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他们也只能如约参加。
饯别宴在五月底举行,第二日孩子们会迎来一日休沐,圆圆得知今晚有宫宴后,眼睛就亮了起来,她至今还记得上次宫宴时,不仅有许多好吃的,还有跳舞的美人,圆圆喜欢热闹,很想参加。
她当即跑到陆莹跟前撒娇去了,陆莹没同意,哪怕那些舞女没有问题,陆莹还是怕今晚的饯别宴会不太平。
她总觉得三皇子等人没那么容易放弃,哪怕清楚,他们在宫宴上行刺的几率很小,她还是不想让孩子们冒险。
圆圆撒娇失败后,就跑到了沈翌跟前,小丫头眼巴巴望着他,只拉拉他的衣袖,软软喊了一声父皇,沈翌就点了头。
陆莹多少有些无奈,只觉得他有些太纵着她。
沈翌怕她生气,解释道:“几位皇子那边你不必担心,不仅朕派人盯着,裴渊也一直盯着,他们不会轻举妄动,圆圆上次就很乖,相信圆圆今晚也会好好表现。”
事已至此,陆莹也不好再阻止,圆圆瞬间欢呼了一声,安安和宁宁眼眸也亮了一下。
裴嫣也已经得知今晚是饯别宴,今日的宫宴,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希望今日一切顺遂,哪怕几位皇兄和裴婕待她不够好,他们也是她的兄弟姐妹,明日他们若能安全离开大晋,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她考虑再三,忍不住来到了裴渊这儿,这几日,这是她首次主动寻他,瞧见他后,她就垂下了眼睫,小声恳求道:“世子今晚可以带我入宫吗?”
她今晚本就需要入宫,明日三皇子等人就要离开京城,既然要将她留下,总得
寻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她若不出现,定会惹人非议。皇后娘娘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也让人给裴嫣递了邀请函。
此刻,邀她入宫的帖子,就在裴渊手中。
三皇子身边的暗卫和死士基本都被裴渊控制了起来,晚宴上,他根本兴不起什么风浪,某种程度上,裴渊也算暂时完成了任务,不出意外,今晚沈翌就会为他和裴嫣赐婚。
少女一双水眸潋滟多情,许是有些不自在,小脑袋一直垂着,小模样可怜又可爱,每次一瞧见她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裴渊都忍不住想欺负人。
他略勾了勾唇角,斜靠在了书案上,懒洋洋逗弄道:“我这人凡事都看心情,若是心情好了,什么都可以应下,六公主打算怎么哄我开心?”
裴嫣一时有些怔愣,站在原地没动。
她嘴笨,根本不会哄人开心,想到自己会弹琴,她才软声道:“我为世子弹一首琴可好?”
裴渊挑眉,理直气壮道:“我是个俗人,一贯不喜附庸风雅,也没什么兴致听琴,六公主不若再想想。”
他特意打听过她的消息,隐约记得她还擅长跳舞,大周皇帝昏迷那年,宫宴上,她还跳了一支祈福舞,小小年龄就惊为天人,比起弹琴,裴渊更希望她为自己跳支舞。
怕她又悄悄生闷气,裴渊才没明着说,毕竟两人尚未定下亲事,她脸皮又薄,让她为自己跳舞,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裴嫣咬了咬唇,“不若我陪世子对弈一局?”
裴嫣悄悄瞄了他一眼,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让他高兴,男人靠在书案上,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摇头道:“不巧,本世子对下棋也不感兴趣,六公主还会什么?”
裴嫣绞尽脑汁又想了想,一连提了三个,皆被裴渊婉拒了,她不由抿唇,只觉得他是有意为之。
裴嫣神情低落,闷闷道:“裴世子既不想带我去,何必故意拿我逗趣,我不去就是。”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因为难受,她眼眶都有些发红,见小丫头掉了眼泪,裴渊才摸了摸鼻尖,他拉住了她的手臂,“没说不带你去。”
说完,他又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啧了一声,语气不无嫌弃,“动辄掉眼泪,你是小哭包吗?”
被说成小哭包后,裴嫣也不恼,反而用一种无比欣喜的目光望着他,“世子当真同意了?”
裴渊只觉得心中软成了一团,不明白世上怎么有这么傻的小姑娘,如今两人皆已中蛊,她若愿意,分明可以操控他的神志,她却没有这么做。
他让人拿来一身略显正式的衣物,道:“去换上吧,再等一刻钟便可出发。”
裴嫣这才意识到,他早有准备,刚刚不过是逗她玩,她忍不住抿唇,因为心中高兴,她也没多说什么,抱着衣服就退了下去,她才刚跨出门槛,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公主记得欠我一支舞,总不能让本世子白帮你。”
裴嫣这才明白,他打着什么主意,她不由咬唇,小脸也有些红,只觉得他不成体统。
坤宁宫内,孩子们正在偏殿玩耍,陆莹已帮他们换好衣服,她也要换衣服,就将孩子们赶去了偏殿。
今晚算是正式场合,她不仅需要上妆,还需要穿朝服,她才刚穿好朝服,沈翌就回了坤宁宫。
平日,她一直不施粉黛,此刻不仅描了眉,还涂了口脂,妆容异常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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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瞧见她的这一刻,沈翌眸色就暗了些。
他朝她逼近时,陆莹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不由后退了一步,身后是罗汉床,她退无可退。
沈翌伸手将人往怀中扯了
扯,“躲什么?朕有那么吓人?”
陆莹确实觉得他有些可怕,他每次一露出这种眼神时,她就止不住地腿软。
其实这几日,他们根本不曾做到最后一步,他却像得了乐趣一般,很乐意服侍她,几乎吻遍了她全身,陆莹从未料到,行房事还可以这般。让她觉得害怕的是,她甚至有些渴望他的碰触。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被他按入锦被中时,陆莹一颗心颤了颤。
陆莹试图推开他,却只是徒劳。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唇上、脸上。他吻得霸道,犹如骤然降临的暴风雨。
她则像一朵被雨水冲刷的海棠,花骨朵颤颤巍巍,想躲开雨水的攻势,到头来连花茎都湿漉漉的,只能无助地迎接他的亲吻。
陆莹眸中泛着一丝水汽,见他没完没了,她又有些恼,忍不住低斥了一声,“够了。”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很怕孩子们闯进来瞧见这一幕,他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哑声道:“讨厌了?”
陆莹没有说话,对上他黯然的眸色时,她忍不住妥协道:“晚上好不好?”
她嗓音发颤,上挑的尾音,带着一丝魅惑,沈翌眸色暗得厉害,身上的血液都似沸腾了起来,叫嚣着想做点什么。
封后大典定在六月初六,仅剩六天,他本想与她重新拜堂,再补给她一个洞房花烛,明明该多点耐心,面对她时,他却总有些失控。
他甚至觉得他根本等不到六月初六,就会将她吃干抹净。
由于要参加晚膳,沈翌也没好再耽误,只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哑声道:“听你的。”
陆莹红着脸理了理衣衫,此刻的她,不仅脸颊发烫,身体也有些烫,她没敢看他,越过他,又补了一下口脂,刚刚他那一番亲吻,早将她唇上的口脂全吞入了腹中。
收拾好,正欲起身时,她才发现,他一直望着她,陆莹怕极了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想转身退出去时,又被他扯住了手臂,他搂住了她的腰,低头轻轻蹭了一下她的红唇,哑声道:“擦掉口脂,妆容再淡些。”
一想到她这副模样,会被众人瞧见,他就有些无法忍受。
陆莹只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她好不容易才上好妆,怕莎草等人瞧见她的狼狈,她甚至没敢让丫鬟进来,基本全是自己动手补的妆,妆容本就很淡,再淡一些,跟没画有何区别?
这边才刚好,他却这般要求,就算他是皇帝,陆莹也不想顺从他,她伸手试图推开他,“你发什么疯?再耽误下去就迟了。”
他却不为所动,只定定望着她,眸色深不可测,“晚会儿也无妨。”
他挡在她跟前,不达目的不罢休。
因为他的无理要求,陆莹只好又坐在了梳妆台前,她多少有些不满,忍不住瞪了他好几眼。
这一刻,他骨子里的霸道显露无疑。
陆莹有些不悦,见她真有些生气,他才靠近了些,清了清喉咙,低声道:“真恼了?”
陆莹没理他,她甚至觉得,他在故意折腾她,因为她没让他继续亲,他心中不满,才刻意报复。
她在心中腹诽了他好几句。卸妆、上妆自然需要时间,等一切都弄好时,已是小半个时辰后,他却犹有些不满,甚至有种冲动,想让她将脸涂成蜡黄色,别再这么吹弹可破,白皙粉嫩,也别再这般美。
这一刻,他甚至想打造一座金屋,将她藏起来。
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陆莹不由打了个寒颤,心中也无端有些发毛,忍不住警告道:“沈翌,你若还是觉得不满,就自己参加宫宴去!”
沈翌不由轻笑,“如
此甚好。”
饶是陆莹一贯好脾气,这一刻,都忍不住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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