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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怀钦或袁逸辰与她接近,本能地不喜,恨不得将她身边的狂蜂乱蝶都清理干净。
不想让她看到他虚与委蛇的一面。
因她的喜怒嗔怨而惊慌,而失控,甚至……害怕。
怕她打开那只盒子,然后就会……永远离开他。
即使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打开那个盒子,也不可能离开……
幼时被扶上皇位,终日活在一群人精当中,符清羽对人心这玩意儿再了解不过了。
他看得清自己的心,所以和自己生气。
他待程宝缨,终究是与单纯的君臣、主仆不同了。
不同在哪儿?答案呼之欲出。
符清羽按着眉心,自嘲地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离不开她了?
倒也无妨。
他是大夏天子,不需要面对离开她的情形,不会有那一天。
她离不开他的掌控,就像她永远打不开那只盒子。
说到盒子……她今日真是好心替人打扫?
宣化殿这处库房不大,只收了些皇帝的日常用物,贵重有余,却算不上多么机密重要。之所以要一人清扫,一人监督,主要还不是防贼,而是防范磕了碰了说不清楚,不好问责。
也就是说,防的便正是今日这番情状。
程宝缨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符清羽眼眸一凛,若有所思。
腊八这日,难得回暖了些,天色清霁,碧空如洗。
今年皇帝点名要尝杨府的粥,便由国公府承办煮粥祀佛,熬了整整七大锅粥,天未明时便送进宫来。
第一锅供佛,第二锅由皇帝和宫里众人分享,后面几锅依次赏赐给王公贵族、文武百官
各寺僧尼,剩下的都布施给京城百姓。
天气暖和,又逢着喜庆,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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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比往年更为盛大热闹。百姓们交口称赞,负责施粥的内侍们带着许多感恩回到宣化殿,也不由欢畅欣喜,吉利话一句接一句,不是歌颂皇帝圣明,便是盛赞杨公高义。
这些热闹都和宝缨无关。
符清羽叫她闭门思过,她也就真的闭门不出,在围屋里待了一整天。
当然,就算皇帝不责罚,宝缨也没有凑热闹的心情。
一是不想碰到杨家人,更主要的还是……
她实在心烦意乱,昨夜更是焦急到彻夜难眠,对一向欢快的少女来说,这还是平生头一回。
昨日失手,非但没偷成腰牌,还让符清羽起了疑心,把私库钥匙给收走了。
这条路已然行不通,如何出宫,又变成悬而未决的问题。
宝缨窝在房里想了一天,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安慰自己时间还早,年底杂事颇多,很多人需要进出皇宫,她还有机会接近他们,伺机盗取腰牌。
风险自然是很大的,可她别无选择,只能铤而走险。
“当——当当——”
正烦恼时,突然有人敲门。
宝缨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以为是送晚饭的人,打开门却愣住了。
门外无人,只一张纸条,压在石块下。
展开一看。
御花园西小佛堂,可否一见?有要事相告。
——小哥哥
宝缨急忙转回屋里,在炭火盆里烧掉了字条,连余灰也仔细碾碎,确认没留下任何痕迹,才思考起这份邀请。
落款是“小哥哥”。
皇宫里少有人知晓她幼年旧事,知道“小哥哥”这个称呼的就只有袁氏父子和宝缨自己。
当然,如果那天符清羽听着了,他也算一个。
可符清羽现下正在流云阁的宴席上,会特意命人试探她吗?对付她,有必要大费周章吗?
宝缨觉得符清羽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而袁高邈看起来很谨慎,不是很愿意接近宝缨,应该不至于私下联络她。
也就是说,纸条来自袁逸辰。
宝缨有七八分的确信,却不知袁逸辰有什么话要说。
不过,他选的时间地点倒周全。
这会儿众人都围着杨家转,人流聚在流云阁四周,和小佛堂恰好是两个方向。而小佛堂开放给宫人使用,经常有人烧香拜佛,在那儿见面也算不得是私会。
去不去呢……
宝缨犹豫片刻,终是披上斗篷,走出了围屋。
十年宫闱生涯让宝缨学会了克制好奇心,袁逸辰要说什么,她其实兴趣不大。
只是符清羽昨日反常,无端猜忌袁逸辰,叫她心里极为不安定。
宝缨想,至少得提醒一下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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