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以后还用不用来我这里订教辅?”付老板难得的在店里休息,看见裴衣进来不免打趣几句。
木叶书局这三个月变化很大,付老板不知道在哪儿弄了个软和的棕皮沙发,就放在角落里挨着墙,旁边立个牌子,写上:只供参观不能坐,弄坏赔偿。
这个牌子意义不大,书局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门那么小,书那么奇怪,猫又凶又懒,老板要么不在要么不理人,进来的人几乎不会来第二次。
——除了几个无聊的学生。
付老板半躺在‘只供参观’的沙发上,惬意的捧着一本很厚的近代史,微卷的长发垂在肩后,皮肤白皙映在灯下,淡蓝色的长裙将腰身收得很细。她看人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意趣,只看她的第一眼,就不会想到这是个小书店的老板。
这是个很奇怪的女人,这是裴衣从想到这间书局起,对付老板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奇怪的老板美得风情万种,奇怪的猫脾性阴晴不定。
阿强斜睨她一眼,有种鄙夷天下的气质,裴衣好像找到了对这只橘猫莫名亲密的理由,这小玩意儿,和姜麦在某种程度上居然有点相似。
裴衣听了她的话,弯眼一笑:“考完了,我觉得高三应该不用来订教辅。”
“这么有自信。”付老板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在墙上转动的钟表指针一扫,问出在这个时间点最关键的问题:“现在是周五早上九点十分三十秒,你不用上学?”
阿强皮得过分,凶猛的撕咬着裴衣的裤脚和鞋带,被她用脚拨开也还是不放弃,好像跟那地方有什么深仇大怨,裴衣把阿强抱起来托住,声音又变得平淡:“不用,我放假早。”
所有人都去上学就她一个人在家,哪怕已经考完,看着她们去上课没由来就有点心慌,大家都在努力学习,而她在带着恐慌摆烂。
在家待不住,就来书店想着玩一玩猫,还特地带了去上京市考试时路过宠物店买的进口猫条。
阿强被猫条诱惑,放弃那根被她咬开的白鞋带。
中午付老板出去一趟,在外头吃完还惦记着给她打包点带回来,自己有事要走就先把书店钥匙给她,让她走的时候锁门,阿强直接关里面就行。
裴衣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在阅读桌边看书,一直待到下午三点才起来把书放回原位离开书店。
叮铃铃——
“我走了。”
锁扣传来咔哒一声。
“喵。”
放学的时间段里,高一最先放学,每次他们呼啸着卷过校门口小摊,关东煮里能留下的都是最难吃的那一种。
裴衣早早的来,在小摊买了一大碗,校门口的保安大姨看她一眼——手腕上带着黑皮带石英表,白鸭舌帽里黑直的长发从帽子中顺出垂在肩上,白T恤、黑色短休闲裤。
这人眼熟,但是学校有学校的规矩。
保安大姨拦住她:“没穿校服不让进。”
她坐在保安室门口小红凳上翘着二郎腿抖脚,在高一学生放学羡慕的眼神里吃着关东煮。
和保安大姨聊了几句,知道她是高二英才班才考完的学生,保安大姨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彷佛在说——
这孩子,除了坐姿不端正还真挑不出毛病。
“你都考完了”保安大姨问:“还来学校做什么?不是不用期末考吗?”
裴衣手里的签子还插着白萝卜,听见第二道放学铃,往里面看了看,说:“等我朋友放学。”
“就那个朋友是吧。”
裴衣疑惑皱眉:“姨你知道?”
保安大姨点点头,用着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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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普通话,声音一贯很大:“知道!就那个挺好看一Omega小姑娘,昨天还看见她了,每天早上、下午就你俩走来走去的。”
她突然问:“你两是不是在搞对象?!”
听见声音的高二学生往那边看。
什么意思,早点出门买串还有热闹看?
搞对象,哪里有人搞对象,这得瞅一瞅!
“”
面对一双双八卦探寻的眼睛,裴衣低下头,帽檐挡住大部分的脸。
“我们没有!”
保安大姨故作玄虚地扫了眼来往的人,压低声音:“没事儿,你们彭主任不在,你偷偷告诉大姨,大姨给你保密。”
这是彭主任在不在的事情吗!
裴衣又把帽檐压低一点,咬牙说:“真没有!”
保安大姨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还带着点怀疑的语调。
“可是”保安大姨说,“你脸好像比刚刚红了点。”
裴衣坐在凳子上,圆地转了个圈,背朝着放学的人群。
“刚刚朝阳,晒的。”
“太阳都快下山了。”
“快下山的太阳也是太阳。”
保安大姨看着她转了个圈,瞥见右耳后露出的一个东西。
大姨好奇:“你耳朵后面是什么?”
大姨,我只是想来找个凳子坐着。
裴衣还没回答,就有人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过来,有个眯着眼看清楚了才睁眼的人,在后面喊了她一声。
“那个那边背着我们吃东西的!”
保安大姨乐呵呵地拿胳膊肘捅她腰窝:“哎哎哎,你那几个朋友来了。”
只是旁边怎么还有一个Omega,两个?不对,三个。
那哪个才是,她瞅着另外一个也眼熟。
两个Alpha,三个Omega,落单的是谁。
终于能逃离保安大姨的八卦圈,裴衣蹭的一下起来。
“姨我先走了啊——”
在保安大姨还想问话的眼神里,裴衣给那几个人使着眼色:快走——
回家的路上倒是没人再笑那段录像的事情,毕竟人是会急眼的,更何况笑得刚好是个兔子,不怕她咬人倒是怕她眼眶一红。
这世上最烦恼的事情,莫过于和人狭路相逢,回家的路很多,可是能相遇在这条窄巷,到底是缘分还是不幸,裴衣觉得应该是后者。
说实话,裴衣并不讨厌李纯,小孩子会害怕,那时候的她们当然也会,只是裴衣不喜欢她这么害怕的丢下朋友自己跑,所以不愿意跟她一起玩。她厌恶安诺那样的人,所以说话带刺,可是李纯到底是小时候的朋友,她态度敷衍了点但也还是保持着表面和谐。
按照她记得的时间来说,李纯会在高三上学期开学回来,然后在那个寒假和楚纱表白最后两个人闹掰。可现在她提前回来了,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裴衣没有错过看见李纯的时候,楚纱那古怪的眼神。
那眼神让她感到陌生。
陌生到,她猜不透楚纱在想什么。
过年的时候楚纱几乎和她差不多,保持着基本的客气,李纯问电话的时候,她报了自己的,楚纱也报了电话号码,这证明,关系只是不冷不热,还不至于无视。
这两个人的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我去文具店买点东西。”李纯说。
裴衣皮笑肉不笑的在并不可能碰到的距离上,侧身做出一个让路的动作。
李纯走了,裴衣脸上的笑还在,她突然回头,已经看不见刚刚那种一闪而过的古怪眼神,就问楚纱:“你觉得我这样笑起来假吗?”
“有点。”楚纱的回答轻声细语,像是认真的对这种假笑做着点评,又或许是一种认可,还能装出笑,已经很好了。
像她,连笑都不想笑。
裴衣有点惊讶,似笑非笑看着她,似乎在打量什么新的人。
今天夕阳的颜色有点黯淡,云上蒙了一层蓝灰色。
同一轮太阳,今天的和昨天的不一样。
她们还是并排走着,楚纱垂眸,长睫打下一片阴影,她似乎在这几秒里做了决定,很平静地说:“李纯说,你和她是一样的人。但是你们不一样。”
或许应该问问,李纯还说了什么,那些话是楚纱在两个月里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吗。
问了,会告诉她吗。
她心里没由来的讨厌问别人某些事情。
听完这句话,裴衣只是继续走,她感受到了楚纱身上低落的情绪,那几条熟悉的路走了很多遍,停到暗红色的铁门前,等到楚纱要进院门了,才叫住她,问出另一个问题:“你讨厌李纯吗?”
“为什么这么问?”
裴衣还是一副往常那种轻松的模样:“不和朋友讨厌的人玩可是我们的基本要求,你要是不喜欢她,那我们也就不喜欢她。”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一直避开那个叫文琪的同学,宋雨不喜欢文琪,她不会刻意疏远,可也不会有走近的机会。
楚纱听到这样的话,不禁呼吸一滞,好像拨开了茫茫大雾之后,才发现面前有无际的山川湖海,浮光跃金,晃得她眼里闪了一下。
她问:“如果我说讨厌她,你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楚纱听懂了。
“那如果我讨厌她,但是我才是错的呢?”
裴衣想了想那两个家伙,心里叹了口气,微笑着:“没关系,我会反思为什么会有你这种朋友,然后颠倒黑白,你就变成了对的。”
她说的很平常,很自然,这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需要决定的事情,选朋友的时候要决定,选上了就不用再动脑子。
她对楚纱的了解,太多了,多到她实在不需要对楚纱的看法再加以审判对错。
是对的就对,是错的也对。
楚纱觉得,她有种很奇怪的立场,这种立场让在她身边的人很舒服。
她突然很庆幸自己比李纯先到裴衣身边。
楚纱心口有点发热,在认真的思考之后,抬眼看她,无奈地笑,不确定地说:“暂时还不讨厌。”
作者有话说:
【国庆快乐!】
(希望以后再无团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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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43 ◇
过完这个周末就是期末考试, 英才班的学生自主选择是否参加,昨天几个人就约好了来楚纱家写作业,她妈妈不在这里, 杨阿姨又会准备吃的,是个不错的聚会点。
只是看见姜麦, 周丹扬脸一下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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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不熟,还要过来, 这人就没别的朋友了吗!就没觉得会尴尬吗!
很明显, 此刻这个面不改色的人, 并不觉得。
周丹扬一脸嫌弃的看着对面的人,转而看向裴衣,颇为幽怨的质问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衣以前结婚六年,都没听到过这种问题, 乍一听她竟然有点紧张的错感——自己有点像带着小情人被捉到了出轨, 老婆指着另一个人问:她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在你床上!那我怎么办!
裴衣耸耸肩, 有些无辜地说:“我一个人看三个人写作业, 看不过来就和她提了一嘴,她说来帮忙。”
她会来帮忙?周丹扬显然不信。
当然不止周丹扬, 楚纱有点奇怪。不是不和朋友不喜欢的人玩吗?周丹扬看上去和姜麦矛盾不小,为什么裴衣还是把她叫来了。可是姜麦来了,周丹扬也不是真的生气, 就是爱斗嘴。
裴衣这么做, 应该有她的道理。
楚纱收回心思,自顾自开始看书。
茶几上的东西都被清空,三个人在这里写作业毫不拥挤, 周丹扬的笔握得紧紧的, 几根手指像是随时能把笔管子捏碎。
姜麦看见她写错一个地方, 想着提醒一下:“你”
“嘘——”姜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丹扬长长的嘘了一下,而后故作深沉地说:“安静,不要打扰到我们的文科第一写作业,你这样很吵,是会被赶出去的。”
楚纱:
裴衣拉了拉她的衣角,冲她摇摇头,示意不要看那两个人。
客厅陷入一片寂静。
三分钟后,周丹扬眉头紧锁,旁边那人视线看得她有点冷,她不耐烦地说:“你看着我干嘛!这让我怎么写作业。”
说完拿着作业本把方汀拱过去,挨着裴衣写,偷偷戳了戳她,示意着那道不会的题。
问个问题都偷偷摸摸的,自然是死要面子。
看见她的草稿,裴衣在上面一个算错的地方,也就是姜麦几分钟前说话被她呵住的地方圈起来,提示她是这里。
方汀刚开始还有点不敢问姜麦,她对姜麦没有周丹扬那么大的意见,只是感觉这人挺高冷,不是很爱理人。
但在姜麦看见她有题目不会,在某一个不经意地视线交接时感觉到了她的苦思时,竟然主动来帮她。
这是什么情况!
好比你每天路过森林,知道里面住了匹很厉害的狼,人人都说着它有多威严,有多难以靠近,高高在上蔑视一切。可有一天你刚好看见这匹狼,它并不认识你,却冲你走来,没有轻视你反而问你需不需要帮助,某种被神化的传说在眼前展开。
这人能处!
只一道题,方汀便没了警惕。
看着方汀还真开始不会就问,周丹扬在底下踢她一脚,瞪着看她:“知不知道裴衣现在很闲,你不会问她吗!”
问裴衣?问了好几年了,没新意!
杨阿姨去买菜之前问了她们爱吃什么,一人一个菜很早就开始做,她最喜欢孩子热热闹闹的一窝,可平时家里只有楚纱一个人放学回来吃饭,还吃得少。
她一身本领无处施展,今天卯足了劲的做,几盘菜冒着白烟热腾腾的端上桌。
确实这一窝很热闹,裴衣气定神闲地在一边,看戏般的看着两双筷子横扫整个饭桌,周丹扬只差从姜麦的筷子上抢菜,姜麦毫不见外的夹菜,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然,被抢菜也不恼。
裴衣上次就看出了不对劲,她一直以为周丹扬是屈服给了姜麦不懈的追求,才不再讨厌姜麦。
这种想法以前在闲聊里也得到了周丹扬的证实,可现在一看情况完全不对,合着周丹扬以前是在骗她,用更成熟的眼光来看,现在十七岁的周丹扬根本就不是真讨厌姜麦。
她请吃饭和在楚纱家吃饭,按理来说周丹扬都和她们亲近点,可她每次都没说过什么狠话落人面子。
这两家伙,心思都不简单。既然周丹扬也不是真的讨厌姜麦,那就根本不需要她推波助澜,姜麦那无人能挡的攻势,稳了,不用再管她们。她起个头,姜麦自然知道怎么收尾。
楚纱余光瞥过裴衣,裴衣从一开始就端坐在那里观察着姜麦,从早上开始注意力就一直在姜麦身上,两个月的别墅集训室友,会这么熟吗。
她昨天也听见了裴衣晚上在院子里一边浇花一边打电话,麦麦,裴衣是这么叫的。
这两个的亲近程度,比她能想象出来的要多。
她看见裴衣脸上那种看人带着欣赏的笑意,陡然有些愣神。
“看什么。”裴衣见她还不吃,夹了一筷子菜过去。
着急地说:“还不快吃,这一桌子都得被她们霍霍了。”
方汀在狼藉的战场埋头苦吃,这菜对她胃口,一个人就挖空了电饭煲。
在那两双满桌跑的筷子下,方汀目标明确的做到了所有菜雨露均沾。
没人注意她是怎么夹到那道离她最远辣椒炒肉,只能看见那道菜不知不觉的变少,最后盘子见底。
吃完饭杨阿姨来收拾。
好几个盘子里都只剩残汁。
她们回家的时候不算太晚,晚饭吃得早,从楚纱家出来时,夕阳斜斜的切过围墙洒在半边石砖上。
周丹扬抬手挡了挡这光,突然眼前一暗,再看,比她高七点五公分的姜麦挺直腰背站在了她旁边,脸上的黑框眼镜在那张清秀的脸上打下一圈图印。
姜麦在这时偏头,逆着光看她一眼。
那傲慢的眼神好似在说,你不仅学不过我,还长不过我。
气死了,要被气死了。
周丹扬揪着心口的衣服有些难受。
身高是种硬伤,难受却说不出话来。
姜麦稍微俯视着旁边的人,突然想,她背着双肩包,小小的一只,很像一只乌龟。
虽然这人五官都很一般,但是凑在一起看着又很顺眼。
周丹扬缺席了周日的写作业小会,据说是要疗伤。
她研究了一下,书上说Alpha的身高长势在刚分化那两年特别明显,如果错过那段时期,后面骨骼基本定型,就不会再有很大的变化。而Omega不一样,一直长到二十岁没问题,所以她能比姜麦多长两年。
周奶奶看她突然出门,拎了一箱牛奶回来。
“你不爱喝牛奶,买牛奶干什么。”
周丹扬拎着牛奶的手被勒出红印,她说:“长高。”
过一会儿,又研究了一下别的,问周奶奶哪里有木瓜卖。
既然在学习上无法超越,那只能另辟蹊径。
只要能赢,哪个方面无所谓。
第二天考试,周丹扬五点就起来,早早的开始晨跑。
书包里只带着笔和一瓶牛奶,她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整个人汗津津的,一止步就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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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腰,沉重的呼吸着微热的空气。
在这个时间点能遇到很多人。
背着书包来考试的楚纱在喝豆浆,旁边闲得跟路口二大爷似的裴衣拿着包子挑眉看她。
看她一脖子汗,裴衣嫌弃的拿出纸巾递出:“你起晚了?”
跑步来忘记买早饭,她劈手躲过裴衣手里只咬了一口的包子,系上塑料袋揣校服裤子里。
呼吸还没匀,小喘着说:“没起晚,最近开始运动晨跑。”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都没听她说起,这种事情,她不得拿出来宣扬一番。
周丹扬:“今天早上。”
看她依旧把靠谱和离谱杂糅得如此和谐,裴衣就放心了。
一切正常。
今天期末,考前叮嘱必不可少。
她看着周丹扬:“好好考试,稳定发挥。”
又对楚纱说:“第一名下学期要上台演讲,你自己看着考就行。”
周丹扬哈哈喘气,眼前有点冒星星,扶着楚纱站稳了,振奋道:“你放心!我一定超常发挥!”
那种卡分数的事情楚纱可以做的很好,要是不想拿第一,稍微考低点就好。她的意思说得很清楚,楚纱点头。
保安大姨探着头往那边看,那白白净净不穿校服的小姑娘很显眼,她远远的看着,那小姑娘带着一个Omega来学校,然后另一个Omega小同学急匆匆的跑来追上她们。
脸色涨红,追得满头大汗。
追上之后,直接夺过那个Alpha同学手里的包子。
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小小年纪这么狗血又明显的感情纠葛,好想知道她们后面怎么办,还得读一年,不知道能不能看见。
“为什么我感觉保安大姨看着我们。”周丹扬缓过来点,在人群中精确找到打量她们的人。
要是单纯的看看还好,可保安大姨的脸对着她们,跟着她们走的方向偏。
这也太明显了。
楚纱看了那边一眼,也有同样的感觉。
“好像是在看着我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看见周丹扬开始吃包子,去高二教学楼还得走几分钟,楚纱问她:“裴衣以前和姜麦,也认识吗?”
听到姜麦,周丹扬咬包子的力度都大了几分。
她蹙眉:“认识,我们都是一个幼儿园的,和她还是初中同学。”
“这样啊。”楚纱说,“那她们初中关系应该不错吧。”
周丹扬啊了一声,还以为楚纱是因为周末的时候姜麦过去了,想多了解一下,就仔细地说:“不熟,初中的时候我们四个都是一个班,我们三和她聊不来。她就是个书呆子。不对,是个冷血的死呆子。”
期末的考场全部是打乱的,高三的已经离开,他们的楼空出来之后也开辟了几间考场,文理科各五间,把前一百五十名都叫去那边考试。
宋雨的朋友上不了这前一百五,她就跟着楚纱一起过来,半路被方汀一人塞了一瓶饮料,几个人基本顺路的过去高三的楼,提前进考场坐了一会儿,考前十多分钟楚纱出去上完厕所出来,迎面看见了并不想多理的人。
几个星期前李纯找过她之后,两个人的关系难以缓和,在楚纱单方面不想交流的情况下,也没机会缓和。
“你这段时间在想变得不一样,很刻意。”
楚纱本来已经走过她身边,听见这句话她停下来,本就不自觉绷紧的肩膀越发僵硬,她转身看着李纯,冷冷地问:“所以呢?”
所以她在刻意改变,和李纯有什么关系。
李纯听见她的语气,有些失落和伤感。
楚纱连客气都保持不住了,她脸色一沉,眼神越发冷淡:“你不用这幅样子,我看了很烦。”
李纯僵住,愣了几秒,试图再说点什么,可是嘴唇几次开合,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些什么是合适的。
楚纱不想看见李纯,对这人说不上是讨厌,但是就,看见她有点压抑,一股郁气涌上来,回到考场后,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第一天的考试只有三门,楚纱整理着凌乱情绪,这次她考得很认真,没有想要压分来躲过什么。
李纯说得对,她在想要变得不一样,有些刻意,但是她身边的人很快接受了她的改变,甚至没有一个人突然说:你这段时间有点不一样。仿佛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为什么要怕上台,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朋友像是个失去了对错分辨能力的人一样无条件的支持。她回来的时间将满一年,这是天差地别的一年。
一中的暑假只有三个星期,考后三天出成绩的时候,宋雨在群里高兴的吹捧着楚纱的第一名,虽然对这个名次早有预料,但是甩开了第二名的李思维二十七分,这种大差距很少在文科前十里出现。
夏季湿热,到了八月,早上新出的太阳也开始烈得可怕,一晒到就灼得手臂热乎乎的,晒久了还会火辣辣的疼。
“那些稿子都是些没什么用的话,每年大家说的都差不多,感谢老师感谢学校,讲讲自己的努力,再抄一点打鸡血的话”裴衣收了遮阳伞,推开书店的门,靠在门上让出一条过道让后面的人先过去。
门铃叮铃一声,五秒又一声。
裴衣向里面的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热情的打招呼:“付姐——”
那个挡住视野的阅读区里,她刚一踏上台阶看去,那个阅读区的人有些眼熟。
很快的,那张脸合上一个名字——楚纱班上的同学,那个在成绩单上被甩开的年级第二,李思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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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
看见楚纱进店, 李思维不自在地低头。
实际上,李思维的家里不算穷。
以前,她爸去猪场进活猪屠宰, 东区菜市场里有的肉摊老板嫌杀猪太累就雇这种专门的人去做,收入基本算稳定, 她妈平时守超市,工资不高, 偶尔超市里有临期商品员工可以低价带回来。
如果可以这么一直过下去的话, 她家算不得贫困, 只能说不富裕。
李思维只记得是初一,她爸在一个寻常的晚上回来,身上杀完猪的血腥味、臭味和烟味、酒味混合在一起,很难闻, 那种味道萦绕在小客厅里, 到现在都浸在她身上。她想去扶她爸, 但是力气太小被压下来, 手臂在地上磕到骨折。
因为学籍问题她的初中离得很远,就选择了寄宿, 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能发现家里的瓷碗越来越少。等到有一天家里的碗都换成了不锈钢的之后,她在假期每晚外面的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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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声里接受了家庭现实。
她妈走了, Omega后爸住过来, 家里和平了一段日子,争吵声又再度充斥了那个屋子。
中考完的时候她的成绩在一中排名里并不算高,那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她因为学籍问题去的学校教学水平并不高, 那个学校的第一名只是东区的华云初中里一个普通学生的水平。在她还用着一摔就断墨的笔时, 别人讨论的是什么牌子的笔好写。
她听见那些笔的价钱时,第一个念头是,花那么多钱去买一支笔,疯了吗。
慢慢的,她知道不是那些人疯了,是因为那些钱对她们来说不算什么。她开始不再想着和别人交朋友,她怕哪天朋友看见她的家庭,会把她和一团糟糕的东西联想到一处。
在一中里她铆足了劲的学,理科学不过来她就选文科,该背的东西她随手就能写,老师说只需要注意的东西她也一个人全背,数学题她不会写就记住了很多题型。她知道自己没有老师所说的所谓的创造力,没有那种看一眼就能想明白的聪明,只有花更多的时间才能补齐不足。
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平静的绝望里,李思维是其中之一。
在知道了这件书店之后,她就经常来,付老板不在就自己看看书,等到差不多要去饭店上夜班了才走。付老板在她就买一本书,生怕钱不够,每次都把几乎所有的钱放包里。
今天她在书店很久,都不敢开口和付老板聊天,付老板闲聊般的问起放假和期末考试的事情,问了问楚纱的,又问:“那你呢?”
要是这次是第一就好了,可她是第二。
付老板在沙发上看书,听见这两声招呼抬了抬眼皮,语气轻柔地调侃道:“期末第一和英才班的来了?看来我这书店得改名了,要不叫翰林斋?然后把你们成绩单挂门口,以后专门卖教辅。不仅卖教辅,还高出市价的卖。”
她倒是还真的取了个名字,裴衣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行啊,把我们照片印个四十寸的挂门口,后面装个大彩灯,晚上整个照片都闪闪发光的,没事的时候我来站门口当活招牌。”
两张照片贴门口,晚上旁边亮彩灯,付老板想了一下,那场面在她脑海中出现的时候想得她眉心一蹙。
她这个可是正规书店,不是夜场!
——不必,再好看都不必。
李思维安静的坐在那个阅读区里,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抬头看了看,然后友好对楚纱打了个招呼。
她走的时候还是买了一本书,其实付老板觉得她也不用每次来都买,毕竟她这里一向没什么人来,只要不搞破坏安安静静的,来看看书也没什么,可是李思维在这件事情上莫名执拗起来,每次走都买一本。
“八块。”
李思维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第二名给你打个两折。”付老板偏头,长发垂落到肩前,她对楚纱说:“那边那个第一名,今天买书一折。”
裴衣摇着阿强抬头:“那我呢?”
付老板:“你没在我这里买过除了教辅之外的书。”
裴衣:“我知道,但是付姐你先给我打个折,然后我把书店的书都买了再拿出去卖,是不是可以挣不少?”
付老板眼皮猛地一抽。
这孩子脑子里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冲李思维重复道:“八块。”
李思维付了钱。
门口铃铛响两声,店里变成了三人一猫。
说实话,楚纱面对李思维的时候有些彷徨,她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是学校里唯一知道李思维另一种生活的人,李思维很明显的不想更多人知道而被另类看待。她并不是个知道怎么行动上去关心别人的人,可是知晓了什么之后,又感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付老板又坐回沙发上,裴衣把上次给的钥匙还回去,她瞄了一眼,无所谓地说:“你拿着,我要是不在店里,你走的时候就直接锁门。”
地上的碗里有猫粮,阿强不爱吃,但是在谋生的时候,还是能果腹。
楚纱下意识摸了下自己口袋里的钥匙,还在。
付老板也过于信任进店的人了,不仅不锁门,还到处给钥匙,有时候她也觉得付老板对她们挺特别的,可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顾客,又有哪里特别。
应该是错觉。
有件事情却不是错觉。她看出了付老板总是有意的给李思维打折,她碰见过至少三次。
店里没有过这么多的活动,有时五折有时七折,还有三折的时候。
太阳移动着方位,霞红斜照,付老板整理了一下头发,从那间木架遮挡住的门后出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那两人。
“你们锁门。”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白色纱裙浮荡在空中,轻盈得像是掉下来的云朵。
楚纱看书看得入神,头也不抬,连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都没听见,裴衣若有所思的看了付老板一眼,笑着说慢走,然后继续抱着阿强梳毛。
不愧是付老板钟爱的软沙发,很快,裴衣靠在那张软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裴衣很少在外面睡得这么深,可今天不仅睡着,还做了一个很虚妄的梦。
梦境是潜意识的具象化,可她实在不知道什么潜意识,能让她去草原,周围很吵,有风吹过,能看见天地衔接处蓝绿色的分界线。
阿强一个肉垫拍到她脸上,将梦里在草原吹风的人打醒。
怎么天黑了!
裴衣抬头看玻璃窗外的时候一惊。
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有好几个,都是她妈打电话来的,估计是问她晚上怎么不回家。
再看那暖色灯光下认真看书的人,书呆子!
“快十一点了,不回家?”楚纱看的那几行字被一只好看的手盖住,骨节分明的食指在书面点了几下,发出很小咚咚声,她觉得自己能把那里流畅的指骨线条摹出来,还在分神,头顶又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外面天都已经黑了,你没发现么。”
裴衣回拨电话解释了一通,在店里吃了付老板给的零食也不饿,楚纱写完了演讲稿,选了本书看得入迷。两个人一个睡觉一个看书,一个手机静音一个没带手机,竟都没有发现日落月升。
李素英对她们的要求实在不高,能安全回来就行,她爸这几天出去交流不在家,外头公交也停了,就让她们打车回来。
在楚纱去放书的间隙,裴衣将店内的正在营业牌子一翻,把另一面写着暂停营业朝外,还顺手拿抹布擦了擦门框上的灰尘。
叮铃——
“强,我们走咯。”
咔哒。
“喵。”
楚纱以前没有在晚上出来过,想来现在,可以说十七年里,几乎晚上回去都是跟着裴衣一起。
距离她妈上次回来,也有一个月了,她和楚韵上次打电话是在两周前,听说最近生意做的很不错。在工作里忙碌的人偶尔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就打个电话问一下生活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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