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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结婚
“理由么?”周肆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温岁接着说道, “我这个人拎得比较清,不亏欠别人,别人也不能亏欠我, 你能给我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白纸黑字前,说清楚比较好。”
“嗯……”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给出简单的结论, “好玩。”
“所以还是好玩吗?”
不知怎么的, 温岁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更加相反的是, 周肆给出的答案越随便, 反而让她更加容易接受。
如果他说出什么正经的东西, 她可能反而不敢答应。
所以,现在她可以毫无负担的点头,“这个理由很充分,我答应你。不过……我们最好还是讲清楚,之前的一些东西。”
“行,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周肆的声音罕见地带了笑意,即使隔着电话也可以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温岁想到刚才电话里沈鹤的话, “明天吧, 明天是周一。不过,对了, 你父母那边,会同意吗?”
听到父母两个字,周肆的声音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冷淡, “我是成年人,他们不管我。”
“嗯, 那就好。”
她对这个回答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在她的观念里,恋爱结婚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没必要考虑别人的想法。沈鹤那时候也是,现在也是,这一直是她自己的事情。
“那就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选一个地方见面聊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去领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在和某个客户谈合同,完全没有像在和未来老公谈婚姻的样子,“可以吗?”
“好的,明天上午我只有一节课,上完以后我来找你。”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用试探的口吻轻轻开口,“晚安,明天见……岁岁。”
“……”她还是有点儿不习惯周肆的这个称呼。
不过既然她俩已经确定要结婚了,那今后应该大概率也是一直要这么叫了。
“晚安,”她深吸一口气,“……阿肆。”
这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直到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温柔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溜进室内洒落满地,温岁才真正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要结婚了?
她伸手向月光的方向,一抹皎洁在指缝间倾泻,可当手掌握起的时候又全部流失,沿着手背往下,在被面上留下一片阴影。
这个决定真的正确吗?她有些迟疑。为了一时上头,而突兀地和另外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结婚,只是为了争一口气。
思绪在辗转间反复拉扯,温岁就这样沉沉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闹钟吵醒的。
习惯性地起床洗漱换衣服,忙到一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今天应该是她和周肆“结婚”的日子。
温岁打电话和人事请了假,又把手边的事情交代给郑梓柔之后,才开始翻看手机上的微信。
[FLS:早八。]
她看了这条微信很久,才意识到原来这是周肆在……报备?他还进入角色挺快的。
想到这里,她也拍了张自己桌前的咖啡,配上文字发了过去。
放在课桌内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周肆本就坐在最后两排,他抬头看了眼老师,小心翼翼地瞄向了屏幕:
[岁岁无敌:早安。]
简单的两个字,让他从昨天开始就剧烈跳动完全无法控制的心脏奇妙地平静了下来。
昨天温岁答应了他领证的提议之后,他一夜无眠。
所以,他真的要和温岁结婚了吗?和温岁提议结婚的时候,一方面是因为对妈妈的不爽,另一方面,也是对她确确实实的心动。
过去的两年,虽然他一直有关注温岁的状态,可更多的时候她更像是一个符号,一种单薄的纸片存在于他的社交媒体中作为精神寄托。可是现在,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阿肆,今天可以啊,早八还搞个发型,”齐皓转头低声喊他,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上午就一节课,等下去不去打篮球?”
周肆果断地拒绝了,“我还有事,等下出趟学校。”
“啊?你干嘛。”齐皓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才回过家吗,你又要回去了?之前也没看见你和你妈那么相亲相爱……”
看到周肆的脸猛地黑了下来,他乖乖地闭了嘴,“那你下午回来吗?”
“大概吧。”周肆回答地模棱两可。
在下课铃打响的一瞬间,他几乎是用冲地速度离开了教室。
等周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温岁已经在家里等了好一会儿。她本来想找点事情来做分散注意力,可不管做什么都在走神,完全没有办法。
于是干脆在沙发上坐着什么也不干,反而更加冷静。
挂了电话,她拎起包走出了家门。
到楼下的时候,温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梯门口的周肆。今天他穿得和晚宴那天一样正式,站在穿着休闲的路人中间看起来格外显眼。
额前黑发用发胶抓起,清冷的五官配上纯黑的西装看起来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
对方打扮的那么正经,温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是随意地套了条裙子,甚至连高跟鞋都没有穿。
“岁岁,我们直接过去,还是?”周肆阔步走到她的面前,一双漂亮的凤眼紧紧地盯着她。
温岁有些不自在,“在,结婚之前,我们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去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咖啡店?”她提议到,又突然想起上次咖啡店的老板娘看见周肆之后,还开玩笑肯定还能看见他第二次。
那时候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赌誓绝对不可能的。
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要打脸了。
可惜还没等她反悔,周肆就赞成了她的提议,“好,那就去那里。”
“行,那就走吧。”
和咖啡店老板娘视线相接的那一刻,温岁就看到她眼里了然的笑意。老板娘还是老样子,一只手抱着猫,坐在靠窗的位置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人推门而入。
“老样子?”她站起身看向温岁。
温岁点头,“嗯,老样子。”
“好,那你先去坐。”老板娘绕开两个人走向吧台,和温岁擦身而过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怎么样,我就说吧。”
她故作耳聋,没有回答对方的话,随便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现在是周一的上午,咖啡厅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三个人。
温岁垂着头用精致的小勺子反复搅动杯中的咖啡,原本清晰的奶盖拉花很快被她搅得混在一团,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周肆坐在对面,双臂交叠平放在桌前,平视她,“你之前电话里说还有些东西要说清楚?”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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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点点头,在周肆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有哪些话要和他说清楚,所以现在倒也不慌乱,“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是领证成为合法夫妻,但是……我们互不干涉,我不喜欢有人管着我。”
“行。”他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点的话就是如果将来我们中只要有一方遇到了心动的对象,那就自动宣告这段婚姻结束,可以吧?”
周肆目光微沉,仍然是同意了,“嗯,还有吗?”
“第三点,就是,”这第三点让温岁有些难以启齿,但这也是必须说明的,“非双方同意,不能……”
“了解。”他秒懂了她的话,答应下来,也避免了更多的尴尬,“这些都可以,还有吗?”
温岁摇摇头,“没了。”
“没有问题的话——”
周肆的话说到一半,老板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岁岁,我这边最近出得新品,你要不要试试?”她端着一盘小饼干走向两个人,把餐盘摆放在台面的中间,“巧克力流心的。”
温岁只能附和道,“好呀,让我来试试?”她咬了一小口,曲奇的外表又酥又脆,巧克力配上黄油让口感层次更加丰富。而饼干的夹心则是温热的巧克力榛子酱,甜腻的口味充斥着她的口腔,温柔每一个味蕾。
“是不是超级甜?”老板娘看她被甜掉牙的表情笑得眼睛弯弯,“就和恋人之间的热恋期一样呢。”
温岁:“……”
她总觉得老板娘在含沙射影。
“不打扰你们啦,你们继续。”老板娘看着周肆也吃掉了一块曲奇,才满意地离开,留下两个人继续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既然你觉得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趁着上午去领证吧。”周肆把口中的曲奇细嚼慢咽全部吃完,抬眸看向对面的温岁,“民政局应该是十二点下班,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
她差点被饼干的碎屑呛到,也可能是被周肆这莫名有些过于急迫的态度呛到。
猛喝几口咖啡咽下了甜腻的曲奇,温岁这才平静了下来。
“你的户口本带了吗?”她说着看了一眼对方,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说到底,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期盼着还会有点转机。
周肆没有回答,伸手向他的西装口袋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了一样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面上:户口本,身份证,驾照,甚至还有一张体检报告,看上面的抬头好像是去私立医院加急出的。
周全得让她无话可说。
她看着对面人平静的面孔,最后还是认命了,“好,我也带齐了,我们喝完就走吧。”
到民政局大厅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两个人都不要排队就直接走了进去。
接待的是一位年纪稍长的女性,泡面卷的头发,穿着工作制服,随意地扫了他俩一眼,丢过来两张表格,“填一下。”
两人拿过纸,捡起摆在桌上的签字笔认认真真地填写起来。
看到双方年龄的时候,工作人员的眉头皱了一下,“你刚满22周岁?”
“是。”周肆点点头。
“挺小啊,现在很少见那么年轻的男孩子就迫不及待要结婚了。”她说着又拿起了温岁的表格。
不知道是不是温岁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好像在看她表格的时候一直在偷瞄她。
索性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想必在民政局工作久了区区姐弟恋根本就不值一提。进行了简单的信息核对和事务确认,缴费之后,工作人员努了努嘴示意他们朝另外一个房间走,“等着吧,等本子弄好了就拍照。”
温岁乖乖答应,“好。”
两个人走到里面的等候室,发现原来还有一对情侣也选择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结婚,两个人坐在里面,男人不知道怎么一直在抹眼泪,也许是感动的。
这样看起来好像她和周肆好像有点奇怪。
温岁和周肆两个人选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等着工作人员的召唤。周肆个高腿长,之前她还没感觉,现在两个人并排坐着,她才发现他的腿长出她一大截,挤在狭窄的座椅之间显得有些局促。
“你可以斜着往这边伸一点儿。”她看他实在不舒服,于是朝旁边让了让。
周肆摆了摆手,朝她笑了一下,“不用。”
过了一会儿,刚才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朝里面环顾一圈,“张力,沈芬是哪两位?”
两位小情侣应声站起,里面的男孩子更是直接哭出了声,眼泪唰唰地掉,“诶,在。”
“哭什么,你自己不做人,现在又来博取同情。”女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到工作人员面前,“谢谢了。”
回来的时候把红本子直接扔到了男人的怀里,“好了,今后两不相干,希望永远都别见到你。”
男人还想开口,最后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等女人离开房间之后才重新瘫坐到椅子上,捂住了脸痛哭出声。
这下子温岁才看明白,原来这两位是来领离婚证的。
独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整个人蜷缩成一个团,甚至伴随着干呕的声音。不过旁边的工作人员明显已经对这种画面产生了免疫力,全神贯注地制作着下一本证件,连头也没抬。
温岁又偷偷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周肆,对方像是完全屏蔽了周围的环境,专注地盯着证件制作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这男人有种神奇的本领,就是自带屏蔽结界,任何与他无关的东西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很快,就叫到了他们俩。
“周肆,温岁,是哪两位?”因为除了那个男人这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所以工作人员干脆直接走了过来,把手中的本子递给了温岁,笑着开口,“祝贺二位了。”
温岁有点心虚地接过红本本,顺手把其中的一本给了身边的男人,“谢谢你了,给你,阿肆。”
周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好了两位,咱们到宣誓台的前面宣誓合影吧。”工作人员说着指了指房间的尽头,那里是一个类似讲台的地方,周围布置了很多鲜花。
“走吧?”她抬头看向对方,正对上周肆乌黑的眸子。他眉目淡然,里面藏着某种笃定,“好。”
路过那个男的时候又往他的方向看去。她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想,不知道他和刚才的那个女人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又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女士,诶,往中间靠一点。”摄影大哥扛着巨大的单反对准两个人,头上密密麻麻的氛围灯照得空气有些闷热,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一边指挥着站位。
温岁点点头,按照他的意思往中间挪了一小步。
周肆和她现在几乎肩并肩挨着,两个人的胳膊之间只留下一公分的距离,只要稍稍活动一下,手臂就会碰在一起。热烘烘的感觉从身侧传来,她肢体整个都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摄影师举起自己手中的相机对了半天,又重新放了下来,“诶,这位男士也往中间靠一点嘛!她马上就是你的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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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她那么远做什么?”
那两个字重重地敲打了周肆的心脏,他眸光微动,顺着摄影师的意思往中间又走了一步。
这下两个人彻底挨上了。
西装面料有些挺括,伴随着身体的动作摩擦在温岁光.,裸的胳膊上带来一丝丝的麻意。她这下连呼吸都凝滞住了,僵硬地像座雕像。
“唉不是我说,帅哥美女,你俩不是都要结婚了嘛?怎么感觉和对方完全不熟地样子啊。”摄影师打趣似地说道,“美女,你的肩膀太僵了,拍在照片上到时候不好看。”
温岁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深呼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放松一点。
“我和你们说,这不是因为现在没有人,平时你们这个样子我就直接拍完拉倒了。结婚证上的照片可都是一辈子的事,总要拍得好看点嘛!”摄影师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相机,“你俩位置再调一下,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那么见外。”
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摄影师的这句话让温岁突然意识到,婚姻的意义好像并不只是一张纸。虽然她和周肆只是冲动结婚,而他的动机她甚至都不清楚,可就在法律意义上,今后他们就是双生一体。
垂在边上的手突然被一把紧紧握住,温岁抬眸,身边的男人并没有看她,而是在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定位点,调整两个人的位置。
她跟随着他的动作左右移动,一直到周肆站定在原地,牵在一起的手轻轻捏了捏温岁的手心,示意她站对了位置。
“OK了,师傅。”周肆朝对面的摄影师比了个手势。
摄影收到信号,重新端起了手中的相机,“好嘞,这次两个人位置不错哈,诶,笑一个,好了!”他放下手中的相机,笑着看向两个人,“俊男美女,拍起来真不错,永结同心咯。”
“等下照片拿到以后带着去前面工作台那里盖戳,然后就好了。”
“好的,谢谢师傅。”温岁朝摄影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多谢你了呀。”
“应该的。”
摄影师端着相机离开了宣誓台,这里又只剩下温岁和周肆两个人。
周肆并没有因为拍完照就放开她的手,仍然自然地牵着。掌心的温热顺着手指一路向上蜿蜒,一直到她的心脏都被暖洋洋的感觉包围。
她想要往摄影师指地方向走,没想到被周肆拉住了。
“嗯,”他白皙光洁的皮肤上泛起一点点可疑的红,淡淡的弥漫在脸颊间。周肆目光斜向一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正视温岁的眼睛,“我们,拍照纪念一下吧。”
“刚才不是已经拍过了吗?”温岁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意识到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要他俩用手机再合影一张。
为什么周肆会有这种要求……
她不明白,不过还是友善地答应了,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结婚,“行,你拍我拍?算了你拍吧,我手残,你画画那么好,肯定比我会构图。”
“嗯。”周肆几乎用鼻音答应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开照相机对准两个人——
然后长长的胳膊环住她的肩膀,微微收紧让两个人靠在了一起。
温岁诧异地转过头,随即听到了手机照相的声音,“咔嚓”。
“好了,谢谢。”他飞快地收回了手臂,抛下她大跨步朝前面走去,“我先去前面看看照片搞定没,好了喊你。”
最后一个字伴随着他逃也似地动作,即使周肆快得像要跑起来,她仍然清楚地看清他脸上大片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处,消失在衬衫领的尽头。
温岁定了定神,才跟着他走了过去。
一直到走出民政局,温岁仍然觉得刚才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在进入这个大厅之前,她还是单身,茕茕一人;而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以后,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合法丈夫。
周肆走在她身后稍远的距离,双手插在兜里默不作声。
“你还有课吗?我送你回学校好了。”温岁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一边问道。
“不——”周肆刚刚开口,就被温岁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刺眼的名字瞬间就想要挂断。可惜对方像是知道她的似的,又紧跟着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沈鹤:公事。]
没办法,她只能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沈工。”她特意咬重了最后的称呼,像是在提醒沈鹤注意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电话里传来了沈鹤斯文的声音,“是这样的,温工,咱们目前是审核节点,听说终端那边是希望不仅有我们监造,还想看一下咱们的行业标准审核。”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终端的要求是需要贵司是通过最近版本审核的。”
温岁知道行业标准前两个月刚出了新标准,一般工厂都会全部按标准整改之后再邀请专业审核人员过来审核厂和体系,包括期间还需要多次交涉整改,不可能一蹴而就。
那也就是说会耽误项目的审核。
不过这种事一般都是又代理商直接和雷总沟通,沈鹤作为代理商找的第三方监造不应该参与其中,大概只是探听到了消息。只是不知道沈鹤出于什么心理,会先来知会她。
想到这里,温岁也不免严肃起来,声音带了试探的语气,“那贵公司这边怎么说?”
“我们这边肯定是想把节点审核赶紧过去的,但是这两者之前的时间好像有些冲突,到时候会拖不少时间,那交期也会影响。”他慢条斯理地分析着,“你今天有空吗?约个时间讨论下这个问题。”
“我们俩?”温岁皱了皱眉。
她不太想和沈鹤单独呆着。
“你放心,我们就约在你们公司,如果你觉得有问题的话可以喊上雷总一起。”沈鹤说着突然补了一句,“你放心,我公私分得开。”
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好,那下午见。”
“嗯,我下午还要赶去S城,要不就三十分钟后见吧,不然我赶不上高铁了。”沈鹤言辞间有着不让人拒绝的笃定,“就这样?”
“嗯。”
挂断电话,温岁才发现周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面前,黝黑的眸子盯着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电话。
莫名的,她就有点心虚。
虽然她俩是假结婚,可是在刚结婚十分钟的老公面前和前男友打电话,这件事好像有点不太厚道。
她轻咳一声,试图和周肆解释,“刚才是沈鹤的电话,不过我们是在讲公事。”
周肆有一缕没固定好的碎发顽皮地落在额前,眼角微挑,看不出情绪。她也觉得多说无益,于是转移开话题,“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需要我送你到学校去吗?”
他双手插在兜里颀长而立,口袋里那本红色本子被紧紧捏在手里,反复揉.,搓着其中的一角。看着对面的女人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情绪,莫名就觉得有些烦躁,于是干脆摇了摇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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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忙。”
“不用我送吗?”温岁有些意外,“我可以先把你送回去再去公司的。”
想到她等下就要去公司见那个家伙,更加烦躁了。
“不用,不是互不干涉吗?我自己打车。”周肆按下心中的不快,朝她摇了摇头之后就走到另外一边,伸手拦下正好经过路边的出租车后扬长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到温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他原本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才意识到周肆已经……自己打车走了?
他是……生气了?
虽然之前说好的互不干涉,但好像也不是用在这种地方吧。温岁看向刚才他离开的方向,出租车早就消失在滚滚车流中,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还是小孩子脾气啊。她没再多想,转头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等这次沟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沈鹤最后还是没来得及赶上高铁,雷总张罗着让他一起吃个晚饭。
纵使温岁千万个不愿意,但老大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能答应了下来。
饭桌间,雷总和沈鹤谈笑风生,温岁全程垂着眸子一言不发,保持自闭的姿势。因为工作所以她不可能不和这个渣男接触,但私下里她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她在桌上偷偷点开,发现居然是她“老公”发来的消息:
[周肆:我学校床塌了。]
附上一张照片,很常见的单人床可以看出平时主人很爱干净,上面收得整整齐齐,只不过现在中间断开,床上的枕头和被子都顺着坡度滑到了中间,看起来有点惨烈。
温岁:“……”
这是什么离谱的事。
她抬起脸,发现雷总和沈鹤都看向她的方向。沈鹤的目光探究,雷总倒是笑嘻嘻的开了口,“什么事儿啊?那么开心。”
“没什么,朋友找我。”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了手机,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周肆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自-拍的角度,只看见一只修长的手拖着拉杆箱站在那里,看起来好像是路边。
[周肆:无家可归。]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没等温岁发消息问候,周肆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铃声在狭小的包厢里响起,温岁不好意思地雷总和打了声招呼,拿起手机走到包厢外面接通了电话,“怎么了?你的照片。”
“我没地方住了,”电话里周肆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有些不同,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那……”她迟疑地开口。
“姐姐,收留我吗?”
温岁愣在了原地。
周肆的意思是……住在她家里来?
他的声音难得一见的软,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带了一点儿撒娇的意味,和平时清冷寡淡的样子实在是反差。
“你……不回家?”温岁犹豫道。
没想到对面回答的理直气壮,“我和父母吵架了。”
好吧。
而且现在他们俩虽然没有实质,也是法律上认可的、第一天新手上路的夫妻,看到对方流落街头也不太好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怎么才领证,他就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回到包厢和雷总打了招呼,温岁匆匆离开了饭店驱车赶往T大。果然,在大学的门口,看到一挺拔修长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灰色的运动裤,身边放着一只不大的拉杆箱。
周肆选择在后门见面,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门禁,宽阔的学校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他站在空荡荡的校训石前面显得格外孤独。
温岁定了定神,把车子缓慢停到他的面前,“上车吧。”
等两个人回到温岁家的时候,已经过十一点钟了。客厅里一片漆黑,周肆在身后提着行李箱,温岁摸索着在墙面寻找开关。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一直跳得很快,整个人处在一种躁动不安又有些心慌的状态,以至于摸了很久都没有碰到开关。
黑暗之中,她突然触碰到了一片温热的皮肤——
“啊!”温岁尖叫出声,下一秒,客厅里的装饰灯亮起,一圈温暖的黄色灯光投在墙壁上,不仅照亮了客厅,更是让客厅变得温馨起来。
周肆的手指仍然停留在按键上,轻声解释,“我上次来的时候,记得在这里看到的开灯按钮。”
“啊,好。”刚才的大惊失措在现在看起来有些莫名奇妙。她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弯腰脱掉鞋子走向客厅的中间,把其他的灯一并打开,“这里是厨房,这里是卫生间,然后你今天就睡在……客房。”
温岁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强作镇定地走向自己房间的隔壁,那里还有一个客房,周肆可以睡在那里。
她用余光看见他把行李箱放在门口,跟着她来到了房间里。
客房比温岁自己的卧室小了一些,因为和爸妈住得并不远,所以她也没想过要有谁会长时间的住在她家,也就没有好好布置过。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榻榻米和椅子书桌,还有两个小小的床头柜,现在看起来有些寒酸。
“就这里哈。”她说着转过身,没想到正好面对向男人的胸膛。
周肆就站在她的后方,现在两个人靠得极近,她视线平视对方的脖颈,几乎只要一动,鼻尖就会蹭到他的身上。
刚才她偷懒没有开灯,现在客卧里有些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外面客厅幽暗的氛围灯投来的暖黄色光线,被男人的身躯遮挡掉大半,又像在他的周身附着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温岁清晰地看到他喉结微动,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原本就不大的客卧现在显得更加逼仄,甚至连空气的温度都在慢慢升高。
“我先去洗澡。”
最后还是温岁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氛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莫名的干涩,就像从喉咙口硬挤出来,然后飞快地跑向了自己的卫生间。
周肆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微笑。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她好像也是这样慌慌张张地冲向卫生间?
没想到才过了短短一周,这个场景再次发生。
没过多久,浴室里就响起了淅沥沥的水声,他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卫生间白色的门,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虽然之前和沈鹤谈了好几年恋爱,可因为温岁坚持婚后X行为,所以从没有让他留宿在家中过。
现在仅仅一门之隔,外面就坐着周肆。浴室里安安静静,她莫名觉得有些慌,特地把热水调大最大,试图遮盖住自己脱衣服的声音。
“哗啦哗啦”的水声很快就充斥了整个浴室,给温岁带来了些许安全感。她将整个人埋到淋浴器下,任凭热水把她的身体和头发全部打湿,暖意充盈在空气中,让人愈加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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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浴室里升腾起阵阵雾气。她无意中望向对面的半身镜,在模糊不堪的水蒸气中,浴室暖光灯下的人身姿窈窕,凹凸有致。
不知道……
温岁用力摇了摇头,把自己脑袋里的想法晃走,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推开大门,她发现周肆坐在沙发上吗没有玩手机,全神贯注地看着卫生间门的位置,目光灼灼,眼神又深又浓,像是在勾人,又像是在狩猎。
她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睡裙,又推了推头上的干发帽,想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地方,“轮到你洗澡了哈。”
“好。”周肆点了点头,从旁边的行李箱中掏出汗衫,目光却是没有丝毫的收敛。
看到对方拿好衣服走向卫生间,她才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我先去吹头发。”
可是没走两步,就听见浴室里传来了男人不大不小的声音,“这个……怎么调?”
温岁停下脚步,转头往卫生间走去,“等下,我来。”
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她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不过还好,周肆还没有脱衣服,穿戴整齐地站在浴缸旁边,弯着腰凑近开关认真研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这个是推拉式的,往左边推的话是热水,然后把这个翻过来,再推是冷水。”她说着把龙头控制的塞子拔起,亲自周肆做了一遍示范。
“就这样,看懂了吗?”她说着又把开关翻过来,一边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没想到本来在研究开关的周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头看着她。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滞。
两张脸的几乎要靠在一起,温岁的鼻尖快要顶到他的鼻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周肆的眼瞳很黑,她在里面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热水不停,周围的温度持续升高,两个人之间升起一层雾气,在朦胧间视线逐渐变得不再清晰,可大家都像着了魔般一动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头上包着的干发巾掉了下来。
周肆敏捷地用手接起,温岁半干的头发却是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刚清洗过的秀发仍然残留着护发素的清香,在浴室慢慢弥漫开,带着诱人的芬芳惹人心醉。
不知道是谁主动,又不知道是谁放弃了反抗,两个人的身体愈加靠近,直到比热水更加滚烫的手臂搂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温热的感觉隔着单薄的睡裙传递到她的腰窝,激得她整个人一惊。
“嗯……”从未听过的陌生喘.,息声从她的口中溢出,温岁惊慌失措,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对于未知的事情恐惧又期待,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
胸口.,压.,上一片温热,她等待着,又期待着,心口酸胀又紧张……
即使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周肆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以往清冷的声音变得热切又克制。他喉结微动,凑在她的耳垂边低声呢喃,“现在,算双方都愿意吗,嗯?”
第17章 晚安和早安
那声音缠绵又温柔, 带着隐隐的笑意,就像在对她发出某种邀请。温岁意识到如果她再没有动作,那今天肯定会发生一些什么。
她的脑袋晕晕乎乎, 用最后残存的理智无力地推了一把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的男人,“不,不算。”
周肆像是对这个回答并不吃惊,他的视线仍旧炽热,环在腰间的手却慢慢地垂了下来。
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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