人带来危险的!”
小护士在一旁偷偷朝值班护士竖了个大拇指,其实姜岁晚没什么内伤,只要是手指受伤比较严重,其他问题都不大。
但是用这招吓唬陆也总是没错的!
小护士见她看过来,用嘴型说:“露姐,镇住他!”
可惜陆也压根不吃这套。
他眯起眸子,嘴角下滑,语气沉得要命:“我再说一遍,让开。”
眼见陆也要直接去开房门,小护士赶紧冲上去挡在陆也和门之前。
面对陆也锐利的视线,小护士举起拳头护在自己面前,可惜是个纸老虎,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跟你说,你别乱来!我打人可疼了!”
这个纸老虎在陆也面前脆得跟蒲公英似的,一吹就散了。
陆也嘴角绷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直接冲里面喊:“姜岁晚,你把门给我打开。”
小护士护在门前,鼓起眼睛说:“他现在都下不了床,怎么给你开门?不准你吓唬他。”
陆也黝黑的瞳孔在她脸上流转一圈,气极反笑:“行啊,你们才认识几天?就这么护着他?”
小护士义正言辞地说:“因为他是病人,有我在你别想胡来!”
值班护士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陆也虽然生气,但好像没打算和谁动手,于是她对小护士说:“要不然你进去问问,看病人同不同意。”
小护士点点头,怕陆也趁虚而入,堵住门口,对值班护士说:“露姐,你帮我拦着他,我进去问问。”
小护士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到虚弱的声音:“不用了,让他进来吧。”
闻言,小护士依然没有放下对陆也的戒心,十分不情愿地从门前挪开,还是一旁的值班护士拽了她一把,才把陆也放了进去。
陆也收回视线,直接推门而入。
当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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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宽阔起来,陆也看到了病床上的人。
上一次见面还活蹦乱跳可以跟自己打闹的人,现在身上从上到下已经缠满了纱布,就露出一双眼睛和呼吸孔,嘴角还有道结痂的伤口。
看到这副画面,不难想象姜岁晚受的伤有多严重。
陆也脚步顿了一下,甚至忘记了呼吸,他感觉自己每呼吸一分,心脏都发出颤巍巍地疼,这股疼甚至牵扯着奇经八脉,将他的双腿变得十分沉重,几乎寸步难行。
他满腔的怒火在看到姜岁晚的模样后,泄得一点都不剩。
为什么发现了有问题,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为什么醒来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为什么要让自己遍体鳞伤?
为什么,要让自己遇到危险?
陆也深吸一口气,他回头关上了房门,将门外的两双眼睛挡住。
“陆也,你们在外面吵什么?”
这房间隔音很好,姜岁晚刚才没怎么听清。
陆也低着头,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为什么?”
他脚步停在床边,声音非常微弱,分不清在问姜岁晚,还是在问自己。
姜岁晚疑惑地凑上前,问:“你说什么?”
陆也没有回答,姜岁晚没多想,又说:“爷爷联系你们没有?没把我的事情告诉我爷爷吧?他要是知道肯定担心死了。陆先生和陆夫人也是,肯定让他们担心了。”
听到他的话,陆也身体震了一下。
他迷茫地抬起头,问姜岁晚:“我呢?”
姜岁晚不解道:“你怎么了?你不是在我面前好好的吗?”
陆也忍住的情绪突然爆发了,他手臂青筋暴起,一把拽起姜岁晚的衣襟,眼眶红得像浸入了鲜血。
“那我呢?”他的声音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姜岁晚被他突如其来的大爆发搞懵了,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陆也把他扯到跟前来,额头几乎贴着他的额头,通红的眼眶仿佛有什么要掉下来。
“那我呢?!爷爷会担心你、爸妈会担心你,那我呢?我就不会吗?!”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明明知道姜伟想干什么,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不乖乖在原地等我过去?!你在赌什么?拿你的命赌他会不会心软?”
他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病房里回档,想必就算隔音再好也隔不住他的声音。
小护士趴在门上偷听,担心他们会发生点什么,结果被陆也吼得红了眼眶。
她眼泪汪汪地看向旁边的护士,说:“芳姐,我错怪他了u呜呜……”
离得这么近,姜岁晚真的是震耳发聩。
可是比起这个,更震惊的是,偶然滚落到姜岁晚脸上,滚烫的泪珠。
姜岁晚像是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他放大瞳孔,显得有那么些呆滞。
——陆也,哭了。
也说不上哭,他的表情分明是愤怒到了极点,眼睛却非常湿润。
“不是的。”
姜岁晚反应过来时,嘴和身体已经先一步回答了陆也。
“那个时候,我想活下来,不全是因为爷爷。”姜岁晚语气镇定,眼神平静。
他抬起裹满纱布的手指,听医生说骨头断了几根,好在问题不大。
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抹掉陆也脸上的泪痕。
“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表情,所有我活下来了。”
姜岁晚不知道自己的表达是否准确,也不知道陆也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反正,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陆也呆呆地看着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动作。
他害怕自己听错,喃喃地问:“姜岁晚,你说什么?”
姜岁晚原本就不大会表达情感,被他追问难免有些恼怒,别开头去,露出一侧染上霞云的脸。
“我说,我不想看到你这个表情,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尽管他的话听上去不那么中听,但陆也还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好了,你快松开,我伤口……”
姜岁晚视线下滑,吵吵嚷嚷让他放开手,可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脸颊上多了一道软湿的触感。
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或许都说不上是吻的吻,轻轻触在姜岁晚脸上。
轻飘飘的触感,却像是给姜岁晚心脏灌了铅,心脏狠狠抽跳了一下。
奇怪的是,身上酸楚的痛感,一下子被驱散了许多。
“你干、干什么……”
姜岁晚缩起脖子,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也。
他感觉自己快哭了,脸颊发热、眼眶也再发热。
可是没道理啊,被陆也做过更过分的事他都没有哭,怎么被他轻轻碰了一下,就要忍不住了呢?
陆也退了回来,忍不住揉了揉姜岁晚的头顶,柔声说:“吓坏了吧。”
姜岁晚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去。
“姜伟怎么样了?”姜岁晚转移话题,也想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提到这个人,陆也好不容易放晴一点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死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姜岁晚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口气。
陆也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狠戾的色彩,语气十分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凉:
“要是有幸让他活下来,我有无数种手段让他生不如死。”
姜岁晚瞥了他一眼,感觉喉咙有点干,就说:“我想吃苹果。”
陆也点点头,想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想起手机被自己一怒之下给砸了。
“手机借我一下。”
姜岁晚不解道:“要手机干什么?”
陆也道:“让陆有买点苹果过来。”
姜岁晚瞪了他一眼,说:“医院旁边就是水果店,自己去买。”
陆也摇头,回头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说:“不可能,在你伤好之前,我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姜岁晚气笑了:“我去厕所你也跟着?”
陆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你这副模样,有本事自己上厕所吗?还不是得让我扶着。”
姜岁晚脸一黑:“滚!”
“不行,经历这件事之后,我决定你走哪儿我跟哪儿。”
说这话时,陆也神情认真极了。
姜岁晚脸一热:“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不会发生了。”
陆也冷笑一声:“如果以后还有谁想伤害你,就算收拾不了他,我也得让人把他家祖坟刨了。
“你差不得行了。”姜岁晚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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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
陆也还来劲了:“你别不相信,要不是姜伟也姓姜,前两天我就挖他祖坟去了。”
姜岁晚白了他一眼:“挖人祖坟,你是要遭天谴的。”
陆也瘪嘴,不以为意地说:“天谴?有本事就来呗,我陆也没怕过。”
“咚——”
房门被人敲响,陆也不耐烦地看过去。
谁敢来打扰他和姜岁晚的二人时间?
“请进。”姜岁晚道。
不多时,一个小护士推门而入。
“那个,我来给你测测体温,顺便给你带了苹果过来。”
小护士对上陆也的视线,心虚地低下头去。
“谢谢,麻烦了。”姜岁晚朝小护士笑了笑。
这一笑,仿佛给了小护士勇男风气。
她推开门,端着水果走到床边,那凶神恶煞的陆大总裁熟稔地接过,然后拿起水果刀,低头削皮。
小护士走到床边,对姜岁晚说:“麻烦脱一下外套。”
低头削皮的陆也立刻抬起头来,目光不善地朝小护士看了过去。
姜岁晚余光瞥到他的视线,加重声音说:“陆也,你收敛点!”
小护士惊讶地抬起头,姜岁晚居然敢这么跟陆也说话?就不怕他生气?
紧接着,她就看到这两天在医院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陆总,瘪了瘪嘴,乖乖低下头去,继续削苹果去了。
卧槽,不对劲啊。
姜岁晚把体温计放到腋下,对小护士说:“不好意思,这两天陆也为难你们了。”
陆也干的事他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
小护士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没、没有。”
姜岁晚横了陆也一眼,说:“陆也,给人家道个歉。”
小护士一听,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陆也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来:“道歉?”
小护士浑身一激灵,赶紧摇头:“不、不用!”
陆也这才低下头,削好一块果肉,送到姜岁晚嘴边:“张嘴。”
姜岁晚看了看果肉,不满地皱起眉头:“太大了。”
陆也也不嫌不耐烦,自己咬了一口,笑眯眯地把咬过一口的苹果送回姜岁晚嘴边。
姜岁晚脸一黑:“不吃了。”
“行,我错了,重新给你削。”
小护士:“……”
她有点怀疑,眼前这个陆总,和前两天的陆总是不是同一个人?
太玄幻了吧!
第五十四章:差一点就碎了
陆也重新削了一小块儿,送到姜岁晚嘴边。
“不吃。”
姜岁晚板着脸不想搭理他。
小护士不禁心头一紧,这陆大总裁一看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她生怕陆也一个生气,把刀架在姜岁晚脖子上。
“我求求你,行不行?快吃点儿,看你嘴上一点颜色都没有。”陆也百折不挠地举着手。
姜岁晚不冷不热地看他一眼,还有低下头,将那块果肉衔进了口中。
小护士僵笑了一声,在旁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再加上陆也时而瞟她一眼,似乎特别嫌弃她在这里打扰了他们。
可不就是打扰了吗?姜岁晚好不容易和颜悦色地跟他说了几句话,他还没来得及把握机会,趁热打铁呢。
但是量好温度至少都需要几分钟,小护士只好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将可口的果肉咽下肚,干涩的喉咙好受了许多。
姜岁晚背上被玻璃划伤了,医生给他垫了个靠枕在后面,但经过刚刚一番动作,靠枕歪了。
“陆也,你帮我把靠枕拿过来一下。”姜岁晚道。
陆也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发现姜岁晚回头的姿势都有点僵硬,似乎后背受了伤,怕动作太大会牵扯到伤口。
他眉心紧皱,呼吸往下一沉,站起身来往姜岁晚后背上看,雪白的病号服上已经渗出了些许血渍,大概是自己刚刚气急攻心,拉扯姜岁晚的时候把伤口拉开了。
“怎么背后也受伤了?”陆也拧紧了眉头,好像那伤是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什么破医院,怎么还在流血?要不我们换一家吧。”陆也嘟哝道。
小护士一听,顿时怒上心头。
她鼓起眼睛想反驳,他们医院放眼全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不懂就别瞎bb!
她话在嘴边还没说出来,陆也就回头瞪了她一眼,小护士立刻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敢怒不敢言。
“别胡说八道。”姜岁晚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小护士说:“不好意思,他这人脑子不好使,见谅。”
“啊、哦。”小护士先是惊了一下,然后懵懂地点了点头。
话说,敢说陆氏集团总裁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人,姜岁晚肯定是唯一一个。
陆也把靠枕放在他背上,上面有一个凹槽,刚好可以让姜岁晚靠着舒服,但又不碰到伤口。
“我没说错。”看到那点鲜血,陆也满眼心疼。
姜岁晚横了他一眼说:“别无理取闹,我这伤口明明是被被你晃开的。”
陆也自知理亏,哼了两声便没再说话,继续削苹果给他吃。
姜岁晚把温度计拿给小护士,小护士接过说了句体温正常,就忙不迭离开了病房,临走前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陆也安静地低着头,把苹果削成一小块、刚好能一口吞下的大小,然后放在盘子里。
姜岁晚静静看着他,其实陆也这样安静下来,眉宇间没有那抹狷狂,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阳光调皮的大男孩。
他削苹果的动作比起之前,已经熟练了很多。
姜岁晚忽然想起来,自从和陆也相识之后,他再也没有自己动手削过苹果。
看着这样的陆也,姜岁晚现在突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姜伟死了,以后就不会有威胁自己活下去的东西,他不用再介怀什么,可以好好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姜岁晚,你得快点好起来啊,心疼死我了。”
陆也抬起头来,端起满满一盘的果肉,用牙签叉起一块喂到姜岁晚嘴边。
姜岁晚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灼人的视线,喉咙里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嗯”,然后吃下了苹果。
这就心疼了吗?
要是看到那时发生了什么,你会怎么样呢?
这一刻,姜岁晚不禁这样想着。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习惯陆也直白地表达感情了。
姜岁晚相安无事的报道第二天出现在了新闻的头条上,当陆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找进医院时,姜岁晚嫌躺累了,就让陆也把自己扶到窗边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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