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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49.道不尽的思念(第2页/共2页)

陈悦齐端着饭碗,不悦地看着丢了魂儿的孙祎,嘴唇被辣得红艳艳的,可诱人了。

    辣条是女妖精啊,给他魂都勾走了。

    孙祎瞥了她一眼,“我要是一直在这个世界上,说不定对这种东西就不好奇了,可这不是出现了一千二百年的空白期嘛!再说了,谁给我吃的,不是你吗!”

    好嘛,原来是她的错。

    陈悦齐不说话了,默默地把饭吃完,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把碗洗了。

    孙祎一把摁住她的手腕,“我洗吧。”

    陈悦齐一脸茫然,之前在石泉村,碗大多都是张青羽洗,偶尔陈悦齐也会洗,但是从来没见孙祎洗过,他吃辣条给自己吃开窍了?

    得,他要洗就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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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悦齐也不客气,直接丢给他让他洗。

    孙祎把碗收拾进厨房就不管了,往碗盘上一挥手,上面的油污立刻消失,变得洁白如新,洗碗对于他这种神仙来说还不简单吗?

    他收拾完了折返回书房,陈悦齐刚好摊开一张宣纸,捏着毛笔准备写几个字。

    孙祎立马搬了个小凳子,坐到桌子旁边给她研墨。

    陈悦齐瞥了他一眼,他手上忙着,眼睛却眼巴巴地盯着她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憋着笑,清了清嗓子,装作看不见,捏笔在纸上写大字。

    孙祎看她的眼神更炙了。

    “那什么,”陈悦齐捏着毛笔沾了沾墨汁,“想吃辣条了?”

    她真是受不了他这哀求的眼神了!

    孙祎连连点头,两眼放光的看她,陈悦齐把毛笔搁在笔架上,从兜里摸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拿去吧。”

    孙祎接过钱,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他匆忙的背影,陈悦齐没憋住笑:“哈哈哈哈哈哈!”

    忽地,一捆用麻绳扎起来的信纸落入视野,她弯腰一看,书桌下面有一摞堆起来的书,而那些信纸就在书的最上面。

    陈悦齐好奇地把整摞书抽了出来,细长的手指扯开麻绳,一挪信顿时散落一地。

    信封上的发件地址各有不一,但是收件地址却一致,寄件人是陈明,陈悦齐的父亲,而收件人是陈悦齐的母亲。

    对照着时间,陈悦齐翻到第一封信,这是她两岁后父亲给母亲寄来的信,牛皮信封隔了十八年的时间,泛着腐旧的气味。

    陈悦齐记得,她被绑架之后,母亲就和父亲离婚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有书信往来?

    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娟秀的钢笔字,时间将纸张侵蚀到薄如蝉翼,连上面的墨汁都变得模糊,陈悦齐依稀辨认着字迹

    ——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我想看看你……你在哪儿啊,你告诉我地址,我去见你……

    陈悦齐连忙打开第二封信

    ——我最近常梦见你,仍是一头长发,笑吟吟地站在我身边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现在想想,那时真好……

    第三封信的语气变了,不再文艺,甚至能从字里行间看出父亲生气了

    ——我对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抱歉,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两年过去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第四封信

    ——少年相伴到如今,十数年……我不是不爱我的孩子,我只是更爱你……早知生下她是让她来世上受苦,也累得你身体不好,我情愿不要这个孩子,和你清净相守一生……

    陈悦齐喉口生疼,视线被泪水浸湿到模糊,拿着信的手指微微颤抖。

    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给父亲回信,这信里的内容长达好几页纸,爱与思念都快写不下了。

    第五封信的内容变成了

    ——我要结婚了,如你所愿。

    只有廖廖几个字。

    第六封信之后,他便不再表达爱意,用朋友的语气说些家长里短

    ——昨天拜访了一位师父,旁人都说他德高望重,我一见才知,他人无能无为,只在乎虚无的高位,但我却知晓了一件事,便是只有身居高位,才能为你做得更多。

    盼回信。

    此后每一封信的结尾都有一句:盼回信。

    一封封的信,摞成了道不尽的想念,最后一封信是两年前

    ——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终于找到了那个人,你尽可以放心了,我会带着我儿子离开这里,不让他影响到小齐。我深爱你,来世亦然。

    信的尾端,附上了那位高僧的住址。

    这封信没有:盼回信。

    因为,那时,陈悦齐的母亲已经生命垂危了。

    孙祎急忙赶了回来,屋里静悄悄的,他走到书房,陈悦齐跪在地上散落的书和信纸中央,纤瘦的身影被衬得更加渺小了,仿佛风一吹,她就能随风散去。

    一阵心慌袭来,他连忙走过去,蹲下身,轻声唤道:“阿齐……”

    陈悦齐呆滞地转过脸,一双漂亮的眼睛呈满了泪水,捏着信纸的手颤抖不已,她扯出一抹苦笑,“我记得那年母亲病重,我不愿意看着她一天天的在我眼里变得苍老,也不想亲眼看见她离开我,我就找了个由头,跑到深圳去找我爸,我没有问他借钱,因为我知道,妈妈她救不了了,我想让他回来,见妈妈一面,我也以为他不爱我妈了……”

    孙祎拿过陈悦齐手中的信,看见信的内容时,他想起熊中康曾说过,陈悦齐的母亲和她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能保住陈悦齐灵魂的方法。

    说明他也是爱自己女儿的,他也是被算计的可怜人。

    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许多事情都是误会,解开就好了。”

    陈悦齐难过地低下头,“我不明白,他明明爱我妈妈,为什么当年,当年,他站在病房外,就一步之遥,他为什么都不愿意进去看妈妈最后一眼,为什么……”

    孙祎心疼难忍,只能把她搂进怀里。

    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席卷全身,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摸着陈悦齐柔软的发丝,他轻声哄着:“我们所看到的只是眼睛反馈给心灵的表面现象,他既然爱着妻子,那他这么做一定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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