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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而惹上大麻烦。

    打消了父母这边的顾虑,柳沄沄也就紧接着投入到了下一项生意中。

    没过两天,就到了开学的时候,元宵节也紧紧跟在后面。

    为了赶课程进度,学校只能赶在过节之前开学,但却换来了不少同学的怨声载道。

    食堂做面食的那几位师傅都还没回来上班,到了元宵节那天,仅有一两个门外汉做出来一批元宵。

    不仅卖相不好,为数不多的量根本不够学生购买。

    过年吃惯了好的,都盼着元宵节再吃一顿这种不常吃的好东西,给这个年画个圆满的句号。

    下了课兴冲冲地闯进食堂,却一个个都大失所望。

    正心灰意冷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操场上拿着大喇叭喊:

    “同学们,快去南门看看吧!那里的元宵,比我以前吃过的任何一个都好吃!”

    第46章

    ◎一场硬仗◎

    在后厨忙得热火朝天的江霞萍, 无比庆幸自己听了柳沄沄的话,今天在厂里做完午饭就请了假来这里帮忙。

    这才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和她在厂里忙活一个月的收益差不了多少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过段时间一定要辞职, 出来单干的决心。这几天项海不怎么跑长途了, 过了年还没怎么出过院门, 放在以前, 她一定发愁生计。但现在看来,倒也并非坏事。

    有他在, 不仅能帮着照看孩子, 还能站在外面煮元宵,帮她打打掩护。

    和她过了这么多年, 项海煮饺子和元宵的手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她只需要在后面这个小房子里,把柳沄沄提前和她说过的馅料调好, 再教她和沈穗莱一起包好,剩下的就靠纪禄源传到前面的小厨房,和项海一起煮熟了。

    这间房子, 是前不久柳沄沄特意找人租下的。房子常年空着, 没什么人来往, 但地理位置很好,就在学校对面的一条街上。

    前面的那间屋子除了一个小厨房,刚好可以容纳一些食客,后面的这一间也足够她们三个包元宵用了。

    起初听到这个想法的时候, 江霞萍还有些迟疑,她从来没在厂外做过这种小生意, 虽然早有这份心, 却总是害怕自己做不成。

    但当听到柳沄沄给她提议的各种新奇的馅料时, 她就知道今天这生意一定能做得红火。

    现如今市面上不管哪里贩卖的元宵, 大多都是白皮儿黑芝麻馅儿的,看上去大相径同。

    柳沄沄却别出心裁,不仅和她们一起调出来豆沙、花生等馅料,还试着把一部分元宵做成缩小版,并配上了醪糟做汤底。

    外皮也是花了心思的,和面时加入了一些水果汁,把单调的白色变成了五颜六色。

    色香味俱全,还极具特色,又恰恰好赶上了学校那位主厨不在,没用多久,他们准备的这些原料就全被一扫而空了。

    学校本来是想制止的,但一想到自己食堂的师傅不在,学生们又都嚷着不想留下遗憾,所以对这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大颗一碗卖三毛,小颗一碗卖两毛。

    到了深夜,几人回到后院儿点着蜡烛算了算,一晚上,零零散散总共卖出去一百元多块。

    刨去原料和租房的费用,一人平均分到二十多,近三十元。

    “我们两口子拿一份钱就可以了,你们上学又没有工资,理所应当该多分一点儿的。”

    “没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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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跑去租房子,来来回回太辛苦了,我俩也没帮到什么忙,尤其是我,就负责煮了一下元宵,洗了几个碗而已。”

    江霞萍夫妻俩都是实在人,一晚上就能赚到小一个月的工钱,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

    如果两人各拿一份,那心里可是过意不去。说罢,把钱又推让到桌上。

    “那怎么能行?没有萍姐你的手艺,今天咱们这事儿根本干不成。我们也就是想想法子,主要还是依仗着你调馅儿和面的水平。”

    这是他们五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做买卖,柳沄沄知道这种事必须第一次就得办公平,所以把钱又塞回到江霞萍手中。

    沈穗莱也跟着附和:“萍姐,你就拿着吧,咱以后一起做买卖的机会会更多,如果真按照沄沄所说,我们家的店到年底就能开业,那等明年这会儿,咱们在一起分的钱,都不知是现在的多少倍了!”

    有了她们两人的劝阻,江霞萍也不想再客气,索性把钱接过来,笑着许诺道:“行,有你俩这几句话,这个钱我就先收下了,等以后你们家饭店开了,我一定去好好干。”

    仅有这一夜的赚钱机会,并不像过眼烟云,让他们只能高兴一阵儿,反倒成了一个长久的盼头。五个人都盼着到年底,能够正儿八经做大买卖。

    但在此之前,院子里又不安宁了。

    开了春儿的一个周日,柳沄沄准备了一些带给父母的东西,到了九点来钟,就准备出门儿往家赶。

    还没走出后院儿,却听到耳熟的声音。

    “大哥,这房子你想回去住,收回就是了,没必要和我说。反正现在我们一家人都不住在这里,不过我那个小孙女儿倒是住在里面,你有什么事儿啊,就去跟她商量。那房本儿不也在你那儿吗?我当初啊,把那份字据给她了,以后就和我无关了!”

    她爷爷带着几分得意的介绍由远及近,很快,走到他们院门前拍了拍木门,声调又往上扬了扬:“沄沄啊,你大爷爷来了,快把门儿打开。”

    同样听到外面声响的江霞萍和沈穗莱有些错愕,她们怎么从没听柳沄沄说起过,这房子,难道还有一半是别人家的?

    当事人却淡然一笑,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这场谈判。

    没错,早在刚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几间房子按照原书中的说法,是由她爷爷和她爷爷的兄长一同继承的。

    近三十年前那会儿,登记土地房屋所有证的那段时间,柳沄沄她爷爷和父母闹矛盾,带着妻儿出了省,几个月都联系不到人,所以当时还尚在人世的太爷爷,就把这几间房的名字都写成了大儿子的名字。

    并让他立了一份字据,承诺以后若是她爷爷这一家子还会回来,其中有两间房是他的。

    过了几年落魄归来的一家人,又托她大爷爷的妻子帮忙给她小叔找了份工作。

    所以当初她爷爷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开口问自己哥哥要回那两间房。

    于是这事儿就一直拖着,直到前几年,她大爷爷要去别的地方,才和他们提出,按照当年的字据,把这两间房分回来。

    但彼时院子里已经出了一大堆邪乎事儿,坚信风水的一家人谁都不想再要这两间房,所以这事儿也就仍是悬而未决。

    刚来那会儿,柳沄沄提出要这几间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背后的故事,所以在住进来没多久后,就登门去要回了那份字据。

    也就是说,现在她所拥有的是两间房,但还没有正式归在自己名下,而今天这位大爷爷来这里的目的,在书上倒是从未提过。

    不过,根据原书中的描述,她大爷爷为人并不和善,看来今天这一面,又将会是一场硬仗。

    第47章

    ◎同归于尽◎

    果然, 才一打开院门儿,就看到一位黑着脸的老人举起拐杖指着柳沄沄骂道:

    “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还有脸面来占我们家的房子?”

    站在她身后的江霞萍和沈穗莱,听了这话哪还能无动于衷, 正想上去理论几句, 都被她先拦下了。

    “现在的社会是男女平等的, 我一样可以继承, 况且这份字据现在就在我手上,您就算是不承认也不行。当初这份字据还被拿去做过公证, 您不会也忘了吧?”

    这几个月遇到的好人多了, 柳沄沄都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棱角了。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大展身手,她突然就来了劲头。

    “什么公证?欺负我年纪大不懂吗?公证早就不做数了, 你现在和我说这个,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可惜那边还沉浸于自己的个人幻想中, 以为用他的威严足以震得住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殊不知对方不急不躁,回屋里翻出那张字据, 直接提出要和他一起去看看, 究竟是谁对谁错?

    这下可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了, 本以为几句话就能把这两间房子要回来,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不怕他。

    他冷哼了一声,绷着脸又指责道:“你爷爷没跟你说过吗?谁让你那个不争气的爹,当初硬要取一个同样姓柳的人家, 现在好了,你已经不是纯粹的我们家的人了。我也不想多和你废话, 赶紧把字据拿出来, 别耽误我把房子卖给别人!”

    不用他多说, 柳沄沄又何尝想和这种思想还停在一百年前的人多浪费口舌。不过, 现在看来她耐着性子没有打断他,也是有好处的。

    这不,都不用她仔细调查,对方已经讲出了自己的窘境。

    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钱。

    开门之前,她其实早有预料,以这些人传统封建的思想来说,一定不乐意住进这屋子里。

    所以十有八九,是想把这块儿烫手的山芋推出去,换成实打实的钱。

    现在既然已经得到了证实,她更不着急了,悠哉悠哉地拿着那张字据,在院儿里摆了摆手。

    “可这两间房现在就是我的,您说什么都没用,现在的公证处都恢复了,只要有这张字据在,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有地儿说理去。”

    这一大清早后院儿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前面三个院儿闲着的人,几乎都围在门前,许久没和她有什么交集的柳小文也要出来插一嘴。

    “就是说理,也要讲究民情嘛,你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惦记着娘家的那点儿东西吧。”

    这话任谁听了不想发笑,院子里的人都不傻,还真让他们看不出来,柳小文当初对后院那几间房有多眼红呢。

    要不是因为怕被沾上不好的运气,她怕是恨不得,把那两人的这几间房子一并要过来。

    这大爷爷兄弟俩,虽然一向看不起女人柳小文出了孩子的事儿之后,更认为她伤风败俗,对她没什么好感了。

    但不影响在这种时候,为对方虚假的认同喝彩。

    “你看看你看看,同样住在一个大院儿里,你怎么就不能多学学你堂姐?成天抛头露面地去外面上学不用说了,现在还敢这么和长辈说话,真是有辱家风!”

    她大爷爷越说越激动,柳沄沄强忍着笑意,坐在石凳上,还是摆弄着手里那张纸。

    虽然一言不发,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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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达得很明确:只要有这张纸在,正房这几间屋子就别想一并卖出去。

    不用多问,她也能推测出个大概了。对方之所以这么心急地要这张字据,想必是答应了什么人,必须同时卖掉四间房,否则也不会在这儿和她较真儿了。

    这恰恰正和她的意,既然对方着急,那她今天的支出,看来还能再更少一些。

    “这位老先生,您还是请回吧,您要是愿意住进来,那这边的两间房还能给您留张床,但您如果一定死守着,非得要把这两间房收回去,那是肯定不行的,我们后院儿的人都不会答应。”

    两方僵持不下的情况,给了江霞萍出手的机会。她把一块儿磨刀石从厨房拿出来,放在石桌上,坐在柳沄沄旁边磨起来菜刀。

    又好心地转过半个身子,在菜刀的摩擦声中,劝着那位颤颤巍巍的老头。

    “是啊,老先生,而且您说的话实在有失偏颇,可能您还不大了解情况,这半边的房子是我们家的,现在我哥和您弟弟家的大孙女儿,都得去中院租房子住,而我却能一个人住在这间屋子里。所以我们院儿的民情就是这样,您如果决定住进来了,还得好好适应一段时间才行呢。”

    考上大学以后,沈穗莱也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不再被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语所困扰,说起话来自信了许多。

    接二连三的狂言,把老头子气得头晕眼花,拿着拐杖在地下狠狠地跺了几下。

    不用说刚刚想好的一堆反驳的话,全被院外的起哄声搅乱了,就是现在给他特意架起个话筒,他也挑不起来话头了。

    他怎么可能会愿意住进这种地方来,要不是现在急着用钱,今天也不会来这儿自讨没趣儿。

    就后院儿的这种风水,他刚踏进来就后悔了。别看他那个弟弟在路上一直煽风点火,现在不还连门槛儿都不愿往过迈么。

    但已经迈进来的步子,也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他只盼着赶紧把这事儿解决掉,少在这里待一分钟算一分钟。

    “那你们说怎么着才行?反正今天这房子我是要卖给别人的,要么给钱,要不然现在就赶紧收拾东西,从这儿出去。”

    气焰被消得差不多了,他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独自个儿坐在另一边的石凳上,放低一些姿态,想尽快把钱要到手。

    “谈生意总要讲究个你来我往,您是长辈,我让着您,不妨您先说个数,我再往下压就是了。”

    柳沄沄叠好了字据,莞尔笑道。

    老头子这会儿,也顾不得训斥她不懂长幼尊卑了,又狠狠地跺了一下拐杖。侧过头把屋子的全貌看了一遍。

    不屑地报了个数:“一间房子五百,一共一千!”

    院里院外都是一片震惊,柳沄沄却觉得还算可以,甚至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再低一些。看来这人在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也是真的想尽快交易。

    她正想着再还还价,一声嘶吼从院外扑了进来:

    “今天谁敢收他的钱,咱们就同归于尽!”

    第48章

    ◎把刀放下◎

    看热闹的人们顿时乱作一团, 里面这位还只是磨磨菜刀,谁都知道,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外面举着菜刀冲进来的这位, 看上去可是个不要命的主儿。

    在屋里看孩子的项海听到这动静, 立马飞奔出来挡在几人之前。

    “大兄弟, 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先把刀放下。”

    “慢?我这话要是再说晚一步, 以后我们家列祖列宗都得来把我骂一遍!”

    男人走到院子中央, 推开柳老爷子拼了老命的劝阻,举着菜刀就描述起前因后果。

    “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我爹他今年都快七十了, 你们以为他急着卖房子,是为了我们这些晚辈吗?我告诉你们, 根本不是!他在外面一直有一个相好儿的,现在人家孙子要下乡回来了。他就想起来卖房子,要用这笔钱给人家买一份工作和住处”

    “别说了!你别说了!”

    柳老爷子被揭了短, 血压嗖嗖往上飙升, 举起拐棍儿, 满院子追打着儿子。

    “你有胆子做,还没胆子认了?你今天要是敢把这笔钱拿去给那家人,我们兄弟姐妹和自己家孩子,就全去改成我妈的姓。你要是有本事, 让那女人的孙子改成你的姓,看看人家儿子会不会把你打进医院!”

    一院子的人看得津津有味, 都没想到今天的好戏能演这么久。

    柳沄沄也不再遮掩笑意, 还时不时的, 给站在门口的她爷爷和她堂姐, 抛去几个别有用意的眼神。

    都说软肋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这话还真是没错,她大爷爷一辈子最看重男丁,儿子现在的这些话,是句句往他心里扎。

    机灵躲闪的男人,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出口气,嘴上的话比脚下的步子还要快。

    “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从小到大你管过一天吗?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现在都这把年龄了还不老实,不管我们也就算了,连我妈都不管,你孙女儿到现在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你却要把钱给别人家孙子买饭碗儿!”

    男人越说越气,门外原本还笑的猖狂的几个,也有笑不出声来的。

    他说的这些哪是个例,家家就算没有这样的丈夫,也少不了有这样的爹或是儿子。

    但好歹自己家的家丑,是关在屋子里的,只要不像这样闹得满城风雨,都能被当成不存在。

    毕竟是上了年纪,跑了一小段儿,柳老爷子也撑不住了,停下来瘫坐在石凳上,哼哧哼哧地喘着气。

    “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老子留给我的,这笔钱我要怎么花是我的事儿,和你没关系!就冲你今天这些话,以后咱们两个人,就不再是父子了!”

    他沙哑无力的嗓音,并没有引起儿子的恐慌。反倒随着对方的一声冷笑,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

    他们一同走进来,冷冷地看着柳老爷子:

    “那我们几个,以后也都不会再叫你爸了,等过几年,你就找别人伺候吧。”

    眼看事情已经家庭矛盾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下去,柳沄沄知道现在必须得终止才行,于是忙出来假装委屈道:

    “各位伯伯姑姑,你们的心情我都理解,不过这房子的事,我也想尽快解决,要不然在别人名字的房子里,也住得不安心。我不是不想斩断咱们之间的亲情,就是怕日后,大爷爷还会像今天这样不依不饶地闯进来,我们院儿还有小孩子,万一再把人家孩子吓着了,我怎么好意思继续住下去啊!”

    这番有理有据的“请求”,把几个只想来问父亲要说法的中年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你想怎么办?”

    说句实话,这房子不仅是他们那个不靠谱的爹不想住,就是他们几个,也没人愿意要。

    一个两个都想着把房子换成票子,好解各家之急。

    尤其是刚才第一个挥刀冲进来的那位,看柳沄沄的眼神直泛光,仿佛现在已经拿到了那笔巨款。

    “我还是想买下来,不过刚才大爷爷提到的钱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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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我现在没有能力负担,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写一张欠条,先还一百,剩下的在三年内一定都还清。”

    见她没有还价,江霞萍和沈穗莱都忍不住为她着急,怎么别人说什么她就应什么?这么大的数额,她一个学生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两人不知,这其实也是她的策略。

    对这一大家子而言,一定不会轻易相信她这个从不来往的晚辈。她冒然提出要买房子,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有什么圈套。

    而她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个价格,一是为了获取他们的信任,更爽快地同意卖给她。同时,也是让柳小文因这个高价打消念头。

    如果价格再低一点,以柳小文的算计,万一冲出来说她也愿意买另外两间,那到时候,她还得再出更高的价和对方竞拍,还不如现在就这么定下来。

    兄弟姐妹几人狐疑地看了她几眼,到角落里商量了片刻,最终同意了明天一起去做公证。

    柳老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设好的局,就这样被子女们搅散了,险些没气得背过气儿去。

    “早知道你们都是这种畜生,我当初就不该生你们!”

    “得了吧!是您生的我们吗?来,您要是有本事自己生个孩子,这笔钱我们几个一分不要,全给您!”

    “我们还倒贴送您去京市,给您从头到脚检查个十几次!”

    忍了半辈子的几人,哪还会在乎什么面子里子,都恨不得在院子里搭张床,把从小受的这些恶气一一细数。

    柳老爷子绝望地看了一眼门口,希望他弟弟和侄孙女儿现在能帮着说句话。

    但找了半天,哪还能见到半个影子。

    骂骂咧咧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最后看子女全都回去了,只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几日后,知道了这回事的纪禄源特意在午饭时打了几个肉菜,给柳沄沄庆祝。

    原以为放下了这个担子,柳沄沄会轻松不少,但等他把饭盒放在两人中间时,才发现对方难得有了闷闷不乐的神情。

    “怎么了?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没关系,我们慢慢赚,我这儿也还有一些积蓄,你不够的话随时问我要。大不了咱到时候再问别人借一些,反正以后挣钱的机会多了,总能还得上。”

    他思索片刻,轻声安慰道。

    刚才只顾着为她终于得到房子而高兴,忘了她还背着一笔不少的欠款。

    “如果真是钱的问题,倒也没那么难办了。”

    柳沄沄苦笑一声摇摇头,想到原书中的那件事,又多了几分愁思。

    第49章

    ◎亲上加亲◎

    人情, 是比起金钱来说,让柳沄沄更加发愁的事。

    过不了几天,沈穗莱那个下乡多年的妹妹沈穗盈, 就要回城了。

    对于沈家而言, 刚刚经历了沈穗丰那档子事儿, 阔别多年的小女儿肯回到家乡, 自然是一件令他们高兴的事情。

    但这时间却是不巧,项海的一个堂弟, 也是过段时间就要回城了。

    站在柳沄沄的角度, 首先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后院儿有可能会住进来新人。

    沈家的情况还算好一些, 仅有沈穗盈一个人要回来住。原本她是可以住回父母家里的,但由于全家人都希望她也能像哥哥姐姐一样考上大学, 所以就让她先来和沈穗莱住一段时间,借机让姐姐帮着她复习高考。

    但项家就远没有这么简单了,项海的堂弟项鹏虽然年纪不算太大, 但风流债却有不少。

    根据原书所述, 在下乡的时候, 他不仅和一位女知青产生了感情,还和当地村长家的女儿有了暧昧的关系。

    虽说这些也只是他个人的事情,只要没影响到大杂院儿里,柳沄沄也不会事无巨细地去多插手管这一档子事儿。

    但问题就出在他和沈穗盈年龄相仿, 在书中,两人下乡回来后, 都来了大杂院儿暂住, 没过一段时间就相互看对了眼。

    这个年代不比后来那么方便, 很多事情只要当事人不说, 离得那么远,有时候也很难知道真相。

    项鹏在乡下的那些荒唐事,他自己从没有透露过一二,在兄嫂和整个大杂院儿的人面前,就是位长相英俊帅气,还会写诗的小伙子。

    随着高考的恢复,越来越多的高校里开始盛行写诗的风头,项鹏这样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文艺青年,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不少姑娘的注意。

    所以当他来大杂院里借住的那段时间,别说住在同一个后院儿的沈穗盈了,远近的几个几条胡同里,都知道来了他这样一个男孩儿,把大杂院儿的门槛都快踏平了。

    彼时怀着二胎的江霞萍对此十分不满,但碍于丈夫的面子,还是只能接受他住在这里。

    若他勤快能干一些,倒也只是添双筷子的事儿,偏偏这人除了天天在外面和小姑娘打情骂俏以外,就是想尽了办法占便宜。

    不仅让江霞萍每天给他带回饭来,如果吃不饱,又抬抬腿跑到沈家姐妹那里去。

    沈穗莱受了感情上的两次折腾,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那点儿花花肠子,也屡次劝过妹妹,千万要明辨是非。但像项鹏这种情场老手,只需要寥寥数语,就能把沈穗盈迷得头脑发热。

    仅过了一两个月,两个人就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当沈家人带着大了肚子的沈穗盈,去找项鹏兴师问罪的时候,对方却耍起了无赖,一口咬定自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住在一个院子的邻居而已。

    更离谱的是,就在同一天,那位女知青和村长的女儿,也前后脚找到了这里。

    这两人虽没有怀孕,但也都和项鹏发生过那种关系,拿出来了他曾给她们写的亲笔承诺书,一定要和项鹏去结婚。

    当时住在后院儿的柳小文和沈穗丰,包括沈家父母,自然是站在自家人这边,所以一致认为,这事儿和江霞萍两口子脱不了干系。

    本来关系还处得不错的两家人,一夜之间顿时反目,怀着孩子江霞萍本身脾气就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生生动了胎气,也间接导致了后来生产不顺。

    按照书中当时的逻辑,沈家之所以认为项鹏的事情和江霞萍夫妇有关。一来是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外面的那些情史。

    二来,他们怀疑项鹏和沈穗盈纠缠到一块儿,就是为了把沈家的这两间房子夺去。

    当时在柳小文的灌输下,沈家人已经都知道了房产的重要性。这事发生的时间又太巧,不免让一家人多想。

    沈穗莱是当初家里唯一一个心存质疑的人,私下里还去找过几次江霞萍,毕竟她们做邻居的时间要更长些,她也知道对方的为人。

    但江霞萍当时已经被外面的风言风语气得心烦意乱,还以为沈穗莱也是她家派来套她话的人,两人大吵一架,此后的关系也因此淡了不少。

    直到后来江霞萍难产,在生命垂危之际,才和等在产房外的沈穗莱说了自己与这事无关。

    自那之后,沈家人也渐渐冷静下来,但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最后,还是不得不去请求项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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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绝食的沈穗盈结婚,亲眼看着她跳进火坑。

    回头想想,这一切悲剧的起点,都来自于两人同时住进了后院儿。

    所以当现在当那个时间点渐渐逼近的时候,柳沄沄左右为难。

    她当然是想让这两人避开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机会,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外人。

    不论去插手哪家人的事儿,都显得有些不礼貌。

    何况她现在还有学业要顾及,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棒打鸳鸯。

    奈何这些烦恼都无法说出口,面对纪禄源的关心,她只能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过去。

    好在对方也擅长察言观色,知道她心烦,便不再追问,课余时间帮她多去管理了一些药酒那边的事情。

    如此纠结了几天,柳沄沄还是决定去找一趟江霞萍。

    除了帮沈穗盈避免那种事,她也不想让后院儿变得乌烟瘴气。

    “萍姐,知青回城的事儿你听说了吗?我看旁边那大院儿里,有一家为这事闹得不愉快。”

    胡同里还有几个大院,也面临这样的困扰,有一家当初下乡之前,爹妈心疼小儿子,让上面的孩子们去了。

    当时说好的,家里始终给他们留个住的地方,但这小儿子怕被哥哥姐姐抢了房子,特意要赶在他们回来之前就结婚。

    哪知道人家两个回来的时间提前了,去他说好的对象家里大闹一通,把婚事彻底拆散了。

    “听说了!我们厂里有好多人家,都因为这事儿大打出手呢!”

    和房子一样重要的就是工作了,几年前承诺好留给子女的工作,现在有些都给了儿媳或是别的亲戚。

    “是吗?还好你和姐夫家里没有这种困扰”

    “谁说不是呢,这种麻烦谁家摊上都得愁几年”

    江霞萍没听出她的旁敲侧击,倒突然想起来另一码事。

    “不过沄沄,穗莱还没和你说吗?你们两家,说不准又要亲上加亲了!”

    “啥?”

    柳沄沄迷茫地看向她,在同一时间,猛地想清楚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第50章

    ◎绝妙的好办法◎

    听江霞萍说完, 柳沄沄叹了口气,她早该想到的,以柳小文的个性绝不可能就此放下算计。

    现在她和齐保光的事情虽说还没个定论, 但既然沈穗丰愿意接受她, 给了她这个合适的枕头, 她也自然是会接过来就睡的。

    但别说孩肚子里怀着孩子了, 就是现在生了十个八个,她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点机会。

    柳沄沄能知道沈穗盈快要回城的事, 那她肯定也早已听到了风声。

    既然没什么可能再夺走柳沄沄住着的这几间房, 那她就只能把目光放到再放回到沈家。

    她知道自己怀着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与其指望自己的肚子帮她挣来一套房产, 还不如收买人心,提早把沈穗盈笼络到自己这边来。

    就算以后她与沈穗丰在家里没什么地位, 也还能有沈穗盈这个帮手。两兄妹对一个沈穗莱,总是能多占些优势的。

    所以把弟弟柳小武介绍给沈穗盈,就是最好的办法。

    见没见过面, 年龄差个一两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沈穗盈完整地了解柳小武之前, 先让她对他产生感情。

    只要有了感情,就算回来之后,她知道了柳小武成天吊儿郎当,在厂里的名声不好, 也一定会说服沈家父母同意的。

    谁让沈穗盈本身,就是个痴情种呢。

    柳小文的事情爆出来以后, 江霞萍没少和柳沄沄聊沈家。也不怪她们八卦, 只是说起来沈家这三兄妹, 没有一个在感情方面顺风顺水的。

    沈穗丰和柳小文那事儿不用细说, 沈穗莱的两次婚姻也都已经过去了,无需赘述。最小的妹妹沈穗盈,才是最早一个让家里提心吊胆的。

    早在三四年前,她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和一个男同学有了懵懵懂懂的感情。后来高一一上完,说什么都不肯继续读下去了,一定要跟着人家下乡去。

    为此,沈家父母日日夜夜睡不着觉,就怕她被人骗了,误了终身。所以每天晚上都看着她,不让她乱跑。

    好在后来千说百说,才把她劝得拿到了高中毕业证。

    但很快,下乡的名额就下来了,在西河市也许还能看得住,等去了那种地方,他们知道自己是有心无力。

    如果那家情况还算可以,或许两家也能早点定下这门亲事,免得最后真出了什么事儿,都没个准备。

    但偏偏,那家人对沈家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们是假惺惺的老好人,所以对沈母沈父提出的订婚建议也一一直吊着,没有一个正面的答复。

    后来还是在分配时,因为各种原因,将两人分到了一南一北相距甚远的地方,这段过早的感情才不了了之。

    不过沈穗盈的痴情远没有止步于此,下乡之后没多久,她就看上了当地的一个村民,想和对方结婚。

    但由于她上学早,那时还不到年龄,领不了结婚证。可那家重病的爷爷急着要抱孙子,所以这事儿最后也只能无疾而终。

    不同于她满脑子都是卿卿我我,为了这几间房子,柳小文想尽了一切法子。

    趁沈穗丰还没开学之前,专门问了他不少有关沈家的事情,并借过年的机会和沈穗盈取得了联系,以嫂子的身份给她写了几封信。

    一两个月的来往,虽然不能完全了解到沈穗盈的喜好,但知道个六七分还是有可能的。

    剩下的,就是在信件中,把柳小武塑造成一个认真靠谱的好男人形象。

    并在合适的时候,把柳小武介绍给她。

    两人见不了面不要紧,有信件里附赠的照片,和她亲自把关的每一封情书,以及电话的往来。

    有了这些,时间长了,独自身处异地,又受过情伤的沈穗盈,很快就沦陷了。

    而由于当年她早恋的时候,在身边的沈穗莱反应最为强烈,多次帮着父母劝阻她。

    所以她对这个亲姐姐早有疏离,一直认为对方是看不起她,才处处针对她,像这种恋爱的事情,肯定不会再主动和沈穗莱提起。

    到了昨天晚上,沈穗莱回父母家时,才得知了如此震惊的消息。

    今天一早学校里有事儿,所以她只和在路上碰见的江霞萍说了两句,还没顾得上去找柳沄沄诉苦。

    “要我说,穗莱你就再去当一次恶人,谁不知道那柳小文是个什么人?一个妈生的的弟弟能好到哪儿去?当初他不是还和齐保宗一起,诬陷沄沄放火吗?这种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深夜,把孩子哄睡以后,江霞萍蹑手蹑脚地来到她俩在的房间,低声劝道。

    屋子里荡起一道长长的叹气声,沈穗莱用手帕包着几个冰块儿敷在脸上,这事儿来的太突然,急火攻心,烧到了牙龈。

    她不是不想去做恶人,而是现在很可能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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