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行的人都散出去玩儿了,杨行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老父亲的职责,跟着两位女士一起到哈德逊河公园随意转转。
全世界的公园大抵都差不多,周淙偏爱中式园林,所以看风景的兴致并不太高,三人在一处棚下坐着。
谭竞眉满脸都写着不能理解四个大字:“你现在还不想上班?”
杨行在边上插一句:“不上就不上呗,我有的是钱,将来都是阿淙的。”
谭竞眉翻了个白眼:“有你这样溺爱孩子的吗?向来只听说孩子啃老把父母啃得受不了的,这还头一回见巴着孩子啃老的。我儿子才上高中都知道啃老可耻!”
周淙心情愉快地笑起来,把玩着一个书签说:“谭总你急什么啊,我只是暂时不想上班,你就当我有点健康问题需要休息一阵子。”
“我懂。”谭竞眉自然知道周淙跟随珠那桩绯闻,但也不太能确定是真是假,后来随珠家人胜诉,那个过气网红装模作样道歉后退了网,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随珠家人始终没提过那个神秘的阿凛是谁。
依着她对周淙的了解,这姑娘还真像那种衷情的人。
不过谭竞眉不关心这些,她只看人的业务能力,周淙就是有这个硬实力。
“那你想休息多久?”
周淙眯着眼睛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过完夏天吧。其实是我手上还有一个稿子,回去就能交到出版社,我约摸着到八月能妥。”
谭竞眉打了个响指:“没问题,那你八月入职!你在风物传媒是首席编辑,到了我明光,我给你主编。当主编这么多年累死我了,你来了以后我就专心当老板给你们搞钱!”
周淙有些受宠若惊:“谭总你可得三思啊,空降主编不太好吧。”
谭竞眉“啧啧”两声:“还三思呢,我思几年了都,空降怎么了,你配得上。从前咱俩是对家的时候我都这么喜欢你,现在搞到手了不得给点好的哄着啊,小朋友。”
周淙用手“呼哧呼哧”朝着脸扇风:“我天,我都要30的人了,谭总你还叫我小朋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看我是不是脸红了?”
谭竞眉“嘘”了一声,眉头一挑:“我都要退休的年纪了,看你可不就是小朋友么。”
“这话说的,你这正年富力强呢总想着退休,怎么这么不思进取。”周淙眼下跟谭竞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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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正式形成雇佣关系,但说话也有心拣人家爱听的说,谭竞眉果然更开心了。
“哇,小周淙你夸我年轻啊!这我可太喜欢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背后说我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女人还成天瞎折腾,真烦死人了。我就喜欢你这种有能耐还嘴甜的小孩儿,比我家老廖都招人疼。”
这话说得怪怪的,杨行在边上幽幽地打开手机:“谭总,我要录音了啊。回头转给老廖听听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谭竞眉伸手揽住周淙的肩,两个人亲密地贴了贴头发:“来,别光录音,再录个视频!给我们家老廖好好瞧瞧,也让他有点危机感。别以为我人老珠黄了就对他死心塌地,让他以后继续加倍地对我好,不然我可就抛夫弃子跟人跑了。”
这打趣话听得周淙笑得颇为开怀,也顺着调侃两句:“廖老师可上点儿心吧,我跟谭总志同道合,你得有危机感啦。”
谭竞眉爽朗大笑,两位女士的笑容瞬间定格在镜头里,就连杨行也忍不住要说一句心心这回倒像是真开心。
谭竞眉收获颇丰,家里公司忙得不得了,带着明光的人先回了,周淙跟着杨行在纽约闲逛。
杨行爱往那些古董店里钻,周淙也跟着看了不少挺有意思的东西,感兴趣的着实不多,直到瞧见一枚造型很特别的胸针。
胸针整体以天平为基座,天平一边是一枚红宝石,另一边是一柄花剑横伸过来刺穿宝石底托,剑柄上缠绕着墨绿的珐琅叶片,天平线条简单到肃穆,令她想到“正义之剑与贪欲无法共存”之类的寓意,她几乎是一瞬间想到了温且寒,觉得这个花剑与天平的胸针很适合她那样初出茅庐、满怀一腔热血的小律师。
胸针是合金的,据说这种材质永不褪色,宝石也并不是什么贵重材质还有点瑕疵,有杨行在边上参谋,周淙最终买下了这件折合人民币两千四百多块的小东西。
当然,她给杨大夫买了枚更贵的,价格过万。
周淙平时一向节省,此次算是小小过分了一下,交了把智商税,不过最终还是给杨行买了对几百块钱的袖扣以感谢亲爱的舅舅的陪同之恩,这差别待遇气得杨行直翻白眼,但转眼就开开心心地收了起来。
“心心,不给自己买个礼物吗?”
周淙伸手看了看自己左小指上那个寒酸的尾戒摇了摇头:“不了,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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