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而身边的人都对这些不感兴趣,要么觉得绣芬在胡说八道,要么觉得绣芬在夸大其词,总归不会给她什么好的评价。
有次和厂子里的同事去镇上时,绣芬偶然和布店的老板聊了起来,被同事看到后,还将她笑话了一顿。
刺绣这东西,是古人的玩意儿。
现代人都穿机器缝制的衣服了,谁还搞女红刺绣。
真人纯手工缝制时,不仅考验针法,同时对图案色彩各方面都有很高的要求。
而绣芬,压根就没上过学,哪来的资格讨论这些,可不就是又过时又老土又卖弄么。
多打击几次之后,慢慢地,绣芬就很少再提了。
直到今天在别墅内住下,此刻房间内只有她和女儿两人,又看到了具有一定技艺的人手工制作的绣品,绣芬一时兴起,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此时见沈惠惠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绣芬还以为女儿不高兴了。
想到自己刚刚口没遮拦的,绣芬连忙道:“妈妈刚刚失了智,胡说八道起来,惠惠别当真。不说这些了,你摸一下这衣服的料子,感觉怎样,穿着它睡觉应该比较舒服。”
沈惠惠闻言,顿时急了:“别啊,继续说呀,妈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从哪学到这些的?”
天知道她刚刚听到绣芬说的那些话,内心有多么震惊。
她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再加上穿越后的所见所闻,对绣芬的过往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来到福水村之前,绣芬和她的非血缘关系的父母一起,住在一个比福水村还要更加贫穷落后的村落。
那对夫妻对绣芬显然很不好,绣芬没上过学,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没接受过基础教育。
稍稍长大了一些,就被卖给了沈勇。
福水村作为贫困山区,村民的生活十分简单忙碌。
绣芬嫁给了这么个不靠谱的丈夫,每天忙里忙外,脚不沾地,除了工作就是照顾家庭,根本没有机会学习别的东西。
而刺绣这种传统工艺,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十字绣那么简单。
首先要学会选布,选针,选线,选绣花绷,而开始刺绣之前,又需要提前做好设计。
考验的不仅仅是针法这么简单,对想象力,绘画能力,色彩判断能力等等,全都有一定要求。
条件越是艰苦的情况下,要学会就越发地艰难。
听绣芬刚刚的一番话,她不仅第一时间做出了许多内行人才能做的点评,而且显然在针法上,有一定的造诣……
没想到绣芬竟然还隐藏了这么厉害的能力。
别说沈惠惠了,连这具原身都不知道,可见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
绣芬闻言,看了沈惠惠一眼,发现沈惠惠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或者鄙夷,满脸都写着震惊,惊叹,崇拜。
绣芬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以前妈妈在崖子村的时候,隔壁住着一位邻居大姐,大姐腿瘸了,行动不太方便。我看她可怜,帮了她几次,她就教我刺绣……”
原来绣芬以前呆的村子,叫崖子村。
沈惠惠暗中记下这个村名:“妈妈这么聪明,一学就会了吗?”
绣芬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向来谦逊的人,在这一刻坚定地点了点头:“大姐说我很有天赋,是她教过的人里最聪明的。我从小没有名字,被放养长大,村里的人都叫我野丫头,大姐和我熟悉了之后,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就决定给我起了个名,绣芬这个名字,就是大姐起的。”
说到她热爱的事情,绣芬被生活折磨得黯淡的双眼,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明亮起来,那段回忆对她而言,显然是快乐无比的时光。
见沈惠惠感兴趣,绣芬忍不住道:“惠惠知道华国名绣吗?”
沈惠惠努力回忆了一下,磕磕绊绊地道:“我只知道我国有四大名绣……蜀绣,苏绣,还有呃……不大记得了。”
“蜀绣,苏绣,湘绣,粤绣是我国的四大名绣,十大名绣中,还有汴绣,瓯绣,京绣,鲁绣,杭绣,汉绣。除此之外,还有锡绣,苗绣等等……”绣芬道,“大姐姓姚,出身于刺绣世家,祖上曾被皇帝赐姓‘绣’,不过后来家族中人觉得还是要恢复姓氏传承,又改姓为姚,并且立了个规矩,同一辈中最优秀最出众的那个人,可使用绣姓,以此激励下一代,敢于竞争创新,勇于拼搏,为了家族荣耀而进步。”
“绣?”沈惠惠一愣,后知后觉意识什么,喃喃道,“那妈妈您的名字……”
“那位大姐是他们那一辈中最出色的,本姓姚,又得到了家族认可的绣姓。她见我没有姓名,十分可怜,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无法跟随她姓姚,在我通过她的考验后,她将绣姓赠予给我。”绣芬道,“刺绣的最高境界,看布花闻鲜花之芬芳,所以妈妈姓绣,名芬。”
沈惠惠听完,简直惊呆了。
绣芬口中的这些,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就像是在听故事似的。
怎么也没想到,绣芬这个名字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传奇。
绣芬性格内敛,有什么也不爱往外炫耀。
也亏得是今天机缘巧合之下,才让她知道了绣芬的故事,否则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了。
绣芬很少和人说这些,即使此时倾诉的对象是女儿,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而且,那段时光,已经距离她很远很远了。
父母从小将她放养,到了一定年岁后就想把她卖掉。
姚大姐看穿了父母的意图后,拼尽全力想要保住绣芬。
在她的帮助下,本来在十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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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该被卖走的绣芬,在崖子村多呆了几年。
可惜,崖子村那个地方,外人不好进入,里面的人想逃也逃不掉。
最终某一日,绣芬还是被强行绑了出来,被送到了福水村沈勇的床上……
自那之后,大多记忆都是痛苦灰暗的。
绣芬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些痛苦甩出脑海,不愿再回想。
此时见沈惠惠一脸震惊,呆呆地看着自己,绣芬深怕沈惠惠以为她在吹牛,连忙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大姐的一面之词,离开崖子村后,这些年去镇上,去县城,我也有打听刺绣相关的事,别说刺绣世家了,这年头手工早已经被机器取代,刺绣已经落伍过时了,没什么意义。”
沈惠惠轻轻摇了摇头。
不,怎么会没有意义。
她没接触过这些,对具体的情况不大了解。
但来自未来世界的沈惠惠可以确认,只是九十年代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导致传统文化短暂落寞,没有频繁出现在大众眼前而已。
可在大众不知道的角落,传承依然存在,并且在几十年后,伴随着民族自信,再次回到大众的眼前。
传统工艺短暂落寞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门槛高,必须要有人带领入门,再加上长年累月地练习,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优点是人工制作出的艺术品,更有灵魂,比机器做的要灵动。
刺绣世家是真实存在的,一个没见识过外面的农妇,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更没有这样的刺绣水平!
只是,这样厉害的大姐,怎么会瘸了腿,在崖子村呢?
绣芬今年三十多岁,那位大姐比绣芬年纪要大,估计是五十年代生人。
沈惠惠对九十年代都不太了解,更不用说五六十年代时期了,距离她实在是太遥远了。
因此这个疑问在心间一闪而过,很快被沈惠惠压了下去。
绣芬和沈惠惠进入主楼卧室休息的时候,就已经挺晚的了。
两人洗漱护肤后,又聊了这么久,夜越来越深,因此没再深聊下去,快速找了几件崭新且柔软的衣服换上后,匆匆躺下休息。
绣芬换上了沈惠惠为她挑选的衣服,沈惠惠也换上了绣芬看上的这件带有刺绣的连衣裙。
穿着它睡觉,沈惠惠只觉得布料柔软,哪怕是有刺绣图案的地方,都软软的,一点也不扎人。
绣芬觉得这件衣服刺绣工艺虎头蛇尾,不是上品。
沈惠惠看着觉得这衣服不错,但毕竟是个门外汉,绣芬怎么说她听着便是。
两人都不知道,这件被珍藏在单独空间的衣服,其实是白琴为了讨好某位继承人,费了不少功夫拍下她的作品。
因为花了不少钱的缘故,即使穿不了,也得珍惜地摆在衣帽间,是整个衣帽间内,最昂贵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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