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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剑拔弩张的一幕, 养父母却并未察觉异样,养母虽不关心沈伽黎死活,但表面功夫要做足, 笑得几分夸张:
“姑爷这么关心我们伽黎, 我这当妈的看着实在欣慰。”
沈岚清鼻间一声轻笑:“是挺关心,三伏天人却冻感冒, 景哥的关心可以列入笑话大全了。”
养母被这句挑衅吓了一跳,不知沈岚清突然发什么疯, 赶紧冲他使眼色示意他闭嘴。
虽然她万般疼爱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但今日场合却由不得他,全得看南流景的脸色。
南流景对这句话充耳不闻, 好似眼里根本没这么个人, 对着养父母伸手做个“请”的手势:“岳父岳母舟车劳顿辛苦了,李叔特意为几位准备了晚餐。”
说完,招呼李叔递上热毛巾给二位擦手。
养母擦着手,感叹着南流景眼光独到, 屋内装修简单又不失格调;
养父擦着手, 频频望向楼梯,小声问道:“黎黎现在身体怎样了,还在发烧么?打针不管用的话可以试试物理降温。”
就连吃饭时,养母一个劲儿夸奖李叔手艺好,养父却在一边认真剥虾剔鱼,生怕走温,特意找个碗扣着,叮嘱道:
“黎黎要是没胃口, 劳烦管家大叔给他煮点海鲜粥,他平时不大吃鱼, 嫌剔骨麻烦,就是因为挑食才导致营养不良易生病……”
宫源说着说着,眼泪抑制不住。
岚清认祖归宗后,老婆说什么也要把黎黎送出口任由其自生自灭,自己一个上门女婿没有任何话语权,天天在老婆耳边哭诉,哭的她耳朵起茧子才勉强同意把黎黎送到郊区作罢。
家里公司遭遇危机,老婆打算把黎黎送至南家联姻,联姻的还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大儿子,自己还是没有话语权。
而这次,就算把老婆念到耳朵起茧子她也绝对不改变决策,自己能做的,只有对着月亮祈祷。
网上有关黎黎的新闻他不是没看过,他知道这孩子从前大手大脚惯了,一下子被断了经济来源肯定不好过,最绝望的是,姑爷对他似乎并不好,结婚数月只带他回了两次娘家,老婆又盯得紧,因此黎黎在这边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
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是自己无能。
宫源越想越难受,望着满桌珍馐,想着沈伽黎还在生病只能躺着,眼泪开闸泄洪。
养母都无语了,这什么傻逼玩意儿,当着姑爷的面儿出什么洋相。
她尖细的小高跟狠狠扎进宫源皮鞋,无声斥责着:“别给我丢人现眼。”
宫源所有糗态都被南流景尽收眼底,可无论是表面还是心里都古井无波,并没嘲笑的意思,反倒招呼了李叔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
“岳父剥给沈伽黎的鱼虾,送到厨房煮一锅粥,加点新鲜青菜,煮好后给他送上去,顺便盯着他把药吃了。”
宫源眼睁睁看着李叔把鱼虾端走,终于止住眼泪。
南流景从来不向任何人作保证,他的决策向来不需要在意他人看法,今天,他语气沉然坚定:
“岳父放心,之后我会帮助伽黎改掉挑食的毛病。”
宫源忍不住握着南流景的手,热泪盈眶不住点头:“好姑爷,好姑爷啊!”
养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她今天非得拿鞋底抽死这没出息的。
饭吃得差不多,也该谈谈此次前来的正事。
养母优雅擦着唇角,笑得灿烂:“姑爷,最近公司怎样,听说幻海电子刚拿下政府的招标计划,环海高速,这次肯定要大赚一笔了吧。”
南流景垂眼,切着牛排漫不经心“嗯”了声:“小生意,不足挂齿。”
养母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小生意?果然幻海电子财大气粗,连环海高速都不放在眼里,这条路一旦建成,出省更方便,到时光是高速费都赚麻了。
她稍显不安地摩挲着手指尖,笑得几分尴尬:“我们家要是有幻海集团这底气,也不至于为了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烦心了。”
养母这么说,就是因为公司为了起死回生打算投资一个新型项目,可这项目正打得火热,前途一片光明,大大小小的公司都盯上了这块大肥肉,就算跟着喝汤都能保证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这不,卷起来了,对家公司已经出价到两个亿竞争投资代理权,而自家公司遭遇经济危机后债台高筑,别说两亿,两千万都拿不出来,就算把名下所有房产都卖了都补不上这个大窟窿。
但是,她手头周转不开,不是还有个金贵姑爷嘛。
先不说南流景对沈伽黎到底几分真心,丈母娘的面子他总要卖三分,更何况两亿对他来说也不是大钱,咬咬牙不成问题。
“姑爷,你知道科研院的S2项目么?我听内行人说,这是他们顶尖团队耗时七年研发的新项目,一经问世全国近一半的人将因此受益。”
南流景:“知道。”
养母一听,心中暗喜有戏,赶紧道:“姑爷觉得这个项目怎样,我了解过了,项目真要做成,至少能赚这个数。”
说着,她左手比了个“五”,右手比了个“零”。
南流景看起来兴致缺缺:“这样啊。”
养母点头似捣蒜:“但是你也知道,大肥肉,多少人盯着,所以……”
南流景终于抬起了他尊贵的头颅,目视养母,表情寡淡疏离:“岳母需要资金?”
养母笑得合不拢嘴:“只是暂时资金周转不开,但如果姑爷愿意,投资人肯定要先写姑爷的名……”
话未说完,南流景打断她:“岳母,前几天伽黎的生日,您可有为他发短信祝福,送上生日礼物?”
养母:?
这弯拐的,直接拐出大气层。
“我给伽黎过了二十多个生日,恰好最近公司忙,偶尔忘了一次也正常,姑爷放心,等忙过这一阵儿定会为他补上。”养母道。
南流景沉默片刻,忽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笑容似针,一下子扎进养母心头。
她脸上的喜色僵住,声音空寂:“姑爷,这是……?怎么了。”
南流景缓缓呷一口茶水,倨傲地垂视着养母,薄唇轻启,声音森寒:“岳母,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做事前会评估风险,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第一,您说的这个项目我有过了解,科研团队的确都是国内顶尖,品质有绝对保障,但他们是研发人员不是商人,不懂市场,经我预算,这个项目问世后三年内的曲线图会出现短期暴涨长期暴跌的趋势,最后跌入冰点,血本无归。”
养母听完,嘴巴微张,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真像南流景说的这样,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公司抢着做投资代理?
“以上为客观原因,我再说说主观因素。”
养母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她只知道她已经得到了明确拒绝,剩下的什么主观因素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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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慢条斯理整理着袖口,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在说类似今晚吃什么这种小事。
“除了评估产品市场风险,还要评估债权双方风险。”
养母:不懂。但债权方,该不会是指他和我?所以这钱还得算是借的是么?
南流景低低道:“岳母家的公司债台高筑,岳母也已被列为法院执行方,说实话,抬一手岳母的公司很简单,我也不缺这几个钱。”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可这基于你是伽黎的母亲基础之上,但如果,你连儿子的生日都不知道、儿子生病你进门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在儿子毕业典礼当天都不肯与他合影,只因为他是抱错的假儿子,那我便没有帮扶岳母的义务。”
养母倏然瞪大双眼,凳子上宛如长出无数小刺,扎得她坐立难安。
沈伽黎这个贱人!还学会告状了!
“虽然并非亲生,可伽黎生病犯迷糊的时候,嘴里喊着的还是妈妈。”
南流景的声音轻了几分。
他忽然想起那个在疯癫中结束生命的女人,她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便为儿子缝了一只人偶做生日礼物。
又想起,亲手拔掉母亲的氧气罩那一刻,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我很爱她,所以没办法再看她继续痛苦活着。
尽管无人理解,可每个孩子,都无比热爱且依赖着自己的母亲。
最痛苦的时候,最开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妈妈。世界语言种类繁多,可“妈妈”是唯一的,发音相同的词。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养母突兀的沉默了,静静凝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南流景喊了李叔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李叔随即拿了支票本过来。
南流景私下一张支票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了个人印章,推到宫源面前:
“岳父想写多少都可以,但我事先声明,这笔钱只能用于日常生活,决不能用于投资或还债,我这边会有支出反馈记录,就这样。”
南流景说完,扶上轮椅扶手:“我吃饱了,先休息了,各位请便。”
望着南流景决绝离去的背影,气氛是说不出的尴尬,甚至,伤自尊。
大概觉得伤自尊的只有宫源,养母凑过来小声道:“快写,多写点,至少先把债务解决了,把钱洗出来一样用。”
宫源垂着头,颈间爆出条条青筋,一言不发。
养母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声音尖锐:“写啊!平时丢人现眼你在行,这时候又像木头一样!”
“我不写。”宫源的声音发着颤。
“你疯了还是傻了?你以为像南家这种大财团会给你第二次随意写支票的机会?人家是有钱但人家不傻!快写!”
“啪!”宫源猛然站起身将钢笔摔在桌上。
他双目怒睁,眼中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
养母被吓了一跳,怒掐之:“你突然发什么疯,吓死我了。”
宫源也顾不得是在别人家里,怒极而啸:“你好意思写么?!卖儿子赚来的钱你用着睡得着觉?!我不写,你也别想打什么主意!”
说完,怒撕支票,愤愤扔进垃圾桶。
父母尖锐的争吵声中,沈岚清疲惫地抬眼看向楼上。
这次被南流景羞辱的不仅是父母的脸面,还有自己那颗脆弱的少男之心。
沈岚清黑化70%——
楼上。
南流景一进房间便看到沈伽黎还保持开始的动作折着千纸鹤,李叔在一旁碎碎念,他却充耳不闻。
南流景鼻间发出一声轻笑,摇摇头。
其实沈伽黎这个人虽然平时吩咐他点事总是一肚子抱怨,但做还是会做的,先不说做得如何,至少他能保证完成任务。
李叔见人,颇有眼力见起身,顺便告状:“粥都快凉了,可沈先生说什么也不吃。”
南流景缓缓点头:“知道了,你先去送客。”
李叔离开后,南流景来到沈伽黎身边,打量着那几只新的纸鹤。
明显折错了,翅膀都展不开。
但,总算折好了七只,和箱子里那些加起来正好一万。
“你父母还在楼下,不下去见见?”南流景问。
沈伽黎头也不抬:“不见。”
如果只是宫源在,他说不定还会在楼梯口瞅一眼,但那个女人也在就免了。
南流景有些好奇:“上次生病,迷糊着喊想妈妈,现在怎么又不见了。”
沈伽黎用脑电波回应他:认不对人可以不用认。
见他不想回答,南流景也没再追问,视线游离到桌上那碗粥,放了太久,表层已经半凝固。
他端起粥碗用勺子轻轻搅匀,递过去:“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吃了,然后吃药。”
今天谁来了沈伽黎都是那句话:“不吃。”
南流景眉头一蹙,习惯性要摆出大领导的架子命令他,但脑海中一瞬而过他委屈的眼泪,命令的言辞便生生咽了回去。
沈伽黎是他见过最难搞的人。
不过之前看他直播上画画课时,因为都是幼儿园小孩,有效专注力只有几十分钟,为了确保课程顺利进行,美术老师会用一些小手段来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比如,比赛。
南流景清了下嗓子,坐得端正。
“沈伽黎,我们来比赛吧。”
沈伽黎:?
大白天发什么疯。
“我也吃,我们比赛看谁吃得快。”南流景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笑意。
不信他不上钩。
沈伽黎头也不抬:“哦,你赢了,我认输。”
南流景:……
沈伽黎:“你把这些都吃了,我奖励你一个贴纸。”
南流景:………
从来没这么无语过,自尊心自信心双双遭受打击。
可如果他不按时吃饭吃药,康复得很慢。
倏然,南流景脑海中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十分钟后。
南流景拿着手机递过去:“有人给你打视频电话。”
沈伽黎:“说我睡了。”
“嗯,我会帮你转达给白薇。”南流景作势要按掉视频。
接下来,一道白影掠过,一把推开他抢过手机,一边快速整理着头发一边秒按接听。
视频中,白薇穿着简单的白T,扎着高马尾,长发卷翘在脑后一甩一甩,年轻的就像校园里的大学生。
沈伽黎坐得笔直,脸颊不知是低烧还是其他原因,微红发烫。
“白薇姐。”他腼腆道。
南流景看的傻眼,沈伽黎竟也会主动同人打招呼?
刚才他抢手机那速度,快到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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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
白薇笑得眉眼弯弯:“伽黎,晚上好,听南总说你生病了,身体怎么样,有好些没。”
沈伽黎点点头:“好多了,白薇姐放心。”
白薇抬起手中小叉子,上面一小块蛋糕点缀着樱桃,她俏丽一歪头:“我在吃小蛋糕,是我自己做的哦,下次见面给你带些尝尝。”
沈伽黎点头、点头:“我最喜欢吃蛋糕了,一天不吃浑身难受。”
南流景:?
床上坐的应该是沈伽黎本人不是伪人,对吧。
“你生病了要多吃饭,尽量吃清淡些,还要按时吃药,这样才能好得快。”白薇笑道。
镜头盲区,沈伽黎伸长手端过粥碗,对着镜头舀了一大勺送入嘴中。
“我刚好在吃晚饭,这已经是第二碗,哦对了,吃药。”沈伽黎拿过药盒,轻车熟路吞了药,猛灌几大口凉白开。
“好乖。”白薇托着下巴,笑盈盈望着他,俏丽典雅,像她背后桌上摆的洋桔梗插花。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间,满满一大碗粥见了底。
南流景: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是很怪。
时候不早,确定沈伽黎吃完粥,白薇又和他聊了会儿才说要去休息,明天还有通告。
沈伽黎点头,一直到对方挂了视频电话,他还在望着屏幕发呆。
一旁的南流景听到手机振动,拿出一瞧,是白薇发给他的消息:
【南总,劳您费心了,如果伽黎不爱吃饭,你可以像今天一样给我打视频电话,我会监督他。】
南流景:【辛苦了。】
他还是想不通,养父母来了都劝不动的人,白薇一通电话刀过竹解,诡异,实在诡异。
本以为有关白薇的话题定会引起沈伽黎的兴趣,南流景便询问:
“怎么和白薇这么亲近?”
沈伽黎:“跟你有关系?”
南流景悟了,不是对和白薇有关的话题有兴趣,而是只对白薇有兴趣。
翌日一早,李叔给沈伽黎量了体温,37.6℃,大抵恢复正常,但还是有点低烧。
“今天少爷得去公司,所以不能在家陪你,我也有事要办,一会儿医生会上门为您检查,沈先生今天哪也不要去,在家静养,需要什么就发消息告诉我,我下午就回。”
李叔贴心帮他掖着被子,叮嘱着。
沈伽黎:哦,替我谢谢南流景,也谢谢你。
时间进入八月底,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渐渐过去,现在的早晚两头裹挟着淡淡凉意。
南流景临上班前进来坐了会儿,也不说话,就坐在床边望着地板出神。
尽管沈伽黎背对着他,可还是被他的视线戳得发毛。
“你出去。”沈伽黎毫不留情开始撵人。
南流景活了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荒唐事,这可是他的房子,竟然撵他出门?
“房子写你名了?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沈伽黎懒得搭理他,吸了下鼻子,这玩意儿因为感冒堵得厉害。
但在南流景听来,这一声是抽泣。
又……哭了?
南流景沉默片刻,语气失去了刚才的理直气壮,那尴尬的语调,仿佛他才是鸠占鹊巢那位。
“抱歉,我的意思是……”
该怎么解释刚才那句话?
“是……说。”南流景真的不会撒谎,想了半天,最终认栽,“我语气不好,刚才那句话并出自非真心,别哭。”
沈伽黎:?
他在说什么,奇奇怪怪。
见识过沈伽黎眼泪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沈伽黎不给他回应,他就一直坐在床边,哪怕楼下李叔喊了一遍又一遍。
一直不见人,李叔上楼查看情况,就见他家少爷坐在床边,单手扶着额头,眉宇紧蹙,笼着些许懊恼。
“少爷,杨司机在外面等了很久,上班时间到了。”
南流景抬眼望向那孱弱的背影,喉结滚动着,良久,低声道:“你去看看沈伽黎,是不是还在哭。”
李叔绕到人面前仔细端详许久,恭敬道:“少爷,沈先生已经睡着了,而且,非常安详。”
南流景:……
浪费感情。
……
沈伽黎每次醒来似乎都是被手机振动吵醒,如果没有手机,他恐怕能黏在床上。
打电话的是贺导,声音带着喜悦:
“小沈啊,刚才兰瑟品牌方给我来电话了,说已经确定珠宝广告由你演出,问你今天有没有空,要详细谈谈合同的事。”
沈伽黎反问:“签订合同的话,白薇姐会去么?”
“当然,她是代言人,当然会亲自到场。”
虽然还有些低烧,沈伽黎还是强撑着坐起身子,主动吃了粥和药。
高烧刚退,身子还是软绵绵的,脚下地砖也仿佛变成了棉花,踩上去没有实感。
可情绪异常高涨,他对着镜子整理半天,又翻出白薇送给他的钥匙扣,虽然用不到背包,但为了挂钥匙扣,他背了只空包出了门。
这次见面的地址在兰瑟中国代理公司,距离非常远,且最近恰逢雨季,下了三天三夜没见停,沈伽黎生怕淋湿他花费时间打理好的头发在白薇面前出糗,第一次,主动叫了出租车。
但到了地方才知道,贺导说的“白薇会亲自到场”并非就指今天,代言合同至关重要,不能与他的广告合同一起签,必须另外安排时间。
沈伽黎的笑容一秒褪去。
他站在雨中,任由冷冷的冰雨在他脸上胡乱地拍。
……
会议室。
U形会议长桌正中间最上座坐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高鼻红唇,淡蓝的眼球如同斐济的海水,清澈幽碧。
他的左手边坐了一排同样西方面孔的中老年男子,个个西装傍身,矜贵优雅。
而他的右手边倒显得几分不对称,偌大长桌,只坐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素淡轻薄的白衬衫,衣摆松松垮垮,搭配着素朴到和时尚完全不搭边的浅色牛仔裤。
这么严肃的场合,对方甚至不肯穿件正装,老梆菜们齐齐摇头,奈何自己说话没分量,最终目光落在上座那男人身上。
艾凡也在等,目光转向一旁的朴素男人。
签约向来只是走个流程,但他没想到,真会有人对着厚厚一沓合同逐字阅读,读得极慢,时而还要回过头联系前后文理解合同条例的含义。
对面的中老年男人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频频看向手表,最后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弯腰耸肩中,不耐烦的意思很明显。
紧挨艾凡的年长者忍不住敲敲文件,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催促一下沈伽黎,这也太慢了,雕花也没他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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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凡对他的意见充耳不闻,同开始一样坐得笔直端庄,手里把玩着钢笔,安静地等。
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对面老几位已经熬不住打起了瞌睡,沈伽黎终于读完了合同。
合同省流版:并非代言人,只是参与广告拍摄,税前广告费58万。
这么一算,真正到手费用去掉税后也只有34万。
不过钱多钱少是次要,只要能确保拍摄顺利,好让妈妈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少拿一点也没关系。
沈伽黎缓缓拿起钢笔,刚要在乙方后面签署自己的姓名——
“抱歉,罗斯安德代表,我有疑问。”还未落笔,对面一个须发斑白的男人举手示意,用不娴熟的中文问道。
“问。”
男人翻开文件,指着数据道:“根据最近的市场调查,出现了大量年龄段在十五至二十岁的女性群体发布抵制兰瑟的言论,我认为这和更换参与广告拍摄艺人一事有关。”
艾凡眼神一凛,瞅着男人,表情不悦:“所以呢。”
“要知道女性是兰瑟珠宝的主要购买力,也是我们重点维护的对象团体,如果因为更换拍摄艺人导致品牌被抵制,是否属于得不偿失?所以我希望沈先生能够对此事向委员会做出阐述,您参与拍摄的优势是什么。”
沈伽黎无语。
把人叫过来耍猴呢?能签就签不能签拉倒,还阐述优势,烦,心烦。
他现在很不舒服,高烧的余热如一团火球在胸腔里乱窜,就连呼吸都伴随着杂音,鼻塞导致的头昏脑涨令他无法完全集中注意力,因此一份文件看了两小时才看明白。
签名走人的事儿,这些人偏要怎么麻烦怎么来。
沈伽黎不想签了,爱护妈妈的方式有一万种,大不了到时拍摄他守在旁边,搭档要是敢磨蹭他就用眼神刀之。
他站起身,对老头子们道:“我看各位好像对我很不满意,那我也自觉不打扰,走了,祝你们早日找到合适的拍摄者。”
老头们面面相觑,面色铁青,从没见过如此大牌的人,甚至对方连艺人也算不上,你不打扰?我们还不伺候了呢!
几人愤愤摔了文件,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等一下。”沈伽黎起身经过艾凡身边时,被他拉住手腕。
众人不知道这句“等一下”是对谁所说,又施施然坐了回去,冷着张脸,心里犯着嘀咕。
沈伽黎却不想待了,他很难受,浑身疼,迫切需要躺平。
“先坐下,给我一点时间。”艾凡轻声对他道。
虽然说这话时表情淡漠,但语气却莫名有种哀求的意味。
“各位,我认为,沈先生的优势阐述,已经说明了。”艾凡看向老头们,声音坚决。
众人:???
艾凡伸出食指:“没错,就是个性。”
沈伽黎:怎、怎么看出来的。
“不与世俗妥协,追求本真,这不就是兰瑟珠宝一直追求的理念——个性,不流于世俗,做世界独一无二的品牌。”
“那个……”沈伽黎扯扯他的衣角,“别误会,我这不是个性,只是单纯的没礼貌。”
“嗯,坦诚自己没礼貌这件事,是我见过最个性的个性。”艾凡坐下,将合同推过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个性,是纯纯没礼貌。”沈伽黎坚持道。
艾凡轻笑一声:“瞧,坚持己见,不也是个性的象征?”
沈伽黎:……
不想争辩了,你说的都对。
“至于各位刚才指出的兰瑟遭遇抵制一事,我认为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艾凡优雅跷脚,举手投足间果于自信。
“根据往年数据来看,兰瑟的受众群体主要是四十岁以上事业有成生活稳定的中年年龄段,况且,我不认为兰瑟的定价是学生群体能够负担得起的,因此兰瑟遭遇部分年龄段抵制一事,我们要做的是减少话题量,避免事态继续发酵,其他的照常进行。”
艾凡看了沈伽黎一眼,继续对老头们道:“或者你们谁有更好建议,合同签署结束后来办公室找我。”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艾凡既然这么说,就表示拍摄者非沈伽黎不可,没意见没意见,一切按您要求来。
沈伽黎终于在合同上签下了他的大名。
合同一式两份,各执一份,拍摄日期另行通知,费用也会在三日内汇入沈伽黎的银行卡。
签署会议结束,沈伽黎站在门口,望着瓢泼大雨,陷入沉思,是要走回去还是叫车?
加上南流景给的三百多万,四百万在手,能不能小小的奢侈一下打车回去?
不行,切勿因小失大,有时候恰好就因为这十几二十块,使得结局发生质的变化。
他刚踏入雨中,银色迈巴赫横在面前,驾驶室的车窗打开,露出淡漠疏离的侧脸,高挺的鼻尖与下巴连成一条倾斜的直线,精致且华丽非凡的五官像极了旧时代外国电影中的特写镜头。
艾凡简单道:“上车,送你。”
沈伽黎也不怕他心怀不轨,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他上了车,临着艾凡而坐,有些好奇,号称十大家族之首的继承人,竟也会自己开车。
似乎觉得热,艾凡脱去西装外套扔到后座,余光悄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没礼貌又不懂礼节,拥有让人一秒上火的本事,可同时,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天乘坐摩的回了酒店,洗完澡后头脑清醒了些,艾凡躺在床上将白天发生的所有事回想了一遍。
这个不懂规矩、无礼且任性的男人到底有哪点值得自己念念不忘?
平心而论,脸是好看的。
就像东方人很难分辨西方人的长相一样,艾凡初次踏入这片土地时,感觉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他在中方代理公司这边待了大半月,也分不清身边的员工谁是谁。
但沈伽黎和他们,是有区别的。
至于区别在哪?除了五官看起来更加精致外,好像气质上也大相径庭。
东方人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服从性极强、行动力极高,且有礼谦逊,但沈伽黎似乎和哪一点都不沾边。
他散漫、从容,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如同时代洪流中的一片落叶,颓靡而艳丽。
人总是会被自己羡慕却又无法成为的那类人吸引。
而自己出生生长的家庭,充满了教条规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食物,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从记事起,他的人生仿佛就被圈在这条条框框中,而身边人,也循规蹈矩,麻木的像是人偶,最可怕的是,他们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也或许是察觉到不妥时,已经被高度驯化。
所以,他觉得沈伽黎,很特别。
明明不生动不积极,可偏偏有令人眼前一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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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
听说沈伽黎已经结婚,但属于商业联姻,且对方身患残疾,只能一辈子靠轮椅生活。
久病床前还无孝子,何况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二人,结了婚又怎样,没有哪条规定是不允许离婚再婚的。
啊……怎么会,明明只见过两次,却已经开始幻想起结婚。
一旁艾凡已经在脑内从宇宙起源想起,沈伽黎头疼得厉害,每咳嗽一次,脑血管都疼到仿佛要炸开。
揣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不停,他没精力顾暇,倚着车窗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而另一边。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南流景放下手机,抬眼看向墙上挂钟。
第二十八通电话,依然无人接。
下午医生上门给沈伽黎检查身体,怎么喊门也无人回应,只好给南流景打电话询问情况。
南流景刚结束了会议,生死时速赶回家,生怕人是烧昏厥了,结果进了门,哪里还有沈伽黎的身影。
从下午两点到五点,二十八通电话无数条短信,沈伽黎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信。
第42章
南流景不理解, 沈伽黎要手机是为了什么?必要时充当板砖做个防身武器?
给他打过的电话他可有一次接听过?就算不爱接电话,有那什么通话恐惧症,至少出门也该说一声。
迟迟不见人, 李叔已经联系了保安队全城寻人, 南流景则坐在三楼阳台朝着大门口望着,这地方视野开阔, 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人。
心急如焚,愤懑, 又无奈,因为对方是沈伽黎,任何惩罚手段对他来说都不足以为戒, 甚至于, 他还很享受那些惩戒手段。
南流景无力地垂了脑袋,鼻间长叹一声。过往二十九年,他从没见过比沈伽黎还难搞的人,或者说, 从没见过这种每走一步都在自己天.衣.无.缝计划化外的人。
沉默的间隙, 一辆银色迈巴赫从拐角处出现,径直朝着房区这边驶来,最后在大门口停下。
随后,沈伽黎散漫下车,头也不回,驾驶室的人也立马开了车门追出来。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南流景忽而站起身,向前凑近一些以便看得更清楚。
这人是?艾凡?罗斯安德家族的小儿子, 几年前曾经和幻海电子有过商业合作的那位?
艾凡紧追不舍,问沈伽黎什么时候方便, 希望他能带他逛逛晋海市,每次都来去匆匆,还没好好感受过这座城市的人文历史。
沈伽黎言简意赅:“没时间。”
“我不急,看你时间合适。”艾凡轻声道。
沈伽黎不再搭理他,顺着庭院进了门。
南流景垂视着门外那位依依不舍望穿秋水的外国佬,觉得好笑,在别人家门口卖弄什么深情,还是对着一个有夫之夫,所谓绅士的民族,就是如此绅士?
听到沈伽黎的上楼声,南流景慢慢坐下,给李叔发了消息通知他回家。
在沈伽黎进房间的前一秒,南流景拦住他。
“去哪了。”
“签约。”沈伽黎鼻音浓重,嗓子嘶哑得厉害,已经听不出原声。
“不是告诉过你今天医生会上门,况且就算有急事,为什么不接电话,总该和家里人说一声你的位置。”
沈伽黎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一听到他那破锣一般的嗓子,说话还带着杂音,南流景心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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