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以临终之名》15、想起
周淙中秋的时候问明流欢还回不回原城,明流欢一直没有回复。
她自嘲地想,是不是她太敬业了,既然说好了是临终关怀,那她不得关怀到这人走的那一天吗?明流欢眼下大约是不需要人关怀了,这口头约定是不是算自动解除了?反正她也没拿钱不是。
每日按部就班地工作,应付来来去去的人,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人,就是郑成追得有点紧,易成江这老爷子的自传到了出版社那边简直是光速定稿,约摸着易氏集团走了关系,本来顺顺当当的活儿应该是挺省心的,就这郑成一天天的总能找到话题来问她。
选什么纸,多大开本,某些照片角度欠奉还能不能换了,找什么层次的大佬来写个序,题个词,做个特别的书签怎么样,硬壳精装有没有必要……中间还夹杂着能不能见面详谈一下的约请。
周淙只能耐着性子挨个回复,并一再强调没有见面详谈的必要,当然还是勉强地见过两面,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在电话和邮件里都能解决的问题。
郑成倒也没什么行为不妥之处,但言行举止间透露出来的好感越发明显,周淙真想直接甩一句我有男朋友了,可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急着甩这话那就不太合适。
最后一次是郑成直接去风物传媒找她,周淙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抓紧机会让明岁南假装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她很不专业地在办公室里跟“男朋友”小吵了两句,郑成当场就有点失落,从此安分许多。
这一招果然管用,十一月初的某一天下班回到家,一开门,明流欢乖乖地坐在沙发里,茶几上还放着两杯热腾腾的奶茶,想必是掐着点儿点的。
周淙挂好大衣,淡淡地瞥了一眼,压着心里的一点小得意,沉声问道:“回来了?”
明流欢比夏末那会儿更瘦了,整个人像个骨架子一样,在家里还穿着厚厚的棉衣,可这还不到开暖气的时候。周淙那点小得意瞬间散了个干净,沉沉的忧愁涌上心头。
“不是你想见我吗?”明流欢笑了笑,干瘪的脸颊苍白得有些泛青。
周淙才走到沙发前,明流欢就站起来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瘦弱的身体如干柴一样扑进她怀里,连说话都像是提着气吊出来的声音:“我很想你。”
两个人搂着腰坐在沙发里喝奶茶,明流欢喝了几口就放下不动,周淙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但也强忍着喝完了,还不忘数落一句,“你这个败家女人,点一杯就够了。”
明流欢少气无力地笑了一声:“就让我败呗,我还能败几天哪。”
周淙搂着人半天不言语,默默地把头偏在一边好半天才回过来亲了亲明流欢的额头:“败,使劲败,到时候钱没了人还在,看你哭不哭。”
“哭,真有那一天,我比谁哭得都大声。”
明流欢不是自己回来的,第二天周淙把她送回栖风里的时候发现明家父母也在,她有点惊愕,而明流欢依然只说她是她的责任编辑,明家父母对她好一通感谢,她落荒而逃。
既是工作伙伴的关系,那就不能频繁登门看望,明流欢人回来了,可周淙的心里堵得更加难受了。
中旬时有位同事负责的书拿了个奖,主编批了款去聚餐庆祝,餐后还有余力的人自行安排,周淙被人拉着去酒吧玩儿,反正次日是周末,喝高了也不影响工作。
刺蓝老板黄莺美名在外,同事里单身的小伙子们爱来这儿看美人景儿,只可惜黄莺好像不在。
一群小年轻聚在卡座里喝酒玩色子,周淙玩了两把兴致不高,借口鼻炎不舒服便坐到吧台边独自待着。都说三岁一个代沟,果不其然,她离开后那帮孩子们玩得更来劲儿了,输了的要大冒险去随即亲一个人,男女不限。
周淙叫了杯日出小口小口地抿,台上乐队的表演酣畅淋漓,尤其是那个蓝发的键盘手,又酷又美,可她耳边只有一片又一片的轰鸣声,她什么都不想听见,自动把自己蒙上了一层隔音的玻璃罩子,冷冷地观察着放纵恣意的人群,却不知自己亦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景致。
先后有三四个人过来搭讪,有男有女,礼貌和煦,周淙只是一言不发地摇摇头。出来混的场面人还是挺多的,摇头一笑大方离开,也不纠缠。
组局的小文兴奋地跳过来坐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摇晃着撒娇:“淙姐,你最近怎么啦?手上三本稿子都顺得像乘船一样,怎么还总闷闷不乐的啊?”
周淙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哪有不开心,我手把手带的徒弟都拿奖了,我很开心。”
小文继续晃她:“师傅你骗人,大家都在那儿玩儿,就你在这儿默默地喝酒,也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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