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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七年止痒》100-110

    第101章 忠诚度99%

    阿盏,我还不合格。

    老神仙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温盏喜欢的模样, 如今言行一致,说了会改正的问题绝不拖延敷衍,处处以温盏为先, 天知道温盏是花了多大的力气, 才按捺住立即答应她的冲动。

    她现在无需担忧陆昙会不会辜负她, 也不再需要考虑陆昙对她的感情有几分真,却害怕老神仙为了强行留在凡间而默默地委屈自己。

    “华优, 让我想想,行吗?”温盏面露挣扎:“等我们去见你的师尊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需要再确认一下陆昙的身体情况, 其他没有顾虑。

    温盏的言语没有任何偏好,语意模棱两可,有故意拖延之嫌, 可老神仙显得很开心, 乌眸中闪过点点星光, 语气微扬:“阿盏,现在不立即拒绝我吗?”

    温盏刚要回答,就被惊慌的陆昙伸出双手捂在唇边。

    陆昙手指贴在温盏的唇上,心下分明紧张又兴奋,面上仍保持一副淡淡的模样:“迟了, 阿盏, 你已经没有机会拒绝我。”

    她的期待这样卑微,令温盏的心软了又软。

    “我本来也没想拒绝。”温盏拽下她的手, 噙着笑道。

    面前的老神仙连眉毛都挑出愉悦的弧度。

    “可我也没想现在立刻答应你。”温盏揶揄道。

    “我不急。”陆昙却没有被她打击到,仍旧十分开心:“至少证明你还有一点点喜欢我对吗?”

    不止一点点。温盏在心中道。

    她通过仙元被陆昙的好情绪感染, 轻松地弯着眉眼难得口是心非道:“可能比一点点再少一点点。”

    “那剩下的我来补。”陆昙十指交叉贴在温盏的后腰上, 将温盏圈在自己的怀里, 缓缓地收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等温盏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快贴在陆昙身上。

    “仔细你的伤。”温盏赶紧将手抵在陆昙的肩头,叮嘱道。

    “别管它。”陆昙不能更进一步,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头靠在温盏的肩上,发出满足般的叹息。

    摸着石头过河的这段时间里,她常常为感情里的未知数感到惶恐,但她没有一刻想过放手。

    如今,善良体贴的姑娘终于松口,却让她觉得心疼。

    温盏一定是通过仙元感知到她的情绪了吧?明明拥有着拿捏感情的筹码,温盏却不加以利用,反而更加怜惜她。

    她还什么都没做好呢,温盏已经舍不得她难过。

    “在想什么呢?”温盏柔着声问她。

    耳边的独属于心上人的气息摇啊摇的,将陆昙的心跳都摇乱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理智地道:“无论如何,先别答应我,阿盏,我还不合格呢。”

    “什么不合格?”温盏纳闷。

    “做你爱人还不合格。”老神仙抬起头来,神色认真地道。

    温盏忽然想起初时和陆昙相处,老神仙看似在向她好好学习如何喜欢一个人,却因隔着对恩怨和轮回的防备而偷梁换柱,伪装情深,实则没太用心。

    但那时候温盏没觉得她做的不合格。

    后来两个人在婚姻中摸索着相处成长,彼此习惯,陆昙看似漫不经心,却在悄无声息间动了真感情,那段时间的陆昙别扭又收敛,事事都得需要温盏来猜。

    可那时候温盏也没觉得她不合格。

    现在,老神仙全心全意地向着她,将有关温盏的事情看得比自己的更重要,在爱情里毫不保留,以温盏为重心。

    温盏还没说什么,偏偏陆昙觉得自己还不够,自顾自地给自己判了个不合格。

    陆昙对爱情的表现就像一首细腻婉转的情诗,犹春于绿,明月雪时。每读一遍,都给温盏一段更新奇的体验。

    在温盏的爱意缠绵里,没有任何人能比陆昙做得更好,陆昙是唯一合格的那一个。

    “华优,我这里没有考卷,所以不需要你去委屈求全。”温盏想了想,还是与陆昙说清楚:“你很好,或许以前我对你还有埋怨,但现在我没有那种感受。无论我们以后在不在一起,我都不为这段相遇感到后悔或者遗憾。我们……随缘就好。”

    陆昙细心地听着温盏的话语,在听见她说随缘时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道:“不委屈。只是,我们恐怕不能单单依靠缘分。”

    “为什么?”温盏不解道。

    “你忘记了?”陆昙捏捏温盏的下巴,一本正经地道:“你是我签了姻缘簿的伴侣,被刻在婚契牌上的爱人,天命都认可的。如果因为我不够努力,导致最后你和别人修成正果,那我得抱着我们神仙的法典哭。”

    温盏:“……”

    两人将话说开,当下都轻松不少,相处也不再拘束克制,竟比从前更有相处默契。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已至电影节前一天。

    这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唐筹和毕舒城来过几趟,不出意外每次都是饭点,更加不意外的是每次都能赶上陆昙下厨。

    用毕舒城的话说就是——有幸成为华优仙君那不受待见的私人家庭医生,必须强制上门服丨务,以饭结账的那种。

    临近去Y市前,毕舒城交给陆昙一个十厘米见方的小坛子,道:“师姐别忘了交给敬雪。”

    陆昙托着坛子忍了半晌,低声道:“你这是给敬雪准备的一坛子豆腐乳吗?”

    “师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厨艺一窍不通!”毕舒城抽抽唇角道:“这是给敬雪准备的丹药。”

    “那为什么这么大?”陆昙蹙着眉无奈道。

    “配的时候没看好量。”毕舒城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尴尬道:“制多了。”

    “还好。”陆昙闻言似笑非笑,语气揶揄:“再多点我都不用带行李就超重了”

    毕舒城:“……”

    一旁和温盏对接电影节工作事宜的唐经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温盏眉眼弯弯地朝陆昙投来一眼。

    毕舒城没漏过二人的互动,拉着陆昙到一边,耳语道:“师姐嘿嘿嘿……”

    “收一收你的笑容。”陆昙瞥她一眼:“像个刚吃完小孩子的妖怪。”

    “师姐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这都什么年代了,妖怪也不吃小孩子。”毕舒城义正言辞道。

    未等陆昙反驳,她又凑近陆昙道:“师姐看来最近心情不错?”

    “尚可。”陆昙抱着手臂回应。

    “太好了!”毕舒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薄而古旧的小册子:“这是我的仙友新淘来的应劫十八法,但是它里面的梵文写得有些奇怪,并不是咱们常见常用的,师姐有空帮我校勘一下呗?”

    与毕舒城这类修为尚浅,术法不精通只在医术上有很高天赋的神仙不同,陆昙起点高,学习能力也强,对古籍内记录的术法和修行法门的理解力比毕舒城这种半吊子强出不知多少。

    所以自小到大,毕舒城和韩敬雪找陆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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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问题的次数,比找师尊还要多。

    遇到这种晦涩的梵文古籍,第一时间也是找陆昙解惑。

    陆昙接过毕舒城递来的书册,随手翻了会儿,目光却在古册中的一段晦涩梵文上停驻。

    毕舒城觑着陆昙难辨喜怒的神色,疑惑道:“怎么了吗师姐?”

    陆昙蓦地回神,阖上书册道:“等我从蓬山回来给你?”

    这算是爽快地答应了。

    毕舒城眉开眼笑,对自家师姐抱拳道:“不着急,多谢师姐相助!”

    陆昙摆摆手算是应承。

    唐经纪那边也将电影节的具体事宜聊得差不多,对温盏道:“这次我就不跟着你了,让菲菲陪你,于自真那边也有助理跟着,你们届时到机场汇合就好。”

    “没问题。”温盏参加电影节已经有一定经验,回应道:“筹姐放心。”

    “对了,之前我跟你说看上一档综艺,这几天我会跟进项目进度。”唐筹调出平板上的项目基本信息给温盏看:“正巧陆部长已经顺利恢复,如果背调不错,我再和你们商量后续的合同问题。”

    “需要陆华优的综艺?”温盏听出了唐筹的潜台词,疑惑道。

    “嗯,妻妻档。”唐筹神神秘秘地道。

    温盏对着平板一目十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陆昙走过来问。

    温盏赶忙退出界面,将平板递给唐筹,含糊地道:“再说吧。”

    唐筹见温盏一副丢烫手山芋的模样,笑道:“具体的还没定下来,我也要再看看合不合适。”

    毕舒城揽着唐筹的腰,轻车熟路地点进界面一瞧,顿时也露出震惊神色:“不合适不合适!以师姐现在的状态肯定不合适。”

    “哦?”唐筹侧头对着毕舒城问:“你这是知道了什么内部消息?”

    毕舒城手挡在嘴边,声音却不小:“一会儿回家再告诉你。”

    陆昙听着她们几个打哑谜,倒也没什么探究之心。

    她思忖这档综艺八成涉及到温盏的感情问题,现在她踏实得很,并不会轻易受外界影响。

    毕竟温盏和她朝夕相处,近水楼台,没有人能越过她弯道超车。

    只是陆昙低估了自己的占有欲。

    去机场分别坐两辆车,安检都不能一起托运行李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坐飞机都不能坐在温盏的邻座?

    行,为了避嫌,她不挨着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是和温盏炒过cp的那个女人挨着温盏坐?!

    老神仙抱着手臂,森冷的目光越过经济舱,都能将头等舱温盏旁边的椅背冻得结了冰。

    乔菲看出陆昙摆在脸上的不虞,想了想,还是解释道:“陆部,盏姐和于老师因为要一起走红毯,又是同公司,坐在一起不容易被媒体造谣乱说。”

    坐在一起要被说,不坐在一起也要被说,陆昙冷笑一声,道:“这帮媒体也是吃饱了撑的。”

    她现在人不在总局的位置上,谈吐间的那股威慑力却不减,乔菲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抿紧唇不敢多嘴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陆昙才反应过来:“你说她们还要走红毯?”

    小助理回应得很快:“是啊。”

    “手挽手,在镜头前表现姐妹情谊的那种?”

    乔菲:“对的。”

    “好得很。”陆昙淡淡地勾起眼尾,唇角勾着的也是标准微笑的弧度,语气轻缓。

    可乔菲却攥紧身上的毯子。不知为何,感觉飞机里温度更低了……

    一场平淡无奇的电影节,激出陆昙一肚子郁气,最后陆昙实在受不了,先一步来到温盏下榻的酒店办好入住,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她等了一晚,还没等来心上人,却先等到一位不速之客。

    “华优,你果然在温盏这里。”那人神色凄凄,拦住陆昙预备关门的动作道:“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陆昙看她很是眼熟却一时半刻记不起她是谁:“您是?”

    “华优,四世了,你怎么可能连我都不认得……”那人捉住陆昙的手腕,道:“我是温清沅啊。”

    听到来人自报名姓,陆昙的记忆才缓缓复苏,将当年那个冒充温清沅的人和眼前人对上号。

    随之而来的记忆还有那位故友的信息。

    她想起来了,这人叫温暖,和盛明藏联手,在温清沅对她的救命之恩里横插一脚,害得她和温盏在今生走了许多弯路。

    “是你啊。”

    “你想起来了?”温暖眸光一闪,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欣喜来。

    陆昙见温暖这比演员还专业的模样,也将计就计,装着一副恍然的神色:“抱歉,之前将你忘记了。”

    可人生就是这么凑巧,老神仙等了一晚上的姑娘,恰好在此时抱着手臂出现在酒店走廊之中。

    “咳,打扰二位。”温盏挑着眉神色莫测:“麻烦借个光,让我先进房间?”

    作者有话说:

    不正经的后续。

    盏盏似笑非笑:我来早了?

    老神仙高举双手:阿盏,你听我解释!

    【犹春于绿,明月雪时。——出自唐司空图《诗品二十四则·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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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忠诚度100%

    你才是我的缘法。

    “华优。”温暖轻慢地瞥了温盏一眼, 报出个房间号后,对陆昙轻轻柔柔地道:“我在房间等你。”

    可直到温暖离开,老神仙都没反应过来, 还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当门神。

    “华优”温盏学着温暖的声线, 手搭在陆昙肩头, 拿着腔调问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要去温暖那里吗?”

    陆昙倒吸一口寒气, 整个人都僵着,板正地转过身随着她进了房间,嘴上结结巴巴地解释:“阿盏, 我……我没……没和温暖有联系……呃……刚才是她来找我……我顺着她试探。但是我真……真没和她再有交集,你相信我。”

    “人与人的缘分可说不好,现在重新建立交集也不是不可以哦”温盏建议道。

    老神仙闻言, 连一贯沉稳的表情都塌了下来:“这个我真不可以……”

    温盏绷得脸都僵了, 才忍住笑意。

    时至今日, 她早已不在乎什么温暖,且不说温暖将陆昙耍了这么多年,害得老神仙和她到现在都没解决恩怨簿。

    单从感情上讲,算上今生,陆昙和温暖相处四世, 要是能培养出厚重的情意, 也没她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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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实是,姻缘簿和婚契牌上, 关联的是她和陆昙的名字。神仙特供,天命保证。

    但她还是想逗逗陆昙。

    在温盏眼里, 陆昙总是沉稳又淡然, 好似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模样, 有限的几次慌张也赶在温盏处于气头上,都没能好好地瞧清楚陆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如今叫温盏逮到机会,怎能轻易错过。

    温盏玩心起来,拿出女演员的基本修养,素着脸,道:“陆小姐不去找温暖,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阿盏,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找到酒店这里。”陆昙还沉浸在慌乱之中,拉着温盏的手腕解释道:“虽说我以前眼瞎心盲认错人,但我分得清她是什么样的人,除了想要解决恩怨簿,我跟她真的没有任何接触。”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温盏顺着陆昙的言语问。

    “口蜜腹剑,利令智昏,清浊难辨。”陆昙沉默半晌,言简意赅道:“不是个良善之人。”

    “你这么清楚,这一世为什么还会把我认成她呢?”温盏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旅行杯内的水刚刚好不烫,是陆昙提前准备,适合温盏入口的温度。

    温盏一个跑神,差点出戏,赶忙撑着腮挡住。

    陆昙却没注意她脸上的表情,目光落在温盏高跟鞋上,停了两秒,直接蹲下身,将温盏的高跟鞋脱了下来。

    温盏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收脚,却被陆昙制止:“先别动。”

    老神仙顺势将温盏脚边搓红的皮肤揉了揉,确定没有破口后,将绵软舒适的拖鞋套在温盏脚上,才起身道歉:“我错了。”

    “错哪里了?”温盏挑了下眉头,道出一句妻妻吵架后常常会问的问题。

    “我不该在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的情况下,还不深入想想自己是不是错认的问题,以过去的温暖行事作风来妄断你。后来还贼喊捉贼,误解你另有目的,对你说过许多伤你心的话。”老神仙倒是诚恳,一股脑地把不是她的错误也通通揽在身上。

    温盏顺着她的话语回忆了一下当初那些糟心的时刻,竟觉得恍如隔世,再回想也没有任何难过的感觉了。

    原来所谓心伤,如果能被人细心发掘,精心养护,是不会留“疤”的。

    陆昙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温盏的答复,以为温盏还是存着心结,垂着头试图能够将自己剖析得更加清楚:“我那会儿有些冲动,在想到你有诓骗我的嫌疑之后,脑子便转不过弯了。我很怕你会像曾经的温暖那样对我,那会是我承受不了的。我……对不起。”

    老神仙又开始犯嘴笨的毛病,温盏思考片刻,才逐渐理解她的意思。

    那时候,陆昙已经将感情都交托给她,只是不肯在嘴上妥协。所以在陆昙看来,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再一次,如前世一般戏弄利用自己,也难怪一向温和的老神仙会口不择言,说出尖锐的话来。

    虽然都是误会,但在那一刻陆昙内心的挣扎与失望,陆昙不比她少。

    “你不如说,你那时候已经与我签了婚契,被自己爱人骗,哪怕是误解,你在当下也是难以承受的。”温盏一句一句地教老神仙为自己辩解,而后点点她眉心的小痣,道:“这都不会解释,怎么这么笨呐?”

    陆昙这才猛地抬头,定定地望向温盏:“你……不生气了吗?”

    温盏卸下女演员的情绪伪装,换上轻松的神色:“都到今天了,我还气什么?”

    老神仙闻言松了一口气,肩背都不如以往挺拔。

    “不过……”温盏沉吟半晌,眼瞧着陆昙松了的气又倒吸回去,终是没忍住,莞尔道:“不过你要是再偷偷和温暖接触,我就不得不将你赶出去了。”

    “不接触,以后有她的地方你连我的影子都看不见!”陆昙赶紧表态:“阿盏,你别赶我走……”

    温盏手指顺势捏捏老神仙被上天眷顾的精致面颊,见好就收地宽慰道:“不赶你。”

    “阿盏,我自化生以来,没有与任何人有过暧昧牵扯,包括当年的温清沅。”陆昙被捏着脸,却担心温盏手臂一直举着有些辛苦,于是半蹲在温盏的面前,正式地道:“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温盏心里熨帖得很,调皮的手又顺势挪到陆昙的银发上绕啊绕,软着声道:“知道啦。”

    陆昙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慌失措里调整过来,稍稍缓了一会儿,才压着眼尾道:“阿盏。”

    “嗯?”

    “我活着了近千年了,在凡世也有七百年。”陆昙将自己的心境娓娓道来:“或许在别的方面,我已经琢磨出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但在感情上,我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自己做哪些事会惹你厌烦。在……与你正式离婚前,我甚至会分不清自己的恶念,占有欲,和偏执心哪一个给你带来的困扰更多。即便是当下,神魂和仙身都重塑不再被恶念侵扰,我也害怕自己伤害你。”

    她为自己的愚笨感到失落,眼尾的弧度低垂。

    温盏的手不自觉地回到她的面颊上,捧着她的脸安慰道:“没关系,这些本来就是喜欢一个人带来的弊端,没有对错。”

    “不止对错,阿盏,如果我有任何做得不好、不够、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不可以及时告诉我,至少……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比如呢?”

    “比如刚刚温暖来找我,试探我是不是还没恢复记忆,我想将计就计找出她们当年联手戕害温清沅的目的。”陆昙深刻地检讨自己:“但我当时没有顾及到你会不会难过。”

    “我没有难过。以前会难过更多是因为安全感缺失。”温盏也将自己的情绪直接明了地告诉陆昙:“如今你愿意对我坦诚,站在我的角度去反思自己,都令我感到开心。之所以不想让你和温暖有太多牵扯,是因为她居心叵测,你没有必要为了已经过去的事再一次与虎谋皮。”

    “那你现在还会因为我导致安全感缺失吗?”陆昙问道。

    “一段积极的正向的双方共同进步的关系里,安全感会自然而然地获取。它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还有我自己的。”温盏停顿片刻,道:“以后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很难说,但现在,我很踏实。”

    “但我不太踏实。”陆昙想起和因工作和温盏能相处一整天的于自真,嘟囔一声。

    温盏没听清她的低语,问:“什么?”

    “没事。”陆昙去不再重复,转言道:“我会追上你的进度,随着你共同进步的。”

    虽然她现在很不踏实,但她也不会像当年的温盏那样豁达,她才不会为了成全对方而放手。

    ——

    电影节几天顺利结束,后面的行程交给老神仙来安排。不周山路途遥远,地貌也原始,温盏是个需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山间的凡人,即便有陆昙的引导和帮忙,也着实花费不少力气。

    “你的家也是这样吗?”温盏气喘吁吁地叉着腰,一想到解决掉驭神印后还要去蓬山,想想就生无可恋。

    “那边天气暖和一些。”陆昙回答完,又道:“我背你上去吧。”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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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盏摆摆手,给自己暗暗打气:“我权当锻炼身体了。”

    “你是不是担心被元师祖看到我背着你上去,觉得丢人?没关系的。”陆昙停顿片刻,一本正经地道:“即便有些丢人,元师祖也不会笑话你。”

    温盏:“……”

    本来没有觉得丢人,现在听老神仙一说,温盏是坚决不能让老神仙帮忙了。

    “对了,你刚刚说凡人进入这位师祖的结界需要缘法。”温盏有些疑惑:“为什么我刚刚看你明明没有用术法,可我还是能顺利进来呢?”

    “因为我的仙元在你身上。”陆昙解惑道。

    “哦哦对,差点将这事忘记了。”温盏点点头。

    “即便没有仙元,你也能进来。”陆昙又补充道。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神仙家属。”陆昙解释得很随意:“自然与神仙有缘。”

    温盏:“……”

    这话说的,她反驳显得刻意,不反驳又……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她纠结时,老神仙又道:“本君婚契上的伴侣,还不至于连这点权限都没有。”

    好吧……温盏揉搓着自己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面颊,什么都不好意思说了。

    别看不周山北部常年被冰雪覆盖,元师祖的结界之中却是舒适宜人,别有一番洞天。

    陆昙对师祖很是恭敬,一进到结界中,便带着温盏一起躬身行礼。

    “小仙见过师祖。”

    温盏不明所以,但也跟着陆昙一起动作。

    “温盏见过师祖。”

    “二位不必多礼。”虚无中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华优仙君的驭神印已可顺利解除,稍后本君便可协助你施术,不会再伤害到温姑娘。”

    温盏没想到她们尚未道明来意,这位师祖便已通晓,惊讶得微微瞪圆了眼。

    陆昙却未见震惊之色,好似寻常,闻言又是一礼,恭谨道:“多谢师祖提点。”

    “还有一事需要告知华优仙君。”元师祖于虚空中缓缓传来:“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如今仙君的缘法已至,只是不知仙君心中可有解了?”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温盏琢磨半天都没理解,可身旁的陆昙似乎被点醒,乌眸亮了几分,朝她望来一眼,才道:“回师祖,小仙以为,无解未尝不是一种解法。”

    “……”

    待二人受元师祖指引将驭神印顺利解除后,陆昙才牵着温盏从结界出来。

    有师祖保驾护航,温盏自是毫发无损,只是她想了许久还是没明白陆昙和元师祖在打什么哑谜,问道:“刚才元师祖说的缘法又是什么意思?”

    陆昙仍旧托着她的手腕,细致看过确定没有任何灵魂损伤后,答非所问地道:“从前在对你的感情上,我总是拎不清,妄图将它和恩怨纠葛混为一谈,到头来害人害己。现在我想明白了,爱情它本来就不讲道理也没有解法。无论我如何挣扎逃避都没有用,所以我只要接纳它享受它,学着如何爱人就已足够。”

    温盏有些懵,不确定地道:“所以,我们凡人口中的爱情是你们神仙所提到的缘法?”

    陆昙被她逗笑,低下头在她的手腕上落下一个情真意切的吻,轻声道:“不,阿盏,你才是我这许多年求而未得的缘法。”

    作者有话说:

    不正经的后续。

    小作者:正缘还是孽缘可就不一定了,╮╭

    老神仙面无表情:我想打人。

    盏盏撸起袖子:放着我来!

    小作者抱头:错啦错啦!别打脸!

    【换张封面明天进入新篇章】

    第103章 契合度1%

    我想开花。

    老神仙又开始说一些晦涩难懂的表达, 每一个字都是温盏能听懂的音,可连在一起就能够神奇地将温盏搞得一头雾水。

    不过她也不急着再去对陆昙打破砂锅问到底。

    温盏发现,她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 好像又回到婚姻里不太去过多思考的舒适圈里。

    又或者, 是陆昙悄无声息地将她重新围在相对安全的圈子里。

    不同的是, 那时候陆昙是用敷衍和隐瞒的技巧,现在用的是真心实意。

    当一切重新开始向好的时候, 温盏也觉得没有那么着急。她们可以慢慢来的。

    思虑间,周边的温度又变得寒冷难耐,温盏打了个哆嗦的功夫, 陆昙就将围巾重新替她围好,还掏出来之前被她丢到一边的耳罩戴在她的头上。

    “来。”陆昙在温盏面前蹲下身,双手朝后拍拍自己的背, 道:“我背你走。”

    “不行不行。”温盏想起那位师祖的洞察力, 赶忙拒绝道:“我可不想被师祖笑话。”

    “那是诓你的。”陆昙坚持道:“上来, 下山的路难行,你万一摔个狗啃泥会更丢人。”

    温盏:“……”

    要不是碍于在别人的地界里,温盏真想现在就将面前的老神仙踹个狗啃泥!

    “我已经给师尊用符咒传信约定了回去的时间,如果你现在把我踹下去,我倒是没什么, 可你怕是更难按时走出不周山。”陆昙明明没有回头, 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语气调侃:“你也不想让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等咱们吧?”

    温盏没再反驳她, 于无声处朝她皱了皱脸,老实地趴在了陆昙的背上。

    老神仙看着劲瘦, 背着温盏却很稳当, 步速比两个人走的时候更快上许多, 温盏毫不怀疑,倘若不是背着她,陆昙都能跑起来。

    “为什么要跑?”陆昙对她的评价表示疑惑:“我直接用仙力离开不好吗?”

    温盏:“……”

    她们果然有交流障碍

    “手套戴戴好。”陆昙步速未减,额间都布上一层细汗,却还在关心温盏:“冷就把头靠我身上。”

    温盏依言照做,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你身上这么暖和啊?”

    “一加一大于二,这可能就是报团取暖的好处吧。”陆昙随口道。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又乱用仙力的缘故吗?”温盏可不信她这套说辞。

    老神仙脚步慢了一瞬又恢复如常,反驳道:“并不是乱用,你我不是都在受益么?”

    温盏觉得有些赞同,沉默着没有接话。

    老神仙却以为她不高兴,继续道:“再说把你冻感冒了,我也跟着好几天睡不好觉,损失可比这点仙力多。”

    温盏没有觉得陆昙做错,她们做艺人的,冬天为了形象也不能时时注意保暖,总有一些场合需要穿反季节的衣服,为此冻感冒也是常见的事。

    而她不知道是不是体质问题,平常不怎么生病,但一感冒总要花上十天才能彻底康复。

    她不舒服,身边的陆昙也睡不好,时不时就会醒来看看她的状况,有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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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她用一点通鼻窍的药剂,有时是怕她口干喂她喝水,有时是替她掖掖被角。

    那些在她习以为常的生活里,身边人的心意用在最容易被忽视的微小之中,那是只有得到后又失去过,才能重新体会的可贵。

    “在想什么?”老神仙久未得到温盏的回应,微微侧过脸关心她道。

    “华优。”温盏不知为何忽然有些难过,她将脸抵在陆昙雪白的颈间,闷声道:“我行李箱里的暖宝宝都用完了。”

    是什么时候才慢慢体会到陆昙的好来呢?

    若非要温盏说出个具体的时间,那大概是离婚后,没能与陆昙一起过的那个春节。

    年夜饭不再是温盏熟悉了七年的味道,没有次次都能吃到钱币的饺子,也没有零点之后特意为温盏准备的仙女棒。

    那时候温盏才惊觉,行李箱的暖宝宝会变少,红枣糖水原来不是只放红枣。

    “是我疏忽了。”老神仙平缓温和的声音将温盏的神志唤回来:“等这次回去,我给你添。”

    就这么轻易地认了错,好像没有为温盏付出,真的是她的过失一般。

    温盏眼眶一酸,将陆昙搂得更紧,声音里都打着颤:“我还想喝红枣糖水。”

    陆昙以为她还冷,指尖驱寒的术法又施展些许。

    “红枣糖水?”老神仙有些不解风情:“你从前不是因为担心糖分太高而不喜欢?”

    “现在喜欢了。”温盏坚持道。

    别人都不懂陆昙渗透在婚姻细节里的好,温盏曾有一度也忘记,甚至不再敢相信,陆昙对她动了真心。

    可现在回忆起来,却都是能堵住咽喉的甜涩。

    甜是陆昙给的。

    因为陆昙的好只有她能看见,别人都道陆昙不值得,可只有温盏知道,老神仙对一个人的好,是她这辈子都难以戒掉的瘾。

    涩亦是陆昙给的。

    如果没有这场因前世恩怨而引起的误会,她们的日子会过得很安稳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想要好好在一起,都需要违心思量。

    “华优。”

    “嗯?”

    “红枣糖水是怎么做的啊?”温盏有些好奇。

    后来陆昙不在的那一年,温盏也曾尝试,却都不是陆昙做出来的味道。

    “用红枣,花生碎和核桃粉加入红糖水煮,你想学?”陆昙停顿片刻,又道:“你不用学,你有我了。”

    “那如果……以后没有你该怎么办呢?”温盏吸吸鼻子,问。

    她不是想和陆昙讨论要不要在一起的问题,只是忽然有些伤感。

    陆昙动作一僵,旋即道:“不会。”

    “华优,如果当初真的是温暖救的你,而你将她错认成我。我们……”

    温盏问到一半,忽然问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可她还是想从陆昙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没想过离婚,阿盏。恩情是恩情,爱情是爱情。虽然我开悟晚,但是……”偶尔有些迟钝的老神仙,当下却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仙力溃散,有入魔的前兆,我大概会一直缠着追你。”

    温盏得到那个自己在心里想到过的答案,却更加心酸。

    “华优。”她决定不再拘束,直接道:“即便我们没能在一起,我好像……也不能接受别人了。”

    曾经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羞于启齿的那句——温盏非陆昙不可,在当下,只想准确清晰地表达给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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