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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 11 章(第2页/共2页)

    “那天吃饭,你坐在晏珩山的身边不是很神气吗?我爸和我差点跪下来求你,现在你跑什么?”

    他从小被人高高地捧着,从来没有那么低声下气过,何况又是二十出头高自尊的年纪,在海天华府受了温郁和晏珩山的气不说,回去又被他爸拿皮鞭抽了一顿,关了好几天,他感到屈辱,脸被人踩在地上的屈辱,心态扭曲了几天。

    今天被叫出来骑摩托车放风,说来也真是巧,正好碰见温郁。

    还是在这么僻静的地方,他看过四周,还没有监控器。

    “没有,神气,你和你爸爸,应该和我哥哥,道歉。”温郁声音在颤抖,他并不是勇敢的人,他原本就很抵触李炜这样的人,现在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恨意,话要勉强才能说清楚。

    李炜看着他明明害怕得不行还强装镇定的样子,顿时涌起了些许的满足感,就像他虐猫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弱小的东西时,瞳孔放大,赤裸裸的恐惧,这种最直观的反应刺激他大脑,让他产生的一种头皮发麻的爽感。

    他夺过温郁的手机,摔在地上,死死盯着温郁,然后一脚一脚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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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踩碎。

    “这次可真的没有监控了。”李炜声音变低,眼睛发出扭曲的光。

    温郁看见他扭曲的眼神,心跳忽然加快,他紧紧咬住下唇,快速地弯腰,从李炜手里挣扎出来,去学校的路被李炜的同伴堵住,他不能从那里逃走,只能跑到从马路分支出去的一条极为狭窄的小路上,小路的尽头是几栋烂尾的大楼,平常没有什么人去。

    因为早已想好了逃生的策略,所以从李炜手里挣扎出来后,温郁迅速地朝着自己路线跑去,李炜和同伴们都愣了一下,才想起追他。

    摩托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接连响起,在空旷而又寂静的马路上异常刺耳。

    小路长满了杂草,不知道什么虫子蹦来蹦去的,温郁心惊胆战一直往前跑着,摩托车的声音一直保持着不远的距离跟着他,温郁不敢停下来,但他体魄并不强健,跑了一会儿脸便发烫,肺和喉咙灼烧得滚烫,双脚也像是灌了铅。

    很快就都了路尽头,温郁原本打算躲到废弃的大楼里,可是没想到废弃大楼被人用绿色的屏障挡住了,等于说这条小路就是一个死胡同。

    温郁往后看,摩托车的车灯直直打过来,李炜要追过来了,温郁掐住自己掌心才不至于腿软地瘫坐在地上。

    李炜的车头对准小路,拧动车把蓄力,准备直接冲过去,刚才的大路都没有监控,这里更没有,即使他把温郁撞死或是撞成个残废,也没有人拿出证据是他干的。

    就算是晏珩山来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这样想着,身体微微战栗,心血在沸腾。

    对于他来说,猫只是人的替代品,因为虐待人要承担责任,没办法为所欲为。

    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李哥,算了吧,人都跑了,别追了。”大概是猜出李炜动真格的了,其他人开始劝他,要是平常小打小闹玩玩动物就算了,对人的话,他们还是有些怯,毕竟他们也不是特别有势力的家庭,真惹出事,一样会坐牢。

    “这条小路看着就黑,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他那胆小的样子,我们在这里多转几圈,吓唬吓唬他得了。”

    李炜眼睛红着,盯着前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后轮胎飞速地转动,还没有来得及往前开,右方两柱车灯打过来,一辆幻影极快地冲过来。

    司机询问,“要停吗?”

    晏珩山目光极沉,“撞上去。”

    连人带车一下子飞出去几米,车子倾斜倒在路上后往前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李炜狠狠摔在地上,一条腿被车压住,痛得大叫。

    跟着李炜的同伴们,一些跑到李炜跟前看他伤势如何,还有的围着晏珩山的车,愤怒骂着。

    晏珩山不紧不慢地扣好衣扣,下车。

    那些叫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大气不敢出。

    晏珩山走到李炜的跟前,蹲下,看他被车压着的腿,神色倒是有些可惜。

    “叫过救护车了吗?”晏珩山问司机。

    “叫过了。”

    “这腿看着要废了,救护车来得早一些说不定还有救。”晏珩山阴森地望着李炜,“温郁人呢?”

    李炜疼得脸色惨白惨白的,冷汗不停地流,他又疼又怕地看着晏珩山,如果别人敢这样对他,这个时候他就是受伤也要弄折他一条腿,可在他面前的是晏珩山。

    他颤颤巍巍地指向那条小路。

    “给陈特助打电话,让他帮忙处理后续的事情,周一给他放假。”晏珩山吩咐着,踩折了小路上的杂草,朝着深处走去。

    废弃的大铁桶后面,温郁蜷缩着,他全身都在发抖,心几乎要从胸腔里顶出来,刚才发出一阵巨响后便没有动静了,温郁不敢确定李炜走了没有,只能掩耳盗铃地躲在这里。

    他手里紧紧握住一块石头,石头的边角硌着他的掌心,他却觉不出痛。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脚步声在慢慢靠近,有人过来了,这种危险逼近的时刻,让温郁想起了他十多岁时,也是这样躲在床底下,听着那个人慢慢地靠近自己,那时候他没有反抗的能力,现在温郁忍着惧怕不停涌出的眼泪,举起手里的石头。

    晏珩山停在铁罐前,侧面可以看到一点肩膀和鞋尖,显然是怕得不行,能很具象地看到身体在抖动和急促的呼吸声。

    晏珩山又往前走一步,还没有来得及喊温郁的名字,一块石头就朝自己砸来了。

    他躲过之后,一把抱住要逃走的温郁。

    温郁吓坏了,像是应激的动物一样,全身都是僵硬和警惕的。

    晏珩山紧紧箍住他,“是我。”

    “别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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