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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无限宠妹》20-30

    第21章 甜喜(表白章)

    晚饭吃了一个半小时。贺召没忙完, 说要稍等一会儿才能过来接甜喜。

    廖盈盈肩负着带妹的重任,领着她到处溜达。再来到四楼的街舞机构时台上?已经?没人了,邵颜和邵子凝也已经离开。她们坐在空空荡荡的观众区, 周围只有零星的几个过路人作伴。

    刚才甜喜问了廖盈盈很多感情方面的问题,问完之?后对自己的情况却不肯透露,到最后廖盈盈也不知道那个让她娇羞的男人是谁。

    本着自己人还是得多帮衬的原则,廖盈盈试探着开导甜喜:“阿甜,你觉不觉得?……你哥人挺好的。”

    甜喜一边吸果汁一边点头?表示认可。

    “他虽然名义上?是你哥,但跟你并没有血缘关系,其实?有时候你也可以?……不把他当?哥哥。”

    “不当?哥哥当?什么?”

    “当?……就当?普通男人, 你们可以?有一些正?常的交流啊,交往啊,交……什么的,反正?你懂得?。”

    甜喜一脸呆萌:“不太懂。”

    廖盈盈不明白为什么她面对贺召的时候这么不开窍, 想来想去,也只能怪贺召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依着贺召的性?格, 根本不舍得?在这种事情上?给她任何压力。

    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 廖盈盈换了个角度说:“之?前他们都传贺召跟邵三小?姐的绯闻, 连廖满满都怀疑过是不是真的,我?却完全不信, 你知道为什么吗?”

    甜喜像个听课的好奇宝宝:“为什么?”

    “因为贺召太早当?家了,他看透了人心, 也吃够了苦, 如果有人对他表达爱,他只会觉得?可笑?, 爱又不能当?饭吃,他不需要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

    甜喜很懵:“可是哥哥也不能一辈子都自己一个人生活吧……”

    “傻呀!不是还有你跟他在一起吗, 怎么能算一个人。你是他最宝贝的妹妹,有你在他身边,他自然就会心满意足了。懂吗?”

    甜喜似懂非懂,胡乱点了点头?。

    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贺召终于姗姗来迟。

    他走到甜喜面前四处看了一圈,没发现廖盈盈的影子:“廖总呢?”

    甜喜说:“盈盈姐走了,她说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刚才要不是去接满爷,我?还想过来当?面问问她呢,她把我?们全都拉黑了,闹哪门子的脾气?”

    “我?不知道……她没跟我?提。”

    贺召叹气:“不管了,我?们先走吧,回头?我?再单独找她。”

    甜喜乖乖被他拉着手站起来。

    吃得?有点撑,还喝了一大杯果汁,肚子鼓鼓的,脑袋晕晕直犯困,走了两步嫌累,直往他胳膊上?靠。走到地下停车场,贺召几乎是半搂半抱着她。把她送上?车,体贴地帮她系上?安全带,她都快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迟钝地忽闪,香香软软的脸蛋一看就很好亲。

    如果是以?前,有人跟贺召说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亲甜喜,那他是死也不会信的。可是这一天就是这么离奇地来临了,他毫不犹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了觉得?好不真实?,又亲了亲另一边。

    甜喜眼皮沉重:“好困……”

    贺召怕她后脑勺硌得?不舒服,把她的高马尾解开,头?发捋顺着散在脑后:“乖。可以?睡一会儿,别?睡沉了,回去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甜喜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路上?她半梦半醒,睡得?并不安稳,睁开酸涩的眼睛望着窗外,远处的天还没有完全变黑,昏暗之?中涌着橙红色的墨,路灯连绵向天的尽头?,一颗坠着一颗,就像一条蜿蜒的星河。

    晚风清凉,车里没开空调,风从车窗吹进来,吹得?车里的音乐声?平添了一种氛围感。

    她转头?看向开车的贺召,望着他坚毅的侧颜莫名又想起了廖盈盈说的话。

    其实?他们认识这几年,身边的人经?常会打趣他们,但她一直没有感觉,又或者说她没有多想,她对感情的认知本身就是很模糊的。

    直到邵颜这个名字出?现,她第一次有了将?要失去贺召的危机感。而叶敛青的到来,又好像在不断地指引她什么。她终于意识到了他们关系的复杂,明明比普通的兄妹更亲密,比作为爱人却又不贴合。

    她很迷茫,偏偏贺召从来没在这件事上?对她明确地表达过。

    或许当?局者迷,其他人早就什么都看透了吧。仔细想想,温跃单是喝醉之?后就不止一次占便宜叫她“阿甜妹妹”,然后转头?叫贺召“妹夫”。廖满满更是直接把叶敛青称呼为贺召的“情敌”。

    小?方?曾问过贺召:“你这心里边除了甜妹能不能装点别?的?”

    贺召当?时的回答是:“塞满了,不好意思,装不下了。”

    难道真的是她太迟钝?

    倘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贺召对她的偏爱似乎并不克制,反而一直都很张扬。

    “哥哥。”

    “嗯?”

    “你喜欢我?吗?”

    “……”

    贺召沉默了一秒,不知道在纠结什么,轻咳两声?:“等会儿再说吧。”

    “为什么要等会儿,你怕我?听到了否定答案会生气?我?才不会。”甜喜嘟囔着,“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又不是……”

    “喜欢。”

    贺召蹦出?两个字来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多的一句也没有了。

    目光始终专注地望着前方?,如雾般缭绕的夕阳照进来,替他掩饰着耳朵上?沾染的绯红。

    甜喜眨巴着眼睛盯着他,好像要在他脸上?看出?花儿来似的,追问道:“喜欢多久?”

    贺召不知道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又咳两声?,别?扭地说:“……别?打扰我?开车。”

    “哦。”甜喜只好转过头?去继续吹风。

    车停在南风河北街,天色终于彻底变暗。

    这里是水果店所?在的位置,店早就被贺召从廖家手里买下来了,虽然不再营业,但留着好歹也是个念想。

    贺召好像能看懂甜喜心里的疑惑,帮她打开车门:“来拿点东西。”

    “拿什么?你不是还有事要跟我?谈吗。”

    “嗯,待会儿谈。”

    甜喜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只好跟着他过去。钥匙串哗啦哗啦地响,他打开卷帘门,里面的玻璃门竟然没关,窗开着,监控也在运转。

    甜喜奇怪:“有人住在这里吗?”

    “没有,我?刚才回来过一趟。”贺召摁开客厅亮得?惨白却度数不高的灯。

    屋里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只是太久没人住所?以?少了很多烟火气。甜喜跟着他上?到二楼,这里是她以?前住的地方?,装修比一楼精致太多,家具也都是又好又贵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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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喜欢的玻璃门大柜子亮着柔和?的微光,而柜子旁边的地毯上?放着一个大箱子。

    贺召主动走过去,席地而坐,叫她:“来。”

    “这是什么?”她坐在他对面,箱子一打开才认出?来,里面是她的东西。

    15年她收到了无比贵重的成人礼物之?后,心里总想为贺召做点什么。她没有钱,表达心意最直接的方?法就只能是做手工。趁着学习疲累的休息空档,她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手工,包含但不限于织围巾,串手链,做娃娃,叠千纸鹤。

    可是一番努力过后,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这个手巧的天赋,做出?来的成品实?在难以?入眼,自然也就没有送给过贺召。

    最后眼看着贺召的生日越来越近,她没办法了,干脆咬咬牙,花钱买了一批半成品玫瑰花,卖家说只要按照教程这样那样,就可以?得?到卖家秀上?的美好结果。

    她整整努力了半个月,88朵的材料仅成了8朵。

    小?心系上?蝴蝶结包装成束,她提前把花放在了一楼的沙发上?。

    她记得?那天贺召有应酬,回来很晚,也没有跟她一起吃饭。她听见动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一觉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她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没想到竟然看到贺召睡在沙发上?,把她准备的礼物全都压成了片。

    她当?场就急了,叫他:“哥哥!”

    贺召浑身都是酒气和?烟味,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眼都没睁开,翻了个身:“……啊?”

    她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快起来!”

    贺召根本没睡醒,眼皮直打架:“……干嘛?”

    她本想说礼物被他给压坏了,面对着他疲惫的样子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就像被迎面甩了一巴掌似的,她觉得?自己很难堪,很难过。

    昨天是他的生日,如果可以?的话谁会选择出?去奔波呢。没有拥有吃喝玩乐就能轻松过活的人生难道是他不想吗?

    她好像很不懂事。

    连个生日礼物都准备不好,面对他的辛苦又无计可施,吃他的,用他的,还要再闹什么脾气给他添乱,真的没良心。

    贺召见她沉默,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沙哑又低沉:“到底怎么了?忘了我?教过你的,心里想到什么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不然我?又猜不出?来。”

    她动了动发干的嘴唇,可惜想要准确表达还是非常的困难。一时冲动直接伸手抱住了他,把半张脸埋在他胸膛,支吾半天冒出?一句:“昨天……没跟你说生日快乐。”

    贺召愣了一下,接着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你要吓死我?啊,还以?为你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今天说不也一样么。”

    她摇摇头?:“我?以?后会送给你很好很好的礼物。”

    “嘁,”他失笑?,“一睁眼就给我?画大饼。”

    她推开他,想让他看到自己认真又坚定的眼神:“真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他似乎不习惯面对这种温情的场合,“吃早饭了吗?”

    “没。”

    “我?去煮个面。”他说着绕过她从沙发上?下去,趿着拖鞋去了厨房。

    趁着他没有注意到,甜喜把那些被压扁的礼物收了起来,连带着之?前的那些失败品,统统封印在了角落。

    不扔掉并不是觉得?可惜,只是想留在眼前时刻提醒自己,要记得?为了什么而努力。她同样没有什么伟大的人生目标,但既然贺召说学习很有用,考上?好大学很重要,那她就去做,她会听他的话,去实?现他们共同期望的未来。

    而现在,当?年那些失败的礼物明晃晃地摆在了贺召的面前,一个比一个丑,一个比一个幼稚。

    甜喜撇了撇嘴,满脸不乐意:“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贺召饶有兴致地把每一样都拿出?来欣赏:“就在你床边的柜子下面。”

    “讨厌!”她一把夺过来,一股脑塞回了箱子里。

    贺召忍俊不禁:“干嘛,不是送我?的吗?”

    甜喜嘴硬不承认:“谁说是送你的。”

    贺召捡起一张叠过千纸鹤的纸,念着上?面的字:“‘哥哥,生日快乐,祝你早日发财’,真不是送我?的?”

    甜喜又夺了过来,丢进箱子,理直气壮:“是送你的又怎么样!”

    贺召忍不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是送我?的为什么不给我??还要藏起来。”

    甜喜瞪他一眼,奶凶奶凶的表情一点都不吓人,反被他捧着脸亲了一口。

    二楼没开灯。

    只有那面玻璃柜子的光为他们照明。

    如此奢侈的明亮让甜喜欣喜过,也曾万分苦恼,望着他温柔的双眼,她很郁闷地说:“你送给我?很多很好的礼物,可是我?到高中毕业才赚到属于自己的钱,这些东西没有用,又拿不出?手……”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很喜欢,怎么会拿不出?手。”

    “骗人,就是拿不出?手。”

    “不骗人,真的。”

    甜喜拂开他,还是满脸不乐意:“你到底要找什么?干嘛把这些东西翻出?来。”

    贺召说:“我?本来只是想找我?的东西,没想到意外发现了你的。”

    “那你的找到了没?”

    “在这呢。”贺召似乎有些紧张。

    从箱子旁边拿起一个笔记本,这是他之?前卖水果的时候用来记账的。

    甜喜曾提出?过要帮他记账,但他不肯,让她没事就去玩会儿,或者去学习,他说这种营生不需要她插手,会浪费她的宝贵时间。

    她一直没机会打开账本看过,今天从他手里接过来才知道,本子竟然有这么沉重。

    里面的书页很满,还贴了很多单据,贺召飘逸潇洒的字由于受到局限,只能挤得?密密麻麻。她知道他写字好看,也听廖满满说起过他以?前文科成绩很好,和?他粗犷野性?的外表完全不同,他有着一颗格外细腻敏感的心。

    甜喜不知道账本有什么需要研究的地方?,随便翻了几页,翻到了一张格式特殊的内容。

    像一首诗,细看是他写给她的一段简短的话:

    “阿甜,满爷说我?的领地意识很强,在你身上?标记了我?的气味就会把你当?成我?的人。这种傻逼说法真的很中二,但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准确。”

    甜喜茫然:“给我?的信吗?”

    “嗯……后面还有。”

    甜喜往下翻,很快就看到了第二段:

    “阿甜,有时候我?觉得?我?很肮脏,对你的感情像是一种病,时常分不清是喜欢还是占有欲。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我?应该是你的事业粉,我?并不想把你困在低谷中,而是希望你能活得?光鲜耀眼,活得?自由洒脱,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把过去不美好的事情全都忘了,只要别?忘了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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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连翻了几页单据,紧跟着又发现了很多信,都是独立成章,没有时间顺序和?连贯逻辑:

    “阿甜,如果有一天满爷找你告状,说我?骂你是狗,你可千万别?信他,我?的原话是想夸你像小?狗一样可爱,他肯定是打算报复我?。”

    “阿甜,今天小?方?失恋了,他教给我?一种说法,好像很哲学,我?简直对他愚钝的大脑刮目相看。他说喜欢上?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像被照耀在光下,光给我?带来温暖,带来明亮,我?理应心怀感激,并且做好天早晚会黑的准备。我?没资格怪罪光的冷漠离开,暗恋从来都是自己心甘情愿背负的事。要认。”

    “阿甜,我?好像很喜欢你,但是我?很怕被看出?来,尤其是怕被你看出?来。怎么办。”

    “阿甜,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的能力,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真的不必向那些嫉妒你的人证明什么。我?去庙里求过签的,那老和?尚说如果求学业得?加钱,我?加了一百五,求了三次,连老天都说你以?后会前途无量。”

    “阿甜,你最近总朝我?发脾气,是不是更年期(划掉)青春期快到了……可不准给我?带什么男朋友回来,我?一定会忍不住揍他。”

    翻过大半个账本,其中夹杂着不少与此类似的页,甚至到后期已经?没有什么记账了,几乎全都是贺召零零散散的表达。最后一次落笔似乎是他们搬家之?前,上?面只有两行很轻快的话:

    “阿甜,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我?答应过你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我?没有食言。

    “你说想永远跟哥哥在一起,不要忘记啊。”

    寥寥数笔,戛然而止,就此翻过了他深埋心意的岁月。

    甜喜很震撼。

    愣愣地,甚至没察觉到自己掉了两滴泪。

    泪水砸在纸上?,她才惊觉眼眶酸涩得?厉害,连带着头?也很疼。

    已经?无从追究是从哪一天起,他在空白的纸上?第一次写下了与她有关的字,对她的喜欢密密麻麻地穿插在不起眼的日子里,凝成他孤独的回忆。

    即便是再想她,即便是吃醋生气,即便是眼睁睁看着她走向别?的男人……他始终隐忍着,克制着,什么都没有说。

    他有太多的顾忌,太多的考虑,偏偏甜喜并不懂什么是爱情,一次次地误会了他的心,还总想着要离开他身边。

    不舍得?合上?账本,甜喜又重新翻了一遍:“后面干嘛不写了?还有这么多空白。”

    贺召解释:“后面没有时间了,公司的事太忙。而且想写的话太多,继续写在本子上?,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发现。所?以?我?就把想说的全都留在心里了。”

    “心里的我?又看不到,”她抬起头?,佯装生气地嗔他一眼,湿漉漉的眸子波光潋滟,楚楚可怜,“你自己什么都不跟我?说,还要我?有什么都告诉你。我?又不会猜。”

    贺召拉着她靠近,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我?想有机会当?面跟你说,就现在,你要不要听?”

    甜喜傲娇地垂下眸子:“不听。”

    贺召从鼻子里叹了声?气,故意逗她:“真的不听?我?很可怜的,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如果你不听我?就再也不说了……”

    甜喜红着眼睛瞪他:“你快说!”

    贺召笑?了,手习惯性?地在她后腰处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那我?说了?”

    她忍着泪应了一声?:“嗯。”

    这个姿丨势抱着没那么舒服,可他喜欢这样,只要微仰着头?就能把怀里的她看得?更加真切,心里无比满足。笑?意渐敛,他神色认真:

    “阿甜,我?一直都很害怕你会离开我?,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束缚你。我?对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不对你提及爱,并不是我?的感情上?不了台面,而是我?觉得?爱本身就不是什么可靠的东西,在我?接触过它之?后更加确信,它大多时候都是一种虚伪的诈骗,支撑不了我?们更长远稳固的未来。

    “有人喜欢把爱挂在嘴边,还有人今天爱了明天一转头?就背弃诺言。相比于沉重的生命来说,爱真的太过轻浮,才会有那么多声?势浩大的告白最后都无疾而终。

    “我?一直希望你能强大一些,再自私一点,不要怜悯任何人,不要为了感动而心动,更不要为了心软而同情。随便别?人怎么说得?好听,都高傲地做你自己。你甚至不必回头?看我?,只要能降低你的风险,我?心甘情愿付出?更多。我?认为不会有谁比我?更傻了,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再冒险去尝试爱别?人……

    “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爱实?在微不足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去更高的山上?,看一看更远的天。你可以?把一切困束手脚的人和?事都抛在脑后,反正?我?会永远陪着你,就像过去的日子一样,不论是好是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无家可归。

    “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别?忘了我?教过你的,阿甜,记得?要爱自己。”

    甜喜紧抿着唇,眼泪一颗颗滚落:“没有了吗?”

    “还有,”他停顿了极短暂的片刻,手掌小?心擦拭过她湿润的脸颊,像是呵护着最心爱的宝贝,郑重地说:“我?爱你。”

    甜喜哭得?更狠了。

    吸了吸鼻子,她像小?狗似的用脸蹭他手心,委屈地说:“我?的嘴巴肿了,不能亲了。”

    贺召顿时哭笑?不得?:“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

    甜喜着急地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抱着他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肩膀,脸颊紧贴在他脖颈。一直哭,一直沉默不言。

    在与他相识之?前,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爱她的,也没有人把她看得?重要。

    她比弟弟大了三四岁,弟弟叫明辉,而她没有名字。

    她甚至没有户口,外婆收留她的时候怕被人说是拐来的黑户,所?以?才想着给她取个名,就叫“小?折”,夭折的折,美其名曰越贱的名越好养活。

    她当?时听不太懂,但就是不乐意,挣扎着跑出?去,要不是太小?了不认路,又饿又累,说不定就趁那个机会离家出?走了。

    第二天回来之?后她被外婆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被拽去上?户口的时候,好心的工作人员偷偷问她:“你真的叫小?折吗?你爸爸妈妈呢?”

    她捏着脏旧的衣角,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酝酿了很久才问出?口:“我?可以?叫甜喜吗?”

    这是她自己想的名字,多亏了一个小?姐姐帮忙。

    小?姐姐当?时给了她一块糖,说“甜”这个字可以?用来形容糖,也可以?指一切美好的事物。还说名字应该拥有美好的寓意,不能瞎取,得?寄托着她对未来的期望。

    她不懂,反问对方?:“我?期望什么?”

    问完还补了一句:“什么是期望?”

    小?姐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期望就是……这么说吧,我?想让自己开心,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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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就是我?的期望。”

    甜喜傻乎乎地点头?:“我?也想开心。”

    小?姐姐犯愁:“可是你总不能叫开心吧。”

    甜喜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她差点都要叫小?折了,开心不好吗?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糖纸,嘴里陌生的甜味让她心情格外舒畅。小?姐姐刚才说,她去参加了妈妈的婚礼,这些糖是喜糖,吃了会有好运气。

    她扯了扯小?姐姐漂亮的裙摆:“姐姐,喜糖为什么叫喜糖?”

    “我?不是姐姐!”小?姐姐烦躁地挥开她的手,夺回自己的裙摆,认真地强调,“我?是哥哥!”

    这一事实?显然让甜喜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好在对方?也不跟她计较,穿着裙子大大咧咧地蹲在她身边:“喜糖当?然就是办喜事才给的糖,这你都不懂。”

    边说着,小?姐姐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写了喜欢,喜爱,喜庆,喜乐,后面想不出?来了。本想多组几个词显摆一下自己的知识,结果没料到会卡壳。

    “哎呀算了,反正?‘喜’是个好词,所?有事沾了喜就是好事!”

    甜喜默默地记下了,就这么有了自己的名字。她不随任何人姓,也不背负任何人的命运,她不需要任何人爱她,自己会爱自己。

    在黑暗中期望着美好的值得?庆贺的日子终有一天会到来,就如同一种偏执的信念。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到那一刻,所?以?再痛苦也挣扎着不愿死去。

    夜风温柔。

    甜喜坐在贺召怀里,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许久后,她终于开口问了他一个问题:“哥哥,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不是穿过裙子?”

    贺召愣住,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

    第22章 哄睡

    贺召早在?很久以前就?对甜喜提起过?自己小时候穿过裙子。但也只提了那一次, 其他时候他必会装傻充愣,死不承认。

    好在今晚的甜喜很乖,竟然没多为难, 在?他怀里腻歪了一会儿?,聊了点没营养的?内容,话题自然被岔开了。

    在?店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贺召把东西收进箱子里,打?算放回?原处。

    甜喜央求他:“我想把这个带回家可以吗?”

    眼睛湿润明亮的?小狗可爱极了,每一个眼神?都像是能看进他的?心里去?,这点要求他哪里舍得拒绝, 当场点头答应。

    一手拉着她,一手抱着箱子,他先把人送上车,然后再回?店里关上门窗。

    和来时不一样的?心情, 乌黑的?天聚起阴雨。

    甜喜清醒得很,一路上都在?光明正大地盯着贺召看, 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贺召被她盯得脸红, 多说什么又怕显得刻意, 到达明月山海的?时候,几乎是动作飞快毫不拖泥带水地下了车。

    此时外头已经下起了豆大的?雨点, 他们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倒不担心被淋。

    甜喜主动请缨, 非要亲自来抱箱子, 虽然不沉,但个头太?大, 她抱着还是多少?有?点费力?。走了几步,扭头向贺召求助:“哥哥……”

    贺召伸手:“给我吧。”

    “不行, ”她不肯,“要不你扶着我。”

    贺召没拒绝,托着她的?胳膊帮她用?力?,过?门洞的?时候让她走在?前面,正好换了个姿丨势,用?长臂揽住了她,就?像把她圈在?了怀里。

    多此一举的?配合严重耽搁了走路的?速度,但谁让甜喜高兴呢,贺召就?爱宠着,不管是费点时间,费点精力?,还是费点钱,随便什么,他都愿意。

    进了家门,甜喜抱着箱子腾不开手,站在?玄关处等着被哥哥伺候,看他拿出了两双除了颜色一模一样的?拖鞋,她大脑反射弧巨长,突然来了一句:“这是情侣鞋?”

    贺召正以单膝跪地的?姿丨势蹲在?她面前,帮她解凉鞋的?绑带,语气不明地道了声:“……嗯。”

    她这会儿?反应倒是快了,立马看向他的?手腕处:“手表呢?”

    “……也是。”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回?答,转头又看向墙上挂着的?两把伞,她记得打?开的?图案是一对。

    除此之外还有?围巾,外套,沙发抱枕,水杯,甚至手机壳……家里凡是能想到的?可以凑对的?东西,几乎都存在?情侣款。

    甜喜以前只管用?,不管别的?,还以为是贺召懒得多挑选,所以经常买一样的?。却没想过?他那么细腻的?人,连照片都能一张一张地分类保存,又怎么会有?这种无缘无故的?懒惰。

    她确实是太?迟钝了,非要等到他表白过?后才看清他明明白白的?心意。所有?与爱有?关的?细节被淹没在?日常的?琐事里,直到今天才得以吹散尘封。

    而在?此之前,在?她毫无回?应的?过?去?,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对她好呢。

    他说不要求回?报,从来都不是为了面子而嘴硬的?谎言。

    “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吗?”

    甜喜忽然直截了当地问。

    贺召沉默着把换下的?鞋子收好,站起来,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你觉得呢?”

    她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两秒:“我觉得……应该不是吧。”

    贺召迅速低下头,佯装整理衣袖,借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那就?不是。”

    他明说了爱她,也明说了不需要她回?头。即便表白过?了,亲吻过?了,只要她不想要,那就?不是。

    甜喜把箱子随手放在?柜子上,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道出她的?思考逻辑:“我看别人正式表白都是要送花的?,你又没有?送,我们肯定不是。”

    贺召愣了愣,抬起眼来不太?确定地问她:“如果有?花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她的?脑回?路有?时候很特别,如果不刨根究底地问下去?,可能根本弄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眼下关头贺召实在?没有?耐性慢慢来,干脆拉着她走进了客厅。

    黑暗中没有?光亮,扑鼻却闻见芬芳,打?开茶几旁的?一盏暖橘色落地灯,果然看到了超大束的?酒红色玫瑰斜摆在?沙发上。橘色灯光洒落,就?像镀着一层动人的?晚霞。

    甜喜明显很惊喜,跟上次看见叶敛青送粉玫瑰时的?平静不同,语气格外雀跃:“给我的??”

    “嗯。”贺召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不论表白的?结果是什么,该给她准备的?半点都不会少?。见她喜欢,自然也跟着开心,刚想摸摸她的?脑袋,她却直接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脖子,“啵唧”亲了他一口。

    她有?时真的?就?像小朋友一样单纯,开心和兴奋全都写在?脸上:“那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吗?”

    她在?期待答案。

    贺召望着她,因她而柔软的?心正热烈地叫嚣着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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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冲动。搂在?她腰侧的?手微微收紧,实在?没理由?再继续胆怯退缩:“是。”

    甜喜高兴地又亲了他一下,激动地说:“我去?洗澡!”

    显然这个答案是让她满意的?。

    贺召心情放松,好似终于?落下了心头的?巨石,嘴角抿不住笑:“先别急,我把灯打?开,别磕到了。”

    开了灯,甜喜不忘带走属于?她的?玫瑰花,还嘱咐他也快点洗澡。

    等她再出来,贺召已经先洗完了。她的?头发包在?干发帽里没吹干,裹着浴巾浑身湿漉漉地就?过?来找他。把他从沙发拉起来,好像很着急地样子:“走吧走吧,我们回?去?睡觉。”

    贺召觉得奇怪:“这么早?”

    “我明天还要上课,我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

    甜喜一脸认真:“睡觉啊。”

    贺召缓了两秒察觉不太?对劲,叫住她:“等等。”

    “怎么了?”

    贺召怕自己想得离谱,委婉地问她:“……睡觉,为什么会来不及?”

    她被问愣了,接着犯愁地叹了口气:“我忘了哥哥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男女朋友晚上是很忙的?,睡觉不是像以前那样简单的?睡觉,要先做唔唔唔……”

    贺召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差点惊掉下巴:“你是从哪学?来的?,谁教你的??”

    她拿开他的?大手:“李棠云就?是这么说的?,盈盈姐也说过?,难道不对吗?”

    贺召一时语塞。

    那个李棠云整天都在?跟她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廖盈盈,祸害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们的?行事作风怎么能随便教给甜喜,岂不是把她给教坏了。

    果断告诉她:“不对!”还加了一句,“非常不对,你不准跟她们学?!”

    甜喜顿时有?些沮丧。

    她不明白有?什么不对,只是见哥哥如此严词拒绝,想着不对肯定有?不对的?原因:“那好吧,也就?是说我们今天晚上……”

    “不!”贺召态度坚决地拦截了剩下的?话。

    “那明天……”

    “也不!”

    “好吧好吧,”她郁闷地嘀咕,“谈恋爱真麻烦。”

    贺召简直哭笑不得。

    在?他们认识之前,她对很多东西的?认知都是模糊且不准确的?,他一点一点地教她,从生活习惯到为人处世,种种问题,不厌其烦,唯独爱情他实在?说不清也无从解答,只能留下空白。

    贺召觉得她压根就?不知道男女朋友晚上具体要做的?是什么,八成就?只听了个大概,半懂不懂。

    更别说她本身对男人很抵触,那种事真到了眼前她绝不会有?那么容易接受。

    把她带回?屋,贺召帮她散开头发,拿着毛巾慢慢擦干。她背对着坐在?他前面,体型差的?对比显得她有?些娇弱,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经过?她再散发出来,馥郁的?芬芳就?像一种磨人的?邀请。

    她在?哼歌。

    他听着她甜甜的?嗓音,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她脖颈精致的?曲线,然后被浴袍的?领口阻拦,追寻着半湿的?发尾,又流连在?盈盈一握的?腰肢。

    已经闻过?荤腥的?狗就?算没真的?尝到肉,也很难再控制自己的?本性,心会牵引着他的?双眼,往他觊觎的?地方反复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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