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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春天的暖风吹过了大江南北, 却没有吹到边疆,茫茫雪峰,巍峨群山, 河谷内严寒彻骨。
在?那场战斗交涉中, 戍边人员同悍然越线者殊死搏斗, 前线战队牺牲两人, 都是入伍的新兵。
他们的指挥官在那场搏斗中,冲在?所?有人前面,在?那些棍棒,钢管,甚至刀刃之下, 他生?生救下了数十人的性命。
可指挥官的身?上,落下了小臂长的一道伤痕。
十几斤重的钢管,都是实心的, 那些人冲过来,乌压压密密麻麻的人头, 钢管砸下来,乱扔过来, 都闷闷砸在?他的背上, 他咬着牙,如同一匹铁狼,在?支援部队到达之前,身?躯悍然挡在?前面。
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那一刀。
在?已经淤青充血的后?背上,被狠狠的划下一刀,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那这一刀就会落在?他脖颈大动脉的位置, 随着迸溅而出涌泉般的鲜血。
在?受了这么严重伤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撤退。
绝不往后?退缩哪怕半步。
绝不可能。
哪怕血流已经染红了半条江河。
正因此,他伤情严重耽误,后?续两次大手术,长达三个月的恢复期,之后?,这位指挥官,因身?体原因退伍。
所?有这些,老爷子都是在?网上搜到的。
他不会上网,是托邻居家小孩子用手机给他搜的,在?那些复杂的新闻中,他选择到这一篇,开始认真?的看。
老爷子看这么小的字,已经需要戴上老花镜。
他一行行的看过去这些字,于是一向冷肃的神情也凝怔下来,一遍之后?,又看过一遍确认,直到手机屏幕变黑,他目光也没从上面移开。
当有一天,残忍的字眼?变成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从那短短的只字片语中,无法知晓他所?亲身?经历的所?有。
即便他也是上过战场,厮杀拼搏过的。
他想起伏城刚回来的那段时间。
问他什么都不说。
他最介意的事就是他退伍,因为这件事,这几年来没少打过他,哪怕棍子砸他身?上了,他始终不说。
爷孙俩第一次关系缓和,是他去看老战友回来,提起婚约的事,伏城主动说,他要履行这个约定。
他愿意结婚,算是唯一一件不跟老爷子对着干的事了。
沉默了很?久。
老爷子又点开手机,拨通了伏城的电话?。
没说话?,十几秒的安静。
“伤都好了?”
伏城顿了下,沉声?道: “早就好了。”
作为长辈,在?今天才知道他所?有的苦衷和不能言,那些话?到了嘴边,又如同遇到铁壁铜墙,终究湮没在?无声?中。
“等有时间,带幼宜回来一起吃饭。”
“好。”
简短的对话?,又包含着无数的不能言明,和长久无奈的隔阂,最终电话?挂断,这双枯槁的手,再次点开那篇新闻。
有些痛是要永远都记住的。
无论是家国还是于他自己?。
都不可能能忘掉.
幼宜这天是早上出门的。
她一大早跑出去,也没说要做什么,直到伏城下午给她打电话?,没有人接听。
他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回复。
伏城收拾东西?出院,虽然医生?建议他再留院观察两天,针对他后?背的伤,但伏城觉得,没有必要。
他已经做了决定。
比起再冒险一次做无谓的修补,他宁愿相信,平静的海面下是和它表面如出一辙的平稳。
他选择坚持。
但还是联系不上幼宜。
最近天气一如既往的糟糕,寒风贴着地的边缘在?掀动,伏城坐在?车上,继续给幼宜打电话?。
终于接了。
“喂。”她声?音很?小,周围十分?安静。
“我在?学校,我马上就回来了。”
伏城松了口气,“要我去接你吗?”
幼宜:“不用,我等下自己?回来。”
顿了顿后?,她嘱咐:“你记得,右手还不能用力。”
没有多?说,她挂掉了电话?。
伏城一个人回的家。
等到幼宜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她进门,手上捧着两本?书?,房间里的暖气扑面而来,浸得她血液忽热,冷热交替的激昂,她把书?放在?一边,脱下身?上的大衣,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指尖。
伏城从浴室出来,边系浴袍边问:“去哪里了?”
在?医院这几天,洗澡也不能洗得舒畅,特别是医院浴室小,对伏城来说,洗起来很?憋屈。
现在?回家总算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幼宜:“我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她一早上就去了图书?馆,待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本?书?。
她手指受伤了。
指腹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伏城抬起她的手看,血珠子才凝结起来,手掌心的肌肤微凉。
“被书?页划伤了。”幼宜解释。
伏城轻轻的握住她指尖。
她手上的凉意传到他手心,才有了一种她真?实在?的实感。
幼宜的手指很?细,很?白?,她的指甲是漂亮的椭圆形,泛着粉色的荧光,手指上没有任何饰品,指甲也是透明干净的。
软软小小的一只手,让人握在?手里,就忍不住想用力的掐住。
当然,伏城忍住了。
她的手和他形成鲜明对比,哪怕两只手都能被他完全的包裹在?手心,雪白?和麦色,细腻和老茧,任何都是两相的对立。
伏城一直觉得,能够遇上丁幼宜,对他来说,是这些年道路中,最值得庆幸的事。
他握着她的手指,指腹一直捏着她细细的指骨,似乎在?确定其中大小长短,直到幼宜觉得手心微痒起来,她把手往回缩了缩。
“怎么了?”幼宜问他。
“我再确认一下。”伏城说。
幼宜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也顺着问他:“确认好了吗?”
伏城点头:“嗯。”
至于确认什么,幼宜没有问。
伏城终于放开她,幼宜去卧室换衣服,原本?扎成丸子头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柔顺的垂在?耳侧。
幼宜拿着书?进书?房,泡了杯咖啡,加了小半杯的牛奶,咖啡杯就摆在?书?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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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准备看书?要看到很?晚。
伏城自己?在?客厅处理了手上伤口。
缠绕的纱布已经去掉,只包了薄薄一层,比起后?背的伤口,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过几天去医院拆线,到时候慢慢愈合,只会留下一道很?小的疤。
成为他身?上这么多?道疤里面最微不足道的痕迹。
到晚上十一点,幼宜还在?书?房看书?。
手边的咖啡已经喝完两杯,她强撑着快哟睁不开的眼?睛,想努力再多?翻一页。
到凌晨一点,她终于扛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伏城进去时,她手还停在?书?页上。
他看了一眼?,这是他们专业的书?。
看她期末考试都没有这么努力,现在?也不知道在?学什么,伏城帮她把书?合上,俯身?,伸手到她腿弯下,轻松把她抱了起来。
她依赖的落进他怀里,像寻到什么安全地一样,脸颊贴在?他心口的位置,软乎乎的往上蹭。
趴在?他身?上像个小孩子。
他手从她脑后?乌发穿过,把她放下是,让她脑袋顺势枕在?他手臂上。
伏城手臂一收,就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用他的手臂枕在?她脖颈下陷处,让她脸颊能够贴在?他胸口,手臂压在?她腰上,用紧力气抱住她——
这是幼宜最喜欢的姿势。
第二天早上幼宜醒来时,她依旧在?伏城怀里。
她记得她昨天晚上在?书?房,书?上复杂的知识像寒冬里的狂风一样在?她脑海里乱刮,她半睁开眼?,很?依赖的亲了亲眼?前紧实贲张的肌肉。
“又又,你把腿放下去。”伏城用膝盖去顶开她往上搭住他的那双腿,声?音很?沉,只轻轻用力,就压着不让她乱动。
幼宜半睡半醒。
“老公,我跟你讲一个秘密。”她动了动腿,发现对抗不了伏城的力气,于是她放弃了。
伏城颇有耐心的问她:“什么秘密?”
幼宜意识刚从睡梦中被拉出来,她或许是清醒的,也或许没有,昨晚看了太多?的专业知识,撑得她脑袋都快要爆炸。
连做梦都在?想。
她腿被按住,于是手偷偷去摸他的腹肌,摸到一道疤,她心也偷偷的酸上一点,酸意在?不停的堆积,连眼?眶都染了泪水。
他们家伏城,受这些伤的时候,究竟会有多?疼啊。
“我想一直都和你做。”她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像个娇嗔撒娇的孩子。
这样最直接表白?的话?语,是她在?确定了喜欢这件事后?,再一次次往前确认,原来在?喜欢之后?,还有更多?更多?的情绪。
其实就是,她真?的已经离不开伏城。
所?以曾经羞于启齿的丁幼宜,现在?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对她而言,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在?伏城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真?话?。
说任何话?。
这几天在?医院陪床,她其实一直没有睡得安稳,很?多?次半夜偷偷的惊醒过来,她梦到雪山之上,那些恐怖厮杀的场面。
她一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得人,不敢想象,如果亲身?经历,该多?么可怕。
在?他们医学上,对于伤口的定义,就是皮肤,黏膜,软组织等造成一般或严重的破裂损害,伴随一定程度脏器的损伤。
短短几句话?,囊括很?多?。
也仅只是话?语上的囊括。
书?上的只言片语,它远看不到现实真?正的疼痛。
“伏城,你为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
尽管她知道,但她还是想要听。
顿了顿,她改口,小声?的喊了一声?:“老公。”
房间里传来短暂的沉默。
一秒、二秒……
五秒……
伏城手掌握了握她的腰,轻拍了拍她腰间,而后?他压着声?音,低声?说:“那你自己?,坐上来。”
第42章
我们又又做的真好。
伏城是这么夸赞她的。
她很听他的话。
幼宜想起刚住过来的那天晚上, 她和他其实一点都不熟,对?幼宜来说,甚至只知道他叫“伏城”。
潜伏在浴室里的野兽。
幼宜心?里?这样想。
在?她埋头在?枕头里?时, 他会?掰过她的脸来让她看他, 然后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
“丁幼宜, 你自己起来。”
你自己起来。
你自己来。
那也?是他们闹矛盾的第?一次。
幼宜只是觉得, 像他那样强势的人,什么都是极致的,极致的强制,极致的霸道,甚至完全不理会?她要说的任何的话。
那天半夜里?她醒来, 他刚从浴室进来,幼宜坐起来看着他,在?那一瞬间, 她又被吓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眼睛里?有凶光。
是野兽在?捕食时凶狠的目光,压着一抹眼尾的厉色, 在?沉默漆黑的夜里?,他的厉色就是对?幼宜来说, 存在?的最大威胁。
所以在?几个小时前的那一刻, 她究竟为什么会?答应他。
明明他那么可?怕。
距离那天也?不到半年,幼宜现在?还是在?某些时候觉得他可?怕,但她竟然,会?喜欢上这种可?怕。
她想起柚一说过的, 人与人之间复杂的情感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喜欢, 每一种喜欢的存在?,都值得尊重, 也?都有他们存在?的道理。
他们都会?走?向它独有的尽头。
之前都是伏城一次又一次的问她,究竟喜不喜欢,喜欢的是什么。
喜欢的,就要说出来。
现在?幼宜主动告诉他,她好喜欢。
他凶她也?喜欢。
最好再凶一点,那会?不会?也?不一样。
幼宜会?这样想,最隐秘的心?思,也?只像闪电那样亮过一道短暂的光。
她脚腕又被掐红了。
伏城格外喜欢她的脚腕,往下掐住时一点力道都不收,幼宜疼得不行?了,她也?不挣脱,她血液里?都是温柔的,柔意慢慢的泄出来,于是全部都倾泻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她只是软声的撒娇,说好疼啊,再亲一亲吧。
你掐疼了就得负责,都让你掐了,怎么能不哄呢?
片刻后,她手指被他握住,指骨上传来一阵凉意,内圈微冰,像是被戴上了什么东西。
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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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没反应过来,她抬眼想去看,可?手指已经被伏城握住。
他亲了亲她的手指,嘴唇有点干,粗糙的些微硌手,然后,他嘴唇微张,低声说:“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呢?
最简单的三个字,由你和我,还有爱组成,在?我们从小到大的生活里?,它被提起过很多遍,我们对?亲人说爱,对?朋友说爱,后来,也?对?我们的伴侣说爱。
当我们有强烈的情感投入,当我愿意包含你,宽容你,愿意深刻的至死都爱你,也?会?愿意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你……我那么爱你。
而他爱她什么呢。
爱她因为她是丁幼宜,所以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分明有很多的理由,但又因为是她,这些理由没有那么存在?的必要。
幼宜终于看到在?她手指上戴着的。
是一个细细的环,闪着漂亮的银光,就像月光下月华的倒影,它的中间有一颗钻,看起来还挺大的钻。
说挺大,是幼宜对?它没有概念。
不过准确的来说,它是戒指。
戒指。
幼宜脑袋像被掉下来的月亮砸中,她一下就懵了。
他们结婚这件事,除了领一张证,其它所有该有的程序都没有,在?还没有爱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后来她会?想,她的结婚程序,是不是太简单了。
她不仅没有婚礼,没有所谓仪式感的三金,彩礼,甚至连最基本的戒指都没有。
上次人家?就说,伏城肯定没有结婚,因为他左手的无名指上,都没有戴戒指。
实际来说,那是一种标志。
是对?别人证明,我们之间关系的一种标志。
它可?以不贵重,但一定要有。
于是现在?,它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幼宜愣的还在?发懵。
她没有了解过这些,对?钻戒没有概念,她只是看出来了,这个戒指很漂亮,那颗六边形的钻在?闪,边缘有很多面?,是个精致的工艺品。
伏城唇瓣抵在?她的手指指背上,他在?轻轻的摩挲,然后冷静的看着她。
明明是在?这么简单的一个早晨里?,幼宜眼眶发酸,她就好想哭。
在?她心?里?存在?过的那一点点委屈,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她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然后朝他伸出手。
“老?公抱。”
伏城提起她的腰,把她提到了自己身上,看见她发红的眼眶,他指腹擦了擦,问:“委屈了?”
看,他现在?都能从她各种细微的情绪里?看出她在?想什么。
“其实我早就买好了,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所以买了好几对?。”
伏城有观察过她的喜好,在?她喜欢的范围内挑选,怕她不开?心?,于是干脆一起买了几对?。
早在?她对?他说喜欢他的时候,就去买了。
没有直接给她,是他在?想,丁幼宜需要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如果他给了,对?她来说,究竟是无关紧要还是甚至会?成为负担。
于是在?这样一个普通也?不普通的早晨,他把戒指跟着爱一起送了出去。
伏城再一次对?她说:“我爱你。”
幼宜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她觉得她的心?脏已经被填满了,爆炸一样的满了起来,她里?面?盛了好多好多的东西,满到快要溢出来了。
她也?好爱好爱伏城。
不是只喜欢某一样,而是他这个人 ,从□□到灵魂,她都虔诚又至高的奉献出自己的喜欢,和爱意。
“那你没有吗?”幼宜问他。
戒指从来都是一对?的,她有一个那他也?应该有一个才对?,不然就不算是结婚戒指。
伏城伸手从床头拿过另一个小盒子。
这是和她同款式的戒圈,中间镶着宝石。
他把这个盒子放到她手上。
幼宜拿起它。
她知道,伏城的意思,让她给他戴。
她把戒圈往他手指上戴过去,然后她也?低头亲了亲。
“我也?爱你的。”
话音没落,又是一个强烈攻势的吻,如果不是早上刚起床已经太疯狂,他现在?甚至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他狠狠吻了一通才把她放开?。
“婚礼的话,等你毕业我们举行?。”伏城说:“到时候,我们可?以请很多人,家?人,朋友,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一开?始没能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迟早要让他们全部都知道。
所以千万不要再觉得委屈了。
别人有的,他们又又也?都有。
幼宜在?她怀里?点头。
婚礼的事,她没有想过,但她听他的。
什么都听老?公的。
“老?公,我今天不想出门。”
一整天都不要出去.
这一天大雪来临。
其实晟林市的冬天还是经常下雪,雪下得大的时候,会?有厚厚的一层,踩下去甚至能陷到脚踝,他们从九楼往外看,对?面?的江水是唯一脱离了白色的存在?。
幼宜的脚腕被他掐过又亲过很多次。
她光着脚踩在?毛毯上,此时她是站着的,但与其说站,不如说只是靠立。
她眉头皱了皱,在?找几天前买的一双袜子,是充满细绒的长筒袜,不太鲜亮的绿色,最适合这样的天气在?家?里?穿了。
她买来之后没有穿过,但不记得放到哪里?去了。
她脚底刚要踩在?地面?上,被一双手直接提着抱了起来。
“马上要来例假了。”伏城盯着她光秃秃的脚底。
这几个月肚子都没痛,现在?天气寒,地面?更?寒,她小心?到时候来例假了,肚子又痛。
上次都进急诊了,也?不长个记性。
幼宜挂在?他身上,大腿被他托住,她亲了亲他的脸,说:“我还要去学习。”
所以要去书?房。
伏城走?进书?房,把她放在?椅子上,他在?她旁边坐下,握着她的狡脚踝,让她双脚正好搭在?他大腿上。
他给她找了那双袜子穿上。
幼宜翻开?昨天晚上在?看的那本书?。
手边是一本笔记,已经记得密密麻麻。
伏城给她揉了揉脚腕,手掌覆上,淡声问:“怎么这么努力?”
在?看什么?
幼宜只是点头:“嗯!”
她当然要看得再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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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点。
既然要学习——
“那怎么还找打?”他尾音压得很低,勾出一抹浅微不明的暗哑,穿好了袜子,也?没有把她的脚放下。
幼宜顿了下。
她看向伏城,认真的回?答:“因为喜欢。”
连他掐她的脚她都好喜欢了,她和伏城,可?能就是天生最契合的人。
他们就该和彼此在?一起。
永远都不要分开?。
伏城眉眼压了压,心?也?在?突突的跳。
下意识说的话最动人,尽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第43章
原本的旅游计划被搁浅。
他们在家里待了半个暑假, 眼看就要到除夕,除了去超市,几乎没?有出门过。
和伏城整日待在一起的日子很好, 因为他们几乎随时随地都在一起, 不?管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还是她在书房里学习。
她身上一些细微的青紫, 也?是好了又来,来了又好。
伏城力气?那么?大,手劲又发狠,他强迫时会用手指死死卡住,用近乎逼迫窒息的力气?。
不?过伏城会更喜欢亲吻。
他很喜欢把她?抱在怀里亲, 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把她?按住,亲得大口又凶狠, 每次都让幼宜喘不?过气?来。
停下来后也?不?会放开她?,让她?缓一缓, 然后继续。
“再亲一次。”
“伏城,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是吗?我只想和你——”
伏城按着?她?的头又亲了下来, 边亲边说?:“最好一辈子别出来。”
这一下开始又没?完没?了。
简直都玩透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就是幼宜学习的也?很努力。
她?在学校图书馆闭馆之前,尽量的多去借了几本书,书房快成为她?另一个根据地。
笔记写了厚厚的一本。
除夕那天,她?发了一封邮件, 然后从书房出来,看到伏城在准备年夜饭。
她?没?有回?家, 伏城也?没?有回?家,今年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个新年, 两个人单独在他们的家里过。
没?有很热闹的除夕其实也?很好,伏城早上问她?列了一个菜单,一早出去买菜,跟着?视频上学。
除夕夜鱼和肉一定要有,鱼用清蒸,肉用红烧,其它还有近十个菜,是两个人吃完全绰绰有余的程度了。
这也?是伏城退伍之后过得最正?式的一个除夕。
前两年和老?爷子闹得不?愉快,为了不?碍他眼,除夕也?少会回?去。
那他一个人干什?么??
没?什?么?好做的,对伏城来说?,多年的军队生活让他并没?有养成其它的爱好,往年除夕,都是和战友一起。
伏城在晚上八点前已经做好了几道?菜,把它们都放在一起热着?,幼宜则买了对联去门口贴,回?来时她?打开客厅的音箱,播放手机里一段音乐。
是一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记忆里的除夕就是,鞭炮,对联,和充满期待的红包,里面装着?压岁钱。
今年幼宜也?准备了红包。
她?把红包往伏城的口袋里塞。
伏城洗了手,拿出来看,看到她?在红包外壳上写的一段话。
——“致我们共同?渡过的每一次风波。”
“新年快乐。”
伏城看了几眼她?这句话。
“多少次?”他问。
“你数清了?”
让她?数数都数不?明白的,上次从一百一十八跳到一八零八,脑子一不?清醒就会开始胡言乱语。
可幼宜依旧觉得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每一次,都是他们一起。
这原本就是最美好的。
最美妙的。
伏城打开红包看。
里面不?是钱。
其实摸着?就薄薄的一张,他得拿出来看。
发现是一封信。
准确来说?,是一张申请书。
伏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他打开看,发现是她?申请辅修专业的申请书。
“我其实是不?喜欢学医的,高?中那时候,我想过很多次我以后要做什?么?,要走哪条路,唯独没?有想过要学医。”
幼宜小时候生病去医院,就很不?喜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那里长长的走廊,各种虚弱生病的人,还有常年散不?去的,那股生涩的消毒水味。
白的刺眼的白大褂,是让小孩子天生要生出畏惧来。
父母强硬的要她?报考医学时,幼宜反抗过,她?在房间里哭了快两天,出来后他们依旧很坚决的告诉她?,必须学医。
以后当医生,不?仅有社会地位,有足够的收入,还是一份可以干很久的职业。
学医是有面子的事?。
爸妈都是这么?说?的。
可这才不?是这门专业的意义。
至少现在幼宜觉得不?是。
“但我现在好庆幸我选择了这门专业。”
幼宜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握着?,然后抬起头对伏城说?:“我辅修了一门专科。”
这就是她?这段时间又跑图书馆又每天混书房的原因,是她?在下个学期开始前,决定辅修一门专科。
等他们进医院实习轮转之后,到时候会分科室,不?过他们学校在本科时期可以选择方?向修辅修证,幼宜现在就想往这方?面研修。
她?现在就想。
想学更多更进一步能帮他的知识。
“伏城,你放心,以后我也?可以治你的。”
她?亲了亲他的下巴。
就像那位医生说?的,如果这是一场无法治愈的持久战,那她?选择在这场持久战里作为防御的将士,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有老?婆来第一个保护你。
她?以后也?会继续研究,深入研究,直到自己也?变成这个领域里稍微厉害一点的人。
“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
“是的。”
“早就知道?了?”
“嗯,爷爷来那天,我在楼下碰到了你那个朋友。”
她?那天知道?之后,也?没?办法拿定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后来她?一直在想,她?也?是学医的,她?这几年来努力读书,她?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么?。
“所以我现在就有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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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幼宜坚定的说?。
伏城回?握住她?的手。
他的心彻底被她?掐住了,用一种温柔的,虔诚的方?式被捧住,那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甘之如饴的给予。
其实对他来说?,一直都在确定。
刚开始认识那段时间,他们空有一段薄弱的关?系,两张结婚证,把他们简单的绑在了一起。
她?那么?小,肩膀都是单薄的,站在他面前不?敢抬头,却会很好奇的偷偷看他两眼,她?所有好奇的目光都被伏城捕捉到了。
她?一点都不?记得他,不?过即使那样,伏城依旧没?有多提醒。
他只是在她?偷看完他之后,会抬眼向她?看去。
她?那么?白,白的在阳光下反光,搬东西时用不?上力气?,后背都浸出了汗,很想喊他帮忙,又不?敢开口,于是只能自己默默的咬牙。
她?搬东西的时候伏城在后面看她?,看到她?长裙下的脚腕,那时候他就在想,肯定一掐就会红掉。
是雪白中被他掐出来的红,轻易散不?开。
果然是他喜欢的样子。
没?有理由的,是她?对他的天生吸引。
那么?,他对她?是不?是也?一样?
伏城用了一个晚上来试探,然后他想,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无法描述那样的心情。
就像他在冰山高?谷的边疆,昆仑之巅,茫茫群山,所见冰冷野蛮之处,都是他的栖身,而在那个时候,他最想看到的,是冰山之上能照下来一抹温柔的阳光。
其它人把它叫做“日照金山”。
然后他见到了丁幼宜。
于是对他来说?,她?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一道?光。
这道?光终于心甘情愿照到了他身上。
那天晚上,临近午夜十二点,幼宜拉着?他跑到楼下,看大雪在路灯下纷纷扬扬,她?拿出手机拍照,摆在栏杆边上,点开摄像模式。
她?穿了很多,袜子都套了两层。
伏城站在天桥边,朝她?伸手。
“又又快过来。”
这么?冷,非要跑下来。
除夕零点的小区几乎没?有人,放烟花的孩子们也?早就回?去,此时大楼里万家灯火,都是一个个聚在一起的家,在热闹的守岁,吃年夜饭,或者在看春晚。
抬头也?能看到他们的家。
他们的家是这万家灯火里的一盏,它静静的亮在这些灯当中,和他们一样温暖,耀眼。
幼宜扑进伏城的怀里。
她?脸颊撞在他胸膛上,明明撞疼了,她?却在笑,笑声也?从喉咙里溢出来,然后她?抵在他心口上抬头,被他完全裹紧衣服外套里,她?努力的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炙热的身上,想挨得再近一点。
“我记得小时候的新年才最开心,那时候很喜欢放烟花,总是数着?时间盼望着?晚上到来。”
“每次期盼的时间很长,开心的瞬间却很短,但你知道?吗?哪怕它们很短,可却让人记得最清楚。”
“但你知道?我现在在盼望什?么?吗?”
“我盼望以后有你在家的每一个新年,在我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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