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当她看到“送货”人进门的时候,整个人都绝望了。
“送货”人进门时还戴着头盔,摘下头盔那一刻,当场一个擒拿手把冰妹摁倒在地上,周淙这才看清来人是市刑侦支队里的一张熟脸,那位姐姐还辅导过她数学题。
也许是爷爷在天有灵,她被扎的那一针只是麻醉剂。
从那以后,家里就风声鹤唳起来,周淙来原城念大学至今,十年如一日的每天都和妈妈通个电话,即便在她和家里冷战的那四年多。
这些陈年旧事在脑海里光一般闪过,像一张年代久远的旧相片,周淙无意跟温且寒讲这些,便随口敷衍一句:“车祸。”
她从未和任何外人说过老周的职业,老周是缉毒警出身,和妈妈结婚的时候连户口都没迁。老周一直和爷爷奶奶在一个本上,如今那个户口本只剩下老周一人,她的户口随了妈妈,一直都在外公外婆的户口本上,还有她那不靠谱的小舅杨行也在这个本儿上。
凡跟人聊到家庭的时候,她只说爸爸是个公务员。
温且寒听出周淙的敷衍之意,还是硬着头皮问到了重点:“你跟好朋友一起去纽约书展?”
“现在是朋友,”周淙停了一下又道:“以后是老板。”
“啊,原来是定下新工作了?”温且寒有些意外。
周淙笑了一下:“差不多吧,趁这次书展近距离接触接触,能合得来那就定下了。社畜不能总歇着,闲下来浑身难受。”
温且寒感觉好像被内涵了但实际上又没有,总之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两个人一路无言。
日子说慢也快,俩人都不上班,那就感觉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五一,温且寒开始脑残地想着要是能不拆夹板和固定带就好了,还能赖着周淙多照顾她些日子。不过到底是年轻,这恢复得还挺好,温且寒不得不约了过完五一假去拆夹板。
三号这晚是周淙最后一次帮温且寒洗澡,温且寒这会儿已经轻易不会“嘎嘣脆”了,胆子也大了许多。
她举着套着塑料袋的左手臂,周淙拿着花洒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地给她冲水,温且寒趁着转过身子的时候狗胆包天地抓住花洒晃了一下,乱飚的水流把周淙呲了个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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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湿。
周淙面无表情地关掉开关,伸手抹了一把脸,语气充满警告意味:“小温!”
“在呢,”温且寒也抹抹脸,就这么坦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步,眯眼看着湿透的周淙,“湿了就在这里洗洗啊,我的衣服你也可以穿嘛。”
周淙像个无心无欲的机器人一样,静静地看了一眼温且寒,转身开门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走了。
温且寒听见自家大门“哐”的一声响,懊恼地拿着花洒冲着墙滋了好大一会儿才怏怏地擦干出来。
实际上她现在做什么都没大碍,明天拆了夹板就回去上班,想想她那书签一样的工资卡,这也顾不上再悲伤春秋,得赶紧准备好好工作了。
周淙好人做到底,陪着温且寒去拆了夹板,温且寒蓦然间一身轻松,有种脱胎换骨的奇妙感觉,但一想周淙过两天就飞纽约去了心里又有点失落。
好没用啊,仔细一算,到六月她就和周淙认识一年了,结果人没追到不说,反而把关系弄的生疏了,难道她真就这么笨?
走出医院大门,外面艳阳万里,热得人直冒汗,温且寒摸出手机盯着马路对面的奶茶店看:“周淙姐,我请你喝杯奶茶吧,这一个多月麻烦你了。”
周淙摆摆手示意不要,径直领着人到停车场:“我不喝这些东西,你喜欢的话自己去买,我在车里等你。”
温且寒因为钱紧张早就戒了这玩意儿,如今也只是略微有点馋,毕竟谁能抗拒甜的诱惑呢?
“算了,我也不太想喝。”她钻进车子里才反应过来,周淙该不会是不想喝她买的东西吧?
车子稳稳绕出停车场汇入主路,温且寒憋半天才委屈巴巴地嘟哝一句:“一杯奶茶而已,连人情都算不上,你就这么怕跟我扯上关系啊。”
周淙听得满脑门子问号,这孩子又胡扯什么呢?
“我真是服了你的脑回路,我只是尽量不吃甜食罢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要心里绕不过来弯儿,一会儿去药店给我买二两玫瑰花泡茶喝,你看我要不要。”
温且寒大囧:“啊,是这样啊,你为什么不爱吃甜的?”
周淙抿抿唇:“你最好不要继续问。”
“没事儿,你说。”
“……因为觉得糖这种东西……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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