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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郎君他心思重》30-40

    第31章

    她说话时,眼角微微有些发红,俨然一副很受委屈模样,只是倔强地看着邹沢。

    邹沢抿唇,眼眸也有些发冷,忽的便上前,在唐烟震惊中,猛地一把将她抱起。

    “你放我下来!你,你莫不是还要动手不成?邹沢,你男子汉大丈夫的,算是我看错你了!”

    唐烟边挣扎边哭诉道,眼泪花子就顺着眼角滑下。

    她心此刻凉透了,心中正盘算着这回两人如何决断,下一刻便被邹沢抱着坐在了腿上。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不明所以。

    下一刻却见他扬起巴掌,她便眼睁睁地看着巴掌朝着自己臀部拍去,人在那一瞬间都傻了,疼吗?自然是疼的,她惊骇不已,咬着唇瞪着看着他!

    邹沢看着她眼眶里含着泪花,本要落下的巴掌到底是舍得落下,手又捏着她的小下巴。

    而后便直接啃了上去,带着无法言说的怒火,啃噬着她的红唇,不过须臾便□□得不成样子嫣红似血。

    唐烟彻底蒙了,直到唇瓣传来丝丝痛意,她才回过神来,挣扎了下,小手便抵在他心口,见推不动他,便伸手去捶打,男人并未觉得多疼,只是姜那作乱的小手按在心口,叫她挣扎不得,只是须臾又被男人似浪花般的热情吞没,除却呜咽声,屋子里便是唇瓣相吃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唐烟实在喘不过来气,男人才松开他,见她眼里都是迷离,思量着还有要事要谈,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心头躁动,开口道:“我在你眼里,我邹沢,就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唐烟从懵懂中回神,有些不大理解怨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在生什么气!”

    邹沢抿唇,头一回心里生了别扭,本柔情蜜意的心叫她这话伤得体无完肤,他抿唇道:“你我成亲三载,我是什么人?你当真不知?你不知我,可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与我成亲后,心里便唯有我一人,前尘往事早叫你摒弃而去,我既知晓你心中唯有我一人,以我为人,何至于去生那什么酸醋,唐烟,我在你眼里,气度就这般小?”

    他又道:“我气,是气你身子不好,还敢外出受寒,我气,气你即便出去,也不知与我知会一声,你可知我赶到时,见你鼻尖通红,脸颊苍白,我是何感受?”他顿了顿有些自嘲道:“却没想你如此想我”

    这话将唐烟砸的晕头转向,直到回过神来,自己已被邹沢放下,见他眉眼里都是失落,唐烟不禁心口有些酸胀,是她想错了,见他要走,唐烟便想拉住他衣袖,只是慢了一步,并未抓到。

    她抿了抿唇道:“是我想错了”

    邹沢看了她一眼,并未搭话,只是忽然道:“唐缇有消息了,约莫在江南一带,恰我受圣上令要去往江南以西的绥远查案,我路过时会去寻寻他的踪迹,这次定将他给你带回来。”

    唐烟心募的一凉,瞪大眼睛看着他问道:“你又要走!”

    邹沢点了点头道:“本是要推掉圣上这差事的,不过如今看来,是要跑这一趟的,毕竟唐缇生死未卜”

    唐烟眨了眨眼眸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邹沢看了她一眼道:“公务略急,三日内便要出发。”他顿了顿又道:“你且放心,我走之前会将京中之事安排妥当,这回必不会再叫你姐妹二人受委屈。再者如今与孟家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走,他们也会照应你们。”

    唐烟什么没听进去,唯有听见他说三日内便要走,她喃喃道:“这样快!”

    邹沢只是点了点头,其实这回下江南还有旁的事要查,唐温伯的案子略有些线索,只是这事尚不知可能扭转,便压着没有她说,等事情尘埃落定再与她说也不迟,以免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唐烟抿唇看向他,眼里皆是不舍,邹沢自方才起兴致便不大高,好似很受伤一般,只是她惯来脾气硬,这冷不丁的叫她认错,实在有些难。

    邹沢却是已经起身,忽又弯腰将她抱起,而后褪去她鞋袜,手捂了捂冰凉一片,他眉头更是冷然,对外喊了一声蕊素,蕊素会意忙抱来汤婆子。

    他便将唐烟放进榻上,用汤婆子捂住她双脚,又用软被将她捂得严严实实,才道:“我去与阿唔那丫头交代一声,陈家那陈时清,我会处理好,你且放心,你先睡吧,我今夜公务繁忙,夜里不必等我”

    说罢负手转身便离去。

    蕊素一贯伶俐,看着邹沢离去的背影,她凑到唐烟身边小声道:“奴婢怎觉得将军好似在生闷气?”

    唐烟听进去了,蕊素都能瞧出来,可见是真的。

    蕊素只是喋喋不休道:“姑爷就是心疼姑娘,才会生气,姑娘你服服软便好。”

    唐烟闻声一怔,眼里也有些愧疚,连蕊素都知道邹沢心性,偏她非要将人想得心胸狭隘,还与他好一通胡闹,她不禁轻叹了口气道:“你没瞧见吗?他这幅模样哪里是能哄好的,再者了,他又快要走了!”

    蕊素闻声一怔惊愕了一瞬道:“那姑娘可要快些了,莫要让那将军带着气走,这日子一长便会生出隔阂,你们心里憋着闷气,对身子也不好的。”

    唐烟自也听进去了,她抿了抿唇心里也有些打算。

    方才的事,唐霜直到做回屋里,才觉出几分后怕来,眼前又浮现出孟鹤之那背影来,不知怎的,唐霜总觉得熟悉,可不知怎的,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恰此刻邹沢敲了敲门,她听见动静忙起身相迎。

    邹沢来便是想打听打听今日相看,她是什么个感受,他开口道:“今日他们兄弟二人你应当都瞧见了,可有欢喜的?”

    他是武人,办事说话惯来直来直去,唐霜却是被问得面色发红,本还忧心他与长姐之间可会有什么误会未解,叫他这一问,俨然是不知所措,回过神来,摇了摇唇不知该如何讲。

    邹沢见她反应,想着女儿家面色都有些薄,又换了句话:“你觉得他们两兄弟如何?”

    唐霜想起方才,点了点头道:“都很好。”

    都很好,那才难办

    他又问:“那你可有更喜欢的?”

    这才见一面,如何谈论到喜欢不喜欢的虽说这婚事是赐婚,不能翻转,但至少两人之间,她尚想选一相处融洽且能安稳度日的,自也不想草草便将自己交代了,她不禁垂眸深思,面上也有些为难。

    邹沢也不催促,只是道:“是我着急了,只是我过几日又要外出,没个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多则许会更长,我不在京中,怕你与你长姐抹不开面安排,这事便就此歇住了,没我与孟大人相互通气,届时圣上若是过问,我忧心这婚事便往后去向”

    唐霜闻声一怔问道:“姐夫又要走了?”

    邹沢面上划过几分深沉点了点头到:“是,三日过后便要走。”

    唐霜心顿了一下,又细细打量邹沢的神色,想起他放下来,眉头微微蹙起,心中不免有些在意问道:“那姐夫与长姐可说过了?”

    说起唐烟,邹沢神色略便有些淡漠,只是点头应了一声:“我与她说过了。”

    见这反应,唐霜心便咯噔一下,如此看怕是闹得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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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又不敢贸然询问,邹沢却好似看出她的意思,并未给她机会,只是开口道:“你且好好想想,要是实在挑不出来也不怕,我再与你另做打算,便是圣上问起,亦能拖延些时日,若是实在不喜,便等我回来,我此次去,也是想趁此寻个机会立功,也好给你个退婚的机会。”话既已说完,邹沢便已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今日受了这样多的惊吓,也是姐夫疏忽了。”

    唐霜忙站起身来摇头道:“这事与姐夫无关,你待唐霜已如亲妹一般周到。”

    邹沢闻声很是欣慰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拍了拍她肩头才离去。

    邹沢回去后便直奔书房,唐烟等到后半夜也未见他归,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命蕊素去看一眼,听讲书房那边已经歇下了,她手中软被她攥成一团。

    连着两日,邹沢都忙于公务,也不知是不是要在走之前安排好所有事情,天还未亮便出府去,直到子夜才回来,便是回来都是直接去书房歇息,唐霜知晓时,眉头紧锁,不禁更是忧心。

    她复又问了一句:“姐夫今日还是没回主屋歇?”

    又冬点了点头,亦是有些忧心道:“奴婢瞧着,将军这回心是真的冷了,姑娘,您倒是想想折儿啊,将军后日便要出发了,大姑娘要是再不要将军和好,让将军带着气儿走,又要好几个月才回来,这时间一长可就生了隔阂了呀”

    唐霜自也知道这些,她深吸了一口气忽道:“走,去寻长姐!”

    唐霜到主屋时,便见唐烟一副出神模样,瞧见唐霜来,眉头愁绪才淡去些,只是兴致仍旧不大高,招呼着唐霜坐下。

    唐霜人并未坐下,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唐烟道:“长姐,你与姐夫就这么下去吗?”

    唐烟闻声有些打蔫道:“那能如何?他要走了,近来又不愿来我屋里,我也是毫无办法……”

    唐霜的意思是叫唐烟服软便是了,只是话还没开口,就听一旁又冬开口道:“大姑娘不若陪着将军一道下江南,两人路上相伴,还能有多少气消不得?”

    第32章

    “又冬,你莫要胡言乱语!”唐霜闻声忙开口训斥。

    而后又道;“长姐身子不好,怎能受得掉这长途颠簸,你说话,也该有些谱些。”

    又冬闻声忙闭上了嘴,她倒是没想这么多。

    唐烟却是神色一顿,看向又冬,又看了眼唐霜,唐霜闻声心咯噔一下,立时便猜到唐烟动了心思,忙拉着她的手道:“长姐!”

    唐烟闻声抿了抿唇坦然道:“我恰也想出去走走,唐缇的事,我亲自去瞧瞧”

    “可”唐霜还要劝阻,却又被唐烟开口打断。

    “我知道你记挂我身子,不过我这些日子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再者,有你姐夫在,他也会照料好我,不会叫我受苦,我与他这回生了气,是我不好,若是叫他带着气走,我怕以后会”这亦是唐烟思量之处。

    闻声唐霜就没了声音。

    唐烟又道:“再者,听讲江南一带,医道盛行,我这身子在京中瞧了这么些年,多言我这身子难孕,我也想起寻旁的医士瞧瞧。”

    唐霜闻声拉着唐烟的手道:“当真想出去?”

    唐烟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是这又冬那丫头提的那一嘴的缘故,我这回确实想与他一道儿。”说着她垂下眼眸,眼里带了几分认真道:“我虽与他成亲三载,他待我也很好,只是你也知道,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每年他在京城之数不过一两个月,我不知道他在外头是怎么样过得,但他却知我在京城过得如何,这回的事,倒是点醒了我,我确实疏忽他了,以我自己狭隘去想他了,难怪他会生这样大的气。”

    唐霜还是头回见自家长姐如此思量,却依旧心疼唐烟身子,她道:“这事你还是与姐夫好生商量下为好,莫要自己决定了”

    唐烟点了点头,只是想到近来的邹沢,不免有些恹然。

    唐霜来本想是劝唐烟服软,却是没想到,竟是横添了这样一桩事,神色有些默然的出了主屋,又冬见唐霜一脸寂色,与春织对视一眼,忙开口认错道:“姑娘莫气奴婢了,奴婢,奴婢也想大姑娘好”

    她说不出来什么学识的大道理,小丫头说来说去,搜刮肚肠,也就只想到这一句话。

    唐霜闻声看向又冬,默然叹了口气道:“心倒是好的,可你这回确实添乱了,往后该仔细着嘴巴。”

    又冬见唐霜并未与她较真,她轻松了口气,连连应是。

    唐霜却是脚步一顿,看了眼四处漏风的长廊,又看了眼天色:“姐夫估摸着要回了吧。”

    一旁春织闻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是快了。”

    唐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那便等等吧。”

    这一等便是等了半个时辰,春织见唐霜鼻尖通红,正要劝她回去,却恰在此刻听到了前头的脚步声,几人抬头看去,便瞧见邹沢脚步款款回来了。

    “姑娘,将军回来了!”

    说话间邹沢已到了几人跟前,邹沢蹙了蹙眉头看向唐霜问道:“有事寻我?”

    唐霜点了点头道:“是有桩事情。”

    唐霜便将唐烟的打算说与邹沢听,末了还道:“这事不是长姐起的头,是我的缘故,一时说错了话,姐夫若是不想让长姐去,也好好与她说,成不成?”

    邹沢看了眼唐霜知晓她惯来谨言慎行,又瞧见她身边又冬心虚的缩了缩肩头,便大致了然,开口道:“我知晓了,天气冷,你先回去吧。”

    说罢便看了眼身边管事,管事见状忙上前要护送唐霜离去,唐霜现状也未再耽搁,心中大事了却,也算能安下些心了,旁的就看他们两人如何谈了。

    她漫步走到长廊尽头,忽又顿下脚步,朝着邹沢离去的方向看去,见是主屋方向,她才彻底轻松了口气。

    唐烟这边刚要用膳,唐烟刚落做,看着桌上的菜色,咬了咬唇吩咐蕊素:“将军回来没?”

    蕊素摇了摇头道:“应当还没,夫人先用吧。”

    唐烟闻声不禁轻叹了口气,筷子都没执起,神色恹恹道:“罢了,撤了吧,我也不大有胃口。”

    话音刚落下,便听门口传来,她闻声看去,便瞧见满身风雪的邹沢。

    邹沢方才进屋便听见她方才说的话,闻声嘴角一抿,坐到饭桌前道:“添附碗筷。”

    蕊素闻声,忙应了声是,邹沢则是自顾自替唐烟盛了碗汤摆在她跟前。

    屋子里的下人都极有眼色,见状忙都闪身出去,临走时蕊素还朝着唐烟使了使眼色。

    唐烟眼眸轻轻颤动,看着面前汤中自己的倒影,眼圈有些发红,琢磨半晌,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便听邹沢问。

    “为什么想陪我下江南?是为了唐缇?”

    唐烟闻声怔然,回神一想便知定是唐霜的缘故,她捏着帕子,有些泄气:“阿唔也真是的。”

    邹沢却仍旧看着唐烟,等着她答话。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邹沢蹙眉开口道:“若是为了唐缇,你且放心,这事我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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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妥当,你不必受累跑上这一趟,外头是要受苦的。”

    唐烟闻声看向邹沢:“很苦吗?”

    邹沢点点头,神色有些怅然。

    唐烟忽拉住他的手道:“我确实想亲自去寻唐缇,但也确实想陪你一道儿,想瞧瞧你平日里在外头是怎么过的。”

    唐烟自始至终都关注着邹沢的神色,见他只怔怔地看着自己,眼里似有些许松动,便拉着他的手软软撒娇道:“你应我这一回,我这回出去,一定好生听话!”

    轻声细语,拨动着邹沢那紧绷的心弦。

    只见邹沢滚了滚喉间,只这一瞬,这两三日来的心中的淤堵便畅通无阻了,他眸子微微发暗:“当真是为了我?”

    唐烟愣了一瞬,而后嘴角嫣然绽开重重点头。

    邹沢闻声蓦地起身,而后在唐烟的震惊中将她抱起身来,只是在她耳畔轻声道了一句,而后便抱着她往床榻上去。

    眼见着天黑得很,唐霜心里直打鼓,直到听讲主屋那边歇下了,才轻松了口气。

    翌日一早,便听将主屋那边在打包袱,连同着长姐的一道儿,她眨了眨眼眸,不禁有些愕然,姐夫竟然真的同意了。

    正思忖间,便听邹沢大清早的来寻他。

    她忙将人迎进屋,邹沢落定,便听他道:“你长姐会随我一同离京,你一人留在京城可要紧?”

    第33章

    唐霜闻声一怔,没想到不过一夜之间,姐夫竟然当真就同意了,不过回神一想,又觉应该,据她所知,自打成婚后,姐夫对长姐都是有求必应,从未有过质疑。

    她嘴角弯弯,轻松了口气,而后道:“姐夫放心,我一人也可以的。”

    前些日子,邹夫人被邹沢送回佛堂里,若是她唐霜许还会觉得不大好过,她既然不在,唐霜倒觉得没什么了。

    邹沢却不是这般考量,只是深深看了眼唐霜,神思有些复杂,唐温伯的事还没有个定性,虽说是等着秋后问斩,但俨然还缺些证据,有他在,皇帝对唐温伯的处置越发含糊了,只等着寻到关键证据翻案,只是这朝中之事,瞬息万变亦不知后续如何,且有上次的教训在,若是他没有及时赶回,他邹家就会多上两具尸首,他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也是为此才想着将唐烟待在身侧,以防皇帝还未死心,又想着拿她们折腾。

    只是唐烟能带走,可唐霜

    见她眉目澄澈,邹沢道:“你且放心,我会给你安排的,实在不成的话,我便留一拨人在府上,随你调遣,都是我的得力干将,万事皆听你调遣。”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唐霜闻声只是笑了笑,并未拒绝,正要点头应好,就见邹沢又起身道:“不成,我还是去宫中替你求一道圣旨或是牌子,有那东西在,我看谁敢动你!”

    说罢看向唐霜道:“你且等等姐夫。”

    唐霜瞪大了眼睛,正要喊他莫要折腾了,这圣旨或是金牌,哪里是能随便要到的,却见邹沢已经脚步冲冲地离去了。

    春织的茶还没奉上,便见邹沢又走了,不禁道:“姑娘们算是苦尽甘来,有将军护着,真心考虑,往后您与大姑娘再吃不了亏了。”

    唐霜见邹沢为自己如此操持,好似唐温伯在时一般,不禁心下有些感慨,想起父亲,她眼里几不可微又闪上了些许泪花,只是强忍着不敢流下,如今已经够麻烦姐夫了,便是再想见他,这话都不能开口,万不能让姐夫为难了。

    邹沢脚步匆匆直奔皇宫,几个皇子眼下受皇帝派遣,去各州微服查办要事去了,平日里热闹的御书房,此刻除却皇帝召见的几个大臣外,再无人敢随意踏足。

    偏邹沢无需皇帝召见,却仍敢踏足。

    皇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复又问了一遍:“你说你要什么?”

    邹沢虽是跪倒在地,但脊背挺直,闻声无半点胆怯,仍开口道:“臣想问圣上寻一道圣旨,以护我邹家人安危,臣将要离京,实不放心家中女眷”

    他未将话说明,皇帝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皇帝闻声气得险些跳起,怒叱道:“朕见你是胆大包天!圣旨也是你随便能要的?你当朕这圣旨是什么?是外头绫罗铺子里的缎子?想要便有,随意便能扯来?”

    责骂声震耳欲聋,传出了殿外,门外候着的几个大臣见状脚步皆是一颤,陆绻方文轩亦在其列,沈重阵与戚禅和对视一眼,神色颇叫人耐人寻味。

    约莫半刻钟,便见黄绯将邹沢请了出来,众人见状皆纷纷退后,生怕冲撞了煞神,又偷窥黄绯神色,黄绯在皇帝身边伺候,他的态度便是皇帝的态度,皇帝方才震怒瞧着恫吓人,几人心中都有些打鼓,琢磨着这邹将军是不是触怒龙威,要受责罚,但见黄绯眉眼弯弯,态度温和,又将邹沢请到一侧,好似好生安慰,便大致了然,皇帝这回也未真的生气。

    孟文轩方才在外头依稀听到了甚,闻声走到黄绯与邹沢身边。

    刚一靠近便听黄绯道:“邹将军消消气,圣上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这圣旨惯来是要合理合规,多少双眼睛瞧着呢,您要的这,太过偏私,若是叫旁人知道,圣上倒是无甚所谓,可将军许会叫人诟病,您也且放心,有您的意思,您走后,圣上也会好生照应邹家那姑娘,老奴也会如此,定不会叫她再受之前的委屈,这圣旨有与没有都是一样的是不是?”

    邹沢闻声却是并未被打动,皇帝什么德行他太过清楚,抿着唇眼里皆是不屈。

    他看了眼御书房的方向道:“什么时候要到,我什么时候走!随的他去!大不了让他也砍去我的脑袋!”

    闻声孟文轩也瞪大了眼睛,算是听出了七七八八了,邹沢要离京的事,他有所耳闻,想起之前唐家那两姑娘的遭遇,也颇为理解邹沢这种态度。

    他轻轻咳嗽两声,引来两人注意。

    黄绯见着孟文轩,方才还想劝说的话,适时地闭了嘴,忽的眸光又一亮,忙拉着孟文轩道:“孟大人在恰刚刚好,如今邹孟两家婚事是板上钉钉,等将军与少夫人走后,孟府上下照应唐姑娘也是情理之中,有孟大人在,邹将军还有何不放心的。”

    黄绯的话算是点醒了邹沢,闻声他蹙了蹙眉头看向孟文轩,有些若有所思。

    孟文轩闻声才恍然大悟,原来唐大姑娘会随着一道,那府上只唐霜一人在了,难怪邹沢会如此担心,忙点了点头应道;“将军放心就是,孟某在此应承,待您走后,我孟家人必定时常照应唐霜,必不会叫她受委屈。”

    邹沢确实听进去了,看了眼御书房的方向,又看了眼孟文轩,方才说的大半也是气话,手上的事确实棘手,不能再多耽搁了。

    见邹沢有些松动,黄绯忽灵光一闪道:“若是邹将军还是不大放心,便让那个唐姑娘时常去孟家拜访就是,孟家老夫人与夫人都是极和善的人,平日里说说话,也能相互解解闷子是不是?”

    黄绯这话带了些许提醒,邹孟两家常来往,也能叫京中跃跃欲试者稍有忌惮。

    他挑了挑眉头看向孟文轩道:“孟大人,可打扰?”

    这话正中孟文轩下怀,上回相看的事,他略有耳闻,听讲是被那逆子给搅合了,中间好似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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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什么岔子,使得孟廊之与唐霜并未说上几句话,但见孟廊之的态度,是瞧上了,他正愁没有机会叫两人多相处相处,闻声不禁灵光一闪忽问道:“不打扰的,只是想问将军这回出去,约莫多久回来?”

    邹沢答:“少则一个来月,多则两三个月。”他顿了顿道:“怎么,是孟大人觉得打搅?”

    孟文轩忙摆手道:“将军误会了,孟某只是忧心唐霜一人在邹家这些时日不大安全,孟某有个法子,邹将军可要听听?”

    黄绯闻声笑盈盈的,又看了眼御书房紧闭的殿门,方才皇帝被气着了,此刻正在殿内平息怒火,殿前的这些大臣暂时还不会召见,他还有些功夫折腾,只是回眸是恰对上陆绻的目光。

    他顿了顿,陆绻好似很在意邹家的事。

    邹沢点头道:“孟大人但说无妨。”

    孟文轩心下有些忐忑,看了眼黄绯道:“不若让唐霜搬到府上小住,对外只说是我母亲对唐霜十分喜爱,要她入府陪伴,对内”孟文轩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两家毕竟有姻亲了,几个孩子还都陌生得很,听讲上回相看被搅合了,待皇上问起孟某也不好回话,也恰能趁此机会,叫廊之与唐霜好好熟悉,邹将军觉得如何?”

    一旁黄绯看了眼孟文轩,便知他打的算盘,不够也罢,恰也能解决眼下圣上与将军之困,这圣旨无论如何也是下不来的,那倒不如寻旁的法子,总不能叫将军因为这事与圣上生出隔阂。

    黄绯眉眼一弯应承道:“孟大人这法子极好,既能护好唐姑娘安危,也能彻底成全这桩姻亲,将军与夫人这一走这么久,也不能叫姑娘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

    邹沢闻声有些犹豫,只是看了眼孟文轩,开口道:“这事我不好自己拿主意,毕竟事关妻妹,这事还需回去与内子商量。”

    孟文轩见有的谈,不禁轻松了口气:“应当的,应当的!”

    送走了邹沢,黄绯才轻松了口气,看了眼一旁喜滋滋的孟文轩,黄绯敲打道:“孟大人,您也瞧见了,这唐家两个姑娘在邹将军心头的分量,甚至不惜触怒龙威,若是真的住到府上,老奴提醒您一声,切记好生照料,莫要轻慢了,您也知道,上一家轻慢唐二姑娘的,如今已家破人亡,听讲陈老太爷昨夜便死在了京兆府的监牢里了。”

    孟文轩闻声嘴角笑意微微僵硬,立时便领悟黄绯意思,闻声应了到:“孟某清楚,多谢公公提醒。”

    邹沢回府后便与唐烟商量,唐嫣也并未直接应下,而是去平南阁跑了一趟。

    “住进孟家,你可愿意?邹唐两家有皇帝钦赐的圣旨婚约在,你也不必担心被旁人嚼舌根子,孟家人还能照应你,我与你姐夫也能稍稍放下些心来。”

    唐霜闻声抬眸看了一眼唐烟,细一琢磨,也隐约知晓姐夫是没能寻到圣旨,两厢权衡之下替她寻得法子,总归是能叫他们放心的法子,她微微颔首道:“全凭姐姐安排”说着便撒娇似的抱住唐烟细腰道:“若是我住得不开心了,便回来,成不成?”

    唐烟闻声拍了拍她肩头道:“好,不开心你与姐姐写信,我立时便飞奔回来,若是孟家人与你气受了,我定饶不了他们!”

    唐霜在唐烟瞧不见的地方轻轻吐了口气,先应付着去住上几天就是了,也好叫他们安心走,待过几日再回来住。

    是夜,唐霜要搬进孟家小住的消息,立时便传遍了孟家上下,孟鹤之知晓时,蓦地顿下摇椅,复又问了好几遍:“当真!”

    眼里都是兴奋与激动,他当真可以日日瞧见她了?

    夏添笑着应道:“千真万确的事!小的听得真真的!”他顿了顿才道:“不过听讲老爷给姑娘安排的是靠近西院的客间”

    孟鹤之闻声眯了眯眼眸,西院离孟廊之的书房倒是近得很,孟廊之几乎每日都会路过,这是想近水楼台啊。

    孟鹤之抿了抿唇,眸光闪了闪,轻嗤了一声,想的倒是美。

    他募的看向夏添道:“你过来!”

    夏添闻声忙凑上前去,闻声不禁有些愕然,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见孟鹤之神色确然,他便忙点头去办。

    腊月初二,是个好日子,恰是唐霜搬进孟家的日子。

    第34章

    为了唐霜进入孟家不受非议,邹沢夫妻二人,特地将出行安排延后一日,两人亲自送她入府。

    一早,马车晃晃荡荡的驶到孟家门口,唐霜从车窗罅隙便瞧见门口站着满满当当的人,就连老夫人也在其中,她不免有些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便是那时唐氏兴盛时去陈家拜访时,也未有过如此重视,何况如今她是罪臣之女,心境又格外不同了,见惯了趋炎附势,拜高踩低,如今孟家确实叫她有些意外,不过现下她已不是之前了,思量的会更多些

    唐烟撩开车窗帘一角,细细看了一眼,而后拍了拍唐霜的手,语重心长道:“人心并非表面,你我已经历那样多的事,切记得仔细瞧瞧,可明白?”

    唐霜看了一眼唐烟,重重点了点头,呶声道:“我知道,长姐放心。”

    姐妹一下马车,便被孟家请人入府,孟廊之与孟鹤之今日都在,邹沢也是第一次有机会打量这两人,不得不讲,孟家两兄弟生得都很不错。

    一个是惨绿少年,英姿勃发,一个是玉面郎君,书生意气,瞧着倒是很好。

    他似鹰一般的眸光审视两人,目光在两人面上划过,孟廊之微微颔首微笑便垂下眸光,他挑了挑眉头,又看向孟鹤之,孟鹤之却毫不避离,直直对上,两人注视须臾,邹沢颇意外的勾唇笑了笑。

    几人走到长廊上,孟文指了指前头道:“唐霜的屋子就安排在西院,离我母亲屋子很近,就是怕她不适应,如此也好照应。”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能瞧见那青瓦的屋檐。

    只是

    邹沢蹙了蹙眉头,隐约瞧见那方向有青烟飘起,他抿唇道:“那边是”

    孟文轩闻声不解看去,众人亦是惊愕,小丫头孟嫣浓惊呼一声:“阿爹,那边,那边好似着火了。”

    此话一出,在场人神色皆是一肃,只是无人注意,人群之中孟鹤之嘴角微微勾起,须臾之间,那青烟便化作缕缕乌黑浓烟,孟廊之反应过来,忙着身边小厮去看。

    孟鹤之看了一眼道:“诸位请先挪步前厅用茶,一桩小事而已。”

    邹沢闻声眼底不禁闪过几分惊喜,不得不讲他确实很欣赏少年这幅临危不惧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他是老大,还是老二

    孟文轩回过神来,看了眼孟鹤之,而后转而言笑晏晏对着邹沢等人道:“是,去前厅喝杯茶压压惊先,应当是哪个下人不小心引燃了火堆罢了,无需为此担忧,走走走,邹将军,我今日特地备了好茶等你。”

    邹沢闻声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眼两姐妹,几人便又朝着前厅而去。

    孟鹤之路过孟廊之时,只是轻笑一声,看了他一眼,便扬长而去。

    孟廊之闻声一怔,又就看了眼那飘起的浓烟,神色募的一沉。

    几人到前厅喝茶,老夫人好似很喜欢唐霜的乖巧,拉着她便止不住地笑,孟文轩亲眼见老夫人如此喜爱,不禁轻松了口气,端着茶盏又去看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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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见她神色淡淡,与平时无异,便也放下心来。

    唐霜自始至终都乖巧应答,端的是大家闺秀的体统,不得不讲,唐温伯把两个女儿都教养得很好。

    他放下茶盏道:“廊之,你过来,与将军请安。”

    孟鹤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紧,面上却未显半分,邹沢与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约莫也就知道外头所言果然不假。

    孟廊之闻声起身走到孟文轩身侧,朝着邹沢落落大方躬身一礼喊了声:“邹将军。”

    邹沢细细打量了一眼孟廊之夸赞道:“听闻孟大公子惊才艳艳,雅人深致,如此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孟廊之闻声谢道:“邹将军过奖了。”

    孟文轩闻声嘴角笑意都掩不住开口道:“旁的不讲,大郎心性却是很好,邹将军往后便能知道了。”

    邹沢点了点头,又寒暄了几句,转而看见坐在一旁默不作声,无人关注的孟鹤之,嘴角不禁下压,眼底划过几分失望来,原,他就是孟家老二。

    倒是有些可惜。

    老夫人察言观色,最能领略人心,见邹沢目光时不时落在孟鹤之身上,她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家二郎,名唤鹤之,将军应当也是第一次见他。”

    老夫人介绍时,孟文轩神色一怔,而后面上有几分不悦。

    心中却是暗暗埋怨孟老夫人,这竖子个性,她又不是不知,何故现在提他扫兴,若是不赏脸,说出什么话来岂不是都很尴尬。

    他囫囵道:“来人,邹将军茶水都见底了,怎也不知续上?”

    孟老夫人准备是叫梦鹤之似孟廊之那般上前与邹沢请安的,只是被孟文轩打了岔,便想也就作罢。

    怎想却见孟鹤之忽搁下茶盏,神色略显肃穆。

    孟家人神色都是一怔,一副如临大敌模样,孟文轩见他起身,心砰砰跳,忙开口警告道:“二郎,你做甚?”

    邹沢自始至终都是在一旁瞧着,见孟家这个反应,面上不禁划过几分兴味。

    孟鹤之嘴角微微下压,只是眼角瞥了眼一旁的温婉身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又上扬一副不明所以模样看向孟文轩答道:“自是像他一样与将军请安。”

    这声兄长,自始至终他都叫不出口。

    孟文轩神色有些尴尬,眼底也划过不可置信,在场人亦是如此,一直垂着头的高氏闻声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一眼孟鹤之。

    孟鹤之走到邹沢依利打招呼。

    邹沢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正要开口夸赞,就见许管事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道:“老爷,是西院给姑娘准备歇下的屋子烧起来了。”

    “怎么会!”孟文轩不可置信道。

    许管事脸色亦是有些难看,开口道:“好似是丫鬟收拾屋子时不小心,撞到了香炉,又为及时收拾才燃起了火。”

    这屋子烧了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一时半会哪里有屋子容唐霜住下。

    孟老太太开口道:“倒也没事,再寻个屋子就是了,孟家大得很,屋子也多得很。”

    孟文轩点了点头道:“你再去准备别的屋子就是了。”

    孟鹤之却是忽然开口道:“屋子的话,南巷那间有间收拾好的,屋子通透明亮,冬日里也能见到米米阳光,屋子四处皆是火墙,亦是我以往冬日里避寒的屋所,二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搬去那住。”

    孟鹤之此话一出,孟文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南巷离孟鹤之的屋子仅一个长廊之距!

    他恨得几乎要咬碎了牙,却又发作不得!这竖子实在胆大妄为,便是看出来他有心帮着廊之,才故意烧了那屋子,这,天知道他为了那屋子费了多少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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