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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死亡即出狱》90-100

    91  ? 枉死地狱

    ◎让我进去他快死了!◎

    疼。

    浑身都疼。

    ERV病毒副作用开始席卷四肢百骸!

    疼痛如涛拍沙滩层层递进, 间歇一次比一次短,剧烈程度却一次比一次重。

    大床上,陈岁安蜷成团,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浑身如同被水洗过。

    混杂血液和特殊液.体的床单已然换新,尽管撕裂伤口早已愈合,可卧房那股血腥和荷尔蒙味道久久不散。

    其实只要现在赵渡认真回想,昨夜自己到底有没有弄伤陈岁安就会明白一切,可惜当时的他完全失去理智, 暴戾占据上风根本没有意识。

    不然事后理智回拢,他就能发现陈岁安身上所有伤口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急速愈合。

    也会发现床单血液不是陈岁安咬破口腔造成的,而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那通暧昧不清的电话其实就是子虚乌有!

    所有疑云误解便会迎刃而解。

    可惜没如果。

    当然唯一值得庆幸是,在他寸寸检查中没有找到陈岁安与他人痕迹。

    他欣喜若狂,虚惊一场。

    他庆幸又懊悔,时候抱着昏迷不清的陈岁安一遍遍道歉, 像个语无伦次的疯子,爱而不得囚徒, 一遍遍地吻陈岁安,又一遍遍抵死缠绵。

    直到天亮他才将陈岁安抱进浴室, 给他洗澡,然后收拾房间, 下楼重新熬了一锅浓浓的粥。

    几十分钟后折返回来, 当他把人从床铺捞起, 准备一勺勺喂粥时才意识到陈岁安的不对劲。

    从前不是没有过这样情况,偶尔没及时清理干净就这样, 但身体强大复原能力能很快抵消烧热症状。

    喝粥暂缓。

    他冷毛巾给陈岁安不断擦拭身体, 期间陈岁安一直紧紧闭着双眼, 偶尔半昏半醒间会睁开眼睛,茫然看着他动作。

    这时赵渡发现便会停下,伸手触及陈岁安脸颊,如同从前每个清晨醒来时那样,吻一吻额头,温声问:“要起床吗?”

    这一次,赵渡先是忐忑一愣,用毛巾一角擦干水渍手指,才微微倾身习惯性去吻额头。

    陈岁安沉缓地眨了下眼睛,侧脸躲开。

    “滚开。”

    他嗓音沙哑无比。

    “先别发脾气,你有点发烧。”赵渡手指追过来,扳过陈岁安脸颊,强行将吻落在了鼻梁一侧,温热的唇贴着细腻皮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岁安张口继续沙哑:“滚开。”

    “不说话了,喝完粥好好睡一觉。”

    赵渡将毛巾放在床头,半坐上床,双手轻而易举地就将陈岁安抱在自己怀里,紧了紧床单。

    如此一来,陈岁安只有巴掌大的苍白小脸露在外面。

    浓香热粥被轻轻吹冷,嘴唇试了下温度,白瓷勺递在嘴边。

    陈岁安也不拒绝,看起来很乖地一勺勺吃,其实胃里翻江倒海。

    他什么都吃不下,也什么都吃不了,ERV病毒副作用在普通人身上很快就能奏效,但当面临极其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极其优秀的基因时,两相拉锯直到此时才真正侵蚀身体。

    他麻木又乱糟糟的想。

    再在他怀里待一会儿吧,这一幕不会有人发现,机制不在,裴瑎不在。

    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伤害他的几率很小很小。

    他明白,第一次失控其实是因为裴瑎检测到自己强烈波动的情绪,自己给过教训裴瑎不敢再试,再说自己现在情绪也很稳定。

    再待一会儿吧,内心渴求如同疯涨藤蔓,肆意伸出触手,将他那悲观欲望缠住。

    还有,他发现了么?

    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异样,不然怎么还能好好待在怀里喝粥呢?

    如果发现了,自己会被惩罚吗?

    他会怎么想?

    是厌恶自己彻底被机制死而复生的能力诱惑,还是清晰洞察到背后暗机?

    他内心深处倾向于后者。

    你知道了是不是就不会怪我?可是你现在也没有怪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

    我靠你身上不会疼么?

    伤口好了么?

    那一刀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控制自己改变角度。

    对不起,我爱你。

    可理智叫嚣。

    不要被发现,死去的人怎么办?陈家犯下的罪孽该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才能再次接近机制?获取他的信任?

    如果正义得不到伸张,那就只剩复仇这条纯粹的路。

    陈岁安,这是你的宿命,你的责任,这条路你注定要孤身前行!

    小半碗粥见了底,赵渡抽出纸巾给陈岁安擦拭嘴角。

    他微微偏头,垂眸看着陈岁安透亮的眼珠,看着瞳孔中盛下的万千沟壑,拂过他脸颊,像对待珍宝那样一点重话都舍不得,提也不提前几日的故意受伤,好像经过一次暴力的性.事,那晚在地下室的一句句、一幕幕都烟消云散。

    碗勺在床头笃出闷闷响动。

    赵渡隔着被子把陈岁安抱在怀里,双臂用了力箍了箍,淡淡鼻息和湿吻同时落在陈岁安耳尖,他用下巴贴着试探温度。

    “温度降下了,再睡一觉好吗?”

    他无限温情让心绪波动愈发剧烈!反而逼得陈岁安忍不住想吐,不是恶心这句话,而是身体机能已濒临崩溃!

    赵渡含住他耳尖,轻轻问:“要这样睡么?”

    陈岁安下意识攥紧了身下床单!

    一波又一波的呕吐和疼痛让他冷汗唰唰往外涌!身体每个毛孔都在收缩!

    异物已经顶在喉咙!

    见他不答话,赵渡将下巴搁在他发顶,箍住他轻轻晃了晃。

    “以后听话好不好,宝宝?”

    就是这一晃!胃部和食管同时剧烈收缩起来!呕意劈头盖脸猛然砸出喉咙。

    陈岁安再也忍不住。

    ——呕!

    刚吃下的粥直接从他鼻腔口腔喷溅而出!

    赵渡愣住一瞬,接着迅速扶住他,顺着他背脊拍,免得呛进气管。

    进食本不多,呕吐过程却持续了好几分钟。

    陈岁安断断续续的吐,吐了满床。

    赵渡也不嫌脏拖着他下巴给他擦,又腾出一只手来摁亮手环。

    “现在立刻派医生过来。”

    说完他直接将急促喘息的陈岁安打横抱起往楼下客房走,期间陈岁安还在吐,胃里没有东西就吐水,吐不出水就吐苦涩的胆汁,在一阵阵干呕中浑身发抖。

    同时刚刚才降下去的体温急速攀升,很快来到一个可怕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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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钰童领着义务团队紧急赶到客房时陈岁安已经吐得昏迷,而赵渡抱着他坐在床上,也是浑身脏污。

    赵渡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点检查!”

    众人如梦初醒,手提各式仪器和药物围住了上来,生死关头医生眼里只有救命,哪里还有什么裁决官陈部长。

    “麻烦您让开。”

    赵渡刚将陈岁安平放于床就被手忙脚乱的医务团队们挤到边缘。

    短短十几秒,这间客房俨然变成了一间特护病房,床头阅读灯直接被扫落在地毯,墙上壁灯挂着吊瓶,便携式的氧气罐占据整个床头。

    生命检测仪滴滴一扫,身体状况迅速反应在平板上。

    院长脸色凝重,用最原始的方法撑开陈岁安眼皮,检查瞳孔涣散情况。

    “插口管,抽吸鼻腔气管呕吐物。”

    年轻的主治医师推开护士直接自己上手,急急说道。

    “拔开衣物监听心音。”

    小护士心有余悸地瞟了眼侧边赵渡,接着凑上前一颗颗解陈岁安睡衣纽扣。

    年轻医师催促道:“动作快点!”

    小护士一抖,手指飞快,唰地一下将睡衣拉开。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僵了瞬,低呼和惊骇在人群爆开。

    只见陈岁安静静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他胸膛微弱地起伏着,白颈上沁着涔涔冷汗,而锁骨之下,整个胸膛、肋骨、腰腹全是密密麻麻的暧昧红斑。

    越往下越密集。

    有些只露出半截,悉数隐秘在裤腰之下。

    难以想象,又非常容易想象。

    多么激烈

    这一刻,两人之间最为秘辛的床事暴露在每个人眼底。

    直白得令人颤抖。

    饶是院长见多识广也有霎时空白一声喝令,检测才得以继续。

    彭钰童瞧着情形不好,赶紧上前:“裁决官,您先去换件衣服吧。”

    赵渡动也不动,透过憧憧肩头偶尔瞥见陈岁安下巴,一股强烈不安的预感攫住心脏。

    总感觉,看一眼就少一眼。

    彭钰童再次小声说,“陈部长要是醒来看到您满身这样,肯定会愧疚的。”

    其实任凭怎么劝都不会改变结果,可如果在里面加上陈岁安那么这句话的含金量就不言而喻了。

    须臾,赵渡快步走出房间。

    彭钰童长长呼了口气。

    很快赵渡折返下来,短短五分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不过这次客房门不知被谁关上了,他没有进去,而是靠在墙边凝深细听门后动静。

    十几分钟后所有检查完毕,结果显示陈岁安身体状况并无大碍。但就是不醒,这让所有医生束手无策,他们尝试了许多办法均无法刺激陈岁安,联想到浑身上下的红痕,院长主动走出房门。

    “请问陈部长在呕吐前经历了什么。”

    赵渡眉眼微动,事无巨细地阐述起来。

    说的越多越详细,院长脸色越难看,他尴尬地将头埋得很低。

    你们年轻人做.爱都是这么不要命的吗?

    这哪是快乐?这是杀人

    当然赵渡着意省略了发疯原因。

    良久后,院长说了句:“陈部长身体状况良好。”

    “那他为什么不醒?”

    “考虑到陈部长对您某些□□过敏,再加上整夜体能巨大消耗,当然如果8小时不醒来,我们将不得不考虑他大脑方面是否受刺激或者心理抵触,从而导致陈部长潜意识不愿醒来。”院长斟字酌句,冒着生命危险劝告,“希望您咳咳注意节制,脱敏过程需要循序渐进,急于一时可能会造成身体免疫风暴。”

    赵渡垂着薄薄的眼皮,“谢谢院长提醒。”

    “呃您言重。”

    医生团队足足在家里待了一整天,足足等到陈岁安苏醒过来再三检查身体无恙后才离开,总之这一整天的气氛无比沉默和尴尬。

    赵渡守在床边片刻不离,医务团队也要时时刻刻检测陈岁安各项生命指标,十几个人团坐着,面面相觑。

    当时所有人脑海都冒出一个可怕念头。

    这位看起来冷漠无情的裁决官应该爱惨了陈部长吧?

    从一开始的掌掴事件,送花事件,后来的下跪侧影,再到现在陈岁安遍布满身的爱痕,更加坐实两人流传于整个宇宙岛的亲密关系。

    小护士怅然若失地想。

    要是也有人这样爱着我,病一场或是永久病痛,那又怎么样呢?

    我也甘之如饴呀。

    现实就是这样,大家表面都光鲜亮丽,现于世人眼前的爱情受到无数人称颂艳羡,可谁知道,其实里子早就烂透了呢?

    屋内冷冷清清。

    赵渡在厨房熬粥,陈岁安睁着眼睛,身体、内心都不得片刻安宁。

    只有他自己清楚,倘若一周之内不续注ERV,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恐惧如影随形,每分每秒都在倒计时。

    第一天他始终冷脸,不停赶赵渡离开。

    赵渡偶尔看他发脾气的浑样还会笑,会说对不起,说那晚没有控制住自己,问他疼不疼。

    陈岁安强忍身体内时时刻刻都在激荡的痛感,让他滚,不知道重复多少遍。

    深夜赵渡抱着他,拍他肩膀哄他,说该睡觉了。

    可他彻夜难寐。

    第二天陈岁安以沉默抵抗。

    不吃早餐不吃午餐也不吃晚餐,三餐都将碗摔得遍地都是,赵渡半跪在碎渣里给他穿鞋,抱起他把他放在沙发上,仔细地拉过小毛毯将他拢住,问他想吃什么让人送来。

    陈岁安以绝食抵抗6小时,很快就败下阵来。

    因为只要赵渡一道指令强行闯入脑海,他便会主动拾起筷箸。

    不容拒绝的冷硬命令隐藏在他温柔的笑意之下。

    期间裴瑎曾打过一次电话来,没有被赵渡发现,因为那时他正在给陈岁安洗换洗的衣物。

    陈岁安悄悄挂断了。

    第三天,陈岁安明显感觉体内正在急速发生变化,血液流动的很快,敲击着心脏清晰可闻,就像大锤不断在试探身体承受底线。

    晚上睡前赵渡问他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是不是不舒服,陈岁安只是说你抱着我让我很难受,搭在腰间的手僵了一瞬,最终缓缓撤走,两人背对而眠直至天亮。

    第四天,急速涌动的血液骤然降速。

    陈岁安动也不不想动,连话都懒得讲。

    第五天,噬心的烧灼感遍布全身。

    赵渡给陈岁安洗完澡,半跪在床头,捏着他指尖给他剪手指甲,似有若无地说能为我把头发留起来吗?

    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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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让他滚。

    第六天,已经第六天了。

    裴瑎留言过无数消息,甚至赵渡看到来电显示或者信息备注,他会主动提醒一直假装沉睡的陈岁安。

    “不接么?”

    陈岁安将舌头都咬的出血,往肚子吞,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说别碰我。

    这漫长的折磨好似没有尽头然而他也没有突破口。

    一周之内不续注不会死,但肯定会将人折磨得不成样子。

    所以他接过手机,当着赵渡的面,一字一句地给裴瑎发消息。

    【明天来接我。】

    赵渡笑容凝固,眼神阴鸷。

    “你走不了的,宝宝。”

    “你哪里都不能去。”

    陈岁安扔开手机,重新缩进被子里团起来。

    神经如同炙烤般痉挛,他大汗淋漓。

    原来人的忍耐其实没有限度,明明说的副作用那么恐怖,为什么自己已经坚持了六天?

    还有一个晚上,熬过这个晚上。

    快点吧。

    半晌后,赵渡在陈岁安背后躺下,陈岁安身体每个毛孔都在抗拒,无法忍受的痛楚化作厉声尖叫。

    “滚开!你滚开!别碰我!”

    他又骤然停下所有抗拒和尖叫。

    这样惊慌失措的反应和身体异样太容易被发现了。

    不能,不能让他发现。

    赵渡沉默了好久,不过再没有碰他,也没有离开,而是主动在阳台的藤椅里坐了一夜,吹了一夜瑟瑟秋风。

    第七天,清晨。

    裴瑎果然到了。

    他来得很早,面色略显担忧地摁门铃,陈岁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跌跌撞撞推开赵渡,连鞋都顾不得穿磕磕绊绊地下楼,他抢先开门,双腿遽然一软扑进裴瑎怀中。

    “快点带我走,现在带我走!”

    闻讯追来的赵渡只看到陈岁安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裴瑎,那么迫不及待逃离自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和裴瑎一起。

    这一幕直接撕碎了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和善表象。

    赵渡紧紧追来强行拉开陈岁安,接着一枪点射,精准击中裴瑎眉心。

    他看起来没有动怒,甚至面无表情,只不费吹灰之力扣动扳机,就那么杀了裴瑎。

    陈岁安被鲜血溅了一脸,苍白中回头。

    赵渡犹不罢休,接着以一种极端暴力和血腥的方式,直接撕裂裴瑎的颈脖,颈动脉血液飙升5、6米那么高。

    一场温热的雨血淋淋而下。

    陈岁安艰涩张口:“你——”

    赵渡将他猛然拉入自己怀中,同时一脚踢开裴瑎残缺尸体,嘭地关上房门,然后强行带着陈岁安上楼。

    震慑的同时将陈岁安锁在浴室内,让他把自己洗干净,洗干净再出来。

    任凭陈岁安怎么哭喊他也无动于衷,直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夜幕又降临。

    自始自终赵渡都没有离开,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外。

    仅与哭闹的陈岁安一墙之隔。

    “我什么都可以忍,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杀多少人都没关系,我会帮你兜底,你想要什么我也都给你,可你为什么就是那么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他不能看你一眼,你也不能看他一眼,你们不能接触,我不能忍受你跟他在一起!”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只能爱我,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赵渡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得口干舌燥。

    大家……都苦求无果。

    然而陈岁安一句都没听到,他早已堕入恶魔掌中,想死,想立即死去。

    蚀骨钻心的疼痛和欲望鞭笞着他,ERV病毒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瘾君子的续命剂!

    他躺在浴缸撕咬腕侧,咬碎血管,不停地咬。

    仅剩的意志力与愈合能力赛跑,付诸性命得凶残相搏。

    浴缸水由淡红,变成绯红,最后变成猩红。

    赵渡在外面说着哀切的情话,每一句都踩在陈岁安心尖上,可惜他一句都听不到了,丧失意识,体温急速下降,五官衰退,呼吸衰竭。

    他真的快死了。

    ——叮咚。

    楼下门铃不厌其烦的响,不停响。

    赵渡起身前说,“宝宝我马上回来。”

    这是陈岁安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他缓缓闭上眼睛沉入水底。

    而楼下门外。

    死而复生的裴瑎站在门外,十万火急:“让我进去,他马上就要死了!”

    赵渡怔忪一瞬,正欲再次出手,裴瑎不惜再拿命来试!疾声高喊:“超过今夜他一定会死!放我进去救他!”

    “他是不是高烧不退?浑身发抖没有力气?是不是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一声高过一声的诘问!

    “你可以不信我,除非你想让他死”

    赵渡骤然停住动作,缓缓转动了下眼珠,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陡然朝楼上奔去

    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假如每个人都能未卜先知,那么就不会有悲剧上演。

    明明爱一个人可以好好爱,为什么偏偏要用强迫臣服的方式呢?

    明明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这么冷酷残忍呢?

    你控制他的大脑,把他强行关在冰冷浴室的时候,你想过后果吗?

    你想过他会绝望,会害怕吗?

    明明你是他最可以依赖的人,为什么偏偏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亲手将他推进深渊呢?

    作者有话说:

    本章没有描述不可描述的情节,开篇是药.物副作用,麻烦请仔细看看不要锁了。

    92  ? 磔刑地狱

    ◎干我◎

    十八层地狱第十四层枉死地狱到此结束。

    原来自.杀始末是这样, 原来赵渡为什么道歉是这样。

    陈岁安有好多话想讲,好多问题想问。

    白鹤很识趣,比了个OK手势。

    “我明白, 我懂得, 我们马上就走。”

    “等等!”

    陈岁安在乌满乌籍乌略乌呼四人身上来回打转,最终挑了个看起来比较好相处的乌略,“有没有酒?”

    这个问题着实不一般,也有点难度。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身为判官嘛这点小权利还是有的,乌略招来游魄说了几句, 游魄这种呆傻的孩子二话不说就上阎王殿传话去了。

    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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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整整十四层,等陈岁安提要求,例如:放老子出去,不放我就杀完所以判官再来杀你,闹得翻天覆地谁也别想过等等谁料他只是想喝点酒。

    喝点酒怎么了?!

    他一拍大腿,只要不要我的命, 啥都管够!

    再说了下面还有裁决官呢,自己要是不愿意不等于找死?

    阎王比白鹤等人更识趣, 典藏版的什么年份限定,139洋酒白酒葡萄酒!

    管够!

    不一会儿, 两名游魄叮叮当当抱着酒瓶回来,陈岁安就着酒瓶, 哐当一声砸判桌上, “来!生死局。”

    右上角明晃晃的罪名卷宗霎时一震, 咕噜噜滚过于地。

    他看也不看随脚踢开,接着拧开酒瓶, 刺啦一声拉过凳子坐下。

    有点冷酷, 又有点干脆利落的帅气。

    “各位还不走, 也想加入?”

    乌满乌略乌籍乌呼连忙摆手:“不不不。”

    “那就烦请回避一下,我有几件事情!”陈岁安咬牙切齿,“要问裁决官!”

    赵渡表情精彩极了。

    白鹤依依不舍回了好几次头才跟众人离开。

    等几人都离开,回溯画面溃散消失,浓雾中有只剩两人。

    陈岁安指指判桌对面那把椅子,矜贵地努努下巴。

    “坐。”

    开始算总账。

    赵渡不是很自然地在对面坐下。

    “所以你强行控制我,让我动弹不得也反抗不得,这就是你道歉的原因。”陈岁安语气平平,“不解释,或者解释令我不满意,你就喝吧。”

    “喝多少你随意。”

    他说的漫不经心,实则将最大瓶的推了过去。

    赵渡也很干脆,咕噜咕噜倒进杯子,仰头就喝了个满杯。

    杯壁里挂着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晶莹透亮。

    陈岁安暗咒了句,再抬眼时,骤然发现赵渡脸色苍白无比。

    他薄唇轻启缓缓说:

    “当时在走廊外听到你跟裴瑎通话,我气疯了控制不了自己。”

    陈岁安冷冷一瞥,“你知道那算什么吗!”

    他将桌子拍得砰砰响!

    “那是强.暴!”

    “”

    陈岁安撬开酒瓶,自己也猛灌了口。

    陌生酒香对于游魄而言就是新鲜无比的诱惑,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越聚越多,虎视眈眈地围着两人打转,好奇地盯着酒瓶看。

    烈酒很快上头,挑拨着躁动神经。

    血液加速,体温攀升。

    陈岁安仰进椅子,浓雾成团围绕着他,而他整个人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神秘又高贵的既视感。

    他双臂端在胸前,于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问。

    “怎么不说话?是不会说吗?”

    赵渡说:“我错了。”

    游魄疑惑眨眨眼睛,瞅见情势不对,立马转移阵地纷纷在陈岁安身后待着。

    就很狗腿子。

    “宝宝,对不起。”他倾身上前,想寻找陷在浓雾中那双熟悉的眼睛,手指也往前探去。

    陈岁安其实没多气,反而能理解。

    爱情这傻逼玩意,当年自己要是不嘴硬,哪怕解释一句也不会遭这份罪。

    他瞧着赵渡这段时间愈发苍白的脸色,突然从浓雾伸出指尖,十指轻轻相抵,契合地交叉握住。

    “好了这件事翻篇,下一个问题。”他仅有一双手可触可看,其余还在浓雾之中。

    赵渡反手将他握住,指腹似有若无摩挲了下腕骨内侧那块薄薄的皮肤。

    陈岁安呼吸窒了瞬,遽然抽回手警告道。

    “别耍流氓。”

    赵渡默默坐回去,那只刚刚触摸过的手指挽留过无形空气,孤零零搭在桌上,骨节分明,掌根和凸起往上紧致收束成一道流畅的弧度,往下,修长劲瘦的手指好看极了,又那么卑微。

    “宝宝你说。”

    “”

    陈岁安忍无可忍:“暂时先别叫我!”

    一声比一声心软,还怎么审?

    他强冷着腔调继续问。

    “医院那一幕是怎么回事,就是你跟彭钰童吴克演的那出大戏。”他先截断后路,“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在排话剧。”

    赵渡情真意恳:“其实当晚我就醒了。”

    当晚,陈岁安明白是什么当晚,他刺伤赵渡的那晚。

    “那晚在昆机上我醒来后立刻明白你真正意图,不过我猜不到其中细节,为了不让你的努力白费同时也未雨绸缪,我与彭钰童吴克商议将计就计。”他说,“当晚吴克悄悄转移了关在执行部地下九层的萧劲,将所有实验数据和结果封存交与我。”

    “那时候你就意识到了我会被机制停职?”

    “是的,若想彻底毁掉一个人不必毁掉他自身,只需要一次次毁掉他所在乎的一切。”赵渡说,“后来机制的确印证了我的猜想。”

    陈岁安有点小得意。

    男朋友怎么这么聪明?

    “那霍伊尔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牵扯上他?”

    赵渡陡然沉脸:“你是觉得我让他陷入了危险?”

    “”

    陈岁安更加得意了,酸溜溜的醋味可香了。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问话还是你问话?”

    赵渡抿着嘴唇,尽管不悦还是解释。

    “当年宇宙岛三方势力,第一是我们,包含裁决团、执行部、以你外公家为首的人类第一大族。”

    这个我们甚得陈岁安心。

    “第二是机制,他韬光养晦无数年,我无法摸清他手下有多少具备死而复生的军队。”

    “第三就是霍伊尔,他是个危险因素。”

    陈岁安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黑市交易有足够的现金流,更蕴藏了无数武器,还有他培养的亡命徒,所以养战霍伊尔是最好选择,如果他率先被机制招揽,那么将来决战时,我们胜算机率会急剧锐减。”

    “不是吧。”陈岁安看破不点破,“你会因为钱招揽他?”

    赵渡漠然侧开脸,回避浓雾中那道炽热的视线。

    陈岁安眯起眼睛,逼问道:“你说不说?”

    “我喝酒。”

    “不行!喝了也得说!”

    半晌,赵渡长叹一声,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

    “宝宝,爱慕你的人很多,论真心,他排第一个。”

    陈岁安哑口无言。

    赵渡偏回头,瞳底闪烁着微微光芒。

    “未来并不可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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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十足把握,他加入就意味你的安危就多一重保障。”

    “如果你的性命是前提,那么他不会有任何叛变可能,他是变数中的定数。”

    陈岁安心酸胀一片。

    不愿宣之于口的尴尬心思于24年后窥见天光。

    这么多年,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赵渡他到底有多殚精竭虑?

    累吗?

    椅子又是一声刺啦。

    忽地,陈岁安从浓雾中俯身而出,单腿哐当一声跪上桌面,另一条长腿紧紧撑在地面,他迫不及待地抓住赵渡衬衣领口,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拉,两人鼻尖霎时撞在一起,心跳相抵。

    他急促呼吸着,浪荡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赵渡嘴唇,带着一股又邪又欲的劲儿。

    “为什么不吻我?因为你不是第一吗?”

    赵渡瞳孔骤缩,迅速反扣住陈岁安颈脖。

    隔着长桌和酒瓶,两人接了一个长长的细密缱绻的吻。

    酒香四溢,唇齿生津。

    游魄没见过名场面,二愣子似的转圈瞧。

    少顷,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分开。

    陈岁安从脖子红到耳尖,红着脸缩回浓雾中重新坐下。

    为纠刚正不阿的谈话精神,维护双边合作方式,屈起指节敲敲判桌,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一本正经地说:“现在说好谁都不准贸然打断审问,要是急需先打申请!”

    赵渡无声勾了勾嘴角。

    “好,规矩你定,我都听你的,宝宝。”

    “其实裴瑎现在是不能控制我的对不对?因为目前的我是灵魂状态,炸弹是埋在肉.体大脑。”

    “是。”

    “我肉.体呢?”陈岁安问。

    赵渡解释:“你记忆还没完全恢复所以不记得,所有服刑者本体都由执行部统一保存,不过你的不在。”

    “嗯?”

    “你的在我这里。”赵渡说。

    陈岁安一瞬间起了邪念,他眨眨眼睛问道,“为什么保存在你哪里?”

    赵渡言简意赅:“你是我的人,不在我这里在哪里?”

    “哦”陈岁安拖着长长的调子,歪头问:“本体会腐坏吗?”

    不知不觉,赵渡踏入陷进:“不会。”

    “哦那你把我放在你身边?”

    “当然。”

    “哦那你每夜都看着我的尸体入睡?”

    赵渡轻轻蹙眉:“不是尸体。”

    “哦那你没有对我做点什么?”

    陈岁安忽闪着眼睫,咬着嘴唇加重语气。

    “有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赵渡避而不答。

    “有没有呀?”他故意上前,盯着赵渡垂下的眸子,轻轻吹了口气,“回答令我不满意就要喝酒,你要喝酒还是要回答?”

    暧昧因子在流动,三言两语便挑拨得难以自持。

    少顷,赵渡缓缓伸出手掌,覆上陈岁安眼帘。

    感官失灵,听觉放大。

    “会吻你,也想你。”赵渡说,“不会对你做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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