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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我也想去玩玩!
卧槽,他怎么能说大实话!
厉擎当然没有把人鱼扔掉。
他直接把人鱼关了禁闭。
兰沉都没想到, 原来基地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四处金属墙壁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小房间里陈设齐备,足够让他生存, 却也正好卡在那个“没打算让你舒服”的界限上:椅都是合金的,被固定在墙面和地板上, 无法移动半寸;食物则由专人每天定时供应,通过一个小小的食物进出口送到房间里,他甚至没办法和除了厉擎之外的任何人说上一句话。
只有一张小床还算得上柔软舒适,铺着他在金宫中习惯的羊毛床垫和丝绸被褥, 能够让他勉强入睡。
但是房间天花板正中间,明晃晃地装着一个全息监控摄像头,时刻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此毫不掩饰的羞辱。
厉擎似乎将他的这次出逃,看作一个极大的错误。
他就是要让人鱼知道,他永远都别想试图离开他的视线。他要让人鱼知道他拥有他这条命, 监视算什么呢?不肯放过他又算什么呢?从他被他救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属于他。
在最开始的那个晚上, 人鱼就坐在床边,一直都没有躺下睡觉。
他抬头盯着房间里的那个摄像头, 当然知道厉擎就在摄像头的另一边看着他。
人鱼笑容挑衅,眼神一点都不愿意服输。
他对厉擎拍拍手, 说:“真不错啊, 难为你这么费心给我准备的房间。“
厉擎站在指挥室里, 一点点抓紧手心的电子文件板。
男人英俊的面容上神色阴鸷, 双眼黑沉到几乎看不见全息投影的光亮。
“花了很多心思吧,让我猜猜,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人鱼讥嘲道:“从我一到前线就开始准备了吧?怎么, 你一直就觉得我会联络上帝国的人, 是吗?”
厉擎一声不吭,可周身的怒气几乎实质化,快要将空气都逼成沉甸甸的黑雾。
他死死盯住全系镜头中人鱼惨白的面庞,快要将手心都掐出血。
许久之后,男人的声音才从监视器里传出来:“你就这么急着想要去见宗霆?”
人鱼笑了笑,眼帘却似无力而失望般地,轻轻下坠。
他说:“……你从来都不信任我。”
厉擎道:“那你又有过一次,做选择的时候,想过站在我这边吗?”
人鱼垂下头,面色苍白到快要在日光灯照耀下变成透明。
他说:“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呢,反正你也不在乎。”
厉擎无声冷笑,心中的痛苦和暴虐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快分成两半,一个是那个愚蠢无用的废物,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所爱的人,另一个则是他自己,在咆哮着向那个废物大吼,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他永远都不想和你站在一起。
他头疼欲裂,颅骨中分裂般的疼痛足够让任何一个没吃过这种苦头的人痛到求死,可他不声也不响,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根本不受影响。
指挥室中一片黑暗,只有全息投影散发出刺目亮光。
他就站在这一团光亮前,背后隐入浓重厚密的黑暗。
他说:“是,我不在乎,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你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人鱼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说:“我这么没用,那你别把我关起来啊,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厉擎瞬间哑然。
他被人鱼气到太阳穴发跳,险些把手里的电子信息板摔到地上——信息板上依稀闪过“宗安提”三个字。
他强行在头痛中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别想对我用激将法,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男人找回些许理智,咬牙道:“我不会让你如愿。”
人鱼抬起头,手指拉住两侧嘴角,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好啊,”他说,“那你就不让我如愿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愿望。”
他放下双手,撑在身侧,坐在床边,微微晃动着身体,动作满是孩子气。
人鱼垂着头,只能让男人看见他头顶乱糟糟的银色短发,而无法目睹,他一瞬间低落的神情。
那条银质玫瑰花项链悬在他脖颈间,钟摆一样晃动。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所有的愿望,都一桩桩落空。
最开始他想要能和宗霆平平淡淡、像最平凡幸福的夫妻一样在一起一辈子。
可很快,这个愿望就被现实拆解得四分五裂了。
后来他又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许他也可以拥有最纯粹、简单的少年人的快乐。
可是命运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能把这份快乐握在手心。
在人鱼星上的许愿池前,他也曾虔诚地许下心愿。
他希望颗为他坠落的星星,能永远闪耀夺目、不染凡尘。
他想要让那颗星星能永远像他们初见时那样闪闪发光。
可能够祝福所有人的命运女神,唯独没有听见他的祈祷。
连那颗星星也黯淡了……
再后来……他拼命地抓住了一个人的手心。
他们拥有快乐、笑声和不羁微风,他们是在宇宙中游荡的闪电,穿越无人知晓的秘密隧道,在大雨中拥抱和接吻,像握住了整个世界:蜜露、月光、黄蝴蝶与火山喷发时的玫瑰色天空。
可是那个人却死在了他面前。
再也没有回音。
他一步步朝这里走过来。
脚下是漫无边际的,眼泪凝成的淡蓝色湖泊。
谁还能再苛求,他敢奢望任何一个微小心愿?
他早就不会有任何愿望了……
仅仅有过不敢当真的幻想和期待,以为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
在他们的针锋相对之外,男人也会温柔地喊他的名字,叫他“小宝宝”,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宝贝”。他说起情话来那么动听,动听到让人难以察觉,原来那都是谎言。
为什么要那样认真地吻他。
……就好像真的爱着他一样。
人鱼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愿再对上监控器另一头,男人黑沉沉的双眼。
他们僵持整夜。
他不肯睡觉,厉擎也就一直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他,偶尔,他们还要相互讥讽,吐出伤害彼此的字句。
像用匕首,刺向对方胸膛。
爱是这样的吗?爱是战争、猜忌、厌恶和互相伤害吗?
爱是武器吗?爱是导火索吗?爱是一局扣人心弦的牌局吗?爱是非要分出高下、你死我活的厮杀吗?爱是惨烈的吗?爱是永远永远,都无法拔出的那根毒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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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灵魂里的一抹霞斑。
……已让他疲惫不堪。
人鱼不记得自己在床边坐了多久。
意识最后清醒过的一刻,他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近他身边。
他做着断断续续的梦,睡得并不好。
几天里睡眠时断时续,常常惊醒。
不知道是他被关进这里的第几天,他在尚未醒来时,听到厉擎的声音。
男人抓住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低声说:“……明天我会去做手术。”
人鱼睫毛轻颤,用身体抗拒男人的接近,拼命想要扭转肩膀,却被厉擎一点点抓紧。
他不知道厉擎口中的“手术”是什么意思,直到厉擎离开的最后一分钟,他们仍在对峙。
他不知道,厉擎完全是因为他,才最终选择了去接受这场凶险十足的手术。
如果没有遇见他,厉擎本有无数个选择。
他本可以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执意进行这场手术。
他可以更有耐心一些,更像他往常的作风一些,等待着找出抹杀掉身体中另一个人格的完善方案;
又或者他可以按照他原本计划中的那样,从人鱼手中,获得那一颗心。
可是他最终放弃了。
在人鱼的心脏和自己的性命之间,他选择了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俄罗斯□□上。
他放弃了那个最安全、最可靠的选择,而要去通过一场死亡率无法测知的手术,去绞杀另一个自己。
嫉妒让他无法再忍耐一秒,和那个废物分享他的人鱼。
他必须是他的。他只能是他的。即使是另一个自己都不能从他手中获得人鱼的一缕倒影。
只要一想还有另一个自己会用他的眼睛看到人鱼,会获得人鱼的爱意和笑容,就让他无法忍受。他的忍耐极为有限,将近到达边缘。
男人没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关押兰沉的那间“囚室”。
而人鱼只是抱膝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发呆。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被关进来的第几天了。
他的光脑被收走,屋子里没有任何显示时间的钟表,也没有任何能与外界沟通的渠道。
时间的流逝被淡化消解,感知变成了最不可信赖的东西,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经过了多少个日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唯一能见到的活人,就只有厉擎。
厉擎走后,他又呆呆地望着墙壁,坐了很久。
好像身体都凝固成了一座蜡像,慢慢在床上融化。
直到从天花板上,传来“笃笃”的两声扣响。
他才好像活过来一样,动了动眼睫。
他抬头望向头顶,目光快速从天花板中间那个监视器上掠过,他听得出声音不是从监视器里传出来的。
天花板上的某处吊顶板材动了动,方格分割线中的其中一部分显露出更深的线条。
然后一块方形的吊顶板材就被人挪开了。
人鱼仰着头,看向天花板上露出来的那个黑色洞口。
里面出现了一张他异常熟悉的脸。
青年金发寸头,五官硬朗,目光灼灼发亮。
阿尔诺趴在天花板上的洞口处,朝人鱼竖起一根食指。
人鱼的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旁边那个监视器。
但阿尔诺冲他摇摇头,然后做出“中止”的手势。
人鱼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从床上站起来,仰头对他做口型:“他会发现你的。”
阿尔诺又摇摇头,朝他挑起眉毛,张开嘴无声说:“放心,没事。”
他看上去胸有成竹,朝人鱼伸出手,示意人鱼抓住他的手。
人鱼再度看向那个监控,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朝阿尔诺摇摇头。
他不想连累阿尔诺。
他清楚厉擎的手段和城府,如果让厉擎发现阿尔诺把他从这里救了出去,那么阿尔诺绝对会受到比剥夺金宫骑士身份更严厉的处罚。
他已经连累过阿尔诺一次了,他不会连累他第二次。
可阿尔诺似乎不愿就此罢休。
他拧起眉头,很不赞同地冲他摇头,然后点了点自己的光脑,打开光脑屏幕,在上面输入了几行字,再投影给人鱼看。
“他还活着。他和我们在一起。”
人鱼睁大眼睛,做口型问:“鲁西迪?”
——他没想到鲁西迪还能活着。
帝国与联邦交战多年,鲁西迪作为宗霆身边的得力副手,一定早就被厉擎熟知。
厉擎既然在联邦境内抓住了他,就必然不可能放过他。
他转念一想,或许这正是鲁西迪一时半会还没有丧命的原因。
他身上的情报价值远比他的这条命重要得多。
厉擎或许是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情报,所以迟迟没有对鲁西迪下手。
阿尔诺点点头,他无声呼气,搓搓手,又写道:“今晚就走。明天回来。”
他再次反转光屏,让人鱼看到上面的字。
人鱼感到不可思议,阿尔诺居然还会知道鲁西迪的计划。
在他被关起来的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尔诺神色有些着急,他往房间里探身看了一眼,又急急忙忙在光脑上打字:“他离开只有几分钟,速战速决。”
兰沉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他,厉擎现在暂时不在监控前,所以他才有机会来找他。
这之后,他就可以和鲁西迪一起离开联邦前往帝国了。
只要不出意外,他们就可以在今晚抵达帝国,完成鲁西迪和宗安提等人的计划。
……这场战争。帝国和联邦的命运。无数人的生死。
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兰沉握住手心,在脑海中千万次的快速思考和计算之后,眼底最终闪过一丝光芒。
……算了。
反正也只差一点点剧情进度。
他难得在一个世界里呆这么久,就当是他在脱出这个世界前,为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点点贡献吧。
如果能结束这场战争,那么耽误一会儿他的剧情进度,也在他可以接受的代价范围内。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
人鱼向阿尔诺伸出手臂。
金发青年的手心宽厚温暖,紧紧包住了人鱼的手。
他的胳膊分外有力,屈起手肘,用力一拉,就把人鱼拽了上去。
然后在人鱼攀住洞口边缘的时候,揽住他的腰,将他抱上夹层。
天花板上放的这一处夹层十分低矮,大约只有五十厘米的高度,阿尔诺朝他做了个手势,让他跟在自己身后,向更暗的深处攀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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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约爬了有十余分钟,才从一处通风口离开夹层,跳进一处楼道中。
阿尔诺又背起他,快速从楼道中大步向上疾奔。
原来金宫骑士的体能和身体素质真的与常人不同,阿尔诺近乎是在楼道中飞跃,他无需踏上每一层相连的楼梯,不间断地跳跃在楼梯台阶之间,只在眨眼间,便已狂奔至这栋楼的顶端。
在平日里让战舰登陆的高空平台上,四面全是风声,阿尔诺微微喘气,放下人鱼,然后道:“殿下,别害怕。”
他拉着人鱼走向高空平台边缘,从这里往下去,是将近百米的高度,四下空无一物,只有风声猎猎。
“走。”他坚定地向人鱼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人鱼,一脚踏向空中!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物体,让景象微微扭曲,于是它的轮廓就飞快地闪现出一秒——虚空中一扇舱门开启,他们一跃而下,坠入了打开的机甲驾驶舱中。
是那架盗取火种的隐形机甲。
普罗米修斯II。
人鱼滚进驾驶舱,立刻被人接住,马洛扶住他的肩膀:“殿下,你没事吧?”
人鱼找到平衡后站定,惊愕地环视一圈驾驶舱内,出声道:“你们疯了吗?这么多人全都来找我?”
盘腿坐在驾驶舱里的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为首的塞西娅稍稍抬起下巴,向人鱼解释道:“是我们一起想办法把您救出来的。”
她指向马洛:“是班长在陛下的女官身上装了监听器,所以我们才能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离开指挥室,去议会室进行会议。”
“我我我,我负责黑进监控器系统!”另一个男生举手道。
“安妮做了一个长达三小时的AI伪造视频,投放在全息投影中,陛下一时半会或许很难发现有什么异常。”塞西娅指向另一个短发女生。
“小羽建立了这栋楼的立体模型,找到了那个唯一能接触到您的通道。”塞西娅又说。
“最先联系到那名帝国军官的是我,”一个名叫哈吉尔的男生说,“本来我是在找殿下的信息,却捕获到了关于他的信号频段,我想办法和他联系上,交流了三天,然后我们才知道——殿下您想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然后是文森特,不用说,眼下他是唯一坐在驾驶区域椅子上的人,正驾驶着普罗米修斯II飞离基地。
“文森特本来差点要去机甲战斗系,”塞西娅解释道,“不过因为成绩太好而最终分到了我们机甲理论系。”
“等我回新厄斯下个学年我要修双学位!”文森特回头声明道。
人鱼的目光往每个人的脸上看过一遍,眉头拧得还是越来越紧,说:“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要是被厉擎发现你们做了这些,他一定会把你们——”
“嘤嘤!陛下一定会把我们流放去前线!”文森特主动说道,然后他嬉皮笑脸地朝人鱼眨眨眼睛,“可是我们要是成功的话,说不定前线就不用打仗了啊。”
“对啊对啊!”众人纷纷附和。
马洛站在人鱼身后,也说道:“殿下,我们都很想帮你。”
黑发男生表情诚挚,像考虑了很久,才认真地说:“那个帝国人说的话有一定道理,如果他们真的能够逼迫帝国皇帝议和,那么战争很快就能结束了,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想看到的结果。我们愿意冒这个风险来帮你。”
人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和我不一样,如果你们帮了我和鲁西迪的话,就是通敌,知道吗?这不是延长见习时间那么简单,通敌会被送去军事法庭判刑!你们都不想要自己的前途了吗?”
他对所有人道:“快点,你们快回去,我一个人跟他走就行了。你们现在回轨道基地宿舍,脱了鞋上床睡觉,要是被他们抓起来,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们已经违法犯罪了,”塞西娅耸耸肩,“说谎也没用,一定会被陛下查出来的。”
文森特表示赞同:“嗯啊。”
安妮道:“我们现在只能和你一起跑了,殿下。”
马洛也说:“……要不然就只能等着被抓。”
人鱼把眉头拧得死死的,他又看向阿尔诺:“你呢?你也一样?”
阿尔诺做出和塞西娅同样的动作,然后说:“我要保护您,殿下,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跟着那个人去帝国,至少我能保护您安全回来。”
人鱼急得转来转去。
“鲁西迪呢?他在哪里?”
“他已经提前离开基地了,我们会在星球同步轨道上和他汇合,他给我们领路,我们回前往帝国境内最近的一颗安全行星。”
塞西娅道。
人鱼说:“好,那我会和他一起走,我和他很熟,他会保护我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我和他去帝国,你们开着普罗米修斯号回基地,就这么简单。”
一群年轻人面面相觑,逐渐发出不满的抗议。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去!”
“要是他把您拐走了怎么办!帝国人居心剖测!”
“我们必须得有一台机甲才能放心让您跟着他走!不行,我们全都得去!”
“要不然他们肯定不会把您送回来!”
“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帝国呢……我也想去玩玩……”
最后说完话的哈吉尔立刻收获了众人的怒视——卧槽,他怎么能说大实话!
人鱼焦急开口,还想和他们争辩,可普罗米修斯II却发出一声爆响。
文森特直接拉高机甲飞行速度,让这台隐身的独角兽机甲穿过夜色,冲出了大气层外。
盗火者机甲飞向茫茫宇宙。
朝另一片广袤的星海进发。
它在飞向悬停于同步轨道上的另一架跃迁战机。
“好了,”文森特酷酷地说,“殿下,我们要通敌了——现在,想回也回不去了。”
塞西娅和众人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窃笑。
人鱼攥紧手心。
……
就在独角兽机甲离开基地不久。
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从议会室中走出,回到指挥室。
他看了眼桌前的全息投影,身体逐渐凝固。
脚步就那样顿在全息投影前。
然后抬起手,关掉了投影。
雪白的手套下,指节在空中动作缓慢,形成了一个虚虚抓握的姿势。
从那张面具下,发出一声自嘲的低笑。
那低笑近似悲哀的叹息。
“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你也用掉了。”
他说。
第132章 我很快就来
为所有人带去正义、尊严和公平。
真空宇宙中, 白金色机甲飞向那架正悬停于轨道上的帝国型号战机。
百余年来,帝国的战机第一次和联邦机甲建立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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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波通讯。
普罗米修斯II的中控面板上跳出鲁西迪的全息影像。
仅仅几天未见,他看起来就已经憔悴消瘦许多, 皮肤覆盖在颧骨上,面颊上还带有红色伤痕, 但目光仍炯炯有神。
那双绿眼睛在人鱼身上看了一圈,目光又落在他身后的那群年轻人身上。
人鱼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和他对话:“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必须得感谢你的朋友们,”红发军官说道, 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帮了我很大的忙。现在你们跟紧我,我会把跃迁定位传送过来,我们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到达目的地。”
人鱼没有说话。
他有些讶异于鲁西迪的本事,居然能不着痕迹地潜入联邦军事基地, 又安然脱身。这对厉擎来说,无异于某种羞辱了。
在鲁西迪将跃迁定位点的数据发过来的时候, 他抬起头,安安静静地看了一眼机甲全视野显示屏。
显示屏上, 他们身后这颗基地星球,显得如此静谧平和。
“嘀嘀”两声。
定位数据接收成功。
文森特说了一声“收到”, 便抬手将数据拖到普罗米修斯II的目标输入栏里, 同时机甲AI语音公式化地开始播报:
“机甲目的地已设置完毕, 即将启动高速跃迁模式。”
这具白金色的独角兽机甲, 将跟随者那艘帝国的战机,进入超光速跃迁的虫洞。
它们将穿过那个由宇宙折叠而成的曲率空间, 穿越茫茫星海, 抵达战火中另一颗遥远的星球。
……
想要筛选出一颗可供他们行动的星球并不容易。
首先它得位于前线交战区域, 又或者靠近前线,这样才不会让他们在路上耽搁太久;
其次,它不能是一个军事基地星球,如果有大规模的帝国驻军在这颗星球上的话,他们的行动很快就会暴露;
最后,它还必须足够不起眼,让帝国的统治者一时半会没办法找到它,但又能刚好让帝国星域网的通讯信号覆盖,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这颗星球上完成这项筹谋已久的计划。
所以宗安提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将地点确定在这颗位于千子星系带上的小型行星——瑞亚星。
瑞亚星所属的那颗恒星已经度过了可提供大量热能的青壮年阶段,进入极不稳定的红巨星阶段,恒星表面温度变得很低,但亮度却很高——这也导致了瑞亚星的平均温度在一年一年降低,它已经度过了漫长的一百六十多年寒冬。
行星表面环境并不怎么宜居,基本上常年处于暴风雪期,瑞亚星上的居民大多已经搬去其它星球,但一些世代定居在这里的公民却不愿意搬离,仍然固执地坚守在这颗一年四季都风雪交加的星球上。
鲁西迪带领着普罗米修斯II进入瑞亚星大气层内,在一座城市附近降落。
这里是瑞亚星上第二大的城市瑞瓦肖。
瑞瓦肖市外有半球形的人造保温防御层,这些防御层可以让城市居民免于严寒之苦,将内部气温保持在零下十度以上。
虽说叫做“城市”,但瑞瓦肖更像是一座居民聚集的城池。
因为气候缘故,这里并不适合建造高楼大厦,瑞瓦肖的天际线罕见摩天大楼,一眼望去全是低矮的民房建筑,就像是那种水晶球里的冬日小城,覆盖着皑皑白雪,清爽又精致。
他们把普罗米修斯II停在防御层外,跟着鲁西迪一路进入瑞瓦肖,抵达一户普通的二层居民住宅。
住在这幢房子里的一家人接待了他们。
男主人来开的门。
他有一条机械腿和半条金属胳膊,长脸方下巴,五官硬朗,一看到鲁西迪就笑了起来,朝他张开手臂,两个人紧紧拥抱。
“鲁西迪!好久不见,真难以想象你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他朗声笑道,重重拍了几下鲁西迪的背,都快从上面拍出一阵白色烟雾,“快进来吧,我早就收拾好了等着你们呢。”
鲁西迪也说:“谢谢你愿意让我过来,丹特,真的是叨扰了。”
丹特哈哈一笑,“你说的什么话,进来吧进来吧,里面有暖气。”
他看了一眼鲁西迪后面的众人,眼神很敏锐,挨个将他们扫过一圈,但表情还是很大方,微微一笑向马洛等人点点头,拉开了屋子大门。
丹特是一位帝国退役军官,鲁西迪曾经的战友,也是宗霆的旧部,因为在战斗中被炸断了一条腿而无法继续上战场,只能从军中退役,回到他的家乡生活。
他招呼众人进入屋内,让他们在起居室里随意落座,又向他们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热茶?热可可?我这什么都有,不用客气。”
马洛一行人当然不会客气了,他们挨个举手分别要了好几杯热巧克力和热奶茶,然后在丹特去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好奇地在起居室里转悠来转悠去,观察帝国人的家居生活空间。
结果发现——好像和联邦也差不了多少。
都是一样的装潢布置,沙发壁炉、毛毯椅子、窗帘摆件,连放在客厅角落的那台明明不用却偏要买来落灰的钢琴都看起来如此眼熟。
除了屋子里一些雪天专用的设备之外,和他们自己家里也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联邦家庭。
这让他们中的一些人感到费解——比如马洛。
黑发男生愣愣地站在客厅窗边,看着窗沿上堆积的厚厚一层白雪,似乎在出神。
他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着同一个信息:帝国人是和联邦截然不同的生命样式。他们通过令人厌恶的科技手段篡改自己的基因,在DNA上插入修改片段,这种修改违背了种族伦理道德,帝国人实际上早就成为了人类异种。
他们是和那些虫族、变异兽族、机械种族一样的“异族”。
帝国人傲慢、自大、遵循落后野蛮的封建统治,整个国家都由一套全无道理的基因检测定序来划分阶级,这对联邦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每个联邦人都知道,人生下来就拥有自由与平等。
无论男女老少、残疾亦或健康、富裕还是平穷,人与人之间应当永远平等,怎么可能存在着“天生尊贵”的血统,又怎么能因为一个人能力的高低,而对他的命运提前宣判?
联邦是人类文明的火炬,无论在多么黑暗的时代,这束光芒都将永远吸引着他们趋向光明。
他们肩负着这个昭昭天命,就有责任,为所有人带去正义、尊严和公平。
所以联邦人无法理解帝国人,他们没办法原谅帝国人心甘情愿地被奴役,他们觉得这是一种道德堕落,而偏见则逐渐带来仇恨和更多的误解,让他们彻底觉得,帝国人和他们是不同的。
他们不是同一个种族,所以他们的战争,是一场人类对异种的征服,天生具有其正当性。
马洛也一直这么坚信不疑。
每个联邦人都觉得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是”正义“的那一方,而帝国人其实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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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看到的这些东西,微妙地动摇了马洛的信念。
他想,明明帝国人好像看起来和我们也差不多……外表和人类完全没有差别……生活方式、生活环境也没有多大出入,那么我们的这场战争……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他越想越迷茫了。
马洛脑袋里一片混乱,只能望着窗外大雪,企图让雪花将他的脑袋震惊下来。
也有人没想那么多。
文森特蹲在一架低矮的钢架双轴车前面研究道:“这是什么?滑雪车?啊,我想起来了,雪天里确实可以用这个滑雪!我小时候在我奶奶家也玩过这个!”
安妮跃跃欲试:“我没玩过,我们能不能把它拿出去试试?”
丹特从厨房里发出笑声:“我的飞行车库里还有很多雪橇和雪车!你们想要玩的话等会儿既可以去,对了,记得带上我女儿,她也喜欢玩这些——”
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女性从楼梯上走下,她怀里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客厅里这些陌生客人。
女人似乎知道鲁西迪会来,微笑着向他走过去,道:“鲁西迪,好久不见,你带了这么多朋友过来?”
坐在沙发最边上的鲁西迪马上向她挥手道:“好久不见,莉齐!让我看看,这是我们的梅黛吗?你还记得我吗,你的红头发叔叔?”
小女孩害羞地抱住母亲的脖子,把脸庞埋进妈妈胸口,又露出一只眼睛偷看鲁西迪。
莉齐拍了拍她的背,笑道:“你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八个月,怎么可能记得你?……我们都已经三年没见了,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鲁西迪笑笑,和她叙了会儿旧,然后丹特便捧着一托盘热饮加入他们的谈话。
众人围在起居室内闲谈,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虽然窗外大雪纷飞,但屋子里却暖和得能让人冒汗,舒服到简直想在这里睡上三天三夜。
鲁西迪没有向丹特夫妇交代马洛一干人的真实身份,只说他们是自己的一伙儿朋友,不过丹特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多看了人鱼好几眼。
他没有点明。
他毕竟也曾在宗霆手下供职,即使退役多年,但军人的敏锐度尚存,能够看出这群人和帝国普通人的区别,知道他们绝非常人。
但他信任鲁西迪。
鲁西迪是他遇到的最出色和优秀的同僚,也是宗霆手下最得力的副手。他和鲁西迪从刚参军时就相互照应,是过命的交情,他知道鲁西迪不告诉他此行的意图,肯定是为了他好。
鲁西迪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那么他也就干脆顺着鲁西迪的意思,稍微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他们稍作休息后,文森特和安妮几个人还真去车库挑了几把雪橇和雪车,去外面的雪地里玩上了。
鲁西迪则留在屋子里,通过加密信号频段联系上远在帝都星的宗安提。
他找丹特要了一间书房,和人鱼一起与宗安提进行视频通话。
……
杰森·布莱哈特四十六岁,刚从皇室禁军队伍转职,进入国家通讯管制系统,负责维护帝都星上的通讯卫星日常运行。
转职的原因是禁军需要长时间值班,有时候一个班次就需要七十二小时在岗,这让他很难拥有个人时间去陪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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