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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 第 30 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肆意妄为》30.第30章

    第三十章

    夹在两个?怪人中间,自己这个正常人反而显得不正常起来。

    ……主要是显得蠢得不正常,废物得不正常。

    方济之顿了顿,倒退到玄银卫的队列中。

    “方老?”玄银卫觑着突然挤进来的方济之,有些困惑。

    “没?事,”方济之面无?表情,“我来寻找一下归属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玄银卫:“??”

    他们还在困惑方济之并非玄银卫众人,哪来的“归属感”,另一端,顾长雪抬起头?:“有没?有吴攸遗留下的文书信件?吴虑的也给我几份。”

    颜王头?也不抬,从他看完后堆叠在脚边的书信中抽出一摞,内力裹挟着书信,旋飞至顾长雪怀中。

    密室中恢复短暂的安静,只有书页沙沙翻动声不绝于耳。

    玄银卫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屋内屋内唯二坐着的两人,他们的脚边,分属于“已看完”那一类的书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多。

    顾长雪手中的书信到底要少些,先一步抬头?:“这书的确经过好几人之手,篡改过好几轮,说不清改动的目的是?什么。吴攸应当是?最后一个?改动蛊书的人。”

    “……”颜王皱眉望过来,随后看向方济之,先问了最关心的问题,“对解药有无?影响?”

    “有——”方济之顿时被玄银卫拱到了前面,“……影响还很大。”

    顾长雪也跟着投来了视线。

    方济之木着脸:“蛊师解蛊,自有仪式。苗方治蛊,也是?出于对蛊的了解,以毒攻毒。”

    “这两种治疗方法,其实都起源于对蛊术的了解,用来治蛊,就像原汤化原食。”

    “草民的药则不同,是?……”方济之琢磨了一下怎么解释更好懂,“是?强行用外力剪除蛊毒。”

    “前两者?其实效率更高,只要知?道病人中的是?哪种蛊,就能根除蛊虫。所?以不论蛊书在此之前经历了多少轮编纂,都无?所?谓。只要知?道吴攸最终使用的是?目前书上?记载的哪一种,便可解蛊。”

    “草民的药就不一样了。”

    方济之总算想?到了一个?称得上?形象生动的比喻:“就像好好的稻田里突然长出了一棵树,那蛊最初的样子就是?树根,被改一次,它长出了树干,再?多改几次,它一步步长出了满树枝丫。”

    “草民的药就像锯刀,要想?把整棵树统统除掉,光砍上?面的树枝没?用,指不定砍完了反而?横生出一堆新芽,必须得找到树根,全部铲掉才行。”

    换而?言之,拿到这本吴攸改好的蛊书还不够,非得查到最初那本原稿不可。

    颜王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看向玄银卫:“如今可还能找到蛊师或懂治蛊苗方的苗医?”

    “……”顾长雪在颜王背后垂下眼睑。

    如果有捷径可走,他早走了。

    但是?很遗憾,天上?地下,就没?有解得了这“惊晓梦”的人。

    《死?城》的结尾,整个?世界都被石化,没?一个?人幸存下来。如果有能解蛊的蛊师或者?医者?,又何至于发展到最后,人迹灭绝,连虫蚁鸟兽、山川草木都被岩石封存?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能被司冰河看上?眼,受邀一同研究惊晓梦的方济之,还算有点希望。

    玄银卫苦着脸:“王爷,当年先帝在位时,派兵镇压西南动乱,期间但凡疑似蛊师或是?懂点蛊术的医者?,通通都被拉去?斩首了。”

    “‘凡沾巫蛊者?,罪及亲属。’这一斩那就是?满门皆死?。如今哪还有什么蛊师或者?懂治蛊苗方的苗医?”

    谁还敢和蛊沾边?

    “先找。”颜王并未动摇,简洁地吩咐完,转身看向顾长雪,“你方才说,吴攸是?最后一个?篡改蛊书的人?”

    那吴虑呢?

    顾长雪读懂了颜王的言下之意:“文字里没?有吴虑的痕迹。”

    两个?八百交换完信息,同时陷入沉思。

    蛊书被改过很多轮,而?且不是?同一人所?改。这件事,吴虑知?道吗?吴攸知?道吗?

    顾长雪思考的问题还要更多一个?:——这书会和司冰河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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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按照现在查出的线索,能确认京中蛊案的确不是?司冰河所?为,但司冰河真的就清清白白,和蛊毫无?干系吗?

    这世界好歹脱胎于剧本,不至于把最核心的真相?给直接抹掉吧?

    半晌,颜王放下手中的书信,先开了口。

    他语气淡淡地道:“诸多疑问,与其空想?,不如直接询问本人。”

    ·

    吴虑被狗男男……被君臣相?得的画面气晕后,玄银卫就将他抬了下去?,关进吴府的地牢里。

    危阁失势后,这座地牢已许久没?有迎来新客人,只剩下旧日尸骨腐烂发臭,蟑螂老鼠在里面肆意乱窜。

    吴虑进去?没?多久,就被熏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在脑内过一遍自己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玄银卫便拖着他开始审讯。

    这场审讯和镜屋中的君臣斗嘴同时进行,当顾长雪跟在颜王身后进门时,吴虑已经挂在枷架上?,被拷问得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顾长雪拢着肩上?的披风跨进牢门,细微地皱了下鼻子。

    他的五感比一般人强上?许多,牢内的气味即便已经被玄银卫想?法子驱散了大半,对他来说仍旧刺鼻得要命。

    他垂下眼睑,掩住被激出的眼泪,等泪意差不多褪去?了,才懒懒地掀起眼皮。

    刚抬眼,就见一名?玄银卫正动作敏捷地抖开一件和他同款、显然也是?在吴府随手薅来的披风,往枷架上?的吴虑身上?一搭。

    顾长雪:“……?”

    鼻青脸肿的吴虑也:“……?”

    干什么玩意儿。

    玄银卫低声喝斥:“丑东西,别乱转你那眼珠子,莫要惊了陛下的眼。”

    吴虑:“????”

    我……他娘的,我现在这样难道不是?被你们打的??

    他充血的眼珠子一转,就看到牢房里居然还有几个?玄银卫在弯着腰赶老鼠、驱蟑螂,俨然是?怕这些脏兮兮的小东西惊了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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