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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徒弟也是高危职业》20-30

    第21章

    “那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说书人继续观察着傅雪衣脸上神情, 出声道:“如此这般那般,不准男人再跑出去水性杨花、拈花惹草。”

    傅雪衣陷入沉默之中。

    说书人瞥见傅雪衣此刻神情,知晓这位贵客还没怎么满意, 便继续编说道:“可大小姐没想到那位青梅也求仙问道了, 青梅听说男人被大小姐囚禁起来的事情, 趁着大小姐外出, 费劲千辛万苦,把男人给救了出来。”

    傅雪衣没想到这重反转, 眨了下眼,又问:“那……青梅是要做什么?”

    说书人道:“青梅也把男人给囚在了自己身边, 这般那般。”

    傅雪衣再次沉默瞬息,迟疑地道:“就不能让这个男人认个错、道个歉, 然后……”

    各自分开、各自安好吗?

    说书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这位客人喜欢这种和和美美的故事故事, 立刻补充道:“然后, 他们三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了。”

    不,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傅雪衣顿时无言,摇头转身离开。

    说书人还在后面追说道:“客人, 你若是还想听什么有趣的故事, 可以找我单独给你编……给你讲。”

    不一样的, 还是不一样的。

    他和沈景之,是竹马竹马, 没表明过心意,也没有约定过未来之事。

    他和谢凛,是师尊和徒弟, 又不是道侣, 将来谢凛是要飞升上界的人。

    回去的路上, 傅雪衣怀着一种郑重的心思,又在青城的热闹夜市上买了好一些的吃食。

    他打算回清玄境之后,将这些吃食送给谢凛,免得谢凛因白日里他出尔反尔没能够及时回去的事情而生气。

    这个人大概也是要哄的。

    从前在傅家,都是别人来哄他,他还从来没哄过人。

    哄人,应该很好哄吧。

    傅雪衣不确定地想。

    剑宗,清玄境。

    夜色下,茫茫雪迹洒落月华银光,如批了薄纱的清冷美人,静谧无声。

    傅雪衣拾阶而上。

    清玄灵殿外,傅雪衣听见殿中传来的琴音,犹豫瞬息,给自己壮胆之后,谨慎地走了进去。

    殿中冷而空寂,唯有琴音未绝,轻缓动听。

    还好不是心言曲。

    傅雪衣心想。

    他将一应吃食与桃花酒放在不远处的桌上,出声道:“师尊。”

    谢凛指尖悬而未落,弦稳之后,琴音暂且停了下来。

    傅雪衣没在谢凛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来,见这人没应声也没理会他,便微抿着唇角,走上前去。

    他观察着谢凛的反应,心一狠,主动上前,整个人坐进了谢凛怀中。

    这时候,傅雪衣又才小声地喊道:“师尊。”

    谢凛抬眸看向坐在他怀里的人,抬起手来,指腹触碰到傅雪衣发间多出来的那根玉簪。

    谢凛一言不发,傅雪衣便迟疑地问道:“师尊,我是不是回来得有些晚了?”

    下一瞬,他察觉到谢凛的动作,从他发间取下了什么东西。

    谢凛手中拿着那根玉簪,终于开口:“兔子发簪。”

    傅雪衣在看见那根玉簪时,身形蓦然一僵,原本形状漂亮的桃花眼又瞪圆了几分,里面透着些许的慌乱。

    他怎么忘记这回事儿了。沈景之送了他这件生辰礼物,他随手就用玉簪将头发挽了起来。结果,后来在青城的时候听了那个说书人的故事给耽搁了,回来的时候,他就忘记要将这玉簪给取下来了。

    想到那个说书人给他讲的故事,傅雪衣心中乱极,下意识抬手撑在桌沿,正欲起身,却被谢凛强行地按回了怀中。

    谢凛仍旧抬眸看着他。

    傅雪衣强撑冷静的思绪,语气轻缓:“师尊,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生辰贺礼。”

    他说完,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绪,心说:一件生辰贺礼而已,又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谢凛将玉簪放在琴旁边,没再看上一眼,盯着傅雪衣,问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傅雪衣弧度极小地点点头,一身雪衣无暇而干净出尘,他整个人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却强装镇定的兔子,漂亮的桃花眼却连看谢凛一眼都不敢。

    谢凛抬手抚过傅雪衣的背,轻轻地拍了下,语气平淡地道:“放轻松些。”

    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傅雪衣带回来的那些吃食上,应声问道:“你带了什么回来?”

    “一些吃食,还有桃花酒。”傅雪衣回答道,“是我想着师尊,给你带回来的。”

    谢凛松开手,将人一起拉了起来,坐在桌旁。

    傅雪衣见谢凛的目光落在那根色泽鲜亮的糖葫芦上,迟疑地介绍道:“师尊,还有糖葫芦,都是我刚从青城带回来的。”

    谢凛拿起那根糖葫芦,出声问道:“你吃过吗?”

    傅雪衣点头应声:“我已经吃过了的。”

    随后,傅雪衣将手边的桃花酒给打开,取了一只酒杯,倒了一杯桃花酒出来。

    谢凛拒绝:“我不喝酒。”

    傅雪衣闻言,想到上一次在青城酒楼中谢凛喝了一杯桃花酒就醉了的事情,心想一杯就倒的话,的确不该再喝酒。

    于是,他将那杯桃花酒又移了回来,把其他吃食一应打开,放在谢凛面前。

    傅雪衣思索过后,将那杯已经倒出来的桃花酒给喝了干净。

    谢凛吃完那根糖葫芦,尝了一遍傅雪衣带回来的吃食,便听见傅雪衣开口问他:“师尊,你还在生气吗?”

    谢凛抬眸看了过去。

    傅雪衣以手肘撑在桌边沿,掌心捧着自己一张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眸光似碎星般,内里隐隐约约透着期待。

    谢凛问道:“我生气什么?”

    傅雪衣却没有回答他的话,摇头说:“你没生气就好。”

    傅雪衣又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酒,捧着酒杯,将其慢慢喝完之后,才道:“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再哄你了。”

    谢凛盯着傅雪衣的脸。

    是喝了酒的缘故,让这张本就漂亮的脸上浮着极淡的绯色,像仔细描摹过的桃花妆面,潋滟动人。

    “我很难哄吗?”

    谢凛问道。

    傅雪衣捧着自己手中的空酒杯,继续摇头却道:“不清楚,我又没哄过别的人。”

    “不过……”

    傅雪衣欲言又止,盯着自己手中的空酒杯看了一眼,又抬手去拿不远处的桃花酒,准备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喝。

    谢凛伸手按下傅雪衣手里拿着的酒杯,抓住这个人的手腕,将人拉了过来,按回自己怀中,淡声问道:“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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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雪衣看着不远处的桃花酒,没有出声。

    谢凛道:“说了就给你喝。”

    傅雪衣没妥协,只道:“我喝了,才跟你说。”

    谢凛沉思瞬息,给傅雪衣倒了这杯桃花酒,盯着他将酒喝了下去。

    傅雪衣道:“不过,你好冷啊,除了某些时候。”

    谢凛又问:“若是……”

    他话音静了半瞬,没再出声。

    傅雪衣问:“什么啊?”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傅雪衣低声道,“大不了也奖励你一杯酒吧。”

    谢凛堵着这个喝醉后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的人:“要弹琴吗?”

    “不弹。”傅雪衣摇头道。

    “不喜欢弹琴?”

    “不给你弹琴。”

    谢凛抬手按住傅雪衣试图胡乱爬走的动作,继续问道:“为什么不给我弹?”

    傅雪衣又坐回到他怀中,低声道:“不能给你弹。”

    “那你想给谁弹?”谢凛轻轻抚过这个人的背,眸色渐深,以手臂困住傅雪衣,“是想给今日专程来为你祝贺生辰的那位朋友弹?”

    谢凛问傅雪衣:“你那位朋友送你的兔子玉簪,你很喜欢?”

    傅雪衣捧住自己的脸,将脑袋埋进谢凛怀中。在自己潜意识的作用之下,他摇摇头,闷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谢凛伸出一只手,捧起傅雪衣的脸,偏头吻了上去。他轻轻舔舐着这个人的唇瓣,力道却逐渐加重,由温柔转变为强势,不容许傅雪衣有半分挣扎和反抗,撬开了傅雪衣的唇齿。

    傅雪衣紧紧抓着眼前人的衣襟,因为用力,指间褪去淡薄的血色而泛起雪白,微闭的眼睫轻颤着,像脆弱可怜的蝶翼,任人拿捏。

    终于,谢凛松开了他。

    傅雪衣睁开眼,眸中仍旧带着几分醉意,朦胧的水雾转瞬覆上黑玉般的眼眸,内里有些茫然与无措。

    谢凛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雪衣小声喊道:“师尊。”

    “我的名字。”

    “谢凛。”

    “我……”

    谢凛试图说道:“是你的道侣。”

    傅雪衣摇头道:“不是。”

    谢凛抱着这个喝醉了酒却仍旧面热心冷的人,语气淡然地问:“那我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傅雪衣否认:“不是。”

    谢凛哄说:“见得光吗?”

    他偷换了其中的意思。

    傅雪衣继续摇头:“谢凛是我的师尊。”

    谢凛问道:“其他徒弟会和师尊这样吗?会如此的,不是只有道侣吗?你会和别的人做这种事情吗?”

    强词夺理。

    傅雪衣不说话了,继续将脑袋埋在谢凛怀里,隐约有几分依赖却又抗拒的姿态。无论谢凛说什么,他都不肯出声,也不肯抬起头来。

    良久之后,谢凛只好抬起手来,拍了拍傅雪衣的背,似在安抚,让傅雪衣抬起头来,轻声哄道:“今日生辰,你有什么愿望吗?”

    傅雪衣没说话,只睁着眼看他。

    谢凛像是抱着一只胆小又乖软的雪白兔子,以指腹亲昵地蹭了蹭傅雪衣的耳垂,在他耳边出声道:“说说。”

    傅雪衣喝醉之后,思绪有些缓,慢吞吞地开口道:“想要早点儿领悟剑意。”

    “好。”

    谢凛将人抱回了床上。

    翌日,傅雪衣睁眼醒来的时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迟疑良久,没怎么回忆起昨日夜里发生的情况。

    他只记得昨日夜里带了些吃食和桃花酒回来,打算哄一哄生气的谢凛。

    谢凛说自己不喝酒,然后他就把那杯酒喝了个干净。

    再然后……他就想不起来了。

    傅雪衣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周身,心想昨日夜里他应该没说什么错话吧?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谢凛从外面走来,犹豫一瞬,才开口问道:“师尊,我昨晚后来喝醉了,有没有哪里冒犯了你的地方?”

    谢凛走过来,看了傅雪衣一眼,淡声道:“没有。”

    “那我们昨晚……”

    傅雪衣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师尊,我们昨晚做了正事吗?”

    谢凛神情平静地看着傅雪衣,问他:“什么正事?”

    傅雪衣沉默瞬息,补充说道:“就是……”

    他认真想了一下,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这种事情,只好道:“我们昨夜本该修炼的事。”

    说完,傅雪衣听见谢凛道:“你喝醉了,没有。”

    谢凛不会骗他。

    傅雪衣心里一松,心里又有了别的纠结。

    那这个月月初的事情……

    幸好的是,谢凛此时出声问道:“是今夜继续,还是下一个休息日你来找我?”

    傅雪衣犹豫不决:“那就下个休息日吧。”

    而后,傅雪衣应声答完,立马从床上起身,很快穿好衣裳,同谢凛告别之后,离开了谢凛的住处。

    翌日上课时,傅雪衣回想起生辰这日发生的事儿,只觉得混乱不已,暗自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会误事儿的。

    早课中间休息时,贺流云知晓傅雪衣有了本命长剑,便提及起了有关于本命长剑的事。

    贺流云道:“剑毕竟是剑,是剑修的外物,把剑变成自己的本命长剑,的确就是需要每日对其进行灵力温养的,会有一段适应期。”

    “宗门弟子都会在剑库选剑。剑库里,我们选剑的同时,剑也在选择我们。只有双方都契合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是在外面寻到了自己的剑,也是会有一段适应期的。这段适应期被称之为把一柄长剑变成自己的本命长剑的过程。”

    贺流云道:“通常来说,本命长剑会跟自己的剑主越来越像。就比如,我师尊的剑……”

    说到这里时,他稍微压低了声音:“就跟我师尊一样,是个老古板。”

    “再者,傅师弟,仙尊的执雪剑应该也与仙尊的性格极为相似吧?都挺冷的?”

    傅雪衣闻言,想到了过往执雪剑使劲儿朝他撒娇的模样,语气不太确定:“嗯,应该是相似的吧?”

    贺流云继续道:“我听说仙尊是天生剑骨,自他修炼之处,便已经有了自己的本命长剑,不知道是真是假。”

    傅雪衣闻言,似忆起些什么,神色略显迟疑。

    “不过,傅师弟你肯定也不敢去求证吧?”

    “这倒是。”傅雪衣敛神应声道,将“天生剑骨”这几个字记在了心中。

    早课结束时,傅雪衣思忖瞬息,给谢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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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道灵讯,说自己要去藏书阁看书,两个时辰后回清玄境。

    谢凛的灵讯在傅雪衣将要进藏书阁的时候,飞掠回来。

    傅雪衣拆开灵讯,内里是谢凛的声音:“嗯。”

    他收好灵讯,继续迈步走进藏书阁中。

    没多久,傅雪衣终于在藏书阁内找到自己今日想要看的书册。

    此前,他几乎快要将这藏书阁中的书给看了个遍,记得有哪几本书中记载了关于天生剑骨的相关内容。

    天生剑骨者,自出生之日起,便身具剑骨。当天生剑骨者入道之后,他的剑骨会化作一柄最适合本人的长剑。

    换句话说,天生剑骨者的剑就是一名剑修本身的一部分。

    傅雪衣看到这里时,回想起自己过去一年将谢凛的本命长剑拿来用、让执雪剑化作自己耳饰、还把缩小的执雪剑放在自己怀里衣兜的时候,没忍住倒吸了口气。

    旋即,傅雪衣安慰自己,这都是谢凛主动把执雪剑给他用的,不关他的事儿。谢凛应该也不能怪到他身上来。

    再者……

    思及此,傅雪衣莫名心虚,他连执雪剑的主人都给睡过那么多次了,也就不缺这点儿数次冒犯执雪剑这柄本命长剑的罪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

    感谢支持,比心心。

    第22章

    “是我的技术,不够好吗?”

    傅雪衣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压下自己心中其他想法,继续看了下去。

    书册上记载,天生剑骨者皆是剑修至尊, 天生便是该入剑道的。

    傅雪衣认真且仔细地看了书册上的所有记载, 心中疑虑便越发深了。

    他并非是天生剑骨者, 与自己的本命长剑本该有一段很长的适应期。现下距离他得到本命长剑, 也不过数日而已,他便已然觉得自己与春昼之间好似天生契合。

    傅雪衣将书册合拢, 放回原本书架上,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

    其实, 他从来就没有问过春昼是从何而来的。

    谢凛给他的,无论喜欢或者不喜欢, 他便得收下。只不过恰好的, 这柄剑是他喜欢的模样而已。

    傅雪衣不敢去深思这柄长剑背后之事, 就像此前在青州神城黑市之中, 他从晏朝光那里得知心言曲的寓意之后, 也不敢再去深究。

    他向来逃避惯了,将这些复杂的心绪一股脑儿地抛在脑后。

    几日之后, 傅雪衣在床上听见谢凛对他说:“等你进阶金丹之后, 就该出去历练了。”

    傅雪衣微微睁大眼睛, 压下心中瞬间升上来的喜悦,问道:“真的吗?”

    谢凛安静地看着傅雪衣此刻神情, 指腹轻轻抚过这人的后脖颈,指尖一一细数着傅雪衣脊骨,继续道:“到时候, 我会带你去妖族地界。”

    “为什么……”

    傅雪衣被谢凛的动作触及到了什么, 僵直起背, 只觉得自己此刻整个人全系在谢凛一双手之中。他语气微顿了下,强撑着意志,问道:“师尊,为什么要去妖族啊?”

    谢凛应声解释说:“你此前领悟的剑意雏形,与清玄境相斥。在清玄境中,是无法真正领悟出剑意的。”

    更与他剑意雏形相斥的,应该是谢凛这个人才对。

    傅雪衣闻言,像是被戳中心中隐秘的想法般,身体往后微微缩了下,便又被谢凛拉了回来。

    “傅雪衣。”

    谢凛突然叫了他的名字,出声问道:“是我的技术,不够好吗?”

    傅雪衣被谢凛好久没出现过的直白话语激得身体一激灵,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可偏偏谢凛非要强求这样一个答案,傅雪衣将自己心中一直没敢问出来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他避而不谈谢凛问他的问题,只是轻声问道:“师尊,你连这种事情都要学到极致吗?”

    “不可以?”谢凛语气淡然,“我想让你感到愉悦。”

    傅雪衣闻言,只觉得这个问题是在自讨苦吃,为难他自己而已。

    傅雪衣怕谢凛再说些什么他回答不了又直白不已的话出来,只好逃避性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谢凛肩侧,不肯再出声。

    他不回答,谢凛总不可能再逼他吧。

    事后,傅雪衣一觉睡到天亮之后。

    他睁眼醒来时,隐隐感知到自己关于金丹的突破界壁将破,迟疑瞬息,想到了昨日夜里谢凛说待他突破之后,就要带他去妖族地界之事。

    傅雪衣起身,穿好衣裳,没等谢凛回来,就先跑了。

    他压了好一段时间的境界突破,在某一日练剑时,终是没能压制得住,很快便突破至金丹初期境界。

    见到谢凛时,傅雪衣只好如实相告:“师尊,我已经突破到金丹初期了。”

    谢凛道:“明日你去向学堂请假,申请外出历练,后日便离开。”

    宗门弟子,但凡在元婴修为以下的人,都得上宗门早课。除非到了金丹境界,弟子可向学堂申请外出历练。

    贺流云前些日子已经向学堂申请,外出历练去了。

    不过……

    贺流云可没有带一个师尊出去,一起在外历练的。

    傅雪衣递交外出历练申请时,心想:一脉单传的剑峰传承,都是这样亲力亲为的吗?

    学堂值守弟子将傅雪衣的弟子身份牌递还给傅雪衣,并道:“傅师弟,我已经登记好了你要外出历练之事。”

    傅雪衣道谢:“多谢师兄。”

    “祝傅师弟外出历练,一切顺利。”

    傅雪衣离开学堂后,又去了一趟藏书阁,把藏书阁中关于妖族之地翼州的记录书册翻出来,重新看了一遍,以防自己有任何遗漏之处。

    晚上,傅雪衣清点了自己储物空间里的东西,做好完全万全准备。

    傅雪衣本就年少,平日里修炼久了,现在一有机会出去历练,原本对于要和谢凛一起出门的半点忧愁,都被要去翼州的兴奋给冲得烟消云散。

    翼州背靠十万大山。

    他在藏书阁看见关于妖族万类种族的记叙,其中有好几个种族都是类兔子外形的,毛茸茸的雪身,温暖至极。

    就是不知道兔子让不让人摸。

    如果提出上手的请求,这样会不会太冒昧了点儿?

    傅雪衣躺在床上,期待得直到深夜也没能睡着。他只好坐起身来,运转心法,专心修行,让自己静下心来。

    翌日。

    傅雪衣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便出门去找谢凛了。

    他迈步进了清玄灵殿,出声行礼道:“师尊,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谢凛抬眸望了过来。

    傅雪衣今日兴许是心情极好,穿了一身艳若霞云的红衣,外拢流银般的柔软轻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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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尘近仙却似妖。

    见谢凛站起身来,傅雪衣才小声问道:“师尊,我们是要怎么去翼州啊?”

    谢凛应声,让傅雪衣过来。

    傅雪衣了然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拉住谢凛一袂袖袍。

    大乘修士动辄便可以撕裂虚空,踏入虚空而行。

    谢凛带着傅雪衣转瞬便到了翼州地界。

    傅雪衣睁开眼,下意识垂眸,看见被自己抓皱的衣袍,伸出指尖,轻轻地将其褶皱处抚平了,才放开谢凛的袖袍。

    入眼处是接连起伏的山脉,层层叠叠,苍翠作点缀,幽而深寂,人迹罕至。

    这就是翼州的十万大山。

    谢凛抬手拂袖,一艘云舟蓦然出现在傅雪衣眼前。

    两人上了云舟之后,谢凛又将翼州地图给了傅雪衣,出声道:“这是翼州地图。”

    在谢凛指间牵引有一抹灵力,被他转瞬点入傅雪衣眉心之间。

    傅雪衣怔神之际,眼睫微眨,便感知到了自己关于这艘云舟的掌控权。谢凛将云舟的掌控权给了他。

    傅雪衣抬眸看向谢凛,开口道:“师尊,你给我的,是云舟的掌控权吗?”

    “既是你历练,云舟要去翼州地界的何处,便该由你决断。”谢凛道,“只要最终的目的地是翼州神城就行。”

    傅雪衣闻言,心中竟然有一瞬的茫然。

    随后,他将这种茫然无措的心绪给抛却在脑后,拿着谢凛给他的地图,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翼州背靠十万大山。在十万大山之间,有不少种族群居,其中既有已经开化灵智的种族,也有尚未开化灵智的种族。

    谢凛给傅雪衣的地图之上,标注了哪些大山里住着的是何种族。傅雪衣很快注意到翼州神城附近标注的凤凰谷。

    谢凛既然说他领悟出的剑意雏形与常年覆雪的清玄境相斥,那他若是去这凤凰谷中修行一段时间,会对领悟剑意有所帮助吗?

    思及此,傅雪衣出声向谢凛询问:“师尊,我们是不是要去翼州神城的凤凰谷啊?”

    “嗯。”谢凛应了声。

    傅雪衣闻言,心思逐渐活络起来。

    他在外出历练之前,特地打听过翼州的风土妖情。

    妖族最是好战,十万大山之中,有群居妖族无数,各种族之间对外八州宣布过一个规矩,称妖族迎八方来战。

    来挑战者,妖族皆会应战。赢了便被奉为座上宾,并给予族中信物,若是输了的话,就会毫不留情地被赶出去。

    至于凤凰谷,外来者可凭借一路挑战得来的各族信物进入其中修行一段时间。

    傅雪衣思索良久,虽然觉得自己就算不去挑战,谢凛也有办法把他送进凤凰谷中参观,但是……

    他想到自己的剑意雏形,摇摇头,暂且否认了依靠谢凛的想法。

    傅雪衣拿着翼州地图,研究过后,很快确定了第一处要去挑战的地方——疾风谷,疾风雀一族的地盘。

    疾风雀一族以世间罕见的极速身法出名。

    傅雪衣脑海中回想起一卷书册中所记述之事,操纵云舟,朝着疾风谷飞掠而去。

    约摸两个时辰后,云舟停留在疾风谷外。

    傅雪衣找到谢凛,开口道:“师尊,云舟现在到了疾风谷,我想去试一试能不能得到疾风雀一族的信物。”

    说到此处时,傅雪衣迟疑一瞬,问道:“师尊,你是留在云舟上吗?”

    谢凛抬眸看向他,淡声反问:“你想我去吗?”

    那肯定是不想的。

    于是,傅雪衣点头应声,拐弯抹角地说:“那师尊就在云舟上等我吧。”

    说这话时,他心中莫名有些心虚,却不知道是何缘故。

    疾风谷外,乱石堆砌。溪流从石缝间涓涓流了出来,映着天光,泛起粼粼波光。

    山谷外,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疾风”二字。

    傅雪衣还未走近疾风谷入口前,一道灵光便从天而降。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在听见一声“啾啾”的稚嫩声音后,抬手接住了这道灵光。

    傅雪衣垂眸望去,在他手掌之间,站了一只安然无恙的鸟雀。浑身雪白的羽毛,头羽泛着火焰般的红色。

    是疾风雀。

    这只疾风雀偏着脑袋,用黑玉般的眼珠安静地盯着傅雪衣看。

    傅雪衣正欲出声时,这只疾风雀突然间张开翅膀,欲乘风而飞。

    就在这时候,傅雪衣听见从山谷中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喊道:“小七,回来。”

    傅雪衣抬眸望过去的时候,原本站在他掌心的那只疾风雀忽地飞起来,贴近他脸庞,鸟喙轻轻嘬了下他面颊。

    傅雪衣目光转而落在这只“偷袭”他的疾风雀身上。疾风雀火红的头羽迎风而动,它骗了偏脑袋,然后就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翅膀下面。

    喊“小七”的男人见状,步伐加快,走了出来,带了几分歉意地说:“抱歉,是小七偷偷跑出来的。”

    傅雪衣将手中名为“小七”的疾风雀还给男人,轻声道:“没关系。”

    “前辈,这里是疾风谷,我是应邀特地来此挑战的。”

    “当然可以。”男人立马应声道,“只是,我没想到幼崽你竟然会来挑战我们疾风雀一族。”

    疾风雀破壳百年才能开始修行,并逐渐化形,修成人身。眼前这位前辈喊他幼崽,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疾风雀以极速闻名于世,过往来挑战者一般很少选择他们来进行挑战的。原因无他,哪个挑战者也不想一上场就找不到对手的身形与位置。

    极速之下,疾风雀可以隐匿身形于虚空之间,暂时性地不落下风。长久之后,修士必定力竭而败。

    男人名为惊轩,是疾风谷外谷的主持长老。惊轩笑着道:“既然小七喜欢你,你若是败了,我也可以让你在谷中借住一晚的。”

    傅雪衣迟疑:“小七它……”

    惊轩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疾风雀,解释道:“小七刚破壳没多少年,兴许是它喜欢你的气息,才趁你不备,偷偷戳你脸蛋儿的。”

    他摆摆手:“没事儿,等过个几十年,小七肯定就不记得你了。”

    傅雪衣微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也没这么大能耐,能够让一只没化形的鸟儿惦记个上百年之久。

    疾风谷中,郁葱树冠足以遮天蔽日,树枝上堆着各式各样的鸟窝,内里是一只一只刚破壳不久的疾风雀幼崽,受到族中灵力庇佑。

    惊轩已经提前叫了族中金丹修为的少年来。他将傅雪衣带至擂台附近,介绍道:“我族中现在还未外出历练的小辈只有一位。你的确是来得巧了,否则等上几日再来,我这小辈也要外出历练,到时候你就只能和我这个压了修为的老人打架。”

    被惊轩叫出来的少年面容清秀,一头银发之中,夹杂了一缕幽蓝色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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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

    傅雪衣想到还没有化形的小七,心想这缕蓝色大概是这个少年的头羽。

    擂台上,少年神情腼腆,轻声道:“我叫白秋。”

    傅雪衣拱手行礼:“傅雪衣。”

    惊轩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捧着浑身雪羽的小七,应了声,催促道:“好了,你们就此开始吧。”

    话音落罢之际,虚空中蓦然传来一声破空的轻咻声响。

    傅雪衣抬手执剑。

    再一转眼,擂台之上的白秋已然将身形隐匿在了虚空之间。

    傅雪衣以剑抵御,疾风雀惊动虚空微风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地响起在擂台之上。

    “铮!”

    春昼被微风轻拂带来的力道所惊响!

    傅雪衣顺势抬手,一道剑光朝着来时的方向挥斩过去,却瞬间落了个空。

    白秋看起来腼腆内敛,可当其一旦进入对决之后,他的速度与动作都极为迅猛,与他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白秋数次的攻击都被傅雪衣抬剑抵挡。双方僵持之间,过了数十招。白秋身法上占据优势,暂且动不了傅雪衣,可是傅雪衣持剑挥出,却同样找不到白秋隐匿在虚空之中的身影。

    极速之下,该如何破解疾风雀的攻击?

    傅雪衣以剑抵御之际,脑海中浮现过往和宗门师兄师姐对战的那些经验。

    过去同他比试的人,都是剑修。在训练场上,他经历的那些比试与挑战当中,当然是比谁的剑法更加精湛。

    而现在,他是一名剑修,对手是以极速著称的疾风雀。

    该以剑修的长处,去攻对手的短处。

    白秋的短处是……

    “铮!”

    傅雪衣手中长剑再一次被触之而铮鸣,他顺势抬手起剑,数道剑光齐发。

    剑光笼罩之下,剑意雏形顿生于其中。

    是攻伐之势。

    傅雪衣出剑的速度再快,也绝对不可能快过疾风雀。

    他以数道剑光设下陷阱,犹如一击即破的牢笼,让白秋瞬间钻了进来,身形微现踪迹!

    剑光瞬发作表象,剑意却暗藏其中。

    最后那道剑意雏形,才是他倾尽全力的攻伐之势!

    白秋身法迅如风,是他的优势,攻势却略显不足。而傅雪衣作为剑修,只养一剑,只修一剑。剑修的攻伐大势在诸如道修、乐修等修士之间,当属上乘之最,一往无前。

    白秋隐匿身形的虚空为之轻轻震颤,迫使他整个身形从虚空中掉落出来。

    这时候,迟到的剑意到来——

    “轰!”

    剑意之下,白秋身形被掀飞出去,转瞬落在了擂台外面。

    傅雪衣垂眸看自己手中的长剑,这是他拥有本命长剑以来的首胜。

    春昼长鸣,潋滟生辉。

    在那一瞬间,傅雪衣好似有了明悟。

    他找到了这次出来历练,自己该走的路——以战来养修为。

    白秋站起身来,一改在擂台上的迅猛攻势,又变得腼腆起来,低声道:“傅道友,我输了。”

    “承让。”

    白秋神情顿了下,才开口道:“我有个问题,想向傅道友请教。”

    傅雪衣收了本命长剑,抬眸看向白秋。

    白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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