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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说家常。

    宋春汐道:“刚才我从母亲那儿听说一件事,有关乐公子的……”

    霍云早已知晓:“那乐沛罪有应得。”

    “乐沛我不认识,我是惊讶乐公子做事竟如此果决,听闻此桩杀人案的证据皆是他提供。”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乐善派人一直在暗中盯梢乐沛,早前宋春汐就觉得乐善可能表里不一,这回算是做实了。

    霍云淡淡道:“他们家的事情我们外人并不清楚,他如何做都有他的理由。”他谈不上对乐善有十分的了解,但他绝对信任乐善。

    这句话可见他对乐善的维护,宋春汐一笑:“你们交情还真不错。”

    “总是认识十来年了。”

    饭菜此时端了上来。

    宋春汐要显一显她的蔻丹,亲自给霍云布菜。

    烛光下,那颜色如宝石一般,赤红灼目。

    他微微愣住。

    宋春汐把碗递给他:“够不够?”

    指甲又离他近了一点,好似一簇火般点燃他的眸。

    他喉结微动:“够了。”

    也不知真够假够,不过他的目光骗不了人,宋春汐心想还得加一把火,就不信他不开口。

    她忽然把手搭在他手背上:“今儿我手指不知为何有些酸,你帮我瞧瞧,是不是哪儿扭伤了?”

    雪白秀长的手指,赤红的蔻丹。

    耀目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再有那柔软温热的掌心,简直像一团火在烧着他。

    真是到极致了,他再忍着对谁都不好,当然,对他自己尤其不好,霍云将筷子一搁,弯腰抱起她:“既然你这么等不及,本侯满足你!”

    宋春汐噗的一声。

    诡计得逞,得意了是吧?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希望你等会还笑得出来。”

    宋春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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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你是我的。

    心不禁快跳了两下, 但这种事两人磨合已久,完全是知根知底了,他再吓她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真把她吃了吗?也就是久一些。

    但事实证明, 她永远都捉摸不透他的体力。

    宋春汐闭起眼睛,任由他帮她擦着手指。

    耳根红红的,尽量不去想刚才的事。

    不过这利器她绝对不会再用了。

    见她这般模样, 霍云暗自好笑, 把手擦干净后, 捏一捏她脸颊,戏谑道:“刚才迫不及待, 饭都没心思吃,这么快就满足了?不要不好意思说, 我尚有余力的。”

    语调轻佻的十分找打,宋春汐恨不得揍他一顿。

    不过真出手,也是自己疼, 而且她目的还没达到呢, 宋春汐睁开眼睛:“我有没有满足,你最清楚。”

    霍云当然知道她要什么,却没接话,站到床边问:“你是要我抱你去洗,还是自个儿去?”

    岔开话题显然是不愿告之, 宋春汐心说都叫他这般折腾了,累得她两眼汪汪,他居然还藏着掖着?她恼道:“我累了, 你先帮我穿衣服。”

    既然不说, 那罚他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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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瞥她一眼没说话, 先把自己的中衣穿上,而后弯下腰,把散落在各处的抹胸,亵裤,小衣等捡起来,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这些东西他脱过多次,但穿是没有过的,甚为新奇。

    宋春汐见他这般盯着自己的贴身衣物,突然又觉得难为情:“算了,不要你穿了,你出去。”

    这叫霍云想起她在望江楼让他抱她,可一下楼,又开始后悔,拿衣袖将脸遮住,他便故意走得很慢。此时,他也故意不听,要给她穿抹胸。

    宋春汐想躲,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他中衣齐整,她□□,这般紧贴着,宋春汐只觉浑身不适,又要去找锦被遮盖。

    他箍住她的腰,声音忽地有些低哑:“好好穿上,我抱你去洗,不然……”

    “不然什么?”她仰起脸看他,美眸喷火,“你休想再碰我!”

    一幅恼极的模样,像要马上咬他一口,霍云笑了,低头亲亲她的鼻尖:“好,好,我告诉你,我是借由军器库的名头提起铁矿,说铁矿紧缺,再说到宝丰的矿山案,圣上便将此案交由我调查。”他只是想用案子这个诱饵勾着她,让她的心思全落在他身上,并不是真的要惹她生气。

    所以太过火也不行。

    总算还识趣,宋春汐把手伸进小衣的袖口:“有圣上信你,以后必定事半功倍了……你觉得何时能查个水落石出?”

    “说不准,隔得时间太久了,许多线索已被他们切断。”霍云低头帮她整理衣襟,“就怕查着查着,真查到昌王,那主谋一早想好将脏水泼昌王头上。”

    宋春汐一惊:“那怎么办?昌王可能自证?”

    “得看那主谋如何设计,不过圣上既全权交给我,我自能控制。”

    “那下毒的事呢?怎么说?”

    “有个怀疑对象,范洪,他是掌印太监,是圣上心腹,但我还没找到他下毒的理由,不过我已提醒圣上注意身边人。”

    “圣上听进去了?”

    “是。”

    宋春汐一笑:“圣上这般好说话吗?竟都依着你。”

    确实,这位年轻的天子对他的态度极为和善,也极为信任,比先帝更甚,可惜他在梦里失职了,没能保护好天子,霍云心想,他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圣上是认同我,并不是依着我,圣上自有自己的判断。”

    居然忙着撇清。

    承认天子对他偏爱有什么呀?宋春汐问:“那你觉得圣上会相信梦的事吗?”

    霍云:“……别打歪主意。”

    怎么是歪主意,要是圣上能信当然好,可惜这很难,宋春汐摇摇头。

    说完话,中衣也都穿好了,他抱着她去清洗,吃饭不提。

    上元节过后,许是天气转暖,日子也像是过得快了,一转眼便到二月。

    吏部对地方官员的考核大计,都在此时显出成果,一时官员被调离的调离,升迁的升迁,城门口异常热闹,大车小车来来去去,络绎不绝。

    魏婷从车窗外看着巍峨的城墙,宽阔的街道,衣着光鲜的百姓,深深感觉到了京城与宁州的区别。

    “往后我们真要住在京城了呢,”她靠在母亲魏夫人怀里,“像做梦一样。”

    魏夫人抚着她的发髻:“你父亲升官才像是做梦呢,他得罪了蕲国公,虽是替百姓办了桩好事,可我总觉得蕲国公私底下会动手脚,陷害你父亲,谁想到……”

    “谁想到圣上如此英明,是不是?”魏婷抿嘴笑道,“我们大燕有圣上这样的仁君,真乃大幸!”

    “是啊,但京城藏龙卧虎,不像宁州,我得让你父亲多加小心。”

    她的父亲跟弟弟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魏婷道:“您同我说说便罢了,跟父亲说,只是浪费口舌,父亲若听您的,那次还会抓捕蕲国公的次子吗?您啊,就别操心了,父亲都升任三品大理寺卿了,谁也不能轻易得对付父亲。”

    “但愿如此吧。”

    魏家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过朱雀桥,往大理寺的官舍而去。

    二月热闹的除了官员的升迁贬谪外,还有花式催促天子立后的奏疏。

    甚至不止是奏疏,还有官员参加早朝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进言,说到激动处以额头抢地,一副天子再不成家,他便要死谏的模样。

    秦昉只好命禁军将他先拉下去冷静冷静,而后便退了朝。

    路上他不由想起父皇曾骂官员,说“官员才最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言下之意,对官员过于宽厚,官员便会蹬鼻子上眼,得寸进尺。

    秦昉忍不住笑了笑,父皇治国近二十年,到底是经验丰富。

    不过官员们催促立后一事也无可厚非,他早晚是要娶妻的,他只是不想仓促的在这个时候娶妻。

    去年他拒绝了皇祖母立李瑶为后的建议,已经与皇祖母生出罅隙,前不久,李丰升职一事,再度惹皇祖母不快,若此时选后,恐怕皇祖母又会生出什么念头。

    再说,他此时也实在没有娶妻的心。

    还是再等一阵子吧。

    他从龙辇上下来,走入殿内。

    谁知刚要坐下,太皇太后来了。

    “皇祖母?”秦昉惊讶道,“您起这么早?”吩咐内侍设座。

    太皇太后并不想坐,沉着脸道:“我才知,你将明良调去越州了,虽是平调,可越州如何与江宁比?一个天一个地,你竟事先不与我商量?”她盯着秦昉,眸中全是指责之色,“阿昉,明良他可不像李丰,”李丰他确实不成器,可她弟弟不是啊,“明良在外矜矜业业十来年,身为国公爷,可没有偷过一点懒!”

    燕国没偷懒的官员何其多,不缺一个布政使,秦昉轻叹口气:“皇祖母,舅祖父在职三年,原就该调了,我是想越州离京城近些,往后入京述职也方便。”

    再方便能有当京官方便?太皇太后道:“你还不如让他回京,甭管是六部哪个衙门,做个堂官便是。”

    堂官是六部之首,最不能随意任命的,秦昉捏一捏眉心:“等以后再说吧,舅祖父已经在越州了,也不可能再调职,您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

    见他拒绝,太皇太后气得心头翻江倒海,真被张嬷嬷说中了,自家弟弟也要靠着秦昉,这小子……她真是看走眼,明明瞧着那样宽厚和善的一个孙儿,谁知登基后如此不留情面,她李家以后只怕要折在这孩子手里!

    她跨出殿门时,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跤。

    张嬷嬷忙扶住她:“您莫难过,身子要紧啊……不是奴婢多嘴,您就不该来找圣上,圣上有时候也是不得已,他也是关心您的。”

    太皇太后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摸一摸戴着的抹额:“你别胡乱安慰我了,我知道谁是真心关心我。”

    是那个在病中还惦记自己,给自己做抹额的李瑶,是那个一心只为她着想的亲孙儿秦瑀。

    皇祖母略显苍老的背影渐渐远去。

    又一次不欢而散。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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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昉心想,他已在尽力避免与皇祖母的冲突了,可有些事,他实在不可能做到顺从,也许,从他成为天子的那一日起,便是要做真正的孤家寡人。

    ………………

    魏立民入京的第一日,宋春汐便已知道他的住所。

    果然是个清官,已是升至三品,竟然连宅院都置办不起,一家四口住在官宅。

    如果他不是擅于隐藏,便是他确实只做了一件坏事,但这一件坏事会引发什么,魏立民知道吗?他亲手运送出去的铁矿,铸造了多少兵器,他又知道吗?

    宋春汐越想越坐不住,跑去书房找霍云。

    “你派去盯着魏家人的手下都有些谁?”

    霍云抬起头:“你问了作甚?”

    “我要他们也向我禀告消息,听我差遣。”宋春汐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梦是我做的,也是我告诉你的,这件事我必须从头到尾都要参与。”

    霍云笑了:“口气不小……你能做什么?”

    “你可以拭目以待。”

    “我劝你还是别插手,有这功夫不如多逗逗猫。”

    语气有些不屑。

    怕是因为她是女子,觉得她什么事都办不了吧?

    可要没有她,她霍云跟天子都得中计呢,大燕也会分崩离析。

    再说,魏立民是要害她父亲的,凭什么不让她插手?她注意这个人那么久了,从最初一直到现在,她花得精力比霍云要多的多。宋春汐挑眉道:“你不借,那我去找母亲,母亲说,霍家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那你的手下也是我的,”说着一笑,“你霍大都督是霍家的人,那也是我的。”手指轻轻一扬,点在他脸颊上,“你说,是不是?”

    笑得明媚勾人,他眸色一深,握住她手臂就将她拽到自己腿上。

    “我是你的?嗯?”他捏住她下颌,“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你当我不敢?”宋春汐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的。”

    樱唇张合,雪白的贝齿一览无遗,他低头便亲了上去。

    亲得特别恨,宋春汐不一会就感觉舌根发疼,也不知他是生气还是怎么。

    不过开玩笑的话,他总不至于当真吧?

    再如何,霍云怎可能是她的,她要他几个手下他都不爽快,正胡思乱想间,听见霍云道:“我可以借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居然肯了吗?宋春汐心头一喜:“很简单,我想先会会魏夫人。”

    魏立民是官员,她不可能与他直接见面,可魏家女眷不一样。

    夫妻一体,魏立民做了什么,他的妻子多半也知道,她想对这个家族有一些了解,找到他们的弱处,攻其不备,不然光等着,谁知等到何时?

    所谓先下手为强,兴许她能就此除掉主谋手里的这一颗棋子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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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汝之蜜糖。

    “你这是要反客为主?”霍云问。

    “是, 如今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占了先机,何不试试呢?”她郑重道, “你放心, 事关我父亲,我一定会谨慎行事。”

    看得出来,她很坚决。

    毕竟梦是她做的, 因为有她, 局面才有可能改变, 霍云沉吟:“也罢,你可以一试, 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冒险。”

    “我知道, 我可比你惜命多了!”宋春汐提醒,“你明日便下令哦。”

    “好。”他低头亲亲她,“没有别的事了吧?”

    这人真是用不完的体力!

    但今日他注定要失望了, 宋春汐有点幸灾乐祸:“不方便呢, 正当来月事。”

    “……”他动作一僵,“怎么不提早说?”

    “我以为你不会每时每刻都想这个。”宋春汐揶揄。

    男女之间不想这个那想哪个?他挑眉道:“我若真不想,你指不定还急了。”

    到底谁会急啊?他怎么好意思说的?

    不过有段时间他真的没碰她,一丁点儿都没碰,害她以为他得了隐疾, 宋春汐问:“你还记得我去怀县那次的事情吗?”

    “嗯。”

    “那前后至少得有两个月吧,你就没想过这事?”

    “……”

    怎么会没想过,只不过他以为宋春汐心里念着周士安, 气得不想碰她, 后来发现宋春汐想让周士安死心, 这才没了心结,但这秘密他不会告诉宋春汐。

    他一个都督,任何事都能处理得果断利落,唯独对宋春汐,不能当机立断。

    也许男女间的感情,真的不是他所擅长的吧。

    他搪塞道:“我不记得了,许是因为忙。”

    宋春汐当然不信,可他不肯说,她也不会追问,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今他们要做到的是齐心协力,共同解决将来的危机,别的都不重要。

    次日,霍云的另一位属下吕钦来向宋春汐禀告,说魏家才入京便有两家送上了请帖。

    到底是三品官,便算魏家没有根基,想结交的家族仍是不缺。

    宋春汐命吕钦继续严密监视魏家,寻找机会。

    因她来了月事,杏儿专门让厨房熬煮了桂圆红枣燕窝羹。

    宋春汐喝过之后,便在榻上小憩。

    霍夫人知道她不适,这几日也没让着晨昏定省,一直等到干净之后,请她过去商量恭贺瑞王与瑞王妃成亲的贺礼。

    整个三月里,这桩婚事必是京城最大的盛事。

    宋春汐道:“再送什么贵物,也比不上当日太皇太后,圣上御赐的贺礼,依儿媳看,便送一封银子,外加些毛皮,玉器便可以了,您觉得呢?”

    霍夫人笑道:“跟我想得差不多,就这样办吧。”

    那一日文武百官都会汇聚于瑞王府,定然热闹非凡,宋春汐想起瑞王俊雅端方的样子,心头升起些微的寒意,如果瑞王真是主谋的话,那一步步也真是算无遗策。

    从津州来京城,在京城留下,又在京城有了瑞王府,下一步,他是不是要取得天子信任,步入朝堂?

    一旦他做了京官……

    宋春汐心想,一定要让天子提防瑞王才行。

    不过如何提醒,也是个难题,他们并没有瑞王谋逆的证据,一切都是猜测罢了。

    除非……

    最终还是回到了矿山案。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出城的游客络绎不绝。

    魏婷姐弟俩在京城第一次踏春,分外兴奋,在澄江边上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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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夫人告诫女儿:“婷儿,你是大姑娘了,注意仪态。”

    女儿十六了,此趟入京她也是想定一门好亲事,不过底气不足,生怕京城都是名门望族,瞧不上他们魏家,故而要时时提醒女儿,别出一点差池。

    魏婷知道母亲的心思,低声道:“爹爹也是三品官,您没必要这般谨小慎微……都有好些人家请我们做客了,您怕我嫁不出去?”

    “不过一些小门小户相邀,有什么值得欣喜?”魏夫人摇摇头,“你啊,还是别大意。”

    “魏夫人……”远处此时来了两位夫人,过来打招呼。

    魏婷唇角翘了翘,心说这不又有来结交的夫人了吗?真不知母亲为何要妄自菲薄,她抚一抚在车上被压皱的裙,上前向两位夫人请安。

    她的弟弟魏杰年纪还小,安静地站在一边,不声不响。

    新来的两位夫人,丈夫品级都比魏立民低,不时地吹捧魏夫人,又向她们介绍京城时兴的胭脂水粉,成衣样式。

    这些话题,前阵子请她们做客的夫人们都说过,魏婷听着有些乏味,转头看别人放风筝。

    忽然,有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她扫了一眼,目光一时无法挪开。

    不止是因为拉车的马匹神骏,还有那车厢上的精工雕花,油润厚重的木料,华丽的钿螺,隐隐都显示出了车厢内主人的贵气。

    果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女子,眉目似画,楚腰卫鬓,鲜衣丽裙,甫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放风筝的停手了,说话的也闭嘴了,纷纷朝她看来。

    那两位夫人的其中一位快步迎上,忙着问好:“霍少夫人,您也来澄江踏春吗?”

    霍家?莫非是霍云霍都督的妻子?魏婷眼眸微睁,难怪!

    当时先帝赐婚,消息也传到了宁州,母亲提起时十分羡慕,跟她说宋大姑娘命好,年纪轻轻竟然就做了一品诰命夫人,她听了便对这宋大姑娘生出几分好奇,今儿就见到她的真容。

    “钱夫人。”宋春汐微微一笑,“你是约了人在此聚会?”

    宋春汐在京城也待了好些年,对有些夫人的性子颇为熟悉,像这位钱夫人总是极热情的,故而她看到钱夫人与魏夫人在一处时,毫不犹豫便现身。

    钱夫人道:“没有事先约定,都是正巧遇上的,”她向宋春汐介绍魏夫人,“这是大理寺卿魏大人的夫人,才来京城,想必您不认识。”

    魏夫人知道她的身份后,忙招手让女儿过来:“婷儿,快见过霍少夫人!”

    魏婷与魏夫人生得十分相像,圆脸杏眼,看起来秀美中带着几分俏皮,宋春汐夸赞道:“好生漂亮,”看向魏夫人,“有此掌上明珠,你定是十分欣慰。”

    “什么明珠,跟您比,好似瓦片一般。”魏夫人之前还说邀请她们的都是小门小户,哪想到出来踏春就遇到京城一等一的贵夫人,心里想得全是如果能结交上宋春汐,便不用担心女儿的终身大事,笑容满面道,“我们在宁州就知道您的美名了,今日一见,才知何为倾国倾城。”

    这类话宋春汐听得多了,不当回事,只说起魏立民:“要说美名,魏大人才当得起,我听闻宁州百姓称魏大人为魏青天呢,着实令人敬佩。”

    魏夫人就想到了宋春汐的父亲宋仁章。

    这宋仁章也是燕国出了名的清官,怪不得宋春汐哪怕没有见到丈夫,也要提一提,分明是有惺惺相惜之感。

    两家有这样一个共同点,自是更好拉近关系,魏夫人道:“可惜了,今儿不是休沐日,不然我也想一睹令尊的风采,令尊宋大人与我夫君必定是一见如故。”

    梦里并没有任何一点父亲与魏立民来往过的痕迹,二人应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关系。

    但魏立民对她父亲下起手来是真够狠的。

    不过与魏夫人这一番交谈,她大致看出了魏夫人的意图,宋春汐抬头看看澄江:“今日不巧,我一早约了人,现在得走了,以后再会。”说罢,微一颔首,转身向岸边的画舫走去。

    魏夫人未免着急,可又不敢挽留,只能眼睁睁看她走远。

    钱夫人跟另外一位夫人此时露出羡慕之色:“霍少夫人对您真是刮目相看,平常她可没这么多话,朝你一笑都算好的。”

    魏婷惊讶:“她这般高傲吗?”

    两位夫人可不敢说宋春汐的坏话,讪讪一笑,转移话题:“我们去前面看看吧,魏夫人,你瞧这江边的春梅开得多茂盛,此乃澄江一景……”

    说约了人不过是个借口,实则宋春汐坐上画舫后,在澄江绕了一圈便下来坐车回去了。

    她没有让魏夫人有更多的说话机会,是因为看出了魏夫人的热切。

    既然魏夫人想结交她,她便放长线钓大鱼,魏夫人早晚会邀请她去魏家做客。

    不过她没等来魏夫人的请帖,倒是先听说了孟家的喜讯。

    霍夫人晚上请儿子儿媳一同用膳。

    “明日你们跟我一起去孟家贺喜,”霍夫人看向霍云,“圣上钦点的状元郎,你应该认识。”

    霍云道:“一面之缘,好似是陵州望族孟家的子弟。”

    “是,与我们素无交往,但他们孟家沉寂多年,难得出了这么一个光宗耀祖的少年郎,显然是要大办宴席,热闹几日,恐怕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收到了请帖。”

    宋春汐脑中闪过一个身影:“此人该不会是叫孟锦堂吧?”

    霍云眉梢一挑:“你认识他?”

    “谈不上,我是在上元节见过他,文昇跟这孟公子的堂弟认识,他还想春菲嫁给这孟公子,可惜……”宋春汐摇摇头,“这孟公子人中凤龙,生得也俊美不凡,若非春菲还没开窍,我当真希望他们能相处一下,或许能成就一段佳缘呢。”

    言辞之间颇为惋惜。

    霍云想起母亲写的名单,再想一想这孟锦堂,还有周士安的样貌,顿时心头火起。

    等从上房回来,他问宋春汐:“这孟锦堂你真就这么满意?”

    “我满意有何用?春菲又不想嫁人。”

    “我只问你,是不是满意?”

    感觉他有点咬牙切齿的,宋春汐瞧他一眼:“你怎么了?”

    “没什么,”霍云收敛了一点怒火,“我只是没看出来他有何出色。”

    “状元郎还不出色?”宋春汐心想,霍云是不是眼睛长头顶上了,他是一品都督没错,可孟锦堂的状元也得来不易啊,但她没跟霍云争,因他显然心情不好,便道,“一个不相干的人,何必多说,你觉得如何便如何。”

    这句话叫霍云舒服了些。

    看来宋春汐并不是喜欢孟锦堂,只是觉得他合适宋春菲。

    但尽管如此,他仍是高兴不起来。

    夜深洗浴后,路过宋春汐常对着梳妆的镜台时,他脚步顿了顿,看向镜中的自己。

    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虽是与那些读书人的温文尔雅不同,但也实在算得上英俊吧?可宋春汐自初见他,就不喜欢……

    她对男子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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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真有什么偏爱?

    如果是的话,那他这种类型的长相就算是已经长到了极致,又有何用?汝之蜜糖,彼之□□,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他的样貌。

    霍云一时陷入了此生他从没想过,超出他意料的,他原不该,永远都不该在意的烦恼之中。

    作者有话说:

    霍都督容貌焦虑中!

    第45章 先得而后舍。

    早上宋春汐醒来时, 霍云不在身边。

    杏儿端来银盆予她净面。

    “都督今儿有些奇怪,一直待在西侧间呢。”她小声告诉宋春汐。

    西侧间除了净房便是衣柜木箱,他待在那里作甚?宋春汐问:“有多久了?”

    “大半个时辰。”

    “……”

    确实不太正常, 宋春汐等梳妆打扮好, 吩咐丫环摆饭后,打算去瞧一瞧。

    刚走到松柏纹褚色门帘那边,只见帘子一动, 霍云露面了。

    宋春汐瞧见他的装扮, 一时愣在那里。

    实在是比平日里要精致得多, 他穿一件石青色银丝暗纹团花春袍,头上戴紫金镶珠冠, 插一支竹节簪固定,腰间束金钩带, 玉佩,香囊样样不缺,足蹬鹿皮金线靴, 端得是贵气逼人。

    看她目瞪口呆的样子, 霍云挑眉:“怎么,不认识了?”

    这倒不至于,她主要是没想到霍云会在这方面花心思。

    “去孟家贺喜而已,你这般隆重。”她又打量他一遍,心想那回太皇太后寿诞, 都不见他如此。

    其实这是霍云昨日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他打算先试探下宋春汐,瞧瞧是不是真有所偏好, 故而早早起来就开始收拾自己。

    他盯着宋春汐:“这般隆重, 好还是不好?”

    “好啊, ”虽还不太适应,可谁不喜欢自己的丈夫美如冠玉,光彩耀目呢?她手指划过他腰间的金钩,“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呢!”

    原来她并不是不欣赏他的长相,霍云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跟平时也不同,藏不住的欢喜,神采飞扬。

    宋春汐不由跟着笑了笑,暗道霍云居然喜欢别人夸他俊美,她以前都没发觉。

    二人坐去用膳。

    休沐日,膳食很丰盛,有酱肉,芙蓉鸡,乌金笋,香干菜,拿荷花纹的青瓷碟盛着,引人食欲。

    宋春汐一边吃一边看霍云。

    霍云心情很美,只有些后悔打扮得晚了,让她放着家里的丈夫不看去看旁人。

    他连姿势也更优雅起来。

    一顿饭竟吃得比宋春汐还要慢。

    生怕路上又拥堵,霍夫人早早催他们一起出门。

    瞧见儿子这身装扮,霍夫人也是怔了下,打趣道:“若不是官员们都认识你,只怕今儿要把你当状元郎!”问宋春汐,“可是你替阿云选的这身衣着?”

    宋春汐道:“不是,我都吓一跳呢。”

    婆媳两个开始点评的话,霍云有些顶不住,板起脸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耽误时间了。”拉着宋春汐的手就上了车。

    看他几乎是逃跑的样子,霍夫人到底识破了,笑着与刘嬷嬷道:“‘女为悦己者容’,看来他也一样,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侯爷是一品都督,如此年轻便已功成名就,可在夫人眼里竟现在才懂事,刘嬷嬷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孟家大族原在陵州,在京城并无住宅,但因出了一个状元,当日便一掷万金购置了处四进宅院,准备大肆庆贺一番。

    等到垂花门口,男客女客各自分开,宋春汐随霍夫人去了里头的花厅。

    主持今日盛会的乃是孟锦堂的母亲孟二夫人,见到霍家女眷,忙亲自前来迎接:“我家老爷在钦州时与杨大人有过于一面之缘,当时相谈甚欢,可惜事务缠身不便久留,回来时常念起杨大人呢。”

    杨大人是霍夫人在钦州的大弟弟,霍夫人道:“孟家子弟都擅弈棋,我猜,他们是棋逢对手了。”

    孟二夫人哈哈一笑:“您真敏锐,一猜就中,确实是谈棋论道了呢。”

    “我大弟弟是棋痴,若是输了,别说孟二老爷念着他,他能念孟二老爷一辈子。”

    孟二夫人深有同感:“说到对弈,他们这些男人真是疯得厉害。”看向宋春汐,“我听闻霍少夫人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棋艺也是一绝。”

    宋春汐谦虚道:“听您跟母亲一言,我委实不够疯,怕是拿不出手的。”

    此话引得孟二夫人跟霍夫人都笑了。

    不多时,徐凤娘也带着宋春菲出现在了这里。

    “娘,妹妹!”宋春汐大喜,走过去道,“原来你们也被孟家邀请了?爹爹跟文昇可来了?”

    徐凤娘皱眉道:“你爹哪里肯来,他最怕这种应酬,说让我露个面就罢了,至于文昇……你不知道,他最近太勤奋了,吃饭都要拿着书看,早知道,你爹应该前两年就说送他去朱夫子那里。”

    宋春汐想到弟弟说过的“悬梁刺股”,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徐凤娘又去跟霍夫人见礼,说些家常。

    宋春汐问妹妹:“最近在做什么?等天再暖一些,我来接你,我们去镜湖游船。”

    “在练女红呢,我听娘说,阿莲姐姐有喜了,我打算绣个百福襁褓送她。”

    宋春汐还没想好送什么,要说画画吧,已经送过好几幅了,她道:“我还没个主意呢,你倒是想好了。”

    宋春菲抿嘴笑道:“姐姐是因为会的东西多,所以难选。”

    “你倒真会夸人。”宋春汐揉揉她的发髻,“要不我也绣个襁褓,对我来说比较难,所以诚心嘛,我们俩一起正好送一对……下回我派人来接你,你教教我。”

    宋春菲道:“我哪儿敢教姐姐。”

    “教不教是其次,来我那里玩玩嘛,我养了只猫你还没见过呢,特别好看。”

    “是吗?”宋春菲眼睛一亮。

    二人正说着,魏夫人跟魏婷过来问好。

    “又见面了。”宋春汐笑道,“真是巧,可见我们有缘分。”

    魏夫人见过宋春汐后,心里一直记着她,知道孟家请了许多贵客,她一来便忙着找宋春汐,果然找到了:“我那日回去还同我家老爷说,您平易近人,我家老爷也夸您宋家家风严正清明。”

    “改日真要见见魏大人,”宋春汐不欲在此多说,“我与我妹妹有事相商……不如下次……”

    见她似乎不知下次该说何时,魏夫人脱口道:“若您不嫌弃的话,下回可上我家坐坐,”说完又意识到唐突,“不,那要委屈您了。”

    正中下怀,宋春汐道:“何谈委屈,便这么说定了。”

    魏夫人一阵欣喜,告辞而去。

    宋春汐看着她的背影,眸中寒光一闪。

    终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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