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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嘉接过水,拉着林绵手腕在身边坐下,让她歇会儿。
“斯嘉姐,今晚吃什么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林绵没叫高斯嘉二婶。
抓夹固定的发丝飘了几缕到脖颈间勾缠着,发丝凌乱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感,林绵端坐着沙发上, 纤薄的颈背挺得笔直, 乌眸漆黑蒙着一层雾气, 嘴里包着一口水,望着虚空一点发愣。
睫毛很缓慢地眨了一下, 她抽纸擦了擦脸, 捏成团丢进垃圾桶, 又抽了几张纸递给高斯嘉。
高斯嘉摇头,扭头去问其他姐姐们,“姐妹们,晚上想吃什么?”
大家都陷在沙发里,神情懒懒,谁也不想去考虑世纪难题。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第一期拍摄暂时结束,晚上要一起看电影聊天放松。
几分钟后,客厅的灯被按灭,投影仪的一束光投到墙壁上,巨富屏幕在白墙展开,洗完澡的姐姐们带着一身沐浴的香气回来,大家窝在沙发上,亲昵的靠在一起。
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姐姐们不由得感慨起来。
忽然有人问了一句:“你第一次见到对方是什么感觉?”
林绵陷入了思索,画面被拉回伦敦的那个雨天,第一眼什么感觉呢?她不否认自己看脸,江聿长着一张华人的脸,眸子却是浅茶色,他什么都不用说,只需专注地看几秒,就会让人脸红心跳,心口发烫。
“绵绵——”有姐姐提示该林绵回答了,林绵手肘支在沙发上,指尖抵着额头按了按,语调缓慢地回答:“想留下,想靠近,想据为己有。”
大家没想到林绵看起来清冷无欲,对感情想法却比大家跟坦诚。
当大家问及跟现男友怎么认识的,林绵稍稍坐直了身体,这是她第一次在综艺谈感情。
与杂志访谈不同,纸质的文字和口述的感觉天差地别,无数个镜头对着自己拍,稍微有纰漏都会被放大。
姐姐们少女心被勾了起来,纷纷要林绵聊聊和男朋友怎么见面的。
林绵回忆,轻描淡写:“三年前,在伦敦下雨天,他借了一把伞给我。”
她避重就轻讲了一点,姐姐们一副磕到了的样子,嘴角止不住上扬。
“绵绵,有没有担心公开恋情会影响你未来拍戏?”
林绵沉默几秒,嘴角抬起弧度,很坦诚:“说实话担心过,但演戏和感情并不冲突,我更想给他安全感。”
“哇,好甜啊!”
“他会看节目的吧,听到绵绵这段话一定很感动,导演导演,要给特写配好听的音乐哦!”
手机震了震,林绵从腿上拿起来点开。
闻妃:【宝贝,记得今晚发条微博营业哦!】
她又发了几张《京华客》首映数据和排片表,目前客观反响很好。
林绵软下肩线,放松地陷在沙发里,指尖在屏幕上轻敲,她将姐姐们手工制作的毛线花裁剪发到微博。
刚发出几秒,就有评论涌进来,有人夸花好看,有人夸她电影好看。
指尖拉着评论往下滑,嘴角翘着,眼睛里流露出高兴,忽地一条新评论被顶上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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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绵会心一笑,指尖在屏幕上敲动。
几秒后粉丝刷到一条评论:[林绵回复@sgsgsha:请问可以内幕我吗?]
这是他俩曝光互关之后,第一次互动,粉丝都激动了,气氛如同过年。
[啊啊啊啊啊他俩是szd!]
[前排合影,wwww抓到了合照了。]
[绵绵还需要内幕吗,大佬的不都是你的,可怜可怜我们小分母吧!]
电影过半,客厅的灯忽然灭了,陷入一片黑寂。
“怎么停电了啊?”林绵问。
有人开玩笑调侃导演:“导演,不是吧,又跳闸了断电了吗?”
导演没有回复,四周黑漆漆,林绵拿出手机,屏幕上提示电量不足百分之几,即将告罄。
她趁着还有电,先给江聿发消息告诉她停电了,手机快没电了,以防他找不到人着急。
自从上次江聿睡懵了,抱着她落泪之后,她暗自发誓再也不会让江聿找不到自己。
江聿没有回复。
忽地,客厅一角现出一点光亮,烛火摇曳映在墙壁上,影子被拉得很长,林绵盯着那一角,看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被缓缓端出来。
烛光照亮所有人的脸,大家都朝林绵看着笑着,林绵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今天既不是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
导演将蛋糕放在桌子上,笑着说:“恭喜林绵电影《京华客》上映,预祝票房大卖。”
其中一位姐姐送来一束金黄的麦穗,寓意票房大卖。
林绵十分感动,猝不及防地惊喜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眶,一再鞠躬道谢。
导演告诉林绵:“今天的蛋糕是姐姐们用卖勾花的钱买的。”
林绵一一拥抱姐姐们表示感谢,姐姐们都很喜欢林绵,拍着她肩膀鼓励她。
高斯嘉调侃:“导演组怎么能这种钱都抠呢,报销报销。”
姐姐们也附和,导演组无奈,卖了会儿关子说:“看在姐姐们友爱互助的份上,节目组掏钱去看《京华客》给林绵捧场。”
一毛不拔的节目组愿意请大家看电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大家瞬间同意,导演又说:“不过,看电影也会录入素材库。”
“导演,给我们放一晚上假吧。”
“导演你是怎么做到抠门又敬业的,我都佩服你了。”
嘴上虽然嫌弃,但大家对难得的放风机会很珍惜,到了电影院才让大家对节目组刮目相看。
节目组真斥巨资包场一个小影厅观看首映。
《京华客》从制作到官宣,她都没看过影片。
坐在巨幕下,欣赏自己的影片,这种感觉很神奇,还是第一次。
室内漆黑,大家坐得分散,林绵和高斯嘉挨着坐。
手机嗡鸣,快要支撑不住了,高斯嘉见状,递来一个充电宝。
“小聿啊?”
林绵点点头,高斯嘉抿唇笑,低声说:“手机没电了还要聊,小聿很黏人是不是?”
《LR》 杂志上市当天,林绵的黏人男朋友这个词条就爬上过热搜,粉丝们几乎都知道神秘大佬不光痴汉还忠犬黏人。
从此江聿多了个黏人精姐夫的称呼。
林绵笑着点头:“是。”
高斯嘉贴在她耳边低声说:“跟他二叔一模一样,他二叔年轻时,也黏人,生怕我跑了。”
林绵光是听语气,就知道高斯嘉息影这些年过得很好,言语间尽是甜蜜。
手机冲了电,刚好开机,亮起一团微弱白光,照进她的眸底。
电影缓缓拉开序幕。
宏大的打斗场面开场,场面足够震撼,实景拍摄数百群演参与,是耗时最久难度最大的一场戏。
导演整整熬了好几天才完成的拍摄,果然非同凡响。
手机在手心震了震,屏幕微微亮了起来。
江聿回来消息。
R发来一张照片。
林绵指尖点开原图,加载再放大,昏暗的照片里那一方亮的屏幕很显眼,画面与她看得重合。
林绵心跳有些快,打字的速度很快,导致错了字删了重新输入。
林绵:【你在电影院?】
林绵又看了看屏幕,总觉着他发来电影屏幕很熟悉,很快打消念头,全国的电影院屏幕大同小异,相似也很正常。
R:【在你旁边】
林绵心跳颤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去找他,她旁边左手边的座位空的,右手边只坐了高斯嘉。
前排也没有人,江聿又在逗她。
林绵:【你又骗我】
R:【没有骗你】
林绵:【你别骗我了,再骗我真成灵异故事了】
R:【你看到哪个剧情了?】
林绵低头打字回复,其实刚分散注意去找她,她错过了一点精彩剧情。
R:【差不多,我也看到了这部分。要不要连麦看?】
林绵:【怎么连麦看?】
江聿也没认真看电影,消息回复得很快。
R:【铃声调成静音,我打给你。】
等到林绵确认调好静音,江聿的电话拨了过来,她抓着手机,心跳有些快,余光瞥了一眼专心看电影的高斯嘉,悄悄按下通话键,贴在耳边。
“嘘——”江聿的声音很低,被巨大的电影音效掩盖,但仍旧清冽有质感,“别说话,看屏幕。”
林绵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一个人看电影,但又害怕惊扰其他人,只能举着手机作罢。
同样的音效,通过电流传到耳朵,忽轻忽重地犹如敲在心口上。
几秒后,林绵只觉着江聿忽然说话的嗓音很近很近,像是贴着右耳,右耳?
等等?
她的右边没有人才对。
林绵一转头,撞上一双分明含笑的眼睛,他扣着一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她下意识去抓他手臂,他抬手压在唇上,唇角弯了弯。
“嘘——”气声是从手机传到耳朵里的,比贴在耳边还蛊惑人。
林绵这才意识到她还举着手机,通话计时不断更新,一秒一秒变成分钟。
手指悄悄被牵住握在手心里,他今天穿着黑色的卫衣工装裤,大概是穿得单薄,指尖微凉。
但他的掌心干燥温热,偏高的体温,随时随地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热意。
“怎么这么凉?”他指尖沿着掌心滑到腕骨摸了摸,冰凉的。
林绵冬天怕冷,手脚冰凉是常事,江聿将手钻进她衣袖,握住手腕,被触碰的肌肤满满热起来,热意顺着血液慢慢传递。
“你怎么在这里?”林绵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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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声地问。
江聿笑笑不说话,拉过她的手藏在卫衣下,贴着块状分明的腹部,另一只手却戳她脸,一本正经:“看电影。”
手腕的温度越老越高,手腕时不时碰到腹肌,她无法集中精力看电影,加之电影院暖气充足,只觉着浑身都热了起来。
“你刚刚坐哪里?”林绵半个肩膀靠在他手臂上,说话时转过脸,距离近得鼻尖碰到他耳朵。
江聿侧头垂眸睨着她,长臂忽地勾过她的外套罩在她头顶,就在林绵还没反应过来时,江聿撩开衣服一角,钻进来咬住她的上唇。
林绵怔忡睁着眼,热气在外套围住的这一方天地萦绕,林绵耳根脸颊隐隐烧了起来,她闭上唇回咬他。
两个人温柔地交换了几秒呼吸,林绵抱着外套,跌回座椅里红着脸,大口喘气。
双臂收拢外套,半张脸埋在上衣服里,上面还残留着江聿的气息,半晌,她侧头上了一眼散漫靠在座椅上的江聿,他薄唇勾着,双目专注地盯着屏幕,仿佛几秒前索吻的不是他。
蓦地——
手臂从后颈横在肩膀上,长指捏着她下巴转向屏幕,倾身,漫不经心道:“ 再这样看我,我会把持不住。”
林绵再也不敢分心,电影接近尾声,江聿低声:“老婆,要不要先走?”
“节目组我打过招呼了。”
话音刚落,他勾过自己的外套丢在林绵身上,宽大的外套将她笼罩着,他抱着林绵的外套,捉着她手腕大步迈下台阶。
高斯嘉侧头看了一眼离开的两人,抬了抬唇。
林绵穿着江聿的外套,江聿带着帽子,室内昏暗的情形下,没人认出来是谁离开。
到了停车场,江聿将林绵推上车,他紧跟着坐上来,车门“咔哒——”锁上。
他的薄唇寻过来,将她锁在怀里亲吻,细软的手指从宽大衣袖是伸出来,揪着他卫衣领口,拽着人往下沉,齐齐摔倒在沙发座椅上。
他双臂稳住才没把全部重量交给她,垂眸盯着她看。
林绵被看得极不自在,伸手挡住他的眼睛,“今晚是你安排的,不是节目组对吗?”
江聿轻笑,细软的睫毛在她手心里蹭,“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林绵被江聿带回酒店,在轿厢里,她想着要给导演请假,也要告知高斯嘉。
消息还没发出去,手指就空了。
江聿将她手机装进口袋里:“我帮你请过假了。”
“你怎么跟导演说的?”
“我说——”他故意停顿了几秒,压低清冽嗓音:“想我老婆了。”
林绵是被江聿推进房间的,凌乱的脚步在厚重的羊绒地毯上发不出声响,鞋尖踩着鞋尖,很快两个人跌入柔软蓬松的鸭绒被里。
手腕被制住,他掌心抵着细韧的腹部,指尖一寸寸丈量,分不清是呼吸还是什么带动起伏着。
他撑开眼皮,眸光亮晶晶,视线随着薄薄的眼皮垂下,低声失笑:“怎么还发抖?”
林绵没办法挡住眼睛,只能闭上眼睛偏过头,把耳朵关上,随他说什么都不听。
江聿弓着背,低颈亲她脚踝,忽地眼睛亮了,笑意更深:“你打想香水了?”
林绵踢踢他,紧闭的眼睫颤颤。
以前在伦敦,他就爱用他的香水去裹她的脚踝,让她全身沾染他爱的香味,像是小狮子打下标记似的,幼稚又霸道,但又平白撩拨人。
可越是关掉耳朵,感官在这种事情越是明晰,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就能自动转变成动作投到她脑海中,即便闭着眼睛,也清楚他在做什么。
忽地,耳边一热,她睫毛抖着,眼皮撑开一道缝,目光定额在枯萎玫瑰上,薄汗涔涔,玫瑰似乎得到了养分,要活过来了。
“我怎么听说你第一次见我就留下我,然后据为己有?”气声从他薄唇间缓缓溢出。
缓慢,又恶劣。
林绵心口重重一跳,大概是高斯嘉告诉他的,她被热烈的气息包裹,躲无可躲只能从喉间挤出一声:“嗯。不可以吗?”
江聿低笑,胸腔轻轻颤动,他没回答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小狮子只会埋头爆发惊人的一面。
走廊上有轻微的响动,林绵的唇被捂住,却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物品套上手指。
她分不出心去看,因为她被江聿的话烫了耳朵。
“灌满好不好?”
翌日,一些子虚乌有的丑闻突然在网上劈天盖地的传播。
经过专业写手一番添油加醋,甚至将林绵三年前拍《潮生》入戏的事情曝光,挖出好几张林绵和年轻男人的亲密照,每一张都是她直面镜头或抱或接吻,直指她年纪小,私生活不检点。
闻妃那边得知后,紧急处理,但还是传到了江聿的耳朵里。
他在微博发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三年前的照片——他们在伦敦街头狂奔买酒那晚,他随手拍的林绵。
当时天很暗,她卷发凌乱窝在颈侧,双手搭在大桥栏杆上,一双黑眸明亮如星,面前晕开呼出的白汽,眼睛湿漉漉的泛着朦胧的光。
她微微侧着脸,大概是瞧着拍照的人,眼里有笑意,她的背后是大桥。
[——在一起的第四年,无比庆幸我的月亮,永悬不落。]
第64章 心跳陷阱
这场丑闻风波还未经林绵亲自查阅就已经被解决的无影无踪。
林绵醒来时, 浑身酸慰,软绵绵的,全身像是被拆卸了一回重新组装的, 大腿动一动都费劲。
一个多月没见的小狮子, 凶悍又强劲,浑身用不完的力气。
当初江聿控诉她错过了他最好的三年,分明就是骗人的。
现在的他比以三年前游刃有余,更得寸进尺。
那样的浑话张嘴就来, 听了叫人脸红心跳。
林绵翻了个身, 半张脸埋进蓬松如云的枕头里,深深吐了口气, 手机手机在枕头下嗡鸣。
细白的手指从被子里探出去, 可见手的主人有多矜贵, 指甲修剪圆而整齐,没有任何指甲油的遮盖,指甲盖呈现自然健康的粉色。
只是——
林绵蓦地停顿动作,视线定定地望着手指上陌生的物件,极细的钻戒严丝合缝地圈住她的指根。
她竟然感受不到一丝异样。
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她怎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也不对,她是有知觉的,当时沉溺在他制造的欢愉中,无暇分心。
林绵抬起手, 戒指圈住的中指, 她动了动, 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柔和冷艳的蓝光。
钻戒啊,真漂亮。
林绵看了会儿, 翻过身往男人怀里钻, 江聿张开手抱住她, 倦怠的嗓音沙哑,夹杂几分鼻音,有种别样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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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他下巴往她脸颊蹭,手扣着肩膀,胸膛贴着后背圈着。
“钻戒。” 她牵唇:”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
江聿低头亲了亲她的肩膀,忽地不说话了,林绵以为他睡着了,转了个身枕在他手臂上,抬起眼眸,对上他深邃惺忪的眼眸。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林绵举起手指,“你戴的时候我都不知道。”
江聿的手藏在被子里,透着融融暖意,他伸出来握住她的手指,仔仔细细瞧了瞧,比昨晚模糊看得一眼还要漂亮。
“昨晚你求老公全要的时候。”
林绵脸颊微红,她什么时候全要了。
“是是是,不是你想要,是我要全给。”江聿的认错态度散漫又恶劣,“好东西怎么能浪费是不是?”
林绵埋在他胸口,手指去戳他喉结,小痣旁如开了朵朵桃花,她故意用力戳。
“嘶!”江聿吸了口气,牢牢抓住她手,垂眼戏谑:“想戳死你老公?”
林绵挣了下没挣脱,抿着唇,抬起潋滟水眸瞪他,下一秒,手指就被送到唇边,他亲了亲钻戒。
“愿意吗?” 他抓着她的手指晃了晃,钻戒真的很衬她手指修长,尺寸刚好合适。
林绵抬了抬唇,开玩笑:“你这是强买强卖。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江聿掐着她的腰,调换了一个方向,她双手软绵绵撑在他胸口,沉睡狮子苏醒,生机盎然,朝气勃发。
纯白的被子从她肩膀滑下去,露出半壁洁白无暇的肌肤,她自上而下望着江聿,盯着他眼底蹙着的一团火苗。
“没有。”他低声威胁:“要有,也给你淦没。”
林绵示意他闭嘴,江聿只笑着,伸手抚摸她的发丝。
“庆功宴那天早上,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境很真实,以至于她混淆到粉分不清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因为那天,梦里的Roy走出来站到他面前,告诉她,他叫江聿。
“什么梦?”江聿双手很烫。
“在半山小屋,梦见你让我猜你逮着什么了。”她越伏越低,纤薄脊背几乎绷直,声音也越来越小,“后来我就成了你的兔子。”
“想像不像知道为什么是兔子?”
“为什么?”
江聿低声回:“因为小兔子,永远住在月亮里。”
——月亮永远悬在我心里。
隆冬来临,天气越来越冷。
《京华客》上映后口碑爆棚,傅西池和林绵反响最好,林绵的凭借《京华客》成功入围银穗奖最佳女配角。
与她同时提名的都是具有票房号召力的知名前辈,这让林绵和闻妃高兴坏了。
闻妃更夸张,提前就开始畅想林绵得奖后,如何庆祝,又如何发微博。
还想着要是林绵拿奖了,是不是该敲小江总一笔奖金,她正好想买套小公寓。
可能是赶着银穗电影节这波热度,开幕前夕,《逐云盛夏》正式放出定档海报,一经发布就引起不小热度。
何晳的角色海报,采用的是一张光影照片,何晳把车停在塔公草原,她穿着墨绿色长裙,站在越野车的引擎盖上垫脚起舞,墨绿色的裙摆如花朵般团簇,又追随风的方向,化作流云。
她漂亮单薄,绷直的脚尖,挺直的身段又透着几分上坚毅,她渴望舞台却也畏惧舞台,所以她是伶仃的天鹅。
她只能舞蹈给草原看,给羊群给风看。
后来有了那个偷拍她的男人,他像是一道强劲的风,带来了动荡,也带了零星的温暖,如一场暖流席卷她孤寂的国度。
他愿意看她跳舞,他夸她是天鹅,草原的孩子,不应该埋葬在无人区。
干净简单的配色,何晳的世界是单一的,无需过多装饰,她就美得特立独行。
林绵扮演的何晳入木三分,掀起热潮,甚至不少仿妆博主开始模仿,变身博主专门仿她在车盖舞蹈这一段。
更有专门的解说电影的博主,仅凭几张照片,预测《逐云盛夏》极有可能是林绵斩获影后的片子。
林绵赋闲在家这几天,沉迷各种吃播视频,几度想要动手尝试,都被江聿劝阻。
这天下午,林西西突然发来消息。
林西西:【绵绵姐,我帮你问了牌,你跟小江总的感情很好哦!适合度蜜月!】
林绵看到她的消息,笑了笑,回复她:【谢谢你,你呢,最近怎么样?】
林西西女孩心性,又处于感情的受挫期,聊天分享的欲望特别强烈:【傅前辈答应我约他吃饭了。】
然后把她把跟傅西池的聊天截图发给林绵,让林绵帮她分析分析傅西池什么意思。
林绵一时犯难。
江聿按照惯例,将林绵的定档海报收藏打印,定做成成比的相框,这一次他没摆放在上锁的房间里,而是替换了正对玄关的壁画,只要一进门就能看见起舞的林绵。
他还定了衣一副画,改天可以摆放在一起。
这天江聿刚开完会,喻琛电话就进来了,“小江总,生日打算怎么安排?”
江聿鼠标滑到日历看了一眼,才记起生日快到了,好巧不巧,他的生日跟今年的银穗电影节撞上了。
江聿表示遗憾:“要去参加电影节。”
喻琛提议:“那就提前帮你庆祝?”
“没空。”
他不是推辞,是真没空,最近应酬频繁,他疲于应付,想雇个□□帮他。
喻琛直接放话:“欸,没劲儿,那就往后推一天,你别扫兴。”
江聿勾唇,手指推着鼠标晃了晃,“行。我让林律安排。”
挂了电话,江聿双手教我,靠回椅子里,闭眼想了想他生日怎么过,其实他更显跟林绵吃吃顿饭,如果她愿意,切一块蛋糕,再接过吻。
但显然,今年注定得很多人一起过。
晚上回家,江聿没提生日的事情,他看着林绵在厨房忙活什么。
想到林绵曾经差点毁了厨房,他快速拽下领带丢在沙发上,朝林绵走过去,走进了才发现她在榨果汁。
手边摆放好几颗新鲜饱满的橙子,长指按着榨汁机顶部,橘黄色液体翻滚,她低着头,专注地盯着榨汁机。
脚步声靠近,双手猝不及防地环过来,她吓得轻轻一抖,回头在他脖颈蹭了蹭,“榨汁机声音太大了。”
江聿“ 嗯”了一声,调侃:‘’能喝吗?”
林绵倒了一杯鲜榨橙汁,转身送到他唇边,眨眨眼睛:“你尝尝。”
江聿一手环着她腰,一手接过杯子端手里打量,犹豫了几秒,送到唇边抿了抿,没露出奇怪的表情。
“还不错。”江聿表扬,“你尝过吗?”
林绵摇头,“我跟着视频学的,你喝得是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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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倾泻,照亮她眼底的期待。
江聿不觉着难喝,又往嘴里喂了一口,拿开杯子,低下头,薄唇盖在她的唇瓣上,橙子的香味瞬间侵入唇齿间。
舌尖的橙香勾缠着,酸甜的味道沁入舌根,变得炙热。
好端端一杯果汁被两人糟蹋。
一颗圆滚滚的橙子,被林绵指尖碰到,不堪其扰顺着料理台跌到地板上,一溜烟滚到了厨房门口。
林绵手肘往后撑在料理台,指尖被水和果汁浸泡,变得黏腻湿润,微凉的水汽顺着指缝往手心里钻。
忽地,身体被腾空抱起来。
双手绞缠着他的脖颈,她整个人被抱着坐到了料理台,冰凉的台面触碰到肌肤,她忍不住颤了下,把他腰锁得更紧。
过后,两人泡在浴缸里,江聿告诉她,“周三晚上和喻琛他们聚。”
林绵应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一起吃饭?有什么事情吗?”
江聿捏捏她桃花般的肌肤,大概林绵是真不知道他生日,他垂下眼,“没事,好久没一起玩了。”
林绵没再问,点点头,过后又拉着他手指捏:“我想十点半,你教我。”
“好。”
本就没指望林绵记住生日,但江聿还是忍不住吃味了,一连几天闷闷不乐。
林律都感受到了老板的情绪低落,每天谨小慎微。
他甚至在想,老板的婚后焦虑是否过长,作为金牌秘书的他是不是该提前预约一位心理医生。
这天江聿签完字,见林律站着没走,撩起沉沉视线看他,“还有事?”
林律委婉地问:“老板,我一个朋友的心理诊所最近搞活动。免费义诊。”
江聿一脸莫名,“心理诊所搞活动,难不成还能冲1000送200?”
当然不是啊,林律硬着头皮问:”老板,就是你还婚后焦虑吗?“
江聿明白了,他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敲了敲桌面,沉默几秒问他:“你女朋友会为你准备生日礼物吗?”
这不是一个送命题吗,林律回:“当然会,并且会提前好几个月准备。”
说完,他意识到老板脸色更不好了,为什么呢?
忽地,他福至心灵,难不成是林小姐不给老板准备生日礼物吧?林律在脑子里头脑风暴,老板的生日果然就是最近几天。
那要是林小姐不给老板准备生日礼物,老板也太惨了吧。
一直到他从江聿办公室出来,都在犹豫要不要提前支会林绵一声。
林律走后,江聿没着急下班,他陷在椅子里支着头沉思。
林绵的一通电话让他抽回思绪。
江聿乘电梯快速抵达停车场,令他没想到的是,林绵派来接他的人是闻妃。
上了车,江聿要拨给林绵,被闻妃阻止:“老板,是绵绵安排的,麻烦您现在戴上她准备的礼物。”
礼物?
江聿拆开摆放在车座的盒子,长指勾出一枚黑色的眼罩。
“这就是她准备的礼物?”
江聿表示不解,闻妃笑笑,见他一脸嫌弃还是忍不住劝道:“小江总你就听绵绵的,戴上了,兴许是惊喜呢。”
是挺惊喜的!
江聿扬着薄唇,乖顺地听从林绵在手机里发号指令,“江聿,戴好眼罩,不许偷看,不许作弊。“
江聿无奈扯唇:“好。”
大概经历了半个小时无聊的车程,车子终于停下,紧接着他被前来迎接的工作人员领着前往下一个场所。
即便带着眼罩,视觉完全被遮盖,但是其他的感官变得敏锐,他听见了风声,从而判断出他所在的地方是个宽阔的地方。
“江先生,到了。您可以摘下眼罩。”
江聿站定,沉默了几秒,抬手摘下眼罩,四周漆黑的场地忽地亮起了数盏射灯,将他身处的这块场地照得亮如白昼。
强劲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偌大的赛港场地上摆放着一个装饰漂亮的巨大的透明集装箱。
江聿怔了几秒钟,脑子里有火花闪过,他几乎猜测到集装箱里可能是车。
他开始转身四处搜寻林绵的身影。
只可惜,工作人员退场,他也没能找到林绵。
“Roy——”
忽地,一道熟悉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聿回头,眸光蓦地顿住——
林绵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她身着一身黑色套裙,短款立领黑T恤,高腰百褶裙,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脚踝被高帮的帆布鞋包裹,她扎着双马尾,粉色头发随着脚步起伏。
没错,林绵染了一头粉色的头发,冷白皮的陪衬下,宛如一个从玩具屋走出的芭比娃娃。
芭比娃娃双眸亮晶晶,眼下贴着的水钻,折射着细碎的光线,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Roy。”林绵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聿回神,一把握住她手腕,沉默了几秒,去碰她的粉色头发。
不是死亡芭比粉,而是一种脏粉色,看起来又酷又叛逆,林绵抬起她瘦削的下巴,弯着唇问:“不认识了吗?”
手指捏住下巴,江聿低头专注打量她的打扮,又惊又喜,低笑:“还能不认识我老婆啊。”
林绵从背后拿出一面小旗帜,挡在他手指间。
“今晚是我的lucky girl吗?”
“你怎么猜到了。”
江聿忽地双臂拖着她,抱离地面,劲烈的风缠绕着两人刮,江聿仰头看着她莹润的眼睛,“你的眼睛出卖你了。”
“是吗?”林绵问:“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江聿失笑,摇摇头。
林绵撑着他肩膀,踩在地面上,拉着江聿去到集装箱,示意他:“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气氛都烘托到了,江聿不可能猜不到里面是什么,但真当他掀开照在车身的黑布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是一辆纯白色的摩托车,车型彪悍,线条流畅,犹如一匹白色猛禽。
江聿收藏了那么多摩托车,各种炫酷颜色都有,唯独没有白色的车。
它将是赛港最漂亮的一道色彩。
江聿扔掉布,指尖触碰车身,眼睛里流露出惊喜,是喜欢是兴奋,他转头问林绵:“送我的?”
林绵撑着车头,问他:“你老婆,漂亮吗?”
江聿手指去勾她下巴,“你是问车还是人?”
林绵笑了下,往后躲开,“你说呢。”
“漂亮。”他深深望着她,回得耐人寻味。
江聿的喜欢不言而喻,他揽着林绵的肩膀,忽地将她抱起来放到车上,双手固定着不让她偏倒。
他的喉结滚了滚,溢出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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