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顺畅了。不过我也要谢谢你!正是因为离开了你,也让我有勇气离开长兴。现在我过得很开心,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妙儿,我说了,我愿意为你改。”
“我为你改变的时候,你需要吗?推己及人,现在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你改不改跟我有关?我是嫌弃自己过得太舒服,踩过一次粪坑之后,还想着吃屎?”
被许妙儿形容成屎,冯学明变了脸。
樊琪一下子情绪上来,一把抱起许妙儿:“妙儿,我太太太喜欢你了……”
办公室门被推开,门口是陈至谦,他看着自己老婆抱着……许妙儿,在叫喜欢。
看见自己老公,樊琪放下许妙儿,跑向陈至谦,甜甜地叫:“老公,你怎么上来了?”
陈至谦一双眼睛盯着冯学明:“在楼下碰到项姐了,说你跟冯学明在单独谈话。”
许妙儿给樊琪解释:“是为了我的事。琪琪,下班了,我们一起下楼。”
“好,我去拿包。”樊琪忙跑出办公室门,去自己的座位上脱掉红马甲,整理手袋。
陈至谦问冯学明:“你不去看看你外公吗?他今天拔掉了化疗的针头,血滴在走廊里,闹得挺大。”
冯学明本来的计划就是去看他外公,他看了一眼许妙儿,走出办公室,快步往楼下走。
坐进车子里,脑子里是许妙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当时他觉得恶心,现在他觉得心疼。她去找樊琪闹过的那个晚上,割腕进医院,自己当时被她烦死,问她,这么做除了给人平添愧疚之外,能改变他们已经没有感情的事实吗?
冯学明坐在车子上,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许妙儿的车位被安排在廖雅哲的专属车位边上,廖雅哲的车位上停着冯学明的车子,她刚刚走进见冯学明在自己打自己耳光,她来开车门进车子。
冯学明追过来,拍她的车窗,许妙儿摇下车窗,看着冯学明:“自己打自己耳光这种事,我做多了。看你到底糊涂到什么程度,一次一次抽过自己之后,总归会抽醒的,不过你这次脑子糊,没我糊得严重,想来抽上几次就好了,加油!”
见冯学明还不放手,许妙儿问他:“你不去医院吗?”
冯学明放开手,看着许妙儿开车出车位,那辆红色跑车只余下一缕尾气。
此刻樊琪正在车上跟陈至谦八卦,平时很喜欢听她八卦的陈至谦,一张脸拉长着,樊琪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她担心地问:“是不是舅舅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他这个手术不好做。”
“没有,他很适合做这个手术,属于典型症状。”
“那你这是干什么?”
“你从来没有那样抱过我,你也没有说过,你太太太喜欢我。我在你心里还不如许妙儿?”陈至谦一本正经地问着樊琪。
嗯?樊琪愣了!他吃醋了。
她的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力气有了很大的长进,许妙儿本来个子就不高,抱起她转圈圈真的太容易了。但是,自家老公这个身高,这个体重?
要勇于挑战自我,樊琪说:“行吧!我等下晚上试试,能不能抱着你转圈圈?”
他是要她抱着转圈圈吗?明明他是要后面那一句话。陈至谦这个时候懒得辩解说:“说好了!”
“一言为定,要击掌为盟吗?”樊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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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至谦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击个头!”
两人先到家里,张月琴和舅妈已经做好饭菜,等了好一会儿,看见小夫妻俩回来,舅妈连忙问陈至谦:“阿谦,签字谈话顺利不?”
陈至谦是料到刘襄年会找舅舅,而且在舅舅面前露出真面目,但是没想到他会跟舅舅说开刀要多少钱。
现在好了,舅舅听见这么多钱,横竖觉得自己一个土农民几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趁着现在还没开刀,还是别花这冤枉钱了。他只能跟姆妈和舅妈说:“字是签了,舅舅现在一个人在那里心疼呢!”
听见这话舅妈都呆了,她知道要花很多钱,但是真的没想到要这么多钱。
樊琪夹了一块鸡肉给舅妈:“心疼个什么?二三十万算什么?我几天就赚回来了。”
上辈子樊琪从来没有跟她爸妈说自己赚了多少钱,直到后来他爸通过同行知道她已经成了国内知名游资,打电话质问她到底有多少资产,她只问一句话:“关您什么事儿?要是你要赡养,一个月给你一万,或者你去法院告我。”
但是现在为了舅舅舅妈不心疼,樊琪只能划胖,充大户了,她清了清嗓子问陈至谦:“晓得我这次帮傅老板操盘,拿了多少佣金吗?”
第95章
◎点爆刘老太太◎
陈至谦知道舅舅舅妈都是情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占人便宜的秉性, 跟他们说已经钱已经花了,没办法退了,就算做好手术, 他们心里也不会安稳。老婆说自己赚得多,给他们花的都是小钱, 倒是消除他们心里负担的一个办法。
他配合问:“多少?”
“八十二万。”樊琪报出了一个数。
舅妈惊呆了, 问:“八十二万?”
“对,这次刚好股市大涨,我帮一位亿万富豪炒股票, 炒得很不错,有了这么多的酬劳。而且这些钱还没有算我其他账户赚的。”樊琪问舅妈, “舅妈,给舅舅治病,可能就花了我一个礼拜挣的钱,这点钱真的算不上什么。”
张月琴拉着嫂子的手:“阿嫂,这下放心了吧?孩子的钱, 花在救命上,也不会让孩子有多少负担,不要多想了。”
“好了, 我们快走吧!舅舅到晚上十点就要禁食了, 他中午那一顿也没吃好, 还等着我们送饭过去呢!”陈至谦说。
听陈至谦这么说,一家子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张月琴去把给她哥留的菜装进盒子里, 一家子坐车出发。
张家舅舅一直在窗口前张望, 说是让媳妇和妹子不要来了, 可他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 语言也不通的地方,真的叫闷死了。
看见一家子进来,舅舅的胖脸上笑开了花儿。
舅妈给他把菜给放上来,舅舅夹起一块红烧肉,他虽然不挑食,但是也有偏好,他说:“红烧肉要五花肉才好吃,全部是瘦肉,吃起来很柴。”
放进嘴里吃了一口,又埋怨:“阿芳,你是不是红烧肉里忘记放糖了?”
“早上阿谦关照过的,你这个冠心病,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吃出来的,口味不要重,不要重油重盐重糖,晓得不?”舅妈跟他说。
舅舅伸手挠了挠头,一声叹气:“早知道么?我天天吃糠咽菜,也不瞎吃了。要用这么多钱,真的是个累赘。”
“不要难受了,你外甥囡会挣钱,她说给一个大老板炒股票,两个月给人家大老板挣了不少钱,人家大老板给了她八十二万。你就安安心心开刀,不要再想钱的事情了。”舅妈跟舅舅说。
舅舅看着樊琪不敢相信:“什么?两个月挣了八十几万?”
陈至谦点头:“琪琪炒股有天分,在电视上跟那些炒股的老师傅比,她都拿了第一。要不然,我们怎么敢搬这么大的房子?还要用佣人?跟您说了多少遍了,这点钱对我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您不要用你现在赚多少来想这个事情,将心比心,我们做这件事,就像当年外婆和您收留我一样,在您心里就是多一双筷子多一个碗的事,但是在我心里那是救命的情分。对吧?”
舅舅这才重重地点头:“晓得了,我安心开刀。”
舅妈说他:“你就瞎节约,看见孩子们剩下的菜汁水,舍不得倒掉,还要去加一口饭,乃么吃胖了肚皮,也吃坏了心脏。还有你妈腌的咸肉,不要干活累,回来一块咸肉……”
舅舅听着舅妈唠叨,一口接一口吃着饭菜,突然他停顿下来,咽下一口饭菜,看向他媳妇和妹妹:“阿芳、三妹,我跟你们说,琪琪赚很多钱的事,回到家里一个人都不要说,晓得吗?”
舅妈有些疑惑,舅舅说:“我们兄妹一共四个,下一辈每一家少的养了两个,多的四个,十几个孩子,孩子们多数也结婚了。我告诉你,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的。没有钞票的时候,太平无事。真的知道琪琪和阿谦有了很多钞票,要是哪一家真的困难,借一点,没什么的。就怕到时候谁家动了歪心思,那无底洞是填不满的。别到最后给了钱,还落不得好。”
听到这话舅妈连连点头:“晓得了。”
所以说真的想要你钱的人,会拐弯抹角问你现在收入多少,而不贪你钱的人,你就是告诉他了,他还怕别人长坏心眼。
舅舅说完话,又要把菜汁也吃干净,被樊琪给夺了下来:“您就别在这个上面节约了。吃多了对身体真不好。”
“不吃就不吃了。”舅舅被拿了餐盒还不高兴。
“以后得改习惯,知道不?”樊琪跟他说。
“知道了。”舅舅把餐盒给收拾好了,塞在舅妈手里,“你们早点回去,好好休息,虽然医生说我手术出来之后,要在重症病房住一个晚上,你们肯定放不下心的。”
舅舅把他们送出病房。
樊琪走出房门,看见冯学明和他外婆在等电梯。
他们一家子走过去,电梯来了,就跟着一起进电梯。
刘老太太来看刘襄年,到底和他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真来了听说他今天做的事,哪怕气得要死,不过刘襄年在家里有绝对权威,在面上她除了哭两声,表达一下她的委屈,是一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进了电梯,看见那个小畜生带着一家子乡巴佬,刘老太太心头无处发泄的怒火就溢了出来。
刘老太太用鄙视的眼神,扫向张月琴和张家舅妈,其实姑嫂两人穿得都很齐整了,张月琴常年在上海市区气质上更好一些,张家舅妈就是田间地头的农妇,肯定身上有脱不掉的土气。
不过在刘老太太眼里,两人没区别,只配她的白眼,她嘴角一抽,鼻孔里出气。真不知道老头子是着了什么魔,天天想着陈婉音,天天说她生出来的,跟陈婉音的儿子没法比。陈婉音的儿子还能找薛家的女儿,这个孙子呢?就找了这种人家的女儿。会赚钱又怎么样?
张月琴来的路上已经听女儿女婿说了刘家的事,也知道了阿谦的奶奶当年回来就是看见他爷爷轧了这个姘头,气得离开了港城。
虽然,烂是那个老头子更烂一点,但是这个姘头也不是什么好货,现在还翻白眼,真当她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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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这个小伙子不是进病房打招呼了吗?她跟冯学明说:“小伙子啊!”
冯学明见樊琪的妈叫他,他笑着点头:“阿姨,来看爷叔啊?”
“是啊!”张月琴看向刘老太太,“这是你外婆吧?老人家眼睛往上翻,嘴角还抽搐。我们家隔壁一个老太太,有这样的症状,没多久就中风瘫痪了。你是不是要带她来检查一下?”
张月琴说话的时候,还学刘老太太这个样子,翻白眼,抽嘴角,不过她在国营商店做营业员很多年,国营商店吃大锅饭的,服务态度随个人,有些营业员那个服务态度是一塌糊涂,在他们眼里除了上海市区全是乡下,只要是乡下人来买东西,那个白眼翻得,都快看不到眼核了。
所以她这个白眼比刘老太太翻得更加标准。
刘老太太看见张月琴这个表情,本来就被刘襄年给气得要死了,这会儿是气上加气,她问冯学明:“她在说什么?”
冯学明现在知道了樊琪那张嘴是随了谁,他不想回答樊琪妈的话,更加不想回他外婆的话,看见电梯门开,他说:“外婆我们到了,一起出去吧!”
姑嫂两人先出去,樊琪跟陈至谦一起出去,刘老太太不肯罢休继续问冯学明:“她到底在说什么?”
樊琪不忍一位老太太如此纠结,好心翻译:“我妈说,您可能有病,建议有病要早点儿治。”
这下点爆了刘老太太这根爆竹,她追过来从“臭扑街”骂到“含家产”……
虽然已经是晚上,不过这是医院底楼大厅,总有来来往往的人,而且天禾集团继承人未决,刘襄年再次住院,一直是热点问题。更何况还有樊琪和陈至谦夫妇。所以无论是财经记者还是娱乐记者,楼上上不去,楼下公共区域总归可以守着吧?
平日里富豪家的一只猫一只狗吃什么狗粮猫粮都是新闻,不要说刘老太太追着樊琪和陈至谦骂脏话了,那群记者一个个又是录音又是拍照不亦乐乎。
看到记者,刘老太太停了嘴,一脸委屈地说:“是他们先骂我的……”
樊琪对着话筒:“我无意于辩解什么,冯先生也在现场,不如让冯先生解释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
听见这话刘老太太拉着外孙:“学明,你说是不是她先骂我‘有病’?”
第一确实是他外婆进电梯先翻白眼;第二冯学明不想得罪樊琪和陈至谦,樊琪跟许妙儿关系特别好,陈至谦给他提供资源;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说:“外婆,我们回去了,好吗!”
“学明!”刘老太太叫,“连你都不帮我?我……”
刘老太太还在跟外孙争执,樊琪一家子已经走出了大楼,记者问陈至谦:“陈先生,你是来看望,刘老先生的吗?刘老先生的病情怎么样?他是不是身体出了很大的状况,你是不是决定认回刘老先生,所以才会跟刘老太太起冲突?”
陈至谦微笑:“不是,是我们舅舅身体出了一些问题,他从上海过来做手术,刚好跟刘襄年老先生住一家医院而已。对于刘襄年老先生的身体状况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刘老太太的事,我算是当事人,我不想在背后带着我的立场说一位老人的是非。而我们也无意于当面跟刘老太太争执,她看起来很难控制情绪。就像我太太建议的那样,建议你们问冯学明先生。”
这几个记者也立马回去加入对冯学明和刘老太太的包围圈。
第96章
◎冯世昌不知道去哪儿◎
冯学明和刘老太太被记者包围着。
刘太太要求冯学明澄清, 冯学明拉着刘老太太往外:“外婆,我们回家去。”
外孙说这样的话,等于就是间接承认是她的问题, 她刚才骂得那么难听被记者都录音了,等下新闻放出来, 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继续解释:“樊琪骂我, 让我有病看病,所以我才骂她的,她嘴太脏了……”
冯学明低喝一声:“外婆。”
刘老太太哪里肯听, 还在一昧地指责樊琪:“这种人一点都没有教养……”
冯学明听不下去了,他拉着外婆上了车。
车子上路, 没有了记者,刘老太太终于把怒气全部撒在冯学明头上:“我白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就知道帮外人,你把我当成是外婆吗……”
外婆边哭边骂,冯学明加快开车, 把车子开进繁园,停下车子,拉开后座的门:“外婆, 到家了。”
刘老太太从车上下来, 伸手就是给了他一巴掌:“没良心的白眼狼!”
冯学明捂住了脸, 他转身上车,摇下车窗:“外婆,我回去了。”
刘老太太看着外孙车子离开, 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 赶忙走进屋里打电话给女儿。
电话一接通, 听见女儿的声音, 她就噼里啪啦地说今天的事。
这一段时间,刘襄年一直在逼刘巧燕,让冯学明回天禾。
小时候继承家业的弟弟,后来弟弟出事,才想要培养她儿子了,学明在天禾做了这么多年,明明已经独挡一面,是个被人称道的继承人,她爸看见内地来的陈至谦,马上就想着把她儿子扔一边,想要那个陈至谦了,现在人家不肯来天禾,又想要学明回去。凭什么?
她从小到大什么都听她爸的,从来不反抗,就连找冯世昌也是被他安排,学明都二十七八了,她爸这个外公都管不住,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不过是回了两句嘴,她爸就对着她大发雷霆,把气全部撒在她身上。刘巧燕委屈得不行,所以她爸进医院化疗,她都没去医院。
此刻听着她妈抱怨她儿子,说她儿子不帮她,说她儿子狼心狗肺。又是抱怨她儿子?
刘巧燕这几天细细想来,她儿子很不错了,就是不肯继承财产而已,她爸有事,冯世昌有事,还不都是儿子忙前忙后,做了这么多还落不得好?
听着她妈不停地抱怨,她说:“妈,要是嫌弃我儿子不好,那就找好的去。学明也没想要刘家的财产,他现在还忙前忙后,那是他有孝心。”
刘老太太刚刚在老头子那里受了一肚子气,又被那个乡下女人被翻白眼,还有外孙在记者面前含糊其辞,不帮她,现在好了连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都不帮她说话,她气:“他不来,难道我还没有司机吗?”
刘巧燕听见这话,脱口而出:“那行,您叫司机开您去医院。”
刘老太太:“……”
刘巧燕挂了她妈的电话,又打电话给儿子。
冯学明刚刚到家,听见他妈来电话他说:“您也别怪外婆,外婆今天在外公那里受了一肚子气。”
冯学明把他外公今天还在痴心妄想让樊琪的舅舅劝陈至谦这档子事儿说给他妈听:“外婆心里恨啊!看见樊琪的妈就忍不住翻白眼。人家被你莫名其妙翻白眼,说你一声‘有病’,不是很正常?我外婆追着人骂,还让我在记者面前帮她说话,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是不要闹大。人家已经不要天禾了,不想跟你有关,你还这样骂人家,难道是想在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自曝其丑吗?我拉着她进车子,她甩了我一个耳光。妈,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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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巧燕感同身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父母满意。
“学明,算了!不要管他们了,管好我们自己就好了。你脸怎么样?”
“妈,外婆年纪大了,就这么点手劲,一会会儿就好了。她心里难受,您也别往心里去。”
听儿子这么说,刘巧燕真是越想越委屈,挂断电话只想哭。他们母子这日子怎么过得这么难啊?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有车灯照进来的亮光,冯世昌的车停在了大门口。
冯世昌拉长着一张脸从车上下来,走进屋里,见刘巧燕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泪,问:“是你爸身体不好吗?”
刘巧燕立马坐起来,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冯世昌在刘巧燕边上坐下,他换了一副表情,“你爸确诊了这个病,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要太伤心了。”
冯世昌从惩教所出来之后,三五不时来刘巧燕这里坐坐,不过刘巧燕没给他好脸色。
很奇怪,以前他跟老二如胶似漆的时候,刘巧燕就特别想留他一晚,想气气老二那只狐狸精,现在她倒是没这个想法了,看见冯世昌这张嘴脸,她就嫌烦。
他挨着她坐下,刘巧燕挪了一点过去。
刘巧燕刚才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他进门的时候脸色可不怎么好,应该是跟老二吵架了,心里不舒服,所以来找她的吧?
一想起儿子和自己一样的命。冯世昌和她爸一样,在别人那里讨不得好了,就想起她来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冯世昌伸出手里要揽住刘巧燕,知道她心情不好,他想安慰安慰她,给她点依靠。
刘巧燕连忙挣脱,站了起来:“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今天心情不好,没空应酬你。”
“你是冯刘巧燕,是我太太。”冯世昌忍住脾气说。
他刚刚听够了老二满嘴只知道找理由的话,越看那个女人越是虚伪,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就她死心塌地了呢?
他就想来找刘巧燕,至少她真实。而且事到如今,只有学明这么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学识高,能力强。原本他是认为大儿子继承刘家的产业,小儿子拿冯家的产业,两个儿子都好。
现在小儿子给自己丢尽了脸面还不算,他跟鬼佬在一起搞同性恋,也不可能生儿育女了。以后冯家子嗣的希望全在学明身上了。
刘巧燕又是他的正房原配,学明是他的长子,他想着自己年纪也大了,回来跟刘巧燕修复关系,以后夫妻俩好好过日子,以后学明娶了太太,生了孩子,他们做老爷奶奶,逗逗孙子孙女。
“我是你太太没错,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太太不都这样过来的吗?”刘巧燕问他。
“我们是夫妻。”冯世昌跟她说。
刘巧燕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被她这样笑,冯世昌突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跟她没办法修复关系,就她那个脾气,他怎么跟她好好说话?
刘巧燕停止了笑声问:“所以呢?你的深情呢?你的真心呢?你的钱呢?都给了她。现在你没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了,就想到学明了,就想来找我了?我呸!”
“与其把念头放在学明身上,不如和老二好好谈谈情,想想爱,趁着还能生,再生一个,不更好?”
“你非得闹得互相下不来台吗?”
“哪儿有互相?我下不来台二十多年了,全靠生了个能干的儿子和娘家那么资本遮羞。”
刘巧燕走到大门口:“你走吧!我没空来安慰你,滚啊!”
看着刘巧燕这般泼妇模样,冯世昌顿时觉得她实在不可理喻,走出来门,转身上车。
司机开车出大宅问:“老爷,去哪里?”
大房把他赶出门,二房成天只知道哭,就知道叫他原谅,可她闹出的事,是可以被原谅的吗?他的脸面都被他们母子丢尽了。
不去二房那里,冯世昌想来想去,决定去找儿子聊聊。他说:“去大少爷那里!”
冯学明正在洗澡,听见门铃响个不停,他昨天跟前一阵交往的女明星提分手,今天这个女人打电话给他哭叫,他在她身上花的钱不算少了吧?她居然威胁他吞药,这是跑他这里来了?
他走出卫生间,拿起门禁听筒:“你爱吞不吞……”
“学明,是我!”
冯学明听见是他爸的声音,他开了门,进去擦干身体,走出来等他爸进门:“爸,您怎么来了?”
他爸说:“想在你这里住两晚。”
冯学明只觉得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他爸来住他这里?作为儿子还不能赶。
“没有女人过来住吧?”冯世昌问他。
冯学明脸色略有些僵硬:“没有。”
冯学明从小就没和父亲相处过,父亲从他记事起就住二房,从来只抱学杰不抱他,突然这个人说要跟他住一起?
冯世昌在洗澡的时候,冯学明闭上眼睛想怎么跟父亲相处,越想越烦躁,打开了电视机。
那些记者为了争头条必然是抓紧时间发新闻,所以此刻新闻:
“刘太嬲爆,怒骂樊琪陈至谦阖家铲”
泼妇骂街的粗口配上刘老太怒目圆瞪,狰狞可怕照片,还有陈至谦和自己的发言。
冯世昌走过来想跟儿子谈谈,建立父子感情,见画面上冯学明对着他丈母娘无可奈何,认为找到了突破口,他共同语言,他说:“你妈和你外婆真是一脉相承,都是这样泼,这样不讲道理。我刚才……”
冯学明听着他爸诉说着他妈有多不讲道理,他的眼前出现的是许妙儿以前撒泼,哭泣的样子,就是外婆今天确实是丢人,可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因为外公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女人的错,男人没错?男人想要回头了,女人卑躬屈膝迎接老爷回府?如果不迎接,全是女人的不是?
知道他爸不是个东西,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不是个东西,他拉开了门:“我跟您说不到一起,咱俩住一起,肯定互相觉得不舒服。您走吧!”
“你赶我走?”
“我妈什么脾气我清楚,不用您来跟我说,我是吴美云的外孙,刘巧燕的儿子,我妈带大我,所以我跟她们一脉相承。这房子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麻烦你走。”
冯学明敲着敞开的门,把他爸请出了家门。
第97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樊琪也在看新闻, 无论刘老太太怎么解释,她追着他们一家子疯狂爆粗口,而他们夫妻把解释权交给冯学明, 就已经无法辩解了,新闻里骂她“癫婆”。
这条新闻播完, 下一条是林益和遗产归属问题。
林益和有三个孩子, 港城在七十年代初废除了《大清律例》,岳韵薇的两个孩子是私生子,这个年代私生子没有继承权, 按照港城法律林益和的所有遗产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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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林佑杰。现在他付出去的一千五百万和一栋房子,变成了杀人的佣金, 连这两笔交易都要被收回。
岳韵薇要坐牢,两个孩子现在没有人接管,佣人把这两个孩子送给了林老太太,林老太太有三个子女,林益和的哥哥和妹妹, 对林老太太要接手这两个孩子都有意见。现在林老太太提出请求,要求从林益和的遗产中留部分费用给两个孩子作为抚养费。
现在电视台里吵翻天了,社会名流嘉宾各执一词, 有嘉宾认为无论是林佑杰还是两个私生子, 都是林益和的孩子, 林益和与周雅兰已经离婚了,财产已经分割完毕,剩下的钱林佑杰作为婚生子肯定拿大头, 两个私生子应该拿一小部分。
樊琪听她这么说, 真的要气死了, 圣母婊怎么死不完的?那对渣贱, 一个要杀周雅兰,一个威胁要杀她儿子,按照陈至谦的说法,上辈子岳韵薇是真的杀了佑杰,周雅兰最后跳海。那两个孩子无辜,天底下无辜的人不要太多。
陈至谦从卫生间里出来,见老婆抱着噗噗,看着电视上说周雅兰不给私生子钱,就是不善良,她骂:“十三点,真是十三点,既然你这么善良,干嘛你不去领养?”
陈至谦看着电视里那个女嘉宾一口一个孩子是无辜的,周雅兰不应该这么残忍,独吞这些财产,他问樊琪:“你问过周雅兰,她打算怎么处理了吗?”
“按照法律,遗产需要经过法院处置,所以雅兰姐说,她等法院判决。判决给多少就给多少。”樊琪揉着噗噗说,“你想的呀!岳韵薇为了逼她离婚,甚至拿佑杰来威胁,林益和又要杀了她,她凭什么要管林益和和岳韵薇孩子的死活。”
陈至谦坐下想了一会儿:“你跟周雅兰打个电话,让她把岳韵薇要的三千万和房子捐赠给孤儿院,对外说,谢谢这位敏姐的提醒,她认可孩子是无辜的,也让她想到了世界上有太多无辜的孩子。这一笔钱原本是林益和打算从岳韵薇这里买她命的钱,是一笔充满罪孽的钱,她要让这笔钱,惠及更多的失去父母的孤儿。用这样的话,堵住那些慷他人之慨的人的嘴。”
樊琪眼前一亮:“是哦!”
她立刻给周雅兰打电话。
周雅兰接到电话,她确实不想给那两个私生子钱,但是最近有很多不相干的人,都在劝她要善良。
樊琪跟她一起骂了一会儿那些十三点,说出了陈至谦的建议。
现在周雅兰听见小夫妻俩的建议,笑出声了:“这个想法好,如果这么做,表面上可以冠冕堂皇地说,这些钱惠及了很多像两个私生子一样失去父母的儿童,既能让那些希望别人出钱满足他们好心的人闭嘴,确实能救助更多孤儿。”
挂断电话,陈至谦要上床,樊琪指着他说:“等等,你站那里。”
陈至谦愣在那里:“你要干嘛?”
樊琪从床上爬下来,一把抱……这货怎么这么沉?
樊琪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把陈至谦抱离地面:“陈至谦,你不要故意往下坠啊!”
“谁往下坠了?”陈至谦笑,“樊琪,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樊琪放开了他,问:“像什么?”
“像《花和尚倒拔垂杨柳》。”陈至谦跟她说。
樊琪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光头拔垂柳的形象,她想要给他抱抱举高高,他居然?
“你说我是鲁智深?”樊琪问陈至谦。
“我说你像,不是‘是’。”
樊琪穿着藕粉色那套露腿的睡衣,外头罩了一件睡袍,她把腰带狠狠地扎紧,手放在嘴边,唾沫就别吐了,哈了两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陈至谦面前:“洒家让你瞧瞧什么叫《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她弯腰抱住他的腿,陈至谦见她撅起屁股说:“你这不是拔杨柳,这是拔萝卜。”
樊琪才不管是拔萝卜还是拔杨柳,她使劲抱住他的小腿,用力往前。
陈至谦见她这么辛苦,决定不为难她了,顺势往后倒床上:“好了好了,算你拔起来。”
樊琪搓搓手,跳床上,陈至谦问:“你这是干什么?”
樊琪用右手摸了摸脑袋,再挑他的下巴:“花和尚要调戏良家夫男了。”
陈至谦躺了躺踏实:“来吧!”
“能不能矜持点,摆出这样躺平任由调戏的样子,是生怕我不知道你……”樊琪说出了某些不可描述小说里的台词。
听见她这样的胡言乱语,陈至谦翻身将她压下,问:“哪儿学来的这些胡话?”
糟糕,玩得有点过火了!樊琪心虚地转过头:“老公,老婆今天很累了,想要睡觉了,晚安!”
她的脑袋被他给转了过来,不想面对他的眼睛,樊琪闭上了眼睛:“我睡着了。”
陈至谦在她耳边说:“我看你现在适应良好,有些荤话说出来毫无障碍,庄姐送的礼物,是不是……”
这下把樊琪吓得睁开了眼睛:“陈至谦,你是个对自己有道德,有要求,有底线的人。忘记那些东西,不要那么邪恶,维持人设。”
“那你说,这些话是哪儿听来的?”
樊琪勾住他的脖子:“我说哥哎!你好歹也是互联网时代过来的人,不会不记得,网上有那种文学吧?你懂的,对吧?”
“什么文学?”陈至谦一本正经地问。
“青春疼痛伤痕文学,我看得比较多……”
陈至谦堵住了这一张不会说重点话的嘴……
长吻之后,樊琪双颊如酒醉染上红晕,见老公视线往下移,她把手伸到腰带上,刚才自己扎得太紧,他抽起来不方便,樊琪伸手自己解开。
见她自己抽腰带,睡袍散开,闭上了眼,一副:“老公快来,我等你哦!”的样子。
看她心急着想吃热豆腐,陈至谦突然坐起,抱住她的小腿,手指甲在她脚底板划拉。
樊琪最怕人挠痒痒,她放声大笑,陈至谦立马提醒:“姆妈就在隔壁,不怕她听见你就笑。”
樊琪屏住呼吸的,陈至谦压根就不放过她,继续挠她脚底板,她脑袋捂在噗噗上尽可能少发出声音,使劲儿挣扎,男女之间力量差太大了,她叫:“陈至谦,我真生气了。”
陈至谦放开了她,樊琪把噗噗扔在他身上,扑过去咬他的肩膀,听他说:“现在知道,你以为是给我惊喜,实际上是我期待落空,是什么感觉了吧?”
樊琪松开嘴:“我怎么就……你不想我抱着你转圈圈?那你想让我干嘛?”
樊琪双手叉腰问。
“你抱许妙儿的时候,跟许妙儿说什么话了?”
樊琪仔细回想她说什么来着?想到自己说的话,樊琪翻了个白眼,早说吗?原来是想听情话了。
她在他耳边用上海话:“陈至谦,我老老老欢喜侬咯!”
“我也欢喜侬。”陈至谦带着缱绻的语气说。
换来的是:“十三点,下次想听这种话,就直说吗!”
樊琪伸手捞过噗噗准备睡觉,刚才明明气氛这么好,被他全然破坏了,还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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