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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邪神请睁眼[无限]》23-30

    第23章 网瘾

    晴愿是个孤儿, 是在H市的一家孤儿院里长大的。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一些道理。

    如果比别的孩子多给阿姨一点笑容, 阿姨就会多分他一口粥。

    如果比别的孩子多做一点家务, 就会多拿到一颗糖吃。

    如果对所有孩子都好,就没人会对你不好。

    外边的叔叔阿姨来的时候,都会带最乖巧、最开朗的小孩儿走。

    于是他就成了这样的孩子。

    晴愿的母亲是少儿杂志的编辑, 一直很喜欢小孩,但和丈夫两人三十多岁了也没有孩子, 所以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他们来到了H市孤儿院。

    当时的晴愿一如既往地从早上就在孤儿院门口溜达,望着这对衣着体面、谈吐文雅的一对夫妇进来, 立刻选择迎了上去。

    他摊开小小的手心,仰头微笑道:“叔叔阿姨好,院长一会儿就来。”

    手心上是一颗漂亮的水晶糖, 这是他所有的财富。

    母亲揽着小小的晴愿, 带着满意又惊喜的笑意:“这个孩子好乖,我喜欢。”

    父亲点了点头:“你喜欢,那就他吧。叫……晴晨。”

    晴愿知道,因为他是最乖的孩子,所以才会被带回家里。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 他也一直做着那个“别人家的乖孩子”。

    从不顶撞父母,学习成绩优秀,文娱活动积极,老师得力助手,同学人缘极好。

    哪怕头发染成橙金色, 也是为了显得特殊而温暖,没人说他叛逆爱玩。

    直到十七岁的暑假, 他的屋子里多了一部崭新的电脑。

    晴愿正看着学习视频,屏幕右下角却弹出了一个垃圾广告【临终档案:战胜恐惧,或者成为恐惧?】

    他想关掉,但不会操作电脑,反而不小心点了进去。

    他第一次接触这种新鲜而神秘的事物,看着那个“下载游戏”的按钮,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点下。

    在新手教学过后,不喜欢被追逐的晴愿直接选择了鬼怪的玩法。

    晴愿在临终档案的第一场游戏,就是当时刚推出的“鬼影成双”模式。

    面对琳琅满目的帅哥美女鬼怪,他却叛逆地选择了一个又凶又壮的猛兽鬼怪【狐狸】。

    在现实已经做够了乖孩子,在游戏里,当然要做最古怪的坏孩子了。

    可是他一点也不会打,攻击屡出屡空,走位极其丑陋,傻傻地进门被砸,觉得面前的那些人类简直可恶至极。

    同局的鬼怪已经把一个探员挂到了封魂石上,抬头一看对局情况,当即开了麦。

    是冷酷的少年声,似乎是气笑了,声音都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我的队友,你是挂机了吗?”

    什么?这游戏当鬼还有队友的?新手教程不是这样说的呀。

    晴愿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开麦说:“我没有挂机,真的不好意思,我不会打这个。”

    他语气温和,抱着歉意,真诚极了。

    “新人?撒娇呢?”少年轻啧了一声,“我看着很好说话?”

    “对不起……”晴愿声音又软了几分,努力地攻击能看见的探员,在追进屋子时,再次被狠狠扇了一个门板,“我真的打不好了。那我能赔你点什么?商城里的东西,三百块以内都可以。”

    他的零花钱不少,但从来不会花费太多。

    少年轻嗤了一声:“三百……啧,你怎么又被扇了,站在原地,等我过去。”

    “好的。”晴愿乖巧道,已经低头开始用手机查这个游戏该送人什么礼物好了。

    随即,一抹翩跹的红影从身边晃过,一声尖锐的刺穿声响彻了全场。

    “拜——夫郎——”

    晴愿从没听过这个声音,诧异抬头,看见了屏幕面前虚空悬浮、面挂血泪的红衣新娘。

    上方是绿色的ID【Star、Check】

    少年操控角色把击倒的探员丢到了地上,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悠悠传出,调戏道:“愣着干什么,拜夫郎啊。”

    这个模式,是两个鬼怪成亲的意思吗?

    “嗯?”晴愿有点茫然,以为是游戏机制,看着红衣新娘,“什么意思,你是我老公?还是我是你老公?”

    Check被这个傻小孩逗笑了:“真是新人……”

    倒地的探员挣扎了两下,也开麦笑着解释:“不是,刚刚那个是他击倒我的角色语音,他的意思是,他带飞你,你得喊他老公。”

    原来是这样的,厉害的就是老公嘛。晴愿会很听话。

    “……”晴愿挣扎了一会儿,很快接受了这个游戏的规矩,望着人家的ID念道,“Star,Che——ck?老公?”

    彼时年少的Check哽了好一会,才轻咳了一声:“行了,我开玩笑的。以后有人这样让你叫,你记得让他滚蛋。”

    “嗯,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厉害的人,所以可以喊。”晴愿望着其他探员的负伤状态感慨,“我能帮忙吗?”

    “哦。”少年闻言,显然安心不少,“那你喊吧,反正不会有人比我厉害。帮我看人在哪吧。”

    晴愿不信,但是觉得自己可以在见到更厉害的人之前相信。

    “老公,那人要跑了。”晴愿见到刚才倒下的人好像走了,提醒道。

    Check顷刻追了上去,又把人一刀砍到后,挂到了封魂石上。

    随后的一整局里,Check就这样带着晴愿,以这八个无辜探员的性命做教学,教会了晴愿这个游戏的入门操作。

    晴愿对这游戏着了迷,也对带着自己玩的少年有了好奇。

    他在游戏里见过了很多带着【Star、】这类前缀的ID,觉得不像是个人用的名字,就去浏览器搜了搜Star、Check。

    弹出的信息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的,都在歌颂着某位孤傲的少年天才。

    DAL职业选手Check,从役Star战队。

    【惨遇Bug绝境翻盘,第一鬼怪谁与争锋。】

    【天不生我Check,临终档案万古如长夜。】

    他惊讶地点进那些视频,见到了各种以那人为主角的赛场剪辑。

    名字是一样的,爱玩的鬼怪也是一样的。就是他没错。

    “职业选手?太厉害了。”一直有听过电竞但从未接近过游戏的晴愿喃喃自语,对那个叫Check的人有些崇拜。

    之后的日子里,他时不时就会去找Check。

    从最初的。

    “你好,有空一起玩吗?”

    “你好,为什么我打不出那个……”

    “晚上好,送了你一个小礼物。”

    变成后来的。

    “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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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ck,带我嘛。”

    “你刚才那局四杀好厉害,我在观战。”

    “来我家园转转吧。”

    别人口中高冷的Check似乎对他这样格外没办法,百依百顺,甚至也渐渐地开始和他报备起了行程。

    “明天要打比赛,下午两点。”

    “给你昨天的排位录了复盘,你看看。”

    “这破审美……啧,你给我开个家园权限,我给你重新装修一下。”

    晴愿一一应下,看着Check在他的家园里忙碌,嘴角不由挂起微笑。

    Check把偷偷为他买的钢琴往灯下摆放,随口与他闲聊:“昨天听你说要去写作业,今年几岁了?”

    “十七岁,还有啊,我开学了,以后上线时间就少了,你别忘了我。”晴愿说。

    “十七岁,作业,开学。”Check啧了两声,“真可怜,你天赋不错的,这技术,明年都能来打职业了。”

    晴愿在暑假的这两个月里,晚上都会偷偷在屋子里打临终档案,意外地顺风顺水,升段路上没什么挫折。

    甚至,还打到了最高段位,在国服前百的排名游离。

    “我,打电竞吗?”晴愿有些怀疑,“我没打过别的游戏,除了这个都不会玩。”

    “电子竞技,很简单的。”Check漫不经心,“尤其是鬼怪,只要当排位打就好了,乱杀。你比现在在役的挺多鬼怪都厉害。”

    这倒是句实话。晴愿虽然接触电脑很晚,但意外地有天赋。

    晴愿考虑了片刻,觉得自己的确挺厉害了,问:“打电竞,就能和你一起玩了?”

    Check笑了一声:“对,就能和别人一样体会从我手下拼死求胜的恐惧了。”

    “噢。”

    晴愿并没有想那些,满脑子都是也许能见到这人了。他是真心把Check当好朋友的。

    随后他去查了查当电竞选手的条件,有些为难。

    电竞行业是新兴行业,想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有多难不说,未来发展也不稳定,而且,要休学。

    更何况在老一辈眼中,游戏就是带坏孩子的洪水猛兽,他的父母几乎不可能同意。

    “我想想吧。”晴愿这样回应Check。

    “赛场等你。”Check轻声一笑。

    这次月考后,晴愿拿着不错的成绩单回家。

    在父母眉开眼笑地问他要什么奖励时。

    他捏着手心,紧张地说:“我能打打游戏吗?”

    母亲很开明地点了点头:“当然啊,我听说游戏要花钱哦?给你多打点零花钱?”

    “已经够了,我不会在游戏里买道具的。”晴愿乖巧道。

    买的都是皮肤。

    父亲也点了点晴愿的脑袋:“好了,我也是从这年纪过来的,当年游戏都还要在街头的游戏机玩呢,去吧去吧。小孩子都喜欢。”

    期中考试过后,晴愿又拿着优异的成绩单回家。

    他试探着说:“爸妈,你们知道电子竞技吗?”

    母亲微微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就是打游戏比赛,有专业的公司签约,这些打游戏的叫职业选手。”晴愿微微低头,抬起眼睛,神情乖巧又可怜,“签约的工资也很稳定的。”

    母亲了然:“哦,我知道了,就跟我手下作者似的,对吧?”

    “对的。”晴愿点了点头,脸色微红,认真地说,“不过更正规一些,跟职员合同一样。”

    父亲也跟着猜测:“和电视上的明星差不多?”

    “嗯……”晴愿想起那家伙的一堆粉丝,应了。

    父亲大笑,对着母亲露出挤眉弄眼的,写满孩子长大了的表情:“哦,晴晨喜欢游戏选手?想买她的那个什么来着,周边?”

    “我……是的。”晴愿只能微笑承认。

    这次父亲大手一挥,给晴愿发了一笔不小的零花钱。

    然后晴愿拿来买了更好的外设,和一张赠品:Check的海报。

    他满意地将那人的海报贴在自己床头,觉得自己就要离这人不远了。

    期末考试。

    考试结束后,他匆匆奔出考场,打车回家,都没来得及跟父母打招呼,就跑上了楼。

    因为这一天正好也是DAL第一赛季秋季赛的决赛日。

    “赶上了。”晴愿松口气,丢下书包,打开电脑进入了直播间。

    Check的比赛他很少缺席。今天是决赛,竟然还要考试,还好才刚开打。

    第一局,Check率先斩获四杀,给足对方压力。

    第二局,Check三杀保平,守住绝对优势。

    第三局,Check再度三杀,挽回队友失利团灭的局面。

    第四局,Check失误战平,对方勉强苟延残喘。

    第五局,晴愿熟悉的红衣女鬼出现在了赛场之上。闪现出刀、惊悚一击、洞悉全局。Check,再度四杀。

    晴愿望着屏幕上的热血战斗,激动地微湿了眼眶,张着口讲不出话。

    就在这时,母亲推开了门:“晴晨,屋子里怎么这么吵呀?”

    屏幕里,主持人在大喊:“红衣厉鬼索魂灯,谁人能亮到五更!他!做到了!恭喜Star战队!成为S1DAL秋季赛的冠军!”

    “如果鬼怪没有Check,这个阵营就彻底完了。”主持人笑中带泪,“Check,对你粉丝的这句留言,你作何感想?”

    Check微歪着头:“不会,我有一个朋友,他会来打鬼怪。”

    主持人显然很好奇:“是谁呢?很厉害吗?”

    “晴,晴什么,晴晨?晴天?晴川?”Check轻嘶了一声,又笑了,“他会和我一样的。”

    在呼喊声和激昂的BGM声中,冠军捧杯,败者落幕。又一次狂欢将结束。

    屏幕外的晴愿还坐在那里,转头看向母亲,静静地说了一句:“妈,我想打电竞。”

    孩子匪夷所思的请求,当然被一口否定了。

    已经很开明的父母始终无法接受这个在他们眼中不务正业的职业,更是对需要休学这一条件万分抗拒。

    家中气氛第一次陷入了冷凝。

    这个气氛在寒假开始的时候被打破。

    母亲眉心带着忧虑,为晴愿收拾好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父亲罕见地点着烟,严肃地望着晴愿:“我们给你报了个寒假课程,你过去好好学。”

    “听说会有些严格。”母亲叹了口气,“但我们是为你好,小区里那位哥哥,去之前也有网瘾,回来就好了,就乖了,晴晨也乖乖的,啊?”

    手机也被没收了的晴愿闷闷应下:“我会好好学的。”

    说完,他拖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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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行李箱,走进了那个名为【圣儒学院】的地方。

    ·

    去校长室报道的时候,晴愿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校长好。”

    “进。”里面一身西装,面颊消瘦,双眼细狭的男人直勾勾盯了过来。

    晴愿挂着微笑进门,微微鞠躬:“您好,我是新来的学生,李晴晨。手册上说先来找您报道一声,然后为我分配宿舍,对吗?”

    十七岁的少年眉眼还没展开,但已经很俊俏了。

    校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惊异:“哦……是这样,你很懂事,听家里人说,你是有网瘾?”

    呵呵,谁家网瘾少年成绩班级第一啊。

    “嗯,因为我打游戏。”晴愿只能先乖巧认下。

    “蛮知错啊。”校长摸了摸下巴,打量晴愿的目光有些古怪,“很好,很好,你是个乖孩子,去吧,这间宿舍采光好。”

    果然听话的孩子有糖吃,晴愿从小就知道。

    “好的,谢谢。”他接过宿舍钥匙,对校长挥了挥手,“校长再见。”

    他背后的校长盯着少年单薄又挺拔的背影,露出了怪异的微笑。

    第24章 底牌

    男生宿舍, 507。

    晴愿轻轻敲了敲宿舍门,问:“有人在吗?”

    里面男声传来:“有啊, 谁啊?”

    “你好, 我是新来的,校长分我来这里住。”晴愿探头,拉着行李箱, “我可以进来吗?”

    屋子里是一个有几分小帅的男生,他努了努嘴:“来呗, 你叫什么名字?”

    “李晴晨,你呢?”

    见室友挺好说话,晴愿的笑意也爽朗了许多, 进门找自己的床位,开始收拾。

    他住在临窗的下铺,位置还不错。

    “陈错。”男生穿着高领的毛衣, 多打量了晴愿两眼, “你为什么进来的?”

    “网瘾。”晴愿说出自己的罪名,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就是打游戏啦。”

    “哦,那还好,那过一个月你家人就来接你了。”陈错耸了耸肩, “这一个月,老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不要反抗他们。”

    “当然了,我会听老师话的。”晴愿有些疑惑,歪头看向这名室友, “反抗?说得好像老师们很凶一样。”

    陈错呵了一声:“走吧,马上上课了。出门后离我远一点。”

    晴愿应了一声, 匆匆拿起纸笔,远远地跟着陈错走。

    到了教室,他俩自然地坐在了一起,成为同桌。

    这节的国文课和晴愿学过的很不一样,在念的是一些毫无逻辑的内容。

    以听话为荣,以反抗为耻。

    以孝顺为荣,以顶撞为耻。

    以脚踏实地为……

    晴愿觉得奇怪,小声问:“这是品德教育吗?”

    陈错压低了声音:“别问,好好读,一会要抽背的,背不出来会挨揍。”

    “挨揍?”晴愿没想到这么严重,赶紧开始背。好在记性不错,哪怕是这种东西也能记住大半。

    他记忆的时候习惯转笔,一个不小心,手里的笔就飞落到了地上。

    台上的老师顿时出声:“谁的笔?!跟你们说多少次了!不许做小动作!”

    晴愿愣了愣,一时间没敢说话。

    陈错猛地站了起来:“我的。”

    “又是你!”老师很生气,几步走下台,拿起手里的教鞭,直接凶猛抽在陈错的脸上,“不长记性的东西!比畜生还不如!”

    霎时间,晴愿眼睁睁看着陈错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狰狞血口,血珠飞快凝聚、汇集,然后沿着少年的下巴淌落到脖颈。

    晴愿心里一阵惊慌,深吸口气。

    他又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但是猜到了这课堂是怎么严苛的。觉得陈错既然挨罚了,一定不会想让自己再说实话,就偏过头去,当没看见。

    陈错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站得笔挺,任由老师打骂,不动如山。

    老师见他这样,却更加恼怒了,一把拽着陈错站到了讲台上。

    就在此时,教室门被敲响了。

    校长站到了门口,面目和蔼:“孙老师,干什么呢?”

    孙老师看了校长一眼,顿了几秒才说话:“陈错扰乱课堂秩序,我教训教训他。”

    校长呵呵笑了两声:“哦,除了他,班里还有别的做错事的学生吗?”

    孙老师疑惑地看了看校长的视线,又看了看其他同学:“暂时没有,只有陈错上课转笔。”

    校长哦了一声,走进教室来,捡起地上的笔打量了打量:“这笔挺新啊。”

    新到像是刚买的。

    晴愿装作与自己无关,用好奇地眼神往那边看了一眼。

    陈错轻啧了一声:“我翻墙了,出去买的,怎么了?”

    校长阴鸷的目光落在了陈错身上,冷冷哼笑了一声:“胆挺大啊。拉去一楼吧。”

    孙老师得令,立刻拽着陈错往外走,校长也跟着背手走了出去。

    教室里再无老师,但却没人敢做别的事情,无一例外,都在继续默背着课文。

    晴愿看着面前的前桌同学似乎颤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学院不对劲。

    陈错是为他顶罪的。

    于是晴愿立即站了起来,对其他同学说了一声:“如果有老师问,帮我说一下,我内急,想去上厕所。”

    随后,他出了教室,悄悄追上走掉的几个人,一路走到一楼。

    陈错被几个人高马大的老师架着,关进了一间破旧的铁门后,孙老师与校长也跟了进去。

    不一会,里面顿时传来了刺耳的电流声和少年声嘶力竭的哀叫。

    隐约的还有不堪入耳的责骂、如恶魔一般的催眠低语,以及不断重复的诘问。

    “错没错!错没错?”

    “脏东西!没用的社会垃圾!”

    这是虐待,这是违法的。

    这里是地狱。

    而里面的人在代他受这种违规的刑罚。

    晴愿躲在转角的仓库处,心情沉落到谷底,他捂着嘴,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放到最小。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才被打开,如一滩烂泥一样的少年被丢到了地上,几个大人漠不关心地离开,孙老师临走前,还踹了他一脚。

    见没人在周围,晴愿走了上去,把陈错托了起来:“喂,你能动吗?”

    陈错颤抖地缓过了神,呸掉嘴里的被电出的唾沫,深吸口气:“没事,一会就好了。”

    晴愿尝试把这人背起来,正好听到下课铃声,要带回宿舍,小心地问:“现在,可以回去吗?”

    “可以。”陈错深吸口气,“你别害怕,你是网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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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看着还乖,家里人应该会很快来接你。小心点,就不会受伤。”

    晴愿就背着陈错走在惨绿墙色的走廊里。

    他把这话听进心里,边走边说:“是你帮我顶罪,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我?省省吧。”陈错笑了两声,“你老老实实的,说不定两周后探望日,你爸妈能直接带你走,别在这里面受罪。”

    晴愿觉得陈错真好。

    两人上了楼,进了宿舍。

    晴愿再问:“那你呢,你在这受罪多久了?”

    陈错闭眼:“一年了。”

    “那么久,为什么进来的?”晴愿拧了把毛巾,帮人擦擦脸。

    陈错沉默了一会,缓缓睁眼,对着晴愿微微笑了一下:“同性恋。”

    青春期时已经觉醒取向的晴愿了悟,他也喜欢男孩。

    “哎。”晴愿笑了笑,拿妈妈给自己准备的医疗箱,“我出去要是被发现这个,还得再进来一次吧。”

    他拿酒精、纱布和药,处理了陈错脸上那条可怕的血痕。

    “不一定啊。”陈错闭着眼,有些懒洋洋的,“说不定那个时候这里的人都死光了,就不用进来了。”

    说得好像他要把这里的恶毒校长和老师全杀光似的。

    “你要干嘛?”晴愿警觉道,“虽然这个学院违法,你不能违法。”

    “我没想干嘛。”陈错笑了,“我可不是英雄,不聊这个了,你打游戏,打什么游戏?”

    “临终档案,玩过吗?不,这个才出一年,除非你刚玩就被抓进来。”晴愿坐在床边开玩笑,“我很厉害的。”

    “没玩过,但我知道。”陈错眼中微亮,“我家遥遥玩,他也很厉害。”

    提起这人,陈错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不服输的人终于肯低头一样。

    “他是谁?”晴愿好奇问。

    陈错笑:“我男朋友,一年没见了。”

    一年没见了,那还是你男朋友吗?

    晴愿闷闷笑了两声,别过脸去:“那还……不是,嗯,没准我和他打过。”

    陈错眯眼:“你在笑什么呢?”

    “我想到以前打游戏高兴的事儿。”晴愿欺骗道,指着陈错脸上贴的纱布,“你要好好养伤啊,到时候出去,别让他认不出来了。”

    陈错笑了两声,笑容又渐渐淡了:“遥遥也被抓了,不过没在这个校区。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两个少年就在这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陈错自从得知晴愿也打那个游戏后,对他的保护欲便强烈了起来。

    晴愿都忍不住说:“老师们对我挺好的,我会跟他们周旋的,也会装乖,你不用管我。”

    又一次挨了揍的陈错撕开晴愿带来的、只剩下小半卷的纱布,轻啧一声:“他们不讲理的,说打就打,我听遥遥说,你们打游戏不能受伤,你好好的,我没事。”

    “没那么金贵。”晴愿再度叹气,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天。

    不得不说,他被陈错保护得很好,这份恩该怎么报呢?

    再过一段时间,晴愿说不定能完好无损地出去。

    在校长又一次巡逻仍未发现新来的某位同学错处后,他终于把陈错叫了出去。

    晴愿惴惴不安等了半节课,才看见脸色有些差的陈错坐回了座位。

    “找你做什么?”晴愿担忧地问。

    “没。没什么。”陈错额角有些汗水,他转过头来,盯着晴愿半晌,才开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就等你开口呢,什么事?”晴愿眼睛一亮,高兴地露出笑容。

    陈错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逃出去,你帮帮我。”

    晴愿自然不会拒绝,他对陈错无限信任。

    “好,你对这里熟悉,你想办法,我帮忙,无所谓什么后果,你已经帮我挡了太多事了。”晴愿说。

    “学校西门的电网是破的,今天起,晚上我去调开保安,你去帮我从墙根挖一个能钻出去的洞。”陈错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坚持说完了这一段话。

    这座学院建很久了,路面是土路,随着年复一年的雨水冲刷,已经变得疏松。墙砌得也不是很牢固了,看着应该能拆。

    “好,把我电话留给你吧,你出去后,还能联系。让我爸妈把我接走再好不过了。”晴愿说着,就去翻行李箱,找到了一把剪刀和一把雨伞。

    “好。”对方这样答应了他。

    晴愿望着陈错担忧的脸色,眨眼笑了:“怎么,怕你对象没了?没关系,出去之后,如果他不跟你了,我跟你好。”

    “哈……”陈错有些神情复杂地笑了笑,“我一定会补偿你的,一定。”

    晴愿夜里的秘密行动就这样展开。

    他在巡夜老师查完房后,用剪刀和伞柄当工具,真的去西门口做了这件事,每次都弄的灰头土脸回来。

    但晴愿不在乎。

    陈错是他在这里的唯一朋友,是一直保护他的人。

    在那段仅依赖对Check的仰慕根本无法支撑的灰暗时期,没有什么比陈错更让晴愿信任与安心。

    一连三天,在那个洞口初具雏形的夜晚,正在挖土的晴愿身后一亮,他的身影被照在墙上。

    身后是校长似笑非笑的声音:“这是谁啊?想偷偷逃走吗?放下工具,你已经被举报了。”

    举报?是谁干的?

    学生路过发现的吗?

    晴愿的心一下揪了起来——自己被罚倒是无所谓,陈错这下该怎么逃?会不会也被发现了?

    他缓缓起身,转头时挡了挡脸,无可奈何地承认说:“嗯,对不起,我是想这样做的。这儿的日子,太无聊了,我想回家。”

    随着强光散去,在保安与校长的身边,晴愿见到了他无法相信会站在这里的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呢。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啊。

    晴愿默默看了陈错半晌,眼神从慌乱变得冷淡,再到空无一物,什么都没说。

    校长笑着拍了拍陈错的背:“好孩子,你回去收拾吧,明天早上,你的那个好朋友,也会离开B校区的。不过回去要记住了,你们只是好朋友哦?”

    陈错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语。他的额头满是汗水,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晴愿的目光一般。匆匆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晴愿的视线。

    晴愿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反抗,被带到了学院一楼的禁闭室。但奇怪的是,只有校长跟了进来。

    男人坐到了电疗床旁的椅子上,笑着对晴愿招了招手:“小晨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这次只是一时糊涂,对吧?”

    “嗯。”晴愿微微应了,但没再多说什么,盯着那张电疗床看了半晌。

    他不笨。

    陈错竟然会被直接放走,校长刚刚又在自己面前专门说了那段话,像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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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直接惩罚自己。

    显然两人是商量过了什么事。并且,陈错依然选择了出卖晴愿。

    校长循循善诱的声音就在耳边,中年男人粗糙的手也慢慢揽上了晴愿的腰:“老师不罚你好不好?不过你要和老师玩个游戏,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晴愿往后退了退,低下眉头,语气微冷地说:“老师,我家里很有钱的,过几天也一定会接我走。”

    校长牙关咯吱咯吱地咬了咬,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冷笑一声:“行,有骨气,孙老师!保安!进来!”

    随后晴愿被强硬地按到了电疗床上,他仰头时,看见一圈人在电灯下围着他看。

    面目可憎。

    呲啦——

    “不服管教的小孩。”

    呲啦——

    “难怪被丢掉啊!猪狗不如的畜生。”

    呲啦——呲啦——

    “你不会再有人要了,你就是个应该被处理的恶心玩意!”

    呲——

    晴愿不想再看他们的脸,被迫闭上眼,感觉到了从头到脚的尖锐刺痛。

    仿佛有一根钢筋从他头顶插入,狠狠贯穿了他的身体,把五脏六腑和大脑都搅了个稀烂。

    他的世界里天旋地转,只有那些脏话在耳畔萦绕不去。

    痛,痛得让他想叫出声来,又或者他已经尖叫了出声,他不知道。

    头痛欲裂,理智崩盘,呼吸几乎停滞过几次。

    仿佛有一万年那么久,又仿佛已经死过了一次。

    不知多久后,他才勉强回神,眼神涣散,嘴角是无意识中呕出的呕吐物,浑身上下仿佛被卡车狠狠碾过,又被粗暴地拼起。

    “带回去吧。”校长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响起,“我们只是正常管教而已,后天他家长来发现什么,就拿着当时签的责任书挡回去。”

    接下来的两天,晴愿晚上睡在冰冷的宿舍里,白天在教室相当乖巧听话。

    这样的日子很难熬,但也很习惯了。

    直到两天后,晴愿在接待室了见到了神情担忧的父母。

    母亲立刻迎了上来,满是心疼:“晴晨,怎么瘦那么多了,来,妈妈看看,妈妈看看啊。”

    晴愿凑了过去,轻轻抱了一下女人:“妈。”

    这一声喊得女人眼眶都红了:“诶,想妈妈了?好了啊,别提打游戏的事情了,行吗?咱们回去读书。”

    晴愿忽地想起了临终档案,想起那个很厉害的电竞选手,想起那个被装饰得满满当当的小屋。

    好久不见,他会不会想我?如果没有……

    算了。

    他不敢再去想这些,不敢再对别人抱有期待。

    但,就这样回去吗?不甘心啊。

    度过了伪装的、乖巧的、无聊的十几年,终于找到有趣的东西却被勒令夺走,又进地狱似的地方走了一遭,要再回去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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