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真是厉害,不过,咳——”
“不过归思现在可就在牢里关着,尚且没受什么伤,咳,但萧公子若是执意不走,那在下可就不能保证了——”
肖覃猛地松开手。
叶知秋大口喘着气,捂着脖子后退两步。
“萧公子请回吧,若是再在大理寺周围看见萧公子,那归思难免要受些皮肉之苦!”
“你——”江寒气愤的想要上前,却被肖覃死死拽住。
叶知秋看了两人一眼,闪身进入大理寺的铁门,彻底没了声响。
江寒手足无措的望着肖覃,后者脸色铁青,目光阴沉似水。
“怎么办——公子!”
他话没说完,肖覃突然跪到地上,呕出一口黑血,浑身上下瞬间冒出一层薄汗。
遭了。
江寒心下一紧。
余毒竟然提前发作了。
大理寺天牢。
虞意靠坐在一团发霉的稻草上。
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老鼠。
他知道虞胤江不会再相信自己。
对方设计的太巧妙,各种证据一环扣着一环,他甚至连半分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提不久之前他刚因为花玉楼爆炸案的事被虞胤江猜忌。
只是不知道肖覃怎么样了。
是不是真的感染了风寒,还是只是有心人在刻意误导。
这次他恐怕难逃一死,肖覃……会回萧王府吗?
66. 营救 喜欢却不敢表明心意,以至于到了……
牢房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虞意抬头看过去, 是叶知秋。
“归思。”叶知秋笑了笑,关上门进来。
“你怎么来了,父皇没要你避嫌?”虞意见是他, 勉强打起精神扯了扯嘴角。
“没有,”叶知秋走到他面前,借着黑暗的掩护,一眨不眨的盯着虞意,“我来照看着些, 免得底下人不长眼,再伤到你。”
终于。
那个碍人眼的萧覃终于没了。
他终于有机会和归思独处。
“伤也是难免的,这可是刺杀天子的大罪。”虞意嘲讽的笑了笑。
叶知秋皱眉, 并不接话。
见状虞意没再说,他知道叶知秋是虞胤江身边的红人,深受天子倚重,如无意外将来新皇登基定会一朝腾达, 是以不愿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好友。
“归思,我会救你出去的。”叶知秋温柔的看着虞意。
寿宴前布局时他就在皇后娘娘那里讨了旨意,准许他事成之后将虞意接走, 只要一辈子不放出府, 不在朝臣面前露面, 只当个宠妾养在府里,皇后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露面又什么不好呢?叶知秋想。
总归到时候天下易主, 归思就算露面了也只是徒增烦扰。倒不如安生的留在他身边,同他过浓情蜜意逍遥快活的日子,他也不会亏待他不是?
“不必救我,”虞意摇摇头,顿了下又道, “若是有可能,肖覃那边……”
叶知秋脸色瞬间黑了,好在牢房昏暗,虞意也看不太清。
等了半晌没听叶知秋说话,虞意疑惑道:“可是有什么不便?父皇应当不会对肖覃太过分。”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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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暗自冷笑一声,咬着牙,勉强平静道:“归思还想着萧公子,可萧公子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去处!”
“什么意思?”虞意皱眉。
“皇上派人去端王府问话,萧覃作证,说你寿宴前突然开始在府中面见朝臣,经常密谈至深夜。”
“如今萧覃已经被接回萧王府了,说是身体不好昏迷不醒,但昏迷前告诉了王爷一些话……”
叶知秋不忍的看着虞意。
虞意抿着唇,不说话。
叶知秋继续道:“说归思你给他下了毒,好让他在寿宴时不能同你一起进宫。”
这当然是假的。
不,也不能说全是假的。这是皇后本想联合萧正则一起做的原计划,让肖覃从旁作伪,彻底坏了虞意在虞胤江面前的形象。没想到肖覃竟这般不配合,他们无法,只好出此下策将肖覃武功废了,再伪装出他中毒太深昏迷不醒,只来得及和萧正则交代几句“事情真相”的样子。
他早就算准了时机,知道江寒能救肖覃,也知道今夜他的余毒将会发作。那时他就会趁江寒不备打晕他,再把肖覃送回萧王府……
然后他会救虞意,他会让肖覃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到那时,归思就彻底是他的了。
“他被人下毒了?”虞意声音猛地拔高。
“……”
叶知秋回过神,表情有些不善。
“归思,他背叛你,你何苦还关心他!”
“肖覃不会,”虞意不假思索道,“倒是你们需得注意些,看看是不是有人利用肖覃在作伪证,你若真想救我出去,不妨从此入手。”
“……”
叶知秋勉强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归思说的对,那我这就去了,你……好好休息。”
等他下次回来,肖覃一定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叶知秋离开了。
牢房里又陷入寂静。
虞意麻木的靠着墙壁,想到叶知秋方才所说,还是忍不住担心。
那人……又被谁给利用?以后没有他,肖覃怎么在京城活下去?也不知萧正则是从民间哪里寻得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早些送回去的好。
说起来他之前想派人去查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那时他还想着好歹能多相处些时日,至少不会太早就生变故,肖覃以前什么背景不重要,他又不会真的在意这些,他……
虞意叹了口气,狠狠的往后一靠,冰冷的墙壁砸的他生疼。
端王府。
江寒已经焦头烂额。他好不容易把肖覃从大理寺弄回王府,给他灌了一大碗药,却发现没有任何作用。
不应该,不应该啊。
江寒在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青远眼睛都肿了,崩溃的搂着肖覃大哭,手忙脚乱的去堵他嘴里涌出来的血。
“江、江太医,公子他到底怎么了,殿下呢,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别哭了——”江寒大喝一声,青远抽抽噎噎的停下来,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江寒转过身,刚要开口,余光瞥见桌子上尚未撤走的羹碗,灵光一现,猛地扑上去,伸出手指抹了下残羹,颤抖着凑到鼻子前——
是五枝桂!
半香散里还加了五枝桂。
江寒恨恨的一砸脑袋。该死,他之前竟然没发现。
这下可好了,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他想到些什么,急喊青远去拿药箱过来,自己走上前接过肖覃,试探着扎了两针。
肖覃上衣沾满了血,江寒嫌碍事索性扒掉,但眼前所见却着实让他震惊。
这……这些伤都是哪来的?
萧覃不是萧王府的大公子吗?萧正则确实是打过仗的,但按理说他的两个儿子应当没上过战场才对?再说一般的将领带兵打仗,难道会给自己搞出来这么一身疤吗?
江寒是大夫,见惯了伤痛。但饶是如此,当他看见肖覃背上胸口胳膊上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还是忍不住心惊。
看颜色都很旧了,甚至没有一年内新增的,那应该就不是殿下在床上抓伤的……!?江寒猛地摇摇头,心道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青远还没回来。江寒决定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站起身,还没等把肖覃放在床上,颈后就传来一阵钝痛。
叶知秋把江寒敲晕,又把肖覃从床上拖起来扛到肩上,闪身从门内出去,借着夜色潜行到矮墙边,将肖覃扔出去,又折回厢房把江寒也一并带过来。
他本想不管这碍事的太医,但转念一想带上他反而不容易出岔子,免得他醒来后到处嚷嚷,说肖覃是被劫走的。
干脆带到萧王府去一并交给萧正则看管,如此一来这两人便不能坏他好事。
叶知秋勾了勾嘴角,纵身翻过矮墙,带着两人朝萧王府的方向赶过去。
身后端王府,青远终于带着江寒的药箱回到房中,看见的却是两扇洞开的大门。
药材器皿散落一地,青远呆立了半晌,顾不上可能被江寒责骂,哇的哭出了声。
公子,殿下,江太医,你们都去哪了!?
……
肖覃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在萧正则的“百般阻挠”下,江寒终于有惊无险的把他给救了回来。
甫一睁开眼,肖覃便疯了似的问虞意的情况。
江寒也着急,但他们被困在萧王府里,他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公子先别急。”江寒无奈道,“殿下都没办法,我们二人就更没办法了。”
肖覃撑着坐起来,一把拽住江寒的小臂,“你可有什么药,能在短时间内提高人的武功?”
一定是有的,他师娘会配,江寒是天子钦点的神医,一定也会配。
“啊?”江寒一愣,结巴道,“有倒是有,只不过……”
“给我。”肖覃顾不上什么“只不过”,他只想去救虞意,就算救不成,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他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如此力不从心的时候,不仅自己中了毒,武功废了,甚至连在这京城里唯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喜欢,喜欢却不敢表明心意,以至于到了现在这种境地,连两个人还能不能再见一面都不知道。
眼下他已经不求能够心意相通,只求能让虞意平安的、活着的从大理寺出来,他可以做任何事。
“可,可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再吃那种药岂不是不要命了?
想归想,江寒在肖覃杀人的目光下将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药瓶,递给肖覃。
肖覃接过来,一股脑倒进嘴里,趁着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问江寒:“你可知道大理寺天牢的布局?”
江寒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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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道:“知道,年前我去牢里看过诊。”
那时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只能给重伤的犯人治病,免得他们扛不住严刑拷打死了。
肖覃点点头,周身经脉隐隐泛起疼痛,这药见效还算快。
他看向江寒道:“有劳江太医细说。”
江寒复杂的望着他,怕他真的要去劫狱,但还是顺从道:“也没什么,就像这样……”“这样……”
肖覃若有所思,半晌开口道:“劳烦江太医想办法回府告诉段叔,让他今夜子时在大理寺后街口派辆马车等着。”
说完,他站起身,披上衣服,快步走到门口。
“什么?诶,等等——”江寒大惊失色,“我怎么回府,而且你,你怎么就站起来了,药发挥作用了?”
看起来不像啊。这药起效时疼得很,他试验过,不把人折磨的满地打滚都算他能忍了。
肖覃一手搭上门,回过头笑了笑,“已经见效了,江太医果然厉害。”
师娘配的药只会比江寒疼上十倍,肖覃行走江湖时可没少吃。
言毕,他闪身走出去,留下江寒在原地目瞪口呆,想着一会该怎么找借口骗过萧正则回端王府。
67. 往生 真的很想……重来一次
大理寺天牢在整个底下牢狱的最深处, 外面层层关押着不同等级的罪犯,外围防守森严,中间没有岗哨, 但有两队守卫不间断的巡逻。
肖覃藏在一处拐角,一队巡逻兵刚刚过去。
“顺着甲字牢房走……走到头,左转……”肖覃谨慎的回想江寒方才的描述,不敢踏错一步——若是错了,他死事小, 必然会连累虞意。
好在肖覃在这种事情上一向靠谱,有惊无险的躲过几次巡逻,他终于拐到了地牢深处。
他和江寒商议过——就算他真的找到了虞意所在的牢房, 也不能站在牢房外和他说话,声音稍微大些就会引来人,况且时间紧迫,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
天牢外有两名一直都在的守卫。他们没在虞意牢房门口守着, 而是守在通往天牢的唯一一条路的入口处,那里只能看到虞意牢房的一角。
肖覃躲在暗处,好不容易等到面对着牢房的那人起身去茅厕, 立刻从怀中掏出早就写好的纸条, 团成球射进虞意所在的牢房。
他背抵着墙, 屏息凝神的听,听到虞意窸窸窣窣的起身, 走了几步,又重归寂静。
他又等了一会,等到虞意走动的声音又响起来,才一闪身扑出去,直接扭断了那名守卫的脖子。
快。
钥匙。
肖覃飞快的从守卫身上搜出钥匙, 刚要跑去牢房,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你——”
肖覃猛地回头——是那名方才离开的守卫。
肖覃怕他喊出声引来别人,无奈之下只好将钥匙丢进牢房,扑上去死死摁住那守卫的嘴。
他本可以直接扭断这人的脖子,但奈何角度不对,这人又一直往他脊柱上砸。
这武功到底是吃药吃出来的,力气和速度都不必从前,肖覃硬挨了几下,疼的冷汗直冒,却连闷哼几声都不敢。两人扭打着倒向另一条路,互相扼着对方的喉咙,谁也不让谁。
“咔哒。”牢房的锁开了。
虞意扶着墙,费劲的往外走了几步,几日来不停的审讯和恶劣的环境让他难受,站久了都会头晕目眩,喘气都费劲。
肖覃听到声音眼前一亮,手下愈发用了狠劲,可那守卫也不是什么善茬——至少对现在的肖覃来说。
“唔唔唔。”守卫勉力发出声音,肖覃额头青筋暴跳,却被他掐的有些呼吸困难。
算了。让殿下来帮忙,或许会更快。
他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什么声音——!?”
“去看看!”
肖覃一咬舌尖,硬生生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肚子里。
虞意脚步顿了一下,犹豫着看向肖覃所在的阴暗处。
像是有人,但……信上说会有人帮他开锁,之后他需要立刻想办法到大理寺后街,马车会在那里等着他。
虞意回过头,巡逻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算了。
应该不是肖覃,否则不至于不露面。
况且之前审讯时有人说肖覃被“他下了毒”,现在正昏迷不醒;虞胤江昨天来过,说肖覃已经回萧王府了……
虞意深吸口气,勉强忍着胃里的绞痛,快步朝外走去。
字条上是江寒的字迹,不知道还有谁和他一起,但对方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因为自己这副病弱的身体而拖后腿。
出去之后,他一定要找到肖覃。
……
虞意很快离开。
肖覃有些沮丧,他还想再见见虞意,这次错过了,之后他可能就……就要在奈何桥头等他了。
江寒配的药药效太猛,换作师娘来配,说不定还能让他苟延残喘多活些时日。
“放手吧。”肖覃看着那名守卫,提议道。
那人瞪了他一眼,“唔唔唔,唔唔。”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虞意现在应当已经上马车了。巡逻队近在咫尺,想必是没在半路和虞意撞上。
肖覃叹了口气,懒得再挣扎,不等那人做出反应直接放了手。
“咳,咳咳。”那人趴在原地,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爬起来就朝扑向肖覃。
肖覃静静的看着他,感觉周身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空,熟悉的疼痛又涌上来。
——公子,这药只能起效一个时辰,万万别忘了!
肖覃苦笑一声。
他没忘。
但眼下这情形,对方如狼似虎,他却连爬都爬不起来,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做什么?
幸好虞意已经出去了。
否则他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若是他懂,他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萧正则在打什么主意,或许虞意就不会遭受此等磨难……
脚步声逼近,肖覃感觉后颈一阵顿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马车。
虞意回想着纸条上的话,快步向街角的马车跑过去。
肖覃会在吗?虽然知道不可能,虞意还是忍不住妄想。
他跑到马车前,掀起帘子,刚要出口的疑问被硬生生扼在喉咙里。
车内一名黑衣人钳制着段方竹,一柄雪亮的刀横在老管家的脖子上。
“段叔。”虞意闭了闭眼,向后退了退。
“你是谁,别伤害他。”
黑衣人不说话,车外传来一个声音:“殿下别急,只要你配合,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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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便不会有事。”
虞意心下一惊。
是肖覃的声音。
怎么回事?肖覃也被抓过来了?难道这是个圈套?可听肖覃方才的语气好像又不太像……
虞意心如擂鼓,手脚颤抖个不停,从方才起便一直快走快跑,现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先下去。”他勉强稳了稳心神,从马车上跳下去,膝盖一软险些没站住。
一双锦鞋出现在视线中。
虞意颤抖着抬起头,是肖覃。
身后站着萧正则……和一队城防军。
虞意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前阵阵发黑,周围的景象变得扭曲不堪。
为什么是他?他没被挟持?他带着城防军来抓自己?
虞意没办法正常思考,一阵比一阵尖锐的耳鸣让他头疼欲裂。
“殿下。”
叶知秋勉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
今晚真是老天都站在他这一边。
他不过是想回府前顺路来大理寺看看虞意,顺便说几句萧覃的坏话,没想到会恰好撞上段方竹等在街口。
这老东西不肯如实交代,但叶知秋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等谁。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
除了虞意还能有谁!?
叶知秋当即就想出一计,派人去通知萧正则带城防军过来,又亲自回府取了之前得到的人/皮/面/具。
更巧的是。
虞意此前连日呆在天牢,虽然没受刑罚,但也受了不少折磨,这会儿几乎处在神志不清的边缘,哪有能力仔细分辨他到底是谁……
叶知秋压住上翘的嘴角。
“殿下……跟我走吧。”
“别逃了。”
虞意怔怔的看着他。
马车内段方竹趁黑衣人不备,推开他跑下来,跌跌撞撞的冲到虞意面前。
“殿下,殿下快走”
段方竹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挥得动刀,不管不顾就朝叶知秋砍过去。
“萧公子,你好没良心!”
“段叔!”虞意回过神,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拦,一柄长刀就刺穿了段方竹的心脏。
萧正则抽出刀,冷笑一声,“还挺忠心。”
“可惜认错了主子。”
虞意愣住了,他看着段方竹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脑子里一片空白。
叶知秋摇摇头,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萧王爷!属下来迟了!”
不好。
叶知秋猛地回过身。
是虞胤江身边的人。
张冬带着一小队士兵,利落的翻身下马。看了眼神情呆滞的虞意,和倒在地上的段方竹,略一思考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远远便听见这里有响声,萧王爷可是恰好带着城防军在附近巡逻?”张冬言语尊敬,“若不是王爷,今夜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萧正则勉强扯了扯嘴角。
“哪里,张大人真是客气了。”
“本王也是……也是恰好经过,看见端王殿下想要越狱,总不好坐视不理。”
张冬点点头,“如此便麻烦王爷了,之后的事便交给卑职,正好陛下也打算……”
他没在往下说,但众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虞胤江打算处决虞意了。
张冬又道了谢,上前将虞意铐起来,“殿下,请吧?”
叶知秋脸色阴沉,欲言又止,若是虞意直接被虞胤江身边的人带走,那他也没把握能保住他……况且这人越狱,虞胤江只会更生气。
虞意目光空洞的看着张冬。
跟着他往大理寺走。
要死了。
死了也好。
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
景朝某年某月。
端王虞意被赐毒酒,身死大理寺天牢。
同日战报传来,北疆蛮夷突破安城防线,正全速向京城逼近。
天子大怒,怒急攻心,突发恶疾不治,三日后驾崩。
肖覃衣冠不整的坐在端王府门口,意志消沉。
偌大的王府里空无一人。
京城里蛮夷肆虐,百姓死的死,逃的逃。
一队骑兵转过街角,看到他,高声叫嚷着听不懂的异族话。
肖覃缓慢的抬起头,嗤笑一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迎上那几名骑兵。
“你、是、谁?”那人中原话说的不太流利。
肖覃面无表情的举起剑,剑上梅山派的族徽灰败不堪,几乎难以辨识。
他朝那几人砍过去,一瞬间感受到胸口的剧痛,和喉咙里的腥甜。
就这样吧。
这样也好。
希望他能在奈何桥旁碰到虞意。
不,希望……
希望他还能再活一次。
如果重来,他定要在一见面时就对那人说。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虞意。
长剑落地。
肖覃仰躺在一地鲜血中看着天。
他努力想在弥留之际回想起和虞意相处的美好片段。
但脑子里控制不住只有一个念头。
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健康、记忆、武功、生命、年少时经历的所有时光……他想和虞意重来一次。
真的很想……重来一次。
眼角泪水滑落。
肖覃闭上眼。
去了往生。
68. 苏醒 “前生今世,皆是如此。”
天气越来越热, 端王府主屋内常放着冰桶,侍女进进出出不敢闹半点声响,生怕吵到床上的病人。
三日了, 肖覃还没醒。
大门外,岳扬扶着虞意下马车,段方竹早早便推着轮椅等在阶前——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虞意这身体就一直没好起来,就算只是多走几段路脸色都要白的不像话, 府中上下看着揪心,却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还有位公子重伤不醒呢, 他们王爷至少还能坐着喘气不是?
江寒试了许多法子效果都不太好,有时把脉时间太长还会被虞意唠叨,连赶带骂的让江寒快去照看着肖覃,别在他这浪费时间。三天过去了, 虞意没治好,肖覃也没醒,江寒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医书典籍, 愁的茶不思饭不想。
“怎么样了。”虞意接过披风裹在肩上, 由着段方竹把自己推进去。
在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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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眼上, 他可万万不能一病不起,且不提朝中局势未稳, 他若是硬要逞强再病倒了,肖覃身边都没个人守着。
虞意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没说什么人,也没说什么事,但段方竹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当下立刻道,“回殿下,公子今日还和昨日一样,没什么变化。”
“嗯。”虞意闻言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打起精神。
江寒虽然医术不怎么靠谱,但他说肖覃那日流了太多血,所以醒来比较慢,这话虞意还是相信的。他相信梅山派的实力,拿出来的丹药不会是没用的东西。
肖覃一定会没事的。
“让江寒过来,别在房里闷着了,本王又不会要他的命。”虞意进屋,坐到肖覃床边,颇有些无奈。
“噗。”青远正在换冰桶,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这孩子,还不快去喊江太医过来!”段方竹斥道。
青远被斥的一个激灵,放下冰桶就跑了出去。
段方竹摇头叹气,亏得殿下心善,不然还不知要怎么责罚他。
“被子换成薄纱的吧。”虞意检查了一下肖覃身上的伤。
没化脓,愈合的还算好。但最近天气实在是闷热,他担心肖覃人还没醒,伤口先捂烂了。
“是。”段方竹立即下去准备。
他前脚刚走,江寒便从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
“进来。”虞意脸色一黑。
江寒立刻窜进来。
“给本王说说,肖覃怎么样了。”虞意尽量语气和缓。
“公子……公子吃了那枚药,”江寒咽了口唾沫,“臣没研究出头绪…也,也不知道究竟公子何时能醒。”
眼见着虞意脸色越来越难看,江寒连忙道,“但是!但是臣有办法,能保他经脉不损。”
虞意一愣。
“当真!?”
江寒认真点头,“十成十的把握。”
其实他当初跟师父学的就是脏腑经络,只不过还没混出个名堂就到了端王府,整天不是治伤寒体虚,就是治刀伤剑伤,可把他给郁闷坏了。
虞意不禁松了口气,他本就担心肖覃醒来后会因为再也无法用武而消沉,他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大概能懂江湖中人的意气。
若是让肖覃来选,他只怕定不会愿意为了活命而废掉一身武功,但虞意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失去他一次,更何况当时在皇宫里得知叶知秋假扮肖覃的那一刻,虞意心里就对上一世肖覃的“背叛”有所怀疑。
也许并不是真的,也许只是许多个之外的又一个——让人痛恨的误会。
“给他治,需要什么尽管和本王提。”虞意闭上眼,不愿再多想,当务之急是把肖覃给救回来,若是人没了……
他不觉得自己和肖覃还有第三次机会。
江寒忙不迭的点头。
“今天的药喝过了?”虞意拂开肖覃脸颊的发丝。
“喝过了。”江寒低头答道。
“嗯,下去吧。”虞意摆摆手。
江寒闻言松了口气,赶忙一溜烟的跑出去,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这位爷可饶不了他。
屋内重归寂静。
虞意注视着肖覃,呆坐片刻,翻身躺在他侧旁,不知想到些什么,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抚上肖覃浓密的睫毛。
他静静感受着指腹的触感,心里一派平和。算了,虽然他的确很想知道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已经不再可能。
前世他没能和肖覃有什么好下场,这一世他定不会再错过。
“肖覃,”虞意闭上眼,喃喃自语,“快醒。”
本王有好多话想对你讲。
“……殿下?”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虞意耳朵里,沙哑干涩。
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看见肖覃皱着眉,眼神游离,胡乱的掀开被子,一把握住自己凑到他面前的手。
“你,你——”虞意坐起来,“我把你吵醒了?”
只是眼睫毛而已,应当不至于?这几日给他换药换纱布没少折腾,怎么那时不见他醒。虞意有些心虚。
“嗯?”肖覃昏迷太久,还没缓过神,跟着虞意坐起来,只管把头往他肩膀上放,“殿下,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虞意嘴角抽了抽,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搭上他后背,“没事了,梦都是假的。”
都说人濒死时会梦到奇怪的东西。虞意突然有些后怕。
“不是假的。”肖覃勉强抬起胳膊,想要抱住虞意。
“干什么!”虞意皱眉斥道,眼神里满是心疼,“不知道身上有伤?快给本王坐好。”
肖覃环抱着虞意,一动也不动。
伤口自然是疼的,但比起前世,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虞意想推开他,但又不敢下手。
两人僵持半晌,肖覃突然道:“不是假的。”
“什么?”
“梦,不是假的。”肖覃放开他,转而握住他的手。
“……哦,不是假的,那梦见什么了?”虞意一时没反应过来。
“梦见你了。”肖覃盯着他道。
虞意无奈的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还只顾着说情话。
“你——”他话还没说完,肖覃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
“殿下是重生的。”
“……!?”虞意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只见肖覃满脸写着认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怎么知道?他会介意吗?本王该怎么解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一瞬间虞意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肖覃又道:
“我也是。”
……什么?
虞意彻底呆住了。
他僵硬的看着肖覃,反应过来后猛地扑过去,拽着他的衣领。
“你是重生的?”
“是……等等,殿下,”肖覃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唇色霎时苍白,“伤口裂了。”
虞意伏在他身上,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起身唤人喊江寒过来。
“你得给本王说清楚。”他恨恨的掀开肖覃的衣摆,拿剪刀剪开纱布。
肖覃倚在床头,胸口起伏,肌肉紧绷着。
“自然,我有好多话……要和殿下说。”
“其他的都可以之后再说,有一句不能等。”
虞意扔掉纱布,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肖覃轻轻笑了笑。
“我喜欢殿下。”
“前生今世,皆是如此。”
养心殿。
李福全端着茶点,小心翼翼的放在虞胤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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