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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终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以临终之名》101、终章

    上次去东潭市,是给灿灿落户口。

    这次去东潭市,是给温且寒销户,然后给灿灿迁户口。

    几个月时间里,一个生命枯萎凋零,一个生命诞生成长。

    周淙在派出所里看着民警把温且寒的身份证剪了个角,霎时红了眼圈,但这次她忍住了眼泪。

    周淙的户口一直都在良首市外公外婆的本儿上,和妈妈、舅舅在一起,没想到外公外婆去世后,这本儿上居然还能添口人。

    跑完东潭跑良首,一切都尘埃落定,周永宁以后就是周淙名正言顺的女儿了。

    温且寒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回来的时候就一个背包。东潭那边也不知道都有点什么,后来也都委托律师处理干净,周淙拿到手里的储蓄卡只有10万存款。

    她知道温且寒的用意,把自己所有的痕迹都擦得干干净净,免得以后再给周淙带来什么麻烦。

    花剑与天平的古董胸针、星月珐琅彩耳钉、毛绒趴兔,是温且寒保存得最仔细的东西。周淙把趴兔放到灿灿床边,把胸针和耳钉收进衣柜的抽屉里锁起来。

    灿灿会坐起来以后就总扑腾着想爬,也许很快就能学会,方姐建议周淙买个围栏安置在客厅里,虽然比较占地方,但圈出一小片安全区域对大人和孩子来说都很有必要。

    周淙把茶几推到电视跟前,把沙发尽量往边上挪,量了量面积后买了个儿童围栏。但是电视机旁边的兔子存钱罐略微有点碍事,她打算把兔子再往里头推一推。

    可她略微一用力就发现这个存钱罐不对劲,好像变重了不少。

    脑海里不知道闪过些什么,周淙蓦地变了脸色,再次抱着存钱罐用力感受了一下,温且寒这个麻烦精,到底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往里头塞了什么东西!

    她盯着这个巨兔存钱罐,感觉兔子的一双大眼睛好像在说话。

    几年前那个嬉皮笑脸的麻烦精对着她的兔子品头论足:“这是你本体啊?”

    “你的本体居然是个钱罐子?”

    “那以后这能忍心打碎吗?打碎兔子就是打碎你自己啊!”

    后来她们好上以后,温且寒就不再往里面投房租了,周淙还说呢,“慢慢存,又不是要急着花。存个三十年,等到存满要打碎那一天,假设里头塞进去的大部分都是百元钞,那这个兔子能存个一二百万!”

    温且寒满眼放光地搓搓手:“到时候咱俩都是退休老太太了,嚯,一下子多出一比巨款,正好手拉手去旅游,去住最好的养老院。记得让我给你递锤子。”

    嬉笑怒骂,都是爱恨人生,早已不能用爱或者不爱去定义。

    周淙想立刻砸了这存钱罐,可碍于方姐在家,她忍住了。等到晚上方姐下班后,周淙垮着个脸去工具箱里翻了最大号的锤子出来。

    周召良和杨荷芳神情凝重地盯着周淙:“心心,灿灿很喜欢这个大兔子的,你要砸了啊?”

    周淙拎着锤子,咬牙忍了半天,低声道:“妈,你带灿灿进屋,别吓着她。”

    杨荷芳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灿灿进屋了,周召良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周淙。

    “咣”!

    第一锤子敲下去,也许还没下定决心,用的力气不够,罐子纹丝不动。

    可有了第一下,后面的许多下就没了犹豫,周淙攥着力气一阵敲打,罐子“哐啷哐啷”开裂后稀里哗啦碎成一片,大片粉红色的折了两折的现钞像饺子锅溢了一样“哗啦”涌出来散了一地,里面还夹杂着许多张白色的纸。

    许是听着没动静了,杨荷芳抱着灿灿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周淙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地在那满地现钞里抓着什么,周召良在边上满眼噙泪。

    陶瓷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周淙浑不在意地抓起一张纸打开,是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周淙我好爱你。

    她又抓起数张打开看,里头有许多张表白的,还有些像便签一样记了一些琐事,某年某月某日温且寒接她去下班、吃饭、散步、斗嘴……

    还有一些……是许多次道歉,连理由都没有写,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周淙继续在现钞堆里翻,又看到好几封写给灿灿的信。

    最后,她翻到了一个u盘,周淙当即拉开茶几抽屉拿出转接头把u盘连上手机,里面装了许多个录好的视频……

    周淙跪在满地碎片、纸币、硬币、纸条中,痛苦地举起血迹斑斑的手捂住了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温小寒,你怎么这么狠心。

    那年初次见面时,温且寒问她是不是不长眼。

    周淙哭着想可能她就是不长眼,不然怎么会看不透这个麻烦精这么狠。

    温且寒一次又一次地取现金,然后一张一张地折起来塞进存钱罐里的时候在想什么?她知道周淙三五十年都不会敲掉这存钱罐,所以,她表白、她道歉,却不让她知道。她写信、她录视频,却不打算给灿灿看?

    这样,周淙会永远恨着她,灿灿就只有周淙一个妈妈。

    温且寒你这个傻子,如你所愿,我今生都不会原谅你。

    杨荷芳抱着灿灿满腹伤感,泪珠浸湿了眼睫:“灿灿,外婆的心好疼啊,你的妈妈们好苦。”

    光阴轮转,转眼三个寒暑过去。

    一条街道上塞满了汽车、电动车、老年代步车以及好多人。

    周淙在路口看了一眼,烦躁地把车停好:“家离这儿总共才几步路,我说走路来吧,你们非要我开车,看吧,堵死了。”

    周召良牵着灿灿下车,杨荷芳拎起装被褥的提包,忍不住想训斥两句:“今天灿灿第一天上幼儿园,你能不能表现得担心一点?”

    周淙过去把灿灿接到自己手上,蹲下来亲了亲灿灿的脸:“灿灿,跟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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