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揉了揉许妙儿的头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走了,你快关门。”
许妙儿关上门,拿起那本小说翻了几页,她喜欢感情描写细腻的,廖雅哲喜欢这种搞笑的,先去洗澡,再看小说,他来了自己的心情也就好了。
廖雅哲开车回家,相处久了,才发现她是一个可爱又让人心疼的女孩子,抱着她的时候,他真的很心疼她,希望她能一直开心下去。
廖雅哲回了家里,坐在沙发上细细想,感觉自己真的挺喜欢许妙儿的,她不够漂亮,不够温柔,好像都不是那么好。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像跟樊琪在一起那样没有拘束,无所谓男女,就是带着点男女之间的感觉。
他应该,可能,似乎喜欢上了许妙儿,想到这些,脑子里有冒出来,许妙儿说她妈找她,逼着她要跟冯学明和好,说冯学明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来。
廖雅哲这些天不敢去找冯学明,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冯学明。听见冯学明难过,他很担心,他站在电话机前很久很久,决定打电话给冯学明。
电话那头是冯学明略带沙哑的声音:“喂!”
“学明,你怎么样?”廖雅哲关心地问,心里很紧张生怕冯学明立马挂了电话,不再理睬他。
听见廖雅哲的声音,冯学明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谁都能找许妙儿,为什么他要找妙儿呢?反过来想,妙儿嫁给谁他都不放心,唯独廖雅哲这个傻子他是知道的。
“什么怎么样?难道我会为了一个女人要生要死?”冯学明喝了一口酒。
听见冯学明还愿意跟他说话,廖雅哲松了一口气说:“我刚刚听妙儿说,你妈去找她妈,她妈逼着她跟你复合,说你这两天挺难受的。”
冯学明坐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客厅里的那个挂钟,显示十一点二十,他问:“你说刚刚?”
“对啊!我刚从妙儿那边回来。”廖雅哲回他。
“你刚从妙儿那边回来?”冯学明一下子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响声,“廖雅哲,你是来跟我炫耀?”
“不……我……”廖雅哲发现自己真的没脑子,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连忙解释,“不是炫耀,就听见了,我担心你。”
“担心我?担心我没死?”
听见冯学明这么说,廖雅哲更加心里过意不去:“学明,我真的只是担心你,你要是真生气,打我一顿出气也没关系。”
“真的?”冯学明问他,“那好,你现在来我家。”
“啊?”
“怎么说鬼话哄我呢?”冯学明冷笑。
廖雅哲在假装喜欢许妙儿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对不起冯学明,现在确认自己真的喜欢许妙儿,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兄弟。打一顿就打一顿,他说:“我马上过来。”
这傻子真要来?冯学明挂了电话有些不太敢相信,送上门来挨打?
冯学明不再喝酒,看着门口,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要想起妙儿和廖雅哲在一起的画面,他就难受得要命,王八蛋!跟她在一起了,还跟他炫耀。
终于,他听见了门铃声,他拉开门,果然廖雅哲在门口,廖雅哲关心地问他:“学明你没事吧?”
冯学明一把揪住他,把他拖进来,按在沙发上拳头就招呼上来:“怎么?跟我炫耀是吧?妙儿喜欢上了你,跟你在一起了,是不是?”
廖雅哲闷声不响,随便他打,最多闷哼几声,冯学明骂:“你妈的,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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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从妙儿那里回来,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不够难受,在我心口捅刀子?”
冯学明再打了两下,再打他也下不去手了,他松了手坐下。
廖雅哲从沙发上爬起来,不知道摸脸还是摸肩膀的好,反正今天他是送上门来挨打的,希望他打舒坦了。
冯学明看他脸上被他打肿了,嘴角开裂了,一脸委屈,却依然坐在他边上,他突然笑了起来:“白痴!你个白痴!”
见冯学明笑了,廖雅哲跟着笑:“你不生气了?”
冯学明低头问他:“妙儿,这几天还好吗?”
“就你妈找了她妈,她妈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她气得哭了,哭得眼睛都肿了。其他时候都挺好的。”廖雅哲说。
冯学明呼出一口气:“那就好。她和你在一起,一定会比跟我在一起更加开心。廖雅哲,我真的很羡慕你,从认识你我就羡慕你,那时候你妈已经没了。但是你爸会去接你放学,我爸妈虽然在,我听到的却是无止境的争吵。我和妙儿是在几乎一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妙儿比自己更糟糕的是,她还是个女孩子,出路更加少,所以她更加艰难,不过好在她是个女孩子,可以有廖雅哲这样的傻子做伴侣。
廖雅哲听着冯学明说着他和许妙儿的过往,在廖雅哲看来就是普通日子,他爸也再娶了,说关心吧?挺关心的,说不关心吧?其实也很放任他。跟冯学明和妙儿的爸妈比起来,确实他爸好了不知道多少。
两人说话之间,电话铃声响起来,现在是午夜,谁会打电话过来?
冯学明接电话,电话对过是刘襄年的声音:“学明,你来繁园。”
“外公,现在十二点半。”
“你没看电视吗?你不知道新闻吗?”刘襄年厉声喝道。
第115章
◎非要众叛亲离◎
冯学明站起来, 他喝得有点多,头略微有点晕,踉跄了一下。
廖雅哲说:“你喝那么多, 不要开车了,我送你去?”
“也行!”
冯学明跟着廖雅哲下去, 廖雅哲开车送他去繁园。
冯学明侧头看廖雅哲, 脸上被他打得跟猪头似的,他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廖雅哲咧嘴对着他笑, 冯学明摇头:“别笑了,难看死了。”
廖雅哲委屈:“还不是你打的?”
“怎么?不该打?”
“你出气了, 不生气了就好。”
冯学明呼出一口气:“我生我自己的气,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嫌弃,现在她离开我了,我又追悔莫及, 我活该。”
“知道就好了,以后遇到可爱的女孩子就不会了。”廖雅哲跟他说,反正妙儿是他的了。
车子到了繁园门口, 冯学明下车, 往里走去。
在昏黄的灯光下, 凌晨的繁园冷清得让冯学明感到有一丝阴冷,他走进屋里,偌大客厅里, 水晶灯璀璨, 装修金碧辉煌, 外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他走过去坐下:“外公, 您怎么半夜找我过来。”
“你这几天为了女人的事,什么都不关心了?”
冯学明不知道自己要关心什么,他说:“我白天正常上班,WO的销售很好。我不知道要关心什么。”
他是真不知道,所以没有打电话过来?刘襄年说:“今天有一栋唐楼倒塌了。”
这个新闻冯学明倒是有印象,但是不知道跟外公有什么关系?他有些惋惜地说:“唐楼质素不好的很多。坍塌也不奇怪,按照道理,最好是进行全程检测,可检测了又有什么用?那么多唐楼,难道能全部拆了重建,重建了里面的人也买不起。政府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来造这么多公屋吧?”
“现在这栋唐楼又扯出了咸水楼来,今天晚上电视新闻里闹得沸沸扬扬。”刘襄年说。
冯学明现在是明白了,外公当年造的几个屋苑项目不在26座拆除重建的咸水楼里,但是85栋需要加固的清单里有好几栋,其实其中两栋本来是在拆除的范围内。
当年承接公屋的很多地产商,经过几番沉浮,很多都已经破产歇业,有的已经并购,今日还在营业的才两三家,天禾是其中之一。八二八三年住宅市场十分低迷,又出了这么一桩丑闻,如果天禾的房子在拆掉重建的房子当中,那么势必对天禾有非常大的影响,为了将影响降低,天禾当时自愿承担了房屋修缮费用,保住了两栋楼免于拆除。这是违规操作。
冯学明在天禾任职的时候和外公在管理理念上一直有冲突,他一直认为到了天禾这个规模,合规这块一定要做好,但是外公还是把以前那一套玩得特别顺,还说他天真。
他问:“所以呢?您不是已经搞定了吗?涉及的几栋楼,也进行了加固。”
“这件事在政府内部一直是有不同的分歧,现在很有可能会彻底再查。”刘襄年看着冯学明,“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罚款不是大事,到时候就算是判我两三年刑期,我的身体也可以保外就医。我现在的问题是,无法承受无休止的调查和盘问。”
“所以您希望怎么办?”冯学明问他。
“你回天禾,我去瑞士养病。”刘襄年说,“哪怕你不想继承天禾,至少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冯学明听懂了,只要自己顶替外公成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外公去瑞士养病,绝大多数应对调查的这些事,他就能不参与,只要参与细节性的盘问,这样外公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学明,帮帮我,哪怕你不想继承天禾,但是别让天禾在我眼前倒下,这是我一生的心血。”刘襄年握住了冯学明的手,老泪纵横。
冯学明看着风烛残年的外公,这是他的外公,哪怕他是处于私心,到底也培养过他的外公,他已经身患癌症,咸水楼事件在地产界确实影响巨大,如果查出来,不仅仅是面临坐监了,现在的几家可以跟天禾比肩的地产商大多是七十年代中后期起家,老牌地产公司不多了,所以在只有天禾会受到咸水楼事件影响的情况下,那几家估计会死命落井下石。受这个事件的负面影响,天禾经营肯定会出问题,以外公这样的身体,很难支撑下去。
冯学明站了起来:“外公,让我考虑考虑。”
“学明,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你……”
“我知道了。”冯学明说,“这不是一件小事,您让我好好想一想。我没开车,我在这里先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让司机送我回去。”
“学明,我可能真的会撑不下去。”刘襄年跟冯学明说。
冯学明看着身形佝偻的外公,没有回答,转身上了楼梯,躺在了床上,辗转反侧。
他逼着外公给了外婆名分,他支持他妈离开他爸,其实自己一直希望家人能好好的,也希望外公能好好的。
樊琪下楼吃早饭,舅舅舅妈起得早,舅舅能走动了,所以老夫妻俩这个时候在院子里走走。
舅妈拿了订阅的报纸进来,她知道小夫妻俩吃早饭要看报。
樊琪翻开报纸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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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头条还是唐楼倒塌事件,文章里写倒塌的楼用的石屎(混凝土)是粉白色的,而正常的石屎是灰色的,所以不仅仅是说用海水搅拌混凝土导致的氯离子腐蚀钢筋,建筑用料也都在偷工减料。
她看见下面有另外一篇文章在详细介绍当年的“咸水楼”事件。
咸水楼昨天晚上陈至谦就给她提了一嘴,后来他去书房跟美国那边打电话,她也就没问下去,现在看了详细报道,才知道这么离谱,樊琪越看越气:“那些黑心商人为了赚钱良心都喂狗了。”
陈至谦说:“在那个时候,行业内基本都这样,谁建质量好的楼,就会因为成本问题,拿不到项目,所以标准的劣币驱逐良币。不生气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接下去港督会要求彻查吗?经过这次彻底查清之后,以后整个行业质量都会提高,更何况接下去是港城房地产的黄金十年,房地产商也从原来的大大小小林立,变成大企业独揽生意,小企业消失。至少有个好处,楼盘质量会高。”
“这种害人的黑心商人,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天禾也承建了部分公屋。”陈至谦说。
想到陈至谦之前说过刘襄年上辈子是八八年才找到他的,那个时候刘襄年还是大富豪,可见这次的清查对他影响不大。樊琪问:“天禾房屋质量很好?”
“怎么可能?刘襄年是在日据时期可以高价倒卖粮食的人。你认为他为什么要良心发现,在那个年代做亏本的买卖?”陈至谦跟她说。
樊琪不解:“可你也说你上辈子,刘襄年并没有受到影响,毕竟上辈子他八八年才知道你。而且,就算他死后,冯学明替他把所有资产都捐赠了,还博了一个慈善家的美名。”
“上辈子他是平安度过了这次危机。不过结果是冯学明因为阻挠调查被判三个月,监外执行。没什么大损失而已。”陈至谦笑着说,“不过这次可能会查得彻底一些。”
樊琪发现他笑得有些奸诈:“难道是你……”
“不是我,是刘襄年自己。”
樊琪又不懂了:“刘襄年自己查自己?他就不是肾有病了,脑子有病了。”
“为了让冯学明接天禾,逼冯学明无路可走,他会不惜让冯学明坐几年牢,不是三个月这种,而是真的进去两三年。”
听见这话樊琪完全糊涂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上辈子会为了逼我回去,杀那个樊琪吗?他自有他的一套逻辑,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利用。”陈至谦说,“他会用苦肉计,让冯学明回到天禾。你看冯学明对许妙儿很垃圾,但是他其实算是一个有良心,有想法的商人。要不然,上辈子他不会捐掉刘襄年的所有财产了。”
“不对啊?六十年代的问题,冯学明不可能在当时犯罪,怎么可能他坐牢?”
陈至谦说:“六十年代的问题,最多天禾这个主体在,天禾罚款。但是刘襄年不这么做,他会在近期,也就是劝冯学明接任之后,想方设法阻挠廉署查证,再加上一些其他问题。冯学明是天禾的实控人而被抓,只要被冯学明被关两三年,等他出来WO已经没了。他到时候再跟冯学明谈,让他就留天禾。”
“如果说,冯学明心软回去,那是因为冯学明是他的外孙,是冯学明可怜他,他怎么能这么做?”樊琪看着陈至谦。
“想想方浩。”陈至谦提醒她。
前几天方浩来港,他们夫妻俩请方浩一起吃饭,方浩那样爽朗健谈,陈至谦说上辈子方浩就是被车给撞死的,也是为了逼他回去。所以刘襄年会坑自己外孙,她也不要觉得奇怪。
“所以你会提醒冯学明?”
“对。”
好吧!相信自家老公。
樊琪继续翻报纸,见一条新闻:
“廖雅哲深夜速食许妙儿”
刚刚“偷食”,怎么就变成“速食”了?
图片是廖雅哲的车进出许妙儿家大楼停车库,文章说一共三十四分钟,其中还要去掉穿脱衣服的时间和清理的时间,所以三十四分钟,只能证明廖雅哲不太行,樊琪一口牛奶呛到气管里……
第116章
◎辟谣费◎
樊琪太想八卦了, 以至于陈至谦停车的时候,她都忘记亲老公了,被他一把揪住, 补了一口才作罢。
她加快脚步去经纪行,去见绯闻男女主。
上楼去, 项姐立马拉住她:“琪琪, 小老板今天不太对劲,一张脸上青青紫紫的,像是被谁打了。”
“廖雅哲已经到了?”
“到了, 在自己办公室呢!”项姐说。
樊琪跑廖雅哲办公室,推开门:“呦呵!你这是怎么了?”
廖雅哲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没什么!”
他今天为了避开记者和同事, 比办公室里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来得都早,不过他也早就知道樊琪一来肯定不会放过他。
樊琪坐下,一脸八卦地问:“老实交代,深夜去找妙儿做什么?这张脸怎么就这么精彩?”
“你怎么知道我去找妙儿了?妙儿跟你说的?”廖雅哲问。
“报纸上都有新闻了‘廖雅哲深夜速食许妙儿’说你进楼出楼不过三十四分钟……”
还没等樊琪说完,廖雅哲一张脸涨得通红问:“哪张报纸胡说八道?放屁!”
樊琪就是担心他早上没有看报的习惯, 立马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放在桌上,廖雅哲抢过去,看见新闻, 脸瞬间变绿。
让人生恨的是樊琪还在问:“这不是事实吧?”
她在想什么呢?廖雅哲忙辩解:“我给妙儿拿感冒药过去,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一天一件露胸露腿睡衣?”
樊琪挑眉,带着炫耀表情:“也有可能一天几件。毕竟我轮到‘激战整夜’,你是‘速食’, 哎呀!”
廖雅哲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这么不要脸, 转过头不想理她。
“脸上怎么回事?”樊琪继续问。
“被冯学明打的。”廖雅哲不看樊琪, 脸对着对着楼下的交易大厅, 此刻大厅还没开灯,内里明亮,外头暗,玻璃窗倒是成了镜子一般,他见玻璃上照着的门开了一条缝儿,许妙儿站在那里。
“你昨晚先从妙儿那里出来?又去了冯学明那里?深夜,你可真忙啊!幸亏没被狗仔看见你去冯学明那里,否则……”
知道许妙儿听着,他可不想樊琪说出不三不四的话,他说:“否则你个头,学明想要追回妙儿,要是以前只是帮妙儿,没有私心,我心里也没那么多愧疚,但是现在我真心喜欢妙儿,可又不想丢了学明,就送上门给他出气。”
玻璃上妙儿低头,好像要哭,他开没看仔细,樊琪扒拉着把他扯了过来,她发出:“啧啧啧,就这?冯学明不够狠啊!”
“还不够狠,你要怎么样?”
廖雅哲已经侧了过来,不能装作没看见许妙儿,他叫:“妙儿!”
许妙儿走进来,看着他顶着这么一张脸,她有些心疼,眼眶发热,不想让人看见,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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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视线却刚好对着那张报纸。
廖雅哲见她发现了那张报纸,连忙伸手扯走那张报纸说:“他们瞎报道,真相不是这样的。”
“这要是真的,我让妙儿马上逃,早秃可以忍,早泄不能忍。”
“樊琪,你给我滚出去。”廖雅哲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恼怒地说。
樊琪连忙往外走,把办公室留给他们:“我先去会议室。”
廖雅哲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他一下子无言,许妙儿:“报纸给我。”
廖雅哲摇头:“你别看,不是什么好话。”
“给我。”许妙儿盯着他那张带着颜色的脸说。
廖雅哲伸手递过报纸,许妙儿接过报纸,低头那篇胡说八道的文章,廖雅哲忙澄清:“这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
说出来又想起樊琪那句话,被樊琪这么一搅合,明明蛮好的气氛,搞得好像都是在解释那个问题。
“我是当事人,你傻啊?我不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出来,许妙儿刚刚心里冒出的那一点心疼,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见廖继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说,“开早会了。”
许妙儿先从办公室里出来,廖雅哲跟在后面,见办公室里几个女职员在看表,宝妹说:“六分十三秒。”
“跟那群狗仔说,我们有更短的时间。”项小姐说。
廖雅哲拿出钱夹,拿钱给项小姐:“我请下午茶。”
宝妹:“封口费?”
许妙儿看向宝妹,宝妹到底是在长兴做过前台,跟以前那个脾气特别大的许小姐共事过,被许妙儿眼神注视,她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许妙儿意识到自己眼神过于严厉,把小姑娘吓着了,她过去说:“辟谣费。”
宝妹见许妙儿也会开玩笑了,点头:“知道了。”
“开早会了。”许妙儿横了廖雅哲一眼。
廖雅哲跟着她进会议室。
廖继庆见儿子的脸,他实在没眼看,好在跟许妙儿一起进来,看起来两人似乎比以前更加亲密,也能聊做安慰,他咳嗽一声:“快坐下。”
“昨天晚上最重要的新闻就是塌楼事件了,有几个人提及‘咸水楼’很正常,但是报道里铺天盖地把这个事翻出来讲,就证明有幕后推手要引导舆论,今天地产股一定会大跌。”廖继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昨天开早会,您和樊小姐不在,许小姐当时就提出,地产股近期涨幅已经过高,消耗了过多能量,建议大家手里有仓位的可以减一下,我这里减了部分。”一位高级合伙人说。
“我下午回来也抛了不少。”樊琪说,“我以为,我这么大的资金量扔出去,可能会把盘面打得不成样子。但是实际上昨天承接的资金很强悍,基本上我抛多少,他们吃多少。如果没有这个消息地产股,这个地方不一定会短期头部,不过总的来说风险已经来临。”
“是隔壁长兴在吃进。之前仓位建得比较少,所以一直在市场上吃进。”有人说了情况。
许妙儿脸色略微有些不好。
“我觉得昨天的塌楼事件,对地产股影响应该有限,毕竟目前主流几大地产股,除了天禾之外,都是七十年代成立的,跟‘咸水楼’没有任何关系。”另外一位合伙人说。
“当股票涨得很高之后,这个时候有一点负面消息都会砸盘,这个时候就会引起大跌,这是因为获利盘了结。而板块没有上涨,或者上涨很少的时候,即便有负面消息,也不会有太大的跌幅。这是人性,而不是跟事件完全相关……”樊琪说。
廖继庆最后点评:“樊琪的观点正是我的经验,我们要充分理解市场不理性这个概念,不能从理智角度,这家公司利润,前景和估值来衡量股价,即日鲜更多的是说风口和情绪。这一点大家一定要注意。”
开过早会,廖雅哲到许妙儿身边,跟她一起走,问:“担心长兴吗?”
“炒股这种事,担心也没用。不过如果做三五个月,现在也是买点。”许妙儿微微叹息,昨天她已经发现盘面不对劲了,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大的资金承接樊琪的大抛单,她就担心是长兴在买。现在证实是长兴那里买入,她担心的是她爸,之前认为不是牛市,所以仓位不满,现在已经阶段性涨高了追,追了之后遇到急杀,会乱了阵脚。
股市开盘,果然地产股一开盘就抛单如雨,价格几个档位往下挂,资金夺路而逃。
这个时候的港股不像几十年后,盘子大了,情绪也比较稳定,在这个时候暴涨暴跌是家常便饭。
樊琪查询天禾股价,本来涨得慢,但是这个股票是“咸水楼”事件最正宗的概念股,这个时候被杀得很厉害,在地产板块跌幅排名第一。
冯学明此刻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的股市信息,电台里说受“咸水楼”事件影响,天禾开盘暴跌17.18%,这场大牛市里本来就没涨多少的天禾一下子就跌掉了两个月的涨幅。
到底要不要回去帮外公?他还是拿不定主意。对他爸爸让他进冯氏企业,他一口回绝,外公之前让他回去,他也回绝了。
但是现在天禾真的处于风浪里,冯学明捏着眉心,自己还是做不到雪宜那种一走了之的洒脱,毕竟外公不是他爸,养过他这么多年。
电话铃声响了,冯学明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陈至谦的声音:“冯学明,你回天禾吗?”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猜你外公会用这次的事,希望你回到天禾帮他,你会心软。”陈至谦说。
冯学明仰头看着天花板:“我还没决定。”
“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想先提醒你,如果你回去的话,最好做好坐牢的准备。”陈至谦说。
冯学明坐直了身体:“咸水楼不是我盖的,我怎么会坐牢?最多也是天禾罚款。我只是想要帮我外公顶过这段压力最大的日子。”
“你外公希望你回去,但是里面有人不希望你回去。你外公想要你回去,所以必须把你的WO给掐死,那个人不希望你回去,只要你在外面,你随时都会回去。他们之间就会打成一致,让你进去两到三年,你外公认为,等你出来WO这么个品牌也就没了。那个人认为两到三年,你外公也应该没了。”陈至谦说,“懂我意思吗?”
“这怎么可能?”冯学明有些不敢相信,他是想要帮他外公,他外公会用这种手段?
电话对过的陈至谦说:“我只是提醒,路你自己选。”
“好。”
冯学明挂断了电话,他问自己:会吗?
第117章
◎冯学明回天禾◎
果然如陈至谦说的那样“咸水楼”的话题再度发酵, 以至于廖雅哲给了辟谣费,最后宝妹跟狗仔说他最短的记录是两人在一起才六分钟,这种已经假得不能再假的话题, 除了廖雅哲郁闷得不行,几乎没人要看。
陈至谦一边说他提醒了冯学明, 一边建议她买入天禾, 他断定冯学明一定会回天禾。
樊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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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冯学明为什么要回天禾?陈至谦跟她解释:“刘襄年必定要把冯学明对他剩下的一点亲情都耗损干净才罢休。冯学明回去,应该会借着‘咸水楼’事件,把天禾的内部问题掀个底朝天。你上辈子看到的港城廉洁高效, 其实在六七十年代,贪腐成风, 在七十年代后期到整个八十年代,是廉署成果最多的时期。新闻爆出天禾行贿房屋质量监理人员,民众还会敢买天禾的楼吗?买了的人会怎么想?”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现在冯学明回天禾,对跌惨了的天禾来说就是一条重大的利好,跌过头了, 有内在修复的需求,加上这个外部利好刺激,股价肯定会在短期内上涨。
地产股连跌了三天之后, 周五跌不动了, 周五下午樊琪进去抄底, 她替客户们买入了部分天禾。
可能是她买入拉高了天禾股价,也是天禾股价跌无可跌,所以在她买入之后, 抄底盘进入, 天禾股价回升, 周五晚间有记者拍到冯学明进入天禾大厦, 传言纷纷,冯学明要回天禾了,天禾继承人风波会不会有个结局?市场在等最终答案。
樊琪不管这些,周五晚上累了,她睡到第二天午后才起来,陈至谦周六上班,舅舅舅妈两人习惯了十一点就吃饭,她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东西。
透过玻璃窗,见舅舅坐在椅子上在指挥舅妈干活。
舅舅身体恢复得不错,不过陈至谦担心他现在坐飞机的安全性,所以让他在家再多住一阵子,到月底回去更放心一些。
前几天,舅舅小心翼翼地在饭桌上问她:“囡囡,后院一大片草坪,要不要种点菜啊?我跟种花的老吴聊了几句,他可以帮我买到蔬菜种子。”
他们家的花王跟许晖和庄玲玲合用一个,每天会过来照顾家里的花草树木,这位花王是从苏州出来的,上海和苏州接壤,互相听得懂说话,一来二往就混熟悉了。
樊琪知道舅舅舅妈是闲不住的人,舅舅身体没恢复,再说他出门语言不通,老两口也没办法玩。自己和陈至谦平时忙于工作,他们俩在家很寂寞。
舅妈说他:“你就不要瞎来,这么高级的别墅,被你种菜,想得出来的。”
“没有啊!舅妈,我也想要种点葱蒜什么的,您想哦!下面条的时候,切点大蒜叶子放在汤里,碧绿清脆,好看还很香。”樊琪转头问舅舅,“舅舅你看上哪一块了?”
舅舅知道阿谦是不会嫌弃种菜的,外甥女一直在市区里,小麦和韭菜都分不清,应该会嫌脏,嫌弃不好看。
没想到跟她一提,她就答应,他高兴地带着樊琪去后院,他看上墙角的一块草坪:“这里是边边角落,不影响的呀!”
“就这里。”樊琪答应下来,要拿钱给舅舅,让他托那个花王买种子和工具。
看来花王帮他拿了种子和工具过来。
樊琪吃过饭,走到后院去,舅妈正在刨地,樊琪蹲边上看了一会儿,手发痒,跟着她一起刨。
外行就是外行,被舅舅舅妈无数次地纠正,不过她刨地上瘾了。
“囡啊!大蒜、小葱戳在泥里就会长,最方便了。”见樊琪乐在其中,老两口开心得不行。
舅舅还说:“浇花的老阿哥说了,这里的橄榄菜就是用雪里蕻做的,只是各地叫法不同。我给你种上了,到时候你用个坛子,腌上一坛子,就够你们吃了。”
“还有雪菜吗?那荠菜,草头什么的有吗?我想吃荠菜馅儿和草头馅儿的馄饨。”
陈至谦从公司回来,见媳妇儿在后院弯腰忙活,他挽起袖子,也过去,听见她还在念叨荠菜馅儿和草头馅儿馄饨,她对吃上的执着真的是没谁了。
他说:“别想了,这里天气热,荠菜长出来都是发苦的,没人吃。”
“等你们春节回来,家里的荠菜和草头是最好吃的季节,一定让你吃到肚皮撑。”舅妈说。
有陈至谦的加入,他又不像自己,干活那么生疏,樊琪不高兴:“你来干嘛呀!一下子就把活儿给干完了。”
“你写个条子,让花王看看有没有罗勒叶、紫苏、薄荷和迷迭香这一类的香料,种一点,三杯鸡、煎牛排都要的。”陈至谦提醒她,“过两天再种。”
“好吧!”那过两天再玩。
吃过晚饭,樊琪和陈至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舅妈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拿了两双拖鞋出来:“我陪着你舅舅,也没什么事做,你们给买了一大堆的新衣服,那些旧衣服没用了。我就做了点针线,想着布鞋你们不要穿的,就做了拖鞋。要是,要是不想穿,扔了也行。”
樊琪接过,在港城衣服鞋子肯定不缺,不过这种千层底的拖鞋却是一份心意。
她试了:“刚刚好呢!我现在就换上。”
“这东西又不值钱,你要我还做。”舅妈说。
“舅妈,我喜欢的,但是做鞋子很废眼睛,别做了。”樊琪跟她说。
“我在这里也没事做。就消磨消磨时间。”
樊琪和陈至谦上楼,樊琪看着脚上的拖鞋说:“陈至谦,你说老天是不是有很多寓意啊?”
陈至谦听得莫名其妙,她说:“我在这里的生日是2月22日,全是成双成对,有家人关心和疼爱。我特么上辈子生日都是11月1日,老天恨不能让我孤寡到底。”
“所以,老天在纠正,让你过上好事成双的日子。”陈至谦说。
嗯?她借着舅妈送拖鞋,告诉他自己快生日了,他居然就没接茬?
樊琪心里不舒服,大约就是他事事贴心,有一点点没拎清,她就会失落,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不舒服。
樊琪洗过澡出来,陈至谦跟她说:“天禾开发布会了,冯学明回天禾了。”
新闻还在继续,樊琪见电视上,冯学明坐在刘襄年身边,一副孝顺外孙的样子,说:“之前,外公一直不敢把天禾交给我,我在外创立了WO,并且有了成绩,外公才放心。”
这种话?这是把大众的智商扔地上摩擦吗?
刘襄年对外孙这样给足他面子的说法很开心,也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自己信不信,他笑着说:“学明跟在我身边十五年,他对天禾的运作非常熟悉。我相信他能带领天禾上一个新的台阶。”
记者问他:“刘老先生,所以大房的陈至谦先生将和天禾无缘?”
樊琪听刘襄年说了一段让人呕吐的话,他说:“四十年的隔阂,两地关门三十年,他在内地出生,在最严苛的年代里成长,思维已经定型,无法理解港城这里的风俗习惯。我很爱他,但是很难扭转他的思想,让他能理解和接纳我。我只能放弃。但是,我很欣慰的是,他非常非常出色。我在这里祝他前程似锦,幸福快乐!”
刘襄年为了表达对外孙回归的重视,当晚还宴请了天禾的管理层。
从事事小心,如履薄冰的太子到无错被废,再到今天重新回宫,即将执掌大权,管理层这些日子,歪过来倒过去,随着刘襄年的风向一直在变。
之前奉命要逼冯学明回头认错,给WO在利和商场找麻烦的那位,一次一次弯腰给冯学明敬酒,生怕冯学明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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