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一个点,慌乱间你拽了我一把,我踩了你一脚,哄闹声甚巨。
步故知人影都快不见了,自然也没管身后喧闹之声,他心里只惦记着款冬的身体,恨不得替款冬受痛。
款冬也许是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在步故知的怀中发出了如蚊吟般的哼唧声,喃喃:“好疼啊,爹,娘,冬儿好疼啊。”
步故知辨听清楚了款冬在说什么,一时心如刀绞,他暗恨自己为何没有提防款家,也恨自己不能在款冬受苦时及时赶到。
等到回了家,就看到黄大娘在门口来回踱步。
黄大娘看到了步故知抱着款冬回来,赶紧迎上来,面露担忧:“你家夫郎怎么样了?”
步故知只略微摇了摇头作回应,再快步回房,将款冬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这下才彻底看清款冬的情况,面颊脖颈都被晒得起皮泛红,还隐约看到了左侧脸上的五指印,唇色苍白,却又有深可见血的齿印,口中还在不断的噫语。
步故知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刚想转身去拿水拿药,跟在后面的黄大娘就端着一碗水进来了。她将碗递给了步故知,又探头看了款冬一眼,不由得惊呼出声:“哎呀,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这不是要了你家夫郎的命吗!”
步故知没有作声,沉默地接过那碗水,坐到床沿,半扶起了款冬靠在自己的怀中,将碗沿对准款冬的唇缝,先是润了整个嘴唇,再低声轻柔:“冬儿,先喝口水吧。”
款冬感到了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嘴唇,一时很是抗拒,轻微地挣扎起来,还泼洒出了碗中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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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娘见状也凑到床边:“这可不行,得喂他喝水,秀才公,我一个庄稼人不知轻重,你来张你家夫郎的嘴,我来喂他。”
步故知沉默地点了点头,将碗又交还给黄大娘,自己则轻轻捏住了款冬的下颌,稍用力迫使款冬张开了嘴,黄大娘看准时机便将水往款冬嘴里喂。
起初款冬很是挣扎,一碗水半碗都洒在了自己和步故知的身上,但在尝到水的清凉之后,便不自觉地配合啄饮起来。
步故知和黄大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多时,半碗水便没了,款冬的呼吸起伏也大了起来。
黄大娘又替款冬理好了面上的乱发,对着步故知:“我再去倒一碗水来。”
步故知这才不再沉默,面露感激地看着黄大娘:“有劳黄大娘了,还要麻烦您将灶台柜子里的一个包袱也拿过来,里头有药。”
黄大娘连连应声:“诶诶,我去拿,我再打一盆水来吧,外头泥土多,得给你家夫郎清净清净才好用药。”
步故知也没想到自己竟忘了要清洁创口的事,得亏是黄大娘提醒了,这是他从医近十年都未曾犯过的错。
由是更加感激地对黄大娘:“多谢您。”再一句竟有低哑的哭腔,说出了从前在医院里的步医生从未说过的话:“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步故知在现代时,一直是别人口中的孩子,不仅品行皆优,而且遇事沉稳有担当,与他接触过的人无不交口称赞。在医院就更是如此,虽然他博士还没毕业,但早已在医院里独当一面,许多病人都喜欢专门找他看病,即使遇到了疑难杂症,也能很快诊断出病理根源。
可以说,在步故知的世界中,就从没有过“不知道怎么办”这个词,他永远是别人的依靠。
却不想在面对款冬这一身伤痕,竟然会手足无措,要知道在现代时,病人身上的这点伤对于步医生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处理难题。
黄大娘也是叹息着劝慰道:“哭什么,大娘在呢,你娘走之前叮嘱过我,要我多照看你们两个孩子,我既答应了你娘,自然就要做到,你呀有什么事就都跟大娘说,大娘会帮你的。”
步故知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竟也在落泪。但他没时间去深究这究竟是为何,而是不自觉地又搂紧了怀里的款冬,对着黄大娘:“是啊,幸亏有您在。”
黄大娘也就没再耽误,后面两个人配合着,检查了款冬身上的伤,除了脸上脖颈的晒伤,右手手心的水泡外,果然,款冬左脚脚踝的骨裂之处又再次浮肿了起来,这下便是又伤到了骨。
步故知没再犹豫,先是用清凉的药膏涂在了款冬的晒伤处,后又用火灼过的针挑破了水泡,再上金疮药,最后在骨裂处湿敷。
如此一通忙活下来,不说步故知和黄大娘出了一身汗,款冬也没少遭罪,一直在间断性地喊疼。
但即使款冬已感觉到了疼痛,却还是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黄大娘用帕子替款冬净了面:“这是累到了,你也不要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步故知握紧款冬未受伤的左手,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点了点头。
不过他虽然知道款冬不醒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之应激症消耗了精神,多休息一定就会好转,但还是不自觉地担忧着。
黄大娘看着步故知展不开的眉头,叹了一口气:“你也记得要休息,明日才好照顾你夫郎对不对,唉,苦命的孩子。”
步故知这才回过神,再谢了一次黄大娘:“大娘也先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上门道谢。”
黄大娘摆了摆手:“你这孩子,跟大娘客气什么呢,不过时候确实不早了,明日我再来看你们。”
说完转身就要出门,可外头却突然传来了叫喊之声,听声音正是款二婶:“步故知,我将村长里正都叫来了,今天我非得把这个事跟你掰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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